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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策繁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暖笑无殇

    能不打交道是最好,佛祖保佑,这辈子不想再遇到这两位了……看着温柔可人漂亮精致,实际上个顶个地难缠!




207 北陌被绑(一更)
    滴答……滴答……

    似有水滴声,从黑暗的尽头传来。

    黑暗的尽头黑暗哪里有什么尽头……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浓郁的黑,粘稠、恶心,仿佛置身于浓稠的黑色湖底,令人窒息。

    那么,是从哪里传来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似是藏书楼的檐角上挂着的冰凌,在暖阳中渐渐消融,让人想起温软的午后,喜欢抱着书籍拢着轻裘握在廊下晒太阳的南宫凰,宛若餍足的猫儿。

    滴答……滴答……

    似是五指嵌进掌心,掐出月牙形的掐痕,浑圆的血珠沁润出来,滴落在汉白玉地面,晕开美丽的花朵,让人想起少女精致的脸,已经刮着黑色飓风的眼。

    滴答……滴答……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到只剩下自己呼吸的空间里,显得诡谲而阴寒,恐惧从心底开始蔓延,整个世界空荡荡地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孤立无援。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对于外界时辰变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可能只是一盏茶,也可能已经好多天。

    自己似乎被绑着,以一种四肢大开的姿态,挂在某个架子上,手腕处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要,被撕拉着痛,空气中都是散发着腐朽的霉味和铁锈的味道,嘴巴被一团抹布塞着,那抹布似乎很是油腻,有股奇怪的味道,令人隐隐作呕。

    北陌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挂在这里多久,他又饿、又冷,以一个专业的大夫的感知,他知道自己还被喂了迷药,他因着常年尝百草,体质早就不同于常人,药物在他身上发挥的药效要弱上许多,只是手脚被绑着,无法给自己把脉,只能这样一点点挨着。

    他只能等待,虽然不知道这等待需要多久,但是除了等别无选择,自己任性,闻着“那味儿”就跑了出来,总该付出一些代价,只是不知道清远如何了……怕是要担心。

    清远……

    ……

    那一日,他已洗漱完毕准备入睡,他素来睡得早,清远也已经回房,突然从门口透进来的寒气带着他熟悉的味儿,瞬间令人汗毛直竖。

    他是因为南宫凰进的藏书楼。

    最初,藏书楼是单纯的情报买卖,隶属于颜枫和言希,之后,颜枫带回了南宫凰,建立了杀手组织启月阁,后来,颜枫为了给南宫凰找一个可靠的大夫,于是找到了自己,大夫大多对疑难病症都有些本能的兴趣,何况是他这般已经近乎于站在医学巅峰的人,这些年行走大陆已然找不到具有挑战性的事情。而南宫凰身上的病,成了他最初留在藏书楼的兴趣所在。

    所以,他是于南宫凰之后去的藏书楼,对于南宫凰这个病最初的来源他并不清楚,只听说似乎是一种蛊。巫蛊之术,素来是医学大忌,罔顾人伦、草菅人命,但凡要用到蛊,必是因着最恶毒的人心。

    南宫凰身上的蛊,更是闻所未闻,即便如颜枫所说已然将蛊虫尽数消灭,但是它所遗留在体内的寒气,依旧会令南宫凰体质阴寒、多年未愈,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风寒,都可能引发她最凶猛的旧疾,稍有疏忽便是性命之忧。

    不管如今是为了什么奔命,最初的最初,他纯粹只是因为一个“神医”之名的骄傲,容不得这时间有自己不能治的病、不能解的毒,哪怕,是蛊。于是,三年,他为了这股寒意奔走大陆各座无人踏足的山脉,历经无数盛夏酷暑冰封雪域、面对无数生死危机,只为一探究竟,只为解南宫凰身上沉珂病症。

    是以,即便再遥远、即便再模糊、即便所有人都不曾发觉,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这股寒意的存在。

    彼时,外衣已褪,他竟直接赤着脚穿了里衣就奔了出去……可见心中何等焦灼。

    ……当然,这件事最后证明还是自己莽撞了。

    他连对方长什么样子,就已经落入这般田地,但如今再懊恼也是于事无补,如若不能借机逃跑,便只能想着清远早一些找到自己罢了。

    ……

    门扉被大力推开,黑暗的世界里似乎涌进一束光线,那光线并不暖和,反而带着凌冽的锋芒,适应了黑暗中的眼睛觉得刺痛,有人迎面走来,带着雪域之巅的寒凉,那凉意沁如骨髓。

    有讥笑声,似是个男子,嗤笑着说道,“瞧瞧,这个傻子,好好地客栈不住。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偏要学江湖大侠,多管闲事,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他声音低沉浑厚,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很是好听,宛若醇酒醉人。而这声音落在北陌耳中,却是半点不觉得美妙,这声音听着,便知主人沉稳周全,想要逃离,怕是不易。

    另一人语气恭敬地回复道,“主子,他是从客栈里跑出来跟着我们的,前几日客栈中属下见过他身边有个随从,那随从看着武功高强的模样。怕是不好对付。”

    对对对……清远很不好对付,他是藏书楼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被绑着手脚、嘟着嘴巴,蒙着眼睛的北陌动弹不得,闻言却是在心中频频点头,清远迟早会找来的,到时候,你们就会被一锅端了!

    他并不曾留意到那人话中所说的“前几日……”

    “呵!厉害又如何,那也得找得到才行,倒是昨晚遇到的那一男一女,让人留意着些,听闻今早又去了林子。本座早就交代过,做事仔细着些,仔细着些,若不是本座折返回去处理了那地方,怕是今日官府就要大肆搜林了!”听得出,他似乎很是不悦,语气也重了许多,冷冷的。

    一男一女北陌闻言心中错愕,难道是……清远去搬救兵找了言希那自己……怕是小命不保!他心中哀嚎……

    “是……”那下属的声音,弱了几分,很没有底气。

    那人却似乎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抬了抬下颌,偏头说道,“去,把他嘴里的拿了,眼罩也摘了,咱们好好款待款待这只自己闯进来的小老鼠……”



208 小生要去盛京城飞黄腾达!(二更)
    眼布被揭开,动作不甚温柔,很是粗鲁。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乍然见到从门口射进的日色,北陌下意识闭了眼,缓了缓再睁开,是一间潮湿阴冷的暗室,脚下是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沟渠,他整个人被吊在一个大铁柱上,室内阴冷潮湿,外面的日光透不进半分暖意。

    滴答……

    有水从身旁不远处滴落,滴进那沟渠,声音清晰,他下意识回头,乍一看吓了一大跳!惊呼声被堵在喉咙口,冷意却从脚底一路直窜而上——一具尸体。

    一具女性的尸体,未着寸缕,浑身上下皮包骨头,血肉尽失!

    唯独那双眼睛,凹陷在眼眶里,睁地大大的,惊惧、骇然、控诉,诸般情绪糅杂在一起,死不瞑目!

    滴落的也不是血水,只是暗室简陋,似有水滴从屋顶的某处缝隙里流下来,正好落在女子尸体之上,屋顶上,还有细弱的被拉成了亮线的光芒,一直照到女子披散的发顶。虽然瞧不见那致命伤口在哪里,但是只要一眼,北陌就知道,这女子,是血尽而死!

    他不忍再看,低了头掩住眼中锋芒,才又抬头朝前看去,眼前数十步之外,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只是,以他的眼神,又是背光,容颜半分瞧不清晰,模模糊糊的,他用力眯着眼,还是瞧不清楚。

    那随从却是被他蹙着眉眯着眼的模样惹恼了,粗鲁地抽出他口中的抹布,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啪!”

    重重的一巴掌直接将北陌的嘴打偏了,嘴角,很快渗出了血……

    那随从犹自不过瘾,怒喝道,“什么玩意儿!也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主子,是不想活了么!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手脚被绑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连摸一下都做不到,素来被人奉作神明的北陌,何时受了这般奇耻大辱,即便是皇室要找他,也是客客气气地打听着打算花重金邀请,心中不快,脸上却半分不显,他抬头看向对面,即便连对方容颜都看不清,却一改方才用力看人的模样,只面露忐忑瑟缩地问道,“你、你们是谁……抓小生做什么”

    一副绵软书生样。

    在没有想到脱身的办法或者没有看到脱身的希望之前,惹怒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是不明智的,任何看似有骨气、实际上很无脑的行为,都是傻子做的。

    任何时候,所谓尊严都没有活下去更重要,如果示软、下跪、求饶能够活命,那就示软、下跪、求饶啊!人家要打你的左脸,你就递上去啊!活下来,然后变强大,然后,狠狠再打回去!这些只有活着,才能做到。

    这句话……是南宫凰时常对他耳提面命的,是以,他牢牢记着。

    即便他逃不走,他该相信,他们会来救他,这也是他做任何看似鲁莽但是绝不后悔的抉择的最后的底气。

    他所需要的做的,就是活着!活到他们过来!

    他不想变成身边那具尸体一般。一点都不想。

    那自称“本座”的男子看着北陌这般模样,心中鄙夷,嗤笑道,“就你这怂样,也敢来跟踪我们说吧,谁给你的胆子!”

    闻言,北陌更是委屈,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小生哪有跟踪你们,小生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小、小生只是听闻最近盛京城有大事,小、小生这辈子苦读圣贤书,却总是不曾有何际遇,至今没得良木而栖,是以想去那盛京城看看……但凡有机会,那岂不是飞黄腾达了……谁知道途经此处,不过是贪恋这红枫好看,一时入了迷忘了道,便、便被你们给逮了……你、你们放了小生……小生、小生还要去盛京城飞黄腾达的!”

    自称本座的男子在那碎碎念里,渐渐黑了脸,都是什么鬼玩意儿!就这模样还想飞黄腾达就那怂样,良木送到你手里都得黄!

    昨晚见到这人就觉得不甚玲珑,跟个人哪有那么近的,恨不得整个人都快贴上来了,当时也曾在心中嗤笑到底是哪路人马,竟找了这么个傻子跟踪,都光明正大到恨不得摇旗呐喊“我在这儿跟踪你们”了……

    也是因为如此,才没有第一时间解决掉。

    但,无论审问结果如何,他既进了这里,既然看到了这里的一切,那么不管他有没有背后主使、说不说出来,都只能死了。那男子只冷着脸威胁道,“别说些个叽叽歪歪有的没的扯开了话题,进了我这里,不说出一些有用的,你还想活着出去说罢,受谁指使!”

    “什么……没有人指使小生啊!小生真的就是误闯啊!对、对……就是误闯,就是个误会!”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那随从凶神恶煞地呵斥道,“老实点!别玩这些个虚的!你以为我们主子是傻子么!你从客栈一路跟着我们到了红叶林,还说什么误闯!”

    疼!

    脸肯定肿了,如今即便是清远来救他,回去后也一定要完蛋。

    北陌痛得龇牙咧嘴,一想到回去后要面对的情景,一下子也不用装了,真觉委屈,“这位壮汉……小、小生哪里是误闯,明明是你们把我打晕了将我扛了来的!”

    “放屁!你跟了我们一路!从客栈出来就鬼鬼祟祟地,当我们都是瞎子么!快说,不然打死你!”那随从随手就从身边抽过一条皮鞭,随手一抽,啪地打在墙壁上,北陌悄悄看了眼,那鞭子带着倒刺,倒刺上还有疑似血块的玩意儿……

    这一鞭子落在他身上,怕是不死也残……

    他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发扬南宫凰的精神,突然,那口吸进去的气,便吐不出来了……不会有错,空气中,弥漫着很淡、很淡、淡地他这么久以来都不曾发现的,熟悉的冰寒气息……

    他怔怔看向身边,那具已经只剩下了皮和骨头的尸体……一具不仅没有血、也没有肉,却瞧不见伤口的尸体……他突然想看,想看她的右手掌心!



209 林中老者(一更)
    红叶林中,有一位老人,姓王,至于具体叫什么,却是已经没人知晓了。他年岁已经很大,早年间也是拿过剑干过架的,也不知道怎么结了仇家,那仇家趁着他不在家便将他家劫了,将他媳妇切了。

    尸体就挂在屋子里,等到人回了家,尸体都已经风干了。

    ……

    这是官方卷宗里的记载,红叶镇的百姓们对此事绝口不提,当年的老人们讳莫如深,年轻人更是对此毫不知情,于是,这件当年骇人听闻的惨案就这般被掩盖在红叶镇的尘土之中。

    这是言希从留下来照看他们的两个侍卫口中得知的。

    怕是即便是县令爷,也只会和稀泥地顾左而言他,绝对不会这么老实巴交地将这件事告诉她们。

    只是,他们说者无心,只是唏嘘卷宗中所描述的惨烈状况,南宫凰和言希却是在其中嗅到了不同的味道,互相对视了一眼,对着两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侍卫问道,“这件事……是冬季发生的”

    时隔多年,他们又不曾亲身经历,是以一时间倒也想不起来,其中一个稍微机灵一些的皱着眉想了会,摇了摇头,不太确定地说道,“似乎并不是,根据卷宗所言,尸体边上似有燃烧的烛油,那烛油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味道,竟吸引了一批蛾子多日不去,冬日……哪里来的蛾子。”

    不是冬日,尸体却不曾腐烂,反而风干了。而且……奇怪味道的烛油。

    南宫凰不动声色,继续套话,“那那位老者就没有子女么为何一个人住在那林中,左右行走采买也不方便,更是无人照顾,今早去那林中见他甚是可怜……”

    两个小侍卫哪里知道南宫凰心中的惊涛骇浪,盛京来的贵人,连他们头儿都要卑躬屈膝着,他们哪里敢有半句虚言,若是回答得好,被贵人看中带回盛京城也是可能的,就瞧着贵人身旁那侍卫,何等气度!比之县令爷还要高贵!当下就小心翼翼地回答了,“王老伯有个女儿,案发之时尚在外祖家,是以躲过了一劫。因着彼时年岁尚早,也不曾告诉她真相,只说失踪了,父女俩相依为命倒也还好,只是前几年听说跟着一个商贾之人走了,王老伯便郁郁地去了那林中定居。”

    “倒也有热心的乡里见他年迈、早年打架折了腿至今行动不便,便处处帮衬着些,他却也有傲骨,半点不受恩惠,送去的鸡蛋第二日就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如此三番,相邻们便也不折腾了。”

    这说得倒似乎和王老伯自述地**不离十,只是……折了腿

    若说一开始见他拄着拐杖行动迟缓还有些像,但是最后离开的背影,却是仓皇之间,并无半分折了腿的模样。

    她们沉默,那俩侍卫心中也摸不准回答地好不好,便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说道,“贵人,小的们毕竟不曾亲身经历,知道的便也只有这些了,旁的,便也不知道什么了。”

    南宫凰随手挥了挥,点点头,“嗯,晓得了。谢谢你们。你们先去忙吧。”

    贵人如此客气,还跟他们道谢,两侍卫哪里受过这般待遇,当下就心情激动地离开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毫不起眼小小的红叶镇,竟然有如此多的谜团和秘辛,南宫凰看了眼边上沉默不言满脸严肃的言希,“藏书楼中没有更多这方面的消息么”

    言希嗤笑一声,任何对她专业性的低估对她而言都是对她尊严的藐视,当下嫌弃道,“红叶镇这种巴掌大的地方,加起来人口不过几十,若非这里的枫树特殊,怕是连个鬼都不会来,藏书楼干的是信息买卖的营生,营生懂不就是为了赚钱!哪个鬼会来买红叶镇的消息那藏书楼收集了做什么放着发霉么还要偶尔拿出来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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