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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老子这就是在和稀泥啊。
门阀贵族这玩意,从汉末,从魏晋南北朝兴起到如今,两百余年了。
直到现在,大唐朝廷上也依旧充满了世家的身影。
山东贵族,关陇军事贵族。
哪一家是好对付的?
就算李唐起家,本身是关陇一员,又是多靠了关陇军事贵族之力。
这也就决定了,唐室是无法完全与门阀贵族摆脱关系的。
我反我自己?
提着头发能把自己攥离地面吗?
李唐本身就是关陇门阀啊。
若说科举这玩意,从隋朝时就开始搞了。
但这玩意它还不发达啊。
朝廷高官其本还是那几姓几家,轮流坐庄。
寒门想上升都难。
到李治朝,科举虽然一直在搞,但取士的数量,真的……不够看。
那么几个人,跟庞大的门阀贵族官员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恐怕要到武周朝以后,武媚娘大刀阔斧的改革,大量提拔寒门,才将这个局面缓和一点。
不是替武媚娘洗地,从客观上来说,武周朝的一系列政治斗争,主要斗的就是李唐宗室和世家门阀。
对寒门升迁,算是利好。
问了几遍,见苏大为只是不说,李弘未免有些泄气。
他悻悻然的甩开苏大为的衣袖道:“舅舅,我原本以为你会对我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的前提,是要我知,我不知的事,岂能乱说。”
苏大为冲李弘笑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我也不是什么事都知道。”
听他这么说,李弘情绪才算好一点,点头道:“舅舅说的是,是弘儿强求了,对了……”
他想了想道:“舅舅和玄奘法师熟识?”
“是啊,怎么了?”
“说起来,这郑善果……”
李弘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善果曾让一个未及年龄的孩子,在幼年出家,那个孩子,便是玄奘法师。”
“还有这段因缘?”
苏大为有些讶然,又无语的摇摇头。
“因果难猜,如今郑善果和玄奘法师都已做古了。”
“舅舅,玄奘法师我有印象,他很慈祥。”
李弘踱了几步,叹了口气。
“太子见过法师?”
“嗯,我依稀记得,那是我四岁的时候,刚被父皇册立为太子,结果当年就重病,父皇和母后怕我夭折,日夜陪伴在我身边,还请来玄奘大师为我祈福。
在许多个日夜,我一张开眼,便看到法师慈悲的面容。”
李弘的眉宇间笼上一丝忧愁。
“法师的面容我现在都还能想起来,但是法师已经不在了,思之怅然。”
苏大为深深的看向李弘。
发现他身上,透着一种离索,一种孤独之意。
猛然想起来,虽然大唐太子,但李弘这些年,实在有些不容易。
比之寻常家庭的孩子,还要悲惨一些。
他是武媚娘的长子,可能武媚娘怀他时还在感业寺,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
李弘身下来,身子骨便有些柔弱。
四岁重病险些夭折。
病愈后,李治为他建造了一座寺庙还愿,就是长安城数座皇家寺院之一的大西明寺。
后来为了感谢父母,李弘又在东都洛阳修建了敬爱寺。
八岁那年,李治和武媚娘手拉手去了东都,留下八岁的李弘在长安监国。
初离父母的李弘日夜痛哭。
后来被父母带在身边,在新落成的洛阳合璧宫里,一家人度过了一个极为快乐的夏天。
还在年幼时,他读《左传》,感概那些为了权力弑君之人的残忍,掩卷叹息。
最终向郭瑜说,不忍心看这些残忍之事,请求教授别的功课。
于是改读枯燥的《礼记》。
大部份孩子都喜欢故事多的《左传》,而李弘却不是。
在李弘心中,父母之情,是年幼多病的他,心中唯一的一抹温暖,他不忍有任何事物,去触碰心中的亲情。
尽和他出生在权力中心,尽管他的父母为了他在这个丛林世界里取胜,而沾满亲人的鲜血。
他的庶出长兄李忠,因为谋逆案,不久前被父亲李治赐死,无人敢收尸。
当时病重的李弘听说,上表乞求礼葬庶兄,李治准了。
这就是李弘,一个内心柔软多情得太子。
联系到历史上,他最后早早离世的结局,怎能不令人唏嘘。
“阿舅,你在想什么?”
“嗯?”
苏大为被李弘拉了拉衣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一瞬间的走神。
他忙向李弘道:“刚才想到一些事,太子还有问题吗?”
“还有一个。”
李弘倒是毫不客气。
他的眼神清澈而干净,仰头看向苏大为时,这双眼里,隐隐带着几分亲近之意。
这种眼神,令苏大为心中一颤。
他太熟悉这眼神了。
当年的聂苏,也是如此。
那是一种在尘世中无比孤独,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的眼神。
苏大为心中叹息,向李弘道:“太子想问什么?”
“舅舅,你方才说,你出身良家子,那应该未进过学?我听闻舅舅用兵很厉害,任熊津都督时,对政务也做很好,弘儿十分好奇,舅舅你怎会懂那么多东西?”
“呃……”
这真是个好问题。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零三章 婚事
苏大为想了想才道:“太子,像苏定方将军,他也是良家子出身,幼时并没有念过书,开国初年的将领中,许多人都是如此,他们是如何有后来的能力呢?”
“这个……”
李弘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
苏大为接着道:“我以为,能力与个人的求知,以及实践分不开,在做事的过程里,开始不会,熟悉以后就会了。
在这个过程里,通过实践来不断检验,修正,自然就提升了。
如果太子觉得我知道的多,那大概是这些年我经历的事比较多,想得也会多一些。”
“求知与实践?”
李弘咀嚼着苏大为的话,若有所思道:“舅舅说的,我定会多加揣摩。”
“一家之言罢了,比不得那些大儒。”
苏大为见李弘没有继续再问下去,总算松了口气,寻了个机会告辞离开。
走出殿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李弘站在门边,还向自己遥遥拱手致意。
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莫名有些不舍之意。
这孩子。
苏大为心里竟觉得李弘有些可爱。
质仆,率直,没有太多弯弯绕绕。
李弘本性是纯良的。
不过想做帝王,光凭这点远远不够。
想想自己所知的那个未来,武周天下,苏大为心里竟隐隐有一种冲动。
要不要试着,帮李弘登上那个位置?
改变历史?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如心中的野草般疯长。
肾上腺素急剧分泌。
深吸了口气,他将心中这份冲动暂且压住,回身向李弘深深一礼,方才离开。
……
“秘阁郎中,近来可好,登门打扰,乃是有一件不情之请。”
苏大为对着李淳风家大开的宅门? 向着站在门后,一脸古怪的老道叉手行礼,态度放得极低:“还请郎中能帮衬一二。”
“滚!”
李淳风回了他一个字。
“这里又没外人? 你这般做给谁看?”
李淳风眯眼拈须道:“平常去你那? 也没见你如此守礼……礼下于人? 必有所求,说吧,何事?”
“嘿嘿? 就知道瞒不过李郎中。”
苏大为一边移步跨过门槛? 一边向李淳几凑上去道:“我与聂苏想寻个吉日把亲事订下。”
“咦,好事啊。”
李淳风微眯的双眼打开,闪过一抹惊讶:“老道还以为你们要一直拖下去? 总算要成婚了。”
“但还有一个麻烦处? 聂苏一直与我娘同住? 这亲事礼节上……不能太亏了聂苏? 所以我想? 要不李郎中你收聂苏做女儿? 到时我上你府里来迎亲。”
“噗!”
李淳风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他颇有些懵逼的看向苏大为,额头的皱纹随着瞪眸,都堆叠起来:“你……老夫这年纪,做他祖爷爷都够了吧?你让小苏做我义女?”
“年龄算什么,关健您老德高望众? 辈份够? 你就说我这提议如何?”
李淳风被他一问? 脑中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聂苏时的惊艳感。
那女娃? 真是一块美玉。
只不过他不方便抢人,只能表示羡慕。
如今苏大为的提议,倒是个机会。
想到这里? 心中不免有些意动。
他多看了苏大为两眼,没有立刻答应。
伸手示意道:“门边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唐朝婚礼习俗是六礼。
分别是: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
在迎亲过程里,还有催妆、障车、下婿等。
其复杂的程序礼节,比后世有过之而不及。
不过对苏大为来说,最麻烦的还是于给聂苏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聂苏在大唐的礼仪下,可以抬头挺胸的以新妇过门。
之前想过许多家,最终,苏大为还是觉得,李淳风这里更合适。
现在就看李淳风的态度了。
若李淳风不愿意,那就只能另想办法。
但是婚事,只怕会更加耽搁。
这事,苏大为和聂苏急,柳娘子更急。
每天回家都要问上几遍。
哪怕两人好得可以同吃同睡,但没拜过天地,没行过礼,便始终不算唐人眼里的夫妻。
这对聂苏也不公平不是。
“李郎中,你意下如何?”
一走进李淳风的书房,苏大为就急着向李淳风追问。
然后才有时间看了一眼李淳风书房的布置。
一般来说,书房是随着主人的性格走的。
喜好、气质、品味,全在里面。
李淳风的书房,不像是书房,倒像是一个道人的丹室。
房间壁上摆着伏羲八卦图,周边还有生克变化。
另一面壁间是书架,装满了道经。
书桌边的香炉比寻常人家的要大,看着倒有点像是炼丹炉。
桌上摆着一个袖珍版的浑天仪,青铜所制,模样精美。
再一抬头,房顶上以黑白二色绘有星图,如置星空之下。
“李郎中,你这……”
“老夫这书房如何?”
“不错,不错,很有品味。”苏大为含笑道。
“品味?”李淳风念叨了一遍,摇摇头:“你嘴里总有新奇之词。”
“李郎中,方才我说的事?”
“你这事算是求我?”
李淳风伸手示意苏大为入座,自己也同时在桌前坐下。
苏大为双手摆在膝上,脸上堆起笑容,向他点头道:“是求李郎中,行个方便,毕竟之前李郎中也一直很喜欢我们家小苏。”
“什么你们家的?”
李淳风两眼一睁,眼中透出凛然之色。
他拈须义正辞严道:“若是拜我为义父,小苏就是我李家的人。”
“呃……这么说,李郎中是答应了?”
苏大为喜出望外。
“原则上老夫同意,但是……”
苏大为的笑容略微一僵。
一听但是这个转折,就知道事情还有变化。
“但是什么?”
“但是老夫收女,总不能草率吧?收女也得有个章程,还有,你苏大为求老道办事,就这么空着手来?”
李淳风拈着须,微微一笑:“礼数呢?”
“李郎中放心,稍后我一定备上重礼。”
“你啊,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难不成你求人办事,便是空着手来?”
李淳风冷哼一声:“就算你去友人家登门,也不可能两袖清风便来吧?”
“这……”
“看来小苏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丝毫也不上心。”
“李郎中,礼数我有的。”
苏大为忙挺起胸膛。
无欲则刚,他现在有求于李淳风,自然没法像过去那样,在李淳风面前保持超然。
整个人气都弱了几分。
摸了摸身上,钱自然是没有的。
大唐那五铢钱,不可能随身带多少。
而且寻常财物宝货,只怕李淳风也不放在眼里。
摸了摸身上,在李淳风略带促狭的目光下,苏大为伸手入袖,深吸了口气,取出一物,双手递到李淳风面前。
“这个东西,是我自倭国神道教那里得来的,据他们说,名为‘圣卵’,如果能破解孵化之法,能育出珍奇异兽,有些像是古之山海经中记载的兽类。”
“山海经?”
李淳风接过那枚卵:“山海经中记载的,大多为诡异。”
“啊!”
苏大为一愣,这个说法,他是第一次听说。
正因为太反他的常识了,令他一时有些惊异。
“神道教的圣卵?”
李淳风五指拈着那枚卵,眯眼打量。
这枚卵,是当初神道教巫女雪子入长安时,亲手交给苏大为的。
神道教之前与苏大为的约定。
便是苏大为交出孵化圣卵之法。
为此,苏大为当时就向雪子讨要多一些圣卵。
之前雪子到长安,就是为了亲手将圣卵交给他。
不过,神道教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被他们视若珍宝的圣卵,苏大为就这么随手拿出来,转送给李淳风了。
“李郎中,你看,这做为‘礼数’可好?”
“也好。”
李淳风不动声色,将那枚圣卵纳入袖中。
“这礼数,老道收下了。我与你定个日子,你把小苏送上来,我依礼收她为义女,再之后纳彩、问名、纳吉那些事,可以一并办了,老道愿意玉成你们俩的好事。”
“如此,多谢李郎中了!”
苏大为大喜。
站起身,向李淳风叉手礼致谢。
“慢着。”
李淳风摆手道:“你先别急。”
苏大为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抬起来,一脸错愕,又有些担心的问:“李郎中,还有何事?”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老道不为难你,更不会为难聂苏。”
李淳风站起身,笑眯眯的轻拈长须道:“老道第一眼看见聂苏时,就觉得这小娘子不得了,灵气之充沛,是我生平仅见。
跟她比起来,老夫那些儿孙们,简直上不得台面。
若老夫能有女如此,用心调教,日后的成就,必在我之上,只可惜,她一心只愿跟着你。”
说到这里,李淳风斜眼看了一眼苏大为:“也不知你有何魅力。”
苏大为心里松了口气,笑道:“聂苏有她自己的想法,承蒙李郎中看中,以后她是您的女儿,你可以好好教导。”
让聂苏认李淳风为义父,心中未尝没有存着点别样的心思。
当今大唐异人之中,论及修为和见识。
少有如李淳风这般强者。
就算李客师,与李淳风各有千秋,但论及对诡异,还有见识上,只怕还是李淳风更高明些。
更难得的是,李淳风一直非常喜爱聂苏。
这些年,对苏大为颇多照顾。
苏大为心里很清楚,其中大半也是冲着聂苏的面子。
想当年初遇聂苏,似秦镜那样的宝物,李淳风说送就送了,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性情中人。
李淳风实乃性情中人。
对他喜欢的,他可以一掷千金,倾囊相赠。
聂苏认在李家,绝对错不了。
“聂苏能认老道做义父,老道也颇为欣慰,到时你们新婚之日,老道也会送上大礼。”
李淳风拈须跺了几步,回头望向苏大为。
“老夫有另外一件事,想与你商议。”
“何事?”
“关于诡异。”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零四章 关于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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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为有些讶然的看向李淳风。
比之十多年前,诡异似乎已经消声匿迹,成为了历史传说。
就连秘阁这样的机构,除了掌节气与星象,似乎也完全闲置了下来。
如今,李淳风却突然提起诡异。
“诡异怎么了?”
“你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当知诡异的强绝和可怕,天下诡异,多如牛毛,据《百诡夜行录》记载,有九百九十九种之多,但依老夫之见,或许还不止名录上列的那些。”
“李郎中,你此言何意?”
苏大为皱眉向李淳看去。
在这间充满道家神韵的书房内,他看到李淳风那张古拙而苍老的脸庞上,两眼闪烁着慑人的光芒,一手拈须,一手用凝重的声音道:“苏大为,你莫非真的忘记诡异横行的那个时代?我听说当年你第一次做不良人,便遇上诡异出行,以致大病。”
“是有此事。”
提起这件事,苏大为现出回忆之色。
那时,他还不是现在的苏大为,但身体里的记忆依旧保留下来。
知道被那种诡异的大雾所吞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整个世界都像离你而去,如同溺水的人。
心中充满了大恐惧。
意识不断陷落。
浓稠如墨汁般的妖异雾气中,只有腾根之瞳的双眼,血红闪亮。
“其实你的命格,依老夫看,本应该是早夭之相,老道从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十分诧异。”
李淳风轻轻一拂大袖,身上蓝白相间的衣袍,随之鼓荡起波纹。
他示意苏大为继续坐下说话,自己也回到位置上接着道:“但你现在的命格,完全是‘破格’之相。”
“何为破格?”
“前太史令袁天罡有个‘称骨歌’传下,你听过没有?”
“袁天罡?袁天罡传下的不是推背图吗?”
李淳风瞪了他一眼:“推背图是我当年与袁太史令一齐推演的,这称骨歌,则是袁天罡毕生修习的命格之学,以生辰八字,算出人的骨重,以骨重对应卦相,断人一生吉凶。”
解释完称骨歌后,李淳风眼神放空,脸上现出回忆之色。
他望着书房上空绘下的那副星图,缓缓道:“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算了,说回你的事。
你的命格骨相,原本应该活不过二十,但老道看你,不但越活越久,这能耐也是一天大过一天。”
“李郎中,你这话怎么有点酸?听着不像好话。”
心里却是有点打鼓,李淳风这双眼睛,有种能看透人心的深邃。
每当和李淳风面对面时,总有一种对方的目光,穿透自己的皮囊,一直罩定自己灵魂的可怕感觉。
秘阁郎中,不愧是秘阁郎中。
“当年为了验证是否看错,我还曾找你家柳娘子,问过你的生辰八字。”
“什么,你这……”
苏大为从来没听柳娘子说及,不由吃了一惊:“我阿娘怎么没和我说过?”
李淳风拈着长须,下巴微扬,得意道:“那是因为老道说帮你看八字,找合适的姑娘。”
“贼……你个恶贼。”
苏大为听得目瞪口呆,差点“贼你妈”三字经就蹿出来了。
难怪柳娘子不提,原来是为了替自己找媳妇吗?
那这事至少是在自己去辽东以前了,大概都是四五年前的事。
也真难为李淳风这牛鼻子,能一直忍着不说。
李淳风摆摆手,一脸正色:“不用谢老道,我也只是对你的命格感兴趣,研究一二。”
“谁特么要谢你!”
苏大为双眼一眯,冷笑着。
如果对方不是李淳风,换一个人,他此刻只怕已经拳脚招呼上了。
李淳风看出苏大为不高兴,咳嗽几声,尴尬道:“你知我这种身份,财富地位都不算什么,最感兴趣的一是研究诡异,二就是看各种命格,你的命盘是我生平仅见唯二,命格与面相不符之人。”
“还有一个是谁?”
李淳风看了他一眼:“聂苏。”
“小苏?”
苏大为吃惊的站起来:“小苏也是改过命了?”
“她不是改命,而是她的命,老道根本看不透。”
“你说聂苏的命格,你看不透?”
苏大为心中的震惊更甚。
李淳风连自己身上的秘密都能看穿,居然看不透聂苏的命。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李淳风清峻脸庞上,一双雪白的浓眉皱起,摇头道:“老道看来跟你苏家这两个命盘是有缘份,以后聂苏做寿我女儿,我就能再仔细看看,甚妙啊,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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