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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不知不觉,他在业务能力上已经彻底拉开了和两位“同学”的差距。

    然而他出身稷下墨学……

    出身稷下,不通经纶,随着李恪逐步接触到三墨分歧,又发现他似乎没有明确的站队,在墨者当中,属于“杂墨”。

    杂墨是科班出身的墨者们对野生墨学研究者的一种蔑称,就好比自考成材之于名牌大学毕业生,泰因为儒的关系混迹在他们中间,走到哪儿都是异类。

    辛凌对泰是有欣赏的,但或是墨家的内部纷争比李恪所了解的更激烈,在实际的安排上,却依旧多次将泰进行了边缘化的处置。

    泰以后也不大可能在墨家受到重用,同时被墨家的羁绊也比儒和由养小得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随着史禄去百越闯荡一番呢

    一个强天位的天心力量,一个强天位的天心意识,组合起来,说不定就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化学效果。

    基于这样的考量,李恪给泰和辛凌、憨夫分别写了信笺,书上大名一同交到史禄手里。

    史禄珍之又重地将信笺贴身收好,一抱拳,便赶着回去收拾行囊,简直一刻都不愿多待。

    李恪把他送到客舍门外……

    “先生。”史禄停下来,皱着眉看了眼破败的客舍,上上下下打量半天,随后说,“我看此处颇有些残败,若是无甚大碍,您为何不随我去官舍小住几日”

    李恪还真动了心思。

    官舍他是去过的,环境优雅,闹中取静,舍人的脾气好,女儿娇,又会奏琴又肯焚香,更重要的是管饭。

    相比之下吉利客舍简直一无是处。

    屋舍不时落灰,精舍也得睡炕,而且地处在闹事中心,白天墙外吵,晚上墙内闹,真真一刻都不得安宁。

    还有那个舍人,就像与钱有仇似的,阴阳怪气,恶劣冷森,整个客舍见不着一个住客,里里外外,就只有李恪一人驻留。

    然而这破客舍却是田啬夫囿亲自挑的,从舍人的话里,似乎连钱都付下了。

    李恪叹了口气。

    田啬夫囿不知何时会来,李恪如果去官舍小住,就必定要有个人传话,若是寄希望于那舍人带话,基本上,李恪和田啬夫囿是无缘相见了……

    他遗憾地摇了摇头“算了,啬夫好意为我预定精舍,我若搬去你处,甚是不恭。”

    史禄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他随着李恪唉声叹气一会儿,一拱手,匆匆作别。

    李恪转身回到客舍,突然发现舍人居然一直站在高柜后面,隐没在阴影当中,那样子就和他刚入住那会儿一模一样。

    “我听闻,那贵人欲让客官搬去官舍安住,客官因何不去”

    不知为何,李恪从这话里居然听出了某种规劝的意思。

    看来是饿出幻觉了……

    李恪甩甩脑袋,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远远丢开,没话找话道“舍人入夜还不歇息”

    “老儿膝下无儿无女,仅有那半百老妻照顾幼孙。若是歇息,一家三口从何得食”

    原来也是个可怜人。

    无儿无女,却有幼孙,舍人的儿子自然是卒没了,至于媳妇,大概也改嫁了,却不知为何,把孙子留给了舍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大秦这样的家庭不多,却也称不上少。

    李恪安慰道“今日无甚客人投宿,舍人偶尔歇息一日,也能养足精神……”

    谁知那老儿突然暴起,狰狞着脸,狠戾异常。

    他一字一顿说道“无人!也当守候!”

    李恪真想来一句你开心就好……

    他敷衍地拱了拱手,扭头进了房内,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堵,便推开院门,跑到院子里去看星星。

    难得的,吉利客舍的精舍居然还有院子,贴靠在亭墙边上,三步见方,干干净净,院子里仅有一口水井,一只大缸,大概是给客人洗漱所用,同时也兼具客舍及周边防火的用途。

    早知这趟出来如此不顺,就该把旦的遂愿剑借来辟邪!

    李恪恶狠狠地看着星星。

    黑绒之下群星璀璨,它们眨巴着眼,仿佛在嘲笑李恪出门没有饭吃。

    他确实没有饭吃。

    带来的干粮都让勤带回去了,出门那趟除了牵回来一个史禄,也没找到任何吃食,舍人从阴阳怪气升级到喜怒无常,李恪的衽里就算满是金子,也不愿低三下四,去向他买什么果腹之物。

    李家子祖上阔绰,便是如今藏着掖着,也是有傲气的!

    李恪深深吸气,又深深吐气,突然听到头前异响,一抬头,就看到一只大手扒上了亭墙的黑瓦。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大秦的墙垣不高,外墙七尺,院墙五尺,踮起脚都能看到墙里的情形,双手一撑便能够轻松翻过。

    然而翻墙却是秦律当中明令禁止的行为,虽说不是什么大罪,但总归是违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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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死地脱生
    温热的血从壮汉的身上淌下来,滴洒在李恪身上,浸透了雪色的深衣。

    轻薄的夏布被浸得坠伏,湿且暖,黏且腻,一坨坨一片片,那种贴合的感觉就像被泥浆溅了一身,又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压住胸口。

    那力气如此之大,压得李恪几乎喘不上气。

    他想惊叫!

    张着嘴,惊而无声。

    深深的恐惧感已经攫住了他的心脏。

    中箭的壮汉把李恪压倒在地上,力气正从正胸伤口飞快流走。

    他至今没有死去,而且看起来,暂时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那粗大的喘息有如牛哞,他拼尽了全力,也只能勉强压抑住痛呼的yuang,只残下微弱的扭动。

    “啧,军弩……”

    又是军弩

    李恪的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就在这时,客舍门外响起了惊蛰一般的喧闹声。

    “县狱办案,闲人退避!”

    李恪悚然惊觉,县狱的狱吏竟然这么快便来了!

    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左右别舍,亭墙内外,到处都是奔行的脚步声。

    这当中最大的声音来自李恪身后,就在客舍方向,便是隔着两道门,李恪也能听出那些不住放大的细节。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群大秦的治安官已经包围了精舍,就在弩箭激发的一瞬间!

    又或者说,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等着这枚弩箭,这里是一个瓫中捉鳖的陷阱,那枚弩箭,就是收网的号令!

    这里,是一片死地!

    李恪止不住浑身的颤意,又觉得脑浆在沸腾,每个脑细胞都像是缺了润滑的粗糙齿轮,转动得艰涩无比。

    它们发出让牙根发酸的吱呀尖啸,几乎不动,而且几乎碰不到边上的轮齿,所作所为,皆是无用!

    身在陌生之地,四面皆是敌仇。

    他的身边没有旦,没有墨者,唯一看上去有些武力的壮汉开场就完成了从猛男到死鱼的转变。

    他们被人摁在小小的方寸之地,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丝毫斡旋和操作的余地。

    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跟李恪谈,他所要的只是两个囚徒,又或者……是两具尸体

    几案碎裂,房门洞开,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恪扭过脑袋,就着月光,已经能看清从两侧扑上来的精干身影。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之中,李恪身上压力骤轻。壮汉挣扎着站起身,粗鲁地把李恪从地上拖起来,一瘸一拐靠近到亭墙边沿。

    “你打算……”

    “小心军弩,然后……得罪!”说完话,壮汉嚼着血沫,咽下粗气,一双大手如铁钳般捏住李恪的腰,猛然发力!

    李恪高高地飞了起来,越过院墙,浑不受控地摔在地上,正摔在两个包围的狱吏中间。【¥… …#最快更新】

    那一摔几乎要了他的小命。

    大秦在基建上从不会偷工减料,亭墙外侧就是大道,建造标准等同县道,堪称是坚若磐石。

    李恪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摔断了,钻心的疼痛无从抑制,疼得他浑身都在哆嗦。

    但他的脑子却疼清醒了。

    一切思度皆在起身的瞬间完成。

    他已经跳出巢窠,却掉在两个狱吏中间;他们比他壮得多,而且手中有剑;他在地上至少挣扎了一分钟未起身,这个过程足够他们把他锁拿十回……

    可他现在依旧是自由的!

    他们在犹豫!

    李恪挣扎着爬起来,借着起身,背靠院墙,和两旁的狱吏结成三角之势。

    壮汉的痛哼声清晰可辨,可想而知,他在外头有任何响动,里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深吸一口气。

    “你等……为何不去抓捕贼人!”

    两个狱吏明显地愣了一下。

    他们被狱掾委派,负责在墙后封锁贼人的逃跑路线。等他们赶到这里,正巧看到这个少年飞了出来……

    不管是飞出来还是被人丢出来,反正不是自己翻墙出来的。

    这让他们有些拿捏不准,眼前少年到底是贼人之一,还是一条单纯的,被殃及的池鱼。

    上掾反复叮咛要他们稳重,可不能抓错了人!

    正犹豫间,少年起了身,一起身就爆发出强烈的气势,颐指气使,一看就是常年身居高位,指使人惯了。

    他不会是哪家的贵嗣吧

    思及至此,狱吏们变得越发犹豫。

    随后,左侧那狱吏就注意到李恪深衣上的血。

    “你身上……”

    李恪对着他抬起了臂,瞄也不瞄,摁下机簧。

    微不可查的后座力从小臂传来



第二一四章 爰书贼杀
    闭合的院门被人一脚踢开。

    壮汉捂着胸口,满脸平静地靠着亭墙安坐,眼看着四人从精舍当中鱼贯而出。

    其中三人以三才之势护住正中一人,各个手掌长剑,神情傲然。

    那正中之人壮汉恰好认识,他是县佐之下,狱掾曹迪。

    曹迪大步而入。

    “为何院中止见一人!”

    “想是慌不择路,翻墙跑了。”从人中有人抱拳回应,“秉上掾,我等今日布下天罗地网,便是在亭墙之外也有同僚守候!那罪吏汜囿的同伙便是再刁滑,也断无脱生之理!”

    曹迪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次围剿汜囿同伙的包围圈是他亲手布下的。

    整整二十七名精干狱吏倾巢而出,前后左右皆有配备,东市内外俱是巡哨。

    他早就料到会有贼人翻墙而逃,所以一早便在那儿布置了两人,皆是获过军功,勇武精干的能手。

    他们在战场上斩过敌人的首级,在岗位上,便是面对真正的江洋大盗,也从未有过半分退缩,更何况区区两个罪吏同伙!

    他刚要夸奖两句,突然便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

    “跑了……”

    “嗯”

    壮汉靠着墙努力地笑,每一下都会牵动伤口,笑得比哭还难看。

    但他的声音无疑是欢畅的。

    李恪已然逃出了生天,甚至在走之前,还有闲情隔着墙与他道别……

    他哈哈大笑“我是说,你墙后的罗网破了,那小子滑不溜手,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跑了”

    曹迪老羞成怒,一挥手,喝令四方翻墙追击。

    眼看着身边只剩下方才答话的狱吏,曹迪眯着眼,靠近到壮汉面前“句注塞百将,瑕丘户人鲁阳,可对”

    鲁阳虚弱地笑了笑“带我去见囿君,顺带再请个好些的医官来……”

    “你中的是军弩,精制的箭头有狼牙倒刺,四面皆是血槽,医官怕是救不活了。”

    这并不出乎鲁阳的预料。

    他就是军中之人,那些特制的弩箭咬在身上是何下场,根本不需别人为他点拨。

    “救不活便救不活吧……一群无胆匪类,以多欺少,还要用军弩壮胆……”

    “看来你长于查证,却不擅多思。”曹迪冷哼一声,俯下身,摘下鲁阳腰上的长剑,“不知汜囿有否与你说起过,数月之前,军中曾遗失过一把军弩。”

    鲁阳一愣,一惊,苦笑出声,长叹出气“如此也好,至少恪君不必再担心被军弩偷袭……”

    “他自然不会被军弩偷袭,毕竟……哪有盗窃军弩的贼人,以军弩射杀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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