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不过阴弘智也听说军中一些将军对妹妹心怀爱慕,但他并不看好,武将大都勇猛霸气,而妹妹也是一个尚武之人,两个刚烈之人生活在一起,肯定会出问题,最好能嫁给官,阴阳相济才是长久之道。
就在阴弘智为妹妹婚事发愁之时,阴明月忽然说道:“大哥!圣上对你相当看重,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这是肯定的!”阴弘智皱了皱眉,感觉不对啊,这应该是自己这个当哥的交待妹妹才是,怎么反过来了。
“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都瘦成什么样了?骨家姐姐还等着你上门去娶呢。”
“国事艰难,这婚事一拖再拖,是我对不起她了。”阴弘智叹了口气,又兴致勃勃的说道:“不过天下也快统一了,到时候也不至于这么忙碌。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自己的婚姻怎么说?总得给我一个交待吧。”
阴弘智虽为官,可骨子里依旧有武将子弟的直率,直接就质问了起来。
“我又不是不嫁。大哥就不必多管了。”阴明月虽然不怕这个兄长,但阴弘智毕竟是一家之主,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
“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嫁?嫁给谁?”
“我怎么知道?”阴明月没好气的答了一句。
阴弘智抬头看了一眼妹妹,沉吟一下道:“但你一年又一年的,芳华耗尽,总也不是个事吧。”
“我知道。”
“据说军中有些将军对你颇有情意,要不我让人探听?”
“休想。”阴明月倔强的瞪着阴弘智。
阴弘智也知道妹妹很有主见,情知无法说服妹妹,苦笑道:“我们的父母不在了,我这个当哥的说的话,你又不听。圣上总可以吧?”
“不管是谁,我都不听。”
“你!”阴弘智终于恼火了,怒视阴明月道:“你当真不听兄长的话?”
阴明月的脾气也发作了,大声顶撞道:“别的我听,但我的终身大事,我要自己做主。”
阴弘智怒吼道:“我再问一句,你听不听?”
阴明月从小到大,是父兄的明珠宝贝,何曾被这样吼过,她眼睛一红,泪水在眼里打转,猛地转身就跑,远远喊道:“你再逼我,我死给你看。”
“这丫头!”阴弘智颓然叹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妹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再是事事依赖他的黄毛丫头了,他心中无奈之极。想了想,便让随从取来房四宝,给身在洛阳的未婚妻写了封信,让她帮忙打探妹妹在京中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与妹妹往来的亲近男子。
大隋第三世 第552章:夫君!有人呢
义阳,一只大雕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在它掠过的山峦之上,忽然冒出一大片黑压压的钢铁森林,一万骁果军和五千玄甲军排成长龙从笔直的官道上碾压而过,锋利的兵刃倒映着阳光,一面‘隋’字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如雷的马啼声响彻一方天地,却偏偏给人一种沉默而肃杀的感觉。
离开汝南之后,经过两日行军,杨侗的队伍已经抵达了义阳郡治——义阳县。
而这一路走来,杨侗见过战乱带来的民生凋敝,也看到很多秀美山川,但都不如这条官道令他震撼。
没有身临大隋的人,绝对想象不出这个时代的官道是如何的发达,武帝杨广时期,从洛阳发达各地、和各地发往洛阳的往来官方文书特别多。
据记载,每年仅是一个郡送到帝都的材料就是几十万份,而据推算,在官道四通八达的大隋王朝,政令一经发出,两个多月便可以全国推行,官道的发达,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经济的发展,也巩固了大隋王朝对地方的统治。
而大隋的官道承自前朝,文武二帝时期,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扩建,形成了以洛阳和大兴为中心的庞大交通网络,有东莱—洛阳—大兴—西域的东西大动脉,有从大兴洛阳到巴蜀的官道、有从大兴洛阳到岭南的官道、有从大兴到草原地区地官道,还有一条官道起自张掖,向北延伸到居延泽,然后经过大青山、阴山南麓,直达辽东地区。
洛阳作为杨广时期实质上的国都、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道路线成网状延伸,形成密密麻麻的道路交通网络,行人沿着“官道”可以到达任意地点,出行十分方便。朝廷也十分重视这些陆路交通的维护。各地官府不仅在官道两旁栽种榆、柳、松、杉、樟等树,为了方便排水,官道高出路面两侧路基的直径就有一尺五,要么就是挖掘的是排水沟。另外,每隔一段路程就在显眼的位置树立的石碑,标记道路里程、县界、郡界。而杨侗正在行走的这一条官道,北至洛阳、南抵九真(越蝻中部),堪称是众多勾连南北的大动脉之一。
四通八达的交通,本来是文武二帝打了便于统治天下所打造,也确实可以利用这交通网络掌控天下,但这么一手好牌却被急于求成的杨广打烂了。可以说,便利的交通是成就大隋开皇盛世的最大依仗,但是到了如今,却被叛乱份子加以利用,成了放干隋朝鲜血的管道。而这些通过交通网络获利的得利者,都将是杨侗统一天下的最大之敌。不过反过来说,也是因为诸多大敌的存在,才给了杨侗登基为帝、革除旧制的机遇。
皇帝巡视天下,自然要有震慑宵小的威势,因此,杨侗将大隋最精悍的军队带来了。
两辆马车走在队伍的中间,顶上各有几只雄鹰飞来栖息,马车四周都是修罗卫,其外,自然是玄甲军,而在官道两旁,斥候更是往来不绝。
杨侗坐在前面的马车内,这倒不是他喜欢坐这玩意,更不是享受生活,而是他即使出巡,也不能把政务疏忽,坐在马背上,显然不能批阅信鹰送来的奏疏。
至于另外一辆,坐着的是惠妃萧月仙。这是卫凤舞她们姐妹几个硬塞来的。她们觉得有大军在,南巡路上不会有太大危险,而且萧月仙不仅能够照顾杨侗起居,还能助他安抚南方百姓,杨侗没办法拒绝妻子的好意,只得带了来。
杨侗明白卫凤舞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觉得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子嗣单薄、家族不旺,容易令社稷不稳,她更担心孩子不能长大成人,毕竟以这时代的条件来说,皇子夭折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杨广就有一个名叫杨铭的儿子夭折了。不过杨侗倒是不太在意,孙思邈都说几个孩子很健康,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他还很年轻,有的是生孩子的时间。更则说了,儿子多就会让社稷稳定了?恰恰相反才对。
马车外,阴明月带着狰狞的青铜面甲,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手持一杆马槊,在马背上,她那矫健身姿配上那面青铜面具,犹如一尊修罗般,带着一股别样诱人的意味。
她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头,策马到了车窗前,禀报道:“圣上,已经到用膳时间了……”
杨侗合上手中的奏疏,道:“传令下去,令全军休息半日。晚上就宿义阳县。”
“喏!”
阴明月去吩咐的时候,杨侗也钻出了马车,坐这马车感觉还不如骑马舒服,颠簸不说,视野也不开阔,四顾一眼,发觉所停位置风景不错。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下旬,秋意渐浓,这一带的枫叶漫山红透,夹杂深绿的松针和泛黄梧桐叶,将官道两侧染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秋色画卷。
耳边雄鹰鸣叫、马鸣萧萧,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活动了下筋骨,望向后面的马车,却见萧月仙走来汇合。
为了行动方便,萧月仙穿了一条略显宽大的红色秋裙,上身穿一件浅黄对襟短衫,乌发如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一张俏脸雪白如脂,手臂上挎一只细柳条篮,里面放着两只食盒。得到杨侗对父亲的承诺,她心中的不安和悲戚一扫而空,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此时见杨侗注视着她,脸上染上一抹晚霞,心中涌起—丝甜意。
“夫君!”萧月仙上前一礼。
“我们去那边坐坐!”杨侗从她走上接过篮子,径直向路边供行人歇脚的亭子走去,那里已有修罗卫打扫,并在一条石凳上铺了一块垫子。
“好!”杨侗细心的关怀如—股清泉流淌进萧月仙心中,默默地跟了过去。
两人的午膳很简单,行军途中,没办法讲究,萧月仙对类似干粮的食物也甘之如饴,也让杨侗多了几分好感,皇家固然不缺珍馐美食,可他还是希望妻子、孩子拥有勤俭的品质。
不过她的食量小,只是吃了一张饼就饱了,切成薄片的肉干却是一片不吃,这让杨侗感到奇怪,“被我说一次,改吃素了?”
萧月仙对这不会聊天的人很是无语,她有些羞涩的说道:“羊肉凉了有股味儿,我不太喜欢。”
杨侗呵呵一笑,这姑娘脸皮太薄了,便换了个话题:“这一路疾行,会不会太累。”
“我从小就喜欢登山观景,一天可以走三四十里路,坐着马车,我一点不觉得累。透过车窗看着秀丽山川、残破村庄,很有感触。”
“什么感触?”
“我去洛阳的路上,也经过一些地方,路边的村庄一样残破,偶尔看到的百姓也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没头生活的盼头;这次,我的感觉是百姓虽然贫苦,可他们脸上都有笑容,对生活怀有希望。”
“这是一个轮回。”
“轮回之说不是佛家才有么?”
“我只是引用这个说法,不表示我信佛。比之佛,我更喜欢土生土长的道。”
“因为夫君是道家子弟么?”萧月仙也知道杨侗是章仇太翼的弟子,说起来也是道家一脉。
“并不是!”杨侗望着萧月仙清丽绝伦的脸庞,笑着说道:“佛道之争旷以日久,而我之所以对佛门生不起好感,就是‘盛世佛,乱世道’。”
萧月仙神情茫然:“此言何意?”
杨侗冷哼道:“简单的说,就是道士每逢乱世,就会下山救世,而和尚只会关上山门避祸,美其名曰出家人不问红尘俗世;到了盛世,道士则会归隐深山,而和尚又大开山门来圈钱。”
萧月仙细细深思一番,便豁然开朗:“夫君一言,道尽了佛道两家之风格。”“
“道家神髓过于深奥,不是读书人不能领悟,而读书人都是处于士这个高级阶级,在‘士’这个层阶级发展的道家,道家不缺钱、不在乎钱。”
“佛来自番邦异域,早期饱受本土教派排斥,无法立足于朝堂和高级阶层,于是他们便将目光瞄向了普通百姓,他们‘仁善’‘忍耐’的思想迅速被苦难的百姓所接受,越是困苦百姓越希望‘上位者’有仁爱、慈善之心。‘忍耐’则更是佛的绝技,这一手段让穷苦百姓误以为这辈子已然无望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就寄望于下辈子,并且坚信享受荣华富贵的人,下辈子做牛做马做畜生…佛扎根与底层,百姓没有更多钱财来供奉佛,所以佛很缺钱。于是佛徒广置田地,想尽一切办法来攫取钱财。所以论起赚钱营生,连最出色的商人也玩不过佛,因为佛徒能够利用赎罪、轮回等教义,把商人的钱全部变成他们的钱。”
“有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先祖梁武帝,确确实实被佛骗空了国库,导致梁国一蹶不振,最终失去了江山。你服不服?”
“……”萧月仙立刻就哑火了,杨侗说得没错,其实萧衍有一统天下的机会,可因为信佛,他不仅倾尽国库,大修寺亩,本人还几度避位为僧,终于把梁国搞垮。
杨侗眼底浮现了一点笑意,“连一个国家都被佛骗垮、骗死,你说这天下又有多少人家被佛骗得清家荡产、家破人亡?”
“可是”萧月仙瞪着一双懵然的美眸,脑子一片凌乱,感觉杨侗说得对,感觉像不对。
“梁武帝尚未接触佛之前,梁国蒸蒸日上,气吞万里如虎;可是等他接触了佛,梁国一溃万里……原因何在?”
“因为佛?”
“不然呢?”
“同一个人,差别这么大,谁的错?”
“佛的错。”萧月仙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呆萌
“啵!”太可爱了,杨侗禁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萧月仙吓了一跳,白玉也似的脸蛋犹如涂染上一层厚厚胭脂,红云下隐有光泽透出来,一双美眸俨然水光荡漾,鬼鬼祟祟看了四周一眼,却见四下无一个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嗔道:“夫君!有人呢!”
杨侗眨眨眼,戏谑道:“是不是说没人就可以?”
“你这个人真讨厌!”
“现在没人!”刚说完,杨侗覆唇就吻。
萧月仙脑海轰鸣一声,既羞涩慌张,又手足无措,想推开阻扰的藕臂,最后无力地放到了郎君胸前。
顶点
大隋第三世 第553章:伏威雨夜奔义阳
黄昏时分,天空忽然降起了倾盆大雨,一道一道银色闪电划破苍穹,让人一阵阵心慌。
义阳县一个屋子里,在雨幕下显得比较昏暗,一名侍女用一把精致小剪刀剪断了灯芯,房间愈发明亮起来,烛火在大风中摇曳不定,她迅速用一个纱罩罩上。
萧月仙坐在灯旁椅上,一头乌黑秀发尚有沐浴后的水气,只用一根绸带轻轻拢住,随意披散香肩之上。乌黑秀发,白皙肌肤,瘦削香肩,精致锁骨,在灯光下如若蒙上一层轻纱。她手中拿着一卷书籍,露出一截欺霜赛雪一般的小臂。
灯火摇曳,美人如玉。
忆起白天在驿亭卿卿我我那一幕,忍不住嫣然甜笑,露出动人心魄的美态,释放出摄人心魄的魅力。
“公主……”那名侍女打断了萧月仙的思绪。
萧月仙皱眉道:“都和你说了好几回,不要叫公主,你又忘了吗?”
“我又忘了。”侍女笑了一下,又说道:“惠妃!我感觉圣上今晚会来。”
“胡说!”萧月仙的脸儿蓦地红了,她也有这个感觉。
“惠妃,你是不是忘了在房中如何讨得夫君欢心了吧?要不我将画册拿出来,让您牢记于心。”
这个侍女说着,就要起身去那画册找出来,让萧月仙重温一下,领会各种姿势精髓。这是她随萧月仙嫁到大隋的使命之一,因此,出巡也带着。
“你闭嘴!”萧月仙秀面通红的瞪了那个侍女一眼,叱道:“你知不知羞、要不要脸?”
那侍女不忿道:“夫妻之礼此乃繁衍生息的头等大事,正经着呢!惠妃怀上小皇子才有依靠。怎么就不知羞、不要脸了?”
萧月仙连耳尖都红透了。不过认真想想,却也觉得侍女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出身再尊贵也无多大价值。女人的价值唯独体现在生儿育女。她虽是兰陵萧氏嫡女,却也是反贼的女儿,在大隋有若无根浮萍。虽说杨侗和皇后他们也待她很好,可没有孩子,始终让她没有安全感,若是诞下一儿半女,那她就不再是萧家女儿,而是杨家媳妇……问题是杨侗来都不来,她能怎么办?
而今天,她的丈夫吻了她,让她感觉丈夫今晚会来。
要不……
研究一下画册?
自己什么都不会,总归要学学。萧月仙红着脸,咬着唇儿,眼神有些迷离…
“惠妃,要不要看?”侍女蛊惑道。
“这……”
“看什么?”当萧月仙难以抉择之际,门外传来了杨侗的声音。做贼心虚的萧月仙吓了一跳。
“参见圣上。”
屋里的侍女陡然见到杨侗步入房内,赶紧敛裾施礼。
“夫君!”萧月仙轻盈的身子犹如云朵一般,盈盈一礼,精致如画的俏脸羞喜之情溢满流泻。
杨侗微微颔首,便进了屋里。
萧月仙乖巧的伴在身旁,一股清幽淡香入鼻,如兰似麝,杨侗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领口那一片白皙肌肤…
夫君如刀锋一般的眼神,令萧月仙羞不可抑,她强行保持脑子清醒,柔声道:“我服侍夫君沐浴吧,这些时日一刻不休,早些歇息才好。”
杨侗却道:“不急。”
冷峻的声音,令萧月仙为之一愣,仔细一看,才发现丈夫换了一身冰冷的赤甲,犹如一尊远古的战神一般,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穿着的杨侗,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正有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军队自东而来,你们把灯熄了,窗户也关上,等会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出去。”
“夫君,是敌人么?”萧月仙一听,脸儿惨白,心中害怕无比。
杨侗轻轻揽着她削瘦的香肩,柔声道:“我也不知是敌是友!友则罢,敌人的话,五千人不够我军一个冲锋。你一点都不必担心,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这倒不是杨侗吹牛,附近地势开阔,正是骁果军的天然战场,完全可以发挥骑兵机动之力,将其一一猎杀。
萧月仙心下一松,崇拜道:“说得也是,夫君可是大隋军神呢。”
她知道大隋的江山是夫君一寸一寸打下来的,也清楚的记得,每当说起杨侗迫害士族之时,一众江南名士怨声载道,却又无可奈何的场面。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夫君稳如泰山,一步步将世家大族逼得无生存之余地,当年连武学都那没办法子的世家豪族们,莫不望风而逃,甚至就连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这样的千年门阀,都在她夫君手中灰飞烟灭……
萧月仙唇角衔笑,眼波流转,哪个少女不崇拜英雄,哪个少女不钦慕强者呢?
而这个男人既能让天下枭雄、天下世家寝食难安,亦能覆灭突厥等强大异族,还能作出一首首脍炙人口、流芳百世的诗词名篇。更关键的是他还会疼人。看着杨侗如剑浓眉,威武英姿,美眸之中满是爱意
“军神?我可不是什么军神,大家现在连仗都不让我打了。”杨侗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我也明白大隋将军众多,都希望以战功晋升,如果换成是我,我会以实力,简单粗暴就的碾压过去,打得敌人寸草不生。这样一来,将军们又哪来机会,总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而让大家失去立功的机会吧。我这辈子估计是没上战场的机会了。”
萧月仙看着夫君,心中爱慕泛滥成河。
这才是真正的君王!
纵然牺牲自己的理想,也要去考虑将军们的感受,理解大家的难处,若非当世英主,又如何能有此等胸襟?
杨侗笑着说道:“我先出去了。”
萧月仙默默点了点头,低声道:“夫君请多保重。”
“你也多多保重。”杨侗交待了一声,迅速出门,到了城外军营,才知道来者是杜伏威。
杨侗虽在途中,却也大致了解杜伏威和李密的局势。杜伏威是李密一统南方最大的障碍,是以成为李密重点攻打的对象,杜伏威纵然强横,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在李密日夜不休的攻击下,形势相当不好。
不过杜伏威也不是吃素的,他占据庐江襄安县地,地势居高照临下,城防固若金汤,魏军仰首攻城本就困难,再加上城前地势狭窄,摆不开太多兵力,是以魏军负出了惨重死伤,也拿不下襄安城。
杜伏威听说杨侗南下,便将防务交给了义子阚棱,亲自前来请罪,而从庐江合肥到义阳都有条官道相连,疾速奔来倒也不慢,如今他把兵马安置在十里之外,只带百骑奔向义阳城。
骁果军早已得到禀报,没有丝毫刁难推搪,让他直接入城。杜伏威尽管知道自己可以继续割据自立,但他心里明白,若不抓住这个机会,用不了多久便被隋军所灭。因此毫不犹豫的跟着隋军入城,在士兵的引领下直奔杨侗居住的精舍。
沿途有大量隋军兵卒全副武装的在暴雨之中站岗戒备,看着一副副铠甲,一口口插在刀鞘里的横刀,尤其是虎背熊腰纹丝不动的兵卒……令杜伏威眼皮子一阵乱跳。
这些人绝不是摆设,也没有刻意做作,他们身上散发的浓浓气势,表明这些人,都是百战之师。
到了精舍门前,杜伏威躬身施礼,一揖及地,朗声道:“罪人杜伏威求见圣上。”
“请!”
屋内想起清越的嗓音,门口兵士用手虚引,杜伏威赶紧走了进去。也总算见到了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大隋圣武帝,果然是人中龙凤,但见他一身铠甲的坐在主位之上,不怒而威的威势,令杜伏威有些紧张,吸了口气,上前两步,再次鞠躬,并将象征军权的佩剑高高举志“罪人杜伏威拜见圣上,恳请圣上收回江淮军政大权。愿为圣上一名小卒,继续为大隋效犬马之劳。”
杨侗见身材魁梧,一身铠甲湿漉漉的,便让人接过他的佩剑,笑着说道:“别张嘴闭嘴就说罪人,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可是朕亲自任命的大的历阳公,且请安坐。”
杜伏威道了声谢,见有人送上毛巾给他擦水,顿时感激不尽的再次道谢。
等杜伏威擦好头脸上的雨水,杨侗笑道:“朕听说杜将军之名久矣,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面。”
“臣也久闻圣上威名,今日终于遇到明主,实乃是末将三生之幸。”
杨侗点点头,“江淮重地不容有失,朕今日封你为左卫将军,继续统率江淮军镇守江淮,江淮之安危,朕就拜托杜将军了。”
说完,又将他的佩剑还了回去,一来一往,意义截然不同。
杜伏威大为感动,杨侗竟如此信任他,居然让他继续驻守江淮,感激的接过佩服,高高行礼道:“末将愿肝脑涂地,以报圣上知遇之恩!”
“杜将军是武人,朕也向来以武人为荣,所以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杨侗见他相当拘谨,便又说道:“你的情况朕相当清楚,说白了就是形势所迫,其情可悯,你先后效忠燕王兄和朕,保证了大隋威严,朕感到十分欣慰。而李渊、李密则不同,他们二人是十足的野心家,为了满足自己的造反野心,足足谋划了十几二十年,这种人,是天下动荡的病根,所以朕饶不了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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