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刘照闻言,突然觉得肩头似乎轻松了许多,而身后,原复则大声的哭了出来。
“好好照看着他。”刘照向卫士嘱咐了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原复一个人,伏在几案上,嚎啕不已。
马元义的落网,为这次查抄太平道在洛阳以及河南的据点的行动,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紧接着,对于相关人员的判决,也接踵而来。
马元义被判处车裂之刑,这种残酷的刑罚,本来在汉朝建立以后,就被取消了,然而刘宏深恨太平道,所以对马元义,破天荒的使用了这种先秦时代流传下来的酷刑。
封谞、徐奉被判处腰斩——也就是将犯人拦腰一刀斩断。被处以腰斩的犯人往往一时半会还不会死去,要经受一番非人的苦楚后,才会咽气。后来经过其他中常侍的求情,改为绞刑。
太平道在洛阳的几位祝师,除了被刘照暗中窝藏起来的原复,其他人,也全部被腰斩于市。
洛阳周围几家支持太平道,并将自己家作为太平道据点的豪强,比如武家,都被朝廷下令夷灭三族。只有原家的家人,被刘照偷偷藏匿了起来。
随着这一轮杀戮的结束,朝廷正式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查禁太平道,并敕命郡县,逮捕张角等人。
张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十月,张角在家乡巨鹿起事,天下的太平道徒众纷纷响应,黄巾之乱,就此拉开了大幕。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63章 卢植出征
第一章卢植出征
汉光和六年(183年)十月,太平道首领,大贤良师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人公将军”,在家乡巨鹿起事。
起事者皆头戴黄巾为标识,故而被人们称做“黄巾军(贼)”,又因人数众多,好似飞蛾聚集在一起一般,因此被蔑称为“蛾贼”。
不过,相比历史上,太平道只被迫提前了一个月(计划在光和七年三月份,实则被迫在二月就起事了)起事的情况,在这个时空里,受到刘照的影响,太平道的起事,被迫提前了将近五个月。
而且,由于起事被迫提前,原本荆州、扬州两地的万余名徒众,并没有按计划到达冀州,所以,让太平道在冀州的力量,无形中又比历史上削弱了许多。
饶是如此,太平道依然在第一时间里,就攻陷了冀州的数十个县,甚至劫持了安平、甘陵两个诸侯王,胁迫他们同太平道一起造反。
安平国,原为乐成国,乃是汉明帝第四子乐成靖王刘党的封地。传至四世隐王刘宾后,绝嗣,立汉章帝第五子济北惠王刘寿的儿子刘苌(不是汉灵帝的父亲)继嗣,刘苌骄横不法,被废,又立汉章帝第六子河间孝王刘开之子刘得嗣位,因为乐成王接连出事,所以为了避开晦气,改称乐成国为安平国。如今的安平王刘续便是刘得之子。
甘陵国,原为清河国,乃是汉章帝第三子清河孝王刘庆的封地。汉冲帝驾崩之后,朝廷之上,就拥立何人继嗣的问题,朝廷分为了两派,以太尉李固为首的士人集团,提名第四世清河王刘蒜继位,而以大将军梁冀、中常侍曹腾为首的外戚、宦官集团,则提名汉章帝长子千乘王刘伉的曾孙刘缵继位,虽然梁冀最后成功拥立了刘缵,是为汉质帝,但是梁冀也从此记恨上了清河王刘蒜。
汉质帝刘缵在位仅仅一年,就被梁冀毒死。梁冀又拥立汉章帝第六子河间孝王刘开的孙子刘志继位,是为汉桓帝。就在刘志继位的头一年(建和元年,147年),清河国甘陵县人刘文与南阳妖贼刘鲔谋反,打的旗号便是拥立清河王刘蒜。梁冀借此机会,将刘蒜削爵为尉氏侯,发配去桂阳居住。刘蒜不愿意受辱,自杀,绝嗣,国除。
恨屋及乌,梁冀也不喜欢清河这个称呼,便在建和二年,将清河国改称甘陵国,之后又立安平孝王刘得之子,经侯刘理为甘陵王,算是继承了清河孝王一脉。如今的甘陵王刘忠,便是刘理之孙。
由此可以看出,安平、甘陵二国的诸侯王,从血脉上,都出自河间孝王一脉,也就是说他们都与刘宏同出一脉,从辈分上讲,安平王刘续是刘宏的叔父,而甘陵王刘忠是刘宏的侄子。
这样的两位诸侯王,居然被太平道劫持,胁迫他们参与到反乱当中,足见黄巾军的声势之大了。
除此之外,常山王刘嵩,被黄巾军逼迫的弃国出逃,后来被朝廷论罪削爵,济南王刘赟(音yun),为黄巾军所杀。顺带一提,济南王刘赟,乃是第四世河间王刘利的孙子,刘宏继承皇位之后,追封自己父祖解渎亭侯这一支为济南王,但是刘宏自己已经继嗣了汉桓帝刘志这一脉,成了皇帝,那亲生父亲这一脉,又该让谁来继承呢?刘宏最后选定了与自己同辈的第四世河间王刘利的儿子刘康为济南王来承嗣,而刘赟就是刘康的儿子。
由此可见,黄巾军与刘宏之间的仇恨有多大。
除了冀州,天下各地的太平道教徒也都响应张角的号召,纷纷起事。声势最为浩大的地区有两处,一处是豫州——由波才率领的颍川黄巾,另一处是荆州——由张曼成率领的南阳黄巾。
为了应对黄巾军咄咄逼人的势头,刘宏接连颁下了谕旨。
以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统帅左右羽林骑士以及北军五营军士,镇守京畿地区。又因为何进之前及时发现了马元义的阴谋,因此晋封为慎侯。(慎,即慎县,在汝南郡)
这是自从建宁元年(168年),窦武被诛以来,朝廷第一次重新设立大将军一职,也标志着何家真正的成长为了大汉的外戚势力。
其次,恢复设立函谷、伊阙、孟津、大谷、轩辕、广城、旋门、小平津八个关津的都尉,加强京畿地区的防御。同时,朝廷开始在各地招募壮勇之士——特别是三河地区的骑士,扩充军力,着手讨伐黄巾军。
只是,当今之世,老一辈能征惯战,以凉州三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段颎字纪明)为代表的将领,都已经过逝,而新一代的将领,似乎还没有成长起来。
最后,经过公卿的推举,朝廷以尚书令、曾经讨平九江蛮族叛乱的卢植为北中郎将,前往冀州讨伐张角;以北地太守、皇甫规之侄皇甫嵩为左中郎将,以弘农相、曾经讨平了交趾蛮族叛乱朱儁为右中郎将,一起前往颍川,讨伐波才。
同时,以侍御史王允为豫州刺史,配合皇甫嵩与朱儁,一起讨平颍川黄巾。
朝廷之所以如此重视颍川黄巾,是因为颍川紧邻河南尹,又不像冀州那样,有大河天险可以当作屏障,所以,为了保证京畿的安全,一定要首先讨灭颍川黄巾。
至于董卓,虽然他之前跟随张奂平定东羌之乱,立下了赫赫战功,显露出了自己的军事才能,但是在这个时空,他被刘照用谶语狠狠的坑了一把,刘宏对“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锄去千里草,方可无斯难”的童谣,以及“代汉者,当涂高”的新解,都还记忆犹新,所以,他第一时间里就把董卓给排除在名单之外了。
就任左中郎将的皇甫嵩上疏建言,希望刘宏能够解除党锢,拿出中藏府的钱财和西园饲养的好马,来分赏将士、充实军备。
不得不说,刘宏之所以在刘照眼中,还不是那种昏晕透顶的皇帝,就在于他老人家还没有逗比到天下就要亡了,却舍不得拿出钱财来奖励为他卖命的将士。
比如同样是面对农民军,同样是据守洛阳城,明代的福王朱常洵就显得异常的悭吝。河南省已经成了农民军活动的重灾区,身在洛阳的朱常洵却舍不得花钱犒劳前来讨伐的明军,致使士兵们怨言四起,说:“王府金钱百万,而令吾辈枵腹死贼手”。直到李自成率兵围住了洛阳城,朱常洵才慌了手脚,拿出千金来招募勇士破敌,但是为时已晚,城中的总兵官王绍禹开门迎接李自成入城(由此也可见朱常洵平日待将士之薄了),朱常洵未能逃脱,被杀。而他舍不得花的那些金银财宝,自然也就全部便宜了农民军。
刘宏采纳了皇甫嵩的部分建议,拿出了内府的钱财,和西园的好马,也就是前面提到过的騄骥厩的骏马,来奖励将士、充实军备。同时,他还向朝廷的大小官员打秋风、拉赞助——诏命公卿各出马匹、弓弩,以供军用。
至于解除党锢,大赦党人,就如同刘照之前所料想的一样,刘宏对此还是有一定的疑虑的,所以迟迟没有表态。
好在关键时刻,中常侍吕强说话了。他向刘宏上疏,说道:“党锢久积,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这段话打动了刘宏,最后刘宏决定,取消党锢,大赦天下的党人。
为何吕强的话就能打动刘宏呢?主要吕强利用了刘宏惧怕黄巾军的心理,告诉刘宏,如果再不解除党锢,党人们可就要去投奔张角了!
这种话,也只有身为宦官的吕强敢说,出身士大夫的大臣们,多少都算是“没被列入党锢范围的党人”,他们哪里敢跟皇帝说:您老要是不解除党锢,我们可就要去投黄巾贼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刘照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士人集团的合作,那黄巾军迟早都会被汉廷扑灭,别的不说,单说社会资源这一条,士人集团和豪强集团是有很大交集的,也就是说,不少士人,兼具官僚世家和地方豪强的双重身份,他们的手中,掌握着宗族、土地、佃农等一系列雄厚的社会资源,这可是一份沉重的筹码,可以轻易改变天下大势这架天平的倾向。他们如果帮助朝廷,则黄巾军迟早会被平定,可他们若是转而帮助黄巾军,那说不定这天下就会出一位唐高祖(世家阀族乘机篡夺天下)或者明太祖(农民起义军与士人阶层合流)式的人物了。
接下来,刘照便要和自己的老师卢植,一起商讨此次出征讨伐张角的事宜了。
“先生,此番出征,前景不容乐观。妖贼声势浩大,而我方的军士,承平日久,缺乏足够的训练,恐怕一时半会,难以取胜。先生不妨上疏举荐孟德担任副将,孟德熟读兵法,深通将略,定能辅弼先生,诛灭妖贼。”刘照苦口婆心的劝道。
刘照之所以要把曹操塞给卢植,是因为他不大放心卢植的军事才能。因为在后世,卢植的军事才能,一直备受争议,有人甚至认为他的军事才能,是汉末三名将当中,最差的一位。
出于对卢植的袒护心理,刘照自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然而,事实却是,卢植毕竟是一位学者、大儒,他之前的功绩,也仅仅是平定了九江的蛮族叛乱,而且听卢植的描述,还是“剿抚并用,以抚为主”式的战略,所以,卢植的军事才能,的确要打个问号才行。
而这一次,卢植要面对的,乃是黄巾军的主力,由张角三兄弟亲自率领的冀州黄巾,虽然历史上,卢植也算是应对有方,但是如果能多加一重保险,那么无论是对卢植,还是对刘照,都是有好处的。
“殿下,朝廷已经决定由护乌桓中郎将宗员担任我的副将了,恐怕……”对于刘照的关心,卢植的心里还是挺受用的,只不过朝廷已经做出的安排,他也不好上疏请求变更副将了。
“那可以让孟德参军事嘛!”刘照道:“还有我门下的卫士们,这次先生也都带出去历练一番吧,就让他们继续打着‘集英社义从’的名义去好了,反正朝廷现在不是在到处招募有材力的敢战之士吗?再说了,先生的手里,也需要一批精锐之士啊。”
“这……好吧,我这就上疏,请朝廷任命孟德为参军事。”盛情难却,卢植只好答应了下来。
翌日,朝廷下诏,以弘农王郎中令曹操为骑都尉,参北中郎将军事。同时,鲍炜率领着左、右两部卫士,跟随卢植,一起出发。
有了这样的加强阵容,想来卢植怎么也不会输给张角三兄弟了吧?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来自内部,历史上,卢植只不过是拒绝了前去视察的小黄门左丰的索贿,便被左丰回来诬陷一通,说卢植按兵不动,贻误战机,结果刘宏听信了谗言,将卢植免职,遣槛车抓捕回洛阳,以减死罪一等论罪。
这样一来,不仅让卢植蒙冤受辱,更让最重要的冀州战场,几乎崩盘——取代卢植的董卓,一来没弄清前线的情况,二来低估了黄巾军的实力,贸然出击,结果被打得打败。
如今有刘照在,他怎么会让卢植重蹈覆辙?刘照暗中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跟母亲何皇后打个招呼,以后凡是被派到冀州前线去的宦官,临行前都要先送他们一份重礼,让他们到了前线之后,老老实实的转一圈就回来,别瞎指挥,胡闹事,更别想索贿不成,回来后说卢植的坏话。
但是,嘴长在人家的身上,人家这边拿了厚礼,回头还要去前线索贿,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刘照嘴角一挑,冷笑一声,心道,礼数我这边已经做足了,好处我这边也已经给够了,如果你们还不开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刘照暗暗叫鲍炜等一干人唤来,嘱咐道:“此番卢先生前往冀州,别的倒还不用怕,我最怕的,就是有中官去前线视察的时候,借机向卢先生索贿。大家都知道,卢先生的脾气,可不是那种愿意拿前线将士的血汗钱来奉承中官的人,所以,只怕那些中官回来之后,会向天子进谗言呐。”
鲍炜等人听了,也是眉头一皱,典韦冷哼一声,道:“若是这些阉贼敢无礼,我便寻个机会,把他们给砍了!”
郭靖闻言道:“不妥不妥,杀害中使,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别说你我性命不保,就算是卢中郎将乃至殿下,都要受牵连的。”
“嘿嘿。”刘照笑了一声,道:“子贲这话也没错,对于这种瞎了眼的狗贼,我们何必客气。你们听好了,如果你们在前线,发现有哪个前来视察的中官,敢向卢先生索贿,那你们就假扮黄巾贼,在他返程的时候,将他给我杀了!记住,手脚利落点,别留下什么痕迹。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们谁还敢再去冀州!”
送走了卢植一行,刘照也不能不见一见刚刚抵京的朱儁,顺带帮他一把。
历史上,朱儁到达颍川后,在皇甫嵩到来之前,就先期与黄巾军交战,结果因为兵力太少,打了败仗。此次,刘照特意将关羽、徐晃两员大将,以及徐晃所率的前部卫士百余人,交付给了朱儁。
徐晃所率的前部卫士,大多是从北军营士中选拔出来的,要说质量,肯定比不上鲍炜带走的左、右两部卫士,但是,这些卫士好歹经过了徐晃的严格训练,又有优良的军备,作为尖刀部队使用,打一打乌合之众的黄巾军,还是能收到奇效的。
也不能怪刘照偏心,朱儁虽然担任了近两年的弘农相,但是与刘照依然是若即若离,关系并不明朗。哪像卢植,全家老小都一门心思的投到了刘照的阵营当中。所以,对于卢植,刘照的一心想让他在冀州建立功业,好让他获得更大的政治资本,成为自己的助力。而对于朱儁,就只能是能帮多少算多少了。
听说刘照想要约见他,朱儁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拒绝,原因很简单,藩王不能擅交外臣。听了朱儁的回答,刘照也是一愣神,朱儁这算是什么?急着与自己划清界限吗?刘照此时虽然是“藩王”,但是朝廷上下,又有谁敢把刘照真的视作是“藩王”?
抱着一丝希望,刘照再一次派人前去,跟朱儁说,你现在还没有正式接受朝廷的任命,依然是弘农相,见一见弘农王,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任谁也别想说闲话。
朱儁听了来人的说辞之后,这才答应了下来。
刘照听了回报,细细寻思了一番,终于隐约把握住了朱儁的心理。
其实,无论是以刘照的身份,还是以朱儁的为人,朱儁都不可能刚一离任,就急着与刘照划清界限。当然,他拒绝刘照的约见,也的确有几分“划清界限“的意味在里面,但这主要是为了预防刘宏的猜忌。
朱儁深知,将领带兵在外,想要打胜仗,就一定要有君王的全力支持,至少,也不能让君王对你起了猜忌之心。
而此番平定黄巾叛乱,是刘宏当政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用兵,将平时分散开来的兵权,集中放到几位将领的掌握中,刘宏岂会一点担心都没有?而如果此时朱儁依然跟刘照往来密切的话,难免就会让刘宏有些不舒服了。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64章 接风宴是送别宴
第二章接风宴是送别宴
其实上来说,刘宏自己倒未必真会这么想。历史上,虽然他对前线的战事表现的急切了一些,一旦将领与黄巾军形成对峙的局势的时候,他就要忍不住催促乃至换将了。卢植在广宗,朱儁在南阳,都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卢植倒霉,被直接撤职查办了,而朱儁则有司空张温为其辩解,这才得以继续留任。
但是,若说是担心这几位将领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刘宏还没这个心思,或者说,眼下的局势太过危急,刘宏还来不及坐下来细细思考这方面的问题。对于刘宏而言,赶紧平定太平道的叛乱,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对刘照避而不见,完全是朱儁自己太过小心,不过,朱儁就是这么一种性格,在政治方面,太过敏感,也太过爱惜名声。历史上,董卓死后,陶谦等人公推时任车骑将军、河南尹的朱儁为太师,相约一起讨伐李傕,迎回天子。恰在此时,李傕听从贾诩之计,派人以天子诏书征召朱儁入朝担任太仆。面对这个抉择,朱儁的部下都劝朱儁和陶谦联手,但是朱儁自己却要入朝,他的理由是:“以君召臣,义不俟驾,况天子诏乎!”意思就是,天子召唤臣下,臣下不赶紧套马驾车赶过去,还等什么?这话说得自然是大义凛然,任谁也不可能从道义上指责他。但是,朱儁也因此放弃了手中的兵权,放弃了重新组织一次“关东联军”的机会。
当然,朱儁的理由还有一条,就是他认为李傕和郭汜迟早会翻脸,所以自己到了朝廷里之后,就可以“乘其间,大事可济”。
然而,朱儁只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对结尾。李傕和郭汜的确是闹翻了,但是,手头空无一兵一卒的朱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一个劫持天子,一个劫持公卿,最后郁气而死。
这就是朱儁的性格。他的这种性格,在盛世为将,绝对是妥妥的,小心谨慎,不会作死,但是在乱世为将,就免不了少了一点魄力。
刘照会见朱儁的地点,选在了弘农王府,甚至有一点秘密私会的感觉。见了刘照,朱儁也是略微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当初直接拒绝了刘照的约见,如今再见面,朱儁的表情免不了有些不自然。
“殿下唤臣前来,不知有何指教?“朱儁心中有愧,姿态便放得有点低。
刘照笑道:“朱公有上将之略,此番出征,哪里用得着我一个黄口小儿置喙。只是,我听说此次事发仓促,朝廷一时间难以征集足够的兵力来平叛。朱公你也知道,我府中养了一些剑客、豪侠之流,当此国家危难之际,正是他们为国效命之时。虽然人数也不多,但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兵器、盔甲、马匹,也都是齐备的,不知朱公可愿意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朱儁闻言,心里也是一动。朝廷的军备败坏,已经不是一两日了,当初他去交趾平叛,不也是在家乡召集了一批义军和家兵,才得以成行的么?而今朝廷首先要重点防备的,乃是洛阳及其周边地区,可以用来外出作战的兵力,本就不多,还要兵分两路,分别去讨伐冀州、豫州两处,那每一路所分到的兵力,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那臣就先谢过殿下了。”朱儁拱手称谢。
刘照一指在旁边侍立的关羽、徐晃二人,道:“朱公,这位是关羽关云长,想来上次何王仆路过弘农的时候,朱公已经见过了,而这位则是徐晃徐公明,他在河东的事迹,朱公想必也有所耳闻吧,来,你们两人,先见过朱公。”
关羽、徐晃二人向着朱儁行过了拜见之礼,朱儁也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还礼,道:“二位皆有熊虎之姿,有二位的襄助,此番出征,定能旗开得胜。”
“朱公慧眼。”刘照心下微微得意:“云长与公明二人,不仅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都深通军略,足以备方面之任,望朱公善用之。我听说此次去颍川讨伐黄巾贼的,还有威明公的侄子,北地太守皇甫义真。威明公精通兵法,想来皇甫太守也必定得了几分家传。此次去颍川,贼兵势众,我军人少,还希望朱公与皇甫太守同心协力,合兵一处再迎击贼兵,方为妥当。”
此时的皇甫嵩,名气还不够大,所以朱儁听了刘照的话,也没有十分的在意,只是口头应承了一下。而且,在朱儁的心目当中,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臂助,那就是孙坚。
孙坚是吴郡富春县人,而朱儁则是会稽上虞人,两地本来就离得很近,而孙坚在熹平初年讨伐会稽妖贼许昌的战斗中,表现极为出色,所以朱儁对孙坚的印象很深。这一次,早在出发之前,朱儁便已经决定要表奏孙坚为佐军司马,助他一臂之力了。
刘照见状,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暗中嘱咐关羽、徐晃二人,如果朱儁轻兵冒进的话,一定要做好准备,万一形势不对,就带着本队卫士,护送朱儁先行撤离,万万不能让卫士们陷入苦战,折损太多。
刘照将“护送”两个字咬的很紧,关羽和徐晃相视一眼,瞬间领悟了刘照的言下之意,两人都向刘照保证,一定会护得朱儁周全。
关羽和徐晃这一走,刘照身边就只剩下了两队从徐晃所率的前部抽调出来的卫士,其中的一队担当刘照的宿卫之责,另一队,则被派去了城外的武家坞堡,看守一干重要的人物。
自武家上下被满门抄斩之后,武家的坞堡,自然通过何进的一系列活动,最终落入了刘照之手。当然,名义上,这处坞堡属于何咸所有。再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整修后,刘照将其命名为“归云庄”,而原复一家老小,就被刘照秘密软禁在归云庄之中。
之所以留着原复的性命,一来是原复曾经也是位热血青年,是党人的铁杆粉丝,所以刘照对其多少有那么一点好感。二来,原复此人,既精通儒家学说,又熟读《太平经》,正是刘照完善新道教学说的好帮手。虽然在刘照的《群英榜》上,各种人才多的是,但是却基本没有几个人可以帮助刘照来完善正一道的,难不成你让荀彧、郭嘉这些人来编纂《正一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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