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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他那张桌案上,摆着许多卷宗和战报。
他在苏大为身边,充当着是文书和主薄以及参谋的工作。
从那堆战报里,他翻了片刻:“你们等等,我这里有赵胡儿小队传回的情报,一看便知。”
安文生返身回来,手里已经拿了一支细小的笺纸。
“你自己看吧。”
他把这张情报递到阿史那道真的手上。
薛仁贵和李谨行虽知此事极为机密,但仍忍不住探头过去。
安文生在一旁道:“大非川南麓草原一战已结束,间谍之事,就算看了也无妨,你们看吧。”
薛仁贵两眼瞪大,看到上面写的乃是蝇头小字,似乎是用炭笔仓促写成。
乃是:大唐先锋军第三团,二队第七伙,我等五人已成功潜入吐蕃人中,吐蕃征兵甚急,原想做牧人,眼下即将被强征为兵。队正赵胡儿,为掩护我等潜入,留下断后,料已落入敌手,盼总管设法救~~
最后一个救字,末尾拖出长长一笔,显然是有什么突发之事,不及写完。
但意思已经很清晰了。
赵胡儿率队伺机潜入吐蕃人中,以为内应。
结果在一场意外遭遇时,为了掩护其他人,他选择断后,最后力尽被擒。
而整个斥候队,最终有五人成功潜入吐蕃人中。
起先准备做牧人,但随着战事升级,他们被征召入吐蕃军中。
想必也正是这几位潜伏在吐蕃人中的斥候,尽一切方法传回消息,才令苏大为的情报更为完整。
这场对吐蕃在大非川南麓的一仗,苏大为先后用了斥候,苍鹰,潜伏的暗谍,还有商人、牧人,多种方式,去获得吐蕃人的情报。
那又是另一种战场上的较量。
阿史那道真将写着情报的纸死死攥在手里,眼眶赤红,向苏大为嘶哑的问:“他们让你救赵胡儿,你为何不救?”
苏大为默然。
“你为何不救?赵胡儿为你做事,两肋插刀,你为何不救他!”
阿史那道真几乎是向苏大为吼出来。
李博站起来辩解道:“阿史那将军,总管不是不想救,而是真的没办法,况且,若是打草惊蛇,令吐蕃人发现有暗谍潜伏,非但会令之前的布局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连累潜伏的那几位大好健儿。
吐蕃人只要意识到不对,稍微一想,就会发现他们,是不是?”
“狡辩!!”
阿史那道真勃然大怒,向着李勃吼道:“你说怕连累他们,可是他们活了吗?活了吗?这一仗,他们没死在吐蕃人手里,最后死在乱军之中,死在自己人手里!”
他扑了上来,扑在苏大为面前的桌案上,一把抓住那几块身份铭牌:“死了,全都死了!来之前,我说过要把他们完整的带回去,你叫我现在如何带他们回去?你要我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父母妻儿?!啊~~”
苏大为喉结蠕动了一下。
他沉默着站起身,向着阿史那道真鞠躬:“是我做事不够周密,我欠赵胡儿,也欠那些斥候营的兄弟,此次回转长安,他们的家人,我会代为赡养,我……”
“不必!”
阿史那道真手里抓着那些身份铭牌,血红的眼眶里,一道泪水淌下。
他咬牙道:“总管的恩惠太重,我们高攀不起,他们是我的兄弟,我自会一力承担。”
“道真,你何必……”
“你是总管,我拿你没办法,但从今往后,你我再不是兄弟。”
阿史那道真猛一跺脚,转身冲了出去。
身边的薛仁贵和李谨行,还有安文生,想拦却都没能出手拦住。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外面传来狼一样的悲号声。
李谨行面色微变,向苏大为插手道:“我去追,我去看看他。”
说着匆匆追出帐。
安文生看看薛礼,再看看苏大为,开口道:“这事不怪你。”
薛仁贵一拳重重击在自己掌心上,长叹一声:“我能体会他的心情,痛失兄弟,那种感觉,简直恨不得死去的人是自己,恨不能代死。”
“战场上总有牺牲的,总管已经尽力了,总会有意外牺牲的。”李博开口道:“战场哪里不死人?每一仗不知死去多少府兵,谁家没有父母妻儿?总管是我见过,待那些兵卒最好的人,每一位战死沙场的兵卒,总管年节都会派人去探望,送些钱粮周济,还有……”
“够了。”
苏大为向他摆手:“别说了。”
李博把剩下的话强行吞回肚里,无奈摇头。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赵胡儿与道真是兄弟,他与我,何尝不是兄弟?”
苏大为仰起头。
脑海中回忆起昔年与阿史那道真、赵胡儿翻跃金山旧事。
回忆起在百济战场上,赵胡儿率领都察寺密探,以“飞行衣”飞入山城,替自己打开叛军城门。
又忆起赵胡儿在自己麾下的点点滴滴,记起他亲手教自己箭法。
他的眼眶中,不觉涌起泪光。
“阿弥,道真他只是一时悲痛,他会想开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安文生一手抱胸,一手抚摸自己脸颊,叹息道:“都是为了大唐盛世,为了守护大唐繁华,可怜不知多少健儿,埋骨边塞。”
薛礼拍了拍自己的胸甲道:“我也回去了,还有许多善后之事要处理,这一仗还没完。”
“当然没完,陛下命总管为逻些道前总管,以邢国公为逻些道大总管,想的可是打破吐蕃人的都城,毕其功于一役。”李博在一旁道:“总管且勿为这些事,而影响了心境,影响了接下来的作战。”
“我没事。”
苏大为摆摆手,脸上罕见的浮现一丝疲惫:“我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来。”
“你要到哪去?”
安文生问道。
却见苏大为走出帐外,身处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他抬头望天,恰好看到天上残月。
“不知小苏是否与我一样,在看天上的月亮。”





大唐不良人 第五十九章 关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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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
“总管,你念的诗我从未听过,是总管所作吗?”
一个温和而淳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声音很好听,只是略带边地口音。
苏大为头也不回的道:“不是说不让你们跟来的吗?”
“呃,属下担心总管,故此出来看看,还请总管莫怪。”
说话的乃是李博。
他与苏大为名为下属,实为家臣。
不光李客拜苏大为为师,李博全家也一直住在苏大为家的宅子里,交情自然分外不同。
苏大为沉默了一下,方才开口道:“这首诗不是我作的,是一位叫王昌龄的诗人。”
“王昌龄?”
李博微褐的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却暗道:能作出此等诗来的,必有军旅经历,而且名气不会小,怎么从未听过此人。
他随即又想到:此必是总管假借托名。
实际上跟着苏大为这么久,经常能从苏大为的嘴里听到一些惊奇的话语。
有时是脑洞,想法天马行空。
有时,却是一两句诗,虽不全,却都是能流传后世的经典之作。
唯一令李博奇怪的是,这些诗的风格和心境截然不同,如果是同一个人写的,那可就太厉害了。
可要说不是苏大为作的,却也未曾在别处听过这些诗句。
李博本人饱览群经,见识不凡,几番推敲后,便认定是苏大为借故托词,想要藏拙。
“锥立囊中,其利自现,总管的才华,掩藏不住的。”
他心中暗暗想着。
至于苏大为为何明明有诗才,却要故意说成是别人所作,原因他却想不出。
“王昌龄出自太原王氏,自幼聪颖,曾赴河陇,出玉门,见识过边塞风光,所以才能作这等雄浑诗作。”
李博听得入神,下意识问:“世间竟有此等人物,却不知总管如何识得此人?”
“呃……”
苏大为舌头一突,想了想道:“我与骆宾王、卢照邻等人有旧,所以认识。”
见鬼了,就随口一说,没想到李博会刨根问底。
王昌龄还得几十年后再出世,再问下去,只怕就对不上了。
“不说这个了,你且去,让我静一静。”
苏大为仰头看着月色,脸上流露出一丝怅然之色。
李博却没走,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营帐巡守的兵卒,还有匆匆离去的薛仁贵等人,小声道:“总管是想聂苏小娘子了?”
苏大为不答。
看着月光,想着离家已经快一年了。
从麟德元年,到如今麟德二年。
说不想,那是假的。
才刚成婚,还未尽享鱼水之欢,天子一道旨,便披甲上阵。
相思相望不相见。
此情最是断人肠。
平日里忙于军务,没有一刻停歇,唯有到此刻,突然松懈下来,万般思念涌上心头。
难以自抑。
“总管,依你看,这仗还要打多久?”
“打多久?”
苏大为低头看向他。
“若按当年文成公主的路线,过了大非川,还有乌海,有那录驿、暖泉、烈谟海、过海、巴颜喀拉山,渡牦牛河,经玉树,过唐古拉山查吾拉山口,到藏北那曲,再过羊八井,方到逻些。”
苏大为苦笑一声:“你说还要多久?”
“这……”
李博先是一愕,继尔也是苦笑起来:“不光总管思念家人,我这心里,也想念客儿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
“咦,总管又是一句经典之语,不知此句出自……”
“别问了,让我安静一会吧。”
苏大为哭笑不得的道:“真的,我想静静,大非川的仗是打完了,但乌海的仗,才刚开始,此去不到百里,便是吐蕃人的乌海防线,吐蕃大相禄东赞,拥兵十五万,坐镇乌海。雪谷的战报,最快明日可能就会送到他的帐前。我们,松懈不得啊……”
李博脸色一肃,叉手道:“总管明见万里。”
苏大为看了看他,忽然想起李博久历边外,对吐蕃和西域之事,只怕比自己还要熟悉许多。
不由失笑道:“你是怕我沉溺于方才的情绪里,故意引我说话的吧?”
李博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被人看破的尴尬,拱手道:“总管经历之多,心境之强,自然不需要我画蛇添足的。”
“有心了。”
苏大为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真的,就是有点思念长安,想小苏,真希望这场仗,能快些结束,想回到长安……”
“希望打完吐蕃后,大唐四夷能真正安宁。”
“我也希望。”
苏大为仰天叹息,再次凝望向月光,思念着聂苏。
口中不觉吟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总管,此诗是何人所作?诗名是什么?”
李博大惊失色,失态一把抓住苏大为的手:“绝作啊,绝作,此诗气魄,非同小可!莫非也是方才那王昌龄作的?”
“咳……就算是吧。”
“是就是,怎么还有就算是?”
李博在别的方面,都很灵活,唯独在这寻章摘句上,却异常执着。
拉着苏大为的手,一个劲的追问。
苏大为好不容易培养起一点情绪,被弄得荡然无存。
他总不好意思说,这首“关山月”,是我抄你儿子的儿子,你孙子李白的诗吧?
是的,与李博李客相处的这些年,他突然有一天一道灵光闪过,记起李白之父,正是李客。
而李客之父是李博。
自己是李客的师父,如今文抄公抄到李白头上,还被李博抓住追问。
这特么……
昏暗的地堡。
一名身披斗蓬的男人,跟着前方的兵卒,摇晃着走入地穴中。
四周的甬道石壁灯影闪烁。
隐隐可以见到,甬道中,每隔十步就站着一名兵卒,守备森严。
斗蓬男人并不言语,沉默着跟着领路人继续前行。
直到盏茶时间以后,他终于被带入到一间石室中。
“人带来了吗?”
从里面传来含混不清的声音。
一如石室中的灯火在摇动。
又像是某种即将逝去的生命,脆弱得只需要一口气,便可吹灭。
“见过大相。”
斗蓬男子以手抚胸,以吐蕃人的礼见,参拜高坐在胡床上的吐蕃大相禄东赞。
烛光下,禄东赞的脸色很不好。
准确说,是一种病态的惨白。
看上去,仿佛壁上的烛火,时日无多。
斗蓬男人阴影下的双眼微微一闪,似乎有些意外:“大相,你的脸色……”
“摘下斗蓬,我不喜欢和看不见的人说话。”
禄东赞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
但他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平静得好像是冬日纳措冰湖中的水,不见一丝波澜。
男子伸出手,轻轻将斗蓬摘下,露出一张年轻,并且俊美的脸庞。
鹤郎君。
石室内的气氛一时沉凝。
禄东赞眯着眼睛盯着他,目光中,有难言的复杂意味。
“你,还有北斗,你们失约了。”
鹤郎君无言以对。
禄东赞继续道:“按你我约定,原本应该在雪谷出手,替我们除掉唐军里的异人,但你们没有做到,以致我国在雪谷大败,这个损失太大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
但一旁熟悉他的亲卫,却忍不住向他悄然看去。
大相的声音,就像是冰层下的暗流。
那里面,有难以想像的怒火。
但大相仍然在忍耐。
从卫兵的角度看去,甚至可以看到禄东赞眼角微微抽动,脸庞肌肉的每一丝颤动。
身为诡异的鹤郎君,自是将这一切看得更加仔细。
“大相,并不是我们不按约定行事,而是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是荧惑,荧惑星君的人,拦住了我们,我们甚至出手较量了一场,彼此都死伤惨重。”
鹤郎君抬头,那双幽深的眼眸里,闪过鸠婆的模样。
那该死的老妖婆,在关键时刻,居然阻止自己。
“我讨厌这该死的借口。”
禄东赞的声音冷冽如刀。
“无论有何理由,你们的失约,致失吐蕃在大非川南大败,损兵十万,这笔帐,我会跟你们北斗算一算。”
听到禄东赞的话,鹤郎君干笑了一下:“大相,其实雪谷的损失,未必不能找回来。”
“什么意思?”
禄东赞眼睛微微一张,旋即又眯起。
从他那张苍老又苍白的脸上,闪过狐疑之色。
“虽然荧惑与我们的人作过一场,但我们双方也达成了一个约定。”
“约定?”
“荧惑的意思是,不能在大非川动手,这里离唐军大营尚近,就算打掉大唐这一万人马,对大唐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不能打断他们的脊梁。”
“哦?”
这话,似乎引起了禄东赞的兴趣:“说下去。”
“荧惑并非不恨唐人,他的意思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一点。”
“如何大一点?”
鹤郎君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说,若能将河西唐军,和唐军援兵主力一起引出来,他愿率麾下诸诡异,与大相围猎于雪域。”
“荒唐!”
禄东赞原本慵懒无力的靠着胡床,此时一下子坐起,犹如发怒的狮王。




大唐不良人 第六十章 破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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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有理由动怒。
因为鹤郎君的话,相当于是说:放开大门,让唐军把主力开进吐蕃吧。
“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在一刻之前,禄东赞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病恹恹的老人。
可是他这一下发怒,两眼灼灼有光,牢牢的盯着鹤郎君,仿佛丛林中的兽王盯住自己的猎物。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
这一刻,鹤郎君才切身的体会到,从禄东赞身上散发出的威慑力。
不愧是执掌吐蕃帝国数十年的权臣。
耳中听到禄东赞毫不客气的继续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吐蕃敞开大门,让唐军把战火烧到我们的家园?”
鹤郎君没回答。
没回答即是默认。
“让唐军进来,集结,然后消灭唐军主力?想法不错。”
禄东赞脸色缓和,突然笑起来,只是这笑,透着一种深刻入骨的怀疑:“但如果没能吃掉唐军主力,我吐蕃怎么办?你想过那个后果吗?
除了我吐蕃国,当世哪里还能容得下你们这么多诡异,大唐能容你们吗?”
“咳,大相何必动怒。”
鹤郎君向他微微欠身道:“唐军战线拉得越长,补给便越困难,而且雪域高原,天生不适合中原人。他们到了吐蕃,只怕连气都喘不过来。而且荧惑星君答应我们,只要能将大唐的主力引入雪域,到那时,他非但不会为难我们,还会倾尽一切力量,来助我们灭唐。”
“嗯?”
从禄东赞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刹那间浮现慑人的亮芒。
但这光芒一闪即逝。
旋即合上眼皮,依旧是浮肿的双眼,松驰的脸颊,深刻的法令纹。
他的双眉微微扬起:“荧惑星君?你不是说过,他一向与北斗星君不合,诡异族一东一西,各自为营,他说的话能信吗?”
“能信。”
鹤郎君肃然道:“他为此发了血誓。”
“血誓?”
“诡异一族以血和魂为誓,若有违背,必受反噬,到时哪怕是荧惑星君,也会被阴火焚心而死,所以能信。”
禄东赞沉默不语,伸手捻着项间的一串骨珠。
这珠是由本教坐化的高僧眉心骨制成,颗颗莹白如玉。
传说本教僧侣一生精修,所有的修为都在眉骨之上,持之有不可思议之功德,能开智慧,除业力,逢凶化吉。
禄东赞的手指,在骨珠上缓缓的捻动着。
他捻得很慢。
以鹤郎君在诡异族中的身份,面对此人,却也不敢出声催促。
这些年,北斗星君麾下,多赖吐蕃人相助,给予他们棲身之地,再以大好血食供养。
某种方面来说,双方是一条蝇上的蜢蚱。
若吐蕃真被大唐灭了,诚如禄东赞所说,西方诡异一系,将丢掉最后的棲身之所。
再无根基。
而要阻挡大唐扩张的脚步,甚至打败大唐,单独吐蕃或者诡异,都难以办到。
必须双方通力合作。
这一点,无论是北斗星君,又或是禄东赞,都有默契在心。
许久之后,禄东赞抬头,他的神情疲惫,仿佛又变回方才那个病弱的老人。
“如果荧惑是骗我们?”
“那他会死。”
鹤郎君咬牙道:“荧惑与我们的主张虽然不同,但他确实是庇护东方诡异一族,当不至于出此昏招。”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会是什么后果?”
禄东赞摇摇头:“这个责任太大,哪怕是我,也无力承担。”
“可如果成了,那大唐精锐丧尽,这天下……岂不是吐蕃的?”
他险险把要出口的“诡异一族”四个字,给换掉。
“不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自己逼到绝路上。”
禄东赞倚靠在胡椅上,声音缓慢低沉道:“我会去信给钦陵,听听他的意见,看看接下来这仗,该如何打。”
鹤郎君嘴唇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他狠狠一挥衣袖:“大相主意已定,我自然不好多劝,我会将今日之事,如实传给北斗星君。”
“请便。”
禄东赞漠然的点头。
诡异虽然凶猛,虽然有种种异能,但他们的上层,始终是一些心机狡诈之辈,亦有欲望。
有欲望,就可以套上疆绳,就可以驾驭。
哪怕再桀骜不驯的诡异,也不敢在此时真的惹恼了吐蕃。
双方既相互利用,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防备。
不过这无伤大局。
只要大唐这个最强大的敌人在一天。
吐蕃与诡异,就能维持住“盟友”的局面。
“大相若无事,我就先告辞了,对了大相……”
鹤郎君拱了拱手:“我看大相脸色不佳,千万保重身体。”
“死不了。”
禄东赞摆了摆手:“至少要看到吐蕃打败大唐那一天,放心好了,大唐的苏定方,一定会走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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