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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故而谢慎走的很谨慎,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仔细分析,绝不能走错一步。
王守仁便是以谢慎为榜样,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变成那些衣冠禽兽。
也许他没有谢慎的天赋和敏锐的洞察力,但只要有一颗为了大明献身的心,多少会作出些贡献。
当今天子少年践祚,正是需要良臣匡扶辅佐的时候,光靠谢慎一个人显然是不够的。
“王卿放心好了。朕是天子,受命于天。朕保佑你不会有事。你一定要拿下南昌,端了宁王的老巢!朕要看着宁王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朕要看着他跪在朕的脚下求饶!”
朱厚照直是激动不已,他一扬手臂道:“先皇把大明的江山交到朕的手上,绝不是任由宵小觊觎的。朕要让他们为做出的事情后悔!”
......
......
江西的水系纵横,光是一个鄱阳湖就供养了万千生灵。
比起江南来,江西的景致少了些许妩媚,但若论大气却是丝毫不让的。
王守仁率军渡乐安江后,望着江畔的奇诡风景,如是感慨道。
“大帅,我们要在前面的河湾下船,往鄱阳湖去得步行。”
一名副将恭敬禀奏道。
“恩。”
王守仁轻应了一声,挥手道:“传令下去,等到了河湾,全体士兵换上百姓的衣服,将兵刃用葛布包好收到包裹里。本帅没有下达命令,一概不准将兵刃拿出!”
“得令!”
副将一抱拳,高声应道。
王守仁心中并不踏实。
其实他也怀疑过这条线路是不是最佳的。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从乐安江行至鄱阳湖,横渡攻打南昌是最靠谱的。
这样等于是来到宁王的老巢,从后方偷袭。
虽说宁王在南昌留下的兵力并不多,但一旦被发现他也将陷入到被包围的险境之中。
故而这一次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失败了,他很难把这只军队安全的带出江西。宁王的手下一定会拼了性命将他截下。
便是为了这些弟兄,他王守仁也绝不能有任何决断失误!
......
......





寒门首辅 第四百九十章 将计就计
王守仁所带的这只三千人军队,基本都来自浙东卫所官军。
因为同乡的缘故,王守仁在与他们沟通的时候更是觉得亲切。仿佛他们不是将领和下属的关系,而是兄弟亲人。
从战斗力上来讲,浙东卫所官军显然比浙西高一筹。道理其实也很简单,浙东卫所临海,有时官军要去平剿劫掠沿岸百姓的倭寇。
倭寇可都是穷凶极恶的主,战斗力也是十分恐怖。
这些卫所官军即便一开始战斗力再绵软,在和倭寇几番较量后也会有所提升。
而浙西卫所的士兵因为久疏战阵的缘故,战斗力基本为零。
与其说他们是大明卫所的官军,倒不如说是一群扛着锄头为卫所军官耕地的农夫。
更可悲的是,这几乎是所有大明卫所官军的现状,只有九边和极少数卫所是例外。
王守仁此行既是奇袭,所带士兵必须是最精锐的。
正德皇帝降旨,允准王守仁亲自挑选士兵。
王守仁本就是余姚人,对于家乡士兵的实力有清楚的认识,故而毫不犹豫的从浙东六府卫所中挑选出这三千精锐。
虽然这三千人比不了戍守九边的老兵,但已经是眼下能挑选的最强士兵了。
时不可待,失不再来。
若是调集九边戍军来平叛,毫无疑问会贻误战机。
船只停靠在河湾后,士兵们纷纷跳了下来。
他们本就是浙省人,水性都不差,来到江西没有适应性的问题。
这也是王守仁主要考量的地方。
按照主帅的吩咐,士兵们解开包裹,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百姓的衣服,并用葛布将佩刀包好背在身上。
有些士兵还取了些泥巴糊在脸上,使自己看起来更像是逃难的难民。
江西今年大旱,几乎全省的粮食都歉收。
偏偏这个时候宁王举兵造反,完全无视百姓疾苦。
王守仁命士兵假扮成逃难的灾民,就是想要尽量避开宁王留守在江西的守军。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一路混到南昌城中,在叛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夺下城来。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王守仁最想看到的。
沿着官道往西走,黄尘滚滚,将王守仁麾下士兵涂抹的满身泥灰。
渐渐的有些零散的灾民出现在眼前,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是要去逃荒的。
“老伯,您也是往南昌城逃荒去的?”
王守仁凑上前去,沉声问道。
那老头子背着一个背囊,佝偻着背正自赶路,听闻有人喊他便转过身来高声道:“你这后生刚才在说什么?小老儿耳朵不太灵光,你大声一点。”
王守仁无奈只得提高了些声音道:“老伯,小子是说您也是去南昌城逃荒的吗?”
这下老头显然听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叹气道:“村里遭了旱灾,一粒粮食都不剩了。不逃灾难道等死吗?眼下也只有南昌城里有粮食了。小老儿去讨个活命啊。后生你也是逃灾的吧?”
王守仁点头道:“是啊,小子家里米缸也没米了,便跟着乡亲们一起来逃荒。”
“唉,要说今年真是天灾人祸不断啊。老天爷生气了降下旱灾,这便不提了。偏偏宁王爷还造了反,唉。”
老头儿显然很失望,无奈的摇着头。
“老伯,宁王爷会让咱们进城吗?”
“进城?这可说不准了。小老儿我可不敢奢望啊。若是往年肯定会开仓赈灾,但今年不一样啊。宁王爷造了反,所有粮食肯定紧着军队用,未必会把我们这些草民的性命放在心上啊。听说江西巡抚和江西按察使都被宁王爷给杀了,这次宁王爷看来是铁了心要争皇位了。”
王守仁面露苦色道:“那我们往南昌去有什么意义?”
老头瞪了王守仁一眼,用教训晚辈的口吻教训道:“你个后生怎么那么笨啊。去南昌我们还有一线生机,留在村子里就是等死。你是没见过二十几年前的灾荒啊,那真是惨啊。到最后村里的耗子都吃完了,纷纷易子而食。唉!”
听到易子而食四个字,王守仁心中一沉。
他相信老者绝不是危言耸听,灾荒面前,普通百姓真的是卑微如蝼蚁。
为了活命,人伦亲情便淡薄如纸了。
“照这样看宁王爷坐了龙庭,也不会把咱们放在心上吧。”
“嘿,不就是换个皇帝吗?对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什么影响?莫说宁王爷和当今天子,便是弘治皇爷在时咱们的日子不也是紧巴巴的?”
听到这里王守仁直是心酸不已。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即便王朝兴盛,百姓们也只是能做到不饿死而已。要想吃饱肚子,简直是奢望。
“唉,后生啊,小老儿劝你一句,你还年轻啊。等挨过了这灾荒,去找个小买卖做着。虽然不如读书有前途,但至少能够吃口热乎饭啊。咱们庄户人整日在土里刨食吃,面朝黄土背朝天啊,最后还不是饿的肚子疼,脸发绿。”
王守仁直是心酸不已,叹息道:“小子受教了。等有机会我便去做点小生意,求个温饱。”
“这便对了,即便读不了书,也别去耕地了。这年头耕地的最没有奔头。”
老头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转而问道:“后生啊,你是哪里人啊,小老儿看你从东边来......”
“是东南边。”王守仁赶忙“纠正”道。
“小子是竹隐村人。”
“他们都是你的同乡?”
老头看了一眼王守仁身后的“百姓”,迟疑道。
“不是的,与小子同行的只有一百多人。这些应该也是别处逃荒的灾民吧。”
“噢,这样啊。”
老头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此处是通往南昌的官道,江西南面各府县逃荒的灾民汇聚在此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过看这人数逃荒的灾民比二十几年前还要多啊。
唉,老天爷真是不给人活路啊。
本来交完皇粮就不剩什么了。再一闹旱灾,他们这些庄户人真的只能去吃土了。
......
......
在这一刻,王守仁改变主意了。
他决定不再横渡鄱阳湖,而是跟着这些灾民一路逃荒至南昌。
原因很简单,灾民不会走水路去逃荒。
不论是从那位老伯还是其他灾民口中,王守仁得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试想这些灾民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去租渡船。
而且王守仁他们人太多了,太过夸张,太过招摇。
王守仁叫士兵们扮成逃灾百姓本就是为了避开叛军。如果集中渡湖,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而跟着灾民逃灾虽然速度慢了一些,却很安全。
真真假假间,那些守军便是生了双瞳也分辨不出。
再说,从官道汇聚而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加上这三千人也不会很显眼。至少在到达南昌城前不必担心暴露。
越往南昌的方向走,路边的景象便越凄惨。
这与王守仁想的很不一样。他本以为南昌是省城,往南昌方向逃难的灾民会好过一些。现在看来,却是完全相反的。
王守仁的军队身上是带了干粮的,但现在却是不敢拿出来。
一来是这样会暴露身份,二是这些灾民见了粮食会发疯一样的哄抢。
王守仁不缺乏同情心,但眼下显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只有尽快平定宁王叛乱,收复江西,朝廷才能开仓赈济灾民。
若是宁王不除,所有粮食都会被他拿来充作军粮,百姓们便只能饿着肚子了。
故而白天王守仁他们和灾民一起赶路,只会在晚上灾民已经熟睡时才偷偷的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啃上一啃。
灾民的行进速度并不像王守仁想象的那么慢,五日后他们便来到了南昌城外。
这座雄踞江西的省城极为坚固,若是想硬打没有几万人怕是很难打下来。
王守仁自然是想先混入城中,再找机会夺下城来。
路途虽然远了些,但好在他们一路上十分顺利,并没有被叛军发觉。
按照计划,这日王守仁带着军士和灾民一起来到南昌城下探听消息。
他粗略的数了数,灾民至少有三五万人。
这么多的灾民聚集南城外,直是糟乱不堪。
镇守南城的城门官见状赶快叫人去禀报留守南昌的将领赵达开。
赵达开是宁王朱宸濠的心腹,从朱宸濠刚刚继承王位便跟在朱宸濠的左右,深得他的信任。
故而这次宁王造反带兵出了江西,唯独把赵达开留在南昌城中,就是为了保底。
一旦攻打安庆失败,他还可以退回江西,以九江南康为屏障,建都南昌与朝廷分庭抗礼。
而作为赵达开,从宁王起兵反叛的那刻起就没有退路了。
没有任何一个君王会容忍谋逆,当今天子朱厚照自然也不例外。
作为宁王手下大将,赵达开清楚的明白一旦失败等待他的便是极刑。非但他一人将身死,便连整个家族都将受到牵连诛杀,恐怕连一个血脉都留不下。
故而即便战斗到最后一刻,赵达开也不可能投降。
“赵将军,大事不好了!”
赵达开正在看账册,听到呼喊不由得蹙眉咒骂道:“嚎什么嚎,没看见本将军在忙吗?耽误了陛下的大计,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那来报信的军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赵将军,是真的有紧要的事啊。”
“说吧,是什么事?”
赵达开虽然心中不爽,却还是耐下性子问了起来。
“启禀将军,从江西南面来的灾民都聚集在了城外,要求开仓赈济呢。”
“反了,反了!”
赵达开怒不可遏道:“这帮刁民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眼下陛下正在安庆督战,大军正是需要粮草的时候。本将军奉命坐镇南昌准备粮草,岂能因为几个刁民就把军粮给他们分了!”
赵达开说的大义凛然,好似本就是该这般似的,完全不考虑这些所谓的军粮都是民脂民膏,都是江西父老供养他们的。
“你是蠢猪吗?这种问题也来烦本将军,直接把他们赶走就是!”
“可......可是,他们有几万人啊。”
报信的军卒哭丧着脸,一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赵达开微微一怔,险些瘫倒在地。
几万人?怎么突然之间冒出了这么多的灾民?
旱灾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但没想过会这么厉害啊。
看这架势,似乎整个江西都严重受灾了。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那军卒也看到赵达开表情的变化,故而如是问道。
“让本将军想一想!”
赵达开不耐的摆了摆手踱起步来。
良久,他才转过身来阴恻恻的说道:“不能开仓,无论如何不能开仓。那些灾民不去管他们就是。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会走了。”
思量了许久,赵达开还是觉得不能开仓。
因为灾民数量实在太多了。
他如果只拿出一些来意思意思,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可是,这样一来若是激起民变可该如何是好?”
“哪儿那么多的屁话!”
赵达开狠狠一脚踹在军卒的屁股上,寒声道:“这里是本将军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自然是将军说了算,可......”
“可什么?天塌下来有本将军顶着,你担心个屁!”
那军卒心道天若真塌下来你顶的住吗?
口上却不得不应道:“属下遵命。”
赵达开心里苦啊。
江西本还算富裕,宁王爷起兵后又连克数城,一统江西。形势直是一片大好。
偏偏这个时候灾民聚集到了南昌,这可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啊。
若是真的有了民变,镇守城中的将士可就有的忙了。
人被逼到绝境会做一切疯狂的事情,其中便包括哄抢粮食。
这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因为根本分辨不出谁是灾民谁是南昌的百姓。
只有一个办法......
“等等!”
赵达开喝止了正要离开的军卒。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军卒懊丧不已的转过身来。
“传本将军的令下去。从即日起,一概紧闭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
......




寒门首辅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内讧
当周知府派出的使者刘言抵达宁王大营时,双腿几乎是颤抖的。
他这次来,是遵奉周知府之命向宁王投诚。
刘言是周越雇佣的师爷,面对东主的要求直是惊讶不已。
当然,他并不知道谢慎和周知府之间达成的共识,以为府尊大人真的想要出把安庆府献给宁王。
这也不能怪周知府,因为这是谢慎的要求。
谢慎自然是怕刘言这个信使管不住嘴,说漏了影响大计。
一开始刘言是拒绝来做这个信使的。
但周知府威胁他,若是他不去他的亲人都将遭难。
无奈之下,刘言只得硬着头皮出城而来。
反正他只是个信使,将来朝廷追究起来不会盯着他不放吧?
为了家人,他只能屈辱一次了。
刘言的到来让宁王很惊讶。
毕竟安庆已经被围攻了数日,周越都没有一丝放弃抵抗的想法,怎么突然之间松了口派出使者来了?
难道是军心散了?亦或是周知府觉得继续抵抗下去安庆城也会破,不如提前投靠赚个好感?
总之朱宸濠还是很欣喜的。
他命人带这名信使来帅帐问话。
刘言被一众虎背熊腰的将领带到了帅帐之中,只见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正定定的看着他。
他心道这位应该就是宁王了。
想不到宁王这么迫不及待的换上了龙袍,看来谋逆之事是蓄谋已久的啊。
“草民拜见王爷。”
刘言跪下冲宁王见了礼,恭敬道。
朱宸濠大为不悦道:“你应该称呼朕陛下!”
刘言心中暗暗叫苦,他心道宁王这些时日肯定被一帮逆臣拍马屁拍的飘飘欲仙。这些人一口一个陛下叫着,宁王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是天子了。
何其可悲可笑哉!
如何称呼宁王确实是一个极为让人头疼的问题。
假如刘言只是作为使者出城见了一次宁王,还可以把责任推到周知府身上。可要是他对宁王称了陛下二字,性质就完全不同的。这便代表他认可宁王谋逆的行为,还主动谄媚......
可若是不叫,刘言怀疑自己立刻会被打断腿。
刘言只得安慰自己,不会有人知道他来宁王大营具体都说了什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认怂了吧。
“陛下,周知府派草民来是为了献城一事。”
这话迟早得说,刘言一咬牙一跺脚便说了出来。
“嗯,他终于想通了。朕受命于天,顺朕者昌,逆朕者亡。”
朱宸濠还陶醉在帝业美梦中不能自拔,大手一挥道:“现在投诚,等朕打下江山来你们通通有重赏。”
朱宸濠抖完威风便沉声问道:“既然周越要投诚,为何不打开城门亲自来见朕?”
“回禀陛下,此乃是府尊无奈之举。毕竟城中有不少军官还是效忠朝廷的。”
朱宸濠直是傻了眼,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意思?周越想要投诚却对部属的控制力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投诚!
朱宸濠怒不可遏,火气自然发到了刘言身上。
“滚出去!”
“陛下且慢!”
便在此时兵部尚书王纶王老儿站了出来,恭敬道:“周越想必有他的难处,陛下不妨再听听他们有何计划。”
朱宸濠压下心头怒意,冲刘言摆手道:“你继续说罢。”
刘言被吓得不浅,强自定了定神,方恭敬道:“府尊之意是叫陛下佯装攻打东门,这样府尊可以调集那些支持朝廷的将领去东门。届时府尊会打开南门。陛下可派遣主力进城接管安庆。”
这套说辞是周越亲口对刘言说的,反复叮嘱数遍。刘言是一字未改,复述给了朱宸濠。
朱宸濠听过之后陷入了沉思。
这个周越倒是有几分心思。
如果他真的没有对军队的绝对控制力,确实不宜直接打开城门。
这样那些军将可能会直接诛杀周越,朱宸濠反而没有机会接管安庆。
但周越有他的优势,他是名义上安庆的最高指挥者。排兵布阵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朱宸濠这边配合一下佯攻一边,再从另一边入城,便可以轻松夺下这座坚城。
当然,这并不是说周越没有风险。
若是周越调虎离山的意图被那些将领发现,估计会被愤怒的士兵剁成肉泥。但对朱宸濠来说却是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再重新围城攻城。
这种稳赚不赔的事情朱宸濠自然不想错过,他沉吟片刻转向李士实问道:“李相怎么看?”
李士实摇了摇头道:“陛下,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
朱宸濠本想让李士实帮他下定决心,谁知李士实却在给他泼冷水。
“为何不可?”
面对朱宸濠的催问,李士实丝毫不慌乱,沉着回道:“启禀陛下,若是按照那周越的意思佯攻东门,实取南门,红泥湾的战船便得调动,这样一来对河湾口的封锁控制便减弱了,若是有敌军船只潜入,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朱宸濠还以为李士实有什么高见,见李士实夸夸其谈,冷笑道:“控制河湾的目的是为了停泊战船以备大战,眼下正德根本没有派援军来,朕不知李相怕什么!”
“陛下!”李士实直是悲愤不已,摇了摇头道:“陛下若不信大可以一试,但老臣觉得这便是兵败之兆!”
“你放肆!”
朱宸濠最忌讳的便是听到兵败二字,这老不死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当真是目无君父无法无天了。
“来人啊,把这逆臣拖出去重则四十。”
朱宸濠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
“不必了,臣自己会走!”
李士实冷笑一声,迈步朝账外走去。
他心道朱宸濠这还没打下江山呢就这么急着立威了,还是拿他们这些死忠的老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夺得天下?
这可惜他当初瞎了眼,竟然投靠了这种人。
“好,好啊。给朕狠狠打,着实打!”
朱宸濠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狠厉的说道。
不多时的工夫便听到板子打在李士实臀腿间发出的闷响,令朱宸濠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李士实竟然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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