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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大皇子手捧圣旨,面向西方举起,
“圣躬安。”
事情,算是落下帷幕了,虽然还有很多细节上的东西没有弄清楚,但在大方向已经落实的前提下,下头的细枝末节很快也就能理出头绪。
接下来,大家只需要齐心齐力,扫平叛逆,再将野人赶出三晋大地了。
孙有道也是长舒一口气,内附的过程,比想象中要稳妥和善得多得多,比他之前所预想的最高情况还要好。
当下,
他持钟向前,
连敲击三声。
大行皇帝的灵柩,将正式起运,下葬陵寝。
而这时,
大皇子和李富胜则主动走到灵柩前,站在第一排,在周围文武的目瞪口呆中。
一位燕国皇子,一位燕国大将,主动地将抬灵柩的木桩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大皇子大喝道:
“起灵!”
孙有道激动得眼眶有泪水,
见其他人还在愣神,当即大喊道:
“起灵!”
下葬的队伍,很宏大。
雨幕之中,
抬着灵柩走在最前排的,
是前成国国主今大燕成亲王司徒宇,他作为孝子领路。
在其身后,则是抬棺的燕国大皇子。
出殡的队伍出了宫门后,每过一处,道路两侧的百姓全都跪伏下来,哭声震天,似乎压抑在心头这么多天的惶恐和不安,在此时全都给宣泄了出来。
伴随着出殡队伍一同走过去的,
还有一个时代,
一个三晋大地上,属于司徒家的时代。
很多年后,颖都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天,
先皇出殡,
燕国皇子抬棺,
数万镇北军黑甲铁骑列阵,皆臂悬白布。
冥冥之中,
似乎还能听见大行皇帝出征前所喊的那声:
“若战死,司徒家当死万人前!”
………
望江东岸,玉都城内,新皇司徒毅携一众新朝文武开始大肆庆贺宴饮,明眼人却发现,宴会上,不见野人,但明眼人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当面去问,反而愈加欢乐地和君主一起庆祝那位司徒家凤雏的落幕。
玉都城外,
野人王苟莫离跪伏在一张供桌前。
桌上只摆着一个果盘,一个冷菜盘,外加一壶酒,两根半耷拉的香烛,可以说相当寒酸。
苟莫离对着供桌,
很是严肃地三跪之后,
默默地起身。
在其身后,站着桑虎、阿莱、格里木等一众猛将。
苟莫离抬起头,
放声唱呼: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这是野人治丧送别逝者的方式,他们相信,在呼声中,逝者的灵魂将被接引入星辰深处,享受无上的荣光。
世人只知道司徒雷前期作战不利,御下不利,导致野人入关。
却无人知晓,在这位野人王看来,若是司徒家的当家人不是那弑父强行上位就领大军北上的司徒雷,
那么,
他麾下圣族的入关,将会更容易无数倍。
野人百年来的隐忍,再加上这位王多年来的筹备,其崛起所迸发出的力量,本就极为可怖,要知道,就是田无镜在扫荡雪原后,也没有再继续下令东进,而是选择了撤军。
若这世上当真有天命,那野人的天命,其实已经来了,正如玉人令所预言的那般。
但煌煌青史,上头所写的,无非是四个字——成王败寇。
后世人只会记得,司徒雷没能堵住雪海关,却不会清楚,没有司徒雷,那个洞口,将会裂得更快,崩得更猛。
野人王发出一声长叹:
“老对头,你走了,愿星辰庇护你的灵魂,使你得安息。”
其身后,
诸多野人猛将也一齐将右手放在左胸前:
“愿星辰庇护你的灵魂。”
野人王蹲了下来,
看着前方的望江江水,
“接下来,就是和那位燕国的娃娃交手了么,真是一个老狐狸一般的娃娃,那位燕国皇子,倒也算是个人物。”
但随即,
野人王却猛地抓起身前的泥巴,攥在手心里,
笑道:
“放着那位南侯不用,居然派一个娃娃来对付我。
燕国皇帝陛下,
本王保证,你会为你的轻视,
付出代价的,
燕国,
也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
这一章,龙写得很舒服。





魔临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浪花淘尽(一)
宣扬河畔,一队骑士策马而过,河两侧的农田里,都是些正在忙活着秋收的农户,他们对于这些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黑甲的骑士,已经见怪不怪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据说东边那儿正打着呢,双方加起来得数十来万大军,围绕着望江正进行着厮杀,听那里逃难过来的人讲,杀得可惨烈了,连望江水都已经被染红咧。
但只要仗没打到自己跟前,田地里的庄稼该怎么忙活就还得怎么忙活,否则不被乱兵糟蹋死也得饿死,横竖都是个死。
反倒是原本在西边的燕人,这阵子倒是越发勤快地开始往这边跑了。
金术可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骑士们下马歇息。
“大人,咱们不再继续往前探探?”
一名校尉开口问道。
要知道这里距离前头的战场,已经不算远了,这会儿再往前赶赶,明日上午大概就能看测到战局发展的情况。
这也是郑将军交给他们的命令。
于盛乐城而言,自然不希望这一场干系到自家日后发展的大战,其走向,居然得延迟那么久才回落入自己手里。
所以只能外派出兵马,亲自去搜集战况。
金术可摇摇头,道:
“天快黑了,让弟兄们休息休息,这会儿过河向东,夜里容易碰上前方大军的斥候哨骑,很容易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不划算。”
“是,大人,属下明白了。”
“嗯。”
金术可对属下质疑自己先前的决策,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因为当初在荒漠中时,他就习惯于每次战前大家伙团坐于篝火边商量对策。
他从马袋里掏出一块盐砖,放在了地上,周围几匹马马上靠拢过来,开始舔。
其余人,则各自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开始吃了起来。
这一行人,人数在五十左右,因为要兼顾来回传信的职责,且还要深入战场,所以人数不能太少,否则容易出状况。
“大家可得记着,北先生说了,咱们城里现在的存粮,可不多了。”
金术可是瞎子的忠实粉丝,只要人在盛乐,同时瞎子开课,他必然会早早地去听。
且这阵子以来,军队里的文书都接到了来自将军府的书面通知,要求他们将盛乐城现在的情况告诉给军士。
盛乐的大军,燕人占少数,晋人占多数,其次是蛮人,而晋人和蛮人在大燕,相当于二等甚至是三等人的身份。
大家伙也都清楚,这份军饷这份待遇,包括自己骑的战马使的兵器,那可真的是和燕人的靖南军镇北军没得差。
其他晋地降军,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份体面。
正是因为知道来之不易,所以才会珍惜,所以才会感恩。
官面宣传时,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直接说咱们郑将军希望大皇子打败仗,但私下舆论里则“一直认为”,再不打仗,再不干一票,咱这日子就真的要过不下去了!
“大人,咱城外不是还养着不少牛羊么?”一个军士问道。
在他看来,这么多牛羊,大家总不至于真的饿到。
金术可瞥了他一眼,道:
“我是在荒漠上长大的,把牛羊完全当粮食吃,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败家。咱们缺的,不仅仅是粮食,咱每个月的饷银从哪里来?咱不少弟兄可是在城里安家了的,城里婆姨孩子的吃食从哪里来?
私塾先生的月例银子,医馆大夫的月例银子,那些笔墨纸砚那些还有那些药材,哪一样不得花钱?
饿,当然是饿不死,但既然过上了好日子,吃个馒头还得是吃带馅儿的好日子,你想再过回去?
一家人辛辛苦苦地从早忙到晚,只为了一个饿不死?”
那个军士被批得面色发红。
金术可显然是将瞎子的讲课给听进去了,且也在身体力行地去将自己的理解,传递给自己身边的袍泽。
因为北先生曾说过,咱们是为了郑将军而打仗,那郑将军为什么而打仗?那是为了咱们能一直过上好日子。
所以,咱们是为了自己能把好日子延续下去,为了过更好地日子而打仗。
每每想到晚上大家一起跟着北先生一起高喊着这些口号的画面,金术可就觉得自己在热血沸腾。
人生,都充满了希望!
“大人,您说这仗得打多久啊?我怎么觉得大皇子那边都快打过望江了?”
司徒毅所建立的“新朝”,定都就在玉盘城,在望江东岸,而燕军和成国军队在大皇子的带领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后,开始分出几路兵马,逐渐清扫颖都至望江这方圆数百里的区域,不停地压缩和挤压叛军和野人的活动空间。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且枯燥的过程,但大皇子却打得很扎实,很稳。
眼下,望江西侧的区域,已经被燕军和成国军队收复,双方正围绕着望江的几个渡口开展着争夺,但战略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入燕国之手。
只要打过望江去,攻克玉盘城,那司徒毅的新朝就注定成为云烟,随后,在失去了望江这条天然屏障以及缓冲带后,留给野人的,只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收拾收拾东西,满载而归,回雪原;
要么就和燕军在望江东岸来一场硬碰硬的血战吧。
“看样子,是快打过望江了。”金术可说道。
“那咱们岂不是完全没事儿了?”
金术可摇摇头,道:“打狼时,狼没断气前,就不算完。”
生活本身就是一门学问,而成长于荒漠且出身自刑徒部落的金术可对这门学问吃得很透,他的很多理念和经验,也都源自于生活。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这仗如果真的顺顺利利地打下去,那自家将军那边,可能真的就麻烦了。
“王校尉,你带着一队人散出去,其余人,歇息。”
“是。”
“是。”
一夜的休整之后,等到天刚蒙蒙亮,金术可就率领自己的这支队伍渡过了宣阳河,继续向东而去。
等再行进了半日,开始逐渐碰到燕军的哨骑了。
虽说不是一支大军的,但好歹大家都打着燕军的旗帜,那些哨骑们也没做什么为难,至多就是几个鼻孔朝天地“呵”一声你们的手伸得可真够远的,可惜了,这场仗没你们的份儿了。
对于这些,金术可都不予理睬,他依旧领着麾下继续沿着战场边缘位置继续前进。
每隔一日,金术可都会让三个手下将所见所闻汇报回去。
等到又休息了一日,再向东行进了半日后,望江,距离众人已经不远了。
望江发源于天断山脉,然后一路向南延伸,一直进入楚国,随后会融入到楚国的大泽,而大泽的另一端,则有着一条被楚人视为母亲河的漓江,漓江汇聚着楚国境内的不少河流,最后入海。
双方真正的交锋和试探,密集地发生在玉盘城附近的那一段江域。
因为司徒雷临死前的一击,不仅仅是击溃了叛军,同时还保住了颖都这座成国境内乃至于三晋之地最大的一座城池,无论是实际价值还是政治层面上的价值,都得到了极大的保护,反观叛军那边,司徒毅的新朝就显得有些“先天不足”。
外加大燕军队的进入,和司徒家开始联手,这给叛军带来的压迫感可谓是极其强烈,毕竟燕人这两年可谓是战无不胜,原本司徒家的俩邻居就是被铁骑直接踏灭掉的。
所以,只需要攻破玉盘城,那么司徒毅和司徒炯所编织出来的叛军政权,自然就会宣告土崩瓦解,野人也将失去自己的挡箭牌。
当然了,燕军和成国军队,这么大体量的兵马,自然不可能就只独独于一小段区域交锋,除了玉盘城那一段江域以外,上游和下游其他位置,应该也有兵马准备尝试渡河。
一来可以分薄掉野人和叛军的兵力,为正面主战场减轻压力;
二来如果哪一点先被渗透成功,那么那一块区域就能投送进大量的兵马使得野人和叛军的望江防线直接宣告形同虚设。
现在,距离金术可最近的那处战场,应该是位于望江上游的左路军。
根据这些日子的探查,左路军应该是以燕国地方郡兵为主的部队,依照金术可的观感来看,这支部队在战斗力上显得有些参差不齐。
所以,最难啃的一部分也就是玉盘城一线,是大皇子的中路军来负责进攻。
只是,当金术可的这支人马继续向东后,忽然发现从其他方面开始有各路兵马开始涌来,显然,这是战场上开始大规模调兵的表现。
这还只是外围,内圈的燕军只怕是更为激动活跃。
这些燕人骑士一个个神采飞扬,像是在赛跑一样,各路兵马快速地向望江一侧飞奔。
“大人,这,这是……”
身边的一名甲士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旁边一位姓梁的甲士则道:
“大人,看样子是望江上游这边的防线被攻破了,是否现在派人向将军传递这一军情?”
防线应该是被攻破了,此时的这般举动,正是在疯狂调集兵马向对岸进行增兵。
只要有成建制的军队被投送到了望江东侧,那么整条望江防线就算是被彻底动摇,本就不平衡的战争天平,将放下仅存的扭捏和矜持,彻底倒向燕军倒向大皇子那边。
金术可却猛地抬起手,
道:
“不,再等等,再等等。”
“但将军那边………”
金术可忽然回头对着那名甲士吼道:
“打赢了的话,早两天晚两天,又有何区别?”
“是,大人。”
的确,打赢了,望江被突破,局面将彻底明朗,这个消息,对于盛乐城而言,无非是早两天开始准备裁兵转业和晚两天开始准备的区别罢了,能有多大差别?
“随我继续向前,你,你,你,各带一队人扩散出去。”
“是,大人。”
“是,大人。”
金术可则亲带一队人马向望江那边过去,其实,不是他金术可输不起,而是一种直觉,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一切里头,似乎有一股暗流正在涌动。
于职场中混得不错的,大概分为三种人,一种是有能力的人,另一种是会做人的人。
这两类人,前者看后者,往往带着骄傲,后者看前者,也常常心虚和嫉妒。
但还有一种人,那就是又会做人,又有本事的那种,这类人极少,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金术可其实就是这类人,剑圣举荐他,并非是因为他纯粹地会拍马屁,以剑圣的咖位和逼格,单纯地跟郑凡说提携一个把自己马屁拍得舒服的人,他还真做不出来。
而是因为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剑圣发现这个蛮人,外宽内细。
如果就此被埋没了,未免有些可惜。
而眼下,金术可就真的有一种不安的直觉,这种不安,是抛开盛乐城的发展来看的,而是将自己代入到眼前这支燕军之中所产生的不安。
但具体来自于何处,金术可也不清楚,因为无论怎么算,在双方实力差距摆在明面上的基础上,想要凭借阴谋诡计去取得翻盘,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快马加鞭,日落之前,金术可终于带着身边的手下来到了望江边,这里不是渡江区域,金术可继续领着人沿着望江向下游过去,不远处,还有各路兵马和金术可等人一样向那个方向汇集,只不过在金术可看来,真正的左路军主力,怕是已经过去了。
明明燕军形势大好,金术可却没有丝毫沮丧,心里,充斥着的,反而是一种越来越急躁的慌乱。
这或许是战场上的第六感,而这种第六感,往往只有真正的为战场而生的名将才会拥有。
忽然间,
金术可勒住了手中的缰绳,
他缓缓地回过头,
看向望江的上游,
是的,
上游,
一时间,
包括金术可在内,身边的一众盛乐骑士,都懵了。
“怎,怎么可能………”
————
这里不是为了断章和卖关子,只是想要形成一个全面的视角将剧情给完整地铺陈开,大家莫骂,龙继续码字,莫慌!




魔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浪花淘尽(二)
当大皇子入颖都,宣告战事局面进入新阶段后,左路军这边的氛围,就一直很是凝重。
光是整肃军纪,就被杀了三个参将,九个守备,大皇子一改路上的和善,持天子剑,亲自监刑。
随后,更是以不听号令为名,斩杀了一名总兵。
虽说地方军所的总兵无论是身份地位都无法和镇北军靖南军中的总兵相比,但人家好歹也是总兵官不是!
说杀就杀了!
前后株连数百人,全部发配刑徒营,负责修路搭桥之事。
那会儿,左路军的诸多军头子们才醒悟过来,大皇子身上,可是真正儿地流淌的是姬家的血液!
姬家人狠,不仅仅是狠在对外族上,百年前,一代又一代的姬家皇帝父死子继,御驾亲征荒漠,也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燕国都不需要为什么宗族开销去担忧什么,因为姬家男儿百战沙场,能活着回来的,真的是寥寥。
对内,姬家也是狠,当今陛下马踏门阀,杀得那叫一个人头滚滚,什么百年世家,什么书香门阀,直接连根拔起。
太子母族,其他皇子的母族,都被陛下下旨屠了好几个。
邓九如不傻,作为军门世家,他能当这个家主,就证明了他的水平,只是人会因为时局和位置的不同,外加一些是人就无法避免的“自我感觉良好之感”,总觉得会是“最特殊的一个”;
导致他一开始,飘了。
大皇子没对邓九如动手,因为在大皇子那边刚准备整顿左路军时,嗅到那股子不同寻常气息的邓九如,马上就慌了。
老将军直接光着身子,跪伏在大皇子帐前,手持皮鞭,请求大皇子责罚,哪里有半分先前装疯卖傻假借大皇子名义发出先锋官向地方要粮要人时的泼皮劲儿?
其他人本以为老将军是想玩儿一出以退为进的逼宫,但老将军更狠,在大皇子笑脸出迎询问:“将军是不是误会了无疆?”后,
老将军自行削去了须发,以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低头赎罪的态度。
这是自己将自己的脸,丢在了泥潭里,然后再反复踩的姿态了,已经做到了近乎决绝苛刻的地步。
也正因此,因为邓九如的直接认怂,大皇子对左路军的清洗,并未引发什么反弹,燕军内部,依旧保持着对外战事的和谐。
一些明事者或者隔岸观火者,在看到这一出戏幕后,都在感慨着不愧是能从马踏门阀中幸存下来的邓家,这一出晴天观雨的本事,确实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同时,大家伙心里也不禁有些奇怪。
大家族的发展以及和天家联姻,原本向来是为自己未来确保富贵平安的最佳选择,怎么在本朝,却直接成了催命符?
左路军的整肃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在大皇子的“雷霆”之下,左路军的确成了“乖宝宝”,且伴随着新一轮战事的开展,左路军上下也一直恪尽职责地完成着从帅帐内发下来的所有军令。
所以说,杀人,不能彻底解决一个问题,却能使得这个问题变得不那么需要去解决了。
………
此时,
邓九如在左路军大帐中刚刚收到前方的消息,自己这边原本负责佯攻的一路兵马,在找到足够的渡船后,居然先一步进渡到了对岸,同时原本驻守在对岸的叛军居然请降了。
这相当于是将望江防线的大门大开,欢迎自己进入。
但邓九如并没有急着下令进军,而是一方面继续保持着向对岸增兵速度且要求过江的兵马结寨巩固,同时抽调一部分兵马向对岸方圆进行探查;
另一方面迅速地派传令兵去中军大帐向大皇子汇报这一则军情。
这并非是邓九如被大皇子的杀威棒给彻底打怕了,怕到了在战场上也都畏首畏脚,而是身为宿将,邓家家主,没点真本事又怎么可能?
此时的谨慎,也是出于一种老将的本能。
事情太顺利了一些,顺利得让这个老将感觉到有些不安。
当然,大好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一战而下撬动整个战局,夺得此次头功,对于眼下处境的左路军而言自然极为重要。
但无论如何,都必须向中军报备一下,以期获得来自中军的策应。
对岸的军情开始不断地传来,
一批又一批甲士和战马开始被送到对岸去,对岸的营寨也在不断地被搭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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