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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者归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生门
那一晚,他,坐在老宅,举棋若定。
这,是他们的缘。却不知,线的另一头会牵到哪个方向。
萧然的态度从咄咄逼人变成冷静安然,峤子墨在心底叹息。只有真正珍惜这个女人,对方才会这样吧。
以萧家在b市的声势,加上萧然如今的能力,一个女人,何至于此?
他轻轻放开云溪,手指不自觉地划过她的丝发,换来对方的一个回眸。
云溪望着峤子墨那收敛了“占有欲”的动作,轻轻地抿了抿唇。
这一双眼,似乎有种让人心神摇曳的魔法。明明,是个极冷极无情的人,为什么,在他的眼底,却有透出那么一种似有若无的怅然。
爱情吗?
她其实是不信的。
相处虽然并不久,他是多么清冷而绝然的人,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整个b市,赫赫有名的萧然谁都知道,可提到“峤子墨”却像是默默无名之辈,无人得知。
可有时候,最矜贵的,并不一定是煊赫天下,而是雪落无痕。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冲动到让连自持力都没有。
大抵是觉出她对萧然的反感,才这样破例帮她吧。
云溪微微地笑了笑,见峤子墨走到一边,眉目平静,便是随意地坐着,却是鸣若杂佩,色如素练,堪入画境。
萧然看到云溪那个浅笑,苦涩地移开眼,“我知道你并不想我插手你的事情,但你总得想想,凡事物极必反。你解决了詹温蓝,可詹家背后连着乔老,到现在他都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觉得正常吗?”
这是第一次,萧然和她平心静气,毫无任何其他情绪地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pola与cris不知道这话背后藏着什么,另两位男士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危险。
萧然在意的,目前也是整个b市都在私下讨论的话题。
以乔老的毒辣性格,一击不成,绝没有善罢甘休的道理。詹家现在风雨飘零,不代表他会一直冷眼旁观。
恨也好,怨也好,只要没有一个最后的结果,这才是刚刚和乔家开始撕开脸的第一步。
“你多数时间,只是一个学生。云溪,人不能总是未卜先知,或者事后补救。第一次,或许你能来得及救,第二次、第三次呢?”萧然叹息地将目光移开。
声音沉重,余音绕梁。
这满室的葳蕤风华,鲜花如浴火美人,却无一人有心情去观赏。
“我知道,你或许有什么其他的底牌,但,哪怕是为了家人着想,保险一点都是好的。”他望着玻璃窗外的天空:“难道,接受我的帮助,就那么让人难受吗?”
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态度。
太果断了。
正如当初那跌进感情里就再也不回头的性格一样,她如今对他只有满满的憎恶,连恨都谈不上。说是厌倦也罢,说是反感也好。他想要从头开始,从来不是一道程序,简简单单地清零就好。
那块墓地,那座无字碑,那相连着的,她外公的尸骨是横在她与他之间一座幽冥桥。
他跨不过去。
后悔吗?
他扪心自问。如果能早点察觉出自己的感情,会不会还是那么做?
每天,他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可是,除了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像当初她逼问他时一样,这永远会是个无言的答案。他不会提,也不会再翻开来,刺得她心头鲜血淋漓。
“你走吧。”云溪看着他那双毫无杂念的眼,突然开口。
pola与cris一震,冷偳一愣,只有峤子墨和萧然,毫无异色。
……。
“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萧然轻轻地勾了勾唇,可惜,并不成功。那笑容压根没有成型,就已经消逝。不再看别人一眼,他静静地与她擦肩而过,俊美高雅,傲然天成。
温室花园里,因为萧然的离开,突然陷入一阵冷清。
无人开口说话,也无人有任何动作,就像是突然成了一幅工笔画,没有了任何声音动静。
云溪看着园中的花蕊,那花,嫩的才刚刚绽出一点,却已经像是忍受不住寂寞一般,想要含苞待放。那么美,亦那么惊心,看着别有一番滋味。
她轻轻撩起一段枝节,对着那柔柔的一点花蕊,轻轻触了触。指尖粉嫩,微微带了点粉色,几乎与那花蕊的颜色融到了一起,构成一幅春花美人图。
峤子墨欣赏地坐回位子上,重新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看着她指尖半米处的绿叶。
如果,那含苞待放的花蕊是急不可耐,那这绿叶丛生的枝蔓又是什么?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给他呈现了一副闺秀风雅,而是一道深不可测的谜。
萧然说,她还有其他的底牌。
峤子墨忽然笑了。
明明与她那三个月朝夕相处的,是他,他到反而不知,她背后藏了其他。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唇色不点而朱,峤子墨眼帘微垂,隐约间,风华自现。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这世上的道理,大约如是吧。
云溪亦不过沉在情绪里三五分钟,pola与cris却已经觉得是度日如年。两人已无法再好好地拿着糕点摆出一副时尚精英的模样,更无力在这几个人精面前装模作样,索性早早地告辞离开。
“无论如何,眼前的事情先解决了。不管你有多大的困难,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cris原本没打算多说什么。z国的国情和世界上许多国家都不同,以己度人更是要不得的念头。但,她实在是对冷云溪格外喜爱,不论是不是她的muse,当初,在“不夜天”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她的一生绝不会平淡而黑白暗淡。
“这世上的事情,我经历了不少。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不过去的人。云溪,凡事把心放宽一点,人,总归不要太累。累了,就歇一歇。看一看山,看一看水,这世上有无数惊奇的事情带等着你,千万不要乱了心。”年过半百的女子,早已青春不再。可她眼底的睿智隐着太多的光华。
云溪知道,这位设计师,是真心为她着想的。
所以,亦回她一个温暖而平和的笑。
一切,静在不言中。
别墅的大门慢慢地开启又关闭。
冷偳闭了闭眼,一个人有些出神。萧然的话让他一下子从云端的飘飘然跌倒谷底。
他原以为,祖父、父亲、叔父他们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家里现在又如日中天,与乔老之间的矛盾绝不会再倾向于对方,而刚刚萧然话里的意思却一下子把他敲醒。
太大意了。
他自嘲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什么时候开始,在b城长大的自己会天真到如此?
还是,自己下意识就觉得,一切有冷云溪就可以了?这无形的重担压在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上,他到底是哪门子哥哥?就因为她生意做得极好?就因为她保住了整个家族不倒?还是因为,那么多次的危难和不可思议,让他已经养成了信任?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信任,而是依赖。
佣人小心翼翼地进来,添送糕点,却见不仅冷小姐神色看不出喜怒,就连一向表情外露的冷少爷竟然也沉默不语。唯坐在原座的峤先生,一人安然品茶,那副云卷云舒的模样,让人看着,虽美到虚幻,却更让人觉得惊心。
“我出去走走。”云溪撩开手中枝桠,轻轻起身,对着冷偳打了个招呼。
峤子墨神态自若地站起来,将她的外套拿起。
白得耀眼的长衣外套,不沾一丝尘埃,仿若整个世间都是洁与亮,美而善,峤子墨的手并不是那种阴柔男子的细嫩,相反,他的指尖带着薄薄的老茧,隐在暗处,配着那白色出众的眼色,竟有一种入骨的出众。
即便是沉思的冷偳看到黑衣如夜的男子青莲至颜,微微一抖便将将那长衣披在云溪身后,亦不免心头微微一颤。
总觉得,今天的萧然虽气势如峰,让人无法不另眼以待,却隐隐中,有一种,更压迫更紧张的情绪弥漫着。
他自小在冷家被各色人物围绕着长大,眼色向来最为毒辣,眼见峤子墨为云溪披上外套的那一刻,他眼中忽然划过一抹亮光,整个人一惊,顿时踉跄一步,差点倒在旁边的树枝上。
“你怎么了?”云溪诧异地看着冷偳,有点搞不懂,一个人该有多出神,才能站在原地都能把自己给惊了。
“没,没什么。”冷偳尴尬地移开眼,不敢和云溪视线相对,更不敢望向她身后的峤子墨。
我的老天爷。
看得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我有点累了,回房去睡一下,你们要出去逛,记得早点回。这附近没什么交通工具,记得出去带着车。”他摆了摆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地,像是踩着云彩一样,就这样走了。
云溪睨了冷偳的背影一眼。
每次都不知道,这花花大少在冷氏里是怎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为什么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还是说,只是对家人才这样?
背后的呼吸微微一顿,下一刻,赏心悦目的某人终于笑出了声音:“你堂哥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么……直率?”峤子墨想了一会,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刚刚冷偳那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才更适合。
看到了就看到了。他要是不想被人看清楚,谁还能看得到吗?
眼神微妙地望了云溪一眼。
只是,有些人并不是看不到,亦不是看不懂。而是懒得看,是不是?
“想去哪里转转?”他轻轻地将她大衣给她批好后,自后往前,环住她的肩,神色平静,指尖却是抵在她大衣衣领处的第一颗纽扣,慢条斯理地帮她扣上。
两人距离极近,连呼吸都能不时交错到一起。比起刚刚那个公主抱,云溪竟觉得,这一刻,他鼻息间的温度来得更炙热。
她歪了歪脖子,抬头正准备看他一眼,却被他轻轻地扣住,“别动。”
就像是帮她穿衣是一件极绮丽又极重要的事情,分不得丝毫心思。
刚刚还有些凝滞的空气,顿时又变了气氛。
云溪有点无语。
这离春天还早着吧,为什么,枝头漫漫都快盛不住了呢?
“我们去观塘海滨长廊吧。”云溪微微想了想,从司机手里接过钥匙,就往车库走。
和维多利亚的奢侈美艳比起来,观塘海滨长廊是以后工业时代的景观为特色呈现在世人面前,一般外地来观光的人并不太知道。
“你很熟悉香港?”虽说是云溪拿的钥匙,峤子墨却没准备让她开车。路上人影憧憧,不大的一个港岛,竟然有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有更多向往国际化大都市的年轻人在往这里发展,他想象不出,一直在b市娇生惯养长大的冷家小姐怎么会对这里的路这么了解。甚至,几乎不用导航都知道哪里有摄像头。
云溪看着窗外,任微凉的风拂过身上,带来丝丝凉爽。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城市打拼了太多太久,第一个亲手建立起来的分公司从呱呱坠地到如今叱咤风云,那么不管是谁,对于从始至终几乎榨干了她的血泪的公司,和这个公司坐落的城市,都会烂熟于心。
云溪不说话,峤子墨亦不再问。
他知道,这个女子,年纪不大,但秘密,或许比许多活了一辈子的人,来的还要多,还要深。
车况并不算太好,好在港人都比较遵守交通规则,到达海滨长廊的时候,其实已经差不多傍晚了。工业氛围化身为充满玩味的乐园,长廊内的尖塔亮起多彩led灯光,薄雾自广场的地中缓缓喷洒而出,就像是一个童话故事一样。将车停好,两人下了车,大约是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在港岛这个人口密度集聚的地方来说,堪称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情景了。
云溪惬意地找了块空地坐下,也不管身后那白得晃眼的大衣,仰着头,随意地眯着眸子,静静地看着那傍晚的彩霞将天空染成一簇一簇的火红。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是静静地,没有任何言语。
直到一个手抓着棒棒糖的小姑娘从他们眼前跑过去,忽然一下子像是中了定身咒,一下子呆住了。两眼萌萌地,哗啦一下子就跑回来,呆在峤子墨和冷云溪面前不肯走了。
云溪坐着,峤子墨也坐着,那小姑娘蹲着也不知道腿酸一样,吮吸着棒棒糖,两只眼睛不停地在云溪和峤子墨之间晃来晃去,像是看傻了一样。
“叔叔,阿姨,你们好漂亮啊。”
云溪默然。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还是她遇见的都是这样。
当初碰到水牧莲的时候,也是被她用这种色眯眯的表情凝视着。
她转头看了一眼神色正常的峤子墨,心中暗叹一声,这是得演练了多少年,才能修炼出这样的境界?
“小丫头,这么晚了,你爸妈呢?”峤子墨不出声,云溪本着为社会治安考虑的角度着想,还是开了口。
“妈妈笨,就知道吃东西,我自己一个人玩。”小丫头见有人肯搭理她,笑得连眼睛都快不见了,将衣服口袋里的一根还未拆开来的棒棒糖抓出来,递给云溪:“阿姨,你也吃。”
云溪其实很想纠正一声,她才二十岁,虽然里子是个老灵魂,但这壳还是好好的,水嫩嫩的一枚美少女,叫“姐姐”就可以了,叫“阿姨”,让人好心酸啊。
“阿姨……。”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手都举酸了,两只眼睛里面顿时雾蒙蒙的。
云溪只得接过那根水果味的棒棒糖。也不拆开那塑料膜,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你妈妈在哪可知道?”
“恩,妈妈就在那。”小姑娘指了个方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着峤子墨:“叔叔为什么不说话?”
额……
云溪心想,“这话你应该问他而不是我”。对上对方看过来戏谑的眼神,顿时有点无语。
“云溪,我发现了一件事,要不要听?”当那双戏谑的眼睛沉淀下来,顿时如天空那火烧的云一般,炫耀至极,让人心头忍不住一惊。
她收敛了情绪,直觉地摇头。
小姑娘正对着峤子墨发呆,见叔叔问阿姨的话,阿姨却不答,立马嘟囔着嘴,气呼呼地看着云溪道:“阿姨不乖,爸爸教过我,大人问话一定要回答,这是礼貌。”嗯,虽然她只是在上幼稚园,但是,爸爸有教过的。妈妈每次问她话,她不回答都会被爸爸狠狠地骂。哼,这个阿姨长得这么漂亮,但是也没有礼貌。
云溪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教训人的小丫头,几乎想问,峤子墨,你这美色是不是太没天理了。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别人就义正言辞地替你来声讨了。
而且,还是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娃,有没有负罪感啊?
峤子墨看着她灵动的双目,嘴边怎么也忍不住的嗤笑的弧度,只觉得困惑了大半个下午的云雾顿时一扫而空。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丫头身上哪知可爱的流氓兔:“乖,去找妈妈吧。阿姨不礼貌,叔叔会好好教她。”
他随手一指,竟然是个手拿棉花糖,四处焦急张望的女子。
小丫头一见棉花糖,什么漂亮叔叔阿姨都靠边站了,一下子就冲过去,找妈妈,恩,顺便去找那软绵绵、粉乎乎的棉花糖。
云溪无以言语,她能说什么?这人简直是欺骗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什么叫“阿姨不礼貌,叔叔会好好教她”?
这人可以再黑白颠倒一点吗?
“冷云溪。”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微淡,却透出一种几不可见的清澈,一丝情绪也无。
“嗯?”她将那颗棒棒糖放在口袋里,双眼微微眯起,迎着微风,看着那双忽而魔魅的双眼。
“告诉我一个答案。”他却轻而易举地从她口袋里取出那颗糖果,放在手心中间,直直地望着她。
“没有问题,哪来的答案?”她随性地望着那颗糖果,眼中却已经没有多少笑意。刚刚卖萌的小丫头一走,两人眼底的味道变得越发复杂而叵测。
“我很好奇,当初祁湛输给的是詹温蓝,还是萧然?”他没有去调查过她。但,当初能源贸易的案子吹得火烧火燎,将整个b市商界数得上数的人都惊动了,他自然亦有耳闻。
三个男人,看上去都是雄心勃勃,志在长远,如今,他看到了萧然,却是什么都懂了。
詹家的那个且不谈,以萧然的能力和手腕,压根不需要摆出那么大的阵势,最后,祁湛明面上虽是赢了,可要不是冷云溪的那手股市风云堪称绝艳,如今的祁湛怕是再无东山再起的一丝可能。
只可惜,商场上算是险胜,情场上,却是输的彻底。
詹温蓝、萧然……
峤子墨眼底闪过一丝趣味。
这两个人,完全两种性格,一个是恨不得将一切都隐匿在暗处,不动声色地将对方置于死地,一个却是天生高贵、霸气独到的,以雷霆之势取得胜利,毫无转圜余地。
可现在看来,一个已经破产,一个却是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最后,真正的赢家,只有一个……她。
“你问这个干吗?”云溪莫无表情地看着远处那小丫头已经找到妈妈,狼吞虎咽地开始在吃着棉花糖,唇边的笑亦渐渐地勾起。
“因为,我不想重蹈覆辙。”
天色渐暗,夜幕下滨海长廊更显美丽,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整个长廊像王冠一样闪闪发光,却比不过眼前男子眼底闪过的灼灼其华……
------题外话------
大约太久没有码大章了,今天花了四个小时,竟然就这点。我的万更,还是周末补上,这章算是前奏。





重生之王者归来 第四十五章 你是我的
云溪的眼在这漆黑的夜里,忽然璀然一亮,倏然如流星一样划过天际,重归一片平寂。
那一双瞳,深深浅浅地看着峤子墨,唇边的弧度慢慢地变得越发不可测:“我不懂你说什么。”
峤子墨自下午从别墅出来后,就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冷云溪的一言一行。即便路上两人视线甚少交错,可这一刻,看着她那双如破云月的眼睛,心中所有的思路全部一下子串联起来,于是,他侧过身,轻轻地将她搭在身后的手腕上那一根不知何时飘落的断发挑起,慢慢地抵在她的唇边。
软而细,柔且润。并非是乌黑发亮,反倒是带着微微的一点红。
有人说,拥有这样头发的人,往往性格极为柔顺,是个好相与的人。
可现实中,真的如此吗?
峤子墨轻轻一笑:“敢耍萧然的,你算是头一个。”
抵在唇边的头发碰的云溪有点发痒,她却纹丝未动,听到他说这话,眼底的笑意却是如古纹一般越荡越深:“我耍萧然?”如同听了一个拉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那眼底充满了笑意,只是那笑却是一种嗤笑。
峤子墨移开视线。将手中的丝发把玩起来,明明没有任何压迫式的动作,浑身却顿时有种光芒大盛的错觉,令身边无数窥视的视线顿时有些发颤。
有人原本觊觎贪看美色想要靠近,这一下却是浑身冷汗津津,再也没有了任何念头。
峤子墨却回头朝着云溪看了一眼:“乔老的手段不用萧然提醒,你该是比任何人都要研究得透彻。你祖父本和他就是一个阵营里出来的战友,该交代的,他不会不说。更别说……。”他耐人寻味地顿了顿,似乎在研究用什么样的词来定义她的行踪:“你当初跟着我和卓风去欧洲,远不止是要找grantham这么简单。”
萧然说她留着底牌,可惜却不一定是乔老的对手。所以,她不放低姿态,萧然怕她会输,只能自己找上门求她让他插手。
树欲静而风不止……。
峤子墨深深地看了云溪一眼:“你是故意诱他以为你完全处于劣势,是想要试探谁?”
萧然的底子在那,只要是在b市,如果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谁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和萧家对上。乔老的后面根深蒂固,以冷家如今的声势虽然不好出手,但是要真的拼个你死我活,并不是毫无可能的事。
毕竟,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更何况,将二十多年的仇恨都累积到现在,不发作则已,一发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只要冷家不倒,乔老可以至死方休!
可萧然不同。
他不管不顾,毫无任何利益可言地冲进冷云溪和乔老的这一盘杀局里,但凡是跟着乔老的人,都得掂量掂量,是不是,冷家还有其他的援助?即便没有,只一个萧然,便能让许多心思鬼魅的人揣测良久。而乔老呢?乔老又会是怎么想?
单单对上一个冷家,若还有余地,那么,再加上一个萧家呢!
冷云溪这样做是为了让乔老投鼠忌器?还是,为了其他?
云溪啧啧一笑:“如果按你说的,萧然找上来入股wang,我应该立刻就答应,你意思反倒是我不识好歹?”
她完全没必要玩欲拒还迎的手段。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分明,萧然对她是势在必得。既然萧然绝不会放手,她又何必玩那套邀宠的把戏?
峤子墨慢慢地将那屡丝发放开,任海风将它卷得越来越远,就在云溪视线微微一挑,神情似笑非笑的当下,峤子墨却忽然将她下颚轻轻的勾在手心:“我猜,两种可能。”
峤子墨薄薄的老茧搭在她的下颚,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觉到他掌心的每一寸纹路,仿佛是印在她的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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