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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没落皇朝
“岳父大人,还是返程的事情,咱们的货船上二十四磅臼炮难以发射。有好一点的船只吗?”
“这事儿不急,先喝口茶汤听段广府戏,你这个岁数正是飞鹰走马的时候,该享受就得享受,该逍遥就得逍遥。过了好时候,就是有好东西也没有好胃口喽!
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弄几个瘦马,一路上也能消遣一下,做事的时候多着呢!累垮了可不好!”
自从来了荔香园,自己这爱婿就没闲着,先是坐镇剿匪,然后是十五家商盟,海滩约战,这些事儿耗费了多少心力,潘仕成这个老泰山看在眼里,这么做事情,铜人铁罗汉也得累垮。
“没办法啊!有些事儿一旦做了就停不下来,一旦停下来,杨家灭亡、潘家灭亡的结果我接受不了。不瞒岳父大人,起初我只是想凭着云烟,过上锦衣玉食、莺燕环绕的日子,可没曾想,一步步就走到了这里。
朝廷无能、列强觊觎,我本来指望发家致富的云烟,却成了自己的樊笼,做事情束手束脚不说,还得忍气吞声,都是这世道逼的啊!”
喝了几杯滚烫的茶汤,杨猛也发出了一声喟叹,道出了心中的无奈,好日子就在眼前,可总能看到却摸不到,一件事接着一件事,除了忙乱,自己好像就没有正理八经的享受过。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你这一弄未尝不是大清百姓的福祉,康雍乾所谓的三朝盛世,流了百姓多少血?蕴着黎民多少泪?书上没有,可这世道记得清楚。
荔香园能成为广州第一家,也是时势所致,庚子以前的广州,伍家才是第一家,而荔香园那时还只能仰望伍氏,可庚子一战,伍氏被林老虎打压,伍家家主伍秉鉴那个时候才想起捐官,走官府的路子,可是已经晚了,伍秉鉴被林老虎下狱,惊惧而死,伍氏在广州的脉络一蹶不振,这才有了荔香园的崛起。
荔香园因何而起?不是我经营有道,也不是靠着潘氏的底蕴,而是我靠上了大清朝廷。林老虎看不起我,那又如何?我在广州春风得意,那林老虎呢?堂堂一封疆,满胸壮志又如何?还不得到伊犁那边玩沙子?
这天下将乱而未乱,满汉虽说表面是一团和气,可改不了、也洗不尽骨子里的满汉之别,大清这国祚是保不住了,一代?还是两代?弄不好这大清就得在你我翁婿眼前崩灭。
现在正是你蓄势的好时机,想想我说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拒守云南等待时机,到时候等你成了势,乱中求胜不过是反手之间的事情。
步子不可太急,有的时候慢一慢、缓一缓,并不是坏事,你的年岁还太轻,心机城府绝对是上上之选,但阅历还是稍显不足,花花世界迷人眼,趁着年轻多享些福,吃尽了、看尽了、玩尽了,以后也不会被俗世之物迷了眼睛。
吃喝玩乐虽说纨绔,但未必不是阅历,你这孩子心急了!”
爱婿杨猛也应了他的名字,做事刚猛异常,但过刚易折,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就是他所欠缺的。潘仕成借着听曲喝茶,也点了他一下。
“唔……”
潘仕成这话说的时机很合适,杨猛低哼了一声,也陷入了沉思,阅历自己也有,可与潘仕成、魏五这些人一比,还是他们更适应大清,自己貌似有些脱节了,一步赶一步,一脚撵一脚。自己这次新生。自宜良开始。好像都在赶时间。
忙活了一年半,自己得到了很多,失去的只是享受,但这么走下去。还会失去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东印度公司、哥老会、大清、列强,自己是在走钢丝啊!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到时候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得多!
广州的天气闷热,也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瞬间就布满了杨猛的额头,雷厉风行看来也并非是做事的好法子。
“呵呵!有些感悟了吧!事情该做还得做,只要慢一慢、缓一缓就好。
荔香园有几个退下来的御医,这是我花了好大的代价弄来的。这些人精擅养生,这次你也带回去几个,云南那边的事情,不要做得太急,忙中出错这话。也记在心头。
可是返程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妥之处?”
自己这个爱婿,潘仕成也看不透,心机城府太深,做事毫无端倪可查,栽培杨猛,潘仕成自认没那个资格,但偶尔提点一下,凭着自己几十年纵横商海,十几年纵横官场,还是能做到的。
“嗯……,是船只的事情,咱们的货船,载不动二十四磅臼炮,我找您来拿拿主意。”
岳父的一番提点,让杨猛有些神思不属了,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懒洋洋的。
“臼炮?还是二十四磅的,这可算是重炮了,当得上大将军的名号,是攻城拔寨的好东西,东印度公司能把这个卖给你,不简单啊!
至于船只,这个简单,广东水师有些上好的沙船战舰,我给你弄几艘小一些的,珠江航道应该还是能够通行的,一艘战舰装上两门炮,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这珠江水道狭窄,不然我造的那艘铜皮轮船,就能用的上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轮船这个名字对杨猛来说,可是很亲切的,只是不知道岳父口中的轮船是个什么物件。
“岳父大人,可否说说这轮船,沙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听到轮船二字,杨猛刚刚的懒散一下就不见了,双眼也是充满了希冀之光。
“轮船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年前的订单,不是要火轮吗?这轮船就是火轮,只是咱们自己造不好。
道光二十二年,我花了无数银子,让能工巧匠做了一艘铜皮轮船在白鹅潭试过,行进尚可,只是放入内河不甚灵便,也就被朝廷搁置了。
当年林则徐、长庆也做过人力的轮船,性能也一样不如人意,与洋人的相比差了太多,同样被朝廷搁置了。潘世荣继我之后,也造了一艘火轮,那船还不如我造的,结果也被搁置了事。”
提起陈年旧事,潘仕成也是不胜唏嘘,不是他不想帮着大清,而是朝廷不成了。庚子之战,洋鬼子打到家门口,朝廷把造船的事情还当回事儿,可自从签了《江宁条约》,造船的事情大都被搁置了。
“洋人的轮船,咱们能购置吗?具体是个什么样子?”
原来自己一直小看大清了,轮船都能研制,不管性能如何,这无疑是个好的开端,造船之事被搁置,对大清来说不是好事,对自己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难!朝廷也买过,英吉利那边防着咱们呢!庚子年,林则徐买过五六艘西洋战舰,其中就有一艘明轮的小火轮,这些都是从米利坚处购置的英吉利旧船。
庚子一败,水师的这些船,全被英吉利人俘获了,《江宁条约》一签署,世道清平之后,朝廷就没了购船的心思,这些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洋人的轮船多是明轮铁壳火船,我初次听说是在道光十年,当时英吉利的福士号,在伶仃岛附近游曳过。道光十五年,我才见到了真正的铁壳火轮渣甸号,只是这火轮到了广州没两天,便在虎门挨了炮击,退出了伶仃洋,以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到了庚子年间,英吉利借着铁壳火轮,纵横大清的江河湖海。这些铁壳舰船速度极快,船上的炮火也凶猛异常,纵横肆虐几无可匹敌。
杨芳当年也剿过铁壳火轮,可聚集无数火炮,建了无数炮台,也没曾打沉一艘,反而靡费无数。林则徐当年也听过这个的,这也是他当年购置洋船的原因。”





毒清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总差一步
“购买轮船之事,就差了这么一步,被搁置了?
庚子一战,抛却其他的不说,大清首先就是败在海上,列强觊觎之心不灭,发展水师就不能停歇,签了一个所谓的《江宁条约》,就能守住大清的海防?
既然能从米利坚购置战舰,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说一千道一万,大清与列强,杨猛还是站在大清这一面的,列强才是真正的异族之人,也是大清真正的敌人。
“一是英吉利掣肘,另一个就是两广官员这里做事不利了,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但是事出总是有因的。
先前说的那伍秉鉴伍家,这老伍耗费一百多万两捐了一个三品官,这一百多万两你知道是什么吗?《江宁条约》的赔款,两广的士绅出了不少,当然我也没落下。
购买轮船战舰,说话简单,可朝廷不拨银子,拿什么来买?两广的税赋要上缴,开源只能从老百姓身上下手,这既得罪人又容易引起民乱的事情,那个愿意去干?
两广的商人是有钱不假,十三行肥的流油,可十三行除了一个伍家,又有哪个没有官面上的关系?让他们出钱,朝廷打的好算盘!
为官难、经商难,那伍家还是个有心的,大部分生意转到了外洋,可庚子一战之后,林老虎清算伍家,损失也在大几百万,摊上这么一个朝廷,那个商家敢为朝廷出死力?
差一步?你可知道这一步有多远?又有多少人在后面拖着这一步?
要说这差一步,庚子一战哪一样又没有差这一步?
海战!无数水师战舰被俘获,什么原因?船小了一些,造船的步子,差了那么一步。
炮战!各处炮台的火炮打不着洋船,什么原因?铸铜锻铁的技艺差了一步。
陆战!连战连败,什么原因?枪支差了一步。
这一步!差在朝廷身上,差在满人身上,也差在了满朝的士大夫身上,这一步指望着朝廷迎头赶上。没门儿了!”
从红顶官商,到暗地里悖乱的乱臣贼子,潘仕成是被朝廷逼的,也是被自己那个爱婿逼的,一年多积攒在心里的火气,也借着机会发了出来。
“那广州附近可有米利坚的铁壳轮船?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铁壳船,一旦制造出来,那些风帆战船,也就成了垃圾,即使现在不是。马上也就是了。自己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呢?
至于岳父潘仕成的怒气。杨猛则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过去,跟着杨家,这位红顶大商也是提心吊胆,发发脾气也属于正常。
“有是有!但铁壳船没有。大多是木制的火轮,铁壳船我只见过渣甸号,还有英吉利海军的火轮炮船,其他商用的火轮,大多是木制帆船改的,新建的在广州附近不多。
你若是想要听听铁壳船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找个人,他应当熟悉这些的。这个人是英吉利人,名叫柯拜先。在黄埔开了家修船的商行,这人很是固执,你问他船只的种类,他回答的一点不打折扣,可想用他就难了。我给他一个月一万两银子,他都不干!
至于铁壳轮船,可能港岛那边才有,这个时候去港岛,不合时宜,等壬雷斯回到大清,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上一艘米利坚的铁壳火轮。”
潘仕成发现,许多事情米利坚人壬雷斯,都是个不错的桥梁,这人应该引介给自己的爱婿,只是这时间却不知赶不赶趟。
“修船的商行?这洋人能在大清开商行吗?”
这个柯拜先,杨猛不想理会,这些事儿等自己请教一下云南的传教士再说,造船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这个行业的技术含量太高,杨猛暂时也不打算涉及。
“怎么不能开?你当大清与各国签订的条约是摆设吗?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据管事回报,这米资的旗记铁厂,和英资的诺维船厂,最近在寻摸合适的港口,这两家联手莫不是要在大清建造铁壳轮船?”
杨猛的一个问题,没想到勾出了一记惊雷,铁厂!这个杨猛一直念念不忘的玩意,竟然先期在大清出现了。
“旗记铁厂?诺维船厂?大清已然有了铁厂和船厂,还是英米出资的?”
刚刚还说大清总差了那么一步,现在轮到云南了,铁厂和船厂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万一让列强在广州附近发展壮大,自己那所谓的护商团练还有什么用处呢?
在港口对战海上的战舰,只要是有些脑子的人,就不会干这事儿,还有自己对未来海军的设想,如果广州有了铁厂和船厂,一旦获利列强的商人势必蜂拥而至,随之而来就该是军队了。
“是的!不过这两个厂子不大,朝廷的限制也多,旗记铁厂还能勉强应付,诺维船厂这次与旗记合作,这两家就是想谋一条活路。”
“这旗记铁厂的铁从何来?煤炭又来自什么地方?”
铁厂,既然能称之为铁厂,肯定规模不小,可他们的原料来自哪里呢?
“白云有煤、从化有铁,不过这旗记铁厂,用的多是木炭,星斗,你问这个做什么?”
潘仕成也被杨猛急火火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铁厂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爱婿杨猛下的单子他也看过,一些建造铁厂的机器,已经在米利坚制造了,等过些日子云南建起了铁厂,岂是这小小的旗记铁厂能比拟的?
“岳父大人,咱们能否和旗记铁厂还有诺维船厂合作一下呢?”
铁壳火轮、铁壳炮舰,如果改造一下,就是铁甲舰了,再加上合适的火炮,那威力不是风帆战舰能够比拟的。
看来这旗记铁厂和诺维船厂,开在大清也不是坏事,换个思路一想,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机会。
“怎么不能?我刚刚给你说的伍秉鉴,可是首开先河之人,当年的东印度公司。说句不好听的,也得仰仗伍家的鼻息,东印度公司五六百万的借款,都是出自伍家。
无数的英米商人,也在伍家借过银子,咱们现在去找这两家合作,就是在扶他们一把,拒绝?除非这两家的东主是傻子。”
想起在广州辉煌一时的伍家,潘仕成也是不胜唏嘘,过千万两银子的身家。曾几何时自己也快到了。只是败在了朝廷和荔香园手里。若不是自己这爱婿,荔香园现在已经快走到末路了。
“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出份大钱,让旗记和诺维,成为咱们的长工。专司研制全铁结构的火轮。缺技术让旗记、诺维出面,缺钱就是咱们的事情。
岳父大人,您能促成此事吗?”
想到了这一点,杨猛的声音也急切了许多,机会啊!天大的机会,英米杨家三方合资,再安插些人手,这诺维船厂,就是杨家海军崛起的基础。
“研制火轮?星斗。这事儿可要慎重啊!要不你再拖一段时间,等等壬雷斯,重炮他都能解决,想必铁壳火轮也不在话下,自己研制耗资靡费。还很难有实在的东西。
林则徐、长庆、潘世荣,包括我在内,都已经试过了,没有洋人工匠,这研制火轮,只是徒费银钱罢了!
如若只是那旗记铁厂一家还好,但加上诺维只怕难以成事啊!英吉利人处处提防大清,只怕他们出工不出力,建了船厂也会徒费银钱,拖累云南啊!”
研制战船、水雷,是潘仕成心中的一块病,自己虽然因此得了朝廷的赏赐,可也因此带着荔香园潘氏走向了末路,爱婿杨猛又要走自己的旧路,潘仕成有些不看好将来的收获。
“无妨!英吉利人也不是一体同心的,这诺维船厂来大清造船,看到的只怕是利益吧!许以厚利,如果这诺维船厂的东主,不打算出力,咱们在联合旗记挤走他们就是了。
米利坚不是也有铁壳船吗?让旗记引进一家船厂,少了他诺维咱们就做不成火轮吗?
建这个船厂,我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培养咱们自己的造船工匠,让他们学西法、学先进的技术,造船业不是做倒手的买卖,靠的就是时间,来积累技术经验。
让十三家那里加紧一些,这段时间多找些铁匠和造船的工匠,许给他们厚利,让这些工匠在船厂学西洋的造船术。我在云南也预备些人才,过些时间也一并派过来。
旗记与诺维的船厂,咱们一定要拿下!”
由小船到大船,由商船到战舰,杨猛心里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庞大的舰队了。
“好吧!我尽力!”
“不是要尽力,而是必须促成此事!如若那诺维的东主不识相,就差人暗杀他!杨福良那里有人手!”
“星斗,咱们这是在买卖,不能老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再说了那诺维的东主,也不在广州城,你怎么下手?”
“这样吧!这段时间云烟得来的金银和货物,就不要往云南送了就地解决,得来的银钱,全部用于购买白云的煤矿和从化的铁矿。
凡是能运到广州的煤铁,您都要查明了来路,但凡离广州距离近,运输方便的煤铁矿,咱们都要拿下,无论是私人的还是朝廷,大把的砸钱,那些死硬的,就交给杨福良处置。”
想到未来的舰队,杨猛的心里就一片火热,直接把岳父当成了手下,一道道命令随口而出。
“你这是何苦呐?刚刚说了让你慢一慢、缓一缓,这还没等回头呢!你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可不是好事儿!再说了广州附近的煤铁私窑、官窑数不胜数,全部拿下不说这花费的多少,单单广州将军那里就行不通啊!
广州附近的煤铁,虽说无论官商都是小窑口,但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绿营的枪炮刀剑,都需要煤铁,你这么一弄,不是自个给自个找不痛快吗?”
杨猛的出发点绝对没问题,可在岳父潘仕成看来,垄断广州附近的煤铁,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而是个招灾惹祸的是非窝。
在大清各地驻守的将军历来都是由旗人把持,不是说这煤铁有多重要,而是这煤铁是广州将军的钱袋子,你急火火的上去断人的财路,那广州将军能善罢甘休?
“广州将军?拿钱买!他一年从煤铁之中获利多少,咱们直接给他加上五成,不行就翻倍!把煤铁变成潘氏私营的产业!在大清没有银子买不通的官员,我这么做主要是控制旗记,让他们乖乖的与我们合作。
如果那诺维船厂的东主不识相,就给旗记银子,咱们两家建个船厂,能不能造船先不考究,关键是培养咱们自己的人手!”
“这……这……这怎么还说不通了?我不是心疼那些银子,而是心疼你,你何苦跳这个火坑呢?”
见杨猛依旧一副急火火的模样,潘仕成也急了,这事儿不能这么办,自己这爱婿行事太过急促了,忙中出错!做事不谨慎,这是大忌啊!
“就为了那一步,大清差了一步,现在云南也差了一步,咱们不能总差一步啊!
这里差一步,那里差一步,合起来就是咫尺天涯,大清的海疆太长了,没有舰船咱们就块肥肉,步卒再强也守不住家园!”




毒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失败了吗?
“心是好心,可事却不是好事,广州不是云南,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收购煤铁窑口,只怕朝廷那里的非议不断啊!
现在这个时候,有些事宁肯不做,也不能引起朝廷的猜忌,云南大局未稳,你做事又太过急切。潘杨两家联姻之后,你算算你做了多少大事?许多人穷其一生都难做成一件,星斗啊!稳中求胜才是正理!才是王道!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你回去之后要好好品品里面的深意!不是我没眼光,也不是我要阻拦你,记住!云南才是重中之重,舍弃了云南,脚跟就不稳了,还怎么能站得住脚呢?
这大清虽说已露疲态,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上大清你杨家即使胜了,又能得到什么呢?
泱泱华夏能人无数,占得了先机,不一定能站到最后,亡明的李自成、张献忠,哪个又得了好报?莫做灭清的大枪,要做就做收拾山河国手,现在看戏才是正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杨潘两家相互依存,杨家为主潘家为辅,这是铁杆的亲戚,潘仕成对杨家该怎么走,能怎么走,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非是我急促,而是世道逼着我、推着我,这路不走不行啊!
您也说过,列强的炮舰在庚子年间,在大清的江河湖海肆意纵横,万一再有这么一天呢?造船建水师,不是一日之功,而是水磨的功夫,是技术活!
您还说了,林老虎购置的洋船,庚子一役被洋人轻易俘获,枪炮舰船,大清无不落后。新军我在云南建了,保云南不失没有问题,可保住大清的疆土。我一丁点儿信心也没有。
不怕和洋鬼子打仗,就怕自己人打仗啊!云南那点家底,咱们看着是不错,可在列强的眼里不算什么,一扶一打云南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岳父大人您想想,如果列强死力支持大清,云南还有优势吗?没有!陆战,云南的新军,不比列强高明多少,如果他们依着我的法子。为大清训练一支新军。胜败也未可知。
所以舰船咱们势在必得。有了铁壳炮船,或是铁甲战船,咱们再造些巨炮,那江南一带。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造炮,不是难事!云南多铜、多铁、多煤、多铅,造炮的一应原料,云南都不缺,缺的只是技术而已。铁厂一建、铜矿一开,加上葛仕扬等人的助力,造炮我有把握!
唯独这舰船,是云南的短板,云南虽有江河湖泊。可大型的海船却是不能建造,唯有这广州是个良港,现在这广州也算是咱们的地盘,建船厂势在必行!
旗记与诺维是个天大的机会,咱们不把握住。就会永远差一步。
铁壳轮船想必在西洋也是新兴物件,我敢断定,日后的海上必然是钢铁巨舰的天下,洋鬼子已经有了底子,现在缺少的只是重视,英吉利虽说已经有了铁壳炮舰,但还是不够重视,笨鸟先飞,咱们早走一步,就早一天占住优势,不然老这么差下去,咱们得了大清国祚,还不是一样是被欺负的命?
至于煤铁之事,您大可独揽啊!无非是给朝廷个折子而已,造舰您已经走在了前头,想必朝廷也不会非议什么的。
不行就先造出一艘小型铁壳轮船,让朝廷开开眼界,以后咱们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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