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纪元

“曾经是。”
“现在，更是。而且，是无法再有任何回旋余地的仇人！”





暗月纪元 第三百一十七章 彼岸的决定
彼岸站在原地。
唐龙的话声声入耳。
不死不休？仇人？再无任何的回旋余地？
彼岸在黑暗之中长大，她以为所有的情绪都离她很远，在她的世界之中，唐龙是一缕温暖的阳光，且不会失去。
除此之外，她再无在乎的人和事。
所以，书里所说的心碎，她是没有办法体会的吧？
可在此时，彼岸听见了自己内心碎裂的声音。
是因为自己吗？如果是因为自己，彼岸忽然有想要消失的感觉，消失在这个世界，重回到那无尽的黑暗中去。
可是，一想到那个黑暗的世界，彼岸从内心就充斥着无尽的恐惧。
如果，她没有看见过这个鲜活的世界，也许她不会那么害怕。
如果，她没有遇见唐凌，也许她也不会那么害怕。
因为要说唐龙是她世界中的一缕阳光，那么唐凌的出现，却像激活了她生而为人的情绪，感受到了欢欣，依赖，挂念，信任，亲密....
她，没有办法再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
彼岸眼中的冰冷在一点一点的凝结。
原来感受到了情绪，立刻内心就会受到束缚，再也不能由心而为。
彼岸在这一瞬间有了自己的打算和决定。
而那个遇见唐凌以后，如此鲜活的自己，只能存在一天啊！
因为她唯一开始奢望的一点美好，还没有来得及萌芽，就已经破碎。
那一点美好无非就是她，唐龙，还有唐凌有一天能够三人并行，走在阳光之下。
唐龙已经处在情绪疯狂的边缘，他注意不到彼岸的绝望，他只嫌弃一切不够诛心。
他转身，捏住全是鲜血的拳头，将它放进了裤兜，然后望着彼岸，很温柔的询问：“如果是这样？彼岸，你怎么办呢？帮我，还是帮唐凌？”
“舍弃我，好吗？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遇见唐凌之后，你说对我不变。可是，从一遇见开始，我不就注定被舍弃吗？”
唐龙走到了酒柜旁，抓起了那瓶烈酒，喝下了一大口，忍着那让人难受的酒味，继续说道：“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也揉揉你的头发？其实，我早就想那样做了。”
“什么时候，你可以不惜面对你厌恶的一切，只为维护我？”
“又什么时候，不用我那样主动的对你微笑，而是你一看见我，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对我笑得灿烂，就像对着唐凌笑那般？”
“你和他认识多久？一天？两天？那我们呢？”
“彼岸，你没有给过我公平呢。”
“所以，舍弃我，好吗？因为——明天，我将会在黑暗之港宣布一件大事，我会一步一步走到黑暗之港的那座城堡。”
“接着，我会郑重的签下生死契！开启黑暗之港的生死之台。”
“你那么冰雪聪明，你知道的，生死之台是什么？来黑暗之港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它是什么？它是黑暗之港唯一的，最神圣的地方。”
“呵呵。你看看，如今在黑暗之港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我用生死台开始正式挑起这场风暴，你觉得如何？”
“对了，明天我也会去开启亡徒擂台！我唐龙就是唐龙，怎么可能让别人猜测唐凌是我？”
说到这里，唐龙又灌下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彼岸，就是这样了。我不会给他机会，我也没给自己机会。非生即死，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状态。”
“所以，我也没给你机会。怎么样？一切我都说了，舍弃我吧！接着，你自由了。你剩下的事情，无非是对义父交代，可义父视你如宝，就算你和唐凌这些破事儿，也撼动不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好了，我说完了。这一刻开始，我当你已经舍弃了我。”唐龙说完，放下酒瓶，走出了房间。
风扬起了彼岸的黑发，彼岸没有阻止唐龙，而是开口轻声的说了一句：“唐龙，我不会说谎，我对唐凌是天生的感觉，就是这一点，你也不能容忍吗？”
这是彼岸在做某个决定之前，最后一次询问。
“和你无关。”唐龙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只说出了这四个字，便再次前行。
他根本无意告诉彼岸，他和唐凌之间从出生起，就因为一个男人的态度，结下了仇恨的种子。
再因为骄傲和挫败，让这仇恨的种子发芽。
最后因为彼岸，让这颗种子成长为了参天大树。
这是唐龙内心深处最不能与人言的一切，就算彼岸也不能。
所以，彼岸也就不能相信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只能做出某个决定，去平衡，去偿还。
一切的情绪，一切的感情，都真是让人厌弃啊，不是吗？彼岸的眼眸已经凝结出了一片冰封。
风卷云动，月光晦涩，一片阴影投下，笼罩了彼岸站在房中的身影。
**
‘铛’，唐凌的铁锤重重的敲下，第二十块粗坯被彻底的锻造完毕，变成了闪烁着银光的精坯。
用时六个小时，唐凌的天才毋庸置疑！
就算黄老板一心想要让唐凌知道，自己是一个笨蛋，在这时被叫进打铁间，看见唐凌的成果时，还是愣了一下。
这臭小子就这么能？唐风那个家伙生下的儿子就真那么优秀？
黄老板心中有一种mmp的感觉，但口中却说道：“看看吧，五六天了，你也就这点成果，真是太没有效率了。”
“我那么笨？”唐凌到底也才15岁，眨了几下眼睛，有些信以为真了。
“咳。”黄老板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当然啦，也不是最笨吧。昨天晚上跟着你回来那个小子，非得死乞白赖的呆在嗔痴楼的那个小子还要笨一些。”
“韩星？他还在这里？他为什么不打铁？”唐凌心中立刻生出一股不平来，为什么他就非得打铁啊？
当然，唐凌热爱打铁，现在让他不打铁，他还不答应。
“他？他被我打发去喂蒙蒂了。也就这点儿作用了！”黄老板摇头晃要的说到。
“这么清闲？”唐凌至今为止也没有见过蒙蒂，不知道蒙蒂是个啥？但既然是宠物吧，无非就是猫啊，狗啊，再不济就是猪啊，马啊，这工作不就是清闲吗？
“清闲？”黄老板不置可否，鸡贼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总之，嗔痴楼以后你就是老三，韩星就是老四。地位比你还低，你使劲欺负他吧。”
“好。”唐凌也不是个什么好人，答应的非常干脆。
擦了一把汗，唐凌想到了心中的正事儿，他看着黄老板说道：“老板，今天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当然，我热爱打铁，我一定会工作满八个小时。”
“有话直说。”黄老板斜了一眼唐凌，这小子昨天去捞了一笔钱，想来今天一定会提要求的。
“嗯，我们先去谈谈？剩下两个小时，我们谈完再继续？”唐凌讨好的看着黄老板。
“好啊，我正巧也有事儿和你谈呢。”黄老板点点头，直接答应了。
三楼，书房。
叮铃给黄老板端去了一份茶点，然后给唐凌端去了一杯白水，便飞快的离开了。
按照黄老板的说法，唐凌也可以喝茶吃点心，前提是三餐之外的额外食物，除非是黄老板赏赐的，否则唐凌只能掏钱来买。
一份茶点不二价，五个黑海币。
说话间，黄老板一边捻起了一块看起来非常精致的鲍鱼酥，放入口中，闭着眼睛，细细的咀嚼了一番，然后才非常享受了的喝了一口闻起来很香浓的茶汤。
“五个黑海币，非常划算。你想想嗔痴楼食物的品质...不要觉得不公平，你小子已经很幸运了。你看看韩星，他不工作个一个星期，我连上桌子吃饭的权力都不会给他。”黄老板说的非常有道理的样子。
“啊？他在哪里吃饭？”唐凌一想，的确早上的餐桌上没有见到韩星的身影啊。
“哦，和蒙蒂一起吃。”说起这个，黄老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好像这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
嗯？蒙蒂是什么？是头猪吗？总觉得黄老板的笑容不怀好意呢？
但唐凌和韩星也是初初相识，他哪里管得了韩星是和猪一起吃饭，还是狗狗一起吃饭。
他二话不说掏出了一包黑海币放在了桌上。
昨天给了黄老板十七枚，坐车什么的破开了一枚，包里还剩下二百八十二枚黑海币。
一打开来，珍珠的光泽亮闪闪，透着一股诱人的金钱味道。
“送钱来了？”黄老板淡淡一笑。
“不能全送。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学了一样东西，叫做体阵。”唐凌话刚说到这里。
黄老板的神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打断唐凌说道：“这可是个烧钱的玩意儿，不是贵族就不要玩这种东西。不过，你小子是哪里去学到这种东西的？”
“这个说来话长，老板你想要知道？”唐凌很是纯真的望着黄老板。
“你如果愿意说的话。”
“两个黑海币，我就告诉你。”唐凌一脸无辜，然后接着说道：“不然你请我喝茶吃点心。”
“呵呵。”黄老板不屑的一笑，然后走到自己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书架前，翻找了一阵，拿出了起码十七八本书。
这些书全部都是关于体阵阵法的，扔了一桌子。
“你啊，爱说不说。”黄老板笑眯眯的，臭小子想占他便宜？道行还差得有些远啊。
“我说，我说！”唐凌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在九号遗址的学习，他就苦恼能够接触的体阵之法太少了。
如今，黄老板扔了一桌子？果然是无所不知的黄老板？唐凌已经将想要赚黄老板黑海币的事情扔到了一边儿。




暗月纪元 第三百一十八章 唐凌的等待
最后，唐凌付出的代价是，不仅详细的把如何获得体阵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黄老板。
而且，每天如果想额外的读一本黄老板安排之外的书，就比如说体阵书什么的。
可以花二百五十个黑风币，也就是半个黑海币，来买一个小时阅读时间。
按照黄老板的说法，唐凌在这里什么都可以买啊。
既然唐凌赚钱了，嗔痴楼对唐凌的一切规则都要与时俱进。
从此以后，唐凌的外出时间可以买，一个黑海币三个小时，唐凌的衣服食物，甚至打铁绝学都可以提前买....
黄老板扔给了唐凌一张‘购物清单’，上面衣食住行包括玩乐自由，无所不包。
唐凌被黄老板忽悠的有些迷迷糊糊，竟然觉得这张清单很有道理，非常合理。
“我对你如何？”黄老板笑眯眯的。
“很好。”唐凌总觉得有点儿那么不对味呢？看着黄老板在那边鸡贼的吃着茶点，自己喝着白开水。
想来，自己不就只欠了黄老板二十七个黑海币吗？如今，怎么感觉这坑儿永远填不上了？
黄老板不会给唐凌想清楚的时间，抓着唐凌的手就在那张购物清单上摁上了手印，然后满意的收了起来，指着唐凌说道：“看吧，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负担。”
唐凌忽然觉得无语，敢情自己又上当了？
算了，面对黄老板这种人，真的不要和他扯太多，唐凌每一天的时间原本就很紧，他也不想废话了，直接开口说道：“这些黑海币，我要留出给彼岸买礼物和一些买体阵材料的钱，剩下的都直接问你买消息了。”
“我的消息很贵的。”黄老板的神情变得正经了起来。
“没关系，值多少你就拿多少。”唐凌指着桌上敞开的，里面全是黑海币的布包。
这小子...黄老板眯起了眼睛，这一刻的感觉倒很有人格魅力，有些像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啊。
“好，你问。”黄老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首先，洛氏兄妹的下落。”唐凌问出了自己第一个问题，如果可以，他今天就想和洛辛还有洛离见一面。
“只问下落？不问近况？”黄老板没有着急去拿钱。
“都问。”
“好。”黄老板伸手从唐凌的布包之中拿走了十个黑海币。
然后直接开口说道：“他们如今在甲板区珍珠坊（地名），第三街299号，古道药铺。”
“那个叫洛辛的小姑娘是有些运气的，也是有些脑子的。在第一天，她就没有想先找一个混乱的，最便宜的地方住着，而是刻意的去打听医馆，药馆。”
“然后，她落脚在古道药铺，做了一个不要钱的学徒，她那个傻大个哥哥暂时也在那里当一个小工。”
“运气好的是，她抓住机会，治好了一个黑暗之港的实权人物。如今，已经得到古道药铺老板的重视，和她哥哥过得算是比较平稳。”
黄老板拿钱办事儿，信息说得非常详细，就连洛氏兄妹这几天的际遇都没有遗漏，果然是无所不知的黄老板。
“那个古道药铺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唐凌抓住了一个关键问题。
“黑暗之港卧虎藏龙，古道药铺的老板也算得上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人品上说不上是好人，但也绝非坏人，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俗人，这样你放心吗？”黄老板没有半点拖延，直接就回答了。
唐凌点点头，一个俗人其实才是最好相处的人，就像黄老板这样，带点儿小坏的俗人，反而让人心生亲切。
看着唐凌点头，黄老板也点点头，再次评价了一句：“那小姑娘以后一定会有成就。因为她还有一双识人的双眼。”
“是的，她很不错啊。”唐凌一笑，牙齿很白，显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倒是真心为朋友感到骄傲。
“今天就想去找他们？”黄老板纯粹八卦了一句。
“嗯。”唐凌点头。
“去吧，有空可以带那个小姑娘来嗔痴楼玩玩，那个傻大个吃饭要收钱的啊。”黄老板说了一句。
他口中的傻大个指得是洛离。
唐凌不屑的想到，你不就是看洛辛是个漂亮小姑娘吗？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还有问题吗？”黄老板追问了一句。
“问题可多了。”唐凌赶紧说到，下一刻他平静了一下心情，问出了心中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零在哪里？”
黄老板既然无所不知，那应该知道零是谁吧？如果连零是谁都不知道，这个问题也就没有意义了。
果然，黄老板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开始在桌上的布包之中，一个一个的往自己面前拿钱。
十个黑海币，二十个，三十个...黄老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唐凌也没有表现出心疼，如果这一次拿得钱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大不了他就不问了，去多赚点再问。
在唐凌的心中，必须预留一百黑海币，即便他不买体阵的材料，也要留出给彼岸买礼物的钱。
亡徒擂台的奖金，严格的说来，可是彼岸和他一起赚的。
想起彼岸要礼物的眼神，那种期待，唐凌嘴角就有了一丝笑意，怎么忍心让彼岸失望呢？
不过，现在几点了？彼岸怎么还没有来？唐凌心中微微有了一丝挂念。
但很快，黄老板已经停止了拿钱。
一个零在哪儿的消息，黄老板从唐凌这里拿了一百二十个黑海币。
以黑暗之港的物价，一百二十个黑海币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巨款中的巨款了。
可是，这比唐凌想象的要便宜些。
“一百二十个黑海币很公平。其实，零在什么地方我觉得算不上秘密，其中关键的是，在黑暗之港知道零是谁的人，不超过二十个。我就是其中一个。”
“只有知道了零是谁，才能知道他在哪里，对吗？所以，你认为公平吗？”黄老板看着唐凌，一字一句的问到。
“很公平。”唐凌点点头，其实他的心情此时已经激动了起来。
从苏啸叔给他提出这个任务到如今，感觉经历了很多，一步一步走来，如今是真的能够完成了吗？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啊。
而在这个时候，黄老板站了起来，从背后的书架上拿出了一卷地图，扑在了桌上。
这是甲板区的地图。
黄老板直接指向了甲板区的那座最是显眼的城堡，然后手指轻轻的滑动到了城堡的一旁，周围那一圈建筑中的一栋。
在这幅精细的地图上，所有的建筑都画得非常形象。
黄老板指的那一栋是一栋黑色的建筑，看起来十分的逼真：“这里就是零所在的地方，知道了吗？”
“知道了。”唐凌郑重其事的点头，然后看着黄老板说道：“明天的我必须外出，我要找到零，这是我来黑暗之港的关键。”
“这是你的自由！但你记得，外出时间需要增多的话，花钱！”黄老板提醒了唐凌一句。
“知道了。”唐凌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声，可心中的心情是愉悦的，毕竟重担已经放下了。
接下来，只要找到零，是不是就可以明白苏啸叔让自己找零的目的了？
“还有问题吗？”黄老板似乎还没有拿够钱，又追问了唐凌一句。
如今唐凌的黑海币已经花出去了一百三十个，剩下了一百五十二个，按说还能问一些问题。
而关于黑暗之港，甚至关于这个世界，唐凌也的确还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就比如说最关键的完美晋升紫月战士的问题，关于黑暗之港契机的问题。
可是唐凌知道，这些问题远不是他现在这些钱能够解决的。
现实点儿说，还不如买来一些体阵材料，赶紧多方面的提升自己，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所以，他伸了一个懒腰，对黄老板摇摇头说道：“今天就不问了。”
说完这话，他一把抓起了桌上装着黑海币的布包，在黄老板不舍的目光下，随手装入了自己的怀中。
“接下来，出去吗？一个黑海币三个小时。”黄老板似乎很不甘心，没有将唐凌的钱给‘坑’完。
“现在不，我还有两个小时的打铁任务的。”说到这里，唐凌望着黄老板，笑得非常狡猾：“老板，二十块的任务完成了。你是不是应该教我一些新的东西了？”
“你知道，我是如此的热爱打铁，我是...”
“给我闭嘴。”黄老板不耐烦的挥手，然后说道：“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算话，跟我去打铁间。”
说话间，黄老板已经站了起来，朝着打铁间走去，嘴上则嘀咕着：“臭小子，真是奇怪！要换成之前，能让他提前出去，他绝对跑了...毕竟，不是要去找自己的朋友吗？”
其实黄老板说的对，要是提前两天让唐凌知道了洛氏兄妹的下落，他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先出去，回来再打铁。
可是，今天唐凌还想再等等，他怕彼岸如果来了，他不在怎么办？
算下时间，就算彼岸会迟到一些，两个小时也应该来了？唐凌还想将彼岸介绍给洛辛和洛离呢。
想来，洛辛是不是会和彼岸很聊得来呢？
唐凌想着，就觉得非常的愉快。
嗯，彼岸会来的，她昨天就这样说了，唐凌是非常相信的。




暗月纪元 第三百一十九章 绝望与希望
今天。
黑暗之港在下午时分，下起了雨。
这是海边难得的细雨，下得绵绵密密，下得悠长又幽寂。
长居海边的人都知道，即便是进入了紫月时代，这海边也是极难有这样绵密的，一直下的小雨。
因为海边儿的雨都是一阵一阵的。
盯着窗外的细雨，唐龙眼中溢满了深情，又带着满足，还带着一丝丝难以置信的不安，看着身旁的彼岸。
彼岸很安静，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冰冷少女。
可这样的彼岸莫名的让唐龙安心。
何况，此时彼岸正在很仔细的，一根一根的帮唐龙挑着昨夜刺入掌中的木刺，然后一点一点的涂抹上药水，再拿来干净的绷带帮唐龙将伤口包扎好。
“彼岸，你真的是彼岸吗？”唐龙看着彼岸，忍不住轻声的喃喃自语。
彼岸很安静，也不答话，帮唐龙包扎好了伤口，就这样坐在唐龙的身边。
昨夜，唐龙以为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见到彼岸了。
因为如此，所以他放肆的发泄，说尽了狠话。
他等待着，等待着今天天亮，手下的人就来告诉他，彼岸走了，去到了唐凌那里。
所以，唐龙一夜无眠，红着眼睛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对未来设想了很多，无论怎么想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痛，就比如说他必须要远远的望着彼岸和唐凌亲密的在一起。
直到他某一天杀了唐凌，然后和彼岸从此成仇！
可就算从此成仇，也好过看着唐凌拥有彼岸，不是吗？
唐龙绝对承认自己的偏激，情愿将所有人都拖入仇恨，陪着自己痛苦。
因为，他就不曾得到过公平，为什么要让他宽容？要让他慈悲？
在昨夜，唐龙认为自己已经彻底的投入了魔鬼的怀抱，接受了完全的黑暗。
但，从今天早上的第一声敲门声响起，一切都颠覆了，一切都像梦幻。
打开门，彼岸站在门前，端着早饭。
尽管只是下人做的早餐，可这样的事情毕竟是第一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