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绣色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但是下一刻,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还是忍住了:“本岛的人来了,你是能耐了,骨头硬了是不是。”
“哦。”宫少司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抱着武士刀靠在马车里,完全没有搭理宫少宸的意思。
宫少宸手背上泛出一点还青筋来,轻蔑地笑了起来:“怎么着,本岛来人,你现在可以换人爬袍子底了,真是贱骨头,当年你不就是靠爬了德川将军的袍子才到本宫身边来监视本宫的么,本宫差点忘了你yin荡的本性。”
宫少司却忽然挑了眉,笑得极为可爱:“哥哥现在说这个话,是在吃醋么?”
说着,他慢慢地凑过去,抬手搭在宫少宸的膝头:“我可以只钻哥哥一个人的袍子底哟。”
“滚!”宫少司丹凤眸冰凉地看着他片刻,忽然抬手,将杯子里的酒慢慢地倒在他的脸上。
宫少司顿了顿不闪不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透明的酒液,忽然轻笑了起来:“哥哥的酒,味道很好。”
随后,他退回了自己的角落,也不擦脸,只继续懒洋洋把脸埋在衣袖里。
宫少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厌恶地将酒杯扔在一边,也没有再理会他,只是抬手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敲着桌面,脑海里晃动过方才与‘楚瑜’见面的点点滴滴,目光里都是诡谲与深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方才那个楚瑜表现得虽然毫无破绽,但是却让他心底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可若对方是假的话……真的楚瑜,又在哪里?
为什么琴笙要将人藏起来呢?
……
琴家绣坊
待得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楚瑜’或者说红零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属下知罪。”
琴笙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淡淡地扫了一眼红袖:“这就是你调教一个月余的成果?”
红袖瞬见涨红了脸,也跟着单膝跪下:“是属下无能,主上恕罪。”
傻子都能知道,方才宫少宸分明是起了疑心。
“去土曜那里领罚。”琴笙转身,轻描淡写地下令。
红零一惊,立刻抬头,抬手就扯住琴笙的袍子:“主上,这不关红袖姐姐的事,是红零出了纰漏,要罚就罚红零罢。”
土曜在一边看着,脸色就是一变,忍不住暗自骂了声——“蠢货!”
琴笙梭然眯起眸子,眼里凉薄的光芒一闪而过,指尖微微一弹,浑身寒气梭然外放,红零抓着的那一片袍子一下子就断裂开来。
她整个人都被琴笙神色的气劲一下子给弹开来,只听的“砰”一声,她一下子就摔在墙壁上,跌落在地。
“唔——!”红零一下子就吐出血来,痛得五官都皱了起来。
“是谁,允许你擅自靠近本尊的?”看着与楚瑜一模一样的五官痛苦扭曲子啊一起,琴笙眼底却只闪过一种近乎黑暗的情绪,而他幽寒如从黑暗冰凉海底传上来的声音让周围的人一僵,皆齐齐单膝跪下。
“主上息怒!”
琴笙忽然轻笑着看向那跌落在墙角的红零,神色悲悯,仿佛似在看一个死人:“活着,不好吗?”
他慢条斯理地脱掉了手套,那一举一动,却让人胆寒。
红零从未见过琴笙这模样,明明微笑着,依然飘逸如天上仙,可他眼珠子里的光却让人寒彻了骨髓。
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强忍着浑身骨头都要碎掉似的疼痛,爬起来跪在地上:“主……主上……恕罪。”
“主上!”金大姑姑领着老金匆匆赶来,一见这个状况,她就低声道:“主上,息怒,事情进行到了一半,宫少宸已察觉有异,何况香山道的人要调理人的背部经脉实在不易。”
琴笙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众人也大气不敢喘,红零更跪在地上,宛如等到宣判的羔羊,浑身颤抖。
好半晌,琴笙抬起手,土曜一顿,立刻上前替他仔细地解开了手上的手套。
“啪!”他随手将手套给扔在了地上,淡淡地道:“各自去刑司领罚,没有下一次。”
他转身拂袖而去。
众人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谁都知道自家主上如今这性子轻易不发火,发起火来,着实所有关联的人都要跟着倒霉。
土曜有些无辜地扫了一眼众人:“本星君会交代我的人轻点的。”
随后在众人恼火的目光下转身就追着琴笙离开。
老金和和金大姑姑互看一眼,也叹息了一声,立刻跟着琴笙离开。
这头红袖走到红零身边,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疼么?”
红零闻言,与楚瑜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里掉出泪来:“对不住,红袖姐姐,是我……咳咳……连累了大家。”
“没错,你的莽撞,连累了大家。”红袖淡淡地道:“疼就对了,记着,如果不是你背上的图已经开始纹刺,你就已经死了。”
红零愣住了:“红袖姐……。”
为什么,她明明是为了对方求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对方却说出这种冷酷的话语。
红袖起了身,不再理会红零,冷冷地道:“带下去,回你的房间好好反省,不必给她找大夫,不必去刑司已经是你的福气。”
随后立刻有人过来一把扯起了红零,将萎顿的女子带走。
没有人看见红零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寒冷的光。
……*……*……
“不必恼火,我都没有说什么,你何必这般暴躁?”房间里,有娇俏的女子抬手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顺手将一杯温热的茉莉nai露搁在他的面前。
秋日已凉,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厚的秋衣,连nai露都从冰镇,到温热。
方才的一顿饭,身边这人没有吃多少,也许,该换上热锅子了,吃一顿热辣辣的羊肉锅,会让人心情在这萧瑟的秋日变好罢。
楚瑜看着窗外,轻叹了一声:“天凉得真快,也不知事情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嗯。”琴笙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将自己的十指缠绕上她纤细的指:“不会,太久了。”
楚瑜眯了眯眼,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嗯,最近真是越来越爱犯困了,刚才老金给我摸了脉了,说没有什么事儿,安稳得很,我先去打个瞌睡。”
琴笙看着她仍然平坦的小肚子,眉宇间的冰霜阴郁也融化了不少。
他温声一笑:“你先去歇着罢,我稍晚些过去。”
楚瑜点点头:“嗯,早点歇着。”
她是知道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做的,特别是这些日子里,更是事情繁杂,就算一心六用,也是极为耗损精神的。
随后,她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楚瑜离开没有多久,不一会老金就提着个药箱进来了。
“主上。”
琴笙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随手取了楚瑜给他的nai露轻品了一口,挑了下眉:“坐罢,有话要说。”
老金的神情愈发的古怪,古怪到有点扭曲,却又仿佛有些沉重,好一会他才忽然一咬牙,半跪了下来:“老朽……确实有话要与主上您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老金那奇怪又隐忍的表情,琴笙妙目里闪过幽黯的光,看着他好一会,才道:“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老金闭了闭眼,抱着自己的药箱,纠结了许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是慢慢地开了口:“这实在是……实在是……。”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与琴笙说了起来。
他一口气说完,几乎不敢去看琴笙的脸,只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空气里一片寂静,静得令老金有点不知所措,甚至莫名地感到了一种许久未曾感觉过的恐惧,脊背上出了一层汗,可是此事却又……实在是……实在是他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
“你……说的可是真的?”幽凉的,完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忽然在老金的头上响起。
老金很像否认,最后还是涨红了脸,硬生生地咬着牙道:“是……。”





绣色可餐 第101章 惊变
“主上,恕罪!”老金跪在地上,以额触地。
他一把年纪了,和金大姑姑一样德高望重,数次救过自己的命,琴笙轻易也不会让他跪。
只是此时,琴笙却似有些魂游太虚一般,仿佛没有看见老头儿跪在自己面前。
夜色渐沉,琴笙好一会,才慢慢地开口:“你,退下去罢。”
老金也是习武之人,武艺极高,可这一次,他却觉得自己得费了老大劲才能爬起来,随后有些担忧又心虚地瞥了眼琴笙:“老朽一会去见小夫人,再去刑司领罚?”
琴笙闭了闭眼,好一会才道:“不必了,此事先不必与她说,你也不必去刑司,你去了,她总会知道的。”
老金一愣,试探着问:“您这是不想让小夫人知道么?可是此事……怕是瞒不住。”
琴笙淡淡地道:“此事,你不必过问了,她那里……。”
老金看着他,却见琴笙身形向身后的软榻靠了靠,轻声道:“就这样罢。”
“可是……。”老金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却在看见琴笙长睫下的阴影后,还是恭敬地颔首:“是。”
随后,他退了出去。
出得门来,正见着金大姑姑正在门外等着。
“怎么样?”金大姑姑满眼都是担忧。
老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只说不能让小夫人知道。”
“什么?!”金大姑姑一愣,有点不可置信地道:“但这事儿,小鱼儿有权知道,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老金苦笑了一下:“也许主上只是在思考要怎么告诉小鱼罢。”
金大姑姑沉默了一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但愿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小鱼,而不是打算瞒到不能瞒的时候,那姑娘可也是有脾气的。”
别看这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真要犟起来,也让人吃不消。
老金摇摇头:“这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金大姑姑看这老金,实在忍无可忍,抬手就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小老头的脑门上:“你还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的错么!”
老金被拍得一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捂住脑门狼狈地转身就跑。
金大姑姑见他那样子,差点气得把自己鞋脱下来砸过去。
若不是周围都是伺候的人和隐藏的曜司暗卫,她一把年纪了,也丢不起这脸,她一定追着那老东西打。
只是……
她转身看向安静合拢的房门,却只能暗自地叹息了一声。
但愿,主上能早点想开。
可她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是合适去打扰他的时候。
……
琴笙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面朝着外头的池塘。
夜晚的池塘附近也点上了灯,烛火朦胧,窗外月华如练,只是那深秋时分,老树已经落了满地的叶子,剩下突兀的枝丫,清冷而寂寥。
深秋凉风瑟瑟而过,轻轻吹起他的长发,琴笙闭了闭幽眸,倦怠地向后靠去,一贯挺直的脊背,此事慵懒地考在身后的椅背上。
他抬手轻轻地拢了下自己的衣襟,随后支在自己白净的额上,如玉眉宇间氤氲着疲倦与寂寥之色。
指尖有一下,没有一下地轻轻抚摸着把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梭然捏紧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砰!”一声,那杯子梭然碎裂。
只是这次,他没有将它捏成齑粉,而是捏碎成了碎片,几乎瞬见就在他掌心划破出一道细长的血痕来。
随后,他看着那鲜红流淌过自己的指尖,微微抬手,轻轻蹭了下自己的薄唇,淡淡的血腥味匀在唇间。
他轻笑了一下,自嘲而凉薄。
随后,他淡淡地开口:“让月曜进来罢。”
“主上。”月曜早已在偏室恭候多时,进得门来,恭敬地抱拳。
耐心从来都是七曜们从不缺乏的东西。
“说罢。”琴笙抬手递给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土曜,任由对方仔细地捧着自己的玉骨手上药。
“上京那边已经按照您的意思给陛下递了话。”月曜轻声道。
“那病老头儿怎么说。”琴笙漫不经心地问。
月曜迟疑了一下,还是道:“陛下说,他会慎重考虑。”
“呵。”琴笙轻笑了起来,凉薄而讥诮:“十多年前就是这么个性子,连个老太婆都不如。”
月曜颔首:“宫中最近异动频繁。”
琴笙眉宇间有一种冰凉的倦怠,他单手支着脸颊,慵懒地道:“随着他们去罢,不必理会,什么都想要的人,什么都会失去。”
月曜顿了顿,又问:“那皇帝陛下那里……。”
“保住老头子一条命就是了,至于其他的,看他的造化了。”琴笙幽幽一笑,随后低头看了下自己上了药的手心。
“主上素来最珍视您的手,下次请不要这么大意了,咱们这些做下属的都心疼呢。”土曜在一边笑眯眯地道,一边收拾药箱。
自家主上那鲜花玉露保养的精致双手,刺绣、握笔、落棋,杀人,搅动风云,从来都做到极致。
大概也只会为一人而伤。
琴笙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很闲?”
敢来管他的闲事。
土曜很无辜地举起药箱:“属下很忙。”
随后,立刻做乖巧状地退下去。
月曜看着他那欠抽的样子,眼角忍不住抽了抽,随后看向自家主上:“是了,主上,之前提及红零那件事,小夫人那里……。”
“让她参与。”琴笙沉吟了一会,揉了揉眉心道。
“啊,可是……?”月曜愣了愣。
琴笙原本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忽然拔高了声音,幽柔的声音变得近乎尖利:“就这样罢出去。”
月曜一惊,随后低头,立刻退了出去。
……
上京
此时东宫,正是一片愁云惨雾。
“陛下,太子病重,哀家想着是不是再暗中去寻一些民间神医来看看,当年你的病情能得到控制也是明烈在民间寻的神医。”太后揉着眉心,忍不住问。
兴平帝揉了揉眉心,叹气:“朕倒是想去寻些神医来,已经委托了琴笙帮忙,他在江湖上的人脉宽广。”
南太后闻言,随后冷笑一声:“你就指望着他吧,你觉得他真是能为齐儿打算之人么?”
兴平帝如今内外交困,太子病重,朝中大臣们暗流汹涌,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添乱,忍不住烦躁地道:“母后,你能不能不要总针对子非,他不光是那个人的儿子,他还是皇长姐的儿子,身上流着她的血,是你的亲外孙!”
南太后被皇帝这么一对,蓦然怒道:“住口!”
这是她最忌讳的一处。
兴平帝不耐地道:“母后看顾齐儿辛苦了,早点回宫歇着罢。”
说罢,他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南太后见状,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悦,面上稍微缓和了些:“朝中如今议论纷纷,若是齐儿真有什么……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咱们给齐儿准备一门亲事冲喜?”
兴平帝正烦着,眉心拧得更紧:“齐儿不会有事的,不过是风寒而已,朕现在还没有想出法子,难道您真相信冲喜有用么,何必耽误那好人家的姑娘,只是齐儿这孩子身子实在是太过孱弱了,又一直不太喜欢政事,大约他是投错了胎,若是投胎去了老幺那里,说不定现在也平平顺顺地在他山水画里过日子。”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齐儿不堪继承社稷么,你还想给谁继承这社稷?”南太后心底的火气和不安又被兴平帝的几句话挑了起来。
兴平帝实在没有心思与南太后打机锋,只觉得他娘在挑刺,没甚耐烦地道:“您让朕宠幸皇后,朕照着做了,可也只得齐儿一个,一切都是如您的意来,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原本就不是您作为继承人栽培的,熬到如今,您还对儿子有什么不满,儿子也没有法子!”
说罢,他实在不耐,拂袖而去。
却哪里想到他一句牢骚,却埋下了祸患。
南太后闻言,整个人都僵了僵,心中却已经是涌起另外一种想法。
她忍不住抬手就砸了手边的杯子,眼眶泛红。
身边伺候的嬷嬷忍不住担忧地道:“太后娘娘……。”
“哀家无事,只是太失望了……。”她倦怠地捂住额头。
话音未落,忽然内室传来一阵尖叫声:“啊——齐儿!”
南太后一惊,认出了那是南皇后的声音,她梭然起身,踉跄着往室内奔去。
那嬷嬷赶紧跟上去:“太后娘娘千万小心!”
却不想,她才奔进了房间,便闻言了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再定睛一看,便见地上摔裂开一只精致的描金瓷碗。
而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液,单薄的少年躺着的明黄床榻上,像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七窍流血。
双眼大睁,一片空茫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没了气儿。
一边的南后早已昏迷了过去,一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
“娘娘……太后……娘娘……救命……救……。”一名太监面无人色地爬过来。
“啪!”南太后浑身颤抖,却到底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还是强行镇定,她梭然抬手,一巴掌甩在了那太监的脸上,厉声道:“好好说人话,怎么回事!”
那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忽然当头一巴掌,却整个人都清醒了一般,立刻颤抖着哭了出来:“回太后娘娘,太子方才……方才喝了皇后娘娘熬的药……就……不行了!”
南太后身形晃了晃,只觉得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崩塌了。




绣色可餐 第102章 宫变 万更下
孙嬷嬷赶紧抬手扶住南太后,梗着喉咙,低声道:“太后,您不能倒,您,真的不能倒,皇后娘娘不是个能顶事的,您不能倒啊!”
整个宫室里都是哀沉而血腥得又令人难以忍受的死气。
南太后身形晃了晃,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子,抬手扶住了墙壁,那一瞬间,她仿佛老了十多岁,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给哀家封宫,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否则格杀勿论,然后宣太医,哀家要查明太子的死因,其余人去将皇后扶到偏殿去,陛下那边,着人去通……报罢。”
一道道的指令下去,仿佛令宫里的人们有了主心骨,各自勉强地爬了起来,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儿了。
她缓缓地走到了床边,在毫无生气的少年身边坐了下来,喑哑地开口:“齐儿,乖孩子,你还没成亲呢,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无人应答,只有跪在一边的常年伺候的宫人们都低低地悲泣着。
小太子为人一贯活泼又善良,从不动辄打骂宫人,一贯对人都充满善意。
“祖母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不论谁害了你,祖母都绝不会容忍!”南太后抬手轻轻抚过少年太子漂亮却空洞的眼,眼底微微泛红,同时有森凉的光芒泛过。
不远处站着的林尚宫看着太后的表情,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她很久之前看到过南太后这副表情的时候,还是在明烈太女东宫自焚之后。
……
东宫
一声声的丧钟回荡在空旷寂寥的宫殿上空。
兴平帝疲倦地坐在一处偏殿里,头疼欲裂,眼眶泛红,只觉得风吹得他头一阵阵的疼。
“陛下,老奴去把窗关上吧,下雪了,您身子骨不能受凉。”老鲁恭敬地问。
兴平帝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什么开始飘落下一片片的雪花,他忽然有些苍然地咧开嘴笑了笑:“下雪了啊,真是……总是在这样的日子送走自己的至亲,那一年长姐走的时候,东宫,也下着这样大的雪啊。”
萤焰的火,在雪里燃烧的样子,他永远忘不了。
现在又是一个雪天,埋葬了他唯一的儿子。
兴平帝闭了潮湿的眼。
他的儿子自小与他一样身体不佳,他总想着日日细心照顾,小树苗总会长大能成为抵挡帝国风雨的参天树,却不曾想,一阵风雨就这么摧折了。
“原来你还记得你长姐是怎么走的。”一道冰冷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兴平帝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的母亲来了。
他抬手擦拭了下自己的眼角,看着窗外哀沉地道:“母后,齐儿的后事……。”
“齐儿的后事,你就只关心他的后事,你就不想问问你唯一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么!”太后冷笑了一声。
兴平帝一顿,转过身去,看着南太后在孙嬷嬷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进来,而她身后站了一列禁军。
他微微蹙眉:“此事不是已经移交大理寺了么?”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得不同寻常,心中又怒又恨,自然下令彻查,但是一国储君被毒杀,却不是能宣于众人口中之事,尤其这个时候朝廷上下一片人心惶惶,他只对外宣布是太子病重。
如今太后居然带了那么多禁军出现在东宫,是要搜查东宫么?!
“哀家若是说哀家知道是谁杀了太子,你可愿意为太子讨回公道?!”南太后沉着脸看向兴平帝。
兴平帝这时候到底察觉出不对劲的味道来了,他眉心蹙得更紧:“母后想说是谁,可是人证物证俱全?”
南太后看了一眼孙嬷嬷。
孙嬷嬷拍了拍手,立刻有禁军将一名面色死灰的小太监和一个御医拖进来,扔在地上。
1...250251252253254...3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