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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长安之行,李利抱得美人归,顺势而为,运筹帷幄,巧借董卓之死,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占据长安,收编西凉大军,暗中掌控天子和朝廷,实力暴增无数倍,权势滔天。
此番领兵西征,横扫三辅和凉州各郡,打败马腾,覆灭韩遂,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一月之间,西凉各郡县无不望风而降,使得久经战乱的西凉大地旧貌换新颜,安定祥和的日子就在眼前。
饱受战乱之苦的老秦人,虽然生性彪悍,尚武成风,却对战祸深恶痛绝。如今征西大将军李利及其麾下的西凉大军扫平凉州各郡,铲除各郡诸侯势力,并严格执行免赋两年、大力鼓励农耕的政策,肃清盗匪流寇,整饬各郡县吏治。此等善举,无疑是深得人心,赢得西凉二州上百万百姓的衷心拥护。
表面上,虽然车骑将军李傕是西凉境内官职最高之人,辅国摄政,但真正深得西凉民心之人却是征西将军李利。毕竟李傕高高在上,坐镇长安朝廷,而实际执行朝廷政令之人却是李利。
县官不如现管。
这个浅显的道理,对于朝中三公九卿等文武百官而言,他们不是不懂,而是不屑为之。这其中也包括车骑将军李傕在内。
但李利却深谙其中三味,在治政反面,他始终遵行取信于民的策略。故而,朝廷颁布的所有惠民政令,都没有他的名字,但真正执行政令的人却是他全力施行。如今西凉二州各郡县官吏几乎全部出自他的门下,官职由他亲自任命,而西凉二州各郡县的所有郡府兵和主力战营也全部出自他的帐下。
有心人天不负,有志者事竟成。
李利率军入城时,清晰无误地看到周围百姓对他是真心欢迎,完全是自发出城相迎,并非迫于李暹的命令而被迫前来欢迎大军进城。
这一点,让李利十分欣慰,身心舒泰。
而这也是他一直严以利己,整饬吏治,平定西凉之中最渴望得到的东西,这就是民心。
若要争霸天下,必须收取民心。
西凉二州是李利的根基之地,只有得到境内百姓的真心拥护,才能根基稳固,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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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365章 】 毒士与奇士
姑臧城,郡守府。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正堂上。
李利居中端坐于主位上,随军功曹法正站在帅案右下角,堂下两侧坐着李暹、贾诩、李征、贾穆、李典和桓豹等六人。
这是李利率军返回郡守府的第二天。
今天召集武威郡留守将领前来大堂议事,其实就是论功行赏,因此其他主力战营将领都没有接到议事命令。
“呵呵呵!”李利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议事风格,未语笑先闻。用爽朗的笑声化解大堂上严肃的气氛,让堂下众人都能放松心神,提醒他们不必太过拘束。
随即他笑呵呵地看着弟弟李暹,笑道:“暹弟,快一年没见面了,你终于长大了,气息内敛,沉稳干练,可以独当一面了。可喜可贺呀!呵呵呵———”
“兄长过誉了。”李暹闻言憨笑着挠挠头,笑着说道:“愚弟这大半年来留守武威郡,战战兢兢,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贻误了兄长的大事。承蒙曼成将军、李征、贾穆和桓豹等人鼎力相助,武威四郡之地一直平稳无事,愚弟才能不负兄长所托,不辱使命。如今兄长得胜归来,愚弟终能松一口气,睡个安稳觉喽!”
李利开怀大笑道:“暹弟学会谦虚了,足见为兄方才没有说错,你确实是成熟稳重了许多。之前我在郿邬给军中将领筹办婚事,当时你几个嫂子提议把你的婚事也一并办了,是我否决了她们的建议。现在看来。我当初做错了,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可以成家了。不知暹弟可有心仪的对象?哈哈哈!”
“这、、、、、、”李暹神情惊愕地挠着后脑勺,脸颊涨红,腼腆地憨笑道:“不瞒兄长,愚弟还真没想过成亲。再说了,我现在年龄还小,不着急成亲,等等再说吧。”
李利闻言后,满脸笑意地看着弟弟。促狭地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如今年龄也不小了,理应早日成亲。既然你自己还没有心仪的女子,那你的婚事就由我这个兄长给你操办,回头让你嫂子给你留意一下,有合适的女子就立即成婚。你意下如何?”
“嘿嘿嘿!”李暹憨笑道:“成婚之事全凭兄长做主,愚弟没有异议。如果真是几位嫂子挑选出来的女子,小弟绝对没有意见。我相信嫂子们的眼光!”
“呵呵呵!”李利哑然失笑道:“你呀,刚才我还说你沉稳呢,现在就原形毕露了。你相信你嫂子的眼光,难道就信不过为兄的识人之能吗?”
李暹闻言微怔,不加思索地摇头说道:“兄长误会小弟的意思了。兄长日理万机,军政事务繁忙。分身乏术。如果兄长真能替小弟挑选一位女子,小弟绝无二话,立马成亲!小弟虽然相信嫂子们的眼光,但对兄长选中的女子更有信心!嘿嘿嘿———”
李利闻言后,眉开眼笑地摇摇头。心中对李暹这个弟弟确是十分满意。
李暹本身并不是个文武兼备的大将之才。他性格木讷,不善言辞。生性憨厚,甚至有些愚钝。但他天赋异禀,学武天分极高,以十六岁之龄跻身顶级战将之列,虽然至今仍是顶级战将下阶的实力,却已经极为罕见了,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此外,他固然不是心思缜密之人,可是他的执行能力极强。但凡李利交给他的任务,他定是一板一眼地严格执行,一丝不苟,绝对不会擅做主张,妄加改动。仅凭这一点,就能让李利对他绝对放心,屡屡将留守后方的重担交给他,而他也从来没有令李利失望过。
不过李暹这种处事风格也是有利有弊,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缺乏主观能动性;也就是不知变通,做事极其死板。恰恰是这样,也让他极少出错,除非李利下达的命令本身就是错的,否则他出错的机率极小。
正堂上,贾诩、李征、李典和法正等人看着主公李利和李暹兄弟二人亲密无间的叙谈,心神大为放松,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因为他们跟随主公李利这么久以来,很少看到李利这般轻松写意地随意交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百无禁忌。
自从李利官拜征西大将军之后,威严日盛一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让人不敢正视的霸气。现如今,放眼整个西凉大军,乃至长安百官,没有谁能与他毫无禁忌的随意叙谈,更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失礼,随性而为,想笑就笑。即便是他的叔父李傕也不例外。
全部数落一遍,全军上下所有将领和文官谋士,也只有眼前的李暹能与李利毫不避讳的随性交谈,根本不用顾忌其它,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毕竟他是李利的亲弟弟,纵然他犯下天大的过错,李利顶多训斥他一顿,稍稍惩罚一下,待事情过去之后,兄弟还是兄弟,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正因为如此,前番朝廷大肆敕封武威将领之时,李暹年纪轻轻便官拜安北将军、武乡侯。在整个西凉大军之中,他的官爵仅次于李傕和李利二人,位居全军将领之上,俨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此,全军将领以及文臣谋士皆无异议,全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随着李利和李暹叙话结束,正堂上的笑声随之遁去,无形中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稍稍沉寂之后,只见李利脸上的笑容渐去,神情平静地俯视着堂下众人,正色说道:“现今西凉各郡县大半已在我军掌握之中,唯有西域二郡近十几年来一直孤悬在外,无视朝廷法令,蛮夷横行,盗匪猖獗。昨日夜间,我已传令此次西征将领前来姑臧城议事,待明日再行议政。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就是奖赏你们此前半年之内的功绩。并提前对你们重新安排。”
说罢话后,李利对堂下右侧的贾诩微微颔首。示意他宣布赏赐。
贾诩当即起身向李利躬身一揖,既而从长袖中取出圣旨,但他却没有展开圣旨宣读,而是递给法正。做完这些后,他站在正堂中央,笑眯眯地看着李暹和李典等人,朗声道:“经主公请旨,敕封安北将军李暹为北地郡太守。赏三百金,绸缎三百匹;敕封中郎将李典为张掖郡太守、关内侯,赏赐三百金,蜀锦两百匹;加封张掖郡丞贾穆为金城太守、关内侯,赏百金,赐绸缎百匹。征调中郎将李征为金城守将,赏百金。赐绸缎百匹;任命休屠马场都尉桓豹为休屠城守将,赏百金,赐绸缎百匹。众将领旨谢恩吧!”
说完赏赐之后,贾诩走到大儿子贾穆身边,与李暹、李典、李征和桓豹等人俯身跪拜,对着堂上闭眼养神的李利。大呼:“微臣领旨谢恩,叩谢吾皇!”
直到这时,躬身站在主案旁边的法正才知道贾诩为何将圣旨递给他,让他转呈主公李利。而李利接过圣旨后根本没有打开,随手放在案几上。既而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是有些疲乏。
看到贾诩等人俯首叩拜。法正顿时一激灵,快步走到堂下,连忙屈身跪拜。
须臾间,李利陡然睁开双眼,俯视着堂下跪拜的贾诩等人,眼角余光迅速扫视四周的侍卫和婢女一眼,发现他们竟然也对自己下跪。随即他拂袖一挥,长身而起,转身离开正堂,似是含怒而去。
“今日议事已毕,各自散去吧!”走到正堂侧门时,李利突然摆手说了一句话,既而大步走进侧门,身影随之消失。
“诺!”就在李暹、李征和贾穆等人茫然不知所措之际,贾诩高声应诺,俯身一拜之后站了起来。
当即李暹等人有样学样,纷纷叩拜起身。
“军师,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把圣旨放在帅案上呢,这岂不是陷我兄长于不忠吗?此事若是让人传扬出去,我大哥定会背负骂名的!”李暹神情微怒地对贾诩询问道。
贾诩闻言对李暹拱手一礼,微笑着道:“少将军所言极是。在下确实是犯糊涂了,考虑不周,以至主公受到牵连,稍后在下便向主公请罪。不过主公素来宽容大度,想必不会在意此事。再说圣旨摆在案几上,我等叩拜并无过错,少将军以为然否?”
李暹闻言微怔,看着贾诩笑眯眯的样子,他莫名之中似有所悟,当即点点头,既而直奔侧门而去。
李征、桓豹和李典三人也不是愚鲁之辈,他们对刚才的一幕同样心有所感,当即拜别军师贾诩,转身走出大堂。
“先生此举太过突然,不知主公事先是否知晓?”待众将离开后,法正走到贾诩身边,恭声问道。
贾诩微微摇头,低声道:“不知。主公雄才大略,心怀天下,根本不屑于此等伎俩。此举是我有意为之,借此探明主公的心意,以便于日后行事。”
“哦?”法正闻言神色微变,沉吟道:“先生乃主公心腹谋士,怎么做出如此唐突之举?莫非先生对眼下的局势拿捏不准,心怀忧虑吗?”
贾诩赞赏地看着法正,点头说道:“孝直聪慧过人,一语中的,主公慧眼识英才呀!眼下西凉局势已然明朗,主公手握雄兵,占据西凉二州,还掌控着长安朝廷,俨然成为天下实力最强大的诸侯。然而,主公却让李傕将军执掌朝堂,占据大义之名,之前两项政令深得民心,促使李傕将军在民间的威望大增。而今西凉二州平定在即,很多事情都需要妥善安排,以免我等费尽心力收取的西凉二州落到李傕将军手里。所以我需要准确探明主公的志向,方能早作谋划,稳固西凉大局,助主公成就大业!”
“原来如此。”法正顿时恍然大悟,既而走到贾诩面前,躬身一拜,心悦诚服地说道:“之前主公曾命我对先生行弟子之礼,凡事多向先生请教,早晚聆听先生教诲。我却心高气傲没有遵从主公之命,先生今日之举着实令学生钦佩不已,心悦诚服。从今往后,法正愿拜先生为师,还请先生不嫌学生愚钝,收为弟子。请受学生一拜!”
说完话后,法正不等贾诩应允,便俯身跪拜。
“这、、、、、、”贾诩稍作迟疑,待法正一拜之后,满脸笑容地伸手扶起他,笑道:“孝直之才已然不逊于我,唯独资历尚浅,只需历练一番必被主公委以重任。今日我便受你一拜,但你我却不是师徒,而是忘年之交,日后互相探讨,同心协力,攘助主公成就霸业。孝直意下如何?”
法正闻言大喜,接声说道:“先生虚怀若谷,令学生深感惭愧。就依先生之言,往后我视先生亦师亦友,还望先生多加教诲,早晚提点才是。”
“好,我们一言为定!”贾诩抓着法正的手臂,笑呵呵地说道。
从贾诩满脸喜色的神情之中,不难看出他确实很看中法正的才能,真心想与法正交好。而法正也被贾诩过人的胆识和智谋所折服,甘愿对贾诩行弟子之礼,以晚辈自居,以示对贾诩的尊重与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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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366章】 是谁拨动琴弦
郡守府后堂。
李暹快步追上李利,随之跟在李利身后进入书房。
待婢女奉上热茶之后,李利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随即,不等李暹开口说话,李利便以开口:“三弟,你此来是想问樊勇的事情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无情,对他的处罚过重?”
“呃!”李暹诧异地惊愕一声,既而点头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兄长,小弟此来确实是为了二哥的事情。南郊之战的经过,小弟也已知晓,二哥他的确有错,理应受罚。不过樊叔毕竟是二哥的叔父,又是义父,抚养二哥长大,并且樊叔生前一直对我们兄弟颇为照顾,也曾资助我们兵马钱粮,有恩于我们。
樊叔临阵倒戈,二哥原本也是好意,一心替兄长着想,他也不知道樊叔会是诈降,因此才酿成大错。而今樊叔已死,二哥他悲痛欲绝,埋葬樊叔后便在坟冢旁边搭建草庐,昼夜守灵,至今已三月有余。自从他带着樊叔的尸身返回姑臧城下葬之后,便整天神不守舍,时常坐在樊叔墓碑前发愣,一坐就是一天,不吃不喝,现在他已经憔悴得不像样子了。长此以往,小弟担心他的身体会垮掉,很可能郁郁而终。
小弟今日就是替二哥向兄长求情的。二哥他是我们的结义兄弟,与我们早有盟誓,福祸与共,生死同命。一直以来,他对兄长忠心不二,但凡兄长所命,他都无不应从,竭尽全力完成兄长的吩咐。可如今他却颓废成了这个样子,整天发愣呆坐,借酒消愁,生不如死。小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恳请兄长让他回来吧,哪怕让他到军前为卒,也算让他有事可做。不至于生无所恋。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兄长啊,小弟求你了!”
一口气说完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李暹已经两眼发红,喉咙变得哽咽起来。
在李暹说话之时,李利已经端起茶盅,等到李暹说完话后,他手中的热茶都已经凉了,却依旧举在半空里,一口也没喝。
李暹所说的这些,着实让李利大感意外。更深感愧疚。
南郊之战,樊稠举兵倒戈却是诈降。致使武威军后阵将士死伤惨重,以至于李利对樊稠的顽固极为恼火,遂起杀心。而这份杀意也仅仅是他的一时之念,事实上他并没有刻意派人斩杀樊稠。岂料樊稠终究难逃一死,被金牯率领的车弩阵乱箭射杀,死得极为惨烈。
战后,李利也没有追究樊勇的纵敌之罪。更强行压下军中将领对樊勇的弹劾与不满。不过,当樊勇准备带着樊稠的尸体返回武威郡下葬时,李利没有见他,只是让人送去一笔丰厚的安葬费,黄金五百两和上百匹白绫,随后还给樊稠追封一个杂号将军和乡侯的谥号。
全军整编之前,李利原本已经给樊勇预定了官职,四平将军之中,他是平西将军。也早已谋划好了他往后的驻军之地。只可惜樊勇怀恨而去,返回武威郡之后,便再无音信,显然是对樊稠之死耿耿于怀,怨气未消。
为此,李利对樊勇任性之举大动肝火,随之便将平西将军之位赐予郭汜,也没有安排樊勇的具体职务,把他闲置起来,直接让他回乡守孝。但是,李利终究还是顾念樊勇之前的战功和结义之情,仍旧给他扬威将军之职,位居五虎将之一。
此外,李利让樊勇回乡守孝,也没有明确时间期限,始终留有余地。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樊勇能够放下心中的怨恨,放眼长远,不能一味地意气用事,真正成长为一名冷静理智的大将。
只要樊勇能够迈过这道坎儿,李利就会再度起用他,并且是重用。可惜他的良苦用心白费了,樊勇前去武威郡三个多月了,既没有返回军营,也没有任何书信,甚至连个口讯都没有让人带给他。
直到现在李暹讲述了樊勇的近况之后,李利才知道樊勇竟然颓废至此,整天守着一座坟冢,发呆傻坐,借酒消愁。
顿时间,李利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痛惜樊勇的兄弟之情,又有自责之意,更有怒其不争之心。时隔三月,樊勇竟然变成这样,真是让他始料不及。
面对弟弟李暹期盼哀求的眼神,李利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作答,不知怎样安置樊勇是好。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形,对于他而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但今天他却被难住了,左思右想却仍旧想不出妥善的处理办法。
樊勇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领兵,原因有三。其一,他现在情绪不稳,仍然对樊稠之死无法释怀,谁也不知道他领兵之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其二,他始终没有主动联系李利,既无书信,也无口讯;这说明他对李利不满,有心结,让李利拿捏不准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这样心迹不明之人,谁敢重用。其三,李利和他是结义兄弟,兄弟之间有隔阂,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以免裂隙越来越大。可惜樊勇自始至终都没有只言片语,完全自我封闭起来,根本没有与李利对话的意思。这样以来,李利纵然想要化解他心中的郁结,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从哪儿说起。
最重要的是,在樊稠之死这件事情上,李利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樊勇不是他的结义兄弟,他根本不必如此纠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稍微一狠心,就会让他们叔侄一起下地狱。
李利阴沉着脸沉思半晌,却始终毫无头绪,心中不禁烦躁起来。随即他沉声对李暹问道:“樊稠之死,纯属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顾念他往日对我有恩,又是樊勇的叔父,我给他讨来谥号,以乡侯之礼下葬,并且不追究樊家族人之罪。我这样做,难道还对不起他吗?
至于樊勇,他是我的结义兄弟是不假,此前对我忠心耿耿也确有其事,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这些。但是,战场抗命,私自纵敌,导致我军上万将士横死疆场。战后,全军大半将领对他极为不满,甚至有几十名将领联名上疏弹劾他,要求严惩严办,给死去的将士讨回公道。但是,我念及他以往的功劳和结义之情,强行压下将领们的不满情绪,非但没有严办他,甚至连拿他问罪的过场都没有,还给他应有的职位,权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回到武威郡后犹如石牛如海,杳无音信,连句话都没带给我。在他心里,还有我这个结义大哥吗?
现在你要为他求情,可以呀,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难道你要我亲自去求他吗?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李利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应该我做的,我一定会去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是,我生来不会求人!”
说罢话后,李利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盅,长身而起,随手摔开房门,拂袖而去。
李暹看着自家兄长竟然大动肝火,摔门离去,顿时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怔怔地张大嘴巴,却愣是说不出话来。随后他仔细琢磨兄长所做的事情以及自家哥哥的一贯作风,脸色渐渐阴沉起来,对樊勇颇为不满。他觉得兄长确实是做得仁至义尽了,对樊勇百般照顾,一直都很器重他,屡屡破格提拔,委以重任。没想到樊稠一死,樊勇居然变成这样,毫不讲理,自暴自弃。
“哎,樊勇再怎么不对,他终究是我们的结义兄弟呀!这该如何是好啊?”思索良久,李暹不禁叹息一声,满脸愁容地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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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咚!”
距离郡守府后院不到两百步的一座宅院内,传出舒缓悠扬的琴声。
这是一座面积颇大的宅院,前后各有两个花园,左右各有一个水榭,房屋样式四开四进,亭台楼阁应有尽有。院内所有建筑建造得颇为考究,材料上乘,装饰典雅而不显奢华。花园内,四季花卉皆有;水池中,西是莲花假山池,东面是水仙鲤鱼池。
环境清幽而不显寂寥,温馨雅致而不显张扬。
这座宅院与郡守府后花园仅有一墙之隔,与大气磅礴的郡守府相比,这里只能算作“小家碧玉”,极为不起眼。
但是,如果真有郡守后院之人前来“串门”的话,那他一定会发现这座宅院的守卫极其严密,与郡守府后院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如果再仔细观察这些护院的身形气势,习武之人就能清晰地觉察到这些侍卫个个武艺不凡,孔武有力,区区百余侍卫便能抵挡上千兵马的攻杀,甚至还能战而胜之,保护主人周全。
东边水榭凉亭中,李利神色沉闷地坐在石凳上,看着石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和新鲜水果,却毫无食欲,只有面前的沛国佳酿最符合他此时的心境,自酌自饮,一盏接着一盏。
在他对面,一位正值妙龄的女子正微微低着头抚拨古琴,弹奏着轻柔舒缓而温馨的琴曲,让人听之,不由得放松心神,放下心头的烦恼与忧愁。
白皙娇嫩的芊芊玉指,轻轻拨动琴弦,琴声悠悠,曲调婉转温柔,沁人心脾。而弹琴的女子却将自己的一双明眸始终盯在李利身上,眼神清澈迷人,眼底不时掠过一丝喜悦之色,稍纵即逝,不易被男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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