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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晚上,昆清珑在宫里为明珠公主大摆宴席,白千帆收到的贺礼堆成了山,其中以皇帝的赏赐最多,他今天高兴,喝了很多酒,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时不时看一眼白千帆,看到她,他就咧嘴笑,跟傻了似的,实在不像个皇帝,一高兴,他便吩咐底下人开库房给白千帆拿好东西,弄得白千帆哭笑不得,说,“爹,你再拿,库房得空了。”
昆清珑摆摆手,不以为然,“空了就空了,爹只有你这么一个闺女,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给你做嫁妆。”
白千帆说,“爹,我已经嫁人了,不需要嫁妆。”
昆清珑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茫然,半响道,“哦,那留给朕的小外孙女,给她做嫁妆。”
散席的时侯,皇帝终于喝醉了,被人扶回寝宫躺下,半夜里,他口渴得难受,唤人端水来喝,送水进来的却是昆清瑜。
昆清珑有些意外,“瑜儿,这么晚了,你不去歇着,怎么在这里?”
昆清瑜把热茶递过去,说,“从前父皇醉了酒,都是儿子在边上服侍,儿子怕底下人不知道父皇的习惯。”
昆清珑喝了几口热茶,感觉舒服多了,他确实有酒后饮热茶的习惯。当初让昆清瑜当管事,一是为了隐藏他的身份,二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这么多年来,谷里事无巨细,皆由昆清瑜打理,他行事低调内敛,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回宫当太子,见他醉酒,备着热茶半夜守在床前,一如从前,昆清珑心里很是欣慰。
他把茶喝完,抬眼看着昆清瑜,“本该第一时间对外宣布太子回朝的消息,朕却先册封了你妹妹,你不会怪朕吧?”
昆清瑜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认真的说:“儿子虽然自幼遭遇变故,却始终跟在父皇身边,不比皇妹孤伶伶一人,过得很清苦,儿子和父皇一样,都想尽量补偿她。”
昆清珑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你皇妹小时侯吃了太多苦头,朕一想起来,心里就难过得不行,朕虽然册封她为明珠公主,给了她无上的荣耀,但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昆清瑜说,“儿子明白,儿子也会像父皇一样,对皇妹好一点,再好一点。”
当年昆清珑父子秘密逃离宫庭,没什么人知道,如今回来,虽然大闹了一场,但经历过那场闹剧的人都闭口不提,没人敢把皇室丑闻宣扬出去,昆清珑顺理成章的当回皇帝,昆清瑜的情况却有点不同,毕竟他回来后,宫里已经有了另一位太子。
所以,昆清珑让人拟旨,宣告天下,称昆清瑜幼时出宫养病,如今养好身体回朝,仍为东宫皇太子。至于原太子昆清珏,提都没有提,就跟从来没有这个人似的。
百姓们听到消息,都吃了一惊,毕竟昆清珏当太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现在突然换了人,而那个人还是传闻中已经染天花死了的前太子昆清瑜,大家都弄糊涂了,再后来,又传来消 息,说昆清珏只是代太子,百姓们便释然了,在蒙达,嫡皇子是大统继承人,只要没有废黜,任何时侯回来,代太子都要让位,这事议论一阵,也就过去了。
相比起来,大家对东越军进城的事情更为恐慌。不过没多久,又传出来东越帝后在蒙达皇宫做客的消息,且皇帝刚册封的明珠公主便是东越皇后,城里的东越军是东越帝后的护卫队,如此,恐慌才慢慢平息下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你真不像你娘亲
在治理朝政上,昆清珑比昆清璃强太多,他打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读书习武,文韬武略,德才皆备,不过短短几日,蒙达朝廷上下已经焕然一新,收回大部分兵权,提拔有能力的朝官,对昆清璃的人虽然没有大开杀戒,却想办法削弱他们的实权,让他们成为无利爪的虎,他没有做得太绝,那些人自然也懂事,很多东西不需要他明示,就能按他的想法去进行,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管旧主待他们如何有恩,识时务者方能为俊杰。
他大刀阔斧改革朝政,倒也没遇着什么阻碍,唯有一个人让他有些不好办,就是昆清珏。
昆清璃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倒底还是让他听进去了。关于容妃,他记得很清楚,在蓝柳清来蒙达之前,曾经也受过他的宠爱,容妃长得漂亮,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但更多的时侯沉默寡言,便是失了宠,也没有什么怨言,默默的呆在后宫里,并不多事。
后来,他和蓝柳清吵了架,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停下来的时侯却发现自己到了容妃的门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容妃像往常一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在她那里吃了饭,喝了酒,后来就宿在她宫殿里了,半夜离开的时侯,大概是因为心虚,怕蓝柳清知道,所以没有让人记档,可他万万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蒙达的天就变了,他中了毒,逃出皇宫,而昆清璃扮成他,成了蒙达的皇帝,还睡了他的妃子。
后来容妃十月怀胎,生了昆清珏,可昆清珏倒底是谁的儿子?他不知道,昆清璃不知道,就连容妃大概也是稀里糊涂的,昆清珏的身世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昆清璃的亲信大臣,他没有杀,但不代表他不会杀昆清璃的儿子,当年听到噩耗的时侯,他就发誓要以牙还牙,血债血偿。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可万一昆清珏是他的骨肉,万一杀错了呢?
昆清珑负着手,缓缓踱到廊下,抬眼看着远处重重的飞檐出神,如今他膝下只有一儿一女,闺女嫁了人,迟早要离开,身边就只剩下昆清瑜一个。他老了,又受过情伤,对男欢女爱早没了兴趣,以后也不会再有子嗣,这样想来,未免太冷清。
可若是不杀,这些年源源不断传回桃源谷的情报,都说明昆清珏是个不错的储君,能力并不在昆清瑜之下,如果给他机会,会不会再来一次宫变?
他蹙着眉,正左右为难,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爹。”
昆清珑本是肃着脸想心事,一听到白千帆的声音,笑容立刻爬上脸颊。
“帆儿,你怎么也出来了,外头冷,别冻着。”
白千帆把手里的暖炉扬给他看,“不冷,我有这个。爹在这里站了许久,可是有什么心事?”
昆清珑叹了一口气,倒也把烦心事跟她说了说,想听听她的见解。
白千帆听了后,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爹不知道的答案,昆清珏同样不知道啊!”
昆清珑愣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是啊,他不知道,昆清珏同样不知道,只要昆清珏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就不会铁了心要反,只要他不存反心,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想了半天都没想清楚的事,让白千帆一句话给解决了,昆清珑笑哈哈的看着她,“还是我闺女厉害,一句话就解决了爹的难题。”
白千帆说,“不是我厉害,是爹在局里,我在局外,看事情的方向不一样罢了。”顿了一下又说,“其实爹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不是么?”
昆清珑又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昆清璃的其他儿子都关起来了,只有昆清珏是软禁,我就知道爹心里有数。”
昆清珑笑了一下,这个闺女比他想像中更聪明,他试探的问,“对昆清璃的其他儿子,你有什么建议?”
白千帆想了想,“斩草不除根,野火吹又生,爹要杀了他们,也无右厚非,当年昆清璃不也杀了爹的儿子么。”
“你建议爹杀了他们?”
白千帆笑了,“我可没那样说,爹担心昆清珏,是因为他有出众的能力,至于其他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昆清珏默了一会儿,也笑了,摇摇头说,“你真不像你娘亲。”
白千帆看着他,“是爹和昆清璃不同。”
昆清珏怔了一下,垂下眼眸沉默着。
白千帆等了一会,又说,“爹,我想去看看昆清珏。”
“看他做什么?”
“我在东宫的时侯,他挺照顾我的,如今他蒙了难,我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昆清珑想了一下,没有拒绝,说,“多带几个人过去。”
白千帆往身后看了一眼,宁十三,宁十五,宁十六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笑道:“带了。”
昆清珑看着她渐行渐远,刚把目光收回来,瞟到身边站了个人,却是昆清瑜。
昆清瑜问,“皇妹这是去哪?”
“她想去看看昆清珏。”
白千帆去见昆清珏,昆清瑜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墨容澉竟然没跟着,“她一个人,墨容澉不陪着?”那个整天寸步不离,冷着一张脸的家伙今天怎么不见了?
昆清珑听着这话倒皱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望向白千帆住的宫殿,远远的,他看到台阶上站了一个人,看不清样子,但他知道那是墨容澉。
“或许,”他叹了一口气,“帆儿和他达成了某个协议。”
昆清瑜问,“什么协议?”
昆清珑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还能是什么协议,因为要走了吧,所以那家伙才突然转了性,通了人情,不来打挠白千帆与他们的相处。
一想到这个,昆清珑的脸色不觉又沉了一些。
昆清瑜担心看着他,“父皇?”
“朕没事,”昆清珑负着手往宫殿里走,他不舍得白千帆离开,但他不是女帝,在他心里,白千帆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她喜欢呆在东越,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喜欢墨容澉,那是她心爱的夫君,她所有的喜欢,他都给予尊重,大不了,等退了位,跑到东越去看她。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我觉得你是我弟弟
很巧,软禁昆清珏的地方就是之前昆清璃藏白千帆的院子,大概因为地方偏避幽静,用来囚人是首选。
自打被关在这里,太子妃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她揽着儿子,对昆清珏哀求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什么不求求明珠公主,她在东宫的时侯,你对她不薄,如今你有难,她总不能袖手旁观。”
昆清珏沉着脸,没说话,如果不是他一心想搞清自己的身世,也不会把白千帆留在宫里不让她走,他认定了白千帆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不知不觉中已经倾注了感情,可老天爷偏要跟他做对,他不是女帝的儿子,他的娘亲是从前的容妃……
他心里一直很乱,很多事情想不清楚,更不愿意想起白千帆,一想到她,那份苦闷就更沉重了。
所以看到白千帆从门口跨进来的时侯,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个是囚禁起来的前太子,离死不远。另一个却是刚受封的明珠公主,贵不可言,她怎么会来?
太子妃看到白千帆,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给白千帆行了礼,拖着儿子走了,好让他们安静说话,临走时,她一连看了昆清珏好几眼,目光里有暗示,有哀求,昆清珏都知道,心里只觉得涩然。
白千帆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地方小,一大家子够住么?”
昆清珏沉默的坐着没说话。几天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冒着危险跑到这里来搭救她,几天后,他成了阶下囚,而她成了蒙达的明珠公主,这种落差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并不是不能接受这种落差,只是不愿意让白千帆看到他的窘相。
如今想想,他一相情愿倾注出去的感情如今成了天大的笑话,这让他感到羞辱。
白千帆在他面前坐下来,“不愿意跟我说话么?”
昆清珏垂着眼眸,如老僧入定,他可以接受失败和挫折,却无法容忍自己被当成一个笑话。
白千帆又说,“哪怕我们是姐弟,也不能说话么?”
昆清珏猛的抬头,狐疑的看着她。
“我们不是一母同胞,但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姐弟。”白千帆说,“那天在大殿里,昆清璃说话的时侯,你也在场。”
昆清璃说那番话的时侯,他确实在场,也听了个大概,但是又能怎么样?他以前是母不详,所以费尽心思想搞清楚生母是谁?如今证实了他的生母是昆清珑的容妃,后来被昆清璃立为继后,最后被吊死在寝宫的窗棱上,但他又成了父不详的人了,昆清璃和昆清珑,他倒底是谁的儿子?
他想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只觉得可笑,大概那个答案,将永远是个谜。所以,昆清珑会放过他吗?如果放过他,那么将来,他又会放过昆清珑吗?
他心里并没有答案,又缓缓低下头去。
白千帆看了他半响,慢悠悠说了句,“我觉得你是我弟弟。”
昆清珏像被吓到了似的,再次抬头,“你说什么?”
白千帆重复了一句,“我觉得你是我弟弟。”顿了一下,又说,“我肯定。”
昆清珏无意识的搓着手指,“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白千帆笑了笑,“我的直觉向来很准,其实人人都有一笔糊涂账,想不清楚就不想,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都会过去的,可是我多了一个弟弟,而你,多了一个姐姐。”
昆清珏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彩,迟疑的问,“你真这么想?”
“不光是我,爹也这么想,他只是需要时间,你要给他一点耐心。”
“他派你来说这些话?”
“当然不是,你们性格有点像,都在驻足观望,不肯先跨出那一步,但迟早,你们都得迈出去。其实,迈出那一步比你想像中要容易,别被太多东西拘着了,我就从不想那些,只想过自己喜欢的日子,我有三个哥哥,但是没有弟弟,如果你愿意做我弟弟,我会很高兴。”
昆清珏心潮起伏,这几天他心里像烧了一把火,烧得他焦躁不安,白千帆的话像一场及时雨当头浇下来,浇息了那把火,只剩了余烬明明暗暗在心里缠绕。
还在愣神,突然听到她叫了一声,“弟弟。”
昆清珏被这声弟弟着实吓着了,惊讶看着她。
“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
她的目光带着希翼和鼓励,昆清珏动了动嘴唇,叫不出口。
白千帆笑了笑,“我脸皮厚一些,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当你是弟弟了。”
她没有逼他,知道要给他时间去消化,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昆清珏送她到门边,外头有守卫,他出不去,隔着门槛看着她,半响说了声,“慢走。”
白千帆走了,他倚在门边看了许久,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进屋。屋里一切照旧,没什么不同,又仿佛什么都不同了,他走到窗边,望着墙角边的萱草发呆,却没发现自己一直僵硬的下颚线不知不觉柔和了许多。
昆清瑜是个沉稳的人,但迈进书房的脚步却有些急,昆清珑听出来了,抬头看他,没说话,目光里带着询问。
昆清瑜确实憋了话,只是触到昆清珑的目光时,他立马冷静下来,调整了情绪,“父皇,听说您想派人去漠北?”
昆清珑嗯了一声。
“派谁去?”
昆清珑笑,“你不是已经知道才来找朕的吗?”
昆清瑜默了一下,“是皇妹的意思?”
“坐下说话,”昆清珑指了指椅子,“朕还没糊涂到在国事上听闺女的指挥,她什么也没说,但是瑜儿,朕不是昆清璃,现在和三十多年前也不一样。昆清璃杀了朕的儿子,杀了你的弟弟,朕和你一样恨之入骨,想过以牙还牙,血债血偿。但如今,他的儿子都已经成人,不是单个的人,是一家人,有规制的王府,上上下下两三百人总是有的,真要杀,得杀全家,你想过那种遍地尸骨,血流成河的场面吗?”
昆清瑜听到这里,默了片刻,问,“父皇就不怕放虎归山,有朝一日他们从漠北杀回来?”
昆清珑哑然一笑,“他们真要有那个本事,朕也认了,漠北是寒苦之地,他们有命活下来再说吧。”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给她上柱香吧
昆清珑猜的没错,白千帆确实答应墨容澉五天后离开蒙达,所以这几日她尽量陪在昆清珑身边,墨容澉也识趣的不去破坏他们父女相处的时光。
对白千帆来说,昆清珑给她的感觉和女帝并不一样,初次见面,女帝看到她也哭哭啼啼,一派伤心的模样,抱着她叫囡囡,好似心肝一般,白千帆却始终觉得生分,昆清珑不同,他是个情感不外露的人,但在她面前,老泪纵横,几次失控,那不是装的,是情到浓时的表现,是亲情骨肉间自然的流露,一想起还有几天就要离开,白千帆心里也有些不舍,看着昆清珑花白的头发,忍不住难过起来。
昆清珑负手慢慢踱着步,偏头看她,“怎么了,有心事?有事告诉爹,爹替你解决。”
白千帆摇头,“我没有心事。”
昆清珑哦了一声,“那是快走了?”
白千帆有些意外,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昆清珑知道自己猜对了,哈哈一笑,“墨容澉这几日不跟着你,爹就知道,你们要走了。”
白千帆抿了一下嘴辰,“爹,我们这趟出来得太久了,有些不放心孩子们,等过两年,我带着孩子们来看您。”
“不用那么麻烦,爹可以去看你们,”昆清珑凝视着远处平静的湖泊,“爹老了,没有那些雄心壮志了,这天下让你皇兄去坐吧,爹就想像个寻常百姓家的老爷子似的,享一享儿孙满堂的福。”
白千帆没吭声,心里却颇有些感慨,昆清珑倒底不是蓝柳清,不会把皇权看得比命重,更不会为了皇权不择手段,人这一生,要学会放弃,才会获得更多,而蓝柳清到死都没有懂得这个道理。
想到她的死,白千帆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情绪,对蓝柳清,她恨过,失望过,亲情于她薄得像一张纸,终究意难平,但……拿走她命的人怎么会是墨容麟?
她满怀心事的走着,昆清珑止了步她也没察觉,仍往前走,直到昆清珑叫住她,“帆儿。”
白千帆抬头,发现前面就是佛塔,这个地方她来过,离东宫不远,跨过那道拱门就是东宫的殿群。
她正疑惑昆清珑为什么来这里,后者已经抬脚往台阶上走了,“跟爹来。”
白千帆应了一声,跟着昆清珑上了台阶,佛塔其实就是神庙,因为造型像一座塔,又称佛塔,建在皇宫里的神庙比外头的更漂亮些,那些精美雕刻吸引着白千帆的目光,她时不时的驻足观望。
昆清珑进了庙,见她还在后头磨蹭,说,“快进来。”
白千帆便加快了步子跟进去,神庙里头比她想像中更大,进门就是一尊巨大的佛像,慈眉善目,垂着眉眼,俯看众生。
白千帆赶紧合什行礼,一抬头,却见昆清珑转进了里面的屋子,她跟过去,里面的空间要小一些,佛像也小得多,跟真人一般大小,数量却很多,一个挨着一个,把两面墙都挤满了。
昆清珑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从这间屋子穿过去,又跨进了前面的门槛。白千帆不知道他倒底要带自己看什么,也没问,老老实实跟在后头,一连走了五六间屋子,昆清珑才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
白千帆的目光停留在供台上的牌位上,久久没有移开,表情有些凝重。
“我在这里给你娘亲立了个牌位,虽然……”昆清珑的声音低下去,“她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你,但她始终是你的娘亲,帆儿,给她上柱香吧。”
白千帆的心情很复杂,说不恨是假的,一想起蓝柳清当年做的那些事,她就气血翻涌,最后墨容澉没有杀蓝柳清,她也没吭声,算是一种默认,但其实心情是矛盾的,她恨蓝柳清,却也不愿意她死。
昆清珑掂了香,在烛火中点燃,递过来,白千帆表情木然,接过香对着牌位拜了三拜,插进香炉里,简单的仪式,却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上完香,昆清珑并没有急着走,反而引她在桌子边坐下,说,“今日陪爹在这里吃顿素食吧。”
白千帆望着远处的牌位,轻声说好。
一碟碟素果摆上来,青釉瓷杯里依旧是雪白香浓的奶茶,就着素果喝奶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余光里,那个牌位像针似的扎在她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昆清珑端着杯子喝了口奶茶,沉默了好半天,说,“帆儿,想听爹和娘的故事吗?”
白千帆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昆清珑会突然问这个,她踌躇了一下,“爹想说,帆儿就听。”
昆清珑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杯子,捡了一颗素果扔进嘴里,嚼巴了几下咽下去,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味,白千帆却知道他是在回忆从前。
“三十多年前,蒙达还是兵强马壮的时侯,并不惧怕任何外敌,和东越交战,有赢有输,算得上势均力敌。而南原是个颇为神秘的小国,并不对外开放,与蒙达隔着东越,平日里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有一天,南原国突然派了使者带了一个车队的礼物到蒙达拜访爹,说是想得到蒙达的庇护,当时爹有些意外,不懂南原为什么舍近求远,明明与东越为邻,为什么不寻求东越的庇护,而是千里迢迢跑到蒙达来求我?
我心里生了疑,自然要问个究竟,南原国的使者说,因为隔着东越,所以对南原来说,蒙达是安全的,毗邻的东越对南原而言更危险,如果东越真的攻打南原,他们希望蒙达在背后进攻,牵制东越,而南原也能与蒙达前后夹击,一同对抗东越,才有胜算。
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而且南原国送来的礼物确实不错,那些大箱子在爹面前一个个打开,有成箱的金子,还有象牙玉雕香料等等,全是罕见的宝贝,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时,使者笑了笑,说,陛下,这是南原最珍贵的宝贝,希望陛下会喜欢。
说实话,爹听了他的话,还挺期待的,等到那木箱子缓缓打开,爹就看见了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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