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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他句句都是猜测,却句句都在引导着人往琴家船队就是那个毁灭英吉利使团,杀人灭口的元凶上引。
罗德和派崔克几个早已脸色黑沉如锅底。
楚瑜面无表情地笑了笑:“恕我直言,所有的推测都不及一个事实真相,而森田使节,您虽然人矮,但是挡不住戏多,那么喜欢演戏推测,不若去说书,出门左拐有一间茶馆,很欢迎您在做不了使节的时候去卖艺谋生。”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让森田的脸色黑了黑,还想说什么。
但楚瑜明显并不打算与他多言,只冷冷地环顾四周:“诸位如果还有什么海外花边消息要传谣的,请出去罢,咱们这里是公堂,不是茶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消停了不少。
森田被楚瑜给了个没脸,脸色有些阴沉,却也老实了,没有多说什么。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罗德和派崔克的人都回来了,手上拿着从各自仓库里取来的东西交给了他们的主人,又同时对着罗德和派崔克各自耳语几句。
罗德和派崔克先是大惊,随后都不约而同地翻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好半晌,罗德和派崔克两人面面相觑,一脸惊疑不定,随后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楚瑜从容地等着,倒是其他使节们都忍不住不安了起来。
好一会,罗德才脸色不太好地让人去通知了其他使节消息,又对着楚瑜道:“我们希望其他的使节再进一步查清楚他们的货物。”
楚瑜不可置否地道:“请。”
她的坦然与自信让罗德和派崔克等人脸色愈发地阴沉和忐忑,但其他使团的成员都派出了自己的人去查验。
所有使团使节们的神色都很有些怪异与不安,而门外听到了对话的民众们则是翘首以待。
不多时,其他的使节派出的人都回来了。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自己的绣件,不出意料的,上面都有自己国家的字母缩写,使节们开始各自议论纷纷。
罗德和派崔克两人脸色尤其难看,更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
楚瑜看着他们的模样,微微一笑:“如何,我没有说错罢,你们手上拿的根本不是我们琴家给英吉利使团的绣品,所以您凭什么认为就凭借这些勋章和绣品一起出现就认定是我们在暗中行不轨之事。”
罗德和派崔克两人神色微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顿了顿,清凌凌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使节们:“我知道诸位都是怀着友好之心来到我们大元,相信我们大元开放的民风应该给诸位留下了并不排外的印象,英吉利使团这次带来的东西确实价值连城,但诸位应该知道大元富庶,对商事很是重视,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为了贪墨一国的这几船财物,而断了我们未来赚取更多财富的可能性?”
说着,她示意霍二娘将一份卷折拿了出来,交给罗德:“罗德大使长,您可以看看,这是英吉利使团当初离开前与我们的签订的协约,里面涉及的贸易金银,是这一次我们给出绣品的三倍,如果你是我们,你在您的国家会为了一块金币,而将能给你三块金币的人杀了么?”
罗德和派崔克看着手里的那份用两国文字写的文书协约,脸色都变了变。
没错,那上面的金额之巨大,让他们看了都忍不住有点……咂舌和垂涎。
“包括我们琴家的船队,不过是普通的远洋船队罢了,与诸位一样风里来,雨里与,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谋生,并不比谁高明多少,只是我国皇帝陛下很支持商贸,所以船队的发展才会有现在的规模。”楚瑜冷淡地道。
罗德和派崔克还有其他使团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这些证据是从他们的船上和仓库里找到的。
“但是我们,还是觉得森田使节说的有些道理……毕竟这是你们琴家的地盘,何况这些东西都是英吉利使团定制的图案!”派崔克看着楚瑜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人,忍不住心中的恼火,还是不死心地嘀咕。
楚瑜耳尖地听到,微笑:“如果您真的觉得我们有这个本事去调换所有的使节仓库自己看管的东西和你们船上的东西,不妨再去市面看看是不是这些东西只有英吉利使团有,我们朝廷是否被陷害的,目的为何,其实很清楚不是么?”
派崔克被噎得全无话可说:“你……。”
罗德阴沉着脸,灰色的眼睛里闪过幽凉的光:“够了,派崔克,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看到自己的仓库的东西是这样的,咱们的这一次堂上询问会议就暂时到此为止罢,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去查验一下郡主殿下您说的其他事实,看看这是否是一桩您说的陷害事件!”
说罢,他拂袖而去。
楚瑜微笑,不卑不亢:“好,请,若是还有任何疑问,咱们等着第二次询问会。”
还有第二次么?
谁都知道基本不太可能了。
虽然罗德的话语听起来颇硬气,但是连百姓都能听出来这一次询问会,楚瑜已经算是赢了,皆齐齐欢呼起来。
“太好了!”
“郡主威武!”
“郡主霸气!”
其他使团的使节们都灰溜溜地齐齐离开了。
楚瑜微微一笑,还是礼貌地送使节们到了衙门门口,各自上了马车回驿站。
看着人能离开了,这时候霍二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咱们还赶得及,否则这一场应辩,咱们就没法脱罪了。”
唐瑟瑟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还赶得及,咱们的绣品本来就不是给英吉利使团的那一批,不是么,怎么会有罪!”
霍三娘双手抱胸,抬头看着唐瑟瑟,有些无奈:“你这个耿直的丫头,当初小姐没有让你去办这事儿,是对的!”
楚瑜淡淡地用传音入秘对唐瑟瑟道:“罗德手上的那些绣品,本来就是给英吉利的绣品。”
睁眼说瞎话的,也是成为政客的必备技能的话,她发现自己确实有这个潜力。
唐瑟瑟愣住了:“什么,怎么会?”





绣色可餐 第八十五章 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那些绣品就是当初我们交出去的那一批货色。”楚瑜低头看了看自己方才藏了的那一幅绣品。
“当初听到有绣品流到了海上的商队和流到咱们云州的时候,小鱼就已经怀疑这些东西被人放出来,肯定不会单纯只是为了赚取钱财,因为这太冒险,咱们自己的绣品,一查就很容易查到源头,所以对方放出来,还废了那么大的心力掩盖行踪,一定另有图谋。”霍二娘拍拍唐瑟瑟的肩膀。
楚瑜微微颔首,轻叹了一声:“是,我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用了剩下的时间,让曜司和苏家的势力一同联手,将上京和云州各国使节仓库里我们的绣品全部都重新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出来绣上标识之后再换回去,同时,将英吉利使团特别定制的绣品放到市面上售卖。”
唐瑟瑟豁然明白:“所以掌门才敢说让他们去市面上查绣品的话?”
楚瑜微微颔首:“无非是颠倒是非黑白来对付同样颠倒黑白之人罢了,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藏了人证。”
有时候,真想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于政于商,重要的从来都是彼此要的结果,
真相,不过是工具而已。
琴笙幽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们不光藏了人证,只怕这些人证此刻都已经是死人了。”
楚瑜一愣,转头看向款步向自己走来的琴笙,随后眉心微微拧:“三爷是说……户部尚书刘起飞和那位平海侯卢志飞大概凶多吉少?”
琴笙微微颔首,示意火曜去将马车赶过来,同时淡然地道:“既然他们安排了这个陈达作为‘人证’,又怎么可能不安排好他的上线,还是有足够分量的上线。”
而,这个上线,必须死,否则又何以坐实“朝廷的阴谋”。
说话间,那东瀛使节也走了出来,森田岁郎先是看了琴笙一眼,那目光仿佛很有点意味深长的样子。
让楚瑜看得拳头有点痒,不管男女,觊觎她男人的,她都想揍。
随后森田岁郎似乎意识到楚瑜的冰冷目光,才看向楚瑜,恭敬地道:“郡主殿下,在下先行告退了,我们的殿下非常期盼到时候上岸能与您会面……。”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个踉跄,竟然直接在楚瑜面前跪了下来,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看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也太客气了罢?”
只是楚瑜忍俊不禁地转脸看着一边琴笙轻笑了起来:“三爷……。”
这大仙是在做什么?
琴笙忽然转身,看向火曜赶来的马车,便将手递给了楚瑜:“来,上车罢?”
说着,他像是没有看见那五体投地,却不知怎么像是被无形手按住的森田岁郎一般,抬脚就踏在对方的手背,看向楚瑜:“我们上车罢?”
“啊——!”手背上的剧痛,让森田岁郎瞬见脸色苍白如纸,汗如雨吓。
琴笙不知踩踏在他手背什么地方,只让他痛得不断颤抖,却完全不能动弹。
楚瑜见状,愈发地想要笑,只看向自家夫君:“三爷……。”
琴笙仿佛才若有所觉一般,忽然侧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跪伏在自己脚下的森田岁郎,声音温柔到冰冷:“那就麻烦使节告知您的主人,在下也非常期待与他的会面。”
随后,他扶着楚瑜的手臂,有眼地上了马车,又将楚瑜给拉了上来,完全没有给森田岁三说话的机会。
森田岁山被踩着手,几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面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成了周围百姓们指指点点的笑料,他羞愤至极,却又觉得那个男人……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可怕,丝毫并没有所谓的温柔。
楚瑜扶着琴笙的手上了马车,红袖已经等在了马车里,煮好了茶和nai露。
楚瑜最近渐渐好茶,而琴笙依然好nai露,只是楚瑜怕对他身体不好,控制着不让他吃太甜,nai露里的糖放得很少,好在他一直都是喜欢nai香而已,并不太噬甜。
楚瑜靠着车壁坐下,看向琴笙,忽然忍不住问:“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使团的成员们难道不会觉得朝廷对他们做这种事,是一件荒谬之事么?”
害死了几个官员,再给他们身上栽赃又如何,坐实了朝廷杀了使团又如何?
开国女帝大力倡导航海之术,如今论航海技术,天朝可以称之为大陆霸主。
而大洋彼岸的国家就算组成联军,也不可能像她所在的时代前身那样闯入中原大肆烧杀掳掠,一往无前。
最重要的是,楚瑜有点看不明白宫少宸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弄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做实朝廷失德?
“先不宫少宸想要做什么,只说这些番人……。”琴笙看红袖给自己摆上的棋盘,又执棋慢条斯理地自己跟自己下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朝廷为了贪图英吉利师团的财物,而下令灭了英吉利使团的说法荒谬么?”
楚瑜微微眯起了墨玉大眼,喝茶的手顿了顿:“三爷的意思是……他们……。”
“你可知大元每年从这些番邦国度赚取多少银两,他们又能从我们身上赚取多少银两?”琴笙淡淡地问。
楚瑜一顿,心中微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贸易逆差?”
琴笙听到这个回答,忽侧脸看向她:“贸易……什么差?”
楚瑜打哈哈:“总之,也就是双方买卖不均衡,咱们每年从对方身上赚取太多银钱,让对方看着眼红的意思。”
琴笙微微颔首,看着她的眸光有些莫测:“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看来小鱼也很清楚。”
楚瑜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自己来处告诉他。
琴笙仿佛也没有任何察觉一般,只温淡地道:“没有人愿意只看着遍地黄金为他人所有,富庶从来容易招恶鹰犬,他们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去相信朝廷做了对不起英吉利使团的事,并且想要对其他使团也做同样的事,才有更好的名义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就是政治,从来都是肮脏而充满算计的。
楚瑜暗自轻叹一声。
“他们的目的……。”楚瑜挑眉,嗤笑:“难道他们还真的想和我们开战不成,他们有这个能耐和胆量?”
……
“难不成咱们还真的打算和大元开战么!”派崔克坐在桌子边看着那一张搁在桌面上的纸,忍不住叹气。
罗德阴沉着脸站在窗边,灰色的眼睛里像此刻半阴下来的天空。
“上帝似乎总站在异教徒的那一边,这样他们都能找到脱罪的方法!”
派崔克瞥了眼一直坐在一边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森田岁郎,蹙眉:“现在就不要说上帝了!”
随后,他冷冷地看着森田岁郎:“东瀛的使节,你当初送信来的时候,不是说他们无处可逃,必定要承认此事么?”
开战不开战,他们并没有决定权,毕竟远洋战争不是近海之战,他们可以和英吉利打了百年战争,却不可能跨越半个世界在完全不占主场优势的情况下**这么个强盛的国家。
这个国家可不是什么野蛮不开化随着他们摆布的地方,对方的远洋船队只比他们更强悍。
但是若能逼迫不站在他们所谓‘大义’上的大元王朝让出贸易利益,对他们而言就是大功一件,回到自己的王国都能加封公爵,并且扬眉吐气大赚一笔的事件。
森田岁郎抬起眼,冷笑了一声:“但是中原人狡猾大大的,我可没有想到你们自己仓库里的东西也能被人动了。”
派崔克一愣,随后蹙眉:“你是什么意思?”
森田岁郎摇摇头,站了起来,倒是还很恭敬礼貌的样子对着他们微微倾身,可是话语里仿佛都是轻蔑的味道:“夷人的脑子不太好用,寄希望在你们的身上,果然是咱们皇子殿下的失策啊,真是抱歉了,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诸位。”
说着,他转身径自离开。
只留下一脸茫然和愤怒的派崔克与罗德等人。
……
森田出来之后,他看了看天色,对着身边的武士道:“走罢,回驿站,如果天工绣坊那边有消息传过来,或者是司将军有消息过来,立刻通知我。”
他身边的方脸武士恭敬地颔首:“是!”
森田细长的眼看向满是晚霞的天空,又看向热闹富庶的街道,细眯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来:“这些,总有一天,都会是我们的!”
……
日子一晃,又过了几日,很快就到了热闹的集市日。
楚瑜并没有接到任何要求再次在衙门问询的消息,根据沈公公传来的消息,她办的这件事让皇帝陛下有些惊讶,却也很满意。
楚瑜每日里照常地出入绣坊,改进刺绣流程与工艺,她必须承认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直到这日下午,她在天工绣坊的门口看到了一个人。
身着淡蓝绣花衣衫的削瘦少年,戴着斗笠静静地站在天工绣坊正门对面的小巷子里,正看着楚瑜,他大大的猫眼里闪着幽幽的光。
楚瑜冷冷地看着他,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热闹人海。
那少年忽然微微一笑,然后轻启唇说了一句话:“……。”
随后,他转身离开。
楚瑜眼底寒光骤闪,几乎瞬见就要捏碎了手里新做的木头零件,她只对一边的唐瑟瑟道:“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
随后,她瞬间跃起,直接掠进人群里,宛如游鱼入水。
唐瑟瑟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没了楚瑜的身影。
她莫名地蹙眉,仿佛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她也没有看见那个少年队对楚瑜说了一句话——
“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或者他的遗言吗?”




绣色可餐 第八十六章 来,杀了我啊
幽暗的巷子里,离开还剑湖边热闹的集市并不远,可是这里却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只剩下两个人和……寂静。
清冷的月光下,两道同样纤细的人影静静地站着,一个少年,一个女子。
“你,怎么敢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楚瑜目光冰冷地看着不远处那因为背光有些看不清楚表情的少年。
“宫、少、司。”她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入骨的杀气。
少年慢慢地抬起头,抬手摘掉了自己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瘦瘦尖尖的小脸,依然是看起来有点娇气而天真的模样吗,他扑闪着大眼:“为什么不敢出现在小姐姐的面前呢?”
“别跟我作出这副模样,没得让人恶心。”楚瑜忽然抬手,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朝着他砸了过去。
那是她之前雕刻的木件,花了不少心思用来改良绣机,但是此刻,她不想再忍耐心中想要伤人的欲望。
宫少司倒是没有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抬手间手中的武士刀一转,向那成为暗器的木件击了过去。
“砰!”那不大的木件和他的刀子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一种近乎刺耳的声音。
即使已经用了内力拨开那成为暗器的木件,但是宫少司握刀的虎口还是被加诸过剧烈的撞击震裂了虎口。
他疼得整张小脸梭然扭曲了一下,随后抬起脸看向楚瑜,笑道:“小姐姐的武艺修为是越来越好了呢,可是因为觉得自己救不了那个人?”
楚瑜墨玉一般的幽冷的眸子里闪过森凉的寒色,手慢慢地搁在了自己腰间的剑上,一字一顿地道:“宫少司,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那么多机会没有杀了你。”
“哦,是嘛?”猫眼少年忽然弯了大眼,看着楚瑜,忽然发出一种近乎尖利的笑声来:“你当初后悔没有杀了我,又怎么知道我当初没有后悔帮了你那么多次呢!”
楚瑜手上一顿,看着宫少司猫眼冰冷到狰狞地看向她:“如果不是因为哥哥喜欢你,我以为我会帮你吗,当初帮着你一次又一次,不过是为了让你离哥哥远点!”
他顿了顿,恨恨地看着楚瑜:“不管我做了什么,出于什么目的,也都是间接地帮了你,可你却一次次地伤害哥哥,你看着金曜那个家伙死了,心里难受么?!”
他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异常的尖利:“可是你有想过我吗,一次次看着哥哥伤在你手里,一次次地在鬼门关前徘徊,我是什么心情,如果不是哥哥身边的能人多,今天站在这里理直气壮先说着后悔那个人就是我了!”
楚瑜看着他有些扭曲的小脸,还有大大的盈满了泪水的猫儿似的大眼,好一会,她面无表情地道:“你说完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近乎歇斯底里的少年,忽然冷冷地道:“宫少司,你是不是觉得你为了爱一个人,爱他所爱,竭尽全力去成全那个人就是你的爱,卑微又伟大,然后感动了自己?”
宫少司瞪着楚瑜,目光阴沉。
楚瑜一点点地将自己腰上的软剑抽了出来,淡淡地问:“是我逼着他交出背上的地图了,还是我三番两次对他下手,又或者是我想要他死?”
她抬起眸子,看着宫少司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欠他,也不欠你任何东西,当初他救过我的情分,早在他三番两次算计我,算计我爱的人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而你……你愚蠢的感情,除了助纣为虐,感动你自己以外,感动不了任何人,包括你深爱的那个冷酷的男人!”
这一句话让宫少司浑身一震,握刀的手跟着一颤,眼底露出一种迷茫又痛苦的情绪。
随后,楚瑜手上软剑一抖,软剑发出一种近乎刺耳的鸣声,她举剑直指向宫少司,墨玉眸里一片森凉:“说,为什么当初要对金曜做那么残忍的事!”
宫少司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小姐姐,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你在为一个不是你夫君的男人不顾一切的复仇?”
他轻轻地拔出了手里的武士刀,指向楚瑜:“小姐姐,你真可笑啊,就算我做了什么,也是为了我的心上人,你呢?”
说话间,周围的房顶与周围忽然瞬见闪出了不少幽暗的人影来,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出森冷如鬼魅。
楚瑜微微眯起大眼,环顾了一圈四周,讥诮地道:“宫少司,你还是这样对他忠心耿耿,又是一个陷阱么?”
宫少司大大的猫眼里闪过冰冷的笑意:“是不是陷阱,反正小姐姐你已经站在这里啊,就像我感动不了任何人又怎么样,我喜欢感动我自己,不可以吗?就像那个男人一样,他又能感动了你吗?”
随后,他微微弯起大眼,笑容灿烂到天真:“说起来,我倒是可以告诉小姐姐你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其实他本来可以不必死的,我可不是吝啬的人呢,何况小姐姐你总是会对身边的人心软的,就这点而言他还挺有用的,可惜……。”
楚瑜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他:“可惜什么!”
“可惜他给脸不要脸啊,哦,按照你们说的,他还挺有骨气的,拦住我们那么久,血都要流光了,刀子都断了,他居然打算捏断他自己的喉咙,我一看他那样就火大。”少年啧啧轻叹着,笑得灿烂。
“想死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啧?”
他打量着自己手里的武士刀,让刀子在月光下泛出森凉的寒芒:“多有骨气啊,我就帮了他一把,直接砍掉他的脑袋咯。”
他话音刚落,楚瑜眼底泛起寒光,一言不发地,手中软剑一抖直卷向宫少司的颈项,杀意凌厉!
宫少司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没有看见那袭下来的刀剑一般,不闪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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