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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这是把阿弥给架空了?”
苏庆节闻言,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这些年在内外历练,早非当日的莽撞少年。
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知道苏大为如今的局面。
属于权少责重。
这份任命,还真说不上是什么好差事。
“叫我说,阿弥你也别在朝堂上待了,没甚意思,不如我向陛下说,你跟我一起去安西? 去我阿耶帐下,我们再杀一杀吐蕃,觅个封候拜相之功!”
说到后面? 苏庆节眼中闪动着亮芒? 颇有些热血激昂。
举杯与苏大为用力碰了一下? 仰首一饮而尽。
“狮子转性了?原来你不是说从军不好,一心想做不良帅嘛?”
程处嗣在一旁抹着大胡子上沾的酒水,哈哈笑起来。
他为人颇类程知节? 看着豪雄? 实则精明有余。
大笑的同时,眼神闪动着一丝狡黠。
“那不是年轻嘛。”
苏庆节放下酒碗,眼神斜睨着他道:“那时我想若是和阿耶一样? 只怕一辈子也无法走出父辈的光芒? 何日是个头啊?就想标新立异? 就想做一番不一样的事? 证明自己就算不仗着阿耶的荣光? 也能立一番功业。”
“说得好。”
尉迟宝琳在一旁豪气干元的举起酒杯:“为这句话? 值得喝一杯。”
众人的酒碗撞在一起,酒花四溢,一齐喝了一杯。
“但是年纪越大,就越觉得……以前的想法算个屁,阿耶越来越老迈? 阿耶老了……若是不能在他身边尽孝? 若有个什么万一? 这辈子我内心都不会安生。”
苏庆节说着? 狠狠抹了一把脸。
众人一时沉默。
苏大为看了一眼众人。
高大龙是自小无父无母,自然无法体会这种情绪。
李博那边不清楚如何。
至于程处嗣,这两年程知节的身体也越近老朽? 走路都有些艰难。
苏定方也是岁月摧折,身体大不如前,还得挺着病体顶在西域。
尉迟宝琳前几年刚送走尉迟恭,大家都不知不觉得从少年,成长为独挡一面的青壮年。
到现在这个年纪,已经能体会做为家里的顶梁柱的责任感。
以及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之念。
像苏庆节,越来越明白苏定方。
也一改当年不愿从军的想法。
“喝起来,难得聚首,休要说那些丧气话,喝~”
苏大为举起杯,众人一齐喝了一杯。
聂苏带着甩着甩巴的黑三郎走上来,伸出纤纤素手,替众人一人盛了一碗肉汤。
苏庆节一边称谢,一边向苏大为道:“说起来,也羡慕阿弥,和聂苏小娘子的好事,也快近了吧?”
“唔,阿娘说下个月就有好日子,不过我还没想好给聂苏安排在谁家……”
“这还用说吗?”
尉迟宝琳挺起胸膛:“自然认我阿娘做娘,这样亲上加亲。”
“你走开,认你阿娘,何如认我阿娘?”
程处嗣拍案而起。
苏庆节急了:“你们两家争什么争?要说,不如就拜我阿耶做爹,这样我和阿弥,才算是亲上亲。”
“都别吵了!”
苏大为黑着一张脸:“我想过了,就让小苏认李淳风做义父。”
这话出来,全场都呆住了。
尉迟宝琳仍不放过的嘀咕:“秘阁郎宗?怎么想到认到李淳风头上,秘阁虽说早些年颇受陛下器重,但这些年诡异都消停了,他们那也就看看星相,测测节气,成不了什么事。”
“我本来也不需要成事啊。”
苏大为挠头:“小苏跟你们几家认亲,你让陛下怎么想?再说,你们几家如果随便就收亲戚,这个口子开了,以后再有人托关系来,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嘛。”
这话说得,尉迟宝琳和程处嗣都不敢接话了。
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们几家愿意认聂苏做亲,还不是看在苏大为的面子上。
可苏大为的亲事,李治和武媚娘必定会过问。
到那时,如何解释聂苏的出身?
以李治的精明,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几家跟苏大为如何亲近。
岂能不生出猜忌?
“陛下那日与我开玩笑似的说,说我是大唐第五权,可称为大唐隐相……”
苏大为说及此事,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高大龙和李博对视一眼,压低声音问:“何谓第五权?”
安文生接话道:“大唐宰相主要出自三省,分别是中书决策、尚书执行、门下审议,此三权,除此之外,还有御史台的监察,为第四权。
如今都察寺,掌管内外情报,可称之为第五权。”
停了一停,安文生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此次阿弥于浩如烟海的卷宗中,找出李忠与上官仪、王伏胜的联系,看似简单,实则非常不容易。
陛下也对阿弥这种能力,留下深刻印象。”
高大龙摸着下巴:“那陛下还要将都察寺拆分成三部……”
“这个无须再提。”苏大为道:“连宰相之权,都一分为三,都察寺权力越来越大,分成三部,也是题中应有之议。”
安文生点头道:“阿弥说得不错,这其实是陛下的爱护,否则真有什么不测之事,如李义府、上官仪,便是前车之鉴。”
“好了喝酒喝酒。”
尉迟宝琳在一旁叫道:“等阿弥大婚,我等可要随一份大礼。”
“那是自然。”
众人一番笑闹。
聂苏在一旁替众人倒酒,眼角眉梢有遮掩不住的欢喜之意。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陛下有意去泰山封禅了,已经责令礼部去议章程。”
“听说了,最近一次封禅还是汉光武帝吧,这都多少年了,什么个礼制,仪轨,恐怕都不清楚,这需要饱学大儒寻章摘句,从古籍中去找。”
“估计还得准备一阵子,辽东之事如何了?”
“黑齿常之他们也准备回长安了。”
苏庆节沉吟道:“朝廷已经按排了接替人手。”
苏大为默默点头。
李治是集帝王之学大成者。
他熟悉平衡手段,绝不会让某位臣子,久驻在地方,形成自己的影响力。
听说此次接替刘仁轨熊津都督府之职的刘仁愿,遇到一些麻烦。
刘仁轨不愿率众撤出熊津都督府。
为此,朝廷中不乏弹劾刘仁轨不奉朝廷诏令,欲行不轨之事。
亏得苏大为力挺刘仁轨,言刘仁轨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有负李治。
近几日听说刘仁轨自辩的折子已经递上来了,李治看过后,颇为嘉许。
那封奏折苏大为也知道内容。
里面可称是劈肝沥胆,言及镇守百济的困苦,以及当地局势面临极大的压力,唐军不可轻撤。
一但撤离,便是给野心家以时间空间。
到时恐怕纵敌坐大,再想收拾,不知要花多少倍的功夫。
历史上,也正是如此。
随着唐军抽调兵力西御吐蕃,东线这边新罗趁机大肆侵吞土地,掠夺唐军的战斗成果。
以致新罗势力急剧膨胀。
“有刘仁轨在,东边暂且无事。”
“对了,那个神道教的巫女雪子,上次来找阿弥,是为了什么事?”
“不就是那个圣卵……对了,她说神道教内,有一枚圣卵自己裂开了,里面出来一条小蛇,结果神道教居然没抓住,给它遁走了。”
“哈哈,倭岛那边的神道教也太不成气候了,连条小蛇都抓住不住。”
高大龙大笑几声。
安文生和苏庆节却是对视一眼。
他二人都是异人,而且久在倭岛,知道那边的传说。
“那蛇,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我怎么知道。”
苏大为两手一摊:“又不是在我手里逃掉的,总不能再钻出条八岐大蛇吧?”
“若真是如此,那阿弥你的机会来了。”
“啥?”
“倭人不是说你手里拿的是他们什么三神器嘛,什么十拳剑?”
“是天丛云剑。”
“那正好,如果真再出一条八岐大蛇,你拿着天丛云去把蛇脑袋给割了,到时,你就是倭人的神。”
“贼你妈的,老子才不要做这狗屁神。”
苏大为呸了一声。
心里,却隐隐浮现一丝异样。
该不会,倭岛那边真的会出一条八岐大蛇似的怪物吧。
不过,好像跟自己也无甚关系。
“对了,还有一件大事……”
酒过三巡,安文生微红着脸,压低声音道:“这次风波以后,阿弥你……”





大唐不良人 第九十一章 帝王心术
安文生的话说到这里便是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而苏大为却听出了他话里未尽之意。
经过这数次的政治风波,苏大为处在一个极尴尬的位置,全力向李治靠拢做帝党吧,身上武后的烙印洗不掉。
而武后……
待新天子登基后,自然失势,最多做个太后。
这种局面,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毕竟就李治那身体状况,实在无法让人乐观。
所以苏大为若想在未来的动荡中,还能稳住自身局面,最佳的办法,就是提前在太子那边下注。
与太子结下情份,混个从龙之功。
历史上,几乎所有朝代都有天子还在朝,手下权臣便开始暗中投向太子,或倒向其他皇子,提前下注。
这并不是那些人利令智昏。
自然有其道理在。
但是在大唐眼下的局面里,就算投靠太子……
也比较坑。
李弘那身体情况,他和李治谁走在前面,真不一定。
大唐虽然极盛,万国来朝,疆域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
但大唐的内部,此时是一个极不稳定的状态。
至少是不确定的状态。
最大的变数就在于李治和李弘的身体。
未来的权力更迭。
必然会引发新的动荡。
当初李治借“废王立武”,打压关陇和山东贵族。
那么十几年后,这些贵族门阀便想借机废除武后,死灰复燃,重掌大权。
此乃历史必然。
此次门阀在背后推动,也暴露出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苏大为微微抿了下唇,以目视安文生。
后者自然的举了举杯。
两人相识相交十几年,颇有默契。
安文生看出来苏大为不想在此时谈这个话题。
有些事,还是太过敏感了。
苏庆节和程处嗣暗中碰了一下眼神。
两人都察觉到了些什么,但也不说破。
只有尉迟宝琳浑然不觉,还在高声酣呼,酒到杯干。
苏、程和尉迟三人,与苏大为是兄弟,从家世人脉来说,亦是盟友,有共同利益和情义。
但若说到一些敏感话题,做为国公家族,与大唐一体,无论未来皇权如何更迭。
只要这些国公家族不作死,就做个闲散贵族,也绰绰有余。
因此暂时没有苏大为这种草根阶层上来的压力。
而安家,不比那三家,属于较外围的军功贵族,朝廷中枢的动荡,对他们荣辱影响颇大,再则安文生与苏大为的关系更紧密些。
有些话,两人能说,有其他人在场,却是不方便。
……
夜鼓三更。
庭院里篝火余烬闪动着光芒。
苏大为脚步沉稳的从院外走回来。
安文生正拿着一根木枝拨动着篝火,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他:“人都送走了?”
“都回去了,明日有时间还要和他们商量下生意的事。”
“那我安家也得参一份。”
“财迷。”
苏大为笑骂了一声,想起当年初做鲸油灯生意时,为了筹钱,托安文生替自己卖画的事。
今时不同往日,他是不用为钱发愁了。
“你脑子里东西多,做生意我不如你。”
安文生大大方方的承认:“赚钱么,不丢人,反正若论贵族礼仪,诗词百家,经史子集,你也远不如我,大家半斤八两。”
“神特么半斤八两。”
苏大为呸了一声,一屁股在篝火另一头坐下。
同时动了动脚,踢了一下挨在脚旁,正仰头饮酒的高大龙:“让让。”
“嘿。”
高大龙挪了挪屁股,放下酒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现在说话可以自在点了。”
他脸上的笑容,总让人觉得有点邪气,有时候甚至带着一抹戾气。
这既有以前丰邑坊大龙头,留下来的江湖气。
又有血脉中蚺鬼的影响。
李博坐在篝火的另一头,他手里拿着个小酒杯,与高大龙粗大的酒坛刚好相反。
虽然手中杯小,但他喝酒也甚是潇洒,一扬脖颈,酒到杯干。
四人在篝火边重新围坐一圈。
“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吧。”
安文生扫了一眼苏大为:“如今的局面,必须得为将来打算了,你不是说过,不谋万世,不足以谋一时吗?陛下和太子的身体令人担忧,如今朝堂上暗流涌动,你能避得了一次,未必还能避开下一次。”
李博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看向苏大为。
高大龙也几乎同时,抹了一把下颔的酒水,双眼血芒闪动,看了过来。
苏大为平静的道:“武后是不会输的。”
平静的话里,蕴含着极强大的自信。
若说过去,他还担心蝴蝶的翅膀,会改变历史。
又或者担心一个有“诡异”的魔幻大唐,会和自己所知的历史不同的话。
此次上官仪废后事件,令苏大为意识到。
或许细节上有不同,但在大事件上,这个时代,没有跳出自己认识的那个大唐。
既然如此,便不用多担心未来。
跟着武媚娘,紧抱武后的大腿,便会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这番话,却无法向在座的各人言明。
因为这没有任何道理,完全源自他后世的灵魂,对历史大势的把握。
高大龙抬头看了看天,仿佛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你这份信心从何而来,但若是我,是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低下头,冲苏大为道:“若有一天,你露出颓势,我会离开。”
“我知道。”
苏大为并没有太惊讶:“不光是你,若我这边有危险,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自然要为家族和子嗣考虑。”
李博在一旁舔了舔唇,眼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郎君,何不学三国诸葛家,多方下注?”
“李郎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考量,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好去处,我会助你一程。”
苏大为目光转向李博。
“我能回大唐,全靠苏郎君之力,客儿又是你的徒弟,我这只蚂蚱,生死都是与苏家在一起了。”
李博举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会替苏郎君守好都察寺。”
“我就不一样了。”
高大龙沉声道:“都察寺那边新来的少卿已经在架空和排挤我,与其闹得难看,不如我自行离开。”
“都可。”
苏大为点头道:“大虎若不想继续在都察寺,我可以帮他调回大理寺。”
“谢了。”
“咱们之间,何须客气。”
说完这些,苏大为转头向一直沉默的安文生道:“文生,经历最近些事,我心里有些话想和你说,但又担心有些犯忌讳。”
“犯忌那就不要说了。”
安文生拨了拨篝火,瞅了他一眼。
见苏大为微笑看着自己,无奈的投下拨火棍,拍了拍手道:“想说就说吧,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反正睡一觉起来,我什么都忘了,就当做了个梦。”
说完,安文生向李博和高大龙扫了一眼。
高大龙提起酒坛站起来:“我找个地方独自喝酒去,不参合你们的事。”
李博也爬起来,拍了拍衣襟:“我也回去了,要是彻夜不归,家里婆娘又该埋怨了。”
等两人走后,安文生的目光转到苏大为身上:“说吧,要聊什么?”
苏大为凝神细听,确定方圆数里,万籁俱寂,虫履蛰伏。
这才向安文生沉吟着道:“老安,你说,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为什么这么问。”
安文生细长的眼眸微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从这次回长安,到最近这次上官仪和李义府的案子,我越来越觉得……”
苏大为迟疑了一下方道:“若大唐是棋盘,上官仪和李义府、武后等皆为棋子,陛下,才是下棋的人。”
“越说越玄虚了。”
安文生皱眉道:“陛下那副身子骨,你说他掌着军权我信,你说他还能在幕后下棋?怕是没这个精力吧。”
“是啊,若按常理确实如此,甚至如果只看这次上官仪的事,陛下都是被臣下,被武后逼迫的……迫不得已而为之。”
苏大为凝视着篝火的火苗,声音渐渐低沉。
“但有些事,若是连起来看,便会发现更多……”
“什么?”
“你知道,我执掌都察寺,许多资料和卷宗,我只要想查,都能查到……我还是在查高阳公主的事,无意翻到秘档里关于高阳的卷宗,你知道我发现什么?”
安文生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向苏大为。
他发现,苏大为身上得气息越发幽暗和低沉。
“房遗爱的谋反案,是永徽三年发的,而陛下曾在案发前,去探望过高阳公主……”
永徽三年,冬十月戊戌,幸同安大长公主第,又幸高阳长公主第,即日还宫。
——《旧唐书高宗本纪》
谋反案发作前,李治跑去见高阳,是为了什么?
同安公主是李渊的妹妹,李治去拜见一下奶奶,还算说得过去。
但去高阳那里做什么?
李治没去看新婚不久的新城公主,或者另一个亲妹妹城阳公主,反而跑去看高阳,还很巧,随后谋反案就出来了。
高阳公主是导火索,如果没有高阳公主状告房遗直,这谋反案至少没这么快被掀出来。
那么,状告房遗直的想法,是高阳自己突发奇想,还是有人指点?
需要说明的是,房遗直当时是在隰州做刺史,本人不在长安。
高阳要告房遗直非礼,只能等上元节房遗直回来过年,这短暂的时间窗口。
错过这个时间,就要再等一年。
断案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李治去见高阳时,说了某些话,比如:你想个办法去告房遗直,我把爵位判给你,放心,我们是兄妹,我帮亲不帮理,我啥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否则,高阳公主疯了,用自己的名节,去告房遗直?
除非中了降头,否则正常人没这么失智吧。




大唐不良人 第九十二章 举重若轻
这些东西,若是几年前,便是让苏大为知道,也不会想到这么多。
可现在他执掌都察寺,对大唐官制机构运作,了解日益增加。
也清楚更多内情和细节。
明白高阳公主告房遗直,这是多么小概率的事件。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因而更加能确定,这后面,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动。
安文生听着苏大为说的话,沉默片刻,迟疑道:“就算如你所说,陛下有……就算高阳这么做了,可当时掌握朝政大权的是长孙无忌,这么做,对陛下并无好处,反而令长孙将朝堂功臣和宗室一扫而空。”
“你说得不错,表面上看,确实助长了长孙无忌的威势,但是有一个问题……”
苏大为语音平静,显然深思熟虑已极。
“当初‘废王立武’,朝堂除了关陇门阀和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几乎没有别的阻力,你觉得正常吗?”
“呃?”安文生细长的眼眸一下子瞪大,里面爆发出异样的光芒。
“废后这么大的事,照理说,宗室应该会过问吧,但整个事件里,皇亲宗室几乎失语,这是为何?”
“……”
“宗室还活着的名将里,战功最多者是太常卿李道宗、高祖儿子中最长者司徒李元景、太宗儿子中最长者是司空李恪,这三人是宗室里最有权力和最具威望的三个。
本来陛下要‘废王立武’,他们三人才是最激动的。
有他们三位,再加太尉长孙无忌,大唐最高官职司空、司徒、太尉齐聚,立武之事断不可能。”
安文生喉结微微蠕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废王皇后,立武媚娘这种天翻地覆的事,最大的阻力本来应该是宗室。
但三位宗室在谋反案里全被长孙无忌给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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