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莫斯科

瓦西里耸了耸肩膀，说道：“很多，比如说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莱蒙托夫的诗集……”
瓦西里的话还没有说完，楼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其中还夹杂着机枪和冲锋枪的扫射声。索科夫连忙从缺口朝外张望，才发现那两名准备在街道入口处布雷的战士，被敌人发现了，突击炮正朝着他们开炮，冲锋枪手也躲在突击炮的后面，朝他们放枪。
两名战士被打了一个措施不及，他们虽然躲过了炮弹横飞的弹片，但却没能躲过机枪和冲锋枪的扫射，一前一后地倒在了路边的瓦砾堆里。
“见鬼！”看到两位布雷的战士被敌人的子弹打倒，索科夫脸上的肌肉不禁距离地抽搐了几下，假如不能布雷的话，德军的突击炮就能冲到街口，朝着大楼暴露的火力点开炮。瓦西里看到这种情况后，不禁叫了一声，随后又安排了两名战士，准备让他们出去继续布雷：“你们两人把地雷摆在街上，组织敌人的突击炮靠近……”
“等一等，瓦西里中士，先不要让他们出去。”索科夫偏偏在这时叫住了瓦西里，并对他说：“从广场过来有两条道路，我们不知道敌人的突击炮会走哪一条道，还是再等等，等它靠近之后，用反坦克手雷去炸掉它们。现在，你先命令战士们开火，打掉躲在突击炮后面的步兵。”
步兵躲在突击炮的后面，是为了防止遭到前方的轻火力杀伤，可要是守军是居高临下射击，那么他们能躲避的空间就很小。随着瓦西里的一声令下，布置在三四楼的机枪、冲锋枪、步枪一起开火，将躲在突击炮后面的步兵成片打倒。见势不妙的德军士兵，连忙就地卧倒，他们趴在地上，子弹要想再击中他们，的确有点困难，但四楼还布置有两门迫击炮，在切尔努申科少尉的指挥下，炮弹准确地落在了德军集中的地方，爆炸的气浪把一个又一个趴在地上的士兵从地上拔起，高高地抛向空中，又重重地摔下来。
雅科夫看到这种情况，冲着索科夫大声地说：“米沙，要是我们能在这种时候，让火箭炮营朝这里来一次齐射，广场上的德国人就该被消灭光了。”
索科夫估摸了一下距离，再看看德军出动的兵力，摇摇头说：“不行，敌人只出动了三辆突击炮和一个连的步兵，为了这点兵力就动用火箭炮营，有点太浪费了。而且他们距离我们只有三百来米，火箭弹向来精度不高、误差太大，要是打到我们自己人就不好了。”
听索科夫这么说，雅科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声，惋惜地说：“这么说来，我们就只能依靠楼里的兵力，来消灭这些敌人了。”
楼上的机枪、冲锋枪、步枪以及迫击炮组成的火力，只能阻止德军的步兵前进，但对突击炮却构不成什么威胁。三辆突击炮一字排开，继续朝着大楼所在的位置而来。一辆速度最快的突击炮，很快就驶进了左侧的街道，由于道路上到处都是砖石瓦砾，或者是被击毁的坦克、装甲车、汽车的残骸，它不得不放慢了行驶速度。
当突击炮驶进街口，朝前行驶了五六十米时，从街道旁边的瓦砾堆里，猛地站起一名浑身失血的战士，他挺直身体后，猛地大吼一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把手里抱着的圆形反坦克地雷，如同扔铁饼似的扔了出去。飞出去的铁饼，不对，是反坦克地雷重重地砸在了突击炮的车身。“轰”的一声巨响，突击炮就被烈火和浓烟所包裹。
看到一颗反坦克地雷就报销了一辆突击炮，索科夫不禁叫了一声：“好样的！”但他再看透出地雷的那名战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见那名战士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见到这种情形，索科夫立即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带着几名战士乘坐装甲车，去炸德军坦克的那一幕，那些牺牲的战士倒下时，不就是保持的这个姿势吗？
索科夫扭头看了一眼正端着冲锋枪朝外射击的瓦西里，大声地冲他喊道：“瓦西里中士！”
正在射击的瓦西里，没有立即听到索科夫的喊声，直到站在他身边的雅科夫推了他一把，他才知道索科夫在叫自己。正好此刻他弹鼓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他连忙蹲下身子，一边换弹夹，一边冲着索科夫大声地问：“旅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那名牺牲的战士了吗？”索科夫用手一指那名炸完突击炮后牺牲的战士，高声地说：“等打退了敌人，一定要把那名战士的遗体抢回来。明白吗？”
瓦西里在城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心里很清楚，假如尸体不清理，听任留在街上，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炮弹和炸弹炸得粉碎；就算能躲过炮击和轰炸，也有可能被德军的坦克碾成肉酱，因此他每次战斗结束，就会派人收拾战友的遗体，把他们安放在隐蔽的位置。此刻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他立即响亮地回答说：“旅长同志，您放心吧，等打退了敌人的这拨进攻，我亲自把他的遗体带回来。”说完，猛地站起身，端着冲锋枪就朝着远处的敌人继续射击。
另外两辆突击炮由于视野的缘故，只看到前面的突击炮莫名其妙起火爆炸，却没有看到是怎么被炸毁的。不过它们仗着自己的装甲厚，还是义无反顾地朝前冲来，工夫不大，它们就相继驶入了左侧的街道。
“瓦西里中士，”虽说索科夫不愿意干涉瓦西里的指挥，但看到两辆突击炮闯进了街道之后，还是忍不住冲着他大声地吼道：“快点派人去炸掉它们。”
正在射击的瓦西里，没有立即听到索科夫的喊声，直到站在他身边的雅科夫推了他一把，他才知道索科夫在叫自己。正好此刻他弹鼓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他连忙蹲下身子，一边换弹夹，一边冲着索科夫大声地问：“旅长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那名牺牲的战士了吗？”索科夫用手一指那名炸完突击炮后牺牲的战士，高声地说：“等打退了敌人，一定要把那名战士的遗体抢回来。明白吗？”
瓦西里在城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心里很清楚，假如尸体不清理，听任留在街上，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炮弹和炸弹炸得粉碎；就算能躲过炮击和轰炸，也有可能被德军的坦克碾成肉酱，因此他每次战斗结束，就会派人收拾战友的遗体，把他们安放在隐蔽的位置。此刻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他立即响亮地回答说：“旅长同志，您放心吧，等打退了敌人的这拨进攻，我亲自把他的遗体带回来。”说完，猛地站起身，端着冲锋枪就朝着远处的敌人继续射击。
另外两辆突击炮由于视野的缘故，只看到前面的突击炮莫名其妙起火爆炸，却没有看到是怎么被炸毁的。不过它们仗着自己的装甲厚，还是义无反顾地朝前冲来，工夫不大，它们就相继驶入了左侧的街道。





红色莫斯科 第465章
站在楼里观战的索科夫，看到突击炮沿着街道轰隆隆地开向大楼时，趴在不远处瓦砾堆里的汉特却一动不动，心不禁往下一沉，以为汉特已经牺牲了。谁知突击炮从瓦砾堆旁驶过时，汉特却出人意料地探起了半边身子，不过他却并没有攻击身边驶过的突击炮，仿佛驶过的不是敌人而是己方的突击炮似的。
见此情形，瓦西里不禁急得大骂：“见鬼，汉特是想做什么，他为什么不炸毁那辆突击炮？就相距几米，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
“瓦西里中士，不要着急。”雅科夫忽然插嘴说道：“这名战士没有急着出手，肯定有他的考虑，我们再继续看下去吧。”
后面的突击炮，见前面的突击炮已经顺利地通过了瓦砾堆，以为躲在后面的苏军战士已经被机枪打死，便跟着朝前驶来。谁知它刚刚接近瓦砾堆，汉特就猛地站起身，将手雷投了过去。汉特看到手雷落在突击炮上发出爆炸声后，便停在路边开始燃烧，他握着剩下的一枚手雷，去追赶驶向大楼的突击炮。
突击炮的德军坦克手们，由于视野的限制，做梦都没想到，跟在他们后面的突击炮，已经被汉特炸毁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了。距离大楼还有一百米时，驾驶员甚至停下了突击炮，以便炮手能轰击大楼里暴露出来的火力点。谁知刚刚停车，炸毁了另外一辆突击炮的汉特就冲了过来，向他们所在的突击炮投去了手雷。
沿着街道冲过来的突击炮，被汉特一一炸毁之后，楼里的守军都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心里很明白，假如让这个突击炮停在距离大楼一百米远的地方开炮，就算火炮的仰角不够，但摧毁一楼和二楼的火力点，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从广场对面冲过来的德国人，见掩护自己进攻的突击炮，都被苏军击毁，知道再继续进攻，等于就是以卵击石，便纷纷地撤回了广场的对面。
等德军撤退之后，索科夫盯着瓦西里手里的冲锋枪，心想在真实的历史上，瓦西里可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结果如今却玩起了冲锋枪，那么他的狙击之神的称号，不是要拱手让给别人吗？
想到这里，索科夫对瓦西里说：“瓦西里中士，你怎么在用冲锋枪？”
“旅长同志，”瓦西里用手在枪栓上拍了两下，拍得啪啪作响，随后笑着回答说：“冲锋枪的火力猛，可以压制住敌人的火力……”
“够了，瓦西里中士，别再说了。”索科夫没等瓦西里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悦地说：“我觉得你使用不该是冲锋枪，而是狙击枪。也许你十发子弹就能消灭十个敌人，而用冲锋枪呢，一百发子弹也不见得能消灭敌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挨了索科夫批评的瓦西里，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低着头向索科夫承认错误：“对不起，旅长同志，我错了，待会儿我就把枪换回来。”
“快去换枪吧。”索科夫冲瓦西里一摆手，说道：“趁着敌人回去重新集结，你还有一段时间，来重新熟悉你的狙击枪。”
等瓦西里离开之后，索科夫继续站在缺口处观察外面的情况。他的目光首先寻找的，就是炸毁两辆突击炮的功臣汉特，却发现对方正弯着腰朝街口的方向跑去。“见鬼，他这是要到什么地方？”索科夫见汉特不回来，却朝着街口的方向跑去，心里暗想：他不会是想去投降德国人吧？
不过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却出乎索科夫的想象。只见汉特跑到了那名炸毁第一辆突击炮的战士遗体旁，忽然躺了下去，和烈士的遗体并躺在一起。“他这是要做什么啊？”索科夫见到这种情形，不禁自言自语地说道。
雅科夫看了一眼后，也摇着头说：“真是太奇怪了，他为什么要躺在战友的尸体旁边呢？”
但很快一切的答案就揭晓了，只见汉特换了个侧躺的姿势，将烈士的手脚依次搭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再翻了一个身，由侧躺变成了俯卧，烈士的遗体便趴在了他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努力地抬起头，使身子变成了双膝跪地的姿势，再反手托住了战友的遗体，缓缓地站起身，一步步地朝大楼的方向走来。
看清楚了全过程的索科夫，这才明白汉特刚刚为什么要躺在地上，原来是为了将战友的遗体背在自己的身上，并把他从街上带回来。索科夫扭头看到室内还站着几名战士，连忙对他们说道：“你们快点去帮助汉特，把那名战士的遗体抬回来。”
雅科夫举起望远镜，朝广场的对面望去，看了一会儿后，他对索科夫说：“米沙，德国人好像在广场的对面进行重新集结，你看我们是否让火箭炮营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索科夫没有说话，而是举起望远镜望向了对面。在看清楚对方集结的德军不过百把人，还没有任何技术装备，觉得就凭这点敌人，便动用火箭炮营进行火力覆盖，实在有点太浪费了，便摇摇头说：“我看用不着吧，就这一百多个德寇，让火箭炮营来一次齐射，简直是太浪费了。”
“要不，我们让瓦西里中士他们发射一枚火箭弹。”雅科夫见索科夫不愿轻易地动用火箭炮营，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反正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测试火箭弹的威力。”
“好吧，”听到雅科夫这么说，索科夫也不再抠门，而是爽快地说：“就让瓦西里他们朝德国人那里发射一枚火箭弹，看看威力如何。”
等瓦西里来了以后，索科夫便直截了当地吩咐他：“瓦西里中士，命令四楼的炮兵，朝广场对面敌人集结的位置，发射一枚火箭弹。”
虽说瓦西里对这种新式火箭弹不感兴趣，但既然是索科夫下了命令，他也只能无条件执行。他拿起电话，给四楼的切尔努申科少尉下达命令：“少尉同志，旅长命令，朝着广场对面敌人集结的位置，发射一枚火箭弹。”
切尔努申科少尉作为一名老兵，服从命令要比瓦西里坚决。接到发射火箭弹的命令后，他并没有提出什么疑问，一放下电话，就直接命令自己的部下架好发射筒，装填火箭弹，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发射准备。
随着切尔努申科少尉的一声令下，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焰尾，在众人的注视中，朝着广场对面的德军集结地飞去。
从广场上撤回来的德军官兵，和刚赶来支援的一队德军汇合后，重新进行了集结，只等新的坦克或突击炮到了以后，他们就会再次向瓦西里中士所坚守的大楼发起进攻。就在他们等待坦克和突击炮到来的过程中，忽然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在他们抬头四处寻找时，有眼尖的士兵忽然看到从广场对面飞来一个拖着长长焰尾的东西，慌忙大叫道：“隐蔽，快点隐蔽……”
没等其余的士兵回过神，火箭弹已经一头扎进了德军最密集的地方。片刻之后，远处大楼的指战员们，见到广场的对面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火团，无数的德军残肢断臂和武器碎片被抛向了空中，然后再天女散花般洒下来。
等到硝烟散尽，在大楼里的指战员们就只看到一个巨大的、还冒着屡屡黑烟的弹坑，弹坑的四周，到处都是德军残缺不全的尸体和武器的零件，在距离弹坑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不少的伤兵正倒在地上哀嚎着。
在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指战员中，表现得最淡定的是雅科夫，他曾多次参与新式火箭弹的试射，自然知道这种武器的威力如何；而索科夫虽说早就知道这种武器威力强大，但真的见到杀伤效果之后，还是不由大吃一惊。
而瓦西里他们则彻底傻眼了，他们压根没想到，一枚如此看起来不起眼的火箭弹，所造成的威力，居然不比重炮造成的杀伤小。瓦西里的心里甚至在想：只是一枚，就消灭了上百的德国兵，如果我们有十枚、二十枚的话，不就等于拥有了一支强大的炮兵吗？到时别说来一两百的德国兵，就是来上一个营、一个团，我们也有信心挡住他们。
瓦西里在浮想翩翩的时候，忽然听到索科夫在叫自己，连忙转身面对索科夫，挺直身体问道：“旅长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瓦西里中士，”索科夫脸上带着笑容问道：“你觉得这种火箭弹的威力如何？”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瓦西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猛地想起自己因为看不起这种火箭弹，甚至命人将它藏在地下室一事，连忙红着脸向索科夫认错：“对不起，旅长同志，是我低估了这种火箭弹的威力，以至于这么长的时间都一直没使用过。”
听到瓦西里这么说，索科夫的心里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他暗想：这可是几十年后的游击神器，就连武装到牙齿的美军都吃了大亏，更何况眼前这帮没见识过先进装备的德国佬。
瓦西里沉默了片刻，便主动向索科夫提出请求：“旅长同志，既然这种新式火箭弹如此厉害，您能多给我们一些吗？”
听到瓦西里的这个请求，索科夫在心里默算，给瓦西里大楼补充火箭弹的性价比有多高？在经过一番计算后，他觉得瓦西里这里的形势，要比马马耶夫岗那里严峻得多，完全可以再调一批火箭弹给他，使他能有把握守住这栋大楼。至于马马耶夫岗那里，就算没有了新式火箭弹，不是还可以得到左岸炮兵的支援么？反正集团军炮兵派出的几名炮兵观测员，就一直待在马马耶夫岗，为对岸的炮兵指引炮击目标。
索科夫冲着瓦西里点点头，说道：“好吧，瓦西里中士，我觉得新式火箭弹在你们这里，能派上更大的用途。等我回去后，就立即派人给你们送十枚过来。”
“啊，才十枚啊？”听到索科夫所说的数目，瓦西里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苦苦恳求道：“旅长同志，能再多给我们一点吗？”
“什么，十枚你还嫌少？你以为这种新式火箭弹像步枪子弹一样，要多少有多少吗？”索科夫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种新式火箭弹总共才生产了多少枚？而我们要等到下一批新式火箭弹的到来，又需要等多长的时间？”
听到瓦西里这么说，索科夫的心里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他暗想：这可是几十年后的游击神器，就连武装到牙齿的美军都吃了大亏，更何况眼前这帮没见识过先进装备的德国佬。
瓦西里沉默了片刻，便主动向索科夫提出请求：“旅长同志，既然这种新式火箭弹如此厉害，您能多给我们一些吗？”
听到瓦西里的这个请求，索科夫在心里默算，给瓦西里大楼补充火箭弹的性价比有多高？在经过一番计算后，他觉得瓦西里这里的形势，要比马马耶夫岗那里严峻得多，完全可以再调一批火箭弹给他，使他能有把握守住这栋大楼。至于马马耶夫岗那里，就算没有了新式火箭弹，不是还可以得到左岸炮兵的支援么？反正集团军炮兵派出的几名炮兵观测员，就一直待在马马耶夫岗，为对岸的炮兵指引炮击目标。
索科夫冲着瓦西里点点头，说道：“好吧，瓦西里中士，我觉得新式火箭弹在你们这里，能派上更大的用途。等我回去后，就立即派人给你们送十枚过来。”
“啊，才十枚啊？”听到索科夫所说的数目，瓦西里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苦苦恳求道：“旅长同志，能再多给我们一点吗？”
“什么，十枚你还嫌少？你以为这种新式火箭弹像步枪子弹一样，要多少有多少吗？”索科夫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种新式火箭弹总共才生产了多少枚？而我们要等到下一批新式火箭弹的到来，又需要等多长的时间？”




红色莫斯科 第466章
对瓦西里来说，就算只多给五枚火箭弹，也至少可以消灭上百的敌人，便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旅长同志，有了您给我们的这十五枚新式火箭弹，那么守住大楼，就更有把握了。”
雅科夫抬手看了看表，凑近索科夫的耳边低声地说：“米沙，时间不早了，该看的东西我们都看到了，是不是该回指挥部去了？”
“不要着急，雅科夫。再等一等，我还想见见楼里的其他指挥员。”索科夫对雅科夫说完这番话之后，又扭头望着瓦西里：“瓦西里中士，我到楼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我还没有见到其他的指挥员，你能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吗？”
“只见各级指挥员吗？”瓦西里听到索科夫的吩咐之后，试探地问道：“不见见其他的战士吗？”
索科夫心里倒是想见见坚守这栋大楼的所有战士，但转念一想，德军刚刚吃了这么大的亏，没准会进行报复呢，要是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德军的一颗炮弹或炸弹，就能让楼里的守军丧失殆尽，那样就太悲催了。
考虑到这一点，索科夫便摇摇头，说道：“战士们还要坚守各自的战斗岗位，就不必惊动他们了。我就想见见各级指挥员，向他们交代几句。”
为了守住这座大楼，索科夫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瓦西里他们提供各种物资，比如说通讯器材，除了一台报话机外，每层都有至少三部电话，这样有在战斗时，瓦西里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把各种命令传达出去。
正是由于楼里有如此完善的通讯设施，因此分布在不同位置的指挥员们，才能在接到瓦西里的电话后不久，都赶到索科夫所在的房间。
来的指挥员一共有五人，其中的炮兵少尉切尔努申科、反坦克小组的索布加伊达上士，索科夫都见过面了。瓦西里向索科夫介绍另外三人：“这是机枪排排长阿法纳西耶夫中尉，九连二排排长格卢先科少尉、水兵排长霍洛尔下士。”
索科夫和五人一一握手，称赞他们在保卫这座大楼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雄主义和顽强精神。他最后来到霍洛尔的面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下士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步兵第92旅的。”
“没错，中校同志。”霍洛尔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我曾经在马马耶夫岗见过您。”
索科夫看到这位水兵战士，立即想起了不愿意随旅部撤退，而要坚决留在城里和敌人战斗的政治部主任夫拉索夫，和一营长列穆塞夫大尉，便试探地问：“下士同志，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营长列穆塞夫大尉、旅政治部主任夫拉索夫同志呢？”
霍洛尔松开了索科夫的手，低着头，表情难过地说：“他们都在夺取车站的战斗中，牺牲了。我带着一部分战士从车站撤了出来，留在城里和敌人打巷战。后来发现有我们的部队占领了这里，便带着剩下的战士加入了他们。”
索科夫想起瓦西里向自己做介绍时，曾提到霍洛尔是水兵排长，便好奇地问：“你的排里还有多少人？”
“连我在内，还有十五个人。”霍洛尔望着索科夫说道：“中校同志，我们还有不少的战友，正在城里不同的地方，与敌人进行顽强的战斗，如果能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就好了。”
对于水兵的战斗力，索科夫一直是高看一眼，在整个苏军中，战斗力最高的部队，就是各舰队下属的陆战队。哪怕只有一个连训练有素的水兵，也足以打败以新兵为主的一个陆军团。正因为如此，索科夫觉得假如在瓦西里大楼里，能有一支水兵队伍的话，守军的战斗力会得到极大的提高。于是他点了点头，对霍洛尔说：“下士同志，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派人到城里寻找你们的战友，并把他们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