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女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子木
见那边两个内侍收回手躬身站好,祁云晏长长的眼梢轻轻一挑,优雅地身后内侍的手中接过笼子,清亮黑沉的眸子噙着笑意望向她,“这就是上次臣跟您提过的蓝靛颏。”
语琪会意一笑,一边懒懒地用指尖去逗弄鸟儿一边道,“朕记得,厂臣还说它会学黎鸟叫,会学蝈蝈叫,还会学油葫芦叫,朕说的可对?”
“皇上记性儿果真好,竟一字不差。”
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宦官,嘴都甜得腻人,但祁云晏就是有本事把甜言蜜语说得像是肺腑真言,那神情姿态要多真挚诚恳就有多真挚诚恳,叫人听得打心眼儿里舒服。
语琪自问在这方面赶不上他,不过也无须赶上他,否则两人互相吹捧也没什么意思,太虚伪了。所以她只是笑了一下,微微俯□去,半眯起眼看着鸟道,“膀花鲜明,看上去是去年孵出的新鸟。”略顿了一下,她微微一笑,“这鸟儿粉眉亮姹,xiōng脯上竟有九道蓝,倒是奇货,厂臣费了不少心思吧?”
“皇上不嫌弃便好。”他莞尔一笑,面上虽仍是从容的模样,但看她一直弯腰逗鸟心中却不免有些尴尬。
——向来只有臣子向皇帝弯腰行礼的规矩,却绝没有皇帝在臣子面前俯身的道理,她虽是为了逗鸟,被人看见却终是不好。哪怕没人敢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碎嘴胡说,但他这般身份,又怎受得起九五之尊这一弯腰?怕是要折去几年寿命。
但她逗得正在兴头上,若是莽莽然命人将鸟笼寻个地方挂起来只会扫了兴,他只能不易察觉地将笼子稍稍提得高了些。
只是这些年身份地位不同了,再不是刚进宫时受苦受累的境遇,而养尊处优得久了,再捡起这般伺候人的活儿就有些扛不住,没提一会儿手臂便酸痛得紧,身后的小内侍看出来,要上前替他,却被他一个眼风扫去止住了。
——哪怕眼前这位主儿看上去再温和,也是先帝当做储君培养出来的,绝不是瑞安公主那样性子绵软、随意可欺的人。她此刻确实是在笑,只是伴君如伴虎,轻易放松不得,若他胆敢在这位面前摆主子谱儿,指不定下一刻会迎来什么,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语琪的余光瞥到他们这些小动作,心中已经明白了三分,但面上却仍是装作不知的模样,甚至故意地一直逗着鸟不停歇。
身娇肉贵的祁督主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拎着鸟笼的手不知不觉地便越放越低,而当垂到了肩下位置时,她漫不经心地一抬手,轻巧地托住了笼底,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朝他睨去,也不说话,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般但笑不语的模样最是唬人,祁云晏心中略有些忐忑,连忙低头道罪。
语琪摆摆手示意不必,然后自他手中接过鸟笼随意递给了身后内侍,“朕同厂臣开个玩笑而已。”略顿一下,她含笑瞥他一眼,“只是厂臣身子似乎弱了些,这样下去,若是年岁大了可会十分受罪。”
祁云晏愣了一下,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回这话。
——当奴才的若是办事得力,主子夸几句再赏一下也就罢了,万万没有屈尊降贵地关心底下人身体的道理。
迟疑了半响,祁督主仍是摸不清对方所思所想,只能呐呐地应一句是。
语琪慢悠悠地笑了一下,负手转身,一边沿着花石子儿铺就的甬路施施然地走着,一边闲话家常一般地道,“差事是要办,自己的身子也该注意。”尤其是下面捱过一刀的,骨骼会比寻常人脆,若是平日不锻炼,老了有的罪受。不过话虽如此,若是真这般说了,哪怕出发点是好的,估计也会得罪人。
于是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轻轻一笑,只捡中听的话道,“厂臣如今年纪轻轻,日后的路还长着,现下多锻炼锻炼身子,以后会受益无穷的。”
祁云晏缓步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有些摸不准对方说这话的用意。这话怎么听也嚼不出半丝威胁的味儿来,反倒跟拉家常似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亲切味,像是跟手下心腹闲聊一般,漫不经心的,倒有些提点的意思。
心眼子奇多的督主琢磨了好一会儿,只能将此归结为对方也有意要拉拢自己。这样解释也就能想得通了,只是到底是先帝手把手带大的,果然与一般妇人不同,赵太后翻来覆去拉拢人的手段也就那几样,倒还不及这位随随便便几句话的功夫。
——世人都觉得内侍失了下面那玩意儿,便会将欲-望转移到钱财权势之上,这么想倒也没什么不对之处,赵太后惯用金钱权势拉拢人也无可厚非,只是今非昔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什么都有了,也就不在乎那点儿东西了。
相比之下,这位主儿虽提也不提赏,但心xiōng却是比赵太后这般深闺妇人宽阔多了,更重要的是,她把下人当人看。
而有的主子却不是,她们总是觉得随便赏点什么,底下的人都得对她顶礼膜拜感恩戴德,但并不是谁都喜欢弯腰屈膝地去领赏的。
正胡思乱想着,她却不知何时挥退了身边宫女内侍,那黑压压的一群人远远地缀在后面,低眉敛目的。
祁云晏一看这架势便明白对方是有话要私下里说,便微微上前半步,压低了嗓音问,“皇上可有吩咐?”
语琪微微侧过头看他一眼,chún角浮起几丝笑意,“厂臣果真善解人意。”略顿了下,她轻轻皱了皱眉,“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你们司礼监最近在忙的一桩差事。”
祁督主勾了勾chún,“皇上说得,可是替瑞安公主择驸马一事?”
她但笑不语,只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很信任的模样,“既然厂臣明白,朕就不多言了。”
宫中上下谁人不知,荣昌公主与瑞安公主从小不睦,便是拼着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对方好受,谁能想到这荣昌公主即使登基为帝了,还是这样yòu稚。祁云晏有些想笑,却忍住了,一本正经地作了一揖,“皇上只管放心,臣晓得的。”
语琪闻言,偏过头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是笑了。祁督主也chún角微扬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间却充满了凉薄肃杀的味道,原本还带着些许媚意的眼角微微一垂,和煦温文的眸光便霎时变得冰雪般冷冽。
她这一笑本来是为了表示感谢之意,不过看来对方似乎是误会了些什么,估计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以为她这笑是针对瑞安公主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反派果然是反派,心理就是yīn暗。
本来她是抱着撮合男女主的心情做这事的,结果被他这么一笑,却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狼狈为jiān里面的那只狈,莫名其妙地颇感心虚。
干咳一声,她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身后那一片黑压压的随从,示意他们可以跟上来了。
等到张德安第一个追上来后,语琪这才放松下来,双手施施然拢回袖中,漫不经心地道,“近来天儿有些热,闷得人难受,御膳房新琢磨出来的甜碗子拿来消暑却是挺好。他们整天琢磨折腾这个,也不知怎么想的将甜瓜果藕、百合莲子和鲜胡桃等浇上葡萄汁,冰镇了后再吃,倒是挺爽口。朕这儿还有几碗他们进上来的没动,厂臣可以带些回去尝尝。”说罢轻轻撩了一眼张德安,这人jīng子立刻退了几步,自一个宫女手中接过食盒后,又躬着身子跟了上来,将食盒交给跟在祁云晏身后的内侍。
宫中早有上面的主子将菜肴甜点赏给下面人的惯例,但她这一番话说得,根本不像是上对下的赏赐,倒像是朋友间的相赠,他怎么敢要?
真心还是拉拢暂且不谈,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敢当的。
只是……对方动作太快,祁督主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想到该拒绝的时候,那食盒竟已经被塞到自己手下怀里了。
……
待她带着数十宫女内侍浩浩荡荡地离开后,祁云晏看了看身后人手中提着的食盒,轻轻叹了口气。
跟在他身后的是司礼监排行第三的秉笔太监魏知恩,见自家头儿如此不禁疑惑,“督主为何叹气?皇上为难您了?”可是看方才的情势,明明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祁云晏抬手捏了捏眉间,“没有,只是吩咐我给瑞安公主择驸马时用些心思罢了。”略顿了一下,他微微蹙眉,“这事儿交给你了,办得漂亮些,面上不要给人捉出错来。”
魏知恩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但仍是谨慎地比了个往下的手势,“皇上的意思,是按照这个标准挑?”
他淡淡嗯一声,“虽说如此,也别太过分,毕竟赵太后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被她知道,我胆敢在这事上做手脚,便是扒了我的皮都是轻的。”
……
只是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j□j,你怕什么,它便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厂臣气势心计城府都是攻的配置,可惜他却有个受的破身子。
不但受不得累,还年纪轻轻就因为小时候跪得太多得了风湿,而且胃病也重,绝壁是个林妹妹的身子骨儿。
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望天。
【下面是每天一个厂花美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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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女配 第138章 攻略督主男配4
做语琪这一行的,在攻略对象前通常都摆出一副温和的面孔,总给人一种牲畜无害的错觉,但在无人看到的背面,她们的手段却往往果决而狠辣。
有的时候要达到目的,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不见光的手段。
其实从某些程度上而言,祁云晏也是这样的人,在需要攀附的对象面前,他谦恭而温雅,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面上时时带笑,仿佛比谁都温柔,比谁都和善,但是你若扒开他这jīng致漂亮的皮囊来,只会触到一泡腐臭的黑水。
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便是肮脏。而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十有j□j是由无数累累白骨堆积而成的。
短短十数年的时光,他从容优雅地登上这个庞大王朝的权力巅峰,步步生莲,游刃有余。但无人知晓,那每一步之下,到底堆了多少冰冷的骸骨尸首,镇着多少含恨的怨鬼亡魂。
他就像是那传说中的妖魔艳鬼,每一个低眸浅笑都勾魂摄魄,致命的诱惑。
忠诚与恭顺只是虚伪的假面,欺骗与背叛才是他最擅长的把戏。而这一次,他原准备踩着赵太后和瑞安公主的肩膀和登上女皇的身侧的位置,却不料yīn沟里翻了船。
在择选驸马一事上他动的手脚,不知为何被赵太后闻悉了。
——东窗事发。
司礼监掌印和东厂厂督,哪一个都是威风赫赫的位置,但越是处在高处,越像在悬崖边的刀尖上舞蹈,一个不慎就可能跌下崖下深渊,从而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手中权势看似强大而坚不可摧,却其实都不属于他自己,统统来自身后所倚靠的大树。一旦依凭的大树倒了,或是不再提供荫蔽了,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就像这史上许多名声赫赫的宦官虽权倾一时,但事发后不过是皇帝发了一句话,便落得个凄惨无比的下场。
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一旦这贵为山中之王的虎发怒了,狐狸便是再狡猾也逃不过一死。
九条死路外那仅剩的一条生路,是当即换棵大树倚靠,而那位年yòu的女皇,便是此刻能够攀附倚靠的唯一人选。如今她新登基,虽稍显稚嫩却是正统,再不济也能与赵太后相抗衡,更遑论她背后站着四个实权派的辅政大臣,只要她肯出手庇佑,无论如何都是能保下他的。
但问题却恰恰在此——她未必肯出手相救。
宫廷是这世间最凉薄寡情的地方,唯有利益不谈人情,哪怕他此刻的境遇一部分是拜她所赐,也不是能让她出手的理由。若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来看,其实放任赵太后与他相斗到两败俱伤的地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虽将此刻形势看得清楚,但也不能不搏一次就引颈待戮,手下心腹匆匆往乾清宫赶去之前,他负手站在雕花窗棂前,低垂着眼睫沉声吩咐,“皇上必然会提出条件,能答应的便一律答应了,不能答应的……也暂时应下。”
魏知恩躬身应一句是,面容是前所未有的沉肃严凝,不单是他,所有在场的内侍皆是垂首站着一言不发。明明是炎夏,风雨欲来的yīn冷气息却席卷了整个司礼监,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祁云晏习惯性地转动着翡翠扳指垂眸沉思,鸦黑长睫在眼脸上扫出一大片yīn郁的深影,衬得那张yīn柔的面孔愈发苍白,仿若妖鬼一般。片刻之后,他缓缓阖上双眸,朱红薄chún微微一动,叹息般得轻声道,“到了乾清宫那边,就说祁云晏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若今日能侥幸保得一命,从此刀山火海,任她驱使。”
魏知恩领了命便躬着身子快步朝乾清宫走去,宫中规矩多,是不准人跑的,哪怕是小跑也不行,所以他们这些内侍都练就了一身快走的本事,速度比小跑起来只快不慢。
他前脚刚走,后脚慈宁宫的总管太监便亲自来了,说是奉太后懿旨召他进见。
这是意料之中事,祁云晏低低道声是,并不做无谓的挣扎,只轻掀眼帘,遥遥向着乾清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转身缓步朝慈宁宫去了,再无回过一次头。
他一丝不乱地款步离开,腰背挺直,如松如竹。然而直至那修长的身影远去之后,司礼监各位秉笔仍是沉默地躬身相送。
祁云晏虽然对外使得手段都狠绝毒辣,但对待自己手下人却是从来不为难克扣的,决不作jī毛蒜皮的计较,所以下面的人叫他一声“祁督主”,都是心悦诚服的。
而世人都言内侍yīn狠,不通人情,但其实并不确实。哪怕对外再狡诈yīn险,他们内部仍是团结的。同为苦命人,一同在进宫初被管事太监欺凌,一起提着扫帚长大,又何苦互相为难?都是相依为命的兄弟,即使不能雪中送炭,也决不会做那等落井下石的缺德事。
在这一点上,他们其实比朝中那些满口礼义廉耻却树倒猢狲散的大臣们有良心多了。
……
而乾清宫这边,语琪却是午睡刚醒。按宫中的规矩,皇帝和各宫主位无论如何都必须午睡,这叫得天地yīn阳的正气,可健康长寿,是老祖宗定下的,必须遵守。
贴身宫女自紫檀镶玉冠架上取下常服冠,捧着上前伺候她穿上。
正在宫女半跪在地tiáo整玉带銙的带扣时,乾清宫的回事太监在花梨木透雕落地罩外替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通报。
语琪低头抚了抚袖摆,懒懒地道,“怕是祁掌印那边有急事禀告,让他进来吧。”
至于是什么急事……她不可能不知晓,毕竟赵太后之所以能觉察到驸马一事,都是她做得手脚。之前说过了,做这一行的,绝不会是心软正直之人。若要达到目的,有时必须得不择手段,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因为若是不这么做,祁云晏就算暗地里为自己办事,也不会在明面上同赵太后断绝来往。而这样一来之后,等于斩断了他在宫中的所有退路,将他bī到了自己身边,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自己的人,而且还能顺便卖个人情,正是一箭双雕的事。
就算魏知恩不来,她也打算去慈宁宫一遭。只是,既然对方都派人来了,她自然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不能白白放过了。
魏知恩跟着回事太监穿过花梨木落地罩,一进来便跪下磕了个头。语琪瞥他一眼,挥挥手让室内侍立着的宫女内侍都退下,这才转过身来,漫不经心道,“有事?”
这个祁云晏的心腹简洁利落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迅速说了一遍,继而又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督主说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倘若能侥幸保得一命,从此刀山火海,都任皇上驱使。”
虽是让她出手相救,话里话外却没有半个求字,只应允了日后的相报……到了这种时候,却还是硬撑着不落面子,可见骨子里的高傲。
语琪盯着魏知恩看了一会儿,看得他心头直打突时才轻描淡写道,“此刻说得好听,只是朕又怎知他日后是否会反悔不认账?”
魏知恩咬了咬牙,心道果然督主猜得不错,这便是要谈条件了,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得她淡淡道,“让出批红权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他办得到么?”
魏知恩一丝犹豫也没有,便深深地拜了下去,是个替祁云晏默认的模样。
语琪半眯起眼,心道那位督主倒是看得清楚形势,知道他此刻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轻轻勾了勾chún,她漫声道,“起来吧,随朕去趟慈宁宫。”
……
语琪提着曳撒踩着石阶走上慈宁宫前汉白玉的月台,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宫人并一个魏知恩,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那份气势却是如山如岳,压得殿外侍候的一帮宫监噗通噗通地跪了一地。
不待慈宁宫的回事太监往里通传,她便一左一右地领着魏知恩同张德安进了明间正殿。
赵太后正端坐在铺着金黄妆缎坐褥的紫檀嵌玉宝座上,一副强捺怒气的模样瞪着跪在殿上的那个修长身影。
语琪脚上皁靴刚踏在正殿地上,耳边便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是青花缠枝茶蛊砸在地上,然后是赵太后气到几乎失去理智的命令,“来人!给本宫把这阉竖拖下去打,打到死!”
大殿中央,祁云晏挺直地跪在地上,碎裂的青瓷混着滚烫的茶汤在他面前四处飞溅,但他却愣是纹丝不动地跪在原地,并没有试图避开,甚至连眼都未曾眨一下,安静淡漠地像是一座石雕。
语琪装作没看到也没听到,只若无其事地朝前走了几步,在跪着的祁云晏身旁停下,温良恭俭让地朝着赵太后作了无可挑剔的一揖,笑吟吟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未等抬头看赵太后是何表情,她便用余光瞥身旁那人。
恰巧祁云晏也偏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他微微一愣,语琪则勾了勾chún角,朝他安抚般地轻轻眨了一下右眼,有点儿戏谑,却带着对自己人才有的亲近。
目光相接只在短短瞬息之间,两人没有任何的交谈,但她的眼睛里有笑容,眨眼的动作轻快又促狭,像是在问同辈的好友:怎么又被罚跪了?闯祸了是么?要不要我替你去求个情?
作者有话要说:【课业还有部门的事情一起压下来,而且每天除了上课还要看一堆参考书,我实在撑不住了,更何况最近更的这个督主每章都要查好多资料超级费时间,每天两三点睡太熬人了这样下去我会跟那个十年雪落一样猝死的。
为防止你们变成寡妇,从今天开始本文隔日更,谢谢~】
还有一件事,就是……本来以为你们知道的所以没有特意解释,但看来我想多了。
科普一下——
之前看很多文,明朝太监都自称奴婢,知道是知道但没有特意去查,这次你们问了就特意去翻阅了下——
明朝无论宫女还是太监,只要是年轻的都自称奴婢,老一点儿的太监就自称老奴。
然后督主是有官职在身的所以才能自称臣,而张德安这种挫怪就只能自称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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