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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涂抹记忆
虽说索科夫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雅科夫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他盯着躺在床上的索科夫,然后慢吞吞地说:“假如在前几年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营长还是下面的战士,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雅科夫,我问的不是前几年。”索科夫听到雅科夫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暗自嘀咕:前几年的大清洗,连未来的元帅罗科索夫斯基都因莫须有的罪名,而差点丢掉性命,更别说普通的干部战士了。他急于在别尔金到来之前,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案,便催促对方说:“我是问这次的事情,被上级知晓后,他们会如何处置?”
雅科夫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如今斯大林格勒城内的形势不容乐观,一旦德军占领了马马耶夫岗,他们就有可能切断城里和对岸的联系,到时这座城市就有可能保不住。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守住城市,就算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想内务部的人也会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听完雅科夫的这番话,索科夫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他不禁暗想:只要此事上级不追究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待会儿等别尔金来了以后,自己再和他商议一下该如何善后的事情。
过了几分钟,别尔金从外面走了进来,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一名上校。索科夫曾经多次去过集团军司令部,自然认识别尔金身边的人,是集团军副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他的心里不禁暗暗吃惊:“怎么回事,指战员们围堵新任旅长的事情才发生多长时间,司令员怎么就派副参谋长来处理此事了?”
“旅长同志,”别尔金看到躺在床上的索科夫,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伤势就能痊愈。”
索科夫和别尔金客套两句后,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维特科夫,有些心虚地问:“副参谋长同志,您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是不是上级有什么新的指示?”
“旅长同志,我忘记给你介绍了。”别尔金听到索科夫这么问,连忙抢在维特科夫前面回答说:“维特科夫上校是上级新任命的代理旅长,他将在你养伤期间接替你的指挥。”
“对不起,维特科夫上校。”得知面前的这位集团军副参谋长,居然就是来接替自己职务,并遭到战士们围攻的新任旅长时,索科夫不由大吃一惊,他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听说您刚上任,就遭到了一些指战员的围堵,对他们所做出的这种不礼貌行为,我向您表示歉意。”
谁知维特科夫却摆了摆手,大度地说:“索科夫中校,这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完全是一个误会,他们以为上级派我来担任旅长,是为了撤掉你,才会带着人围了旅指挥部,找我来讨个说法。”
虽然维特科夫在此事上表现得如此大气,但索科夫却不能没有半点表示,他把头转向了别尔金,冲着他说道:“政委同志,把那些闹事的营长都给我叫到这里来,让他们当着我的面,向维特科夫上校道歉。”
“旅长同志,那几位营长都来了,就在外面。”别尔金似乎早就猜到了索科夫会说什么,等他一说完,便立即回答说:“我这就把他们都叫进来。”说完,不等索科夫吩咐,便直接走到了门口,冲着外面说,“别站在走廊上发呆了,都进来吧。”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名军官走进了病房,把索科夫这个只有十来个平方的病房挤得满当当的。索科夫数了一下刚进来的军官,有六个人,他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说旅里只有五位营长,怎么冒出了六个人来了?他的目光从六位新进来的军官脸上一一扫过,发现除了五位营长外,剩下的一位是四营的政治副营长。
“都说说吧,”索科夫盯着这些营长们,板着脸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给了你们围攻上级指挥员的权利?”
“旅长同志,都是我的错。”索科夫的话音刚落,四营副营长就上前一步,主动向索科夫认错:“是我搞错了,我看到上级又派来了新的旅长,以为他们要撤您的职,所以就联络了各营营长,去找新旅长讨说法。”
政治副营长的话,让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他心里暗想:不愧是搞政治工作的,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各营营长召集起来,采取联合行动为自己讨公道。想到这里,他扭头问别尔金:“政委同志,你前段时间不是提醒我,说应该尽快把旅政治部建立起来吗?”
“没错,我的确说过。”别尔金不知道索科夫为什么会忽然提到此事,便点着头说:“政工人员倒是足够,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主任。假如你想尽快城里旅政治部的话,我可以暂时兼任主任一职。”
“不用了,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索科夫说完这话之后,又转头望向政治副营长,问道:“对不起,副营长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德米特里。”政治副营长连忙回答道。
“上级曾多次命令我们组建旅政治部,由于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主任人选,因此政治部的成立就一拖再拖。”索科夫望着对方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代理旅政治部主任,正式的任命在得到上级的批准后,会正式下达。至于政治部的人员,将由政委同志给你配备。”
德米特里做梦地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突然任命为代理政治部主任,不禁惊喜交加,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站在旁边的营长们,纷纷向他伸出手,握手表示祝贺时,他才感激地对索科夫说:“谢谢旅长同志,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特殊的任命结束后,索科夫望着站在病床旁的营长们,开口说道:“指挥员同志们,当我听说你们为了帮我讨还公道,而带着自己手下的战士,去找新任的旅长讨说法时,心里真是很感动,我向你们表示感谢!”说完,他把右手举到了额边,向众人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营长们没想到索科夫会向自己敬礼,慌忙也抬手还礼。
索科夫把手从额边移开后,把脸一板,继续说道:“对于你们的这种做法,我的心里很感激,但我在这里,依旧要批评你们几句。步兵第73旅是苏维埃祖国的军队,不是我索科夫一个人的军队,上级任命谁来担任旅长的职务,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作为下级,对上级所下达的命令,就只能无条件执行。维特科夫上校不愿意和你们计较,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假如下次再发生了类似的事件,或者谁敢对维特科夫上校所下达的命令阳奉阴违,我一定会亲自把他送上军事法庭。你们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几位营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索科夫冲他们摆了摆手,说道:“既然都听明白了,那就会各自的部队去吧。把事情向战士们讲清楚,避免将来再出现类似的过激行为。”
把营长们打发走了之后,索科夫再次向维特科夫表示歉意:“维特科夫上校,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维特科夫看到营长们在索科夫的面前,就如同一只只温顺的小绵羊,和大声质问自己的那种态度迥然不同,心里便明白索科夫在营长们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了。此刻见索科夫一再向自己表示歉意,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便笑着说:“索科夫中校,真是没想到,你在部队里的威望这么高,那些营长当着你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出。放心吧,既然已经搞清楚这只是一场误会,此事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向上级报告的。”
得到了维特科夫的这个保证,不光是索科夫还是别尔金,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此事虽说闹得有点过分,但只要当事人不追究,上级也没有精力来过问。
维特科夫可能是为了搞好和索科夫之间的关系,关切地问了他的伤势后,又接着说道:“索科夫中校,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吗?”
没等索科夫回答,不放心索科夫伤势的阿西娅,又重新回到了病房。她看到站在屋里的政委,连忙招呼道:“政委同志,您来了!”
“我来了。”别尔金点了点头,随后好奇地问阿西娅:“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不留在病房照顾旅长同志啊?”
“我刚刚照顾病人去了。”阿西娅说完这句话之后,猛地发现屋里还站在一名上校,连忙在原地立正,举手向对方敬礼:“您好,上校同志。”
索科夫见阿西娅站在原地发呆,连忙向她解释说:“这是集团军副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在我养伤期间,由他暂时代替我指挥部队。”
“你好,阿西娅同志。”维特科夫在来病房的路上,就听别尔金说过索科夫和阿西娅之间的关系,他一边和阿西娅握手,一边习惯性地问:“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吗?”
如果维特科夫没有问这句话,没准阿西娅和他闲聊两句,再查看一下索科夫的伤势,就会转身离开。但既然他这么问了,阿西娅略微思索了片刻,还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上校同志,您能为我们提供一批照明用的汽灯吗?”
“汽灯?!”听到阿西娅的这个请求,维特科夫有些诧异地问:“你们要汽灯做什么?”
阿西娅用手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汽灯,随后说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用来照明用。除了病房用这种汽灯照明外,连手术室里使用的也是这种汽灯。”说到这里,阿西娅扭头望着别尔金继续说,“政委同志,手术室里只有四盏汽灯,光亮根本达不到手术所需的光亮。比如说今天米沙做手术,正常情况下,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完成手术,但由于照明的光线不足,以至于帕夫洛夫军医多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寻找子弹的位置……”
阿西娅的话,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为啥今天的手术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感情是因为光线太暗,军医看不清楚子弹的位置,才导致手术时间延长。幸好索科夫的伤势不算太重,若是遇到一个伤势严重的伤员,没准就会因为手术时间的拖延,而丢掉性命。
维特科夫搞清楚怎么回事后,没等索科夫或别尔金说话,就主动表态说:“阿西娅同志,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快让人给你们补充汽灯。就算旅里没有,我也会请集团军司令部为我们进行补充。”
可能是担心索科夫和别尔金有什么别的想法,还特意向两人解释说:“在目前的这种形势下,谁也不能担保自己不负伤,因为改善卫生队的环境还是有必要的。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伤员因为手术室的照明不足,而死在手术台上的情况出现。索科夫中校、别尔金政委,你们觉得我说得对吗?”





红色莫斯科 第473章
不管是索科夫还是维特科夫,都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平息了,谁知集团军特勤科的那些内务人员,还是通过自己独有的情报渠道,知晓了在马马耶夫岗的旅指挥部所发生的这次风波。特勤科长舒宾上尉得知此事后,立即来见崔可夫,向他请示处置办法。
崔可夫听完舒宾的报告之后,皱着眉头问:“上尉同志,你的消息可靠吗?为什么维特科夫上校在和我通话时,并没有提起此事呢?”
“司令员同志,”舒宾丝毫没有受崔可夫军衔比他高的影响,面无表情地说道:“很明显,维特科夫上校为那些犯错的指挥员隐瞒了真相。”
崔可夫对这些内务人员并没有什么好感,便扭头冲坐在旁边的古罗夫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来应付。古罗夫率领部队从哈尔科夫地区突出了重围,向着斯大林格勒方向撤退时,曾经在路上遇到过这名上尉,舒宾当时正带着特勤科的成员,在路边处决那些丢掉了武器的战士,是古罗夫制止了他。
“上尉同志,”古罗夫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说话时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客气:“我想问问,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指挥员呢?”
“这还用说嘛,军事委员同志。”舒金打着官腔说道:“就凭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我就可以把他们全部送上军事法庭。”
“把他们都送上了军事法庭,那谁来指挥部队打仗?”古罗夫冷冷地问道:“舒宾上尉,您能代替他们指挥吗?”
古罗夫的话,让舒宾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迟疑了许久,才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您应该知道,我们内务部的职责,就是肃清隐藏在我们军队中的敌人……”
“在你的心目中,这些指挥员都是我们的敌人吗?”古罗夫想起自己当初在撤退道路上,看到的那一排触目惊心的尸体,不禁血往头上涌:“你是不是打算像你在哈尔科夫外围做的那样,把他们都枪毙了?”
古罗夫的话提醒了舒宾,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军事委员,猛地想起自己在几个月前,的确在哈尔科夫地区当众处决了一批丢掉武器逃跑的胆小鬼,原打算枪毙更多的,结果被西南方面军军事委员制止了。没想到,自己被调到第62集团军担任特勤科长,又遇到了这位军事委员,不过他此时已经变成了集团军军事委员。
“军事委员同志,”舒宾认出了站在面前的古罗夫,便硬着头皮回答说:“假如我查明事情属实,不排除枪毙他们的可能。”
“住嘴!”没等古罗夫做出反应,崔可夫就开始发怒了:“如今战事对我军不利,你还要打基层指挥员的主意。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步兵第73旅的这些营长,都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部队将陷入混乱。到时最高兴的就是德国人,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他们用了两个月都无法占领的高地。没准他们还会给你发一枚铁十字勋章,以表彰你为他们铲除了令他们头疼的敌人。”
“司令员同志,您不能这样说啊。”舒宾听完崔可夫的这番话,顿时有些慌神了:“我也是在履行我的职责……”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崔可夫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假如你还是一名苏联军人,那么就拿起武器,带着你的部下去和德国人拼个你死我活,而不是在这里搞什么内讧。明白吗?”
舒宾站在原地发了好一阵呆,随后把牙一咬,说道:“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我会立即带着特勤科的同志,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和德国人来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听到舒宾这么说,崔可夫虽说还是一肚子气,但脸上多少露出了一点笑容:“上尉同志,你的这个态度就多了。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卫自己的祖国和人民,而是把精力消耗在这种没有必要的内耗上。去吧,我希望能早日听到你们所取得的战果。”
一直忙着打电话的克雷洛夫,看着舒宾从指挥部里走出去后,小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你就这样让他们上战场,这合适吗?”
“参谋长同志,”崔可夫转身面向克雷洛夫,对他说道:“把特勤科一直放在司令部里,他们每天无所事事,就会瞎折腾,给我们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把他们派上战场的话,这些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是,他们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克雷洛夫忧心忡忡地问:“我们怎么向上级交代啊?”
“这个好办。”崔可夫摆了摆手,信心十足地说:“如果上级问起,就说敌人冲到了司令部附近,舒宾上尉为了打退敌人,带着他的部下勇敢地冲了上去,在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全部壮烈牺牲。”
见崔可夫已经把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克雷洛夫没有再说话,毕竟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开始以来,已经有不少的内务人员在战场上牺牲了。如果上级真的要追查舒宾上尉的下路,崔可夫所说的理由就足以应付了。
“参谋长同志,”崔可夫虽然不喜欢和内务人员打交道,但他觉得对方所说的话,必定不是空穴来风,便吩咐克雷洛夫:“你立即给维特科夫上校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雷洛夫让接线员接通马马耶夫岗,谁知过了片刻,接线员委婉地告诉克雷洛夫:“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步兵第73旅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放下了话筒,一脸无奈地对崔可夫说:“司令员同志,电话没法打通。”
虽说电话打不通,但这种小事根本难不住崔可夫,他立即吩咐报务员:“立即给步兵第73旅的指挥部发电报,说他们立即和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
电报发出仅仅几分钟,桌上的高频电话就响了起来。克雷洛夫走过去拿起话筒听了片刻,便用手捂住话筒,对崔可夫说道:“司令员同志,是维特科夫上校打来的电话。”
崔可夫用手朝克雷洛夫一指,吩咐道:“问问他,步兵旅的指战员围堵旅指挥部,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雷洛夫点了点头,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并没有立即问崔可夫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而是好奇地问:“维特科夫上校,我刚刚给你们打电话,怎么打不进去啊。”
“参谋长同志,”维特科夫大声地回答说:“马马耶夫岗的南北两个山岗,同时遭到了德军的进攻,我和西多林中校正在用电话指挥部队,所以您就无法打电话进来。”
搞清楚打不通电话的原因后,克雷洛夫便言归正传:“集团军特勤科的科长舒宾上尉,不久到我们这里来汇报,说你到步兵第73旅上任时,曾经遭到了数百指战员的围堵。司令员同志让我问问,有没有这件事,最后是如何解决的?”
“参谋长同志,这就是一个误会。”维特科夫听到克雷洛夫问起此事,连忙向他解释说:“步兵旅的指战员得知上级任命了新的旅长,还以为要把索科夫中校撤职,大家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好在旅政委别尔金同志及时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
克雷洛夫听到这里,连忙又用手捂住话筒,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上校说的确有此事。不过只是一个误会,旅政委别尔金出现后,就化解了这场危机。”
崔可夫得知此事已经解决了,便不准备追究,便对克雷洛夫说:“问问他,马马耶夫岗现在的形势如何?”
“上校同志,”克雷洛夫对着话筒问:“敌人是用什么样规模的部队,向你们发起进攻?”
“敌人在北岗方向,出动了十几辆坦克和一个营的步兵;而在南岗这里,只有几门突击炮和大概两个连的步兵。”维特科夫简单地介绍完情况后,向克雷洛夫保证说:“参谋长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打退敌人的进攻。”
崔可夫听到这里,快步地走到了桌边,从克雷洛夫的手里接过了话筒:“维特科夫上校,据我所知,在马马耶夫岗没有什么反坦克武器,如果让敌人的坦克逼近了山脚,掩护他们的步兵进攻,势必会给我军造成重大的伤亡。怎么样,需要什么帮助吗?”
在克雷洛夫打电话来之前,维特科夫曾经打算用雅科夫带来的那批火箭弹,轰击那些掩护步兵进攻的坦克,却遭到了雅科夫的反对,理由是这种新式火箭弹如果这么使用的话,未免太浪费了。反正河堤上还隐蔽有一支火箭炮部队,必要时可以让他们轰击敌人。
维特科夫听到崔可夫问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援助,便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知道在河堤上还隐蔽有一支火箭炮部队,不知您能否让他们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
对于维特科夫的这个请求,崔可夫想了想,回答说:“我可以让火箭炮营为你们进行一次齐射,不过你们要派炮兵观测员为他们指引射击的方向。”
“只进行一次齐射?!”维特科夫听崔可夫这么说,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司令员同志,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维特科夫上校。”崔可夫提醒对方说:“你是集团军副参谋长,后勤补给的情况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如今要从河对岸运一发炮弹到城里来,要比从千里之外运一箱炮弹到左岸还困难。”
“好吧,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知道崔可夫说的都是实话,如今集团军在右岸的炮兵,除了少数的迫击炮小组外,就只有这个隐藏在河堤上的火箭炮营,他们不光要为马马耶夫岗提供炮火支援,还需要向工厂区的守军提供支援,因此他不打算再给崔可夫添麻烦,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我相信一次齐射,也能给德军造成重大的伤亡。我现在立即通知炮兵观测员,让他们为火箭炮营指引炮击的方向。”
克雷洛夫等崔可夫放下电话后,有意提醒他说:“司令员同志,前几天你曾答应索科夫中校,让火箭炮营用炮火支援那座位于苏维埃大街的大楼。据我所知,火箭炮营所存的火箭弹可不多了,要是马马耶夫岗和那栋大楼同时请求炮火支援,我们该支援哪个方向?”
“这还用说么,我的参谋长同志。”崔可夫苦笑着说:“马马耶夫岗是全城的制高点,一旦让敌人占领那里,不光我们的防线会被割裂开来,而且敌人还可以在上面建立炮兵阵地,用炮火居高临下地轰击我军的防御阵地,那时要想守住城市,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我仔细查看过城市的地图,那座位于苏维埃大街的楼房,地理位置也很重要。敌人一旦占领那里,就可以用机枪和迫击炮直接攻击我们的渡口。”克雷洛夫着急地说:“因此我们也必须想办法守住那里。”
“参谋长同志,你怎么连账都不会算啊?”崔可夫望着克雷洛夫说道:“假如德国人占领了马马耶夫岗,我们要想把两个山岗都夺回来的话,至少要动用两个团的兵力;而那座大楼呢,就算被敌人夺取,我们充其量只需要一个连甚至更少的兵力,就可以夺回。”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经崔可夫这么一分析,克雷洛夫的心里立即有了一个明确的标准,知道孰轻孰重,他主动对崔可夫说道:“我待会儿就给火箭炮营营长打电话,告诉他,假如同时接到来自马马耶夫岗和城里大楼的请求时,应该优先满足马马耶夫岗的守军。”
“没错,参谋长同志,就是这个意思。”崔可夫等克雷洛夫一说完,便使劲地点点头:“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马马耶夫岗。”




红色莫斯科 第474章 复职
从九月中旬开始,德军对城市的进攻,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两个月前,他们每天向前推进的速度是几公里、十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而如今每天的推进距离,却只能以米来计算。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主要是在前期的战斗中,他们大量的有生力量被消耗掉了,而苏军在近期又陆续有几个师的部队进入了城内。双方实力的此消彼长,使斯大林格勒城内的苏德双方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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