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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听说大汗是想打吐蕃蛮子。”大隋称吐谷浑为蛮子,但吐谷浑也同时瞧不起尚未开化的吐蕃等民族。
不过吐谷浑确实有这资格鄙视吐蕃人,他们进入青海高原后,不仅带来蒙古马和先进的生产方式,而且合理利用当地地理环境发展畜牧业生产,尤其是创造性地利用西海湖环湖草场和湖中岛屿的自然地理环境,引进波斯种马,改造马种,培育出了龙种马,尤其是名马“青海骢”,更是千古称道的典范。
蒙古马具有抗高寒、抗病力强、耐粗饲、适应性强等特性。但蒙古马属于草原马,蹄大而质软,不适应高山攀爬,也太不适应高海拔环境。因而当吐谷浑从迁居到西海后,就需要优化其性能,以适应新的自然环境。
《魏书》载:“青海周回千余里,海内有小山,每冬冰合后,以良牝马置此山,至来春收之,马皆有孕,所生得驹,号为龙种,必多骏异。吐谷浑尝得波斯草马,放入海,因生骢驹,能日行千里,世传青海骢者是也。”此载是说吐谷浑人培育的龙种马、特别是“青海骢”是蒙古马与波斯马杂交后培育出来的优质马种,培育繁殖的主要方式是利用青海湖中的龙驹岛进行隔离优化。“青海骢”矫健善走,奔跑迅速。
而此时的吐蕃,尚处于蒙昧的时代,吐谷浑人瞧不起吐蕃人也很正常。
“吐蕃蛮子有什么好打的?”老牧民不屑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一名脸上有数道狰狞疤痕的汉子笑说道:“吐蕃蛮子装备低劣,所据之地却广袤无垠,丰美草场多不胜数,比西海还要宜居。吐蕃蛮子战力极差,所以大可汗打算将吐蕃之地纳为己有,将吐蕃蛮子赶出去。”
老牧民一拍膝盖,大声道:“隋人不好对付,正该拣弱的打。”
众人都笑了。
他们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不太在意自己的生死,战死沙场对他们来说是幸运和荣耀,这也和他们寿命短有直接关系,大部分突厥人都活不到五十岁,所以死在沙场是他们最好归宿,这能给他们的子孙带来极大荣誉。
但吐谷浑人又和突厥等其他游牧民族一样,士气容易被鼓动起来,但也容易消退,一旦士气消退,视死如归的荣誉感一下子就会荡然无存了,士兵开始畏惧死亡,开始担心妻儿成为他人财产,便不愿死战到底,一旦畏惧之心蔓延,大军很快就会溃败。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视死为荣和畏死不战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所以游牧民族的主将在战前会千方百计的振奋士气,包括用气势宏大的号角声来激励,且在进攻之前,士兵都要痛饮一袋奶酒,让酒劲转化为无知无畏的士气。
“汪汪汪!”
便在此时,几条硕大的猎狗的耳朵支棱了起来,原本匍匐在地的四肢突然立起,警惕的看向远方,不断的咆哮着。
大地忽然发出轻微的震颤,牛羊开始不安,停止了吃草。但这些牧民却谈笑风生,他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是大部队行军才会出现的动静,大概又是哪个部落接受大可汗慕容伏允的征召,往集结之地赶去,这些日子战争不断,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一开始还会紧张,但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不一会儿,遥远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一条黑线,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不断蠕动变粗,一股肃杀的气势扑面而来。
“不对!”老牧民忽然站立。
“什么不对?”老牧民的一惊一乍,惹来一阵嘲笑。
“是隋军,一定是隋军,只有隋军才有这种气势。”老牧民年轻的时候,也是族里的勇士,不仅断过丝路商道,还多次和隋军作战,他太明白大隋王朝军队的气势了,这是一种游牧民族所不具备的气质,这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很厉害、很恐怖。
“隋朝正在内乱,哪有隋军来这里?你想多了。”
“是啊!你老了,胆子也变小了。”
青年族人纷纷嘲笑的说了起来,在这片大地,乃至更远的草原之上,都没有尊老之说。在他们眼中,老人是累赘,无论是突厥人还是吐谷浑,都不会喜欢老人这个群体,哪怕老人们在很久以前立下汗马功劳,但他们从不讲劳苦功高。
老牧民知道族中青年不信,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也就懒得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大军来临的方向,也顾不上牛羊,牵过身边的马匹,二话不说就跨上马背,转身就逃。
“哈哈!”
老牧民的行径,惹来一阵阵嘲讽大笑。
“轰隆隆~”
老牧民逃后不久,仿佛无穷无尽的铁骑以浩浩荡荡之势让过牛羊,直奔牧民们而来,牧民们在这种阵仗面前,比沧海一粟还要渺小万倍。
“噗~”
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簇狠狠的贯入一个正在狂笑的青年牧民的嘴巴里。殷红鲜血喷溅出来,他的身躯一颤,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之色,然后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身体无力地从跌落在地。
众牧民惊呆了。
他们犹能看到同伴脸上的嘲讽老牧民的笑容,然而此刻,伴随着彪溅起来的鲜血,以及一掠而过的寒芒,一枚冰冷的箭簇就在大家愕然的目光里,从同伴的嘴巴贯穿后颅。他们只能看到同伴保持着生前的动作缓缓倒下,以及兀自颤动不休的箭翎。
“敌袭!”
时间在片刻的定格后,这伙人大瞪双眼,不约而同的大声吼叫起来。歇斯底里的想要向族人示警,然而迟了。
“噗噗”
寒光乍现之间,高速奔腾的战马直接将几道兀自伫立的尸体撞飞,随后无数铁蹄踏过,化作一摊殷红,染红了这片大地,还有一些惊慌逃窜的牛羊,也逐渐被这群铁骑湮没,从始至终大军都没有一刻停顿。
铁骑之前,右威卫大将军、鄂国公尉迟恭身披一身黑色明光铠,骑乘一匹高大健硕、通体漆黑的战马,如同一团流动的黑云,直奔前方的吐谷浑部落而去,冰冷的马槊槊刃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光芒。
通体漆黑的战马来得太快,牧民哪怕已经有些回过神来,便也做不出任何反应,马槊挑斩挡在眼前牧民之后,化作一片乌云楔入部落的营盘之中。
“轰~”
残肢断臂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笼罩在那团马槊银光之下的四五名牧民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狂卷而至的槊云打的支离破碎,周围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牧民被殃及池鱼,那银色的槊云妖艳异常,然而面对时才能发现它的可怖,哪怕只是稍微掠过,也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吼~”
反应过来的吐谷浑牧民发出一阵阵嘶吼,一窝蜂的朝着突然杀来的魔鬼冲了上去,然而未等他们合围之势形成,那如同乌云一般的战马一个快若闪电的冲刺,一群牧民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中,口吐鲜血的被撞飞出去。
尉迟恭便这样轻松地从人群之中穿插而过,他左手松开马缰,探手伸入箭囊,抓出几枚箭矢,甚至连弓箭也不用,在与人群错身而过的瞬间,只管抖手向后甩出,一支箭矢贯穿了一名牧民的身体,倒插在草地上,另外三枚,却是各自贯穿了两名牧民才止住了去势。
“尉迟,你特么的使诈!”舞动着陌刀,掀起一片血雨的牛进达有些气急败坏,自从在杀虎关感受到陌刀杀伤力之后,牛进达的武器也从钢叉换成了特制的陌刀,这挥舞起来,比尉迟恭的马槊尤为凶残。
但尉迟恭除了一套精湛的槊法,还有空手夺白刃的本事,不仅能夺人武器,还能发射暗器,他屠了马槊范围内的敌人之后,便用暗器手法远攻,杀伤力自然比清空了陌刀周围的牛进达多。
“你也可以啊!”尉迟恭憨厚一笑,箭矢纷飞。
“老子不会。”
“我教你!”
说话之间,两个盖世猛人闷头向前,粗重的武器带着霸道的气势,仿佛在人群中卷起一道怪风,所过之处,吐谷浑人几乎是擦着就死,挨着就亡。
两人身后,各有五百精锐亲卫紧跟而至,每人都将身体微微倾斜,手中轻巧的小号陌刀并没有做太多花俏动作,只是不断重复着劈砍动作,紧跟着两员大将军撕开的豁口,将之不断扯大。
“轰隆隆~”
直到此时,隆隆的马蹄声才清晰起来,随后的部队如同一道钢铁洪流闯进牧民的营地,被尉迟恭和牛进达吸引了的牧民,直接被奔腾而过的钢铁洪流湮没,连抵抗都没能做到就急掠而过的马蹄踩成肉泥。
冲锋之势并未停止,而是在尉迟恭、牛进达的带领下,继续以蛮横的姿态前冲。
沿途帐篷被冲毁,帐篷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就被无情铁蹄践踏而过,就算一些厉害勇士反应过来,但面对铺天盖地碾压而来的骑兵,也没有任何办法,个人力量在这种规模骑兵的面前,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连涟漪都无法激起便被彻底掩埋在铁蹄之下。
不过冲锋之势也只能到这里了,越来越多受惊马匹牛羊,阻碍了他们冲锋的道路。
后方的薛万彻愁眉苦脸、哀声叹气的下达了指令。
本来尉迟恭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可那家伙觉得打偷袭战不需要讲战术战法,也不用需要阴谋诡计。他嫌弃主帅不如占将杀过瘾,干脆就装起了病,然后发鹰信向皇帝陛下说明情况,于是主帅之职理所当然的落到大隋第十军主帅薛万彻的头上。
事实上,薛万彻也不想当这个主帅,指挥军队,哪有上阵杀敌过瘾啊?
但尉迟恭这混蛋得到圣上的恩准,可以光明正大的撂担子,他再不愿,这主帅还得当下去。
‘呜呜呜’
随着三声宏亮、苍凉的号角声响。钢铁洪流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攻向反应过来的牧民,穿过草原一圈之后,重新在距离牧民营地两百步左右的地方汇聚,然后调转头来,再次穿凿。
从尉迟恭出现到大军踏营,前后也不过几一刻不到的时间,但吐谷浑这个部落的大半个营地,几千名牧民就没了。
部落酋长没有理会四散奔逃的马匹牛羊,而是将存活人口聚集起来,愤怒的注视着那面晨风,飘扬在朝阳之下的‘隋’字战旗,大声的用鲜卑语说道:“对面的隋军,为何伤我族人?”
“老牛,这老货说什么?”尉迟恭问道。
牛进达在汉昌混了几年,倒是听得懂吐谷浑人的话,但语言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憨厚的说道:“他骂你是又黑又丑的狗儿王八蛋。”
“特么的!”
在牛进达愕然的目光中,尉迟恭摘下大弓,弯弓搭箭自然且流畅,不等对面的人有任何反应,一枚利箭已经破空而出。须臾之间,利箭便撕破空间阻隔,在那‘骂街’老头愕然而愤怒的目光中,利箭狠狠地扯断了他的咽喉。
对面的鼓噪声中,一名名愤怒的吐谷浑人朝这边发起了冲锋。
“杀光这些害虫!”
随着尉迟恭一声令下,飞蝗一般的箭矢掠地而起,经过短暂飞腾之后迅速落下,四五百名吐谷浑勇士,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死到临头还敢骂人,除开女人之外,高过马腹者,皆杀之!”收起了弓箭,尉迟恭下达一道令人心寒的命令。
“吼吼吼!”
兴奋的嘶吼声中,丝路联军如同饿狼一般冲向失去最后保护,瑟瑟发抖的人群。
又是一轮杀戮,在惨叫声中上演。
“这!有些过了吧?”丘师利看向薛万彻。
打仗是男人的事情,杀老幼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却是有些没人性了。
“丘将军!”
薛万彻看着丘师利愤怒的面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和发生在大隋内部的内战完全不同,我们现在是与一群狼心狗肺的异族作战,不管我们讲不讲仁慈,都是他们眼中的入侵者,只要他们有能力就会用百倍、万倍来报复。吐谷浑是鲜卑人,他们的先祖害汉人差点灭种,所以他们是敌人、该死的仇人,我们不需要对敌人仇人讲仁慈。仁慈、仁义对我们族人尚且不够,吐谷浑哪有资格享受?”
“我们的民族从古至今,总有一些人高喊仁义,为了体现所谓的‘天朝’风度对异族讲仁义,用本民族的民脂民膏去装点着所谓的仁义之邦,而当有人反对时,便会遭到一大堆人嗤之以鼻、口诛笔伐。受这种观念左右的,即便是强盛无比的汉朝都不例外,圣上之前的文武二帝也是如此。每当有突厥小小部落在边疆残杀无数子民,焚烧无数村镇时,我中原王朝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出无比宽容的态度,即便是皇帝想出兵,但受到的阻力却比出兵都要大得难以想象,而且他们的论调相当可笑可悲,居说说什么中原王朝乃是泱泱大国,不能仗势欺人去欺负别人一个小部落,说这话的人将受苦的边境同胞置于何地?”
“更荒唐的是,每当边地百姓遭受异族迫害时,我们的很多读书人,居然说异族作乱只是求财,只需给他们些许钱货就能消弭战祸。并且还可以派德行高尚之辈感化他们。这是什么?是在养狼,当这些恶狠野心不足时,要的就是中原王朝的江山。当他们入侵时,会不会跟你讲仁义?”
丘师利默然以对。
“遇到内行王道、外行霸道的帝王,遇到大隋至上、一致对外伟大王朝,是我们大隋武人之幸、大隋百姓之幸,却也是异族的不幸。”
薛万彻望着在铁骑、刀锋之下哀号的吐谷浑人,语若寒冰的说道:“但是异族的不幸跟老子屁事都没有,他们越是不幸,老子看得越爽、越舒坦。”
“所以呢?”丘师利问道。
“接下来,只管将破坏进行到底就行,只管杀个痛快就是了。”薛万彻骂骂咧咧、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尉迟恭这混蛋让老子不痛快,老子就让吐谷浑人不痛快。老子打不过尉迟恭,难道还打不过吐谷浑人不成?特么的,老子也想生病啊。”
“……”丘师利无语。
薛万彻纵身下马,道:“我们奔驰而来,需要修整。传令下去,一天后再策马向南。务必要安排将士巡视四方,让吐谷浑人反偷袭就惨了。”
“喏!”
顶点





大隋第三世 第558章:尉迟斩将
风,更大了。
冰冷朔风开始变得刺骨起来,丝路联军的铠甲里也套上吐谷浑人的皮衣来御寒。
薛万彻换了一匹抢来的战马骑了上去,这是长途奔袭的域外作战,他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更不知何时才是归途,甚至连目标在何方都不知道,所以他的宝马必须保留足够体力,迎接更加惨烈的围堵。其余将士也都是一人双骑,闲着那匹不仅是备战所用,还是遇到强敌、或是得不到补给而断粮的军粮。
呈现在他眼前的不知名部落,马匹牛羊已经被丝路联军宰杀一空,然后就这么扔在地上,这是留给失去部落、失去男人、失去父亲、失去孩子的老人和女人的食物。
并非是薛万彻心生怜悯,女人在草原上其实和牛羊没什么区别,留着她们,只会成为吐谷浑人的累赘,因为她们地位再怎样低下,也是一个种族不可匮缺的繁衍工具,一个种族想要继续存在、发展壮大,都离不开女人,所以吐谷浑即使再不愿,也要想尽办法来养这些女人,否则的话种族就此中断。
而草原人不杀女人之举,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仁慈,而是他们知道女人对于一个种族、一个部落、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将士大多容光焕发。但第一次参与域外战争的丘师利仍旧有些不适,哪怕薛万彻已经跟他讲过这些道理,但故有观念忽然受到猛烈冲击,很难在一天一夜之间扭转过来。
薛万彻也懒得多说什么,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眼前这个部落,只是他们攻破的第七个而已,还有很长的时间、很多部落来让丘师利适应,杀着杀着他就会习惯了。
草原上的部落不像中原群居,他们散布在广袤的草原上,逐草而走,所以往往走了大半天,也未必看到一个成规模的部落。
被迫当上主帅的薛万彻带着丝路联军骑兵,犹如蝗虫过境般,无论是大部落,还是散乱的牧民,只要出现在视线之中男性,都会遭到他们雷霆打击,一连八天时间,三十多个大小不一的部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从吐谷浑的地图上抹去。
这些部落有的属于吐谷浑,也有一些归属于吐蕃的党项人,不过薛万彻显然是个荤素不忌的人,这种状况持续到了第十一天,他们终于遇到一支前来狙击的骑兵,高达四万的骑兵气势煌煌,死死的挡在了薛万彻面前。
薛万彻看着几百步外,那面张牙舞爪的旗帜,心中大感意外,他们来到吐谷浑之后,第一个出手的竟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吐谷浑军队,而是消失在河西许久的西秦战旗,这也意味着挡在面前的是薛仁越、薛仁杲兄弟,看架势,他们在这里混得很不错。
薛万彻这一次没有选择用游击战术,因为他们已经连续战斗了十一天时间,此刻面对的不是牧民,而是以逸待劳的精锐之师,如果采用游击战,先被拖垮的反而是他们自己,硬仗也成了上上之选。
“老黑,这是薛举儿子的军队,薛仁杲骁勇善战,武艺高强,有‘万人敌’之美誉。”薛万彻迅速对身边的尉迟恭说道。
尉迟恭憨厚一笑:“‘万人敌’?我最喜欢杀的就是万人敌。”
薛万彻没好气的说道:“你一肚子坏水,却笑得这么憨、这么无害,看得我直发毛”
“嘿嘿!”尉迟恭傻笑。
“本帅命令你正常一点!”
尉迟恭果然不笑了,薛万彻这才感到这张黑脸好看了一些,飞快的说道:“比起薛举,薛仁杲武力更高,勇猛绝伦,只是脾气方面不太好,比他父亲更加自负,甚至有些乖张。但不得不说,他在秦军之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如果把他干掉,这仗就好打了。”
“圣上就是让我来干他的。”尉迟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狼光。
这时,西秦战旗下,一名精壮大汉越众而出,尉迟恭二话不说,一支箭矢已经射过去,对方手疾眼快的挥动手中兵刃,将箭矢磕飞,这令尉迟恭微微惊讶起来,他的箭术不算顶尖,但力量相当强大,放眼大隋武将之中,能够这么堂而皇之荡开自己箭矢的人也不多,可此人却如此不紧不慢,不管他是不是薛仁杲,都是一员悍将。
尉迟恭也注意到此人手中是一杆奇形怪状的兵刃,那兵器他认得,名曰钺,传说是斧之由来,钺头较斧大三之一,杆端比斧多一矛头,长约一尺六寸,故斧杆长于斧杆者亦尺六七寸;其余之构造则完全与斧相同,斧之与钺,亦犹枪之与矛,但它现在已渐渐失去了武器性质,变为仪仗饰品及礼乐舞蹈之用。现在使用钺为武器的人基本上没有了,不过它和斧子一样,是力量型武器,非神力之人不能使用。
此刻对方高高举起手中的钺,指着尉迟恭,用汉话喊道:“你们隋军,难道只会用卑鄙伎俩来取胜吗?”
“若连一箭都无法避开,有何资格与我较量?”尉迟恭冷哼一声,马槊直指来将,冷声道:“来人通名。”
“我是西秦霸王薛仁杲!”薛仁杲举钺指着尉迟恭,厉声喝道:“丑鬼,可敢与本王一战?”
“这就对了。”薛万彻怂恿道:“老黑,干死他,咱们就赢了。”
尉迟恭点了点头,正要上前,一旁的丘师利却是闷哼一声,拍马舞刀而出。
“滚开!”薛仁杲眼见冲来一名大将,却非对方主将,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手中长钺随手一挥,一记横扫千军使出。
“杀!”
丘师利将大刀抡圆,使足了力气一刀迎上去,他这些天心中始终压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郁气,没有太多反抗之力的牧民他不屑杀之,如今碰上主力部队,多日来积攒的郁气也随这一刀劈砍出去。
兵器碰撞,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丘师利只觉两只膀子仿佛不是自己一般。
薛仁杲也有些不好受,他托大之下,单手御敌,虽然将丘师利的大刀荡开,但他的右边膀子也阵阵发麻,一时间竟无法蓄力,看到丘师利震退之后,迅速拨转马头拉开距离。
牛进达看出丘师利不是薛仁杲对手,想要冲上接替,却被尉迟恭挥槊止住:“薛仁杲武艺虽然不俗,但以丘师利的本事,十来合没问题,先让他发泄一下。你去为他掠阵即可!”
“好!”
牛进达点了点头,提刀上前,却并未加入战团。
薛仁杲扫了牛进达一眼,收起了小视之色,他出道至今,能接下他随手一击的也极少,本以为无敌于天下,谁知道隋军之中,随便出来一名武将,就有这番本事,脸色也变得相当凝重了起来。
“还敢打吗?”薛仁杲长钺指向丘师利,借机震动有些发麻的臂膀。
“有何不敢?”
丘师利在之前的交锋中差点丢掉性命,却也知道对方力气无穷,若论武艺之精湛,未必比自己强多少,他这一次谨慎了不少,缓缓靠近之后,手中大刀凝而不发的斩出,避免与对方正面碰撞。
薛仁杲与丘师利过了几招,却见这家伙只是与他缠斗,始终不肯正面碰撞,哪里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当即怒喝一声:“居然胆敢诈我,找死!”
长钺挑开丘师利的大刀,跟着一钺疾进,直刺中宫,丘师利头皮发麻,顾不上收刀,双脚踩在马镫之上,身体往外一滑,避开对方的攻击。
“杀!”
薛仁杲猛然发力,原本已经用老的长钺自如一收,用力往下一压,朝着丘师利劈了下去。
“呼”
破空声起,却是一柄大刀破空而至,牛进达并未救人,而是劈向了薛仁杲的脖子,角度刁钻、力道狠辣,若薛仁杲执意要杀丘师利,牛进达这一刀,足矣在他杀死丘师利的同时,要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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