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青的悠然
若是琴笙动了南太后,只怕不要说舅舅,从此,就是真仇人了。
何况琴笙手上拥有那样让帝王忌惮的力量。
帝王心深如海,就算此时不动,又焉知没有雷霆后手,腥风血雨也是迟早之事?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是命啊。”
琴笙半侧了身子,抬手支着脸颊靠在软枕上,一边把玩她柔嫩得像豆腐似的的手腕肌肤,一边慢条斯理地道:“所以,本尊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点播一番,大权在握的是他们,若是自己没脑子,终归是救得了人,救不了命。”
虽然他另有自己的算计,但是这话却也是真话。
楚瑜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倾身靠在他怀里:“其实想想,很多时候,万事未必分队错,不过是利益出发点不同罢了,爱恨自在人心,一念生则怖生,一念灭则大自在。”
琴笙看着她,忽然慢慢地道:“你信佛么?”
楚瑜笑了笑:“说不上信与不信,可我信因果,很信。”
善恶终有各自的缘法。
“你信什么?”楚瑜有些好奇地看着琴笙,其实她真的对他到底信什么,颇有疑惑。
若是后世,她怀里他应该是坚定的人定胜天的无神论者。
却不想,琴笙妙目幽幽如晦,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掌心:“我,信命。”
楚瑜看着自己的掌纹,有些茫然,也有些诧异地瞪大了圆圆的眼:“你信命?”
他这么个人,居然会信宿命。
琴笙白皙的指尖停在她的掌心,淡淡地道:“嗯。”
楚瑜见他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也不多言,只叹了一口气,有些哀怨:“你要去多久,我肚子里有小蛋蛋可受不起海上的颠簸。”
琴笙沉默了一会,随后温柔地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不会太久的,给我十日。”
额头的皮肤传来柔软的触感,楚瑜靠在他的怀里,软软地轻嗯了一声,露出甜蜜的笑容,拉着他的手轻轻搁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和小蛋蛋一起等你。”
感受着手心的柔软,琴笙妙目微微眯起,有幽暗的光一闪而过。
……
安置了楚瑜歇下。
琴笙却起了身,他在床边静静地看了沉睡的人儿一会,见她俏丽粉嫩的脸儿越发显得娇嫩,便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替她拉了拉衣领,起身向外而去。
“主上?”轮值的是火曜,见琴笙出来,便立刻从隐身之处跃出,跟在琴笙身后。
“走走罢了。”琴笙淡淡地道。
火曜立刻取了披风伺候他披上,默不作声地跟在琴笙的身后。
琴笙披上了披风,径自慢悠悠地向外晃荡而去。
八阵院这里布置得极为雅致,有还剑湖活水引入,小桥流水,一派江南景致,只是再美丽的江南景致,在这深秋初冬之际,都显得有些凋敝,何况是深夜之中。
四处虽然有灯火,却也只显得有些寂寥和幽森。
琴笙慢慢地走着。
火曜只在他身后跟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琴笙慢慢地又绕回了园子口,不远处就是楚瑜和他的卧房。
“你……和霍三娘闹了那一场,她是怎么……。”琴笙忽然停住脚步,开口说话。
火曜一愣,随后认真地倾听:“嗯,主上请说。”
琴笙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站了好一会,随后淡淡地道:“没什么,回去罢。”
火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跟在自家主上身后回去了
走到院子口的时候,琴笙有些意外地看见一道熟悉的窈窕人影正披着披风提着灯笼在向外四处张望,墨玉一般的大眼里有点茫然和奇色。
他微微挑眉,上前看着她:“怎么出来了?”
“睡着一半,便不见了你人,其他人说你出去走走就回来,终归是睡不着,便出来等了。”楚瑜大眼弯弯地笑道,随后看向他,有些不满地嘀咕:“大冷天的,什么事儿能让咱们琴三爷这般烦闷到要出来半夜散心,因为出海见不到我和小蛋蛋么?”
火曜见状,只干笑一声,随后就默默地要退下去。
却不想,琴笙忽然唤住他:“火曜,送人回去。”
火曜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琴笙:“啊,爷?”
三爷不就在这里么,还要他送小夫人回房?他没有听错罢?
而下一刻,那小夫人却忽然单膝在琴笙面前跪下,恭敬地道:“红零唐突了主上,请主上责罚。”
火曜呆住了,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若不是这一跪自己承认,他根本分不出她是真的楚瑜还是假的楚瑜。
这红零今儿是活腻歪了么?到主上面前来献宝?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够?
但是这一次,琴笙却没有责罚她,只是垂着莫测的眸子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为什么要冒充小夫人演这一场?”
红零见琴笙给了自己解释的机会,平静地道:“属下听闻主上要出海一段时日,所以需要一个见证自己易容敲诈术的机会,如果连主上在第一眼的时候就没有认出属下来,那么属下才算是勉强过关了,毕竟您不在的时候,若是再发生上次在绣坊里差点露出破绽的事情,属下万死也难辞其咎、”
这个理由确实非常充分,而且有勇有谋。
连火曜都不得不承认。
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过关了,后日本尊出海上船,你跟着来罢。”
红零脸上露出喜色,恭敬地道:“是。”
琴笙没有多言,径自掠过她,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里,床上另外一张和方才‘楚瑜’一模一样的脸儿的主人正睡得香。
琴笙幽暗的目光触及她的脸上,便渐渐柔和下去,他去了衣衫鞋袜,也上了床,将脸轻轻地埋进她的颈项间,环住她的腰肢,嗅闻着熟悉好闻的女儿气息,放任自己渐渐陷入沉睡。
火曜看着红零,面色平常地道:“我送你回去,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做第二次了,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红零恭谨地躬身:“是,火曜星君的教诲,红零谨记。”
她垂下脸的角度,挡住了她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
两日后。
港口寒风瑟瑟,远处有海鸥飞舞,所有的东西都装船完毕,琴笙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大船边上。
这日出海的有不少船只,也有不少人来港口采买搬运货物。
而非常巧合的是,琴笙刚下马车就也看见了伊势宫标识的马车。
“咦,这不是琴三爷么,怎么,大冷天的要出海么?”华丽的衣袍在马车上一闪,一道高挑的人影下了马车,摇晃着手里的扇子,笑吟吟地看向船甲板上。
“还真是巧,不知老身是要称您一声宫家少主,还是伊势宫殿下呢?”金大姑姑转身看向一边站着的宫少宸,微微一笑,毫不掩饰话语里的讽刺。
宫少宸看着她,笑吟吟地道:“这位姑姑说的笑话真有意思,不过您这一把年纪了,想要叫本宫什么,都可以的,本宫是有些货物到了,所以来港口看看。”
琴笙视若无睹地直接抬手掀了帘子,让楚瑜出来。
楚瑜挥开了金大姑姑伸来扶她的手,径自利落地跳下马车,也仿佛全没有看见宫少宸一般,走到琴笙身边:“今日就要出海,一路小心,我在家里等你。”
“嗯。”琴笙垂眸温柔地应了一声。
宫少宸看着那一对完全忽略自己的璧人,丹凤目里闪过一丝阴郁森冷之色,他轻笑了起来:“还真是难舍难分,不知琴三爷要出海多久呢?”
琴笙照样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儿,温声道:“你风寒才好,不必去见一些阿猫阿狗的人物,绣坊里的事情交给姑姑和红袖就是,不日本尊就回来。”
楚瑜微微颔首,琴笙转身向船上而去。
楚瑜随后冷冷地扫了宫少宸一眼,忽然抬手一把抱住了琴笙的腰肢,整个人贴在他背上,嘀咕:“早点回来,一块过年呢。”
那一瞬间,宫少宸只觉得琴笙的背影顿了顿,随后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去,海风如刀一般,似让众人都僵了僵。
他梭然眯起眼,但是下一秒,仿佛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那一瞬间,不过是他的错觉,随后他就见琴笙低低地笑了一声:“好。”
随后,他反手轻轻握住楚瑜的手,转过身来,让人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只淡淡地道:“回去罢,港口风大。”
金大姑姑一下子就顺理成章地抬手扶住了楚瑜的手臂,含笑道:“主上放心,等您过几天回来,小夫人一定比现在还要康健。”
“嗯。”琴笙抬手拉了拉自己的披风,转身向船上款步而去。
所有预定一块出发的人都跟着上了船,不一会,船就扬帆起航,向大海远处而去。
甲板上立着的修白人影渐渐地便也小了,直到远处的海平线上只剩下一个船的轮廓。
潮湿冰凉的海风吹过,楚瑜只在一边看着,叹了一声气儿:“快下雪了啊。”
金大姑姑微微一笑:“小夫人,咱们回去罢。”
楚瑜点点头,照旧没有看一遍的宫少宸,径自往马车上去。
却不想,她脚下像是踢到了什么,踉跄了一下,随后一只大手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心,郡主。”
楚瑜目光一寒,指尖往他握住自己脉门的手腕上一戳,逼着对方松开了自己的手腕。
金大姑姑也立刻防备地上前,挡在楚瑜面前,周围的武卫们更是都把手放在剑上了。
“啧,真是的,本宫只是好心。”宫少宸似笑非笑地道。
“伊势宫殿下,您好走。”但楚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摆手,她径自上了马车。
金大姑姑淡淡地道:“少陪了,殿下。”
说着,她也径自示意人将马车赶着走。
武卫们方才面无表情的离开。
看着远去的马车队伍,宫少宸指尖微微搓了下,方才摸到楚瑜那种细腻入骨,像白玉膏脂一样的触感还在指尖。
他危险地眯起眸子,以扇半遮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难道……
是他猜测错误么?
……
“呼。”另外码头边上的酒楼包房里,一道戴着兜帽做大家闺秀装扮的窈窕人影收了自己手里的瞭望镜,懒洋洋地撑着脸颊:“总算是过关了么?”
就知道宫少宸这条死狐狸一定会来。
同样戴着兜帽做富贵人家丫头打扮的唐瑟瑟冷冰冰地道:“我不喜欢那个红零。”
楚瑜一顿,想起她方才抱住琴笙背后,又与他同乘的样子,脸上也有点不太好看,随后眯起大眼,懒洋洋地轻哼一声:“嗯,咱们回去吧。”
没法子啊,她肚子里的小蛋蛋比较娇贵,若是她出现在码头上,谁知道宫少宸要使什么手段,万一影响到小鱼蛋怎么办?
可是,他要走了,她又舍不得不送。
说罢,她起了身,出了包房往外走。
唐瑟瑟看了她一眼:“马车在酒楼**,你下楼的时候小心点。”
说着,她扶着楚瑜慢慢地下楼。
待到了楼下,她们一行人正要上马车,却忽然听得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哟,这不是我们玉安郡主吗?”
楚瑜只做未曾听闻,便要扶着唐瑟瑟的手臂上马车。
“等等,郡主怎么不理会在下呢?”森田岁郎忽然走近几步,似笑非笑地拦住了楚瑜的去路。
“阁下认错人了。”唐瑟瑟冷冷地道。
森田岁郎笑眯眯地道:“是么,应该不会,郡主姿容无双,我怎么认错人,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请您到府上作客呢?”
说着,周围瞬见出现了一群东瀛人打扮模样的浪人,将楚瑜和唐瑟瑟围在了一起。
唐瑟瑟目光一寒正要动手,却见森田岁郎继续笑得极为恭敬地道:“您确定要和在下打一场么,若是不小心惊了您腹中的孩子,那可就是罪过了。”
楚瑜一顿,索性掀开了自己的帽帘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地开口:“是谁让你来的?宫少宸?”
她没有看见宫少宸。
森田岁郎微笑,两只细缝似的眼睛里闪过危险的精光:“您若是想知道,何必不上府邸作客就知道了。”
楚瑜大眼里闪过一丝莫测的光,微微一笑:“好,既然您盛情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她倒是没有任何拖延地径自上了马车。
森田岁郎没有阻止她上车,只笑着看向唐瑟瑟:“马车就由在下赶罢,这也是为了不惊吓到郡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唐瑟瑟面无表情地将手里赶车的鞭子扔给他,也径自跟着上了车。
“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玉安郡主。”森田岁郎接过鞭子,阴沉沉地一笑,示意东瀛浪人们一同走,同时扯了马缰赶车而去。
不一会,马车便消失在了胡同尽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绣色可餐 第104章 我爱你啊 万更下
云州
马车晃悠悠地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在楚瑜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才在一处园子前停下。
“到了。”森田岁郎倒是颇为客气,含笑对着马车里的人道。
唐瑟瑟先行跳了下来,楚瑜扶着她的胳膊慢慢地下了马车。
楚瑜看了看已经是傍晚的天色,满天晦暗的阴云,随后又她透过自己的兜帽看了一眼那院子:“怎么,这里不像是伊势宫的行馆。”
森田岁郎笑得有点jian诈:“伊势宫行馆是美丽的,但是我东瀛有更多美丽的风情,您可以欣赏不同的风情,不是么?”
楚瑜淡淡地颔首,扶着唐瑟瑟,由着森田岁郎引着自己进了那一处看起来颇为偏僻的行馆。
行馆里头布置自然不能和伊势宫比较,伊势宫行馆华丽非常,都是宫少宸的风格。
但这里却别致清雅,倒像是上辈子楚瑜见过的东瀛典型寺院一般的风格。
唯一相同的大概是那庭院里都有绢纸扎的满树惟妙惟肖的樱花。
楚瑜一眼就看见了正跪坐在树下喝茶的女子,那女子穿着她的衣衫,拥有一样漂亮的墨玉眸和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
楚瑜挑了挑眉:“红零?”
女子放下了茶,起身转过脸,双手交叠在身前,随后对着她微微一笑,九十度鞠躬:“是,郡主,请坐,我为您垫上了很厚的软垫子,想来您坐着会舒服些,毕竟您现在在特殊时期。”
楚瑜微微眯起大眼,随后看了眼森田岁郎,见他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便也没有多言,径自在红零面前坐下,唐瑟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看起来,您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呢。”红零微笑着道。
楚瑜打量着她:“不,还是挺惊讶的,红零,又或者你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东瀛人?”
红零轻笑:“是的,我叫圣子,是东瀛人,小夫人一贯对我很关照,您有疑惑什么尽管问罢,若是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楚瑜好奇地弯起眼,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不是未满十岁就进了恩养堂么,你的脸……真的是天生如此?”
红零微微一笑:“我十岁进恩养堂,并不算什么很奇怪的事罢,毕竟辉夜姬是自小就已经成为琉岛岛主的女儿,而伊势宫殿下也是自小就成为了宫家唯一的少主不是么?”
楚瑜闻言,忽然想起什么,神色有些异样:“说来也是啊,你们的计划还真是跨越了漫长的时间。”
居然,东瀛人,居然那么多年前就开始谋划了么?这个计划,时间长度几乎跨了二十年以上。
“居然连曜司都被渗透了,你还能到我身边来,确实必须承认贵国确实有一批非常能耐得人。”楚瑜有些感慨地道。
红零翘起唇角,对着她微微倾身,行了个日式的倾身礼:“彼此,琴三爷的曜司一直是最难渗透的地方。”
随后,她直起身子来,继续捧着茶微笑道:“至于能到您的身边来,也多亏了我的脸。”
楚瑜看着她,抬手忽然摸了摸她的脸:“你的脸,只怕也不是天生的罢?”
“并不是,说来,这多亏在曜司学到的本事,月曜司负责谍间刺探,诸般绝技甚多,从您经常出现在琴三爷身边之后,我就接到了指令,用曜司交给我的法子开始照着您的样子,一点点地调整自己的面容和身形,甚至说话的语气。”红零,或者说圣惠子并不阻挡楚瑜摸自己的脸,甚至微微倾了身子让对方的手更好地触摸自己的面容。
楚瑜挑眉:“是么,那还真有心了,不过说来你这样改变自己的面貌,难道不会引起曜司其他人的注意么?”
红零轻笑:“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功夫,否则肯定会引起注意,只是我之前年纪尚算小,几年里容貌慢慢发生一些变化也不算很奇特的事情,何况红零在月曜司里算不得扎眼之人,而谍间者,经常需要遮掩自己的容貌,看到我本来容貌的人也不多,自然不容易引起注意。”
她顿了顿,喝一口茶,娓娓道来:“何况我也没有刻意将自己弄成和您百分之百相似,毕竟那太明显了,我只需要自己的样子,在必要时候足够让月曜大人注意到我就够了。”
“是么?”楚瑜看着她,倒是有点感慨:“看来你们在我身上下了颇大的赌注,你用几年时间悄无声息地根据我的模样,说话方式一点点地强行改变自己的样子变成我,实在是很艰难的事情罢?只是万一我并不能在琴笙身边待许久,你们的赌注失败怎么办?”
她是真的好奇死了啊,他们到底是怎么能断定她会和琴笙一直走下去呢?
说起来,当初她自己都不确定她一定能和琴笙那大仙走下去呢。
“赌注失败么?”红零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略微低头思索,随后笑了起来:“身为忍者,自然有忍者要付出的代价,而任何计划都不可能万无一失,必定有赌博的成分,说起来,上头将军们应该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如今我们赌赢了不是么?您对琴三爷是特殊的。”
红零或者圣子笑了起来,楚瑜发现她的笑容看起来很妩媚,有一种特殊的腔调,那种媚态看起来,非常像……辉夜姬。
她近乎得意地道:“我们不但赌赢了您对琴三爷特殊,也意外地赌对了您的背上居然就是那一份黑海老魔留下的最要紧的藏海图,不是么?。”
楚瑜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是,你们确实赌对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么多内幕,大概是没有打算让我回去罢?”
或者说,根本没有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红零慢悠悠地弯起唇角,看着楚瑜道:“其实,说真的,圣子是真的很欣赏您的出色,在模仿您的这几年里,我一直都很羡慕您活得的自由与恣意,还有您柔韧,易弯却不折的性格呢。”
楚瑜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觉得我活得很自由与恣意?”
“难道不是么?”红零眯起她的眼:“难道不是么,琴三爷那样的男人,虽然可怕,但是却将您百分百地放在了他的心间,您是多么幸运的女人啊。”
红零一点都不掩饰她满脸的艳羡。
楚瑜挑眉:“哦,看你的这个语气,和辉夜姬挺像的,难不成你也像她一样爱慕着三爷,所以想要取而代之?”
却不想,话音刚落,她的手腕便被红零一把抓住了。
唐瑟瑟见状,立刻梭然拔出剑来,指向红零,冷冰冰地道:“你给我立刻放开掌门!”
而同一瞬,六名黑衣忍者却仿佛从地底钻出来一般,手上的忍者刀全部指向了唐瑟瑟。
但是红零却仿佛没有看见唐瑟瑟拔出的剑一般,只依然没有放开楚瑜的手腕,她甚至微微支起了身子,向楚瑜的方向倾了下身形:“请您千万不要误会我对您的心意。”
楚瑜身形微顿,随后抬手示意唐瑟瑟放下剑:“瑟瑟,放下剑。”
唐瑟瑟没有动,一边的森田岁郎却冷笑了一声:“这位姑娘,您不要动刀动剑的,中原人有说法,怀孕的女子不能见刀剑,否则有流产之兆。”
唐瑟瑟最终忍了忍,还是把剑收了回来,忍者们也退开来。
楚瑜看着红零抬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心,轻轻地抚摸着那姿势,简直称得上柔情蜜意。
楚瑜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呃?你……的心意?”
红零认真地看着楚瑜,大眼几乎看到她的眼睛深处去:“是的,我的心意,在模仿您的这些年里,您的一颦一笑,您的风姿全都烙印在了我的身上,我的日常除了完成任务,就是将自己活成了您,这些年下来,我的眼里全都是您,而您根本就不知道……。”
她顿了顿,忽然轻笑了起来,梭然凑上前,在楚瑜唇上一吻:“我钟情的人是您,小夫人。”
楚瑜原本以为她要和自己说什么悄悄话,却不想她居然整个人亲上来,瞬间整张脸都白了又绿,绿了又红,脑子直接炸了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身形一晃,整个人差点向后倒去。
如果不是背后唐瑟瑟眼明手快地扶着她,而红零手里还拽着她的柔荑,她就直接摔下垫子了!
“小心!”红零和唐瑟瑟齐齐道。
但事楚瑜靠着唐瑟瑟坐稳了身子,抬手一转,手腕直接干脆利落地甩开了红零的手,有如触电一般。
楚瑜满脑子都是嗡嗡嗡地,看着红零那张妆容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满心怪异,忽然就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你……钟情我,我有这么玉树临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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