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最后又进了一粟园,向一个月来交情日深的蕴素、蕴玉、韵宁和朱明之、萧冰蓝、徐煜都一一告了失陪,大家也都送她出来。看着陆漱芳上了车。
如此新娘子坐着徐府豪华马车,后面的车坐着四个陪房丫头,还有七八个老婆子,护卫小厮人人上了马,最后两辆车满载着三十二杠的礼物,直奔陆家而来。
徐府自然为亲家安排了宅邸。两家距离不远,而陆家百年大族人丁兴旺,在内宅陆漱芳下了车,早有许多丫鬟迎了上来。
说了会儿话,陆漱芳先去了祠堂,在院子里盈盈参拜,算是作为女儿祭拜了祖先。没资格进去上香。
被簇拥着进了上房,给母亲金氏磕头请安,给嫂子问好。她父亲陆师爷早早去了学堂不在家,亲弟弟陆时因准备会试,正在家收拾行李,打算搬到国子监去,听到亲姐姐回来了,忙跑过来相见。
母子三人坐在一块儿,一个月不见宝贝闺女,金氏少不得问长问短的问个不停。生怕姑娘小日子过得不舒心。
陆漱芳一一回答,最后说道:“孩儿什么都好,娘你放心。就是陪嫁的现银险些少了,不够赏,又不好动婆家给的。不得已将压箱的银子拿出来用了。”
当日陆师爷一家子初到金陵时,金氏和女儿还住在船上,徐府曾准备接进园子里住着,因徐煜突然生病等事,没能成行,故此金氏一直住在府外。”
金氏叹道:“那边府里的排场也太大了些,你成亲时我头一次上门,回来算了算,赏封竟去了足足四百多两呢。你哥哥嫂子对我说,我起初还不信!瞧那边府上的光景,一天的用度也不能少了,你舅舅说起码得一二千两的开销,可是真的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陆漱芳确实不清楚,说道:“咱们东府各房每月都有百两,一房的月银,丫头们是分三等的,大丫头每月八两,二等丫头每月五两,小丫头们每月三两,据说是去年涨了一倍。连下等打杂的粗使丫头也有二两,嫂子婆子们有多有少,多的十四五两,少的七八两。娘,老太爷和太夫人很疼我,咱们带去的婆子丫头小厮皆是每月十两一个呢,不信你问问他们,全家开心的了不得。”
金氏吃惊的合不拢嘴,连连说道:“大富之家,大富之家啊!你爹说徐家富可敌国,果然不错。枉自咱家有良田五百亩,连人家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亏了你爹他高瞻远瞩,将你嫁过去做了大少奶奶,我儿一辈子吃穿不尽,咱一家子也跟你沾光,受用不尽。”
母女俩开心说着话,到了中午,徐府送来了八桌上好酒席,丫头们两桌,妇女们两桌,管家家丁们三桌,最好的一桌自然是主人的。
带来的礼物也是琳琅满目,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毕竟陆漱芳乃三太太刘氏的头一位孙媳妇,又是长孙媳妇,未来的当家人,出手十二分的大方。
金氏十分高兴,派人去请周围的邻居家太太小姐来,涨涨脸风光风光。邻居们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吃完了酒席,各家太太羡慕不已的告辞离去,其中石师爷的闺女石琐琴,金师爷的女儿金菊,徐灏心腹秦成的小女儿秦素秋留了下来。
自从陆漱芳出阁后,闺中姐妹就没有再见过面,没了母亲在跟前拘束,彼此拥抱叫笑,畅谈了整整一下午,依然感到意犹未尽。
傍晚徐府来了管事,很体贴的说少奶奶今晚不必回去了,留住一晚承欢膝下。管事刚走。各家派人来接小姐,金氏见她们姐妹难分难舍,留住了不放人,把各家的下人打发了回去。
屋子里,金菊说道:“今晚我要和淑芳姐同睡。你们谁也不许跟我争。”
“不行。”年纪最小的秦素秋也说道:“我也要和淑芳姐姐一块睡嘛!”
石琐琴也不肯别处睡觉,三个女孩争来争去互不相让。金氏因而笑道:“我这边的院子空着,我知道你们这些丫头都不爱陪我睡,她房里早给你们预备好了两张软榻,面对面好似一张床,你们呀谁也别争了。”
四位姑娘都满意笑了。陪着金氏说了一会儿话,金氏吩咐丫头们送她们过去休息。
当下四女手拉手的到了昔日闺房,果然两张软榻并排放在一起,上面铺好了两副被褥。陆漱芳笑道:“可惜我的床小,不够睡三个人,没得你们说我冷淡了谁。这样也好。都给我安安稳稳的睡吧,倒是省得谁又拈酸了。”
秦素秋嗤笑道:“才有了姐夫,便知道拈酸儿了?我问你,你和谁拈过酸,还是谁和你拈酸儿过了?”
“去!”陆漱芳伸手捏着她的脸蛋,“和我拈酸儿的就是你。”
秦素秋笑道:“又来胡说,你给姐夫讨便宜他又不知道?何苦来的说出这话。”
“对了!”金菊拉住陆漱芳的手。质问道:“我问你,到底是我们和你好,还是姐夫和你好的好?”
“哎呀呀。”陆漱芳无语的道:“有什么好不好,好的不好?我听不懂。”
石琐琴和秦素秋都笑了,金菊也笑道:“你不懂了吧。好有几种好法,各有不同,你总得给我们下一个断语。”
“我真是怕了你们。”陆漱芳神色间隐隐带着得意,轻笑道:“咱们姐妹相亲相爱,他哪里能像咱们这样。”
金菊嬉笑道:“你那个他,难道不亲你爱你吗?哈哈!”
“你这死丫头。没皮没脸什么都敢说?”气得陆漱芳要拧她的嘴,金菊急忙求饶。
闹了一会儿,又坐下笑谈一会儿,然后各自梳洗更衣。
金菊和陆漱芳在老家就是同乡,金氏的姓氏。算起来二女还是中表姐妹的亲密关系,所以向来无话不说的,吵着非要和陆漱芳睡在一个被窝。
如此秦素秋和石琐琴睡另一个被窝,石琐琴是有些道学气的,起卧住行极有规律,很快熟睡过去。
秦素秋睁着眼静静听金菊小声说道:“你和姐夫是不是也这样?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黑暗中,就听陆漱芳轻轻嬉笑不已,秦素秋感觉她们俩在被窝里扭来扭去,不禁自己红了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女孩子就这样,私下里如果疯了起来,管教男生们全部目瞪口呆,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什么不雅的动作都敢做。当然大多数仅限于开玩笑,点到为止,绝非同性之恋。
忽然陆漱芳骂道:“不好好睡觉,闹什么?好,你想知道什么样,我做给你瞧。”
隐约中,秦素秋看到啪的一声,陆漱芳掀起被子扒下了金菊的襦裤,狠狠照着那雪白的屁股蛋子来了一巴掌,顿时二人笑个不停。
秦素秋也捂着嘴偷笑,又听金菊好奇问道:“姐,你们洞房花烛夜到底什么滋味?你说给我听听呗,我心里害怕。”
“哎呀,羞死人了,这怎么说得出口?”
“求求你说给我听嘛,成亲时娘亲还要讲解呢,我们也即将要出阁了,听听又何妨?”
“也是,那我说给你听好了。”
一样万分好奇的秦素秋顿时竖起了耳朵,可惜陆漱芳压低了声音,只能听的断断续续。
“他在外头吃的大醉,一进来当着翠儿她们的面,就要脱我的衣服。”
“一只手硬往我下身掏摸,你想我被人摆布了一整天,内急的很,讨不讨人厌?再说哪有初见面就让人这么难堪的?”
“我偏偏不让他得逞,他一压上来,我就朝一边侧身。嘻嘻,每次皆过门而不入,当时他醉醺醺的,也分不清我是不是故意。”
金菊哈哈一笑,追问道:“那他怎么办?那物件到底什么样子?和弟弟们一样吗?”
“哪能一样?长大了也变黑了,难看死个人。”陆漱芳又笑道:“他没法子,很快自己躺一边昏昏睡了。”
金菊继续追问道:“那岂不是没洞房成?那第二夜还这样呕他也不?”
这下子陆漱芳笑了笑不语了,金菊会意过来,羞羞脸笑了一会儿,渐渐就没了动静,似乎是睡过去了。
“洞房花烛夜,真真令人又害怕又期待呀。”秦素秋暗笑一声,自己胡思乱想了会儿,翻过身挨着呼气如兰的石琐琴,静静闭上了眼眸。()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一朝败落
次日,翠儿进来说道:“姑爷来了,太太请小姐出去。”
正在遭受秦素秋取笑昨晚谈话的陆漱芳,故作不在意的道:“喊我做什么?请大哥去陪着就是了。”
翠儿解释道:“大少爷来了客人,又要收拾行李,所以请小姐去陪着。”
“知道了。”陆漱芳嘴上答应,身子却纹丝不动,于是三女纷纷取笑道:“快去快去,休要姐夫等久了。”
陆漱芳笑了笑,磨蹭半响这才走出来,进了隔壁院子,母亲金氏在和女婿说话。徐焜望着一天不见的妻子,今日穿了绛紫色的珍珠汉装,衣襟袖口上的白缎盘绣着回文卍字,整个人似乎一脸喜色,眉梢上带着娇羞之态。
他自然不知道女人大多喜欢攀比,这一次归宁,陆漱芳人前人后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对他的些许不满全没了,虽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遗憾,但总归人无完人。
陆漱芳先向母亲请了安,然后对着徐焜似笑不笑的,径自坐在了母亲身边,嘴角微微翘起。
一刹那的美态风情,把个徐焜弄得心里痒了,满脑子马上和妻子行周公之礼的美妙场景,变得一副猴急的样子。
身为过来人的金氏为之失笑,小两口越是恩爱,她自然越是欣慰,遥想当年自己初嫁的光景,丈夫年轻轻的索求无度,几乎有了念头哪管白天黑夜?倒是年纪大了后,一个月能行房一两次,已然要烧高香了。
面对丈夫的火热目光,陆漱芳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忽然发现金菊她们躲在屏风后面偷窥。顿时脸红了,很有些不好意思。
金氏问道:“听说亲家有好消息了,不知准不准?”
“呃。”徐焜被问的神智一清,忙正色回道:“家父是去岁奉旨河南练兵,因事耽搁。那指挥使已委了人了。昨天兵部命家父巡视京畿各大兵营,今儿就要动身离京,所以小婿也不敢久坐。”
话音刚落,陆漱芳的大哥陆旭走了进来,二人说了几句话,徐焜恋恋不舍的看了妻子一眼。向金氏告辞。
不明就里的陆旭挽留道:“急什么?好歹吃个午饭呀?”
“让女婿去吧。”金氏代为解释几句,又说道:“你放心,明日一早就送淑芳回去。”
陆旭见是正经事,当下送了徐焜出来,然后急匆匆的回房换了衣服,也赶去徐府送行。直到下午才回来。
一进屋,陆旭便说道:“娘!不好了,你可知道成国公朱家坏了?”
金氏大吃一惊,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我也不知底细。”陆旭神色唏嘘,“当时四老爷正忙着离京,也没细讲,只说是被十三道御史联名弹劾的。大概讨不了好,现在成国公已被革职回京听训,不知道能否保住爵位。”
“哎呦!”金氏顿时急了,“那咱家放在他那的银子,得赶紧要回来才是。”
陆旭搓着手说道:“我也为了这个着急,幸而朱家因此案吉凶不知,好像把存在徐府的金银都托付给了徐三老爷。假如有个好歹,成国公没有儿女,大概财产会全权交由三老爷处置,此时此刻我也讲不来这些。总之咱家这笔钱问徐府要就是了。”
“好好一个国公家,怎么说倒就倒呢?”金氏百思不得其解,倒是不再担心银子会没了。
陆旭出来,他夫妇按照计划要回老家料理诸事,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夫妻俩去了隔壁院子向妹妹告辞。特意对秦素秋交代了几句,请秦家多多照应下自家,一切劳烦处等他回来再过去拜谢,连家里琐事也要托秦素秋照拂下,秦素秋答应了。
陆旭又对金菊说道:“刚才到帐房给母舅辞行,他老人家正忙着,请妹妹回去的时候代为道个罪。”
“是。”金菊也答应了。
陆旭转而又对石琐琴说了几句请求关照的话,石琐琴也点了头。
徐府书房,沐云秦成等一干心腹都到了,徐灏皱着眉听着他们说话。
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也是徐灏对这方面疏忽所致。原来随着徐家成立了钱庄银行,不可避免的各方群起效仿,朱家就开了个不亚于徐家规模的大银庄。
因此乃最初级的金融事物,也没有股市啥的,所以徐灏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也没有办法和能力去进行宏观干预和建设,这么多的银庄开始了无序竞争,他对自家旗下的银庄管得很严,问题是他管不了人家的银庄。
朱家仗着国公爵位,银庄的生意扩展迅猛,短短十年时间几乎遍及大江南北,但是朱家自身一片混乱,缺乏监管,诸位姨娘人人心怀鬼胎,导致各地分号的掌柜伙计从中上下其手,放高利贷,私吞客人的银两,囤积居奇等等,渐渐产生了很恶劣的影响,故此各地御史集体上书进行弹劾。
最终徐灏权衡再三,决定放任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下去,毕竟没有国外势力的操纵干涉。说穿了,还是他对金融知识仅仅一知半解,只能顺其自然。
这时候的朱府彻底乱了套,过来探望的萧氏就见一屋子挤满了人,大小姨娘和两位小姐,朱家太太一团糟的哭着。
萧氏说道:“你们不要哭,也不要乱,天还没塌下来呢。”
朱家太太哭着说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萧氏皱眉道:“咱家靖难功臣,这会子正在火头上,自然不好看,何况得经过部议和朝会,等旨意下来一定会有转机。”
“太太你不知道。”朱家太太一声长叹,指着桌子上的一叠书信,惨然道:“昨儿北平来了八百里加急,说那边的金号倒了,河南河北山东的分号关的关。逃的逃,不知被伙计裹挟偷走了多少银钱。接着收到松江府的朱家银号跨了,江苏广东的十几个分号也完了。还有湖北阜丰、湖南永康、福建宏裕、四川德济四大银号也被逼的摇摇欲坠,就是金陵的三家也支撑不住了,被百姓蜂拥抽取银子。唉!竟前后亏空了上百万两银子。闹得民意沸腾,这次我家真真在劫难逃了。”
萧氏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才知道敢情朱家不仅仅一个银号,竟背地里开了这么多家?难怪儿子一脸苦笑,一副无能为力的神色。
银行最怕的就是挤兑潮,徐灏压根又没打算挽救。这是一堂非常生动的金融课,叫人们见识见识任意经营的下场,貌似银行最重要的就是良好的商业信誉和健全的金融法规。
萧氏急道:“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快把府里藏银都发出来,所有欠银该还都还。若不够,各房私蓄也赶紧寄出去。尽量弥补上窟窿,没的各地百姓闹起事来,那可真就糟了。”
朱家太太也知道利害,忙吩咐内外帐房将所以账本交进来,盘查所有财物。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些姨娘竟然都有大把放重利的借据。这可是大罪。
乾清宫。
宣德皇帝朱瞻基龙颜震怒,御史弹劾成国公府十二条罪名,什么贪婪无度,私德不修,盘剥小民,家奴仗势胡作非为,强取民妇,谋财害命等等。
刑部议了抄监斩后的罪名,好在上百万两的银子,朱家砸锅卖铁的凑出来五十万两。萧氏不顾儿子的反对,强行从朱巧巧那边提取了二十万两,加上各大公侯伯家纷纷帮忙,勉强给补上了。
徐灏和张辅等人进宫代为求情,皇帝下旨抄家。朱勇即刻发往边疆效力。实际经营那些银庄的朱勇妻子,自觉无颜见人,夜里畏罪自尽了。
总之国公的爵位没了,不过可以由朱勇的长子隔代继承,这是徐灏等功勋贵族的底线,绝对不容破坏。
朱勇没有涉及谋反,文臣也不想和徐灏等功勋为敌,朱瞻基顺势收回了朱家的铁卷丹书。
由此徐灏从一位胸怀家国天下之人,转变成了只顾一己之私的封建贵族,全不顾世家门阀渐渐坐大,将来会变成阻碍国家民族进步的拦路虎。
对徐灏而言,年纪大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他现在也在追求国家强盛,因为国家繁荣昌盛,自己的后代才会安享富贵。至于黎民百姓的福祉?对不住,心安理得享受家仆服侍、民脂民膏的徐三老爷早就不屑一顾了。
刑部和锦衣卫奉命抄没朱家,数百人将所有的财物搜出来,开了单子,将箱笼等贴上了封条。哪怕朱家砸锅卖铁,抄出来的数目仍然不下二十万两银子,更别提各人提前转移出去的财货了。
刑部侍郎为之暗暗乍舌,因受了张辅之托没有放声。看单子上没有任何犯禁之物,命人将朱家大部分的宅邸都封了,限三日内搬走,只保留了正宅和内花园。
转眼间富贵到头,朱太太和诸位姨娘大哭特哭,有的甚至哭得昏了过去。树倒猢狲散,朱姓族人携家带口的一哄而散,各找生路去了。
家族一朝败落,心灰意冷的朱家太太叹道:“如今咱家也养不起这些人了,愿意留的留下,愿意散的就散吧。”
如此凄惨的场面,两代姨娘纷纷流下伤感的眼泪,实则谁没有几个小钱钱放在外头?除了朱勇的几个小妾迫不得已外,大多没心思留在朱家受苦守寡了。
她们嘴上不说,朱家太太焉能看不出来?这地步也顾不得维护亡夫和亡子的体面,不然关着这老些心怀不满的娘们,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把姨娘们叫过来,允许她们自行择嫁或自谋生路,老太太心里还期盼着出现奇迹呢。结果包括朱软玉的生母陆氏在内,十几个妇人毫不犹豫的跪下磕了头,带着贴身丫鬟和下人家,连夜离去。
一心追求幸福的陆氏连闺女都不要了,也是既然曾经和下人通-奸过,早他娘的看开了。
倒是朱蕊珠的母亲不愿离去,还有一个小妾苏氏,老太太知道她二人素来心肠好。见苏氏不住哭泣,遂含着泪点了头,又吩咐把所有下人的花名册拿来,问谁愿意遣散?结果大部分下人打算远走高飞。
最终只剩下了十几个大丫头,管家小厮等也只剩下了二十几个,曾经煊赫一时,偌大的一个成国公府,立时不像个大家了,深感对不住丈夫的朱家太太悲伤了一夜。
没过几天,不想留在金陵的朱家太太,命全家打点所剩无几的行李,雇了一艘大船,准备返回老家去了。
朱勇去了边疆,次子朱魁受此打击没了精神。因而请求徐府派人护送回乡,萧氏一口应允,派了徐海带人过去打理一切,徐灏则不动声色的为朱家准备田产地产。()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无法预测的翅膀
三月暮春天气,沉寂了一冬的万物渐渐复苏,整个江南处处春暖花开。
码头上,心情难受的徐煜呆呆看着哭成泪人的诸女,朱明之等闺中姐妹无不来送行,险些泪流成河。倒是朱蕊珠和朱软玉姐妹俩反过来柔声安慰她们,展现出了女人特有的韧性和坚强。
反观作为朱家主心骨的朱魁一副霜打了茄子的窝囊相,闷闷的躲在舱里,再不是昔日那意气飞扬的年轻将军了。
朱家的繁华转瞬成空,对徐煜的刺激很大,体会到了为何父亲多年坚持低调的不得已苦衷。可是这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正面想法,满脑子的消极影响,说消极也不尽然,总之徐煜没了科举做官,出人头地的心思,只想着避世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尽情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
私下里徐煜对朱明之坦言:“不给家族添麻烦足矣,再不想涉足名利场了。”
朱明之很担心,私下里转告徐灏听,徐灏听后不置可否,诚然儿子的心态不好,鸵鸟似的不想为家族分担,只知躲在家族的羽翼下纵"qing ren"生,难道不晓得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的道理?
但是他能体谅儿子是受到了刺激,一时间无法消化,是以产生了消极心态,自以为不给家族添麻烦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没有关系,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儿子总归要长大成人,也不指望他成就功名,只要能做好一个守成的家主,足矣!
实际上,对徐煜这样身份的贵族子弟来说,最大的职责绝非神马出人头地。而是只有四个大字:“传宗接代”!
朱家一事,受到影响的何只徐煜?整个徐家亲眼目睹朱家转眼间冰消瓦解,人人都灰了一半心。
萧氏就感叹的道:“为人一世,及时行乐,何苦弄那么多金银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时光才是最珍贵的。像朱家太太,没享几年福,眼睁睁的看着家族败落,也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充了边,心可不都碎了。唉!我总算体会到老太君这些年来为何始终忧心忡忡,我是真怕了咱家也有个好歹来。”
人人神色戚戚。都料想朱家此去北方,将来能不能再见一面,都是无可预料的。万一谁有个三长两短?难免替她们担忧了许多天。
常言道世事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三个月后,从北平传来噩耗,朱家太太过世。
很快宣德皇帝下旨恩准不究了。因查抄的册子上没有犯禁的物件,念在朱老王爷有大功于国,准许朱勇从更名为新-疆的边关返回,以国公夫人之礼,扶灵柩回京归葬。
亲朋好友见老夫人一死换回朱家得以回京,都替朱勇一家子感到欢喜,人人额首称庆。萧氏等同辈太太则对老姐妹的故世不胜伤感。
又过了一个月,忽然张寿家的进来说道:“北平来了两个朱家的妇人,因戴着孝,不敢带进来。”
萧氏忙说道:“糊涂,朱家和咱家一体,岂能讲究这些?快把人领进来。”
张寿家的答应了走出去,萧氏对儿媳妇叹道:“大概是头前来报丧的。唉!我娘们得亲自出城去迎接。”
“应该的。”沐凝雪跟着叹了口气。
这时候朱家两位妇人进来,双双跪在地上磕头,萧氏叫她们坐,可是二人谁也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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