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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德玛说,“姑娘坐不得,还是奴婢喂姑娘吃吧。”
“不碍事,坐不得,我可以站着,站着吃得多些。”
德玛只好把她扶起来,蓝柳清膝行至床边,伸出一条腿穿鞋,扶着德玛的肩借力,另一条腿也慢慢拖下来趿鞋。
卓丽已经摆好了饭菜,因为受了伤,她准备的都是清淡的菜,稍有油水的只有一小碗肉羹,蓝柳清直接端起碗,用勺子把肉羹全吃光了,伸着碗道,“还有吗?”
卓丽和德玛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卓玛才接过碗,又去给她弄了一碗回来。
蓝柳清吃完饭,在屋子走了几步,无奈药效过了,疼痛感慢慢加重,她只好停下来,回到床上躺着,疼着疼着,又睡着了。
皇帝进来的时侯,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径直走到床边,撩了账子往里看,蓝柳清趴在床上,脸朝外,睡得正香。
皇帝揭开薄被,轻轻扯起袍子看了一眼,明明账子里幽暗,他仍看得出那肌肤赛雪,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细滑,只是血痕交措,有些结了痂,颜色更暗,触目惊心得来,又让人生了怜悯。虽没有伤到筋骨,这一背的血肉模糊对一个女人来说也够呛,若是没养好,伤口溃坏发炎,也是能要人命的。
皇帝忍不住伸手轻轻触了触伤痕,安静躺着的人毫无反应,大概是真的睡沉了。
皇帝弯下腰,仔细看她的脸,她的睡颜美且安详,一点也不像是刚受过刑的人,呼吸均匀轻浅,有极淡的香气,皇帝细细辩别,却闻不出是什么香?
少倾,皇帝从账子里出来,正巧德玛进来,看到皇帝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行礼,皇帝摆摆手让她起来,问,“她回来就一直睡着?”
德玛如实回答,“回陛下,姑娘先前醒了,说饿了要吃饭,奴婢们张罗了饭菜来,姑娘吃完,在屋里走动了一会,方才躺下。”
皇帝有些意外,“她下床了?”
“是,奴婢说姑娘不方便坐着,要喂她吃,但姑娘不肯,宁愿站着吃。”
“胃口好吗?”
德玛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好的,姑娘吃完一碗肉羹还不够,又要了一碗。”
皇帝失笑,“能起来吃饭,胃口还那么好,看来打得不算重。”说完摇摇头,负着手踱出门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欲擒故纵的把戏倒底要玩
养伤的日子平静安稳,没有人来找麻烦,蓝柳清却度日如年,明明那晚皇帝到了她屋里,还揭开衣袍摸了她,为何就此没了下文?她百思不得其解,日日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某日黄昏,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夕阳从长窗透进来,投在地上淡淡一层金光,突然间就意识到,她想错了,蒙达皇帝并不是她想像中的莽夫,相反,他是个厉害的人,和厉害的人打交道不能操之过急,着急便容易出错,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出错了。
从此,她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既不想方设法到皇帝跟前去露脸,也不到处乱逛惹事生非,在小院里安安心心的养伤。
但是她不出去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找她的麻烦,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像根针似的扎进了皇后的心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心里有根针是多么的不舒服。
在她的伤养得七七八八的时侯,小院收到了皇后娘娘的第二道旨意,跟上次一样,宣她过去跳舞。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只有蓝柳清跟上次不同,她收起了之前的冷傲,规规矩矩朝皇后行了礼,跳的是众所周知的孔雀舞,让皇后挑不出一点儿刺来,只是刚跳了两步,皇后就叫了停,眼睛盯着她的脚,“听说南原女人跳舞都是打赤脚,你怎么穿着鞋?”
她站在花径上,脚底全是细小的鹅卵石,不穿鞋肯定会硌脚,但蓝柳清二话没说,弯腰脱了鞋,露出一双莹白秀气的脚。
皇后又发话了,“别站在石子路上,硌脚,在草地上跳吧,那里软和些。”
蓝柳清微微有些诧异,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没说什么,顺从的站在了草地上。
皇后给她指了个位置,“往后退,再退一步,对,就是那里,地方虽然不大,但本宫听说你能在木箱子里跳舞,应该没问题吧?”
蓝柳清左右看了看,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三面都是低矮灌木,形成一个凹形,地方不大,刚好就是一口木箱子大小,灌木的枝叶挨在她脚边有些痒,她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正发愁想不到办法,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善解人意,反正她什么都没做,传到皇帝耳朵里,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遥遥朝皇后行了个礼,开始跳起来。
又近中午,金色的阳光里,美人正欢快起舞,纤细的手臂扬在半空,姣好的胸往上抬起,背后两片肩胛骨显出伶仃的骨感,细长的脖子拉出优美的弧度,昂着头,眯着眼,像极了一只灵动的孔雀。
没有乐曲,蓝柳清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调子,时而高亢,时而低吟,如箭脱弦,如丝缠绕,调子和舞蹈融合得天衣无缝,所有人都看呆了。
站在远处一棵树下的昆清珑也看呆了,宫里的大小事都瞒不过他,只看他愿不愿意管,听说皇后又召见蓝柳清,他有些不悦,刚好没什么事,便过来看看。
彼时,阳光正灿烂,她身上像涂了一层淡淡的金粉,光彩照人,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将影子投在她身上,她的身影忽明忽暗,好像随时会消失似的,让人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昆清珑的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脚上,小巧白晰的脚踝上到处都是细细的血印子,很浅,但颜色鲜艳,纵横交措,一如上次挨了打的背。
昆清珑的眸光闪动了一下,捻了捻手指,慢慢走过去。
没有人发现皇帝的到来,都兴致勃勃的看蓝柳清跳舞,皇后的目光也停留在蓝柳清的脚上,都是些被枝叶划破的小伤口,伤得不重,但会很疼,她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惩治蓝柳清的法子,上次皇帝出面捞人,她心里不痛快,不好再找借口把蓝柳清打一顿,但小小的惩法还是必要的,算是个警示。
只是……皇后的眉头蹙了起来,跳了这么久,明明应该很疼,蓝柳清却面不改色,继续在花丛里跳着,她在心里冷哼,还挺能忍的。
地上的影子慢慢移过来,皇后顺着影子抬了眼睛,心一跳,立刻站起来行礼,“陛下来了。”
这时众妃也看到了皇帝,纷纷跪下行礼,蓝柳清也停了下来,微微喘息着。
皇帝的目光落在蓝柳清不停起伏的胸上,声音很平静,“都起来吧。”说着话,他走到蓝柳清面前,胳膊一抄,把人抱了起来。
蓝柳清低低的惊呼一声,像是吓着了,赶紧伸手搂住了皇帝的脖子,她的目光越过皇帝的颈后,看到皇后黑如锅底的脸,还有刀子似的眼神。
她冲皇后嫣然一笑,头埋进皇帝的怀里,像一只温驯的小兔子,就这么被抱走了。
皇帝抱着美人扬长而去,众妃如遭雷击,半天才回过神来,谁也没说话,只是看着皇后。
皇后还在愣神,直到掌心传来一阵锐痛,低头一看,两寸长的小尾指甲被她生生折断了,指尖在掌心里戳出深深的印痕。
皇帝抱着蓝柳清往自己的宫殿走去,怀中的女人身轻如燕,呼吸喷在他的脖子里,有些热,有些痒,那种酥麻感似乎穿透他的皮肤,顺着血液慢慢传到了心里,他咽了咽喉,脚步不觉快了起来,身边跟着的侍从们也只能迈大步子跟上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呼吸声却是越来越清晰,声声入耳,安静又有些无言的尴尬。
把蓝柳清带回寝殿,昆清珑吩咐侍女替她的脚上药,自己却没有留下,说完话就走了。
蓝柳清看着他的背影,咬了一下唇,心里暗道,看你能忍多久?
她靠坐在床头,任侍女在她脚上涂上清凉舒服的膏药,打量着屋子,皇帝既然把她带到了这里,应该就不会让她走了吧,不管如何,到了他身边,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是她又想错了,到了傍晚时分,大总管查赤那却吩咐人用轿子把她送回去,据说是皇帝的意思。
蓝柳清坐在轿子里,呵呵冷笑,这个男人,欲擒故纵的把戏倒底要玩多久?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喜欢你的情不自禁
蓝柳清回到小院里,又过了几天平静日子,皇后没来找麻烦,皇帝也没召见她。但天气越来越热了,一晃就到了仲夏,她闲来无事,每日带着两个侍女做女红,她是爱美的人,从南原带来的衣物不多,便自己动手做,她不习惯穿蒙达的衣裳,袍子宽大,把姣好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美感都没有。
好在她要的那些料子,两个侍女总能为她弄来,她手巧,做了衣裳又做头饰,做了头饰又做乐器,反正时间有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等到她把一口空樟木箱子填了一半,妆台上的首饰盒里填满,墙上挂了两三个南原乐器,皇帝终于召见她了。
蓝柳清挑了一套新做的衣裙,描了眉,镙子黛扫了眼尾,涂了胭脂,眉心点上花黄,坐着接她的小轿去了皇帝的宫殿。
皇帝坐在偏殿,乌木矮几上摆着酒菜,似在独饮,有乐师立在墙边,手里拿着葫芦丝,看样子是召她来跳舞的。
蓝柳清盈盈行礼,很是恭谨,“奴婢参见陛下。”
“起来吧,”昆清珑捏着白瓷酒杯,淡淡的看着她,“朕一人独饮,没意思,召你来跳支舞。”
“陛下想看什么舞?”
“随便。”
蓝柳清弯唇笑了笑,世上可没有叫随便的舞,她把难题丢给乐师,“乐师弹奏什么,奴婢就跳什么。”
杵在墙边的乐师看到皇帝点头,嘴角抽了抽,他从来只有听令的份,哪里敢擅自作主,只是皇帝点了头,他也不敢不从,麻着胆子选了一首欢快的曲子。
南原舞曲大同小异,多以欢快为主,并没有固定的搭配,听到乐声,蓝柳清立刻扬起手臂,扭着身子摆起来。
美人起舞,身姿姣姣,裙裾飞扬,眼波欲说还休,额上起了薄汗,映在烛光里有莹莹微芒,美得让人叹息。
明明这么美,皇帝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幽暗的眸光多半落在手里的酒杯上,仿佛那才是引起他兴趣的东西,舞姬的表演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陪衬。
蓝柳清摸不透皇帝的心思,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直到乐曲落下,她才停下来,微微喘息着拜倒在地。
皇帝的声音缓缓传过来,“跳得不错,赏你一杯酒,过来。”
蓝柳清抬起头,望进了皇帝的眼里,试图想看出点什么,却是徒劳。
她起身,走到皇帝跟前,跪下接过酒杯,蒙达的酒辛辣,不比南原的温和甜糯,一口下去,辣得她连咳了好几声。
皇帝扬眉,语气调侃,“不会饮酒?”
“会,”她捂着胸口,眸中有咳出来的水雾,浸染着乌黑的眼珠,“只是没喝惯蒙达的酒。”
“蒙达地处北部,气侯寒冷,酒劲是要大些,以后你要习惯,不会饮酒,到了冬季可是要遭罪的。”
蓝柳清没把这话听进去,在冬季来临前,她应该已经离开了。
赏了酒,也没让她走,一同坐着吃了些菜,只是没什么话,蓝柳清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事情的发展总不朝她想像的方向发展,美人在侧,皇帝却像个柳下惠,一度让她怀疑昆清珑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终于罢了饭,皇帝还有事要做,临走前看了她一眼,说,“你出了一身汗,洗个澡再走,朕让人给你送衣裳来。”
让她留下来洗澡,总让人往歪处想,可皇帝说这话的时侯,一本正经的模样,还交待洗完再走,也没有留她的意思。
但凡有机会,蓝柳清就不会放过,躬身谢了恩,自有侍女带她去浴池。
还未进去,便听到哗哗的水响,迎面有湿气扑来,蓝柳清转进门口,看到一方偌大的浴池,池子呈不规则形状,皆由白玉铺就,光滑温润,出水口是一只巨大的鹤,水从鹤嘴里流出来,掉进池子里,溅起细碎的水花,淡淡热气如轻烟氲氤,将这个地方渲染得跟仙境一般。
蓝柳清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蒙达皇宫里居然有口温泉,在这个缺水的国度里,实在让人稀罕。
她太久没有痛快的泡澡了,也顾不得许多,让侍女服侍着脱了衣裳,舒舒服服泡在池子里。
水温刚刚合适,她沉溺其中,久久不愿冒头,水面上只看到乌黑的发像水藻一样散开,侍女看着水面,不由得有些担忧,美人儿要是溺死在御池里,那她也只能跟着一块去了。
刚要出声唤她,蓝柳清突然头一扬,从水底冒出来,一道水线从池子这头扬到了那头,如淅沥小雨般落下,池面上漾点涟漪。
蓝柳清大声喘了口气,神情很愉悦,样子有几分俏皮,侍女的心刚落下来,她又一个猛子扎下去,像尾美人鱼般在池子里游了起来,乌发在身后散开,如浓墨一般,水底下的身子却白得透明。她不时跃出水面吐气,再潜下去,自娱自乐,每次跃出来,眼眉总带着明媚的笑意,把侍女都看呆了。
美人就是美人,不论男女,都觉得赏心悦目。
朦胧的水雾里,那尾美人鱼绕着池子游曳,仿若一道流光,又像在水下跳舞,搅乱了昆清珑心里那池春水。
他站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池中的美人,眼底渐渐起了火苗。他大步走进去,没有唤人,自己动手脱衣裳,袍子落地,侍女才察觉,立刻上前请罪,昆清珑摆摆手让她出去,顺着光滑的池壁滑进水里。
蓝柳清正玩得不亦乐乎,不料一头扎进一个结实宽厚的胸膛,她心一跳,立刻明白过来,赶紧装着出被吓到的样子,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昆清珑。
美人眼波如烟,偏偏又带着楚楚可怜,昆清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明明想勾引他还装模作样,不禁有些好笑,大手拢着她的腰背,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玩了这么久,不累吗?”
男人低哑的嗓子响在耳畔,蓝柳清莫名一阵颤粟,她定了定心神,扬脸对他笑,“陛下的浴池太舒服了,奴婢有些情不自禁。”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缓缓说道,“朕,喜欢你的情不自禁。”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你真不像个公主
蓝柳清从头到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勾引昆清珑,征服他,然后哄着他送她回南原。
但真到了这一步,她居然有些莫名的紧张,男人搂在腰上的手像炭一样炙热,仿佛能让整池的水都沸腾起来。
她素来胆大,从来不知紧张为何物,贞操什么的也全不放在心上,打小的环境让她习惯了交易,只要有可能,她能用任何东西去交换回故土的机会。
可面前这个男人不光手是烫的,目光也是灼热的,眼底燃烧着熊熊大火,她突然有种错觉,害怕自己会被他焚烧,烧得连渣都不剩,最后落得灰灰湮灭。
他的脸一点点逼近,气息喷在她脸上,像火种一般,灼得她微微缩了一下,手指攀在池壁上一点点收紧,骨节泛了青白。
可最终,那个吻并没有落在她唇上,男人交颈而过,贴在她耳畔,“你做什么发抖?”
她佯装镇定,“我没有抖。”
男人扬眉,惩法似的咬她耳垂,“我?”
蓝柳清抽了口气,改口,“奴婢没有抖。”
男人闷笑一声,“朕还以为你是高兴的,你早就盼着这一刻,不是吗?”
蓝柳清,“……”她是盼着这一刻,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令她那点小心思无处躲藏,说不难堪是不可能的,好在她素来脸皮厚,不过是片刻,又镇定下来。
男人继续问,“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
蓝柳清踌躇了一下,这是要跟她谈条件吗,她是个理性的人,喜欢等价互换,各取所需,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不牵扯半分人情,只是对昆清珑,她有些拿不准,现在就把目的暴露在他面前,似乎有些不妥。
“说吧,”男人懒洋洋靠进凹进去的池壁里,头往后仰,手臂一勾,让她趴在他怀里,在她腰上捏了捏,“想要什么?”
他是帝王,洞悉一切,不说反而显得假,毕竟她的事情,他都清楚。
水底下,她抬起长腿盘上他的腰,扬起脸似笑非笑,“我要你杀了蓝玄粟。”
昆清珑看了她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小丫头,野心还不小。”
她跟着笑起来,笑得眼里起了水雾,笑得妩媚入骨,最后倒在他怀里。
然而,看似水到渠成的事,昆清珑却再一次让她感到意外,他没有在池子里要她,甚至都没有吻她,而是用袍子包着把她抱回了寝殿。
蓝清柳意识到,她面对的是个定力强大的男人,要征服他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时间很可能拖得更久,她头一次为自己的计划忧心起来。
不过最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夜渐渐深了,殿中幽暗,只有羊角烛台上插着一只粗粗的白烛,烛光摇曳,落了满地朦胧的影子。
龙床的账幔层层叠叠垂着,疑是有风,账幔轻轻抖着,如轻波微漾,绵绵不休。
床头亦有琉璃盏,火光闷在半透明的琉璃里,映出的光便朦朦胧胧,照着纠缠着的男人和女人。
良久,男人难耐的闷哼一声,拱起的身子如抽了筋骨般塌了下去,一切恢复平静。
各自喘息了一阵,昆清珑抬眼看身侧的女人,她额间还有些汗,头发黏在脸旁,像一道无意中划上去的墨痕,衬得脸越发莹白。
他缓缓凑过去,美人似有察觉,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在他们最亲昵的时刻,他都不曾吻过她,没想到事后还有这个兴致,蓝柳清勾唇笑,轻轻阖上眼,但吻没有落下来,倒是她的手指被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你真不像个公主。”他低声说。
蓝柳清看着自己的手,挑眉反问,“没见过这样的公主?”
男人笑了笑,问,“怎么懂这么多?”
“教习嬢嬢会教。”
男人饶有兴趣,“为何教这个,不是要出阁的时侯才教吗?”
蓝柳清默了一下,“我订了亲,快出阁了。”
这倒是昆清珑没想到的,眉心微微拢了一下又展开,“附马是什么人?”
“护国大将军蓝远岩。”
昆清珑哦了一声,“也姓蓝,是本家?”
“远亲。”
“他为何不救你?”
“他不知道。”见昆清珑面露疑惑,蓝柳清解释道,“部落混战,他过去解决,并不知道京城的事。”顿了一下又说,“现在想来,定是蓝玄粟那老贼与部落首领勾结,故意做的局,只为将他骗走。”
昆清珑抚了抚她的脸,笑道:“不怪珉王绝情,是你野心太大了,一个女人偏要混什么朝堂,朝堂是好混的吗?那是男人们的事,别想了,那不是你该肖想的东西。”
蓝柳清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苦笑,“想也没用,我如今成了陛下的舞姬,已经回不去了。”
昆清珑眸光闪动,问,“想回去?”
蓝柳清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摇头,“不,回去就是个死。”
羊角烛台上的白烛还在静静的燃烧着,烛泪淌下来,积积累累,形成怪异的模样,悄无声息的凝结。
蓝柳清出了一身的汗,黏乎乎的不舒服,她撑起身子说,“奴婢想去洗洗。”
昆清珑看了她一眼,扬声唤人,很快侍女就过来了,替蓝柳清披上薄薄的浴袍,长袍逶迤,无声的拂过地面,往殿后去了。
昆清珑坐了起来,正要下床,看到褥子上斑斑点点,借着朦胧的光,如怒放的红梅,又像小小的火焰,一朵一朵烧进他的眼睛里去。
前面不管蓝柳清做了什么,都不及此刻让他惊讶,他虽然没有去过南原,却也知道南原民风开放,从他们的服饰就可略见一二,女人穿的衣裳又小又窄,露脖子露腰线还露脚踝,男女对个歌就能钻树林子里野和,方才蓝柳清在床上的表现更证实了这一点,他以为她有未婚夫,或许早非处子,却不料……
他把床头的灯盏端过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兀自出神,过了许久,才唤人进来收拾床铺。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她就是要激怒皇帝
和后宫所有被宠幸过的女人一样,第二日,蓝柳清的小院便接到各种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除了东西多点,也说不上特别,真要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没有晋她的份位。被皇帝幸过的女人就如同打上了皇帝的烙印,份位再低,也跟一般的奴才不同了,是半个小主子,可到了蓝柳清这里,啥都没有,还是个舞姬,不免让人有些尴尬。
德玛和卓丽也悻悻的,她们原本觉得凭蓝柳清的绝色容貌,一准会得到皇帝喜爱,就算不能入四妃之位,晋个贵人,婕妤的应该没问题,谁料到是这种结果。就好比贵公子逛完窑子,付了一笔不菲的嫖银,透着那么一股子侮辱人的意思。
两个侍女愤愤不平,蓝柳清却没当一回事,她才不稀罕这些份位,她在意的是,昨天晚上使出了浑身解术,昆清珑倒底有没有被她迷住?
大清早,所有的嫔妃都来给皇后请安,笑语嫣然,跟平时一样热闹,又和平日有些不同,三两个凑在一起低头窃语,不时把目光投向皇后,对于皇帝幸了蓝柳清又没给份位的事,她们都想知道皇后是什么看法。
这件事对后宫所有的女人来说忧喜参半,忧的是,皇帝又多了个女人,分给她们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少了,喜的是,那样绝色的美人居然没晋位,倒底为什么不被皇帝所喜,所有人都很好奇。好奇的同时又有些沾沾自喜,因为皇帝并不是一个只看脸的昏君,他懂得透过皮囊看内在,而她们,毫无疑问,都是有内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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