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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井九不想说谦虚的话,那太虚伪,但也不想说太多得意的话,那太得瑟,于是没有接话。
漩雨公司的游戏场景做的极好,随着太阳的移动,天光的浓淡也自然转化,群峰的影子与云海的颜色也有着微妙的变化,很是好看。看着如画般的风景,李纯阳生出一些淡淡的怀念,说道:“有些意思,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井九说道:“我比较闲。”
“我明天到,具体的事情见面聊。”李纯阳说完这句话,转身向草庐里走去,很快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这里不是真的青山,是游戏里的青山,是网络世界里的一部分,在这里说的话很难瞒过那个少女。
看着空无一人的草庐,井九沉默了会儿,走到那座石碑前,轻轻拍了拍石龟的厚壳,也退出了游戏。
……
……
游戏舱的舱门打开,井九走了出来。
冉寒冬在做相关的推演计算,钟李子与江与夏、花溪在隔壁房间里看着什么,可能是祭司学院的功课。听着舱门开启的声音,钟李子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迎接。江与夏起身,准备用铁壶煮茶。花溪睁着大大的眼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井九看了花溪一眼。
花溪有些羞涩、有些紧张地蹲了蹲,向他行礼问好。
井九没有说什么,带着钟李子离开小楼,穿过草坪,来到庄园里。
草坪深处有台阶通往地下,安静的地下通道里没有风,也没有悬浮列车过来。
“你要去哪里?”钟李子接过他的黑色双肩包,好奇问道。
“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井九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悬浮轨道边有收集雨水的小孔,缭绕其间的剑意很快变成寒意。
……
……
对人类或者别的智慧生命来说,行星就是他们的家园。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适宜人类生活的星球也大同小异。主星、星门基地乃至朝天大陆都有着相似的地质构造,只不过朝天大陆的世界被完全不同的空间法则扭曲成了一个不间断的平面,而星门基地则被远古文明变成了一颗中空的象牙雕球,只有主星依然保持着大部分行星的原始模样,越往地底深处去,压力便越大,物质便越紧密,温度越高。
这里到处都是岩浆,红暖的就像铁匠铺里的铁水。
岩浆是滚烫,不,这个形容词并不准确,应该是极其高温而炽热的。
井九浸泡在岩浆里,只有头露在外面,感受着皮肤上清楚的压力与温度,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在这个陌生的宇宙里生活了一百多天,遇着了一些不好处理的事情,他真的有些烦了,才会随钟李子一起来主星。
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有些熟悉甚至亲近的感觉,很容易让他想到聚魂谷底,甚至有种回到胎儿时期的错觉。
远处的岩浆迸出花朵般的浆液,就像是夜空里的烟花,又像是在宇宙里爆炸的核弹.
他静静看着这些画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第几朵火焰如花般绽放后,他闭上眼睛,整个人沉进了岩浆里。
微暗的表面薄壳破裂,涌出新鲜的岩浆,红艳如火,就像是弗思剑的剑光。
……
……
(春节算是结束了,希望一切都能过去,祝大家平安健康,祝大家不用想任何不愿意想的事情,比井九幸福。别的话就不想说什么了,如果一切好转,很多天后,当我们开始要忘记的时候,我们再来聊几句吧。)





大道朝天 第十七章不一样
钟李子蹲在地下通道里,盯着那个残留着淡淡剑意的雨水收集孔,就像蹲在树下看蚂蚁的无聊少女。
祭司庄园的主教以及政府的人们都被留在了外面,有人小意地问了她几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不知道井九去了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等多长时间。
她只知道他的情绪有些问题,与那位见面之后也没有任何好转,所以很担心。
“你在看什么?”
出乎她意料的是,没有隔多长时间井九的声音便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钟李子被吓了一跳,转身看了他两眼,又看了看轨道旁边的积雨孔,张了张嘴,问道:“怎么这么快?”
“有就行了,不需要在意时间。”井九对她向来比较有耐心。
时间是相对的,他只是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与隔离的环境想些事情,顺便放松一下心神。
几分钟与几十年,没有什么区别。
钟李子拿出准备好的衣服,替他仔细穿好。
两个人从地底回到草坪上,那些祭堂主教与政府的官员早就已经散走,仿佛不曾在这里紧张地等待过。巨大的恒星悬挂在地平线上,本应极为炽烈的光线被防护罩过滤后有些偏蓝,照着庄园里的建筑与草地,更像是明亮了几百倍的星光。
“这几天的学习如何?”井九问道。
这句询问看似寻常随意,就像是朋友间的常见关心,却让钟李子吃了一惊。
不管在地底民生社区还是星门大学,这样的对话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对井九来说这是很罕见的事情,要知道他对世界的关心或者有,但绝对不会体现在言语上。
“呃……很难。”
钟李子想着这几天的课程,便觉得有些头疼。江与夏、花溪作为她的近侍,需要学习的内容比她少很多,而且都是经过基因优化的天才,即便如此也非常辛苦,更不要说她了。
“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也许有的传承需要保密,可为什么艺术之类的知识也都需要背?”
她一脸茫然说道:“只是年代列表我都背不下来,更不要说那些具体的内容。”
井九问道:“你是怎么学习的?”
钟李子说道:“学院里面有间静室,只需要坐在里面入定,便会有很多知识碎片进入脑海。”
按道理来说,这是女祭司们的绝对秘密,她不能对任何人说。但井九问了,她当然不会不说。
女祭司的传承向来是口口相传,不落文字,这一点受到过无数非议与质疑。
早些年女祭司无法得到人类大众的信任,便与此有关。
就算到了近现代,包括投降派在内的很多人依然用这一点来攻击女祭司们。远古文明既有无比瑰丽的文化以及极高端的科技水平,为什么女祭司们不全部说出来,帮助新世纪的人类更好的发展,更好的与暗物之海战斗?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没有任何道理,而且很容易推断出对女祭司们不利的指责。
“她不相信人类。”
这是井九给出的解释。
钟李子猜到他说的她是谁,有些震惊地停下了脚步。
井九接着说道:“包括你们。”
钟李子望向草地深处的一棵孤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巨日沉入了地平线下,夜空里的繁星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光线的亮度与先前没有太多明显的变化。
那棵沐浴着星光的树变得有些神圣,更加孤单。
她轻声说道:“所以……你与那位谈的不好?”
井九说道:“不,我也不相信。”
那位叫做“飞”的少女不信任从朝天大陆出来的飞升者,但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在那个叫做《大道朝天》的故事里,青天鉴与万物一、青儿与平咏佳,还有雪姬,都在不停地证明这一点。
钟李子怔了怔才明白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忽然觉得他的身影变得孤单起来,就像草地里的那棵树。
很多年前在朝歌城的梅会上,他听到了连三月的琴声,当时赵腊月看着他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
她的视线落在井九的耳垂上,注意到那个缺口已经变得极为光滑,如果不与另一只招风耳做对比,甚至很难注意到。
应该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用手摸的缘故。
他为什么会经常用手摸自己的耳垂?因为有些心烦。
何以解忧,某人的手指不在。
“你……还好吗?”钟李子问道。
井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取出一个东西递给钟李子,说道:“如果出事,就把它烧了。”
那是一个用黄纸叠成的纸鹤,无论是材料还是形态又或者说烧了这句话,都有些不吉利。
钟李子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说道:“能出什么事?”
井九说道:“不是你的事,不要问。”
从那间公寓楼到星门大学酒店,再到这个庄园,他给她带去了很多改变,但没有想过完全改变她。
比如他用仙气洗炼了一番她的身体,但没有想过教她修道。
这个世界的人类不适合修行朝天大陆的道法,钟李子的天赋也普通,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他不愿意她知道太多事情,与自己的联系太深。
这样当自己出事的时候,她才有机会离开。
是的。
他第一次开始考虑自己会不会出事。
这不意味着他不再自信。
他依然认为离开朝天大陆的飞升者里自己最强,除了雪姬。
但这次终究不一样。
……
……
第二天清晨。
太阳还没有出来。
星星不再像前半夜那么亮。
庄园里一片安静。
草地里的昆虫在做今天最后的鸣叫。
熬夜结束的冉寒冬洗了一把冷水脸,运转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强行振作精神,敲响了房间的门。
井九从椅子上起身,拎起黑色双肩包,向门外走去。
昨夜钟李子想着井九说的出事,怎样都无法安睡,直到凌晨时分才浅浅睡着,很容易便被敲门声惊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他的身影,瞬间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问道:“你又要去哪里?”
“见个人。”井九没有做更多的解释,背好双肩包,把蓝色连帽衫的帽子掀了过来,挡住了眉眼。
冉寒冬看着钟李子笑笑,把房门关上,戴好军帽,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微寒的风从台阶深处吹来,拂动草屑轻轻飘舞着,悬浮列车已经开走了。
钟李子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这幕画面,下意识里紧了紧身上的睡衣。
江与夏与花溪听着动静走进房间,钟李子摆了摆手,表示没有什么事。江一夏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花溪走到栏杆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些随风轻舞的草屑,小脸上满是无辜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
……
那辆悬浮列车不知道停在了哪里,反正服务人员们不知道井九与冉寒冬是在哪一站离开的。
标准时间两小时后,一艘黑色飞船落在了星球极南方的冰原上。
“你不应该带着我来。”冉寒冬盯着井九的眼睛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告诉父亲。”
少女军官的呼吸有些急促,在寒冷的原野上变成很浓的白雾。
井九说道:“你怎么猜到的?”
“远太空里有十几艘战舰、大气层外有无数颗卫星,更不要说地表那么多的监控台,结果我们飞到了星球最南方,没有受到任何监控。”冉寒冬脸色苍白说道:“我父亲做不到,那位也做不到。”
她以为要见井九的是那位,没想到竟是来了极南方的冰原,而且整个过程里,她没有发现任何监控。
想要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控制住整个军方。
整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井九说道:“我是要见他。”
冉寒冬声音微颤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几天前在黑暗的宇宙里,那艘战舰正在燃烧起火,那道平静而深远的声音在球状的火焰里飘着。
井九说如果我们见面……
刚说到这里,战舰便毁灭,没有人知道他的下半句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见面后会发生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大道朝天 第十八章最长的一段话
“什么都不会发生。”井九向着冰原深处走去。
普通靴子的鞋底与冻坚的冰雪接触,就像是花瓣落在水面上,带起微波,没有任何声音。
冉寒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说道:“我会告诉我父亲。”
这是她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井九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去。
冉寒冬沉默了会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她的父亲与星河联盟当局没有做出决定,她就还是井九的秘书军官,便应该做应该做的事。
这也是井九对她最满意的地方。
在冰原上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了入口。
手环靠上去,发出令人厌烦的嘀嘀声,通道开启,两个人便来到了地底。
地底不是什么绝密的军事基地,是一条很普通的长廊。
长廊两边的墙上挂着一些名人画像,还有一些名人名言,每幅画像旁边都有简介。
看起来这里迎接的最多观光客应该是小学生。
“这里是星河艺术馆,今天是一号,封馆日。”冉寒冬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约在这里见面,可能与星门祭司的传承有关,不过这里确实有很多珍贵的遗存。”
这座艺术馆是星河联盟最高级、藏品最丰富的地方,就连守二都市的博物馆、美术馆也不及此地。今天是封馆日,平日里连绵不绝的参观者以及成群结队的学生都没有踪影,空旷的通道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枯燥地不停响起。
没用多长时间,他们便来到了当代艺术馆。
这里的建筑空间变得更加空旷而巨大,如小山般的玻璃窗外是单调的冰原,远方的天空泛着黑一般的深蓝。
这里陈列的艺术品与前面几个馆相比更加形式多样,更不直观,难以理解,对普通人来说甚至有些诡异。
冉寒冬介绍着那些艺术品的来历以及评论家的惯常说法,完美地履行着秘书的职责,顺带做着导游。
井九没有在那些艺术品前停下脚步稍作欣赏,对这个少女军官越发欣赏。
顾清能不能飞升,真的不重要了。
……
……
从一千多年前开始,星河联盟迎来了科技与文明的爆炸期。
每天都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成果。
每隔一段时间便能重新发现一颗新的矿星。
能源枯竭的问题早就得到了根本性的解决。
星际航行的困难早已经被扭率空洞线路的再发现以及引力场的全方位运用克服。
毫无夸张地说,现在的人类社会虽然还不及远古文明的辉煌时期,但已经有资格称得上高度发达。
做为社会本体的附属品,艺术自然也迎来了高速发展,加上暗物之海在宇宙那边的压力,当代社会的艺术形式变得更加极端而深沉。如果舍去那些艺术形式,或者能够发现隐藏在里面的丰富与绝望、生命与死亡的激烈对撞。
当代艺术馆的尽头有一个深蓝色的游泳池,看着像极了干净的天空。
向游泳池里灌水的管通倾泻出来的却是黑色的油污。伴着低沉的声音,那些油污不断冲击着泳池的地底,吞噬着那些蓝色的瓷砖,最后从远方的一个洞里慢慢陷落,如同黑洞吞噬一切的画面。
那些黑色的油污指向非常简单而明确,就代表着死亡或者说寂灭的暗物之海。
这些来自某颗行星的原始石油据说是由亿万年前的植物在地质变动里天然生成,是远古文明早期的重要能量来源,没有肮脏的感觉,不停地堆积然后淌落,反而隐藏着某种秩序或者规律。
“这件艺术装置是三十一年前安装在这里的,当时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冉寒冬介绍道。
井九示意她不用再说。
冉寒冬明白了些什么,看了眼外面,转身向当代艺术馆里走去。
井九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
……
整个星河艺术馆都在南极冰盖的下方,当代艺术馆则是在最外围,走出去便是一道悬崖。
悬崖下方是南极冰盖著名的低谷地带,放眼望去是无尽的冰雪,悬崖本身则是黑色的,就像先前游泳池里的那些油污。
在主星别的地方,比如首都市,比如祭司庄园,比如群山后的草地,天空都被群星的光线占据,看不出明确的蓝色。这里的天空明显不一样,是碧蓝色的,与那个游泳池的瓷砖颜色非常接近。有些古典的美感,更像是朝天大陆。
在能够轻易看到繁星的地方,人们夜里会看看星星,但没有人会震惊的大呼小叫。
习以为常,自然不以为然。
在看惯了碧海蓝天的井九眼里,眼前的世界仍然只有白色的雪以及黑色的山。
黑白两色构成一种完美的平衡,就像他不喜欢的棋盘上的那些棋子,给他一种过于稳定的感觉,让他不喜欢。
就在这个时候,一抹鲜艳至极的红色出现在黑色的世界里。
那抹红色不像弗思剑的剑光,有种血腥的意味。
也不像地底的岩浆,有种温暖的感觉。
井九想了会儿,才想起来应该是天光峰崖畔的野花的颜色。
就在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抹红色来到了近处,随风飘起,发出呼啸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一面旗。
艺术馆的防护罩把风雪都挡在外面,红色大氅飘落,静止不动。
李将军望向崖外的世界,眼神深远而平静。
他没有说话。
井九也没有说话。
崖外是那样的安静。
风雪声在外面。
石油落入游泳池的声音在里面。
这里是南极冰盖的横断截面,恒星在黑色山崖的那边,根本看不到它的身影,但能看到它洒落出来的光线的变化。
天光渐渐转移,恒星升的越来越高。
正午时分到了,整颗星球都迎来了最明亮的时刻。
赤道附近的城市,哪怕有防护罩也会变得酷热无比。可能是因为热气流的原因,崖外的冰雪变得更加狂暴,天空的颜色也逐渐变淡,神奇的是,碧蓝的天空变得透明,反而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他们站在崖畔,看着透明天空那边黑暗的宇宙,看着那些仿佛就在眼前的空间战与卫星,看着那些战舰,甚至能够看到最近的那颗行星……
“来了这么久,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了。”
李将军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就像他的眼神,如完美的钟声。
井九说道:“按照科幻与游戏里的定义,这里是主宇宙,朝天大陆是飘流在同一轨道、却独立于外的一个时间域。”
李将军说道:“有些人喜欢用泡这种空间域概念,我更赞同你的说法,这与时间流速不同无关,原因在于二者之间没有明确的空间边界。”
井九说道:“我关心的问题是,朝天大陆是远古文明那个神明发现的,还是他创造的?”
“以我们对远古文明的认识来看,那位神明没有创造世界的能力,所以应该是他在宇宙里发现的。”
李将军说道:“但既然两个世界的人类同源同种,那么朝天大陆肯定出自他的设计。”
井九说道:“两个世界的边界无法打破,他怎么做到的这一切?”
李将军说道:“女祭司没有透露任何这方面的信息。”
井九知道他说的女祭司不是散布在星河联盟一百多颗星球上的祭司们,而是专指的那位。
李将军收回视线,看着他平静说道:“我想知道这段时间你得出了怎样的结论。”
“十几万年前,因为引力场武器或者更高级别武器的滥用以及扭率空洞的变形,宇宙空间的次元壁垒被撕裂,暗物质来到了主物质世界。人类文明面临着毁灭,那位神明面临着选择,或者离开这个星系,或者与暗物之海决一死战。大星系群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那个距离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空旷,最终那位神明选择了后者,但他没有信心,所以想要为人类文明留下火种,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朝天大陆所在的那个时间域,便着手进行改造。他把人类以及别的某些生命投放到那个世界里,而且……还放了一些被黑暗之海浸染的生物复制品到里面,也就是雪国的那些怪物。一方面他是觉得人类以及别的生命在那个世界里可能进化成更加强大的种族,也是希望那些人类能够找到完全战胜黑暗之海的方法。”
这是一千多年来,井九说的最长一段话。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听着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做着最无趣的叙述,讲着最无聊的事情。
但事实上,这些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秘密,是最隐秘的真相。
至少是对事实的一种接近。
李将军沉默了会儿,说道:“大概就是这样。”
井九看着远方。
那里有暗沉的宇宙,行星、恒星、星云、战舰之类的万物。
他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眼睛,说道:“换句话说,我们都是实验品。”




大道朝天 第十九章我们的道理
十几万年前,因为暗物之海入侵,人类文明面临灭顶之灾。
那时候摆在人类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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