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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墨容澉把二个酒杯都倒满,“我劝二哥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建国的事已经筹备得七七八八了,只等新殿一落成,咱们就搬迁,况且这事天底皆知,若是咱们出尔反尔,失了民心,二哥可得不偿失。”
他端起酒杯,“祝二哥成为一代明君,弟弟愿为臣子,永世效忠,为二哥的大业肝脑涂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子还能说什么呢,墨容澉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安份守已,他便会忠心辅佐,保他的江山社稷,如若不然,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试探,怕墨容澉多疑,淡然笑了笑,“三弟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先前打算金陵加强水师的兵力,无奈北方对此颇有微词,因着他那二十大万,咱们不敢轻举妄动,我是想,趁北边无暇顾及,又减了兵力,咱们悄无声息增个几千水师也不碍的。”
“原来二哥是说的这个,”墨容澉笑起来,“那便增吧,东越的水师本就薄弱,咱们南边沿海一带总有兰图的流民骚挠,却不敢远追,是时侯要加强了。”
太子道,“水师是一样,我还想同三弟说一样,皇城司,眼下咱们没有专门探听消息的机构,不瞒三弟,我以前在东宫时,便和江湖有往来,建立了一个叫暗局的组织,当年我得以脱身,也是依仗于他们,他们常在外行走,消息灵通,对我也很忠心,如果三弟不反对,我便启用他们当中一些人成立皇城司,为新朝所用。”
太子主动提起暗局,墨容澉倒有些意外,暗局他是知道的,但太子从来没有明说,向来是为已用,象他们这样的身份,哪个身边没有一些暗中效力的人,太子组建暗局他不奇怪,他奇怪的是太子现在要把暗局拉进朝廷来,有了官衔,行动不便不说,还得受他的监督。
细细一想,太子这是在向他摊底,表明自己的立场和诚意,彼此不藏着掖着,将来的路才能走得更远。
兄弟俩个喝着酒,说着国务上的事情,渐渐就喝高了,皆是红了脸,红了眼睛,但难得坦露心扉,似乎又回到了当时一起策马奔驰,谈笑风声,摔布库比弓射,心无芥蒂的少年时代,又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了。
墨容澉把酒杯放下,眼神有些迷离,“二哥,我还有一事……珠儿……”
太子知道他要说什么,“你放心,明年登基大典过后,我会亲自为珠儿指婚,总归让她有个好归宿 。”
墨容澉点了点头,至此,再没什么让他操心的了,好象这一顿酒把所有的烦心事都解决了,他嘴角漾起笑容,撑着桌子站起来,“我好象喝高了,回去只怕又要惹王妃恼,不能再喝了,我得走了。”
太子起身送他,吩咐外边立着的贾桐,“好生扶着王爷回去,若是王妃恼,把事都推我身上来,王妃总该瞧二哥几分面子。”
墨容澉笑着摆了摆手,也不让贾桐扶,踉跄着走了。
太子看他走远,转身回到屋子里,看到诸葛朗谦瑜站在灯下,他略带迷离的眼眸恢复了冷清,“先生曾说,得楚王者得天下。可现在……”
“殿下不必担心,”诸葛谦瑜捋着胡子,含笑看着他,“眼下,不正照咱们的计划进行着吗?”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一十三章掏心窝子的话
白千帆刚洗完澡,坐在梳妆台边,月桂帮她梳着头发,乌黑的头发披下来,像一匹缎子,映在灯光下幽幽闪着光亮。
月桂拿着梳子,从发顶到发尾,慢慢的梳着,“王妃的头发越发乌黑发亮了,就跟天天拿芝麻油浸着似的,合着您吃那么多大补的东西,都滋润这些头发了。”她从镜子里看白千帆的脸,“不是奴婢拍马屁,别的小媳妇怀着身子,是越长越丑,您是反着来,越长越水灵了,瞧这脸蛋细嫩的,比那刚点过卤水的豆腐还嫩呢。”
白千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嘻嘻笑,“我也觉得我越长越漂亮了,爹娘都长得这么俊,小世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月桂说,“那是肯定的呀,小世子绝对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得比您和王爷都俊。”
主仆二人,一个拍着马屁,一个王婆自夸,正说得起劲,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白千帆说,“是王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墨容澉就打起帘子迈了进来,随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酒气,白千帆皱了眉头,扭身看他,“怎么又喝这么多?”
墨容澉晃着一张通红的脸,“没喝过,真没喝多。”
白千帆不信,“这么大一股酒味,还说没喝多。”
墨容澉笑道,“我不弄的自己满身的酒气,二哥不放我走嘛。”
他接过月桂手里的梳子,替她梳头,眉眼里全是笑意,“千帆,我今儿个真高兴。”
他们俩是一体的,他高兴,她自然也高兴,眉开眼笑的问,“有什么喜事吗?”
他却不答,俯下身子来,和她脸贴着脸,轻轻的摩挲着。他是真高兴,太子同他交了底,也说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心理历程,从最初的不甘心,到无奈接受,再到现在的期盼,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全是掏心窝子的话。天家亲情淡泊,越长大,心隔得越远,可这顿酒,把他们兄弟拉近了。他是个贪心的人,有了妻儿,还想要手足,北边的亲人离得远了,这辈子或许就是遥遥相望,再也回不去了,唯有珍惜身边的。
白千帆见他闭着眼睛揽着她轻轻摇晃,象是眯瞪过去了,推了他一把,“你先别睡,快去洗洗,一身的酒味儿,没的熏着宝宝儿。”
墨容澉睁开眼睛,在她脸上使劲叭了一口,哈哈笑着往角房去。
他很快洗了澡出来,见白千帆已经在床上安置了,对月桂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
撩了账子进去,见媳妇儿侧身躺着,他笑着贴上去,手不安份的摸她,被白千帆一巴掌打开,“别闹,你今儿个喝多了,我怕你没分寸,伤着宝宝儿。”
“什么时侯见你爷们没分寸过?”他不以为然,腆着脸又伸过手来,“让我摸摸宝宝儿。”
这也是他的孩子,不让他摸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白千帆便随他去,墨容澉在圆溜溜的肚子摸了一圈,“好象又大了呢。”
白千帆说,“见天长,怎么能不大,我巴不得再大一些,让他快快长个,别跟我似的,小时侯瘦小得象只小鸡仔。”
“小鸡仔也被我养大了,”墨容澉笑嘻嘻把手往上摸,“这里也大了,都快抓不住了。”
白千帆微红了红,白了他一眼,“看你,又没正经了。”
墨容澉拢着那软乎的一团在手里轻捻慢捏,心里很是受用,贴在她脖子里细碎的吻着,声音渐渐暗哑:“魏大夫说了,月份越大越安全,他新给了我一本画册,咱们试试吧……”
白千帆被他揉捏得有些难耐,嘴里哼哼叽叽,听不清在说什么,墨容澉是了解她的,知道有戏,把她的身子轻轻挪过来,从后面紧紧贴住,听到她含糊不清的嘀咕:“魏大夫……怎么老给你送画册子,他倒底是大夫,还是开春馆的……”
墨容澉和风细雨摇着她,头埋在她脖子里闷笑,“他是随行医官,让主子们身心愉悦是他的份内事,你别操那些心,只管受用就好。”
……
日子就象翻着书页,一晃,年都过完了,眼见开了春,楚王妃就要生产了,全府上下都紧张起来,魏仲清更是每日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的探脉,生怕她突然发作,让大家措手不及。
楚王妃被作养得太好,脸白胖白胖的,肚子圆滚滚,连腿都粗了一圈,月桂替她擦身子时,不小心在腿肚子上按出一个凹印来,这可把她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惶然的盯着那处凹印,哭丧着脸,“这可怎么是好,奴婢也没用多大力啊,怎么就按出了一个印来,让王爷瞧见,非得活剥了奴婢不可。”
其实就是个浅浅的印子,白千帆被肚子碍着弯不下腰,没法细看,但她没觉着疼,不以为然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兴许是我太胖,肉松了,容易按出印来。”
月桂却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她心里害怕,替白千帆穿上衣裳,说,“趁着王爷不在,奴婢赶紧请魏大夫过来瞧瞧,如今可大意不得,马上就要生了啊。”
不顾白千帆反对,她一溜烟跑到前院去,见魏仲清正蹲在地上拾缀笸箩里的草药,她忙叫他,“魏大夫,快去瞧瞧王妃,她……”
魏仲清被她急吼吼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王妃要生了?”
“不是,”月桂喘着气,手比划着,一急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王妃的腿,我不小心,按出一个印子……”
她话没说完,就见地上一道影子快速移过来,“王妃怎么了?”不等她答,又叫魏仲清,“还愣着什么,赶紧走啊!”
魏仲清哦哦应着,提着袍子急步走,在他前面,墨容澉把步子迈得跟要起飞了似的,月桂一路小跑跟在他们后面,心里惶恐不安,特意趁王爷不在来请魏仲清,怎么好巧不巧,就遇上了呢……
白千帆正坐在软榻上,见他们气喘吁吁跑进来,不觉奇怪:“跑什么,我还没发作呢。”
墨容澉见她好端端的,心才落了下来,问月桂,“你说王妃哪里不好?”
月桂低垂着头,蹲下身子把白千帆的裙摆提上去一点,露出刚才那个凹印。
墨容澉是最紧张的,立刻瞪大了眼睛,“谁弄的?”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一十四章凹印
月桂吓得卟通跪下来,“是,是奴婢。”
“反了天了!”墨容澉怒气冲冲,抬脚就要踹,魏仲清眼疾手快的挡住了,“王爷息怒,这不怪月桂,孕妇到了这个时侯,身上浮肿,随意碰一下都会这样的。”
白千帆到了孕后期,反应总是要慢上半拍,这时瞪了墨容澉一眼,“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小心吓着宝宝儿,月桂快起来,魏大夫都说不关你的事了,也是你太过紧张,这么点小事都要跑去叫人。”身上浮肿,她自己是知道,没觉得哪里不妥,也就没声张,不想让身边的人大惊小怪的,没想到还是让月桂发现了。
墨容澉蹲下来,轻轻抚了抚那处凹印:“当真不疼?”
“当真不疼。”
魏仲清说,“王爷别担心,不碍的,所有的孕妇都这样过来的,这段时间得让王妃多走动,才好生养。”
墨容澉挨着白千帆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这段时间我别去前院了,留在家里陪你吧,。”
那只大手握着她白胖的小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白千帆低头看着,心里很是感慨,一听她有事,堂堂的楚王爷吓成这个样子,没得让人笑话,本想打趣他两句,当着月桂和魏仲清又怕扫他的脸面,温声道:“不用,咱们隔得又不远,有什么事,你提脚就回来了,赶得及的。”她不愿他在跟前,免得一惊一乍受惊吓,也让下人们笑话。
好劝歹劝,楚王爷总算同意回前院的衙门去,魏仲清要避嫌,自然是要跟着走,月桂两步送到门口,见王爷走远了些,压低了声音道:“多谢魏大夫刚才替我解围,不然我就要挨踹了。”
魏仲清摆摆手,“小事一桩,不值当什么,别往心里去。”背着手,昂着头,大步流星而去。
月桂平日觉得他为人清高,对谁都淡淡的,没想到清高的魏大夫也有出手相助的时侯,不觉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白千帆见她一脸呆滞的看着魏仲清远去的背影,不觉奇怪:“你老盯着魏大夫做什么,他欠你钱了?”
月桂转身瞟她一眼,“立马就要当娘亲了,还这么不着调,谁瞧魏大夫了。”
白千帆笑道,“不承认,口是心非,看上他了?上回绿荷姐姐提过一次,你没同意,这回要是觉得不错,我跟王爷说,让他去问问魏大夫的意思。”
“哎哟我的祖宗,您可饶了我吧,把身边的人都打发了,您就趁心如意了?”
“我是盼着你们都好,月香姐姐去年嫁了,过年的时侯,绿荷姐和我师傅成了亲,绮红姐姐有宁侍卫,估计好日子也不远了,现在就剩下你了。”
“怎么,我杵在您眼里嫌烦啊?”
“嫁了人,照样可以留在我跟前,绿荷姐姐不是还当着差么,女孩子到了年纪,就要嫁人,这是人之常情嘛。”
月桂有些怔怔的,突然意识到小王妃长大了,曾经那个孩子气的小丫头,如今苦口婆心起来,也象那么回事了,她有一种看到孩子长大懂事的欣慰,也有点不舍,这几个月里,小王妃成长得很快,倒底是要做母亲了,言行举止不知不觉都有改变,人就显得成熟起来了。
“王妃,奴婢陪你出去走走吧,魏大夫说要多走动,生产的时侯才不至于受罪。”
白千帆伸出胳膊来:“那就走走吧。”
这段日子,她越发难受起来,魏仲清叫她多走动,可她走不了几步路就得停下来歇气,身子沉得象座山,越发懒怠了。
四月芳菲,随处一瞟,皆是花绿柳绿,生机盎然,透着一股子诗情画意,白千帆慢慢的走着,胳膊被月桂小心翼翼的端着,半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
她看着这画一般的景色,很是欢喜,真喜欢这个季节,春暖花开,给人无限希望和憧憬,她是四月里生的,小世子要是性急,大约也赶得上和她同月过生。仔细想想,她人生的每一次大的变故,似乎都在春季。前年,她在这个季节嫁进了楚王府,去年春天,她在乌水镇定居,而现在,她要生孩子了。
她感叹时间的飞逝,转眼她都十七了。一抬眼,看到右边的绣楼,她有些微怔,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甫珠儿了。打从那次他们从金陵回来,皇甫珠儿就不怎么来看她了,几次传了话叫她下来坐坐,她都以身体不适推辞了。
“皇甫小姐最近怎么样?”她问月桂。
“还那样呗,”月桂淡淡的道:“不怎么下楼,难得一见,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人,轻易不同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打交道。”
白千帆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待见皇甫珠儿,月桂这态度也不奇怪,说,“好歹一个府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看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段日子她安份守已,也没掀什么风浪,别对她太苛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月桂嗬了一声,“要做娘亲了就是不一样,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您放心,只要她不出幺蛾子,咱们还能主动挑事不成?”
两人正说着话,却瞅见皇甫珠儿从绣楼上下来了,乍一见,白千帆吃了一惊,如果说从前的皇甫珠儿是一朵娇花,那么现在她却呈现枯败之势了,脸颊微凹,眼睛里的光彩不复存在,有的是一点波澜不惊的空洞。同样的过日子,她似乎老得比别人更快一些。
“给王妃请安,”皇甫珠儿微微蹲了个福,脸上带了一点笑意:“许久不见,王妃可好?”
“我很好,劳烦姐姐挂念,”白千帆说,“珠儿姐姐是身子不舒服么,瞧着脸色不太好看啊。”
“是,身子一直不利索,所以也没怎么下楼来,”她的目光移到白千帆的肚子上,“都这么大了,怕是要生了吧?”
“是,魏大夫说,左不过是月底或下月初吧。”
“真快,”皇甫珠儿轻声道:“转眼就要生了,”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王爷一定很紧张吧?”
“是有点,”白千帆掩嘴直乐,“一惊一乍的,我叫他别老想着这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生了呢。”
皇甫珠儿说,“你们夫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生和他生有什么区别。”她说的是句玩笑话,可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说完转身就走,弄得白千帆莫名其妙。
“王妃别理她,”月桂小声说,“我看她八成是憋在绣楼上憋出毛病来了,刚才她瞧您肚子那眼神,真叫人瘆得慌。”
白千帆当然不在意,只是觉得皇甫珠儿有点可怜,等着吧,等到了金陵,给她挑个女婿,有人伴着,兴许就好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一十五章破了羊水
小世子果然是个急性子脾气,还没到月底就迫不及待的想出来。
那是一个细雨蒙蒙的日子,苏城一片烟雨之色,亭台楼阁掩在烟雨中,颇有意境。白千帆在廊上踱着步子,绿荷和月桂一左一右伴着她,绮红端着一只小银碗,亦步亦趋的跟着,像个哄小孩吃饭的老妈子,“您就再吃一口吧,奴婢炖了好长时间呢。”
白千帆摇摇头,感觉胃都被肚子顶到喉咙口了,她哪里还吃得下?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腿间一股水冲出来,瞬间浸湿了裙子。她吓了一跳,忙把两条腿叉开,低头去看,所有人都跟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一小滩清水在地上淌着。
月桂:小王妃尿裤子了……
绿荷:怎么也没叫就尿了……
只有绮红反应过来,激动的大喊:“呀,这是破羊水了,快快快!王妃要生了!”
月桂和绿荷这才猛然醒悟,如如临大敌般撒丫子就跑。一路上只听见她们兴奋的叫声:“王妃要生了,大总管,王妃要生了,赶紧打发人请王爷回来!”
白千帆有些愣怔,杵着没敢动,绮红是个姑娘,没有经验,搓着手在一旁不知所措。主仆两个大眼瞪小眼,脑子里乱得跟一团麻似的。
好在早早请回来的婆子们闻讯而来,看到吓得呆若木鸡的她俩忙道,“王妃不用惊慌,肚子疼吗?”
白千帆茫然的摇头,“不疼。”
“那还得有一会呢,只是提前破了羊水,不碍的。”
白千帆一听,松了一口气,撩了撩裙子,“得,换衣裳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尿了裤子呢。”
绮红掩嘴笑,她还好意思提,从前不是被王爷吓得尿过一次么……
一群人拥簇着她往屋里去,那厢,得到信的郝平贯和魏仲清皆是飞奔而来,正好在门口撞上,见白千帆同众人说说笑笑,不象要生的样子,都有些纳闷,一个婆子朝他们福了福,“大总管,魏大夫,王妃破了羊水,要临盆了,二位放心,奴才们一定好生伺侯着,请二位在外头等着好消息吧。”
魏仲清虽是医官,在接生的事上只有纸上谈兵的经验,立刻就拱了手道:“辛苦几位妈妈了,我就在外头侯着,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请立刻出来禀告。”
一个婆子笑道:“魏大夫别紧张,咱们都是有经验的人,产房里的事情见得多,知道怎么处理,您把心放肚子里吧。”
郝平贯平日里端着架子,这会把王妃交到她们手上,自然不敢拿大,也呵着身子,“如此就辛苦几位了,只要事情办得利索,王爷回来定是大大有赏。”
他们这厢说着话,那厢白千帆已经被拥进了门,郝平贯踮着脚往里看,压着尖细的嗓子喊:“王妃,别怕,奴才在外头给您壮胆打气儿,您要是疼就使劲喊出来,咱们一块使劲啊……”
魏仲清:“……”
众婆子:“……”您使劲,使得着么……
绿荷和月桂满世界跑了一圈回来了,其实这么喊真是有失体统,可架不住她们高兴,反正只要事关王妃,做再出格的事,王爷都不会怪罪。
绿荷见郝平贯站在院子里,问,“大总管,您打发人去请爷了么?”
“去了,”郝平贯脸上的激动劲还没过去,掖着袖子抹眼角,情绪来得太快,他差一点老泪纵横了。“今儿个不凑巧,王爷上城外看桑田去了,说是给王妃弄些桑果儿回来,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时辰,等他回来,说不定王妃已经生了。”
月桂说,“那王爷得多遗憾呀,没能守在边上看小世子呱呱落地。”
绿荷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大总管,您请回来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呢,赶紧挂上啊,还有黄铜镜也一并挂上。”南边有习俗,说是临盆的时侯在廊上挂大刀,可以驱魔辟邪,让产妇避血光之灾。北边的风俗是挂镜子,也是辟邪的意思,他们都准备了,对王妃有好处的事,横竖不怕多。
郝平贯猛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时辰到了,可不得挂上么。”一边疾走,一边扯着嗓子唤人。
月桂见绿荷往屋里去了,想跟上去,看到边上杵着的魏仲清,扫了扫嗓子,“魏大夫,您别担心,王妃一定会顺顺利利把小世子产下来的。”
魏仲清:“我又不是王爷,紧张什么,不过是职责所在,得在这里侯着,屋里的妈妈们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还得出来问我。”
月桂,“您接过生?”
魏仲清:“那倒没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月桂,“……”您且傲着,让王爷听到,你就自求多福吧。不再理他,掀了帘子进屋去。
屋里,白千帆被安置在床上,看着婆子们在做准备,黄铜大盆,大木桶,热水,银剪刀,紫檀木碗,紫檀木刀,摞得象小山似的帕子,林林总总摆在边上,有些吓人,她又扭头看另一边,那里是给孩子准备的小衣,小帽,肚兜……还有一架大红的摇床,是墨容澉抽空亲自去挑的,床身一边雕着龙凤,另一边是个胖头娃娃,他说寓意好,龙凤代表爹娘,保护着孩子,胖头娃娃可以和孩子做伴。她原本心里有些怕,瞧见这些东西,想一想盼了这么久,立马孩子就要呱呱落地,简直有些迫不及待,疼算什么,为了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是墨容澉还没有回来,她盼着生之前还可以见上他一面,她需要他的鼓励,需要他温暖的怀抱给她力量。转念又一想,就楚王爷那个紧张的程度,还是等她生完再回来的好,她怕他听到自己叫起来,撑不住,万一在下人们跟前软了腿脚,没的毁了一世英名。
她轻轻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目光慈爱的看着,六个月的时侯,孩子有了胎动,爱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肚皮上象冒笋尖似的,这里鼓一团,那里鼓一团,特别有趣,后来月份大了,孩子反而安静了,大概是知道要见爹娘,有些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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