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武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鞠图
所以,何不先隐忍不发,隐藏在暗处等待呢?
一来,那些海商们在并不知道还有另一股力量存在的情况下,也就不会有所防备。只要那些海商们想要救出或是杀掉史大通灭口,那就只会针对厂卫设计阴谋,而忽略他们这支隐藏在暗处的力量。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趁机破坏敌人的阴谋,还可以借机试试能否利用这次机会让史大通开口。
二来,朱瑾萱也完全可以先让左喜和江褐狠狠吃些苦头,在他们因为觉得办砸了差事而惶恐不安之时,再借机狠狠的敲打一下二人,效果绝对要比现在要好上百倍。
这种一石二鸟的计划,朱瑾萱自然立刻就心动了。
尽管有着可能会将事情彻底办砸,把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再次弄断的危险,但考虑到成功之后的巨大收获,朱瑾萱还是做出了依照这个计划行事的决定。
反正,就算失败了,责任也完全是左喜与江褐这两个无视自己告诫之人的!
朱瑾萱心中没有一丝压力。。。
。。。
而事实则证明了,这个计划的确是十分有效的。
前几日左喜与江褐匍匐在她面前的画面。
今日史大通彻底放纵自己,在被抓的这些海商面前尽情嘲讽、奚落的画面,无疑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唯一令朱瑾萱有些不够满意的是,因为还未能确定清除厂卫之中被收买的奸细,而她的身份还需要保密,以免不小心传出去,使得朝堂之上那些与这些海商有关联的臣子们,在朝堂上借机转移话题,将水搅浑,让这些海商有机会脱身。
所以她此时无法出现在这里,亲眼见证这一切,只能由躲在暗处防备的白十二转述,少了一种亲身经历的现场感。
好在白十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转述,所以知道如何根据她的喜好将故事讲的尽量好听一些。
。。。
成功的抓住了这些一直潜藏在深水之中的大鱼,无论是左喜、江褐还是朱瑾萱、白十二本以为这一次肯定可以取得非常大的突破了,但事实证明,他们都高兴的有些太早了。
在厂卫们精擅刑讯逼供手段的刑讯百户们的手下,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只负责掌管家族,甚至连出海经历都没有过的“海商”们,很快就扛不住刑罚,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虽然他们交代的问题同样很是惊人,但却与厂卫以及朱瑾萱、白十二一直在追查的内容没有多少的瓜葛。
从汇总了他们供词整理出来的消息来看。
这些更多只是走私商人的家伙们,与扬州知府一家老小被杀的案子,只有一点联系,就是那些动手杀人的倭人。
但就是这么一点联系,他们对案子的帮助也近乎为零。
因为从他们所招供的消息来看,他们对那伙倭人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在遇到一些“麻烦”的时候,习惯花钱去雇用那些倭人去解决这些“麻烦”。
而且,因为怕惹火烧身,他们还不是直接与那些倭人联系,而是通过沈万安这个“中间人”去进行。
也就是说,他们只管给出目标,然后掏钱,其余的,一概不用过问。
这也是他们为何会在沈万安下落不明之时,还会冒着巨大风险,将沈家一家老小弄出广州府,送出海的原因。
他们害怕沈万安将这些年来通过他雇用那些倭人的记录扔出来。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取得了成果,结果却是这样一个令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结果,左喜、江褐这些知道确切任务、目标的人无疑是无比的失望。
虽然将这些成果报上去之后,或许能得到一些奖赏,但关键是,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个啊!
左喜与江褐无疑是郁闷的。
但若是史大通、董老以及其他海商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的话,只怕就会郁闷的想要去撞墙了。
亏的他们自厂卫来到广州府的那一天就绷紧了神经,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担心会露出什么马脚,落的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可结果倒好,人家根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完全是那种被对方搂草打兔子的鸡肋存在。
。。。
不过,结果已经出来了,就算再不想承认这个结果,可现实就是如此,耗费了巨大的人力与大量的时间后才发现,事情竟然又绕回了原点。
想要查出扬州知府一家被杀的真相,就只能先找到那些倭人或是生死、下落不明的沈万安了!
好在,之前厂卫与六扇门竭尽全力的排查,终于有了结果。
客栈武林 第1章 白华山
宁波府,古称明州,因为避讳国号,所以太祖采纳鄞县读书人单仲友的建议,取“海定则波宁”之义,将明州府改称宁波府。
而与宁波府最东端隔海相望的便是古称为中山洲的群岛,而再向东南,距离主岛不远处便是白华山。
白华山,前朝时也被称作补陀洛珈山,自近两千年之前便是道人炼丹之所。
相传西汉成帝之时,南昌尉梅福来山隐居,采药炼丹,自此称梅岑山。
不过这一切,待到唐代之时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外来的番僧来山礼佛,据称在潮音洞目睹观音示现,至此,这里便被不少人当做了观音道场。
而在这件事不久,倭僧慧锷从五台山请观音像乘船归国,舟至莲花洋遭遇风浪,数番前行无法如愿,遂信观音不肯东渡,乃留圣像于潮音洞侧供奉,故称“不肯去观音”。
有了这一前一后互相关联的故事,还有着天地之威掺杂其中,无疑更是彻底坐实了这里是观音道场的说法。
至此之后,原本是道人修仙炼仙丹的白华山便摇身一变,成为了佛教圣地,一如那些有些同样变道为佛经历的名山大川。
自唐一代成为了观音道场之后,白华山历代以来便一直佛寺林立,僧侣众多,号称“震旦第一佛国”。
不过,佛国终归还是比不得人间帝王的权势。。。
本朝太祖实施海禁之时,命信国公汤鼎臣进山烧寺毁佛,将所有僧众迁徙回明州栖心寺安置。
但就在数年之前,新皇登基的第一年,便迎佛回山,重新修建了寺院。
经过数年恢复,终于才使得这被称为震旦第一的佛国,恢复了一丝丝过往的痕迹。
。。。
白十二与朱瑾萱以及胡啸林等人,自离开广州府后,便一路北上,终于在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才终于抵达了这被称为“震旦第一佛国”的白华山。
他们一行人舟车劳顿,自然不是为了来参观游览这里刚刚才重新修建完毕,看上去还没有多少风雨痕迹的崭新寺庙,他们赶得这么急,所为的当然只有那能够对接下来的查案有所帮助的倭人了。
一个月前在广州府,他们一群人与厂卫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抓住了那些走私商人,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令他们深感失望。
因为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们根本没有从这些走私商人的身上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厂卫与六扇门一直在排查的事情终于有了回报,才总算没有让朱瑾萱、白十二等人郁闷的想要杀人。
厂卫的力量与六扇门发动不少门派的力量相加,所发挥出的效果还是十分惊人的,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便查到了不少有倭人活动迹象的地区。
但想要从这么多地区里,再进一步筛选出白十二想知道的,倭人那个秘密组织高天原总堂的地址,无疑是难上加难。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时间不够了。
按照白十二那日偷听到的消息,这次高天原总堂召集藤原三郎这样的总队长集结议事,时间就定在八月仲秋这个盛大节日的时候。
因此,若是待到一一详细探查再确定地点的话,无疑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白十二便决定跟着自己的直觉走,从厂卫提供的诸多地名之中,挑中了白华山这个“佛国”。
除了因为白华山是位于海上的岛屿这个原因之外,白十二之所以挑中这里,还因为他知道倭人之中信仰佛教的数量不少,尤其是武士这些有能力学习的阶层,更是喜好研读佛经。
再加上白华山有唐代倭僧慧锷当年留下的“不肯去观音”圣像,这三者夹杂一起,便坚定了白十二按照自己直觉行动的信心。
。。。
虽然并非是抱着前来游览的想法前来,但既然已经到了这天下闻名的地方,朱瑾萱还是免不了要拉着白十二四处游览一番。
而这其中,最具神秘气息,更是成为无数佛家教徒朝圣之地的潮音洞,无疑是最吸引朱瑾萱的几处景观之一了。
“这就是传说当年天竺僧人看到观音现身,并赠其七色宝石的潮音洞吗?”
“应该是吧。”
白十二之前也从未来过,面对朱瑾萱的询问,自然只能挠了挠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这里不是刻着‘现身处’三个字吗?那应该就是这里了。”
白十二指着石崖上刻着的三个大字。
朱瑾萱听着白十二这略显敷衍的话语,忍不住蹙起小嘴,想要表达对他的不满之时,二人身边不远处却突然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呵,这位兄台,陪伴佳人前来,却对这要参观的潮音洞不甚了解,岂不是怠慢了佳人?”
朱瑾萱二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手拿折纸扇,头戴四方巾,身穿宽大锦缎儒袍的青年文士,正面露微笑的看着二人,看到二人看向自己,还不忘收起折纸扇,对着二人行了一个文士礼。
“在下单礼文,刚刚非是有意想要偷听二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看到面前的单礼文,朱瑾萱忍不住眼前一亮,比起白十二这个就算穿的再好也总让她脑袋里回想起店小二模样的身边之人,单礼文给她的第一印象显然要好太多了。
“哼,看到没有,连人家不小心听到的都在替我抱不平呢。”
再回头看看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的的白十二,朱瑾萱心下懊恼,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掐向了他的腰间。
“嘶。”
白十二扯着嘴抽了口凉气。
“咳咳。”
看着只顾着“打情骂俏”,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朱瑾萱与白十二,单礼文忍不住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但眼底却有一丝阴翳闪过。
“不知二位是?”
“哦,在下白十二,这位,嗯,”
白十二看了看身边的朱瑾萱,又瞟了一眼对面的单礼文,嘴角偷偷翘起一个弧度,又马上恢复了原样。
“这是在下的内人,至于其名姓,就不便告知,嘶。”
白十二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刚刚才挨了朱瑾萱一记“转转神功”的腰间又挨了一记,忍不住又抽了口凉气。
好在,朱瑾萱虽然不动声色的又掐了他一下,但还算给他留了几分颜面,没有开口戳穿他的谎言,也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
客栈武林 第2章 一无所获
单礼文脸上带着一丝难以遮掩的遗憾离去了。
虽然时间已快到仲秋,马上便是中秋节了,所以跟随长辈前来这白华山佛寺之中烧香还愿的富家千金、小姐们不在少数。
但朱瑾萱这位长在皇宫之中的公主,本就是如璞玉般温润动人的佳人,离开皇宫后又有了这一路经历的镌刻,看上去更是别有一番独特的气质。
那些长在深宅之中,连家门都甚少迈出去的富家千金们与之相比实在是有些太过寻常。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
比起朱瑾萱这位明面上只有白十二一位同伴在侧的明媚佳人,其他那些能够吸引单礼文这样青年文士的富家千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
就算见到了,想要凑上前去与之搭话,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个不好,或许还会被其家人、下人当做登徒子直接轰退,斯文扫地,颜面无存。
。。。
“哼,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看上你,又怎么会同意下嫁给你这么个夯货的。”
“不是,你什么时候下嫁我了?”
“不是你刚刚说我,我是你,你的,内,内人的吗。”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朱瑾萱说起那两个字,俏丽的脸颊上还是升腾起两片红霞,让他看上去更加明媚动人了。
“怎么,现在你又打算不认账了吗?”
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怯,朱瑾萱又立刻大了声音,张牙舞爪的像是个恼怒的雌狮一样,对着白十二周身各处软肉用起了转转神功。
“认,认,我认还不行吗?”
白十二练得又不是金钟罩,面对朱瑾萱的转转神功,那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至于还手,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真的?”
朱瑾萱的手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愕的看着白十二。
“真的。”
白十二收起了脸上的嬉闹,看上去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我承认,之前偷偷离去之时,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份,不过现在,我却已经想通了,不管你的兄长知道后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我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故意抛下你离开,让你再伤心了。”
“哼!”
朱瑾萱轻哼一声扭过头,掩饰着自己脸上的情绪与眼中的泪水,只是她一开口,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便将之完全暴露了。
“我才不会因为你这么个夯货伤心呢?和你比起来,刚刚那位单礼文公子看上去可比你要强多了。”
朱瑾萱扭过头来,故意提起了不久前离开的单礼文,想要气一气白十二。
“强?”
白十二故作夸张的看着她,怪声怪调的说道。
“就他那样瘦的跟个小鸡崽儿似的家伙,我一拳能打倒两个。”
“噗嗤。”
朱瑾萱被他的怪异腔调与话语逗得笑了出来,她还打算立刻收起笑容,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看到白十二脸上略显得意的看着她,她脸上立刻又有了一丝羞恼,伸出双手,掐向白十二的腰间,让白十二忍不住又发出几声怪叫。。。
而附近不少原本不少和单礼文有着相似念头,在单礼文被白十二的话语“逼退”后,依旧还抱有一丝幻想的青年文士,在看到这副情景后,除了酸溜溜的骂上几句“成何体统!”、“有失礼仪!”之外,也终于绝了最后一丝幻想,有些灰溜溜的离去了。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
在朱瑾萱与白十二笑闹之中,夜晚也不知不觉的降临了。
人间佛国的白华山自然是没有人间的客栈、酒楼的,想要住宿、吃饭,那就只能住进寺庙的客舍,吃各间寺庙提供的斋饭了。
当然,这些是不可能免费的。
不过,这些常年吃斋念佛的僧侣们,同样也是有口腹之欲的,所以,无论是那间寺庙,提供的斋饭倒也很是不错,至少,白十二觉得比他当初在东升客栈那段时日里要好多了。
。。。
因为不知道那些倭人会不会也来到这里参观礼佛,所以为了不惹来怀疑,这一次胡啸林等人并未与白十二一起,而是和那些厂卫们一样,乔装打扮之后,用家丁护卫的身份前来。
也因此,白十二与朱瑾萱白日间才能如此毫无顾忌的到处游玩。
但为了能够及时互相通报消息,他们倒是住在同一间寺院,非是白十二与朱瑾萱白日里游玩参观的那座供奉着不肯去观音圣像的观音寺,而是规模更为浩大,名声也更响的宝陀观音寺。
。。。
哪怕已经入夜,宝陀观音寺之中依旧是人流不减,无论是刚刚才击鼓召集僧侣的钟鼓楼,还是龙眼泉、菩提泉边的茶室,亦或是供奉着四大菩萨,楼上便是藏经阁的法堂,都有不亚于白日间的行人、居士流连其间。
而白十二、朱瑾萱此时与胡啸林碰面总结一天收获的地方,便是在人数略少一些的龙眼泉边的茶室内。
“如何,今天可有所得?”
白十二与朱瑾萱这一天尽管玩的很是开心,但收获却是一点都没有,因此二人都将希望寄托于胡啸林的身上,毕竟,他手下的人数更多,且因为是扮作家丁护卫,所以也能跟随那些身份尊贵之人,去到寺庙中更多不对其他人开放的地方。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胡啸林轻轻摇了一下的头,证明了,二人的希望彻底的落空了。
好在,他们也早已有了不能取得成功的觉悟。
。。。
胡啸林匆匆离去了,没有成果,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呆太久,毕竟,他此时的身份,还是一名护卫,若是不小心被“知道”他身份的人看到他来到这茶室,也是个麻烦。
至于朱瑾萱与白十二,倒没有立刻离去。
吃完了晚上的斋饭,此时若是立刻回房休息,不免有些太早了,正好在这茶室里品品茶,聊聊天。
顺便也可以看一看,能不能在这茶室里得到什么意外之喜。
但二人完全注意到,在他们聊天、品茶之时,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眼中满是愤恨与欲望。
客栈武林 第3章 戏耍
夜渐渐深了,寺庙之中的僧人已经下了晚课,而流连于寺庙各处景致的行人也稀少了许多。
虽然仲秋的夜晚,比起依旧炎热的白日要舒服许多,但人体经过数万乃至数十万年演化传承下来的生物钟,还是催促着人们回到房中,进入梦乡。
朱瑾萱与白十二自茶室中出来后便随着人流向着客舍走去,明日里他们还需要继续去查探倭人的下落,所以尽管二人此时还无太多睡意,但还是决定回房安歇了。
而夹杂在人群之中的二人自然也不会知道,在他们刚刚离开的茶室之中,他们此时已经成为了几个人口中谈论的对象。
。。。
“哈哈,礼文贤弟,你还是太过青涩啊。”
“没错,没错。就那个女子的身段姿态,我打眼一看便知晓,其肯定还是个处子,只有礼文贤弟你,竟然会去相信她身边那个看上去就粗鄙不堪,根本配不上她的黔首布衣之言。”
“诶,你们也不要这般说么,礼文贤弟今年不过刚刚加冠,单夫子又管束严格,礼文贤弟又哪能像你们这两个逛遍宁波府十多间青楼楚馆的花丛老手这般对女人如此了解呢?”
“咳咳,子义兄,佛门清净之地,怎好提起那等风流之事?”
“就是,万一惹起大士不快,我等明年的乡试。。。”
“对对对,愚兄嘴快了,大士勿怪,勿怪。”
“哎,说起来,我等痴长礼文贤弟几岁,但在这经文一道却远不如礼文贤弟啊。”
“嘿,你要是能把,嗯,那个的时间用在用功上,何至于现在发出这般感慨。”
。。。
提起了最为关心的乡试科举,几人也随之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明年的乡试,一时间倒是不再去调侃单礼文了。
但单礼文这个当事人,此时心中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相反,此时的他,心中满是对白十二的愤恨,以及对朱瑾萱俏丽身影的余年。
只是单礼文却也并未因此丧失理智。
他心中十分清楚,以朱瑾萱白日里没有出声辩驳,刚刚与白十二的相处时的表现来看,就算她并非是白十二的妻子,但二人的关系也肯定不浅。
再加上白日里他灰溜溜的离开了,若是再次上前,甚至戳破白十二的谎言的话,只怕反而会将事情越弄越糟。
不过,以他从小到大一直在其父亲的严厉督促下苦读的经历,他也只能想到这里了,接下来该如何做才能让朱瑾萱“回心转意”,抛弃白十二那个粗鄙黔首,转而接受他自己,他就实在是没有一点概念了。
好在,他眼前似乎就有能够为他出谋划策之人存在。
单礼文看向正就明年乡试的事情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位“兄长”,眼中露出几分羞怯,但眼前再次浮现出的朱瑾萱的身影,却让他眼中的羞怯换成了坚定。
只要能够抱得佳人归,被这些人调侃就调侃吧。
。。。
天明,因为已是仲秋,所以清晨之时还有几分凉意,让寺庙中众多达官贵人之流不愿走出房门,只有他们的仆役、丫鬟们一直在来来往往的忙碌着,服侍着他们。
若是平常,这种时候,单礼文都是习惯在房中晨读。
一来可以避开清晨的冷意,二来也可以利用清晨头脑清明之时好好用功一番。
但今日,他却不顾清晨的寒冷,早早的洗漱、穿戴完毕,打开房门。
他在等着朱瑾萱与白十二的出现。
昨夜他已经红着脸皮向几位自诩“风流才子”的兄长请教了一番,今日便是他实践的时候了。
“呼!”
吐出一口浊气,单礼文最后检视了自己一番。
嗯,很完美。
他露出了微笑。
倒不是他太自恋,而是他从那些来往的丫鬟们总是偷偷看向他的眼神,以及不小心与他的目光对视后害羞的别过头去,慌忙抛开的动作中,得出的这个结论。
“这一次,一定能够先声夺人,让那位佳人知道,比起他身边那个布衣粗鄙之辈,我才是更能配得上她的那一个。”
单礼文心中充满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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