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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阮未凝不为所动,“我听说萧夫人昨日才来过。晟哥儿洗三的时候,萧家必然也会来人。届时见到刚临盆的二嫂与晟哥儿骨肉分离,不知会是何感想。”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阮老夫人瞳孔一缩。
“二嫂生性柔善,待人宽慈。可祖母别忘了,二嫂如今已为人母。这天底下,有几个当娘的,不是一心为着自己的孩子?祖母也是为人母的,这份心情,应当明白。”
阮未凝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再次堵得阮老夫人哑口无言。
阮老夫人生性霸道,年轻的时候压制着丈夫,后来掌控儿子孙子。哪怕到晚年,长宁伯府历经权力争夺洗礼后改朝换代,她手中仍旧死死握着中馈大权。
她的身份,从长宁伯夫人,到老夫人。却很少将自己摆在妻子、母亲的位置上。
若说阮未凝这番话不带半分暗喻讽刺,便是连丁嬷嬷都不信。
可人家态度一直温和带笑,说的话也合情合理,挑不出半分错来。阮老夫人若是发难,反倒显得心虚。
阮未凝站着不动,微笑如常,“婴儿尚在襁褓中时,最是让人费心。祖母年事已高,若受其劳累,晟哥儿也心中难安。所以这抚养之责,还是由二嫂亲承最为妥当。祖母宽慈,体恤晚辈,二嫂也必谨记于心。”
阮老夫人怒极反笑。
“照你这么说。我若是抚育了晟哥儿,还是狭隘刻薄了?”
“祖母言重了。”
阮未凝含笑自若,“祖母慈爱之心,阖府上下皆知。只是旁人不知情由,大底会有所误会。届时污了祖米名声,则阖府难安。”
“你--”
阮老夫人被她一番夹枪带棒的话给气得脸色铁青,刚欲发怒,阮夫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小丫鬟,看那样子是想拦却没拦住,神色发苦,生怕受到责罚。
“还是未凝懂事知礼。”
阮夫人不理会婆母的愤怒,屈膝一礼便道:“晟哥儿是我的孙子,是伯府的继承人,儿媳自会好生照料。母亲您年事已高,应颐养天年,心宽则长寿。”
阮老夫人没想到她会来,又见素来忍让的儿媳今日一开口也带三分火气,而春月至今未归,怕是早已给萧雯扣下。
她咬牙,冷哼一声。
“只怕你盼着我早些死了,才安心吧。”
“儿媳不敢。”
阮夫人神色淡漠,眼中却含锐色。
“我看你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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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88节
阮老夫人冷冷看着两人,恨不能用眼神将她们身上挖出个洞来。
“好啊,你们今天是合伙来兴师问罪的吧?好,好得很。”她咬牙切齿,“怎么着?你们是打量着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一个个的都想往我身上踩两脚,是吧?”
“祖母这话从何说起?”
萧雯慢慢走进来,惊得屋子里的人齐齐回头。
“二嫂?”
阮未凝立即上前搀扶。
她昨日才生产,尚且虚弱,应该静养为上。这般出来,若是着了冷风,可不得了。
萧雯对她温和的笑笑,眼神制止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抬头,看向已然势弱见到她后显得有些心虚的阮老夫人,平平道:“我们都是晚辈。您有教导,我们自当聆听受教,乃为孝道。但作为一个母亲,抚育幼子,亦是天经地义。祖母执意为难,孙媳也不敢愚孝。”
阮老夫人今天接连被挑衅权威,怒火层层堆积。如今见向来软绵的萧雯居然也敢和她作对,登时拍案而起。
“你--”
萧雯面无表情,眼神透着一股子冷意,“晟哥儿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许任何人将他从我身边夺走。祖母纵然一片慈爱之心,但我夫妻二人,无福消受。说起来,祖母为伯府操劳一生,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坐享其成,也甚是惭愧。如今您年时已高,身体不济,也是该我等为祖母多多分忧了。”
阮老夫人猛然睁大眼睛。
“你想做…”
萧雯恹恹打断她,“府中庶务繁杂,祖母怕是忙不过来,不如让母亲代劳,您也可趁此机会好生休息,颐养天年。您若喜欢晟哥儿,日后我也会时常带他来看您。咱们阖府上下,其乐融融,上慈下孝,不正是您最希望看到的吗?”
“你休想!”
阮老夫人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眼神带上了恨毒之色。
这时候阮未凝站出来,道:“祖母方才不是亲口与我说,要将中馈之权交给二婶么?丁嬷嬷也听见了…”
她话到此一顿,含笑看向闻言身体一僵的丁嬷嬷,问:“对吗,丁嬷嬷?”
阮老夫人目光刀子一般射向丁嬷嬷。
所有人都看向她。
丁嬷嬷顿时如芒在背。
第355章 弄瓦之喜
阮老夫人夺人子不成,反倒是要被夺权,心情何止震怒?
丁嬷嬷心中叫苦不迭。
她不过就是个下人,主子们的勾心斗角,她哪敢掺和?可三姑娘已将她拖下水,她又不能避而不答,只能顶着阮老夫人目光的威压,有点气弱道:“老夫人方才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话音刚落,阮老夫人便勃然大怒,“你这吃里扒外的老货--”
还未骂完,阮未凝便漠然打断,“既如此,那就劳烦丁嬷嬷将账本和钥匙都转交二婶吧。”
阮老夫人霍然回头,目光大炽。
“贱人--”
阮未凝神态漫不经心,眼神却有淡淡冷意,“我想,我有必要提醒祖母一句。我已出嫁为妇,即便今日您硬要给我冠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也不过就是惹来几句闲言碎语而已。我从小到大,便是这么过来的,无伤大雅。倒是祖母,若是传出‘苛待晚辈,夺人之子’的罪名,怕是不那么好听。莫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您全军覆没,我也不会损失分毫。”
阮夫人惊讶的看着她。
印象中这个侄女儿一直都温雅从容,不争不抢。尽管她也看出来了,这个侄女儿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但是也从未见过她对谁这般针锋相对过。
阮老夫人更是怒不可遏。
阮未凝一直稳稳扶着萧雯的手,神情没有丝毫松动。
“人之所以有各种顾虑,不过是害怕会失去。大哥死了,娘死了,那已是我幼时能失去的全部。如今我有夫有子,这一切,都是您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坏和夺走的。既如此,您说,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直到此刻,她神情才露出了些微对眼前这个年过花甲却无半分长者慈爱,总想着搞事情,拿她当棋子谋求利益的祖母的厌倦,“我始终是伯府的女儿,始终姓阮。所以那么多年,恩恩怨怨,我没想过恨谁,亦或者报复。直到现在,依然如此。你们做的一切,都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我又何必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情绪?我们本可以相安无事,等您百年后,我依旧会为您送终,再象征性的哭一哭,也不枉咱们祖孙一场。”
她语气还是淡淡的,淡漠得近乎冷血。
“但正如您所说。我姓阮,这里是我的娘家,我不会看着阮家败于你们的内斗中,自然也不会容忍您继续跋扈嚣张,不可一世。”
屋子里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阮老夫人满心怒火,在她淡漠无痕的目光中显得那般幼稚可笑。
“您争了一辈子,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字,‘胜’。您逼得父亲在您面前有口难言,逼得二叔对您低眉顺眼,逼得这伯府上下所有人对您马首是瞻,只为证明您的高高在上的权威。到头来,您得到了什么?除了那些冰冷的钥匙和厚厚的账本,您还剩下什么?当一个人,必须需要用咆哮来宣告她的存在的时候,她已贫瘠得一无所有。”
这大底是她这辈子说过最直白最‘刻薄’的话了。
阮老夫人老脸涨红,眼中接连闪过被戳破脸皮的愤怒羞愧,以及茫然和无力。
阮未凝还在说,“而一无所有的您,又有什么资格端着这般嚣张的姿态,高高在上的俯视威胁他人?而那些身外之物,您又能握到几时?您睁开眼睛,看看您身边的人。您的两个儿子,一个已回乡,一个在您跟前,却用不敢亲近。伺候您的嬷嬷丫鬟,对您畏惧大过尊敬…”
她忽然轻轻一叹,神色带几分怜悯。
“您已快众叛亲离,却还未自知。”
阮老夫人浑身一震,下意识的看向阮夫人和萧雯。两人站在原地,神色冷淡而疏离,都带着深深的防备和些微的厌倦,仿佛在印证着阮未凝的话。她心绪起伏,不由自主的看向右侧。丁嬷嬷还是垂眸恭谨的模样,却离她足有三步之遥。虽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她的动作,却写着四个字,‘敬而远之’。
阮老夫人在那样的距离中感受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
她跌坐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寸寸消失。
丁嬷嬷张了张嘴,似想安慰她。阮未凝的目光已转了过来,“劳烦丁嬷嬷,将账本和库房的钥匙呈上。”
丁嬷嬷一怔,下意识看过去。
阮未凝目光依旧凝定沉静,不带丝毫的逼迫凌厉,却是不怒自威,让人莫名感到压力,不由自主的想要服从。丁嬷嬷慌忙避开,也顾不得颓然的老夫人,匆匆去了内室。
她是阮老夫人的心腹,儿子还在府中做了管事,老夫人平时看账本的时候,她都在旁边伺候,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儿。
很快,她捧出一堆厚厚的账本,上面放着一大窜钥匙。
“夫人。”
她走到阮夫人跟前,依旧低着头,“府中所有账本、田契,房契,以及库房的钥匙。”
阮夫人今日是来给儿媳妇撑腰,其实也不是想要跟婆母作对。中馈之权什么的,她也不觉得多重要。但已闹到了这地步,再说什么并无僭越之心,就显得矫情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丫鬟,对方会意,上前一步,将那些账本田契房契钥匙接了过来。
至此,长宁伯府彻底改朝换代。阮老夫人转圈跋扈的日子,就此终结。
**
季菀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已是一个月后。
在经过一晚上的痛苦煎熬后,她终于在晨曦微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时候,生下一个女儿。
行哥儿知道母亲要生妹妹了,大晚上的就吵着让九叔带他来了褚玉苑。三岁的奶娃娃,哪里能扛得住?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陆非离让弟弟抱他离开,但刚走出门,行哥儿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奶声奶气道:“妹妹出来了吗?”
孩子纯净的目光满是执着,陆九郎忍不住一叹,将他抱到隔间,放到榻上,安慰道:“行哥儿睡会儿吧,等睡醒了妹妹就出来了。”
“哦。”
到底还是孩子,好哄。又抵不住浓浓的困倦,很快就睡着了。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的时候,都没能将他吵醒。
但他在前院住了半年,也被陆九郎约束着,作息十分规律,到点就自然醒了。
陆九郎笑着去牵他。
“走,我带行哥儿去看妹妹。”
行哥儿一听‘妹妹’,因为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的双眼立马就亮了,连忙用力点头,连脸都不洗了,拉着九叔的手蹬蹬蹬的往产房而去。
陆非离陪了季菀一整夜,看她平安生产,才松了口气。
上次她生产是在白天,他在南郊练兵,府中侍卫匆匆来报信,他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好容易快马加鞭回到府中,隔着两道门,都能听见她的痛呼声。
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新婚之夜的场景…
不顾产婆的阻拦,他走进去,见她躺在床上,满脸都是汗水和泪水,嘴唇已被自己咬破,血丝从牙齿间渗出来。
他将手指神到她唇边,给她咬。
女人生产之苦,男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他不知道该怎么来缓解她的痛苦,只能用这样‘蠢笨’的方式,与她一起痛。
儿子平安出生后。他想过,以后再不要孩子了,但她喜欢,所以便又有了女儿。
陆非离抱着刚出生的女儿。
那么小的一团,和当初儿子出生的时候差不多大,脸蛋也小小的,倒是没有褶皱,哭声却震天响,让他想起儿子被妻子强制断奶的时候,也是这般,委委屈屈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般。
但哭了一会儿,这孩子就安静了下来。
季菀刚生产完,虚弱极了,也没什么力气说话。
陆非离将孩子抱到她跟前给她看,“这是咱们的女儿,长得很漂亮。”
季菀看过去。
那孩子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小嘴微微张着,与她对视,像是在打量,亦或者好奇。那模样,又乖巧又呆萌。刚出生的孩子,视力是模糊的。但被女儿这样瞧着,季菀仍旧忍不住心中一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这孩子是在晨曦之时出生,就叫曦姐儿吧,陆知曦。”
陆非离微笑点头,“好,就叫陆知曦。”
“娘。”
行哥儿迈着小短腿跑进来,陆非离担心他太兴奋直接扑上床,及时的伸手挡住他。
“娘刚生完妹妹,很累了,行哥儿不要打扰娘亲,好吗?”
行哥儿看看母亲,见她脸色不太好,很是心疼,连连点头,“好。”然后看向母亲旁边的奶娃娃,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妹妹。”
他立即伸出小胖手去戳妹妹的脸蛋。
陆非离阻止不及。原本已经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曦姐儿,立即被戳得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行哥儿一眼,然后嘴一匾,哇的就哭了起来。
行哥儿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紧张又无辜的看向母亲。
陆非离将女儿抱起来,交给走进来的母亲。
女人对照顾孩子总是更细心更体贴一些的,安国公夫人从儿子手中接过孙女,低头对上孙子可怜兮兮的目光,心中一软。
“不是行哥儿的错。妹妹刚出生,还不会认人。来,娘要休息了,行哥儿跟祖母出去,多和妹妹熟悉熟悉,妹妹就喜欢你了。”
行哥儿用力点头,立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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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289节
“祖母,妹妹是不是饿了?”
“祖母,我没有欺负妹妹。”
“祖母,妹妹为什么不理我?”
“祖母,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
儿子天真又无辜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慢慢的飘远。季菀听着婆母耐心的解答儿子幼稚的问题,又看看陪在身边的丈夫,心中一片温软。
陆非离给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睡会儿吧,母亲会照顾好曦儿的。”
“嗯。”
**
不知道是不是刚出生的时候被亲哥哥戳了脸蛋,曦姐儿记仇,不大搭理他。长辈们稀罕她,见了总要抱一抱,她对谁都笑。二房的玙哥儿和已经两岁多的卿姐儿逗她,她也开心的笑。唯独亲哥哥行哥儿想摸摸她的脸,她都噘着嘴不高兴的偏头躲开。行哥儿很委屈,为了哄妹妹开心,他把自己的所有玩具都贡献出来,才勉强换得妹妹对他露出一个有点傲娇的笑,行哥儿顿时就开心了,觉得妹妹真是可爱。可是没多久,他就不开心了。
妹妹不会说话,也不会陪他玩儿,更不会走路。笑起来的时候,咯吱咯吱的,别提多傻了。
喜新厌旧的行哥儿很快就开始嫌弃妹妹,顺便收回了一大半的玩具。曦姐儿茫然的看着,半晌,又咧嘴一笑,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
行哥儿歪头看不谙世事的妹妹,又看看怀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小眉头皱得死死的,最终在母亲含笑的目光下,重新放了下来。然后他迈着小短腿跑到母亲身边,仰头问,“娘,妹妹什么时候才会说话?”
季菀摸摸儿子的头,道:“大概明年这个时候,妹妹就会叫哥哥了。”
行哥儿眨眨眼,有点失望的哦了声。
季菀笑笑,“你也是差不多满周岁的时候,才会叫娘的。当初不是吵着闹着要妹妹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了?”
行哥儿嘟着嘴,“没有。”
季菀点点儿子的小鼻子,道:“你九叔让你背的《大学》,背完了吗?”
行哥儿点头。
“背完了。”
然后就开始摇着小脑袋,脆生生的背给他娘听。
摇篮里的曦姐儿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
曦姐儿洗三的时候,阮未凝牵着长女过来了,行哥儿一见她就跑过去,俩孩子手拉手,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玙哥儿看看被长辈们挨着抱的新妹妹,知道没自己的份儿了,便拉了四房的音姐儿,蹬蹬蹬的跑去加入行哥儿和瑶姐儿了。
卿姐儿一脸茫然和委屈,不明白大哥和二哥为什么独独抛下她?
然后目光一瞥,见到门口走进来一个比自己大的姐姐,生怕被抢了先一般,她登时跑了过去,要跟姐姐玩儿,连旁边的另一个哥哥都抛到了一边。
萱姐儿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娘亲。
季容也是一怔,然后笑笑,拉过儿子,让几个孩子一起玩儿,自己则朝内走去。
那边,阮未凝小声与季菀说起长宁伯府‘改朝换代’的事儿,她语气淡淡,没有任何波澜。也怕季菀会担心,所以省略了萧雯对峙阮老夫人的情节。
季菀则是了解萧雯的,闻言静默半晌,道:“从前我总担心阿雯性子太过柔善容易吃亏,如今倒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阮未凝没吭声。
她那个祖母,多少年都是那个脾气,总想着掌控所有人,实际上就是欺软怕硬。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立马变成纸老虎。
经过‘夺子’一事,萧雯身为母亲的责任和坚韧被阮老夫人激发了出来,以后再不会事事都忍气吞声。
第356章 江沅回归
正说着,萧雯来了。
晟哥儿才一个多月大,不便带出门,她是一个人来的。
季菀见了她便笑,没问她一个月前关于长宁伯府内那场风波。很快她就发现,做了母亲的萧雯,较之从前有了些微的变化。从前稍显稚嫩,现在眉宇间显得沉稳了许多,笑起来少了青涩和纯粹,从容而内敛。
季菀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萧雯从前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爱做梦的年纪,思想总是比较简单。可一场情殇,让她看清了现实。一场谋害,让她意识到人的野心和贪婪。再加上儿子险些被夺走,骨肉分离之痛,任何女人都无法承受。
历经这般多的波折,怎还能一如从前般单纯天真?
人都是在血和泪当中步步成长。
这就是现实。
萧雯抱了抱曦姐儿,小家伙一点都不认生,谁抱她都欢喜,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突然伸出小手去抓萧雯的翠玉耳环。
季菀一看不好,连忙把女儿抱回来,道:“曦姐儿不许调皮。”
曦姐儿满脸茫然,而后扁扁嘴,委屈极了。
萧雯轻笑,“晟哥儿是谁抱他扯谁头发,身边伺候的人都被他折腾得够呛。我拿些小玩意儿给他吧,他转手就给扔了,脾气坏得很。”
季菀在低头哄女儿。
窦氏笑道:“小孩子都这样。玙哥儿以前是看什么都新鲜,你不给他吧,他就哭,哭得惊天动地的,谁都哄不好。等稍微长大点,倒是不爱哭了,但是又调皮得紧,天天都往外跑,弄得满身脏兮兮的。他自己还不觉得,成天就知道傻兮兮的笑。等年后,送他去前院跟着行哥儿一起读书,省得他整天就知道玩儿。”
季菀哄好了女儿,将她放进摇篮里,听了这话就道:“行啊。兄弟俩在一堆,互相也有个伴。”
等明年,行哥儿就该习武了。
陆非离自己是这么过来的,对儿子的教育自然不会放松分毫。季菀虽然心疼儿子,却也没阻止。陆非离不是严苛古板的家长,不会遏制儿子该有的童心。
小蓝氏看看和季容的两个孩子凑一堆儿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女儿,眉间却浮现淡淡隐忧。
女儿生来孱弱,近一年来稍稍好了些,但体质仍旧不大好。快两岁的时候,才会走路,现在说话都还不太清晰,还不如四房的音姐儿。明年女儿就三岁了,顶多四岁,就要开蒙读书。她隐约察觉到了,女儿发育比同龄人要迟一些,反应也较慢。再加上体弱,只能娇养着。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总之,是不可能习武的。
这也无妨。
陆家虽是武将世家,族中姑娘也不都是个个好武的。她没别的奢求,只望女儿一生平安便是最好。
……
一个月后,小蓝氏平安生下个儿子,取名陆易峥。
孩子一抱出来,季菀便和几个妯娌凑过去看。峥哥儿已经不哭了,小脸白净,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到处看,很是乖巧。
季菀趁着抱他的机会,瞧瞧给孩子切了脉,再仔细观察峥哥儿的面色口鼻。初步观察,这孩子很正常。
她松了口气。
近亲结合生下的孩子大多不正常,但也有个例。峥哥儿,兴许就是这个特例。
……
陆非离又开始忙起来,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歇在前院,有时候连晚饭都不回来吃。季菀好奇他在忙什么,趁他难得回来吃完饭,便问了。
“江沅回来了。”
季菀一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年江沅与陆非离一起随太子出京去北方赈灾,说是要走遍大江南北,绘山河舆图,这一走,已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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