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盘龙

看来这个戴煌还挺清廉，和楚正明、耿直是一个类型的。
我们就是这样运气不好，下定决心想去腐蚀某个领导的时候，结果人家偏偏就不爱钱！
我也挺头大的，说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赵虎说：“能怎么办，当然是跑啊，总不能真的留在这里让戴煌治我的罪吧？”
我吃了一惊，说你这一跑，可能就成通缉犯了。
赵虎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说咱们绑架、囚禁这么多人，较起真来也是挺大的罪过，判个五六年不是问题。我可不想再坐牢了，我就是四处跑路，也不想进那种地方。”
赵虎一边说，一边从嘴巴里抽出一根钢丝，小心翼翼地捅着铐子上的锁眼。
不一会儿，手铐“咔”一下开了。
“跑！”
赵虎又从后排座位下面拿出一个大皮箱子，就是他之前装钱的一个箱子。
“这么多钱，真是糟践了！”
赵虎很不满意，抱着大箱子跳了下来。没有办法，看来只能跑路了，我和赵虎一前一后，顺着马路往前面跑。也没打车，因为不知道去哪好，我给程依依打了个电话，看看她和韩晓彤去哪里了。
结果电话接通，却不是程依依的声音，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张龙是吧？”
“戴局？！”我吃惊不已。
“不错，竟然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你把程依依怎么样了？”我焦急地喊着。
“你至于这么急吗？”戴煌冷笑着说：“我可是一名公安局长，不会随随便便把人怎么样的，被我抓起来的都是有罪之人！你女朋友程依依涉嫌绑架，还有非法囚禁他人，我说得没有错吧？哦对了，你和赵虎也说一声，别以为他跑了就没事了，他女朋友韩晓彤也在我这里呢。”
原来程依依和韩晓彤都落网了！
我还挺纳闷的，她俩一向机灵，怎么会被戴煌抓起来呢？
后来才知道，戴煌跟我们玩了一招引蛇出洞，他带着人上楼不过是障眼法，实则在附近还埋伏了不少警察，就等我们逃出来后，将我们一网打尽。不光是程依依和韩晓彤，好多人都被抓了，我和赵虎不知是不是踩了狗屎运，竟然平安无事地逃出来了。
赵虎一听韩晓彤也被抓了，顿时就急了眼，立刻把手机抢过去，冲着电话吼道：“戴煌，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戴煌冷笑着说：“我的职责就是把一切罪犯绳之于法，难道我这么做还有错了？赵虎，你不光涉嫌绑架和非法囚禁他人，还试图贿赂我这个公安局长，你也真是太小看我，以为钱就能收买我吗？我本来已经把你抓了，但你自己又逃出去了，这是罪加一等！我劝你和张龙一起来自首吧，被我们亲手抓到可不好了！”
赵虎恨恨地挂上了电话。
还把皮箱推翻在地，恨恨踹了几脚，又一pì股坐倒在地，唉声叹气起来。
回想起之前他的自信满满，最后却沦落到这个结果，确实挺郁闷的。
唉，全盘皆输啊。
赵虎拍着皮箱，苦笑着说：“可能是我太鲁莽了，直接就去给戴煌送钱，一点委婉的意思都没有，就以为他会欣然接受，没想到啊……”
我们以前在荣海，和一些领导打交道也没这么些废话，直接把钱拍过去就行了，赵虎这次也是如法炮制，却吃了个闭门羹。赵虎喃喃地说：“其实吧，我不擅长做这种事，如果是莫鱼的话，肯定能处理的很好。”
我说是吗，戴煌就是不喜欢钱，莫鱼过去送钱怕是也不行吧？
赵虎摇着头说：“莫鱼总是有他自己的办法，不一定是钱，有可能是其他东西，但他总能钻到人的心坎儿里去。以前在职校，上上下下的关系，从领导到老师再到学生，都是莫鱼在打点的，也总是能做得熨熨贴贴。真的，张龙，虽然那是学校，但我相信进了社会也一样，莫鱼照样能够玩转这些人际关系！”
我点头，说我相信。
可是信了又有什么用呢，莫鱼还在家里，上次赵虎给他一顿臭骂，不可能来帮我们的忙啊。
“唉……”赵虎抱着皮箱，垂头丧气地说：“莫鱼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他一定能把这事完美解决的。唔，张龙，我没嫌弃你的意思啊，我是说大家各有各的用处，莫鱼就是擅长这种事情，他在的话肯定就迎刃而解了……”
“行啊，你跟我道个歉，我可以看心情考虑帮你一下。”我还没有说话，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传来，而且距离我和赵虎很近，大概也就三五米的样子。
我和赵虎吃惊地回过头去，就见马路边上的一棵大槐树下，坐着一老一少正在下棋。
老的我不认识，满脸褶子没啥特殊之处；少的则是我和赵虎的熟人，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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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盘龙 435 霸气的莫鱼
没错，就是莫鱼！
我和赵虎都惊呆了，要知道我们刚才还在讨论莫鱼，结果莫鱼就在旁边的马路边上下棋，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吗？！我和赵虎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莫鱼冲我们摆手，我们才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发现真的是他，确实是他。
“你俩出什么事了，一个个失魂落魄的？”莫鱼微微笑着，捏起一枚棋子往前下去，“吃你的炮喽！”
坐在他对面的老头也不说话，默默地见招拆招。
棋盘之中，两人激战正酣、难分胜负。
“该问怎么回事的是我吧？”赵虎有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会在这的？”
莫鱼嘿嘿笑着说道：“你以为你那天的激将法有用啊，早被我看穿了好吗？多少年的兄弟了，我还不了解你！”
赵虎一阵无语：“你看穿了，还掀桌子？”
“不掀桌子，你怎么放心走啊？”
赵虎彻底无语了。
莫鱼说道：“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也马上骑摩托跟上了，后来发现你们去江宁区找了老刀，混得好像还不错的样子，看样子不需要我，也就没打扰你们，而是天天跑到公园门口下棋，看你们什么时候能用得着我帮忙。嘿，还挺巧啊，你俩今天恰好走到这了……”
我们所在的地方确实是个公园，这里老头老太太挺多，有下棋的、放风筝的、写毛笔字的、跳广场舞的，莫鱼在这其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莫鱼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还在和老头激烈地战斗着：“绊你的马腿啦！”“这招双响炮厉不厉害？”“将军！哈哈！”
别看莫鱼叫得这么欢，其实他也没多大优势，老头一声不吭，也默默吃掉莫鱼不少东西，两人整体来看仍旧不相上下。
赵虎小心地问：“你这出来，你爸你妈同意啊？”
赵虎之前不愿意带莫鱼出来，最大一个原因就是莫鱼的父母反对。
莫鱼转过头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搞清楚，我已经二十多了，不是个小孩子，干嘛什么都听爸妈的话？”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莫鱼笑着说道：“我已经出来了，他们也没办法，你要怕他们难过，不如保护好我。”
赵虎握住莫鱼的手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对面的老头轻轻咳了一声：“该你下了。”
莫鱼赶紧坐正，往前拱了头马，才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虎这才把我们之前的事一五一十都给莫鱼讲了，从化身何思洋的叶良现身开始，说到老刀的死，又说到我们打算一统江宁，这样也好对付潜在的杀手门，最后又说到了戴煌，这是赵虎今天碰得最大的壁了。
一百万现金不仅没送出去，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就纳闷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爱钱呢？”赵虎唉声叹气，没好气地拍着皮箱。
坐在对面的老头突然说道：“有些人不是不爱钱，只是他们知道有的钱该拿，有的钱不该拿而已。”
莫鱼冲他竖大拇指：“老人家说得真有道理！”
“莫废话，快下棋！”
“好嘞。”
莫鱼继续往前走子。
我和赵虎奇怪地望着对面那个老头，感觉他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能只是随便搭了一句茬吧。
“没想到叶良那家伙都越狱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莫鱼嘟囔着继续下棋，仿佛根本没把戴煌放在心上，反倒对叶良很有兴趣。
“叶良倒无所谓，他就会玩两手yīn的，刀哥的死实在是个意外，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对付他！”赵虎继续说道：“现在关键是这个戴煌，我们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程依依、韩晓彤，还有不少兄弟都被他抓了，我和张龙也快成通缉犯了，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对付他啊？”
莫鱼毫不迟疑地说：“那肯定是有的，不过我刚才说了，你得跟我道歉，我才考虑要不要帮你……”
听着这话，赵虎兴奋得都快跳起来了，又握着莫鱼的手说：“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跟你道歉，之前不该那么说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二十万算个jī毛，你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行了吧，现在能帮我了吧？”
莫鱼也乐了：“就等你这一句道歉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老头突然没好气说：“能不能专心把这盘棋下完？”
“好。”
莫鱼放开赵虎的手，继续和老头下起棋来。
我和赵虎对视一眼，心想这个老头什么来头，脾气还挺爆啊，但看他的长相、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但以貌取人肯定是不对的，所以我和赵虎也没敢看轻这个老头，就算他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年龄在这放着，也该尊敬他是不是？
况且只是下一盘棋，我们完全等得了。
程依依她们已经被抓了，早去一会儿迟去一会儿并没多大区别。于是我和赵虎就耐心等着，不过同时也在心想，莫鱼打算怎么搞定戴煌呢，我也知道莫鱼的交际能力挺qiáng，可他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怎么和戴煌这样的公安局长搭上线呢？
莫鱼就是再能说会道、再擅长交际，戴煌怕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吧？
不过莫鱼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能够搞定，我也不怀疑他，毕竟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吹牛的人，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大显神威吧。
莫鱼和老头的棋艺都挺高明，还是杀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哪怕棋盘上只剩下寥寥几个棋子，仍是危机四伏、危险重重。不过终究是快完了，莫鱼能帮我们去解决戴煌了。
就在这时，老头突然说道：“有些口渴，买瓶水来！”
莫鱼立刻回头冲我和赵虎说：“快去买水！”
我和赵虎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老头架子倒是挺大，自己出来不带水，还让别人给你买水。不过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还是不跟他计较了，我和赵虎找了家便利店，买了几瓶水过来，顿时就气炸了。
两人竟然又摆了一盘！
我靠，不是说好了下完上一盘棋就帮我们的吗？
我和赵虎都很疑惑地朝莫鱼看去。
莫鱼乐呵呵说：“不着急，再下一盘。”
好么，那就再等着吧。
我和赵虎只好继续看着。
两人的棋艺都挺高超，一盘下来怎么着也得半个多小时。我和赵虎耐心等着，甚至到公园里去逛了一圈，当然少不了对那个老头一通抱怨，如果不是他非要拉着莫鱼下棋，莫鱼早就帮我们的忙去了！
——偏偏莫鱼又是个从不拒绝别人的人，几乎有求必应，人家让他下棋，他就下棋。
这是一个小型公园，但是还挺热闹，有喷泉有假山，我和赵虎也没心情欣赏，程依依和韩晓彤还在局子里关着呢。我和赵虎转完一圈回来，莫鱼和老头的那盘棋终于要下完了，棋盘上只剩寥寥的几个子了。
我和赵虎这回看着他俩，不能再让他俩开下一盘棋了。
“将。”老头冷冷地说了一声，吃掉了莫鱼的帅。
“好嘛，厉害……”莫鱼无奈摇头，显然输得心服口服。
终于下完了，我和赵虎都准备叫莫鱼一起离开了，老头又来了句：“再下一盘。”
真的，我和赵虎都准备把棋盘给掀翻了。
莫鱼微笑着说：“好么，最后一盘了啊，我是真有事情。”
“嗯。”老头应着。
确定了是最后一盘，我和赵虎才稍稍稳下点心，那就再等半个多小时吧！
两人迅速摆好棋子，老头最先出击，把马跳了出去，说道：“这回不准再让我了！”
莫鱼说道：“我没让您啊？”
“少来，你也够吃力的，每次假装和我杀得难解难分，其实哪次不是让我？”
莫鱼嘿嘿笑着说道：“你是老人家，要尊重你的嘛。”
“这次认真一点，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老头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不到二十分钟，老头就被杀得片甲不留，火力全开的莫鱼轻松吃掉他的老将。
老头的眉毛抽搐、脸颊耸动，显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老人家，承让啦！”莫鱼拱了拱手。
老头撇了撇嘴，把脸扭到一边，显然不愿意搭理莫鱼。
无论怎样，这盘棋总算是下完了，莫鱼能跟我们去解决戴煌的事了，程依依和韩晓彤也等着我们过去救呢。赵虎抱起了大皮箱，我也准备离开，莫鱼却仍坐着不动。
赵虎说：“走啊！”
莫鱼问：“去哪？”
“哎，你不是说要帮我们解决戴煌的事吗？”
“对啊。”莫鱼指着地面说道：“你们让戴煌过来吧，我和他说说。”
卧槽！
莫鱼是不是失心疯了，竟然让戴煌过来找他，这可能吗？！
他以为他是谁啊，区委书记吗？！
赵虎直接骂了出来：“你娘个腿，你到底能办不能？”
“你急个啥。”莫鱼微微笑着，指着对面的老头，轻松却又不失霸气地说：“你就跟戴煌说，洪老爷子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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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盘龙 437 江山，一半可定
其实洪老爷子不是请，而是叫。
“请”和“叫”的意义不同，“请”是带着点尊敬意味的，“叫”则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赵虎也吃不准那个洪老爷子到底有谱没谱，所以换了个字，如果没谱也不得罪戴煌，毕竟任何人都可以请他的嘛！
而在“洪老爷子”这四个字出口以后，戴煌和他身后的那些大哥均是面sè一变，好像“洪老爷子”是什么不能提的伏地魔一样，就好像我爸“张人杰”之于蓉城是一样的。
当时我和赵虎同时在心里叫了声好，心想这回妥了，洪老爷子肯定是什么大人物，搞定戴煌没问题了，还是莫鱼靠谱些啊！
看看人家莫鱼，去公园下个棋都能认识大佬，先别说人家交际能力怎样，就这个运气也是没谁了。
看到他们面sè变化，我和赵虎顿时底气十足，xiōng膛瞬间都挺直了许多。
戴煌却还有点不死心地问：“哪个洪老爷子？”
其实我们不知道哪个洪老爷子，但是底气不能丢啊，赵虎挺着xiōng说：“你说哪个洪老爷子？”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认识他的？”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洪老爷子在哪？”
赵虎报了一个地名，就是我们见到莫鱼和那个老头的公园。洪老爷子似乎常在那里出现，戴煌信了这事是真的，才问：“洪老爷子叫我过去有什么事？”
赵虎说道：“那不知道，反正就是叫你过去。”
戴煌没办法了，便把我和赵虎放了出来，说道：“好，带我过去！”
憨哥等人都挺紧张，纷纷询问戴煌：“洪老爷子突然叫你过去有什么事？”
戴煌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憨哥紧张地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攀上了洪老爷子……”
“绝不可能！”戴煌斩钉截铁地说：“洪老爷子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给别人当保护伞的！”
能让戴煌说出这种话来，看来洪老爷子的名声不错，憨哥等人也纷纷点头称是，说洪老爷子确实不是那样的人。戴煌让憨哥等人回去等消息，才对我和赵虎说道：“走吧！”
我们走前还冲程依依、韩晓彤等人摆了摆手，意思是很快会来接她们的。
戴煌一出稽留室，又有一大群人围上来，有的让他签字，有的向他汇报工作，还有的通知他要开会。
戴煌摆着大手说道：“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就从戴煌这个态度，也能看出洪老爷子身份确实不凡。
戴煌特意换了一身便装，出门也没坐警车，而是坐了一辆奥迪。当然是有司机，我坐在副驾驶，赵虎和戴煌坐在后面。一路上，戴煌也套我和赵虎的话，问我俩怎么和洪老爷子认识的，洪老爷子叫他过去有什么事等等。
但是这些问题，我和赵虎都没法回答，我们哪认识洪老爷子啊，就这名字也是不久前才听说。洪老爷子叫戴煌过去干嘛，我们就更不知道了，隐约感觉是要解决我们的事，但又不敢确定。
所以我和赵虎只能敷衍戴煌，说些有的没的。
戴煌还以为我俩在摆架子，冷哼着说：“你们能和洪老爷子搭上话，我很吃惊。但，别以为你们认识洪老爷子，你们的事就能过去了！我不管洪老爷子叫我过去干嘛，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而且我也不信，洪老爷子会为你们这种丧心病狂的罪犯求情！”
戴煌这一番话说得我和赵虎都挺心凉。
从之前戴煌和憨哥等人的态度来看，我和赵虎都信这个洪老爷子来头很大，但是戴煌同样很刚，身为江宁区公安局长的他，不会卖任何人面子，更不会纵容任何罪犯。
所以此去是吉是凶，谁也说不清楚。
车子很快来到公园附近，远远地就看到莫鱼和洪老爷子还在门口下棋。距离还有几十米远，戴煌就让司机停车，然后下车整整衣服，才往前面走去。我和赵虎立刻跟上，同时心里也挺吃惊，戴煌对洪老爷子还真是尊敬啊，不亚于古代“提前下马”的规格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莫鱼和洪老爷子边上，戴煌“啪”地敬了个礼，说道：“老领导，您找我？”
洪老爷子抬头看了戴煌一眼，说道：“等我下完这盘棋。”
“是。”戴煌把手放下，站军姿一样站在边上，身姿挺拔、腰杆笔直。
洪老爷子没再搭理戴煌，继续和莫鱼下着棋。
这时候才是初春的天气，但对南方来说已经很热，戴煌没一会儿就流得满头大汗，但他连擦一下都不敢，还是站得笔直。我和赵虎愈发好奇起来，心想这个洪老爷子到底什么来头？
莫鱼和洪老爷子的一盘棋终于下完了，最终还是以莫鱼的胜利为告终，洪老爷子叹着气说：“后生可畏呀，真是服气！”
就连戴煌都忍不住朝着莫鱼看去，可能是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的棋力会这么高。
莫鱼笑着说道：“老先生，您谦虚了，明明是你让着我这个后辈。”
说完这句话后，莫鱼又站起身，对旁边的戴煌说道：“戴局，您站得也辛苦了，快请坐吧。”
莫鱼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带着尊重，也不自降身份。但是戴煌并没有坐，而是朝着洪老爷子看去，洪老爷子点了点头，戴煌才松了口气，坐在了莫鱼之前的位子上。
但即便是坐下了，戴煌还是腰杆笔直，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面sè严肃地说：“老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
洪老爷子说道：“我已经退了，不用叫老领导啦！”
“不，您永远是我的老领导！”
“嗯，不用那么严肃，咱俩也很久没见了，下盘棋吧——不耽误您事吧？”
“不耽误。”
戴煌立刻开始摆棋。
莫鱼则和我们站在一起。
赵虎悄悄问他：“这个洪老爷子到底什么来头？”
莫鱼说道：“江宁区上一任的公安局长，以铁血、无情、冷酷闻名，无数大哥、混子、流氓、罪犯对其闻风丧胆，听见他的名字都要腿打哆嗦。一般局长退位以后，可能会遭到某些罪犯的打击报复，但是洪老爷子从来没有这个烦恼，因为没有人敢！即便他退位了，影响力也很大，摆摆手呼风唤雨、跺跺脚地抖三抖，哪位大哥在街上见了他不绕着点走，实在绕不开了也会恭恭敬敬叫一声爷……
而且他做了几十年的局长，公检法系统里几乎都是他的门生。哦对了，戴煌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戴煌对他十分尊敬，当做生身父母一般。就连新的区委书记上任，都会第一时间来拜访他，向他打听一些江宁的事，让他出出主意等等，总之地位确实尊贵。”
听完莫鱼介绍，我和赵虎都挺咋舌，这个洪老爷子确实可以，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绝了。
这样看来，戴煌不放我们都不行了啊。
赵虎有些兴奋地说：“莫鱼，你够可以的啊，你怎么认识这位洪老爷子的？”
莫鱼说道：“我刚来江宁的时候，发现你们暂时不需要我，但是我想你们迟早会需要的，所以就提前做准备了。我想，结识点厉害的人物，对咱们来说肯定有帮助的，但我又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去结识那些在位的领导也不现实，所以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所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