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在船上的时候。我不断的打听着斯瓦迪亚的那些贵族们的事情。哥白尼则一位一位地告诉我,同时他会仔细的谈论着这些贵族们的家族历史和彼此间的渊源。
我最感兴趣的。自然是我家族的仇人。
哈劳斯皇帝常驻在帕拉汶,自从夺取了皇位之后。哈劳斯就不再喜欢离开首都。可能是出于疑心,他每周都会举办宴会,有时候在皇宫里,有时候会在郊区的行宫,有时候甚至是在一条船上,任何他邀请而没来的贵族,都会被皇帝牢牢的记在心里。皇帝似乎把宴会当成了监视贵族们的好手段。皇帝不会离开首都,即使前往郊区打猎,也绝不会离开首都超过一天路程的距离。
莱特将军则有一半的时间在外省。有时候莱特将军会前往德赫瑞姆前线。有时候则是乌克斯豪尔。他的骑兵是敌人的噩梦,一旦菲特烈皇帝的将军们发起攻势,那么他们最好在莱特的骑兵出现之前结束战斗,因为莱特的骑兵会在出现后的一个小时之内击溃任何敌人。如今,莱特将军已经经由他的妻子,继承了提哈将军的北海公爵爵位,遥领着北海的土地,当然,他实际的封地只占法理封地的十分之一不到。莱特将军是帝国里面最主张进攻北海国家的贵族。一旦诺德和维基亚被清理出北海,莱特将不再只拥有一支强悍的骑兵,他那时将会拥有整个北海。当然,斯瓦迪亚时代的北海公爵领没有经过认真的开发。比不上如今富庶,人口也不如如今稠密,有朝一日北海真的被收复了之后。莱特的公爵领必然面临被拆分的命运。
参与追剿我家族亲人的小贵族们,则散布在斯瓦迪亚的各地。
杀害了我母亲的那位军官。如今已经退役。靠着他在贵族中间的友谊,如今在苏诺地区做皇室的包税商。哥白尼说他的一位学者朋友曾经写信给他抱怨。说这位包税商每年只用给皇室提供四百磅黄金,但是他往往会征收超过一千磅黄金的税款,让下苏诺的农夫不得不把蒲公英当成食物吞进胃里,为此,北海公爵莱特一直要求哈劳斯皇帝严惩这位包税商。
“莱特?”我有点惊讶,“追击我父母的时候,莱特不是也有份吗?”
“追击你的家人,是哈劳斯下达的命令。莱特奉命执行而已。他与那个骑兵队长共同参与,不代表他会支持如今的包税商。包税商榨干了外省的财富,让兵员萎缩,商业凋弊。莱特是一个相当清廉的贵族,他对这样的蛀虫极度反感。”
“杀死我家人的贵族们不是抱成一团的吗?”
“贵族也是有区别的啊。”哥白尼似乎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担心我的反应一样,然后才说,“莱特是贵族之中比较公正的一位。”
“公正到对昔日的朋友和资助人拔剑相向,”我反问哥白尼,“在他明知道我父亲无辜的情况下?”
“没错,提米。”哥白尼喃喃地说,“他杀了你的父亲。”
哥白尼交给了我一份名单,这是拓荒者帮助他弄到的。
追杀我父亲的那支部队,如今分成了两批人,一批在帕拉汶驻守,一批则驻扎在德赫瑞姆前线。参与谋杀我父母行动的军官有四位,除开一位退役做了包税商之外,剩下的三人中,有一位已经死于德赫瑞姆城下的一次战斗,还有两人,一人在苏诺卢伦斯镇做治安官,一个在帕拉汶,依然带领他的旧部。
哈劳斯、莱特、三位军官、一个兵营的士兵。
我在船舱里面,仔细的研究着这些人的背景。
安妮亚和她的女伴因为晕船而一直呆在船舱里面,每天下午的时候,安妮亚才会走出舱门一会,挽着我的胳膊去拜访罗伯特伯爵。那位伯爵如今也脸色苍白,整天咒骂海洋,直到被拓荒者的一个水手恐吓他说,咒骂海洋就会招致船只倾覆之后,他才收敛了一些,又开始大骂起了瓦兰人,说如果不是我们,他根本不用大老远跑到维基亚去受罪。
“您为什么从陆地走过去呢?”我明知故问道,我想听一听他对菲特烈的看法。
“看来你们这些维基亚贵族就和那些大兵一样没什么见识。”他拔开一瓶薄荷水的木塞,洒了几滴在一块丝绸手帕上。用手帕捂住了鼻子猛吸了几口,“要从陆地去伊凡哥罗德。最快的路就是横穿整个斯瓦迪亚。但是东部被叛军占据了,我怎么可能带着陛下的信物去找你呢?还有一条路就是乘船去北海。换诺德人的船去骑士堡,再从那里南下。但是骑士堡最近第三次爆发了瘟疫,城里都是死人,码头上全部封锁了,我可不想把自己葬送在那里了。所以,我只能乘快船经由罗多克,绕过克里尔湾进入东湖,去接您这位了不起的波雅尔!”他满腹抱怨地说道。
他的话告诉了我三件事情,第一。他没有得过瘟疫,第二,骑士堡不存在连通东湖的水道,第三,英诺森要崛起了。或许我该借给英诺森一笔钱,帮助他进攻北岸堡,然后换取那里的商业特权。如果能够开辟一条从维基亚到帕拉汶的航线,即使只有几艘船,在竞争对手把我挤走之前。应该可以赚到不少金币的。我甚至胡思乱想,英诺森也许会加入禅达联盟呢?
几天后,我们在一阵密如雨点的鸣钟声中,抵达了杰尔喀拉港口。
这是杰尔喀拉港的习惯。每当有船只抵达的时候,这里所有的泊船都会敲响他们船艄上的黄铜小钟,以示欢迎。在鸣钟声中。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接着。所有的船只敲钟的声音慢慢的停止了,一个领航员将我们引入了泊船地。两个胖胖的罗多克人乘坐一艘小舟登船。他们检查了我们的货仓,看了看我们的水手和士兵,最后决定让我们去码头上的一个仓库呆六天。我知道,这是在检查瘟疫。在登记了货物和人员的信息之后,我们在一个远离人群的石栈边登陆,走进了那个仓库。瓦兰士兵们正在倒头准备睡觉的时候,却被瓦兰军官们用短棍敲打了起来,这些军官让瓦兰士兵们分成六队,接着军官又从各队里面指定一人作为他们的副手。上过战场的瓦兰士兵比较服从,而那些从猎人和农夫中选择的瓦兰人则比较抵触,面对不服从的士兵,这些军官允许他们挑战自己,如果胜利了就不必接受管束。
在一个罗多克管理员一只手拿着纸卷,一只手用鹅毛笔写写画画的走过来跟我谈论费用问题的时候,赫然发现仓库里面的瓦兰人分成了几堆,每一堆人里面都有两个人正在殴斗。
“这是干什么?!”罗多克管理员大惊失色。
我让他安心,然后给了他一笔钱,足够我的人吃六天的。他拿了钱,还念念叨叨,说这里砸坏了东西是一定要赔偿的,我保证说一定会赔偿。
管理员一边逃离仓库一边回头,他不知道我们这些‘维基亚来的蛮子’为什么一上岸就打架,不久之后,他找来了码头上的一位贵族。
这位贵族听说了我和罗伯特的身份之后,变得非常的友善,他说我们不妨随他前往他的住处,他可以招待我们。
罗伯特欣然应邀,带着安妮亚和他们的随从随即离开,我则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说我要和士兵呆在一起。那位罗多克贵族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但他明显更关注罗伯特一些,我也乐得如此,我拜托罗伯特伯爵照顾好安妮亚。罗伯特上岸了之后,坏脾气立刻消失了,这个时候为了讨好安妮亚,对我更是态度友好,他保证一定会体贴周到的陪伴安妮亚的。
贝拉因为是罗多克人,又治好了一个贵族亲戚的背疾,贵族便让贝拉和哥白尼可以自由的在码头和码头市场上行动。库吉特人也因此沾光,和他们在杰尔喀拉热闹的市场上面闲逛。哥白尼购买了一颗海珠,让一位首饰匠做成了一个挂坠,委托拓荒者们在返航的时候把这项链送给他的妻子。至于贝拉,哥白尼送给了她一整套玻璃罐子,这些罐子非常的昂贵,让贝拉非常开心,就连帮忙捧着罐子的艾隆也对哥白尼满口奉承。对伊尤和克鲁塞德尔,哥白尼则让杰尔喀拉的工匠帮助他们制作了一种用铁片和玻璃制作的水烟壶,库吉特人对这样的东西爱不释手。
躺在地上抽水烟的库吉特人引来了好奇的罗多克人,克鲁塞德尔索性租来了一顶帐篷。开了一个临时的‘萨兰德水烟馆’,用来招待闲极无聊的罗多克水手。居然很快就赚回了哥白尼付给工匠们制作水烟壶的钱。几个库吉特人在晚上商量着去了帕拉汶之后,也要租来一顶帐篷。开一家真正的‘萨兰德水烟馆’,还要雇佣漂亮的舞女在里面跳舞,一顶要把那个什么‘苏丹浴室’比下去。
我很好奇这些库吉特人是怎么知道这些萨兰德人的享受的。
克鲁塞德尔说他当过三年萨兰德的佣兵,学会了萨兰德人的许多享受。伊尤和艾隆说这都是克鲁塞德尔教的。自从爱上了水烟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家里五年没有添一口羊,也没有娶到老婆,赚得钱全部化成了烟雾,飞上了天空。
在我们登岸的第二天,瓦兰士兵们就已经对他们的军官又惧又怕了。几乎人人的身上都带着棍伤。瓦兰军官每天不厌其烦的让士兵们跳跃、投掷石球、举重,然后又让他们挖开地面,掘出浅浅的膝盖高的沟渠,他们给士兵们解释在作战的时候,这样的沟渠每隔一段距离,就要留下两匹马并行的通道,辎重可以安置在沟渠的后面,扎下营盘之后,还要继续掘深沟渠。直到骑兵也无法一跃而过为止。
周而复始的折腾让罗多克管理员忍无可忍了,他解释了许多次,仓库下面没有埋着宝藏,让我们不要再乱挖了。但是他每次这么说的时候,几十个赤膊的瓦兰人就会停下手里的活,站直身子冷冷地看着他。这个管理员就会尴尬的一笑。说想起来自己有点事情,接着就匆匆逃跑了。
罗伯特伯爵和安妮亚结伴去内陆做短途旅行了。他们带上了哥白尼和贝拉,由贝拉做他们的向导。据说在一个小镇上。每到丰收的时候,都会有漂流河灯的习俗,那个时候天空的繁星都会输给夜幕下闪耀的河流,他们正要去观赏如此盛况。
安妮亚临走之前,悄悄的给了我一封信,在他们走之后,我拆开信,发现这居然是安妮亚套出来的伯爵家族的信息。
在他们出去玩耍的时候,我一直与士兵们呆在一起,他们许多的人都比我强健善战,如果我离开他们自顾自的玩耍,估计他们很快就会生出对我的鄙视来,以为我不过是一位‘襁褓波雅尔’---瓦兰人用这种名字称呼那些生下来就是贵族的脓包。
有一天,三个瓦兰士兵偷偷跑去库吉特人那里抽水烟,结果回来就遭到了一位军官的毒打。
克鲁塞德尔因为愤怒而拔刀,扬言要和那个军官决斗。
那个军官就是那位灵活的小个子瓦兰人,名叫埃里克。
我劝说克鲁塞德尔,“在战场上,有一个瓦兰大个子,那是个比你高两个头、壮一圈的家伙。被埃里克划开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最后捅穿了脖子死掉了。你最好不要招惹埃里克。”
克鲁塞德尔说,“他可以宰掉一个笨拙的大个子,因为他够快。但是没什么快得过我的弯刀。”
“以后不要让瓦兰士兵去尝你们的萨兰德玩意,”我对克鲁塞德尔说,“他们可没太多钱。如果你敢和自己人决斗,那我就不需要你了,你现在就回去找维多利亚吧。”
克鲁塞德尔哼了一声,把弯刀插进了刀鞘,“是维多利亚酋长。”他说完抬眼看了看身材矮小的埃里克,此时埃里克正在用一根木棍教训的几个比他高大很多的瓦兰士兵,那些士兵全部面露惊恐,生怕自己投掷或者跳跃不符合埃里克的要求,克鲁塞德尔吐了吐舌头,“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只箭猪,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的刚毛全部拔下来。”
一周之后,拓荒者离港了,他们中的一艘会去斯瓦迪亚,那位船长保证会在每一个港口转达罗伯特伯爵的征船命令。同时,这一天也是发放饷酬的时候,库吉特人搬来了一张小桌,把一堆堆的硬币堆在桌子上面。瓦兰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前来领取自己的饷酬,军官们则站在我的身边,注意着眼前站成几列的士兵们。码头上的人再一次检查了我们,确认我们没有携带瘟疫,便允许我们离开。不过为了等待尚未归来的罗伯特男爵,我延长了这个仓库的租期一周,那个管理员一脸苦相地接过了我的钱,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直摇头。
瓦兰军官抽签允许一半的人今天可以去杰尔喀拉闲逛,剩下的人正常训练,明天换剩下的一半的人出去。
我将剩下的士兵安顿好了之后,就带着埃里克和伊尤驱马前往了杰尔喀拉大学,哥白尼说我的父亲曾在这里就读。
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驱马进入杰尔喀拉大学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一位居民听着我们奇怪的口音,紧张兮兮的走掉了,不一会,就有一队市民卫队前来询问我的来意。
我告诉他们,我是一个维基亚的波雅尔,只是慕名前来拜访一下这间大学。
“维基亚人?”卫队队长说,“来求学么?这里许多年没有外国学生了。你们这些北方人只会打仗,假惺惺的来这里请教学士,结果学了东西,全部是为了在战场上杀人!说回来,你们到底想看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哦,我也不太清楚。”我对他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可以的话,请带我随处走走。”
这个男人说,“也没什么好看了,只有一处石雕,叫‘六骑士’,还有点来头。你要是请我的人喝一杯,我就告诉你这个故事。”(未完待续。。)l
山那边的领主 《》同人 第三章 拜见陛下
我们正式前往帕拉汶,在三个星期之后。
这一段时间里面,罗伯特伯爵带着安妮亚游玩了半个东罗多克。
回来之后的安妮亚显得兴致勃勃,她不断的跟我说着维鲁加的宽大的城墙,她说城墙上面有许多地方都镶嵌着禅达时代的石像,城门有一尊青铜的独眼盲人,在盲人的脚边,有一块铜牌,上面刻着‘小心斯瓦迪亚人!’。维鲁加城内土地有限,为了安置越来越多的平民,过去带着花园和前院的小楼已经逐渐消失了,如今几层楼高的寓楼大行其道,有一片集中居住着洗衣妇的寓楼居然有五层楼之高,下面三层由石头筑成,上面的两层则是木料,就连寓楼的管理员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住着多少人。唯一的例外是圆盾街,那里是富人区,所有的房屋至今保留着庭院,把橙树这种萨兰德的进口植物作为点缀,时常引来贫民们倾羡的目光。
安妮亚最喜欢罗多克的,就是他们在一个小镇上面看见的河灯。这种风俗据说来自于萨兰德东南面的一个国家,那里的人民信仰一千种神灵,人人都在头上包裹着巨大的包头,妇女则批戴着艳丽的头巾。罗多克人自从借鉴了这种风俗之后,就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习俗,每年到了丰收的时候,就会有居民聚集在河流的上游,入夜之后就会放下河灯,让金黄的星星洒满大河之上。
对于安妮亚的兴奋,罗伯特伯爵则有点兴味索然。他到各地旅游的时候,主要喜欢收购那里的武器或者工艺品。要么就是禅达时期的遗物,这一次他花了三百枚金币购入了一尊禅达时代的青铜头像。据说这就是结束了禅达共和国的那位伟大的皇帝。他比较愤怒的就是在罗多克的一家浴室洗浴的时候,被那里的侍者警告不得进入女宾的澡堂。侍者说斯瓦迪亚贵族都有这个毛病,没事就跳到女人的那边。罗伯特感觉自己受了侮辱,说这一定是斯瓦迪亚贵族中的败类给他抹了黑。
哥白尼虽然随着他们同行,但是却没有怎么观赏沿途的风景,而是拜访了许多学者和一些村庄,他回来之后,就开始着手写着一些文件,并且不时的对我说,或许这些东西以后会对我有用。
遵从罗伯特伯爵征调令前来的。是两艘斯瓦迪亚的商船,属于同一家商行。他们被为皇室服务的荣誉吸引,在亚伦出售了货物之后,就匆匆地空船前来。罗伯特对他们的船长很满意,给他们付了象征性的报酬。之后,我们办理了离港的登记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杰尔喀拉。或许我以后还会回到罗多克来的,这一次,我只能在杰尔喀拉做短暂的停留了。
我还查到了父亲当年的同一届的学生名单。其中斯瓦迪亚人很少,库吉特人倒是意外的很多。如果不是知道维多利亚的父亲是在斯瓦迪亚求学,我甚至想查一查有没有她父亲当年的记录了。罗多克大学如今似乎也衰落了,在我父亲的年代。神学院的学生只占一小部分,完全从属于大学,如今。神学院的学院居然占据了一大部分,许多我看不懂名字的学院已经被解散了。那些被称为疯子的学者们被撵出了大学,只能在城市里面独自授课。市民时代的宽容性也消失了。对于萨兰德人和库吉特人的歧视遍地都是,人们重新认为人和人之间是有差别的,认为有些民族天生就有缺陷,是教育无法纠正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罗多克在变得富裕了的同时,却又变得保守了。或许罗多克曾经是一个最有希望的国家,它谦逊的吸纳一切,到它开始露出了强盛的苗头的时候,就又开始笃信自己的一切都是优秀而永恒的。罗多克人甚至断言历史已经终结,一切民族到最后,都会成为罗多克人的翻版,此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进步的地方了。
哥白尼在前往帕拉汶的路途中,不住的叹息。罗多克人曾经是整个大陆的希望,如今这希望却显得阴霾沉沉了。
我则更关心一件小事情,那座雕刻着六个勇敢的学生的雕像,几次被市民们要求拆除,他们认为这是杰尔喀拉脸上的一道疤。在过去,杰尔喀拉大学的学生会群起反抗市民,如今,神学院的学生们反倒开始支持市民们的做法了,他们觉得过去那个幼稚的时代应该结束了,大学与市民之间的冲突也该结束了,这块雕像的确该被拆除。不过,有一个人却反对拆除这石雕,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人是加西亚大公,曾经的加西亚将军。人们说,加西亚家中的一个女亲戚时常会到石雕附近安静的坐一会,然后就乘坐马车回到维鲁加城去。她每年都会来一次,在葵花盛开的时候。
经过了亚伦,我们一直航行到了斯瓦迪亚,接着,我们在哥斯莫短暂停留了一下,接着就前往了帕拉汶。
帕拉汶。
当它延绵整个地平线的建筑出现的时候,我即使努力地装出平静,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惊骇。
帕拉汶一座城市的人口很可能就超过了十万人,甚至十二万人。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是如何在一座城市里面拥挤着生存的,难道它的地下墓穴里面也住满了贫民吗?
我曾以为小东湖城洁白的港口已经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港口,但是看见了帕拉汶,我就感到小东湖城实在差得太远。帕拉汶港口上面遍布禅达式样的纪功柱,不过如今,它们上面已经没有凯旋将军了,而是各位天使,唯一的一位凡人,就是哈劳斯本人的纪攻柱:哈劳斯举着一枝弩,脚下踩着菲特烈,诺德王和维基亚王被刻画成了两个光屁股的小天使飞在哈劳斯的身边。对于这样的纪功柱,连我看了也感到有些尴尬。难怪诺德人和维基亚人总是抱怨哈劳斯皇帝太过傲慢了。
港口有四条长长的白石入港栈,我们停留在第三栈。在周围的水面上停泊着无数的船只,来自各个国家。穿着皮衣的维基亚人、带着绒帽的诺德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罗多克人、傲气凛然的斯瓦迪亚士兵,这些人混迹在帕拉汶港口里面,让港口几乎成了一个浓缩的卡拉德大陆。瓦兰士兵们走下了斯瓦迪亚商船之后,也被眼前嘈杂的景象所吸引,这些维基亚乡下来的士兵们对于眼前的一切颇感震惊,他们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西部城市的模样,但他们想象的极限,也比不过眼前城市这样繁荣。
帕拉汶临海的城墙颇为美观,全部用的白色的石头筑成。每一块石头都有一个小小的凸出,这样的墙砖让城墙显得精美无比。城墙上面,盔甲明亮的士兵们扛着长矛和长戟走来走去,他们的城门可以并行十二匹马同时进入,总共有三道铁门。城墙沿着海岸线延绵到了极远的地方,这也难怪,要把如此巨大的城市包裹进去,没有极长的城墙是不可能的。不过后来我熟悉了帕拉汶的市区之后,就知道我的判断出错了。因为帕拉汶的城墙是三角形的,仅仅包裹住了旧城区和皇宫,在外面的城区,虽然居住着大量的人口。有许多的花园、浴室、作坊和仓库以及教堂,但是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城墙,这些地区修筑了几处兵营。如果外敌临城,那么这几处兵营可能就是外城区唯一的防卫。不过斯瓦迪亚人似乎不相信。真有什么敌人能够率军攻击首都帕拉汶,所以他们也没有用城墙包裹住所有的市民。这种思想在市民们之间也颇为流行,人们认为帕拉汶是永远不会陷落的。虽然,历史上的诺德人和维基亚人都曾经攻击过帕拉汶。
帕拉汶的皇宫。
人们说这是用黄金和白银修筑的小小城市,一切都建筑都极尽奢靡。不过我眼见之后,发现它其实还算朴实,几处皇宫里面的小城堡的确非常漂亮,让人以为这是皇帝送给女儿的礼物,而不是用来抵御敌人的要塞。在皇宫里面,还有一条引自图真河的宫内河,这河流在皇宫里面浇灌出了一个巨大的花园,花园里面有六处纯粹用玻璃和大理石修筑的花卉房,这让皇帝陛下的花瓶里,一年四季都能在他醒来的时候插着他最喜欢的鲜花。
皇宫的城墙虽然看起来并不新,但却打理得很干净,它落下的阴影使得每一朵城墙下的花朵都透着威严。
出于陛下的嘉奖,我被允许骑马进入皇宫的外墙。不过进入了花园之后,两个士兵便要求我下马,他们主动帮我牵着马,让我跟着罗伯特前去拜访皇帝陛下。
皇帝正在和一群贵族在皇宫边的小型马场上赌马,据说皇帝今天赢了钱,兴致比较好。
罗伯特伯爵带着我穿行在硕大的花园之中,不时会遇到坐在花园中交谈的女人,这些女人大部分穿的衣服相当朴素,但是衣服的材料我却一个都看不出来。维基亚的贵妇喜欢用光鲜的皮衣和闪耀的首饰凸显自己的高贵,而斯瓦迪亚的女人似乎一点这么做的意思都没有,可是斯瓦迪亚的皇宫里却连一个侍女都隐隐约约地透出高贵,这真让人叹为观止。不过很快,一位被人称为公爵夫人的贵妇让我找到了维基亚妇女的感觉,她的头冠几乎有她的胳膊那么高,上面缀满了金丝,而且还有两面银线织成的网翼。我的几个瓦兰士兵好奇的看了这位公爵夫人一眼,她耷拉着眼皮,伸出手去让罗伯特伯爵亲了她的手,随便问了几句,就带着身边的几个女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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