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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1902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文笔刀法
这里是中国人在自己建设的最现代化的区域,从头到尾都学足了西方,可谓是华洋杂居、五方汇聚、商行林立、洋货毕集、商业繁盛。
不同的是,这里的行人都操着一口上海话。不过对于从小在江南长大、数次来过上海的刘继业来说,说虽然不行,但是光是听上海话还是能听懂的。
在这条马路的一座拐角巷子里,刘继业等人来到了一栋造型精致的四层洋楼处;顶部还有一个钟塔。
走进上方挂着‘义顺商行’牌匾的洋楼里,装修非常的西式,门口就有一个穿着得体的伙计上来询问:“欢迎诸位先生,来我行可是有公事相商?”
“请与你们的李老板说一声,就说江宁刘氏前来拜访。”刘继嗣态度略显据傲地说道。
“原来是江宁来的先生!老板早有嘱咐,还请里面走!”伙计的态度更加恭敬了几分,略弯着背领着刘继业一行人走上楼梯。
上了台阶,来到三楼,伙计将刘继业与刘继嗣请到了一座门前,轻敲门面同时低声汇报道:“老板,江宁的客人到了。”
“请进!”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刘继业示意两名亲卫留在门外面,刘继嗣随即推门而入,走到室内。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马甲的中等身材的男人热情地迎了过来。
他年纪莫约四十岁出头,面容也很年轻俊朗,出奇的是头发已大半灰白。此人步伐稳健,连带着他的神态和肢体动作,很自然地便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李文来到二人身前,微笑着打量了一番才指着个子最高的刘继业开口道:“……让我想想,你就是文鹿了吧?”
“文叔记忆力真不错。”刘继业笑着颌首,用了称呼长辈的方式。
“十五年前,曾去拜见过你的父亲时候见过你……那时托他的帮助、给我贷了两万两银子,我才摆脱了困难,有今天的地步……真是很感谢你们刘家啊!”李文说的诚恳,刘继业也乐得见他与自己拉近乎,自然客套了几句,很快大家关系就近起来。
三两句后李文便请二人坐下,刘继业于是看向刘继嗣准备介绍道:“且让我向文叔介绍,这位是……”
李文笑着打断,很西化地打了个响指,道:“文鹿先不必说……你当是文远没错吧?”
“文叔好眼力!”刘继嗣淡笑。
两兄弟都知道此次来上海考察,战略伙伴同时又是地头蛇的李文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现在见其热情,两人心情自然好。
于是三两句后,在场三人也不顾及年纪之别,已经熟悉的跟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一样了。
扯了一会儿家常,话题就渐渐聊到了正事。本来李文怕刘继业二人车马疲劳,打算明日再带他们去看几家工厂,但是刘继嗣一力要求尽早办事,李文便也答应下来。
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后,李文便让自己的商行送来马车,带着刘氏两兄弟朝投资计划中的目标工厂驶去。





大时代1902 第167章 置办实业
第一百六十七章置办实业
李文带着刘继业和刘继嗣去的第一个厂子是一家建在浦东,名为‘安泰’的缫丝厂,由一个宁波商人在三年半前投资兴建。
那个时候宁波帮的首脑、胡雪岩后中国江浙华商的第一人,宁波帮创始人严信厚还在世,许多从宁波来到上海的商人都效仿其成功之路,盲目地开建了不少工厂。安泰缫丝厂便是三年前那次茫无目的的投资结果。
十三万两银子投下去,除了头半年的时候略有小盈,后面由于经营不善、以及竞争激烈,很快就开始亏损。加上1906年期间严信厚过世,也无人愿意对这个明摆着是失败买卖的厂子投钱下去,安泰纺织厂便渐渐入不敷出,到了破产的边缘。
刘继业等人到的时候,厂子已经陷入半开工的状态,厂里的八十多名工人也早听到风声,对自己的未来忐忑不定。
从外部看,三年历史的缫丝厂还算新,在厂主汪泽泉的带领下,刘继业参观了机械设备、生产的产品,以及厂子的账目。
从意大利购买的设备维护的还不错,十一台4绪单捻直缫式蒸汽机器都能正常运作,工人操作的也熟练,这点从最终产品便能看出来;就工厂所针对的中低端市场而言,丝绸的质量还是相对不错的。
那么最终亏损的原因呢?从账目中,刘继嗣发现这个厂子的裙带关系严重,几个管事都是汪泽泉的亲戚……一如当初顺丰面粉厂那样,侵占了许多公司利益。
除此之外,本来1905年时全国闹过一阵子抵制美货的运动,一度让美国商品在中国市场份额大减;安泰便是在那个时候盈利了一阵子。然而从1906年上半年开始,日本人的廉价生丝大量进入到上海,对市场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而一直立足于上海本地市场的安泰受到日本丝绸的价格打压,哪怕是把价格降到接近成本价也是很难竞争得过几乎是零关税同时又在技术上领先的日本人。
这种时候,事先准备的市场调查就起到作用了。
看完了工厂后,直接在李文的马车上刘继嗣便很专业地取出文件夹里刘家这半年搜集的各地商品资料,从一大堆文件中找出丝绸制品的价格,发现像安泰厂生产的素色平绸中,价格最便宜的是上海,每匹三角六分。苏州等江南地区价格在四角二分左右,而江宁则是四角五分。到了安徽,价格则涨到了五角七分……从这样看,如果能够将安泰的丝绸销售到安徽去,或许就能转亏为盈。
不过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考虑,也需要涉及投资的价格等具体问题。
刘继业和刘继嗣分别将‘安泰’记录在值得考虑的名单内,准备考察完全部厂子后,再从这些‘值得考虑’的名单中选出具体的投资对象出来。
接下来,刘继业等人又参观了周左的一批厂子,将其中有投资价值的纷纷记下。
一天下来总共考察了六个厂子,总的来说好坏参半,有一半是有进一步考量的价值的。
这期间李文一直陪着兄弟二人。虽然他也算是第三股东,但是身为大老板也愿意实地考核,不辞辛苦,让刘继业和刘继嗣都对其高看了几分。同样,平常就有些公子哥派头的刘继嗣居然也能忙碌一阵天,半点抱怨也没有,让刘继业也对其刮目相看。
“一路幸苦了!”天色已晚,在回程的马车上,李文对着疲惫的刘继嗣如此说道。
毕竟与上过战场、又习惯了在压力下工作以及处理问题的刘继业不同,刘继嗣长期养尊处优,虽然能够咬牙坚持,但是身体上和脑力上的疲惫也是难免的。他还没有适应高强度的工作。
此刻刘继嗣半靠在马车上,听到李文的夸奖勉强挤出个笑容道:“文叔也是,跟着我俩跑了这许多地方!”
“哪里!我在上海打拼这许多年,对商行贩售的各类产品都得要了解清楚啊。像这种考察,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做多了!”李文笑起来很阳光。
刘继业知道李文本是苏州人,早在咸丰年间李家就与刘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关系就不错。后来太平天国乱起,刘氏逃到了江北老家,而李家则逃入了上海,并就此在上海定居下来。
刘家重返江宁后,慢慢恢复了过去的经营,并再次与李家保持着合作关系。后来年轻的李文与长兄分家,独立出来单干打算贩卖洋货、充当洋行的中间商,结果一次下重注的买卖因为发生了意外给黄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刘寿昌看在往日情分,加上对李文感官不错才借了二万两银子给他,这才让他起死回生。
如今李文在上海主要从事的是倒卖行业,主要贸易重点放在将进口的洋灰(水泥)、洋火(火柴)等行当再转卖至内陆地区……长期的生意往来多是与洋人,再加上他本人年轻的时候就有些叛逆,因此其无论是举止还是打扮都是走的西洋风格。
其实当初刘寿昌和刘继嗣之所以找上李文,也是看中他在物流和运输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李文的商行在上海轮船招商局中也有相当份额的股份,可以非常便宜的价格租用轮船招商局的货轮运输。
若不是有着这方面压低运输成本的得天独厚优势,李文又怎敢作贩卖洋货的买卖?
晚上七点半,马车准时地重新回到义顺商行,路程中间刘继嗣还小眯了会儿。
下了马车,刘继业和刘继嗣就准备在门口与李文告别,却没想到对方却露出笑容道:“二位贤侄,可不要怪我多事!我已事先吩咐下去,给二人弄了一场小型的欢迎宴。请柬早就发下,来的也都是上海的商界英才,二位就请上去吧……可别怪我多事啊!”
刘继业和刘继嗣是着实吃了一惊,见李文盛情难却,只能随他上了二楼,果然看到楼梯口的一个小宴会厅里已经布置起了冷餐宴模式的自助餐。
“我得去洗漱一番!”平常注意仪表的刘继嗣因为奔波一天,在车上又睡了一会儿,弄得发型和衣冠都有些凌乱,便借了个房间仔细整理起来。
“文鹿你不去?”李文见刘继业并未如刘继嗣那样匆匆离开,而是站在楼梯口简单地将衣服理顺,不由得问道。
刘继业笑道:“我本来就是军人出身,不像文远那样对形象重视。”
李文钦佩地赞道:“我最重军人!听说文鹿你是在日本读的军官学校,还上过满洲战场?”
“都是些陈年往事,现在我暂时职务未定,还有三个月才能接任第十七协协统。”
李文很早就知道刘继业的身份和地位,也自然明白协统的份量。看着眼前的晚辈年轻又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到自己鬓角泛白,不由得感触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终日玩耍不知天高地厚……哪里像你这样,已经做出一番大事业出来!假以时日,以文鹿之才必能攀升到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度啊!”
“哪里哪里,文叔过奖了!”没有必要的时候,刘继业自然谦虚。
虽然一天里也有进食一些果子,但毕竟不抵饱。等到刘继嗣花了十几分钟重新出现后,趁着宴会还没开始,二人包括李文在内就溜进了厅内拿了些火腿啊、面包之类的填饱肚子。
八点钟就陆陆续续有人到来,大都穿着西派。刘继业和刘继嗣与他们一一握手,大致了解一番就知道基本上都是李文的生意伙伴、或者亲朋好友。
李文本人就已经几乎是全盘西化,除了不会说外文之外什么都朝着西洋看齐;他的相交朋友自然也基本都是那个类型。
抽着雪茄,扎着领结,穿着燕尾服,用发油将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油良,拿着红酒或者白兰地等洋酒在那里聊天,不时蹦出几句外文单词出来。
不过结交结交这些人也不是坏处,更何况以后刘家进军上海后,说不准以后就会与其中的一些人产生交集。因此刘继嗣和刘继业都借着机会与大家多熟络,气氛很是轻松愉快。
二楼宴会厅本就不大,因此来的人也不算多;主宾加在一起大概二十人左右,因此很快彼此就认识了。
不过在这场景下,刘继业却注意到一直拿着威士忌的李文脸色却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有些不对劲。
“孙……协理怎么没来?”
刘继业隐约听到李文如此问一个佣人,想来是某个重要客人吧。刘继业并不曾把这事放在心上,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单麦威士忌后便走向人群开始交流起来……
………………………………
与此同时,远在外滩的一栋金碧辉煌的洋房里,一个四十岁的男子坐在沙发上,盯着不远处茶几上的红酒。
他穿着精致的长袍,脑后还留着辫子,手指上戴着价值连城的玉戒,一副贵人的派头。他五官长得还算端正,就是有些突嘴,加上眼神犀利,令人望而生畏。
“协理……通州拍来电报。”门外传来了一个仆人的轻语。
“知道了,拿过来吧。”男子口音带着安徽的味道。
从仆人手中接过电报,男子一目十行地看完后,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想来上海抢地盘?……哼!”




大时代1902 第168章 右立门外
第一百六十八章右立门外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刘继业与刘继嗣便和李文一起天天考察工厂、调整计划、研究投资的可行性,以及参加晚宴等等。不过随着初始阶段的过去,当大部分工厂都被实地考察过了之后,刘继业和刘继嗣两人就轻松许多了。
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将资料汇总,然后每项分析……
随着工作量的减少,刘继业便也能抽出时间来陪青子一同上街游玩。夫妻两人在上海公共租界的游玩让他们仿佛又找回了当初在东京的感觉。
逍遥了两天后,在3月13日的一个早上,刘继业在居住的当铺里收到了一封久违的信……
就着早饭将信件仔细读过后,刘继业临时推掉了一天的全部安排,向刘继嗣道了声歉,说自己有急事后便匆匆离开了住所。
叫了辆黄包车,将信中的地址与车夫看过后,车夫便带着刘继业进入法租界内一处略显破败的小巷子里。
给了车夫五角钱,对方千恩万谢地离开后,刘继业这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砖木质结构的屋子,墙面上大片墙漆脱落,露出的砖头上都长满了霉斑。这样的屋子虽然比贫民窟好些,但也差不了多远了。
门外面,一个衣服上打了许多补丁的中年男子在晒太阳,看到刘继业后眼皮也不抬一下,朝着二楼阳台大喊了一声:“包租婆,来人啦!”
一个四十余岁的半老徐娘很快下了楼来,见到刘继业一身装扮后眼前一亮,上前媚笑着,露出满嘴黄牙:“公子可是来找乐子的?”
刘继业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将厌恶留在心底,只是摇头,言辞难免冷漠:“我是来找人,敢问王东在吗?”
“王东?哦,就是那个半疯的穷书生啊……”一听是来找人的,包租婆没了兴趣。她带着可惜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刘继业,便指了指三楼靠窗的一处挂着衣物的房间:“看到没,他就住那里!”
“多谢。”出于礼貌向她道了谢,刘继业便走上楼梯。踩在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让刘继业有些担心用力过度,踩破木板。
好在平安无事。刘继业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房间前,轻轻敲响那似乎一用力就能被推倒的房门。
“进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刘继业推开门入内,就见一个头上裹着布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书桌前背对着门口,奋力地写着什么。
房间非常狭小,只有十几平方米;一张木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书架就占了房间大半的空间。剩余的地方则全是堆积如山的稿件和书籍;零碎的报纸剪图、废弃的草稿、各种中文的外文的书遍布房间,让刘继业一时都不知往哪里落脚了。
“稿件得晚一些再给你,先有些耐心!”王东并没有回头,估计是把来者当作报社催稿的人。
“许久不见了……右立。”
听到似乎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的声音,王东心中一震,在回头的瞬间就已隐隐猜到了来者是谁。
“文鹿……”看着多年没见到的结拜兄弟站在自己面前,王东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却随即冷了下来。
这么些年不见,如今的王东消瘦又憔悴,双颊深深凹陷,像是长期劳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无比地有神,说话的时候会死死盯着别人的眼睛,极具攻击性!
“怎么了……”刘继业看到王东的反应,原本热切的心情仿佛被泼了冷水,淡下。
王东皱起眉头,一副陌生的样子,对着刘继业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上海也有革命的同志,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你的消息……为何你不回我信件,也断了联系?”
虽然年纪很轻、比刘继业还小上一岁,但王东消瘦的脸上却有着不符年纪的坚决。这是无数磨练后带来的改变。
王东冷冷地看着刘继业,咬了咬牙齿,忽然站起来,用沙哑的声音大声喝问道:“既然你来了,就好好说一说,你为何要做出背叛革命的事情!?为何要杀了林述庆!!?”
哪怕是经验丰富,久经考验的刘继业,此刻忽然听到自己的结拜兄弟的质问,脸上神色沉了下去。
“右立这是什么意思?”
王东痛心地闭上眼睛……随即猛然睁开,死死盯着刘继业道:“一年前伯先大哥从上海东渡日本之前,那时我刚好出狱……他与我说了萍浏醴起义的事情,聊了许多……也说到你!说到你……你竟然害死了革命同志!你背叛了革命!!”
‘我是多么信任你啊!我是多么崇拜你啊!你太让我失望了!!’王东在心中情不自禁地如此呐喊着,那种被最信任、最亲密的人背叛了的感觉,就如同一把刀子插在心窝上……在他一年前知道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认为自己的兄长最是革命积极、当初还是二人一起投身革命,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但是同样,赵声也是一言九鼎的人,他没有理由平白冤枉诬陷自家兄弟。
心中千言万语,但是被王东强制克制,只是死死盯着对方。
“……右立”刘继业很难受。其实他早就该想到的,一年前离别时就已与赵声闹崩、两人基本上是分道扬镳了。那么赵声到上海后,又怎么不会把情况更王东说明白呢?更何况王东本来性格激烈,是结拜三人当中最激进、最热血的人。在革命的道路走了那么远,又为此而坐了三年牢狱,王东必然是比赵声更容不得丝毫道德瑕疵的人。
当初的好友、兄弟,今日就此决裂了……
其实从上海的友人处,刘继业已经得知了王东出狱后的处境。
1907年1月王东被租界方刑满释放后,便迅速重新投入了他在上海的那群革命好友。在章太炎和蔡元培的介绍下,王东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总部设在上海的光复会,并间接地加入了同盟会。
在狱中的时间里,王东并没有中断学习和发展理论;在挚友邹容病逝后,王东更是化激愤为力量,通过革命同志送进监狱的书籍苦心研究革命的理论和宣传。待出狱后,立刻便以一篇在狱中构思好的文章‘血腥革命’刊登在同情革命的报纸上,轰动一时。本来王东就因为是《革命军》一书的作者之一,并随后与邹容一并入狱而名动一时,出狱后凭借犀利的文笔和极为狂热的感染让他快速成为上海革命团体中最闪耀的年轻笔杆子。
受日俄战争中俄国无政府主义革命者的刺杀行动,无政府主义成了王东坚信的革命学说,尤其是俄国的巴枯宁,更是成了王东膜拜的对象。在《血腥~革命》一文中,王东引用了巴枯宁的思想,认为:‘自由是个人的绝对权利,是道德的唯一基础,无自由即无幸福。国家按其性质来说,必然是对外实行侵略,对内庇护特权阶级,剥削人民劳动的暴~政独~裁工具。有国家必然有统治,有统治必然有奴役,有奴役即无自由。因此王东主张立即摧毁和破坏一切国家,只有国家的消灭才有资本、剥削和奴役的消灭。他提出要摧毁国家必须不断地进行暴动,由个人坚强意志领导的密谋团体组织全民暴乱是推翻剥削建立自由的唯一途径。’
不断的暴动、用各种手段来破坏任何限制自由的统治,王东已变成了革命者中最为激进的宣传者。只要能推翻统治,暗杀、爆炸、伤及无辜等等在后世看来等同于恐怖?主义的行为都是可以接受的。
如此激进的思想,在博得了许多年轻同样激进的年轻人好感之外,也让更为稳重的革命党感到些许畏惧。不过在上海的光复会本来就分成两派:一派是章太炎和蔡元培的稳健派,思想上更接近孙文的三民主义。一派则是以俄国无政府主义为榜样,其核心陶成章、秋瑾、徐锡麟等人都是暗杀主义的鼓吹者。王东的思想自然被徐锡麟等人所认可,成了光复会中激进派最亲密的革命同志。尤其是秋瑾,非常赞赏王东,甚至将其视作自己的弟弟。
而林述庆,据说也与光复会交好……
王东与刘继业就这么站着,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聚,良久的沉默。
这是理念的不同,是主义的不同。
刘继业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昔日兄弟,轻叹一口气,低声道:“……请右立相信,与你一样,我的全部所为,都是为了革命。我们的目的自始自终都是一样的……”
“你说完了吗?”王东不客气的打断。
“……”刘继业最后看了王东一眼,在他的结拜兄弟眼中只能看到坚定和冷漠。
“没有了。右立你多保重,未来若是有事情尽可找我……希望革命成功的那天,我们再坐下来喝酒吧!”说完,刘继业收回目光,转身落寞地离开了房间。
刘继业没有看到王东在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神情一动,眼神也流露出一丝的不舍……
‘咚!’刘继业下楼时,听到王东房间传来一下巨大的撞击声。
房间里,王东半跪在地上,表情狰狞着,拳头狠狠打在地板上,已通红。




大时代1902 第169章 鉴湖短刀
第一百六十九章鉴湖短刀
刘继业离开了王东的房子,走出小巷重新回到大街上,才没走几步,就见到一个长相很英气、穿着和服的女子绕进自己刚刚出来的小巷,似乎目标正是里面王东租借的房子。
刘继业回头看向她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
难道是鉴湖女侠?刘继业当初在东京的时候,在拒俄义勇队的一次大会上与秋瑾有过一面之缘,对其爱持短刀的记忆深刻。不过时间已经久远,加上单凭背影很难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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