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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四周的人注意到不对劲儿,纷纷朝这边望来。
在看见无动于衷的沈妙言时,他们纷纷窃语出声。
这女孩儿,胆子也忒大了吧?!
敢在祭天大典上无视天子,这可是开国以来的头一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君天澜会发怒时,男人只是唇角轻勾,朝她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过来。”
凤琼枝一愣。
其余人也皆都一愣。
沈妙言歪了歪头,盯着那只大掌看了片刻,却仍是无动于衷。
于是君天澜亲自上前,亲自牵起了她的手。
众人一片哗然!
那边的百官亦不淡定了。
有老臣探着脖子问道:“张相,你与皇上私底下关系不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何要牵凤二姑娘的手?皇上不是打算立凤大姑娘为后吗?”
张祁云扯唇轻笑,英俊的面庞上透着漫不经心,“谁知道呢?不过我奉劝诸位大人一句,究竟立谁为后,终究是皇上的私事,容不得咱们指手画脚。”
这话倒是实在话。
众多官员纷纷点头,暗道有理。
张祁云又望向沈妙言。
前些时日,陶陶告诉了他,她被沈连澈捉走的事儿。
她说,她觉得凤府的二姑娘,像极了她的妙妙。
他眯了眯眼,今日看来,这位凤二姑娘,似乎的确像极了沈妙言……
她,回来了。
而就在君天澜牵住沈妙言的同时,凤琼枝不淡定了。
她上前一步,妆容精致的面庞上满是不可置信,“皇上?今日这场祭天大典,乃是为臣女而设,您为何,为何要牵臣女二妹妹的手?”
君天澜冷眼睨向她,沉声道:“谁告诉你,这场祭天,是为你而设?”
这话无异于羞辱。
凤琼枝涂着厚厚珍珠粉的脸,也逐渐涨成肉眼可见的猪肝红。
她紧紧捏着绣花大袖,美眸含泪,梨花带雨地凝着君天澜,“皇上?”
可君天澜从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他面无表情,牵着沈妙言就往远处的香案而去。
沈妙言回头,看见凤琼枝浑身颤抖,那温婉可怜的表情,在一瞬间化作凶狠。
她从发懵中回过神,想要挣脱开君天澜的手,可对方的力气很大,铁钳般紧紧同她十指相扣,不容她挣脱开去。
红毯一侧,身着太子服制的念念负手而立。
他凝着沈妙言,眼眸中神采变幻,复杂至极。
鳐鳐歪过半个身子,同样好奇地盯着沈妙言打量,“哥哥,这个宫女,不是乾和宫那位掌事宫女吗?父皇牵着她作甚?”
念念缓慢捻着手指,不知想到了什么,丹凤眼中有异样的光彩一闪而过,周身的淡漠气息也逐渐染上鲜活。
他没回答鳐鳐的问题,只专注地凝着沈妙言。
眸中,依稀可见隐藏极好的思念。
而就在这时,沦为全场笑柄的凤琼枝,唇角忽然翘了翘。
她的眸中一片冰冷,只装作不经意地转了转腕间的玉镯。
沈妙言正好走到距离念念最近的地方。
初夏清晨的阳光算不得刺目,然而却有一点冷芒,突兀地折射到她的眼睛上。
她眯了眯眼,下意识地循着那点冷光看去,就瞧见了潜藏在远处林木之中的一支冷箭!
冷箭闪烁着寒芒,在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和君天澜身上时,缓慢地瞄准了……
念念!
几乎就在她看过去的这一刹那,暗箭离弦,铿然朝念念笔直射去!
沈妙言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周身力量猛然爆发出来,整个人扑到念念身上,抱着他就势往地面一滚!
利箭射了个空!
众人呆滞片刻,韩棠之率先反应过来,带着禁卫军直接冲向暗箭射来的方向。
而沈妙言扶起念念,正要问他可有吓到,小孩儿突然就扑进了她怀中!
八岁的小少年,依恋地埋首于她的颈间,声音稚嫩中透着哽咽:“娘亲……你回来了……”
沈妙言一怔。
念念他,认出她了?
就在这时,觉海面无表情地从大雄宝殿中踏出来,双手合十,正色道:“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女施主,你既已去了无间地狱,又何苦回到红尘世间,祸害世人?”





锦绣萌妃 第1798章 容不下这等妖女祸害人间,蛊惑君王!
他的声音十分洪亮,再加上蕴着强劲内力的缘故,因此广场上的数千人都能清晰听见。
随着他话音落地,无数手持棍棒的僧弥从大雄宝殿内涌出,动作敏捷地从台阶上翻着跟头下来,整齐划一地落在广场中央。
他们皆都身着淡白僧袍,棍棒朝内,把沈妙言严密地围在中间。
这一场变故,不过发生在短短刹那间。
觉海抬步,缓慢地从大雄宝殿的檐下踏出。
“阿弥陀佛……”
他又念了一声佛号,“想来在座诸位,定然对今日之事感到十分疑惑。贫僧有一言,请诸位细细听来。”
沈妙言单膝半蹲在地,抱着念念,慢慢抬头盯向他。
只见这白胖僧人说话间仍旧是不疾不徐的模样,指着她道:“此女,并非是风国公府的二小姐,而是……妖女,魏天诀!大家都以为她葬身西郡岩浆,其实不然。她死在了岩浆里,却同恶鬼做了交易,再度获得生命,从岩浆中爬出。
“她是恶鬼的化身,我灵安寺作为护国圣寺,绝对容不下这等妖女祸害人间,蛊惑君王!因此,哪怕冒着破坏祭天大典的罪名,贫僧也要把她就地正法,将她烧死,以警世人!”
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沈妙言慢慢站起身,牵着念念的小手,笑容染上了三分冷意,“你说我是妖物,也该拿出证据来。”
觉海指了指念念,“在冷箭射向太子殿下时,你奋不顾身护住他,这是一位母亲才有的本能。所以,你定然就是太子生母,魏天诀。”
沈妙言冷笑:“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正所谓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我不过是心善,才救的太子殿下,你如何就能断言我是他的生母?那若是李公公救下的太子殿下,他岂不是太子的生父?”
站在不远处的李福愣了愣,在接收到君天澜投过来的阴冷目光时,骇得抖了三抖。
这神仙斗法,倒是把他也牵连进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嘛!
面白无须的老脸上堆起笑容,他踏出一步,温声道:“监院师傅,若刚刚发现冷箭的人是咱家,咱家也定然会毫不迟疑地对小太子以身相救。然而咱家可是没了根儿的人,又怎会是太子殿下的生父?可见你的推论,甚是无理。”
四周的人纷纷点头,暗道是这个理儿。
觉海不慌不忙,冷笑道:“贫僧手中还有证人,能够证明这位凤二姑娘,就是妖女魏天诀。来人。”
众人翘首望去,很快看见两位武僧带着绿翘过来。
沈妙言站在阳光下,遥遥同绿翘对视。
嫣红精致的唇角,始终噙着浅笑。
果然,这个女人,终究是背叛她了。
绿翘不大敢对上沈妙言的目光,只低着头畏畏缩缩,在想起凤琼枝许下的好处时,终于大胆了一点儿。
她努力抬起头,当着众人的面,粗声道:“她的确不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早已死在了青泥庵后山,她是个冒牌货,她故意把脸涂黑,想要冒充我家小姐,好享受国公府的荣华富贵!”
话音落地,群情哗然。
众人目光各异,不停在沈妙言身上逡巡。
谁都知道绿翘是凤妃夕的贴身侍女,如今这贴身侍女都出来指认了,怕是不会有假。
难道,难道当初的大魏女帝,果真回来了?
谢陶不知何时跑到了张祁云身边,焦急地使劲儿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叔……”
这是要她家大叔帮她的妙妙解围。
张祁云安抚般摸了摸她的头,摇着羽扇,笑眯眯对远处的绿翘道:“你这丫鬟红口白牙,随意指认你家小姐,可知是何罪名?”
绿翘咬了咬牙,认真道:“我,我有证据的!我家小姐当初是在青泥庵后山被猛兽咬死的,尸首如今还埋在后山的大榕树下面,只要皇上肯派人去挖,定然能挖出来!”
众人便又望向君天澜。
只见男人不紧不慢地在禁卫军抬来的太师椅上正襟危坐了,一双狭长凤眸,透着寒意,慢条斯理地落在沈妙言身上。
他们素来不大能看出君天澜的表情,只觉得他每个表情都是在生气,好似这天下欠了他似的。
因此,他们只当皇上是生气了,打算问罪凤妃夕。
几位老臣纷纷出列,自以为很有眼力界儿的正色道:
“此事非同小可,请皇上明察!”
“死而复生,古往今来闻所未闻,若果真如此,此妖物绝对不可留于人世!”
“臣以为,若果真能从榕树下挖出真正凤家二小姐的尸首,那么当依监院师傅所言,火烧魏天诀,以警世人!”
沈妙言也望着君天澜。
男人捻着一串墨青色檀木手串,凤眸流转之间,寒光乍现,甚是可怖。
似是察觉到她投过来的目光,君天澜捻了捻几颗檀木珠,在试探到小姑娘淡然自若的眼神时,知晓她定是留有后手。
于是他淡淡道道:“容战,”
花容战立即出列拱手,悄悄瞄了眼沈妙言,俊美的面庞上还挂着喜不自禁的微笑。
他就知道,沈家丫头定然会回来!
她,绝不是随意就会死掉的小喽啰!
而就在花容战点了几名禁卫军打算去青泥庵时,凤国公满脸悲愤地站了出来。
他朝君天澜拱了拱手,嗓音沙哑沉痛:“皇上,此事事关微臣的子嗣问题,求皇上允准微臣随花大人一同前往!”
沈妙言挑眉,戏谑的目光落在凤国公身上。
这个男人此时说出这些话,怕沉痛是假,想监视花容战不叫他暗中耍把戏,才是真。
毕竟,他也是当初害死自己的元凶之一,若她果真被证明是魏天诀而及时被烧死,于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君天澜瞥向凤国公……

念念:娘亲回来了!
鳐鳐(茫然):……嗯?我娘在哪儿?




锦绣萌妃 第1799章 信天命,天命却令我痛失所爱
君天澜知晓那丫头已经安排好一切,所以他不甚在意地允了凤国公的请求。
连澈和凤国公各自带着人手,骑快马朝灵安寺外而去。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万丈金芒洒落在大雄宝殿上,金色琉璃瓦折射出璀璨耀目的光辉。
沈妙言牵着念念的手,冷静的目光落在宝殿内。
只见巨大的金身佛像拈花而笑,慈悲和蔼的模样,仿佛果真能普度众生。
……
灵安寺后院禅房。
曲径通幽,这座禅房四周种着成片的青葱翠竹,初夏的风穿过竹林,引得竹枝叶发出一阵窸窣声响。
生满苍苔的墨青台阶上,一位身披灰色袈裟的老者正笑眯眯坐着,手捧一盏清茶,慈眉善目地观赏竹叶潇潇之景。
他不知坐了多久,有少年僧弥手持扫帚过来打扫落叶。
那年轻的僧弥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他扫着地面的落叶,瞥了眼老主持,轻声道:“师父果真不去大殿瞧瞧?监院师叔召集了寺里所有武僧,正在祭天大典上闹着。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徒儿以为,无论那凤二姑娘究竟是不是魏天诀,他这般行为,都要引来皇上的忌惮。师父,咱们灵安寺近些年,似乎太招摇了些。”
老主持念了声“阿弥陀佛”,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岂是人能够改变的?”
从前,他闲来占卜,却不慎占卜出了灵安寺的未来。
这座数百年的佛寺,将会被一位魏姓女子毁于一旦。
所以,他才会在去年深秋,派遣觉海去西郡焚城查探究竟,并吩咐他若有必要,斩草除根,勿要让那魏姓女子活着生还,以致将来毁掉灵安寺。
只可惜,觉海那趟出行,却生生印证了命里的劫数。
他得罪了那位女子,也因此,那位女子死而复生后,回来报复他们的寺庙了。
秀缘蹙眉,“师父,若皇上果真要毁去灵安寺,难道咱们要坐以待毙不成?徒儿始终以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世间事,需得亲自去做了,方才能有改变的机会。”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所有有为法,转瞬即逝,不应执着。秀缘,你过来。”
秀缘放下扫帚,不解地走了过去,朝主持双掌合十,“师父?”
“当初为师云游四海,见你家中蒙难,而你尚年幼,因此才带你上山修行。名为修行,实则却是避难。如今赵地太平,天下亦还归一统,因此,从此时此刻起,你便再不是灵安寺的和尚了。”
老主持含笑。
他虽然已经年近八十,可一双眼睛却依旧澄明。
笑吟吟的模样,甚是亲切。
秀缘眼眶一红,直接跪了下去:“师父,徒儿早已发誓此生追随您左右,愿用余生侍奉佛祖菩萨,您如何就不要徒儿了?”
老主持摸了摸他的头,“秀缘,从这一刻起,你便要舍弃戒持,还归俗世,复你本名。世上,再无秀缘小和尚。”
“师父!”
秀缘膝行向前,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滚落,悲戚至极。
老主持只是微笑着挥手,“去吧,去吧……”
秀缘哪里肯走,然而却有两名老僧人拿来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文书等物,拖着他离开了禅院。
少年不停大喊挣扎,可惜那两名老僧人武功极好,容不得他挣脱开。
待到禅院中恢复平静,忽有轻慢的脚步声,自竹林深处响起。
一身暗紫锦袍的贵公子,金簪束发,正悠悠然负手而来。
他的腰间系着一只精致的木偶娃娃,丹凤眼斜挑着万千风情,姿容绝世,光华耀目。
此刻,他那淡色的薄唇噙着点点笑意,缓声道:“经年不见,从前执着的师父,竟也有看开的一日。”
老主持微笑:“从前远离红尘的皇子,亦有执着俗世的时候。”
君舒影在不远处站定,指尖轻抚过腰间挂着的木偶娃娃,凤眸一片幽深,“朕执着的并非俗世,而是俗世中的那个人。”
老主持双掌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山风吹来,引得苍翠竹叶簌簌而落。
君舒影信手拈起一枚竹叶,唇角邪肆轻勾,“从前年少,信天命,天命却令我痛失所爱。如今人至而立,方才知晓命数之言皆是虚妄。不争,不夺,不抢,所经营的不过是一具空壳。百年后芸芸众生皆归为尘土,朕又得到了什么?心有不甘,就该去争。若无缘分,便该去抢。世间万事,唯心使然。”
老主持无言以对,只微微摇首。
君舒影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手中拈着的青竹叶隐入袖管,含笑转身离去,空余下浅浅的雪莲香。
……
青泥庵距离灵安寺并不算太远,再加上花容战等人乃是骑快马疾驰过去的,所以一来一回间,一个时辰就够了。
众人翘首等着他们把真相带回来时,沈妙言却从容不迫,让麦若搬了两张小杌子过来,十分闲适自在地坐了。
念念坐在另一张小杌子上,仰着小脸,巴巴儿地问她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从焚城岩浆里逃出来的。
母子二人被武僧们远远包围着,所以他们说话时,外人并不能听见。
沈妙言替小家伙正了正发冠,含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娘亲找时间细细告诉念念,可好?”
小家伙乖巧懂事地点点头,依偎在沈妙言身畔,稚嫩的小脸上噙满了满足。
鳐鳐扒拉开那些武僧,无论如何也要凑到沈妙言跟前。
她揪着衣襟,一双琥珀色纯净圆眼睛,怯怯凝着眼前的女人。
虽然吧,这女人脸上有块大黑斑,但细看之下,着实与自己娘亲有几分相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分明与自己是一样的。
更何况,她兄长是个人精,绝不会认错人。




锦绣萌妃 第1800章 她美得惊心动魄
于是,小姑娘怯生生挪到沈妙言跟前,小心翼翼亲了亲她的面颊,声音软软绵绵的:“娘亲,鳐鳐好想你……”
说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就滚落下来了。
她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很委屈呢。
沈妙言也想她得紧,把她抱在怀里,怜惜地亲了亲她稚嫩的脸蛋。
端坐在不远处的君天澜,把自家妻儿相聚的画面尽收眼底。
虽然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眼底的温度,却柔软炙热了几分。
恰在这时,马蹄声自远处响起。
众人望去,只见以花容战为首,前去青泥庵寻尸首的那群人已经回来了。
花容战策马而来,很快勒住骏马,翻身滚下马背,瞄了眼沈妙言,面上噙起浅笑,拱手朗声:“皇上,那侍女怕是胡说八道,青泥庵后山榕树底下,分明什么都没有。”
沈妙言唇角轻勾,慵懒散漫的目光落在绿翘脸上。
绿翘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似是不可置信。
她又转向凤琼枝,只见她皱着眉头,正看着凤国公。
可凤国公只静默不语。
显然,他们是真的没有挖到凤妃夕的尸体。
沈妙言站起身,负着小手微笑:
“觉海大师,我这侍女素来不良于行,我前几日曾狠狠叱骂了她一顿,想来她定然怀恨在心,所以才设局害我。枉你贵为灵安寺的监院师傅,怎的却不辨忠奸,跟这侍女狼狈勾搭,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我是魏天诀的鬼话?
“须知,古往今来,人死不可复生。从前那位大魏女帝,已然埋葬在岩浆之中。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站在佛祖面前的,是凤家二姑娘,凤妃夕。”
她的嗓音软糯清甜。
山风徐徐,她负手而立,胭脂红的大袖与重纱裙摆猎猎飞扬,发束灵蛇髻,越发衬得她纤细灵巧,负尽世间光华。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她。
此时此刻,他们尽都折服于她周身的气质,浑然忘却她的脸上有那么大一块丑陋的黑斑。
她美得惊心动魄。
觉海双掌合十,声音依旧洪亮:“阿弥陀佛,世间造化万千,却抵不过人心可怖。这位绿翘女施主曾说过,你脸上的黑斑乃是用墨汁绘制上去的,贫僧问你,可敢当众用清水净面?”
沈妙言唇角轻勾,盯向绿翘。
绿翘畏畏缩缩躲在一位武僧背后,喊出来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不错,我家小姐脸上的黑斑是天生的,可她脸上的黑斑,却是用墨汁绘制上去的!只要当众净脸,定能瞧出究竟!”
凤琼枝盈盈上前,朝君天澜福身一礼,柔声道:“皇上,臣女认为,无论绿翘说得是真是假,都值得一试。如此,也好还我二妹妹一个清白,不叫人冤枉她是什么妖物。”
君天澜抬眸瞥向沈妙言。
小姑娘站在风中,嘴角仍旧噙着甜兮兮的浅笑,显然是有备而来,半点儿慌乱都没有。
她既不慌,他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于是他甩了甩檀木手串,算是允了。
宫女们很快打来温热的水,恭敬地呈到沈妙言跟前。
沈妙言正要拿起帕子,凤琼枝上前一步,又笑道:“未免旁人说二妹妹作弊,不如请顾小姐来为二妹妹净面?”
说着,顾湘湘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沈妙言是无所谓的,反正她脸上的墨斑是用特殊药水绘上去的,寻常热水,还真洗不掉。
于是她抬手,朝顾湘湘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湘湘立即过来,打湿了手帕,大力朝沈妙言面颊擦去。
她的眼底皆是狰狞,大有一股哪怕擦破皮都要把那块黑斑擦去的架势。
就在她的帕子即将触上沈妙言脸蛋的刹那,君天澜忽然道:“停。”
正翘首以观的众人,不解地望向他。
男人站起身,把檀木手串在腕间缠了几道,抬步走了过来。
他拿过顾湘湘手里的帕子,垂眸凝着沈妙言,“朕亲自来。”
沈妙言怔了怔。
待到那温热的帕子轻柔触上她的面颊时,她脑海中盘旋的,却是这个男人大约想要亲自证明,她究竟是不是沈妙言吧?
而远处的花容战到底是纵横情场的高手,偏头对韩棠之道:“我瞧着,咱们皇上是心疼沈家丫头,生怕顾湘湘把她的脸擦破了。”
韩棠之低笑,“看破不说破,这话若是给皇上听到,定然要黑脸的。”
就连谢陶也悄悄扯了扯张祁云的衣袖,促狭道:“大叔你看……等妙妙回宫,我定然要去羞一羞她!”
张祁云把她揽在怀中,笑容十分宠溺。
而武僧们的包围圈内,沈妙言抬起眼帘,正好对上男人暗红深沉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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