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妙言拿她没办法,只得随她一道往山门走。
只是在经过觉海时,她的余光注意到枇杷似乎有些出神。
麦若拉了拉枇杷,对方才回过神,勉强笑了笑,魂不守舍地跟着往寺庙里走。
沈妙言暗暗挑眉。
进了山寺之后,凤樱樱轻车熟路地把沈妙言带到她所住的禅院。
这里曲径通幽,院子里还有一树晚樱花,倒的确是个好住处。
沈妙言想着,在檐下的扶栏上坐了,笑着看凤樱樱跑进跑出地收拾东西,兴奋的模样,仿佛是回到家般高兴。
凤樱樱很快摘来几枝樱花,眉眼弯弯地捧给沈妙言,“姐姐,你看我摘的樱花美不美?”
“嗯,好看得紧。”沈妙言含笑颔首,“我瞧那窗台上有个白瓷瓶,不如插在里面?”
“好呢!”
小姑娘欢喜地去插花了。
山风吹来,檐下的花铃清脆作响。
一阵莲香袭来,沈妙言寻风望去,只见连澈正负着手,不慌不忙地踏进来。
“姐姐。”他在沈妙言身畔坐了,从袖口中取出那十本账簿,“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沈妙言望过去,这十本账簿乃是扳倒觉海的关键,得让君天澜察觉到,却又不能做得太过刻意,以免暴露。
她仔细寻思了会儿,最后道:“就藏在大雄宝殿里吧,放在容易搜到的位置。”
连澈应了声好,却没急着走,只从袖管中取出一串野果,“在山中看见的,滋味儿甚是酸甜可口,想来姐姐定会喜欢。”
沈妙言接过果子,含笑谢了他。
连澈又凝了她一眼,才带着些许不舍离去。
他走后,凤樱樱好奇地摸了过来,“姐姐,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你们要藏什么东西在大雄宝殿?”
沈妙言没料到她耳力这般好,竟然把她和连澈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正要随口胡诌了骗她,小姑娘抱着插满樱花的花瓶,犹豫道:“姐姐,我看见穆王殿下手里拿着的账本了……你们是不是,是不是要对付灵安寺?”
不等沈妙言说话,她又道:“姐姐,灵安寺的主持对我可好了,小时候还救过我,你能不能不要对付他?”
锦绣萌妃 第1791章 这一刻,她是大魏女帝,魏天诀
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期望。
沈妙言拢了拢宽袖,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对付的只是觉海,与主持无关。”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凤樱樱将信将疑,见沈妙言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于是上前蹭了蹭她,“那我相信姐姐好了……觉海师傅平日里好严肃,虽然对我没有好脸色,不过在寺里的风评也算是很好的,姐姐为什么要对付他?他从前得罪过姐姐吗?”
沈妙言颔首,小脸上难得认真,“他曾加害于我,最终还得手了。”
凤樱樱严肃地点点头,“如此说来,觉海师傅便算是姐姐的仇人了!那姐姐尽管去报仇就是,樱樱定然全力支持姐姐!”
沈妙言含笑捏了捏她的脸蛋。
她的余光扫视过庭院,微微一怔。
只见枇杷抱着扫帚,正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似是察觉到她也在看她,小姑娘连忙掉转头,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打扫庭院。
沈妙言挑了挑眉,心中有了些许计较。
入夜。
灵安寺建在深山之中,山风过境,初夏的夜晚很有些凉意。
沈妙言独自坐在檐下,正无聊地仰头观望星辰时,一个娇小人影扭扭捏捏地过来了。
沈妙言未曾回头,唇角噙起浅浅的弧度,“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
枇杷怯生生在她身后站定。
廊下坠着绉纱明灯,灯影落在她的脸上,使她的面容看起来清晰而哀伤。
她攥着帕子,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沈妙言身后。
沈妙言垂眸,“动不动就行大礼,这是要做什么?”
枇杷抬袖擦去眼角的湿润,低声道:“奴婢白日里看见二小姐和小姐说话,说是要对付觉海?”
沈妙言转身,仍旧坐在扶栏上,面容淡漠地盯着她。
枇杷咬了咬牙,又道:“二小姐曾问过奴婢,爹娘去了哪里,奴婢那时不曾提起,不知现在提起,可算晚?”
沈妙言莞尔,“你说就是,我听着。”
“奴婢一家,原本是灵安寺附近的农人。爹娘皆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租赁了灵安寺的几亩田地,原以为是按照每亩二两银子的官价租赁的,谁知道年末结算时,觉海却问我们索要每亩五两!奴婢家贫,爹娘根本凑不出那么多银钱……”
她说着,低声啜泣起来,“当时快要过年了,爹娘求觉海宽限个把月,好歹等过完年再说,过完年也才好问亲戚借钱,可觉海根本就不肯松口,放话说若是七日之内拿不出来,就要把奴婢一家赶出去……”
枇杷的眼泪簌簌落下,如何努力用手背擦拭,也无法擦拭干净。
她仰起头,眼圈通红地望向沈妙言,“小姐,那年年末大雪封山,我爹爹为了给觉海凑齐银两,孤身去山里打猎,想要猎些野味儿卖给贵人,谁知半夜也没能回来。我娘担忧得一宿没睡,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寻了出去,但也没能回来……”
她低下头,眼泪一颗颗砸落在地。
“后来村人们帮着找,终于在悬崖底下找到了我爹娘……他们皆都是失足跌落,惨死在那里的……我变卖所有家产,连屋舍也卖出去了,才堪堪凑齐还给觉海的赁银……我葬了爹娘,无处可去,亲戚见我是个女孩儿,也不愿收留我,任由我自生自灭……”
她哭得伤心极了,纤细的双肩不停耸动,令人闻之欲泣。
末了,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儿,声音细弱却满含恨意,“小姐,你出身锦绣,定然不曾体会过,为了十几两银子就失去血亲的感受……可这天底下,多得是百姓为了一点点银钱而送命……”
月光如水。
沈妙言慢慢俯下身,亲自拿绣帕给枇杷擦去面颊上的泪水。
她的神情很冷静。
此刻,她并非沈妙言,亦非凤妃夕。
她的表情,是从前立誓要废除魏北奴隶制的表情。
这一刻,她是心系苍生的大魏女帝,魏天诀。
她把枇杷扶起来,正色道:“一个国家的强大,需要所有人的努力。在大周出现繁华盛世的今日,灵安寺的人却如此枉顾人伦,着实不堪为护国之寺。你的祈求我已经听见,我发誓,尽我所有的力量,为我,为你,为所有被护国寺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向他们讨一个公道!”
掷地有声的话语,充满了一位女帝该有的坚韧。
枇杷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扑进沈妙言的怀中,终于嚎啕大哭。
槅扇后,凤樱樱赤脚而立。
她的细背抵着门扉,小脸隐在黑暗中,令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的头慢慢垂下,拢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收紧。
沈妙言让枇杷回耳房睡觉后,自己也回了禅房。
她推开门,却看见凤樱樱披着件衣裳坐在圆桌旁,小脸上满是拧巴。
她踏进来,合上门扉:“怎的还不睡?”
小姑娘抬起头,咬了咬唇瓣,低声道:“姐姐和枇杷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姐姐你,果然要对付灵安寺吗?”
沈妙言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抱歉。”
凤樱樱垂眸,细声道:“主持爷爷救过很多人,可他救的人再多,大约也没有被觉海师傅逼死的人多……姐姐要对付灵安寺,我没有意见。”
沈妙言一愣,没料到这小丫头倒是看得很开。
凤樱樱慢慢皱起眉,鼻尖略有些发酸,“可是,可是……”
她突然抱住沈妙言的腰身,哽咽道:“可是姐姐对付了灵安寺,小和尚就更加不会欢喜我了……呜呜呜……”
从小到大,她始终注视着那个少年的背影。
从她被带回灵安寺的那天起,她就整日里躲在大树后面,偷看小和尚打拳,提水,做饭,坐禅,念经……
从小豆丁长成少女,她亦看着他从呆萌小包子长成清秀忧郁的少年。
他是她这些年的全部。
更何况那小和尚可记仇了,他若是知晓对付灵安寺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定然不会再欢喜自己……
虽然,他从一开始或许就从没有欢喜过自己。
沈妙言轻抚着她的小脑袋,“你也知道他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能成亲的。而樱樱,你已经十三岁了,已经可以开始议亲了。你不能欢喜他,否则最后痛苦的一定是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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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第1792章 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面对她的劝说,凤樱樱只一个劲儿哭。
显然,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沈妙言在昏惑的光影中轻叹,终是无言。
……
好不容易安抚凤樱樱睡着之后,沈妙言心中郁结,于是离开了禅房,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寺院的回廊之中游荡。
初夏的夜里颇有些寒凉,她伸手揉了揉沁凉的手臂,隐约听见夜风送来和尚们的唱经声。
她抬眸望去,只见远方的佛殿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成千上万盏灯火璀璨耀目,堆金砌玉,锦绣灿烂。
君天澜素来主张为政者该勤俭节约,因此就连皇宫,夜里也不会点这样多的灯火。
可这佛门清静之地,却这般奢侈糜烂……
也不知那些诵经的和尚里,究竟有几人抱着虔诚认真的态度?
沈妙言驻足,琥珀色瞳眸中满是冷意。
就在她观望聆听之际,转角处传来低微的说话声:
“……时辰不早,请师叔慢走。”
“嗯,你回去之后,还需多在账目上用心。”
“谨遵师叔教诲!”
中间那个,是觉海的声音……
沈妙言听见脚步声过来,环顾四周,见无处可躲,干脆足尖点着扶栏,轻盈跃上横梁。
她低头,只见白白胖胖的中年和尚正双手合十,顺着这条长廊往远处的禅院而去。
正是觉海无疑。
小姑娘盯着他宽胖的背影,水眸中暗光涌动,嫣红精致的唇角更是悄悄绽开一个甜而腹黑的弧度。
……
觉海回到自己的禅房,沐过身后,望了眼窗槅外的悬月,在书案前正襟危坐,挑亮了两盏油灯,认真地翻阅起面前堆积成尺高的账簿。
长夜寂静,间或传来一两声夏虫的悠长鸣叫。
一道黑影自窗外闪过,转眼消失在婆娑花影中。
正是沈妙言了。
她蹲在花丛里,身着宽松的细薄白棉袍,从宽袖中探出一只小手,把凌乱的青丝抚了些到脸侧。
左脸颊上的大黑斑早已被用药水洗去,月色下,她的面容白嫩软甜,乃是她的真容。
她从袖管中取出一盒胭脂,小心翼翼把唇瓣涂成血般的艳红,这才轻手轻脚地朝窗畔挪去。
夜风四起。
禅房的窗槅被风幽幽吹开。
觉海拨着算盘,似是觉得有些冷,偏头望向窗户,正欲起身关窗,却见一道黑影从窗上吊了下来。
是个女子的身影。
她倒吊在自己窗外,青丝散乱,一张脸白幽幽的,越发衬得唇瓣血红,双眼清冷。
她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一阵山风吹过,她便像是鬼魂般晃晃悠悠,宽大的白色长袖与乌发凌乱飞舞,那张血红的小嘴开开合合,似是在呢喃心中的怨恨。
沈妙言倒吊在窗外,装得有模有样,强憋着心底的冷笑,暗道这次不把这秃驴吓死,也能叫他吓出尿来。
只可惜,对方乃是有名的高僧。
只见觉海双掌合十,嗓音晴朗浑厚:“阿弥陀佛,佛门净地从无妖物,作乱的,只有人心。”
话音落地,他上方陡然现出一尊金身佛像!
他双手结印,面无表情地直袭向沈妙言!
沈妙言惊了惊,连忙跃上屋檐!
觉海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破窗而出,跟着来到屋檐,面无表情地朝沈妙言劈下一掌!
沈妙言侧身堪堪避开,掌风拂过,她身后不远处的粗壮大树立即应声折断!
小姑娘眼中俱是冷意,盯着觉海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这个和尚好生残酷,竟然二话不说就对她出手!
都说佛家人慈悲为怀,可瞧他出手就是杀招的模样,可见这人心中,怕是压根儿就没有佛的!
觉海没给她更多喘息的时间,再度双手结印,不由分说地袭向她!
沈妙言慌乱闪躲,眼见着就被觉海逼到屋檐边缘!
她浑身发抖,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悔恨自己太过鲁莽,竟然没有摸清楚对方实力深浅,就贸然出来吓唬他……
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觉海已经逼至她面前!
他的掌风透着浓浓杀意,不由分说地拍打向她的心脏位置!
沈妙言脚下一滑,直接从高高的屋檐往下坠落!
觉海如影随形,眼见着蕴含十成十杀意与内劲的大掌,即将落在沈妙言的心口,一道墨色残影掠过,抱着沈妙言迅速避了开!
觉海收掌,毫不犹豫折身向上,朝那道墨色残影袭去。
风声赫赫。
沈妙言望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只见他侧脸冷峻凛贵,不是君天澜又是谁。
君天澜落在屋檐上,一手抱着她,一手同觉海交手,四周瓦片凌乱纷飞、树叶乱舞,却丝毫不曾落於下风。
乌云蔽月。
君天澜没跟觉海多做纠缠,在一掌击到对方胸口时,立即闪身掠开,足尖点着屋檐,迅速消失在禅院中。
觉海捂着受伤的胸腔,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眉。
因为光线昏惑,再加上战斗时情况紧急,他并未能及时看清楚那人的容貌。
有不少僧侣寻着打斗声追来,在看见凌乱的禅院时,忙问道:“师叔,这儿发生什么了?可是有刺客?”
觉海微微摇首,“已经走了。”
僧侣们面面相觑。
觉海打发他们走开,自个儿在屋檐上沉吟良久,想着沈妙言的容貌,最终跃下屋檐,朝凤琼枝所居住的禅院而去。
另一边。
君天澜抱着沈妙言,为避开寺院中僧侣们的耳目,闯进了深山之中。
乌云蔽月,四周光影昏惑,即便相隔得很近,沈妙言也依旧不大能看清楚男人的容貌。
唯有他身上隐约散发出的龙涎香,令她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君天澜。
她抬手捂住面颊,随即想起这里光线昏暗,对方并不能看清楚自己的容貌,于是也就不再遮掩,只脆声道:“多谢皇上救我!”
君天澜坐在树杈上,把她抱在自己怀中,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这丫头大约以为他看不见她的容貌,所以连遮掩都不曾。
不过……
不遮掩也好。
他想着,淡淡道:“为何要装鬼吓唬觉海?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锦绣萌妃 第1793章 太羞耻了!
沈妙言垂眸,想着焚城地底的伤心事,嘲讽一笑,“他曾害我险些丢了性命……什么高僧,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这样的表情,叫君天澜莫名心疼。
于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行事,都需与朕商量,记住了?”
沈妙言推开他,却是答非所问:“我想回去睡觉了。”
君天澜搂着她的腰身,此时四野茫茫,山中夜雾弥漫,远处隐隐传来野兽的嚎叫,越发显得深山里寂静空旷。
这样好的环境,若是就这么回去,似乎有点可惜。
男人想着,心中的野兽蠢蠢欲动。
沈妙言自然察觉到他的不正常,挪了挪屁股,忍不住道:“这里是佛寺后山,你可别乱来!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
“长夜漫漫,枕凉衾寒,回去做什么?”君天澜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连嗓音也变得含混低哑,“乖,在这儿陪陪朕。”
他如今刚过而立之年,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
后宫中的女人他一个都不感兴趣,他就只想把怀中这个软软的小姑娘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沈妙言急得不行,刚推开他摩挲她腰肢的手,对方另一只手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探进她的裙子里。
如此反复,她自个儿急出了一身香汗,对方却平白占了她许多便宜。
“君天澜……”她焦急地死死推拒着男人,“你别这样……你放开,放开我!”
说话之间,身上那件素白细棉薄袍子已经被男人随手剥落,直接给扔到了地上。
这棵树很高,两人坐着的枝桠,距离地面约莫十尺,沈妙言是不敢随意跳下去的。
她的中衣被剥落,仅仅穿着主腰与亵裤,在君天澜怀中蜷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羞恼地压根儿不敢抬头。
这样的地方,又不是室内,实在是……
太羞耻了!
可君天澜兴致来了,才不会顾忌这许多。
他的大掌轻而易举就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迫着她跨坐在树杈上,后背紧贴着粗糙的大树枝干。
他埋首于她颈间,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穿穿淡粉色的草莓印记。
星辰的光芒十分微弱,沈妙言难受得高高仰起头,那纤细的锁骨处,草莓印记上赫然还有点点水渍。
君天澜垂眸,含着她娇嫩的唇瓣,含混道:“花容战曾送了不少有趣的册子给朕,朕虽看了,却不曾好好亲身实践过……今夜,妃夕倒是能陪朕试试……”
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带着刻意的安抚,缓慢地拂拭过少女的每一寸玉白肌肤。
他学着册子里所教授的姿势,一点一滴,在沈妙言身上模拟,调动她的欢喜,调动她的情绪,直到她受不了,主动缠着他索要。
暗红色的狭长凤眸始终注视着跟前的小人儿,他观察着她的情绪,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微弱的眼神。
沈妙言被他弄得娇喘连连,纤细的藕臂忍不住勾上男人的脖颈,牡丹花似的唇瓣微微启开,主动贴上男人的薄唇……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的脑海深处反复出现的都是这个男人……
她是喜欢他的吧,明明是喜欢他的……
这个念头刚从心头涌出,她就觉心口处猛然一疼!
她捂住骤然乱跳的心脏,这里疼得厉害,似是有什么虫子,在狠狠啃噬她的心!
琥珀色的双瞳流露出茫然之色,她费劲儿地喘息着,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君天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随手脱下外裳裹到她身上,边为她扣上盘扣,边蹙眉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妙言呆呆目视虚空,直到刚刚的动情逐渐平息,那钻心的疼痛才终于减轻下来。
山风送来凉意,她慢慢裹紧宽大的锦袍,吐字模糊:“君天澜,我好像,不能再喜欢你了……”
君天澜眯了眯眼。
就在这时,眼前的小姑娘忽然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径直从十尺高的树杈上跌落下去!
君天澜眼疾手快,迅速跟着坠落,在半空中把她抱紧,才没叫她摔成重伤。
沈妙言头疼欲裂,骤然挣出他的怀抱,在地上拼命打滚!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就在她疼得无法自抑时,不知怎的,那痛楚又莫名其妙消失无踪。
她喘着气,脸色惨白,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四肢百骸都传来被灼烧的痛楚!
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炙烤,无边的痛楚把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她发疯般尖叫起来,那刺耳的尖叫声穿透山林,惊飞了远处的鸟群。
她不停地在地面打滚,石子磨伤了她的肌肤,她也浑然不觉!
“好疼……好疼……呜呜呜……”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豆大的汗珠从肌肤中渗出,把君天澜的锦袍都染成了深色。
君天澜眉尖皱成了“川”字,妙妙这怪病,又开始发作了……
难道,是重生之后的后遗症吗?
他上前,果决地以手作刀,砍在了她的侧颈上。
小姑娘身子一软,立即晕厥了过去。
君天澜把她打横抱起,低头凝着她惨白而遍布泪水与汗水的小脸,在这一刻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没再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抱着她迅速返回了灵安寺。
……
此时,灵安寺某座偏僻的院落里。
雕宝瓶如意纹的槅扇在月下大敞着,铺着紫竹席的房廊地面擦拭十分干净。
眉目艳绝的贵公子,松松垮垮披着件暗紫色大氅,正慵懒歪坐在紫竹席上饮酒作乐。
他身边簇拥着几位美人,正恭敬地为他捶腿捏肩。
而另一位美人跪坐在灯盏前,灯盏的琉璃罩子被取了下来,她手持一只精致的娃娃,正慢条斯理地在火上细烤。
君舒影睁开漆黑邪魅的丹凤眼,唇角噙起浅浅的弧度,“拿过来。”
他感应到小妙妙已经晕厥过去,对方既然失去了感觉,再惩罚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侍女恭敬地捧来娃娃。
君舒影把玩着娃娃,眼中俱是深沉而邪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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