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皇旁打断他的话,“既是这么着,朕这里倒有个人选,丞相瞧瞧如何?”皇帝是惯做媒的,当初给楚王做媒就不下十次,当下便道:“是恭王府的郡主,朕的堂妹,知书达理,晓骑擅射,能文能武,配与将军,最是合适不过了。”
白丞相一听,立刻俯首跪拜,“臣谢主隆恩!”见白长简呆呆的站着,伸手扯扯他的衣袍,示意他谢恩。
白长简回过神来,撩了袍子跪下,说,“臣谢主隆恩,但郡主金枝玉叶,臣实在不敢高攀。”
皇帝一愣,没想他当场拒婚,心里有些不悦,脸上却仍是和颜悦色,“莫非将军心有所属,不凡说出来,朕也好落个成人之美,让将军得偿所愿!”
白长简在心里苦笑,他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得偿所愿了,既便她不嫁人,他也不能娶她,身份摆在那里,他只能是她的大哥哥。
白丞相也没料到白长简会如此,吓了一跳,忙笑着打圆场:“皇上别见怪,犬子鲁莽,皇上隆恩,臣与犬子感激涕零, 待臣细细问过,再请皇上定夺。”
皇帝笑了笑,“将军乃性情中人,直言直语,朕很欣赏,此事便再议吧。”
白长简松了一口气,待坐下来,白丞相低声问他,“你心里真有人了?”
白长简摇了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不愿意,”白丞相道:“恭亲王家的郡主难道配不上你?”
白长简神情淡然,“是我高攀不起。”
他不亢不卑,语气疏离,并不是跟父亲说话应有的态度,倒象跟关系一般的同僚,白丞相有片刻的凝神,突然意识到坐在他身边的儿子并不是从前那个白长简了。
从前的白长简对他言听计从,性格内敛懦弱,看到大夫人欺负二夫人,他也从不吭声,原先是从文的,喜欢吟诗画画,是个儒雅的孩子,对这个儿子,虽然没对他寄与厚望,毕竟是长子,心里还是颇为看重的,计划等白长简再大一点,替他谋个一官半职,慢慢在官场上磨炼,有他护着,不说青云直上,至少荣华富贵,一世安稳是少不了的。
没想到他突然说要从军,为此,父子两个还起了争执,原先挺听话的白长简那次显得特别倔细,没拗得过他,便随他去了。这一去就是五年,再回来,已然变了一个人,单薄的身子变健壮了,眉宇间有了英气,举手投足颇有气势,自带威严。
白丞相意识到,这个儿子已经跳出了自己的手心,成了可以和自己抗衡的人。这个意识既令他欣慰,也令他不安。
散了宴,回到家中,二夫人听说皇上有意给白长简和恭王府的郡主指婚,还来不及惊喜,又听说被白长简给拒了,一下就急了,围着儿子左问右问,问得白长简烦不胜烦,推说累了,回屋歇息,把一屋子人丢在了大厅里。
大夫人阴阳怪气的笑,“倒底是当了大将军,连亲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二夫人自然是维护儿子,“姐姐莫怪,他确实累了,昨日刚回,宫里,家里,往日的同窗好友接连来拜访,也没怎么休息……”
“哟,是我说错话了?”大夫人白眼一翻,如今白贵妃受宠,她在家里越发骄横,又记恨那大半年二夫人拿了她的权,但凡有机会,她就要踩二夫人一脚。
二夫人原以为儿子当了大将军,大夫人能对她高看一眼,没想到仍是如此,心里很是忿然,只是碍着白丞相在,不好当场闹起来。
白长简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他一直往后院走,过了夹道,七拐八拐,在一个避静的角落站定了,那里有一间单独的屋子,便是白千帆从前的住处。如今没人住,拿来做杂物房,里边放的都是不常用的物什,平日里极少有人来,窗棂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他站着没动,定定的看着,仿佛那张门突然间打开了,一个瘦小的丫头跳出来,笑嘻嘻冲他喊,“大哥哥,你来了!”
她指着自己的头,“大哥哥你看,我自己梳的头,好看吗?”
一个歪扭扭的发髻立在头上,随着她说话动作,一颠一颠的,有趣极了,他笑着说,“嗯,好看,千帆真厉害,会自己梳头了。”
“可是我更喜欢大哥哥梳的头呢,”她昂着小脑袋看他,大眼睛眨巴眨巴,带了点期盼,其实他哪会梳什么头啊,自己的头都是丫环梳的,可是替她梳头,他竟然无师自通,梳了两个小揪揪在头顶,感觉很不错。
……
画面一闪,小丫头从屋里扑出来,抱住他的腿,“大哥哥别走,别扔下我……”她没有放放声大哭,只是任泪水肆意的流淌,抽抽嗒嗒的说,“大哥哥,你带我一起走吧。”
他何尝不想带她一起,可到了外边是什么样,自己心里也没底,再说他去从军,带着她不方便,不如留在白相府,虽然危机重重,好歹是她打小熟悉的环境,她很厉害,知道自己找吃的,也知道避开凶险,他相信她会撑到自己回来的那一天。
“千帆,好妹妹,听哥哥说,”他一张嘴,眼泪掉下来,“你乖乖的呆在府里,自己要小心,哥哥一定会很快回来接你的。”
她抱着他不松手,只是摇头,“大哥哥带我走吧,我会乖乖听话的,我给大哥哥洗衣裳做饭,你别丢下我呀……”
他抱着她,哭得象个孩子,他是白相府的大公子,有爹有娘有妹妹,可他唯一的温暖只有她,在煎熬又漫长的岁月里,只有她慰藉他孤苦烦闷的心。
见他哭了,她反而不哭了,抬着小手替他抹眼泪,软软的安慰他,“大哥哥别哭了,千帆听话,会乖乖留在这里,等大哥哥回来。”
“大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一定!”他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心里万分难受,可是为了她,他不能不走,他需要蜕变,变得勇敢,变得强大,变成真正能保护她的人,到那时,他就能救她出苦海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走竟是五年,而她,终究没有等到他回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四十一章紫微星动
皇帝因为喝了酒,脸色显得很红晕,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上喝茶,白贵妃抱着狸猫,轻轻顺着它的毛,看一眼皇帝的脸色,说,“皇上真想把恭亲王的郡主嫁与我大哥?”
皇帝看着杯中的茶汤,轻轻荡了荡,“贵妃有何高见?”
白贵妃娇笑一声,“臣妾哪敢有什么高见,只是我那个大哥是个死心眼,不懂得变通,竟然当众拔皇上的面子,臣妾以为,皇上还是别替他操心了。”
皇帝漫不经心道:“看来贵妃是不赞成了,难道贵妃不想白将军的仕途走得更顺利些?”
白贵妃把狸猫交给一旁的宫女,走过去挨着皇帝坐下来,柔声道:“臣妾是嫁出去的女儿,操心那些做什么,再说臣妾是皇上的人,自然只关心皇上。谁让皇上不痛快,臣妾就不高兴。”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贵妃如此把朕放在心上,朕甚感欣慰。”
两人正说着话,宫女进来通报,“皇上,国师求见。”
皇帝一听,立马道:“快请国师进来。”国师上任不到一年,已经大显神通,当初和蒙达国交仗,他很犹豫,有兵力,却没有真正拿得出手的将才,是国师占了一卦,说将出山西,长胜为简,必能大获全胜。而报上来的将领名单里面,赫然就有山西驻营副牙将白长简,这可真是太凑巧了,皇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任命白长简为统率,果不其然就打了胜仗。
很快,国师进来了,并不象其他人一样呵着腰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年约四十左右,腰背笔直,束着玉冠,着道袍,神情从容,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皇帝问,“国师求见,可是有什么事?”
“皇上,”国师将手中的符呈上去,“臣昨夜观星宿,发现紫微星动……”
皇帝大惊:“可知是为何?”
“皇上不用担心,”国师慢悠悠道:“臣已经占了卦,是上上大吉之卦,卦相说皇上乃真龙天子,却龙困浅滩,疆土分离,如今杀星破天,有望助吾皇回归大统,免百姓分离之苦。”
皇帝听了,默不作声,白贵妃很是惊喜,“国师的意思是,现在发兵收复南边,有很大胜算吗?”
国师点头,“战神出动,必将大胜。”
白贵妃便道:“皇上,臣妾以为国师说的很对,楚王虽然厉害,但咱们如今有白将军,他们两个都被皇上封为战神,正好可以比试一番,听闻楚王已不是从前那个铁血战神了,诸事不理,整日围着老婆孩子打转,白将军不一样,他如一柄刚铸造的宝剑,正是大放溢彩的时侯。”
皇帝沉默半响,问国师:“确是紫微星动?”
“确是。”
“若是天下大乱,会不会是……”
“皇上应该相信自己,相信白将军,”国师微微一笑,“皇上乃真龙天子,这是无可厚非的,一但入主禁城,地位便不可动摇。白将军为破天杀星,是皇上的福将,命格与皇上相辅相成,必能助皇上成大业。另外,”国师看了皇帝一眼,说,“金陵新殿走了火,误了南主登基的良时,这便是上天的警示,皇上要记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才是九五至尊!”
这天晚上,皇帝一个人在南书房呆了很久,第二天上朝上任命白长简为殿元正大将军,调守渭水统管铁骑大军。
此令一出,震惊朝野,虽然皇帝没有下令挥军南下,但如此任命已经可见一斑。
白丞相原本也想继续内战,太子和楚王毕竟是心头大患,留着对他没有好处,趁南边国力尚不富足,一举拿下也是好事,可这个仗让白长简去打,他心里有些犯嘀咕,毕竟是对阵的楚王,万一有个好歹……倒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皇上,”他出列拱手:“皇上英明,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军威大震,兵力充足,歼灭南边乱党,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不过白将军毕竟太年青,经验尚有不足,恐怕难以担当此大任,老臣以为,还是另择主帅为妥。”
皇帝如今对白家极为仰仗,听到白丞相这样说,也不恼,脸上带了点笑意:“丞相可是担心白将军的安危?”
白丞相被皇帝点破,有些尴尬,正要接话,白长简突出出列跪下,朗声道:“皇上,臣接旨。”
皇帝大悦,而白丞相脸色微白,只是苦于当场发作不得,待下了朝,他一把将白长简拖出大殿,带到避静处,低声喝斥:“简直是胡闹,别以为打赢了蒙达就可以战无不胜,楚王那个人不是好惹的,他带兵打仗的时侯,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茂然接旨,无亦于送死。”
白长简不以为然,“爹,皇上只是任命我,并没有要挥军南下。八字没一撇的事,您担心什么?”
“什么叫八字没一撇,等着瞧吧,皇上这样安排,必定有他的深意,简儿,爹知道你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刚荣升骁骑大将军没多久又升为殿元正将军,证明皇上看重你,可这种厚爱是把双刃剑,弄不好就会把自己刺伤……”
“爹,”白长简不耐烦的打断他,“儿子在军中这么多年,早已将生死度之世外,带兵打仗,岂有不流血牺牲的,战死沙场是一个将士最好的宿命。”
“你……”白丞相简直说不出话来,遇到一个不怕死的,还有什么好劝的……
他气呼呼的甩袖就走,“行,你翅膀硬了,能耐了,要去便去吧,瞧瞧你娘哭不哭你!”
白长简快步跟上,温声笑道:“娘亲那里还是先不告诉她吧。”
白丞相不理他,只顾走自己的,白长简默不作声跟在边上,突然问,“爹,当初你为什么要把千帆嫁给楚王?”
白丞相一愣,停下脚步,探究的打量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长简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好奇,明知道楚王和您誓不两立,就没想过千帆嫁过去日子不好过?”
白丞相叹了口气,“即便过得再苦,也好过稀里糊涂送了性命。”
这倒是句实话,白夫人对白千帆干的那些事,并没有太瞒人,是府里公开的秘密,他公务忙,宫里宫外全是事,实在是无心看护,不如送到楚王府去,楚王虽不是善茬,但心气儿高,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下手,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白长简不说话了,默然的跟在边上,他愿意去渭水边,自然是因为她,因为可以离她更近一些,如果可以,混过江去见一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听说楚王对她极好,不过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必需眼见为实,如果她真的过得好,他这颗心也该落下来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四十二章强扭的瓜不甜
消息传到南边,太子立刻找楚王商议,“看样子大哥是要有所动作了,咱们不可不防。”
楚王不以为然,“大哥是犹豫的性子,虽然调兵以待,不见得会动,且看着吧。”
太子说,“他调兵以待,咱们也得做做样子,不然他还以为咱们怕了。”
“李天行的人我调往西北了,不过真要打起来,兵力不是问题,”楚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放心吧,这仗八成打不起来。”
太子不信,隔几日便在他耳边唠叨一番,可日子一天一天过,北边果然没有什么动作,显得相当平静。
楚王猜的没错,皇帝是犹豫的性格,本身并不喜欢打仗,又立志要做仁君,怕被百姓们说他挑起战争,导致民不聊生,再三思量,仍是没有发号施令。
但国师的话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加上白贵妃时不时吹枕边风,倒底打不打?他决定不下来,所以便拖着,这一拖倒拖到了十月。
小世子是四月里生的,到十月刚好半岁了,他真是个见风长的,呼啦啦又窜长了,已经可以自己扶着摇篮站起来,还尝试着往外翻,有一回月桂见他睡了,走开一小会,回来的时侯,他大半个身子已经翻出来了,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摇篮的边沿,把自己悬在半空,愣是没有掉下来,月桂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忙把他抱回去。
后来说给白千帆听,楚王妃的侧重点和她不一样,很是骄傲的说,“瞧我儿子能耐得,别家的孩子一岁才下地,他半岁就想走路了,他有这个想法,你别拦着,这么大的个抱起来实在费劲,让他早些走路也好。”
月桂很无语,您心也忒大了,半岁的孩子就叫他走路,骨头都没长齐全呢。
绮红端了一碗奶膏进来,小世子一见,站在摇篮里手舞足蹈,很是欢天喜地,白千帆看着他直摇头,“真真是娘的亲儿子,一点没走样,看到好吃的就两眼放光。”
月桂打趣道,“也只能随您了,王爷小时侯总不会是这副模样。”
她伸手要碗来喂,绮红不让,家里就一个孩子,众星捧月似的,都想与他多亲近,以前她没优势,如今小世子大了,开始搭着吃辅食,做吃食她是一把好手,每次送吃的来,小世子一见她就眉开眼笑,那笑容简直把她萌化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才好。
她坐在摇篮边喂食,嘴里跟月桂说话,“你和魏大夫倒底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他托人说媒呢?”
月桂脸色微变,“你听谁说的?”
“绿荷没跟你说么,他托的是贾桐。”
白千帆啊了一声,“魏大夫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这我可不清楚,”绮红说,“问绿荷,她知道。”
月桂干笑两声,“我才不问,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瓜葛,他要娶谁跟我也没有关系。”
白千帆说,“绿荷姐姐这段时间老是闷闷不乐的,还是为孩子的事吧,我师傅常找魏大夫寻医问药,估计这段时间俩人走得比较近,回头我问问。”
正说着,绿荷进来了,本来是郁郁寡欢的一张脸,瞧见小世子就笑开了,坐在摇篮边逗他,装作要抢他的吃食,“呀,不给你吃,给我吃,嗷呜,你怎么抢走了……”
她怪腔怪调的,惹得小世子一边吃,一边拿手去打她,打着了就咯咯咯的笑。
绮红说,“你别逗了,小心小世子噎着。”
白千帆便趁机问起魏仲清托贾桐保媒的事,绿荷看了月桂一眼,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有意瞒着你,实在是怕你伤心。”
月桂装作风清云淡的样子,“我有什么可伤心的,本来跟他就没瓜葛。”
于是绿荷便把事情说了,原来有一回贾桐请魏仲清看戏,结果散场的时侯,楼上掉了一块手帕下来,恰好落在魏仲清的肩上,他拾起来一抬头,看到楼上站着一位小姐,很是娴静温婉的模样,却因为掉了手帕在男人身上羞红了脸,娇媚的样子让他看直了眼。后来那小姐的丫环下来把手帕拿走了,他却因此惦记上了,知道贾桐在城里认得的人多,托他打听,看是谁家的小姐。
月桂嗤笑一声,“怎么弄得象唱戏似的,这可是上天注定的缘份,走脱了怪可惜的。”
白千帆说,“我是向着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让王爷赐婚,胳膊扭不过大腿,魏大夫不敢不从,婚后你们慢慢培养感情,他会知道你的好处的。”
月桂说,“强扭的瓜不甜,硬拧到一起,只能成怨偶,再说我也没那么喜欢他,我才十八,又不老,还怕嫁不出去?”
想想也是,强扭的瓜不甜,月桂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钻牛角尖便是好的。
白千帆在心里唏嘘了一阵,挺好的一对,可惜没缘份,扯不到一起,再看绿荷,又是个有心事的,成亲都快一年了,肚子还没反应,魏仲清一直在给她调理,说希望还是有的,只是不能急,要慢慢来,偏偏绿荷是个急性子,药没少吃,一直没动静,她便有些耐不住,往日挺爽利的人,如今也变得无精打采了,贾桐别的不担心,就怕她得臆症,所以总守在身边,这次王爷去金陵,他也没去,留下来看家护院。
唯一有喜事的是绮红,宁九跟楚王提了成亲的事,楚王没什么不答应的,说只要择好了日子就替他们操办,所以这些天她也忙,帮着置办嫁妆,小世子丢给月桂的时间就多一些。
如今知道月桂心里不痛快,白千帆便想着给她寻点事做,“天冷了,小世子长得快,只怕还得做两身夹衣,王爷说了,这次他从金陵回来,就得慢慢儿往那边搬了,金陵靠着澜江,气侯更冷些,这几日便得做起来。”
月桂说,“行,我加紧时间做上就是了。”
绿荷说,“我也帮帮手,做得快些。”
白千帆对她使眼色,“不用,你给绮红姐姐赶嫁妆吧。”
绿荷知道她的意思,笑而不语。
于是各司其职,各有各忙,月桂脱了手,小世子便由白千帆自己带,横竖要买的都差不离了,就差嫁衣还没做好。再过两天,等墨容澉回来,给宁九绮红操办了婚事,举家往金陵一迁,就算安宁下来了。
可平静的日子仿佛暗藏玄机,有些事情总不遂人心愿。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五百四十三章出大事了
月桂有心事,夜里睡不着,做小衣裳做到子时才到床上歇着,第二日便起得晚了。
横竖王爷不在,她没什么怕的,慢悠悠进了王妃的寝卧,屋里静悄悄的,账幔垂着,她悄悄撩起账子往里看,咦,居然没有人,小世子也不在,看来已经起来了,大概王妃带着小世子散步去了。
可她看了两眼,总觉得不对,王妃有好习惯,起了床,如果她们几个不在,她会自己把被子规整好,不会任由它胡乱摊在床上。还有,若在府里,王妃不会给小世子带斗篷出去,可那件小斗篷平日都搭在床尾,怎么不见了?
她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莫名的慌乱起来,跑到厨房去,绮红正在做早饭,见她过来,说,“王妃起了吗?早饭一会就得了……”
月桂有些紧张,“姐姐今天见过王妃没有?”
绮红摇头,“往日都是你在近身服伺,我起来就到厨房来了,还未曾见过王妃。”
“可是王妃不在屋里,床上被子散乱着,小世子的斗篷也不见了,我觉得不太对劲,别是一大早出去了吧?”
“哪有这么早出门的,”绮红也急起来,“赶紧禀告大总管,让他打发人找找。”
郝平贯正在廊下逗鸟,听到月桂来禀告,立刻打发人去找,绿荷听着信,回屋告诉贾桐,贾桐向来是散漫的性子,此时也不敢大意,哪有一大早找不见人的,他径直去了白千帆的寝卧,细细的查看了一圈下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绿荷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顿时心一沉,问:“瞧出什么了?”
贾桐沉着脸,从屋里出来,“去告诉大总管,别让人找了。”
“为什么?”
“快去!”他突然喝了一声,“让他们都呆在原地,谁也不要乱动。”
绿荷从来没有被他凶过,很是愕然了一下,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侯,她急匆匆去找郝平贯,一路看到有人在寻,也叫他们停住。
郝平贯对贾桐是了解的,听绿荷传话,脸色都变了,提着袍子跑进后院,“是不是出大事了?”
贾桐站在窗子边,眼睛定定的盯着什么东西,听到郝平贯问话,没有回头,说,“三件事,一,飞鸽传书给韩将军,请他速速带人封住城外的几条要道,见到可疑人等立刻拿下,二,飞鸽传书给王爷,请他速归,三,同样的消息,快马加鞭派人再报一次。”
都是跟在楚王身边的老人,越是危急时刻,越沉得住气,郝平贯什么都没问,立刻照他的吩咐去做。
绮红和绿荷默不作声立在边上,月桂倒底道行浅一些,抖着声问贾桐:“看出什么来了啊?王妃和小世子在哪呢?”
贾桐不说话,突然跃上了屋顶,弯着腰站在淡淡的晨曦里,锐利的眼神在屋脊上扫视着,突然,他伸手捏起一点东西放在鼻下闻了闻,握在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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