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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当然了,站军姿这种事儿对于虞化平而言,真没什么难度,他能一个姿势从早站到晚。
金术可取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点风油精在指尖上,又擦在了鼻下。
这是城西作坊那里刚出的商品———风油精。
提神功效不错,金术可就自己买了一些来用。
看着正在入城的成国商队,金术可小声道:“这里头,指不定就有那边来的探子。”
虞化平侧过脸看着金术可。
“我已经通知那边了。”金术可继续道。
虞化平点了点头。
这几个月来,虞化平一直兢兢业业地做着一个守城卒,一代剑圣,倒真是能忍得住寂寞。
甚至,连一开始一天恨不得到东门七八次的郑将军都已经渐渐失去了新鲜感不再来了,但金术可却一直对这个“手下”很是上心。
似乎是认定了这个人,不是凡品,很多时候会将自己的一些经验告诉他,自己做什么事有什么目的,也会和他分享。
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些人活该出头,就这种眼力见儿,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下值后一起去喝酒?”金术可问道。
虞化平摇摇头,道:“不了,你们去吧。”
金术可没有丝毫生气,事实上这种拒绝他已经习惯了,除了自己女人生孩子的那一次,这之后其他兄弟的聚会虞化平都没去过。
“行。”金术可伸手拍了拍虞化平的肩膀,模仿着当初主人郑凡拍他肩膀时的神情。
下值后,
虞化平收起自己的刀开始往回走。
走在路上,他看见每天准时准点在街口等着自己的徒弟。
小剑童腰间挎着木剑,站得比比直直。
虞化平走过来,她就很自然地跟在后面。
师徒俩走入了城里的一处小巷弄里,这是一个面积极小的院子,显得有些破败,但却收拾得很干净。
剑圣进来后拿起提起水桶又转身离开,
小剑童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蜜饯果子,逗弄着从屋里跑出来的那个小男孩。
师徒二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分工,都融入得很自然。
剑圣来回提了两次水,将水缸给蓄满。
小男孩蜜饯果子吃得有些撑了,摸着自己的小肚皮。
一个老婆子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等剑圣回来后,热情地拉着剑圣过来,给他量鞋板,说要给他做两双布鞋。
“你们这些当兵的,穿的靴子好是好,但是闷脚,那脚臭得哟,还是老婆子我纳的鞋好,穿得脚松快。”
剑圣闻言,点点头,道:
“那是。”
等天色渐晚时,从香水作坊那里下来的女人回到了家。
而这时,剑圣和小剑童正准备出门。
女人抿了抿嘴唇,喊道:
“我去做饭,晚上一起吃吧。”
剑圣摆摆手,道:“下次,下次。”
说罢,
和小剑童一起离开了这个家。
回到了驿站住处,驿站管事的送来了两碗面。
剑圣和小剑童一人一碗面,师徒俩吃得都很没形象。
“师傅,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吃晚食啊?”
“还不到时候。”剑圣回答道。
晋地规矩,男女之间,如果双方都没有配偶,那么坐在一张桌子上正儿八经地吃顿饭,这就算是搭伙过日子了。
女人已经开口了,但剑圣一直没答应。
“师傅是害羞了么?”小剑童问道。
剑圣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看那师娘还不错,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小剑童这般说道。
“你才多大,就会看人了?”
“师傅,我能看出一些人心里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剑圣恍然,低下头,继续吃面。
师徒二人吃罢了食,
小剑童开始练剑,
剑圣则拿着龙渊开始雕刻。
他要做一个拨浪鼓,送给那个被郑凡自己取名叫“天天”的男娃,到底曾在自己怀里尿了六次的小子。
他还要做一把小木剑,送给她的儿子,叫刘大虎。
当世名剑龙渊,在剑圣手里,此时却用来给小孩子做玩具,也不晓得那位楚国造剑师要是知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那个瞎子曾来问过自己,这守城卒,是否还要继续当下去?
若是想继续当下去,那就继续当,同时询问是否要升职,若是不想当下去,那大家再商量其他的安排,就算自己要走,也得吃一顿欢送宴。
但自己却决定继续当下去,继续每天清晨将剑换成刀去城门口看人潮进进出出。
剑圣自己都没想到,这守城卒,能当这么久。
他更没想到的是,
自己停滞已久似乎早已经触摸到的天花板境界,居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剑圣记得瞎子曾回答过自己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剑,是什么气,瞎子说,是地气。
雕着雕着,
剑圣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意。
正在练剑的小剑童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
却没有停下自己练剑的动作,
只是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呵,男人。”
………
“先锋官呢?”郑凡问道。
“主上,他在前厅等着。”
“呵呵。”
郑凡笑了笑,将手中的这道来自大皇子的军令丢在了桌案上。
几个魔王全都放下了原本的活计聚集在府邸开会,因为大皇子的大军已经来到了边境,即将入成国。
薛三开口道:“主上,这大皇子好大的威风,开口就是要民夫一万,还要咱们负责他左路大军的粮草补给运输,这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东西。”
阿铭点点头,道:“他把自己当田无镜了。”
田无镜入雪原,盛乐城负责筹措安排粮草补给,在后勤保障上做得滴水不漏,当然了,战后的利润分配上,盛乐城也因此发了大财。
大皇子显然是看重了盛乐城这种当“后勤兵”的能力。
郑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急着说话。
四娘则道:“咱们盛乐现如今,还处于极大的亏损之中,得亏咱们底子厚,暂时还亏得起,这若是再单纯地支撑个大军物资补给,这可真正的是赔本买卖,就算主上的官衔战后叙功时再转上一转,那又有何意义?”
只出物资粮草补给,这在日后战果分配里,肯定没你什么事儿的,毕竟你没切切实实地派兵参战不是。
梁程开口道:
“这个冤大头,不能当,”
郑凡此时则问道:“陈阳那里是如何应对的?”
陈阳是信宿城的总兵官,麾下一万靖南军。
瞎子回答道:“主上,陈阳那里坚守不出,大皇子本部过境时,也未曾出面招呼。”
田无镜没发话,靖南军上下谁敢招呼。
当然,你也可以招呼,这就意味着你从靖南军体系里跳出来,跳到大皇子的怀里求抱抱,就看你自己抉择了。
只不过站在郑凡的角度,
他脑子进水了才去离开田无镜投入大皇子的怀里重新当一条舔狗,
人田无镜的儿子还在自己家里养着呢。
“告诉那位先锋官,就说咱盛乐苦穷,入不敷出已久,实在无余力支援大军。”
入不敷出,那是肯定的,因为晋地燕军,历天城曲贺城这种当初闻人家和赫连家的大本营重城还可以,人口稠密经贸发达,而其余地方的燕国守军,朝廷只发半饷,剩下的一半,自己筹措。
这也算是潜规则了,朝廷也清楚你们自己有本事搞来钱粮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差,这就和后世某些衙门死工资就那么一点却依旧有无数人挤破头皮想进去的原因了。
郑凡又道:
“另外,将这快一年来朝廷欠咱们的军饷粮草等等都列个账单,派人送去大皇子那里,求大皇子怜惜,说咱们日子实在穷得过不下去了,望大皇子支援。”





魔临 第一百零四章 筹备
“放肆,岂有此理,当真是岂有此理!
这信宿城和盛乐城,到底还是不是大燕的天下,到底还是不是!
那个陈阳守城不出也就罢了,那个郑凡居然敢将我派出催粮的先锋官给赶出来,还带来信向我们打秋风!
混账,当真是混账!
这就是靖南军?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君父,还有没有陛下!”
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其下方诸多将领也是义愤填膺,拍着桌子跟着一起骂。
老者叫邓九如,乃三石邓家的掌舵人,也算是大燕军中宿将,其女儿,更是四皇子的母妃。
燕皇马踏门阀之际,三石邓家一来站队早,二来毕竟是军中门阀,所以没有遭受什么牵连。
如今整个大燕军中,镇北靖南侯是一线,那么他邓家,就是二线扛旗的,其触角,更是极深地扎入地方体系之中,很多地方军头早年就出自三石邓家门下。
“催,给老夫继续催!老夫就不信了,他们真敢造反,就是要造反,我大军在此,就先替陛下平乱后再入成国,攘外必先安内!”
“大帅驾到!”
“大帅驾到!”
门外守军齐声高呼。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军帐被从外面掀开,一身甲胄的大皇子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首座上的邓九如。
邓九如起身行礼,
“参见大皇子。”
左路军军中诸多将领也一起行礼,“参见大皇子。”
邓家的势力,以地方为主,这左路军,基本都是收拢的地方郡兵搭建起来的,所以左路军统帅就是邓九如。
“邓将军好大的火气啊,说出来,让孤听听,到底是谁敢那般大逆不道,惹我家老将军生气了。”
“殿下,您看看,您看看这个,我军过入信宿,那总兵陈阳居然敢视而不见,派出去的遣粮先锋官居然被各地退了回来,一粒粮食没看见,一个民夫也没影子,那个盛乐将军,居然还写信过来向咱们哭穷,说朝廷欠缺他的粮饷久矣,居然还伸手向我们要支援!”
“哦?”
大皇子往上走,
邓九如犹豫了一下,从帅位上走了下来。
大皇子顺势坐了下来,伸手将桌案上的回执拿过来看了看。
“确实有些不像话了。”
“可不是嘛殿下,这些人,简直就是目无………”
“邓老将军慎言。”
大皇子打断了邓九如的话。
“怎么着,他们做得,老夫就说不得?这天下,终究是大燕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是他田某人的天下!”
大皇子揉了揉眉心,道:
“这件事,孤会去处理,劳请老将军稍安勿躁,等我大军入成国后,自会让成国那边负责大军军需供给。
这边晋地的兵马,日子,过得确实不易,咱们,也应该稍微担待一些。”
“可是………”
“还愣着干什么,扶老将军下去歇息!”
“是。”
“是。”
一众左路军将领起身,先向大皇子告退,随后半似搀扶半似架着,将邓九如带出去了大帐。
邓九如嘴里虽然还在嚷嚷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被架了出去,并未真的反抗。
帅帐被清空了,只剩下大皇子带来的这帮人,外头的亲兵也将大帐给围住。
这时,一名年轻将领对大皇子俯身道:
“殿下,这帮地方将领这是在给您上眼药呢。”
“孤岂会看不出来?”
“是。”
“这帮老东西在地方上称王称霸惯了,远征在外,也要摆臭架子,这还没打仗呢,就先想着作威作福给自己捞取油水。
出征前,朝廷配发了部分粮草军械,命地方自行征发民夫,这帮人自己吞了,到这里来居然敢向靖南军打秋风,呵呵。”
大皇子伸手又拿起一封回执,
“居然还敢用孤的名义去派遣先锋官,对了,孤叫你派出去的人,派了么?”
“殿下放心,已经派了。”
“得解释清楚,这屎盆子,孤可不能被这般不明不白地给扣上了。”
“但是,殿下,这靖南军也确实太不给面子了。”
“面子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不是仗着身份地位抢来的,再说了,靖南侯没发话,底下的这帮靖南军怎么敢做什么?”
“那靖南侯爷为何………”
“这也是你该问的?”
“属下知罪。”
有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自打靖南侯夫人去世之后,靖南侯就将自己自闭于侯府,一开始,是朝廷派来慰问的使者不见,后来,朝廷派来宣旨的钦差过来也依旧不见。
偏偏靖南侯这种做派,朝廷还不敢对其进行发落,甚至还得帮其进行遮掩。
“孤这下算是明白为何父皇有意让我带着这些兵马入成国了,大燕之善战,非大燕铁骑善战,乃镇北军靖南军善战。
你看看那帮老油子们,看看那帮家伙,和乾国那些杂碎,何其相似!
等入了成,开战后,孤要亲领镇北军压阵,到时候再找机会杀那么一批,否则他们还真当孤这个皇子是泥捏的。
现在,还得再忍忍,再忍忍。”
大皇子伸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有些庆幸道:
“还好孤和父皇陈述方略时,主张的是徐徐图之,这才使得孤有从容应对的余地,若真的立下个什么军令状下去,君前无戏言,真被逼着急打猛攻,真的会出大问题的。
对了,你亲自带一支人马去一趟盛乐,从我中军的粮草军械里分出一批,给盛乐送去。
那郑凡不是哭穷嘛,咱就送给他。反正等入成后,缺什么短什么,就跟司徒家要,不要白不要。”
“殿下,这岂不是太涨他的气焰?”
“你糊涂,盛乐那地界太过重要,我大军入成,一旦战事有所异动,后路必须先确保安稳。
信宿城的陈阳,我们去的时候,他不开城门,但真需要他接应断后时,孤相信靖南军不会见死不救。
而盛乐那里,当初靖南侯远征雪原就是从那里过的,要防着野人有样学样用相同的法子来抄咱们后路,送他盛乐一点东西,让他们帮我们好好地看着后路,值得。”
“属下明白了,属下待会儿就去。”
“见到那郑凡时,说点好话,别拉不下来脸。”
“属下知道了。”
“行了,就先这么着吧,孤是真的有点累了,以前当帐下一将校时,反而觉得轻松得很,听军令办事儿就是了,哪里能体会到这种自己挂印出征,一大堆的糟粕事儿。”
………
中军大营中,李富胜和李豹两个人坐在一起,李富胜独享一盘子花生米,李豹跟前放着一盘腌大蒜。
“嘿,听说了么,邓九如那老东西又开始作妖了。”李富胜开口道。
“这次出征,从一开始就觉得不爽利。”李豹独手剥蒜。
“可不是嘛,咱这位大殿下,论起打仗的本事,比那两位侯爷,可差远了。”
“呵呵,你个老东西,仗还没打了就开始提前放屁了。”
“用打么?真要咱侯爷或者靖南侯爷在这儿坐镇,他邓九如那帮老东西敢乱跳么?都他娘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跟这帮人一起打仗,老子心里就不痛快。”
“也是,不过我估摸着这位大殿下也只是在忍着,老姬家的孩子,就没几个是善茬儿的。”
“对了,我这儿可是有好东西。”
李富胜偷偷摸摸地从身下取出一坛酒,拔出了塞子,当即,酒香弥漫。
李豹当即露出享受之色,感慨道:
“这酒,一闻就醉人啊,咱来点儿?”
“忘记侯爷的规矩了,军中不得饮酒。”
“这不还没入成国么,还没打仗呢,就一小碗,一小碗。”
“成,就一小碗。”
李富胜倒了一小碗,
然后取了俩筷子,
两位大燕总兵,一人一根筷子,蘸点酒,吮吧一下,再吃一粒花生米一口蒜。
“这酒,滋味够劲啊,你个老东西,哪儿弄来的?”
“郑凡那小子差人送来的,送了三大车。”
“盛乐城的那个?这龟孙儿老子离他那么近,居然一次孝敬都没送上来过!”
李富胜闻言,笑得更开心了,
道:
“你和他无亲无故的,他送你干啥,你晓得这酒得多值钱么,也不是拿来喝的,士卒受伤后先以此泼伤口,能避免溃脓的可能。”
“行行行,你就在老子面前得瑟吧。”
“可不是咋滴,除了酒,这小子还送了不少其他稀奇玩意儿,这都快一年没见了,他还记着我,也不枉我当初那么看重他。”
“有这份心意,也是难能可贵了,当初的他只是个小小守备,自然得舔着你这老东西,现在人家也混上杂号将军了,却还能记挂着你,不容易啊。
不过,人现在在靖南侯手下混得风生水起呢,也不可能再转投咱们侯府了,想当初,侯爷对这小子也是看中得很,就是被那靖南侯先下手抢了先了。”
李富胜闻言,
忽然觉得面前的酒没那么香了,
感慨道:
“等郡主入京后,咱侯府,就不再是以前的侯府喽。”
李豹闻言,
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道:
“咱侯爷怎么就舍得呢,我都舍不得,我是真舍不得。”
“哟哟哟,怎么着还哭上了,一大老爷们儿,哭个球哭哭哭。”
“直娘贼,老子没哭!”
“没哭这是啥,这是啥?”
“老子是忘记手里刚剥了大蒜了!”




魔临 第一百零五章 水
盛乐城的东边,野人、叛军以及依旧忠诚于司徒雷这个皇帝的多方兵马正在厮杀,呈现着一种复杂的拉锯态势;
而盛乐城的西边,半年来的建设和影响力的铺开,商队开始络绎不绝地进来,贸易的影响,也初具规模。
盛乐城不是什么大城,地理位置偏僻,四周也并非人口稠密,如果没有作为穿越者的“金手指”,弄出了这么多的新奇商品,想要将这里经营下去,且经营出这么大的一个规模,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相当于后世玩经营类游戏,开了作弊器。
而这些日子,也就是第一批催粮催民夫的先锋官来了之后,盛乐城内外,都进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
军队的拉练和出操比平日里提升了频率,战马、军械等等都开始了检查和补充,很多处作坊也在此时减产,开始优先供给军队的战略储备。
这种改变,每天损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外头等着拿货的商队因为拿不到货物而开始聚集起来吵闹和抗议,对这些金主爸爸们,将军府都选择了很硬气的“屏蔽”。
四娘已经摔断了好几支炭笔,因为战争即将来临,本就体量刚刚发育起来还不算大的盛乐城开始向军事方面倾斜,直接导致的就是其他收入的大幅度下跌。
归根究底,还是盛乐城的先军体制实在是过于超前;
军队这支吞金兽一旦动起来,那真的是什么都能吞得下,偏偏在外人看来,就算知道盛乐有一万多兵马,但大概只是觉得是一万杂牌军,但实际上,这支军队的军饷待遇以及装备都是向靖南军靠齐的。
想当初燕皇也是靠着马踏门阀收割门阀财富粮食,才得以调动数十万铁骑打了那一场大战,到郑凡这边,因为军事活动原因导致财政破产,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但偏偏四娘等人还不能骂人,因为导致这一切的就是靠刷脸刷了几次兵马过来的自家主上,将本来就撑起来的编制,一下子给撑爆了。
而罪魁祸首本人,此时正坐在一处小小的民居内。
叫刘大虎的小男孩有些畏惧也有些腼腆的从郑凡手中接过了一块鸡蛋糕,然后跑到一边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吃着,显现出了一种意外地“文静”。
老太婆则热情地端送来茶水,老人家年岁大了,经历得也多了,自然能瞧出来眼前这位爷不同寻常。
“老人家,茶就不喝了,我们就是将军府里当差的,来问问你们家还缺点啥不要?”
“缺个男人!”
老太婆回答得斩钉截铁。
“…………”郑凡。
“我那媳妇,操持这个家不容易,又要带我这个老的,又要拉扯这个小的,家里,正缺个顶梁柱哩。”
“有人选了么?”郑凡笑呵呵地问道。
“有一个,老太婆子我瞧着倒是不错,人也知礼数,会干活儿,是城门口当差的,但就是光打雷不下雨的。
他人长得也可以,我家媳妇是相中了的,但他就是一直不爽利。
大人,您给说说。
老婆子我想帮我家媳妇说个拉帮套的老久了,
我家媳妇虽说生过娃,但长得可不差,想相中的人也不少。
可那人倒好,每天都上门过来搭把手,就是不说同意不同意,弄得人家都以为我家已经拉上了,这万一最后人要是不同意,这不是把我家媳妇给耽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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