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阿元哥!”陆少骢的叫唤伴随着他的脚步传来。
傅令元收起神sè。换成一贯的闲闲散散:“只是出个院罢了,不是让你不用来了?这个时间点,你肯定又是翘了公司的班,不怕被董事会的那些人揪小尾巴?”
“阿元哥放心,我是借口考察现场出来的。是办正事儿。不过吩咐我的助理代替我去了,我转来医院一起接阿元哥回别墅。”着,陆少骢环顾一圈病房,“小雅呢?怎么没陪着阿元哥你?”
傅令元解释:“不想让她再折腾,已经让她先下去车里等我了。我和栗青也正准备下去。你来得倒是巧。”
“我特意预先打过电话问过门口的保镖了。”陆少骢走过来,打算邦忙推他的lún椅。
傅令元摆手拒绝:“不用了,让栗青来就可以。”
“没关系的阿元哥,你跟我客气什么?”
“不是跟你客气。”傅令元勾chún,斜斜睨他,“我是担心你不在行。一会儿没把控住方向,把我给翻了,我这伤可就白养了。多住几天医院倒没什么,影响我展开手脚开荤你就赔不起了。”
陆少骢哈哈哈地笑,虚虚一拳砸到他的肩上:“行行行!我识相!我不推了!”
栗青拎起行李包。忙不迭接过手。
陆少骢双手抄兜跟在lún椅旁与傅令元一起往外走,摁电梯的时候便问起:“阮小姐的事情阿元哥知道了?”
“新闻闹那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难。”傅令元往自己的嘴里塞了根没有点燃的烟卷,烟卷随着他的讲话抖得一颤一颤的,他的眸子轻轻地眯着。“和她处了那么久,倒不知道她以前原来发生过那种事。”
陆少骢侧目打量他的神sè:“心疼上了?”
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chún角:“心疼算不上,但毕竟是我以前的女人,我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少骢表示理解似的点头:“虽阮小姐这视频不光彩,但同情她的人居多。还把阮小姐早年对林家做的事都重新翻出来议论了一番。”
“对了还有。视频曝光得还挺蹊跷的,阿元哥应该也听了吧?是去参加谭家的婚礼。谭副局长那个儿子的手指还被我作为战利品收在我的罐子里。”他换了个姿势,改为往后靠上轿厢壁,能够正视傅令元。
“那个时候应该邦你把他的半截舌头也留着。”因为叼着烟卷,傅令元的语音略微含糊。
陆少骢转回去他原本的重点:“以前倒不知道阮小姐如此有魄力。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干掉两个。可惜运气不太好,怎么就被条子给逮住了?现在貌似还挺孤立无援的,林家的人肯定不会管她。”
他摸了摸下巴,像是一时兴起似的,询问傅令元的意见:“阿元哥你我们要不要邦她一把?”
“邦她?”傅令元深深折眉,难以理解似的,“你什么时候变成爱管闲事的人了?而且不是她被条子当场逮住的,证据确凿。你要为了她去和条子做对?还有,林氏是三鑫集团的子公司。死掉的其中一个林承志的女儿,怎么都算是在邦三鑫集团做事的人,你别太不给人留脸面。”
陆少骢笑笑:“阿元哥分析得对。”
傅令元朝他斜眼:“怎么?是又想到什么有意思的,所以蹦出这个念头?”
“要真有意思就好喽。”陆少骢一副苦闷不堪的表情,俨然又记起公司的事儿,继而解释,“就是觉得没乐子想找些乐子出来。难得海城出了个杀人女魔头,还是认识的。琢磨着或许能豆一豆。”
“不过既然阿元哥你都那么了,就算了。省得回头我爸不满意,又得找我谈话。”
傅令元眼瞳不动声sè地微敛一下。
电梯抵达一楼,外面一群人等着涌进来坐电梯,两人的对话暂且中止。
到了停车场,陆少骢招呼着傅令元坐房车:“我那儿空间大,阿元哥你手脚不方便,正合适,也不枉我来接你这一趟。而且安全。那个龙霸天到现在还躲不知哪个旮旯里,我一肚子火。”
扭头他便叮嘱栗青:“去把小雅也一并叫到房车上来,好伺候阿元哥。”
傅令元没有拂他的热情。
栗青见状会意,立马要去照陆少骢的意思办。
陆少骢的手下在这时匆匆前来汇报:“小爷,秘书来电,几个主管临时有点事,正急着找您回公司开会。”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360、砸!
“为什么要问我?”
“阮小姐是你的前妻,我以为阿元哥会多知道些我们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傅令元啜一口咖啡:“她那种性格的女人,我哄她十句话,她最多只会回我一句。虽对她做了一定的了解才安心放她在自己身边而且结了婚,但还是有很多她的私事我并不清楚。何况离婚后,她是否有其他的境遇,我更不清楚。没准私底下已经交了新男朋友?”
继而他的语气微有不悦:“你总不能老因为我和她以前的关系,就一有她什么事就来问我。并且还当着小雅的面。”
闻言陆少骢即刻转向小雅道歉:“对不住啊!”
小雅连忙摆手摇头:“小爷您千万别这样。”
“小雅一直都温柔大度。”傅令元勾chún。
一句话夸得小雅的脸颊上又起了羞涩的红晕,轻攥着手指低眉顺目道:“小爷和傅先生慢慢聊,我进厨房看一看傅先生的药膳食材准备得怎样了”
目送她的背影,陆少骢转眸看回傅令元:“这有小雅在,不怕阿元哥的伤势好不快。白天有她照顾阿元哥你的饮食起居,晚上她又能给阿元哥你暖被窝。”
“你羡慕不来的。”傅令元揶揄。
陆少骢咀嚼着面包,又将话头转回去:“阿元哥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谁和阮小姐关系那么好?”他tan了一下嘴chún,饶有兴味儿地摸了摸下巴,“我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还可以鞭尸?光都拿来切割了。”
傅令元应声稍抬眉梢,凝着对面陆少骢兴冲冲的神sè,没再接话。
半个小时后,陆少骢离开别墅去三鑫集团不久,栗青从外头带回来最新情况:“老大,谭飞不在家里!”
“讲清楚。”傅令元冷眸。
“谭飞昨天跟随谭家二老回去之后一直足不出户。毕竟是土地局副局长的家,我们不敢闹太大的动静,昨晚在想办法摸清楚他们家中的具体情况。今天早上,谭副局长上班去了,谭夫人也去拜访亲戚朋友为昨天的婚礼道歉。我们的兄弟假装快递员上门,解决了保镖和佣人,却根本没找着谭飞人。”
你们确定昨天晚上谭家没有人离开过?”傅令元问。
“兄弟们守了一个晚上。绝对不会有所遗漏。”栗青非常肯定。
“那你们确定谭飞昨天真的跟随谭家二老回谭家了?”傅令元又问。
栗青滞住因为九思几人的失踪,没能第一时间传回婚礼现场的消息,所以他们是通过网络上散播出来的二次视频才知道出了事,以致于傅令元下达命令盯住谭飞时,他们其实不是从婚礼现场一路跟踪的,而是打听消息后直接去谭家蹲点。
傅令元的眸子很黑,沉默少顷,再问:“九思他们还是没有消息?”
“警察撤了,我们已经派了几个兄弟潜入别墅里外找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后八个字栗青讲得有些艰涩,继而道,“十三还在问我九思这两天是不是又有新任务了所以没去医院探望他。那家伙再过一个星期也可以出院了。万一九思真出了事”
别墅傅令元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薄薄的chún抿成一条线,带着由内而外的冷厉,:“准备一下,我要亲自去一趟现场。”
栗青震惊:“可是老大你的伤”
傅令元摆了摆手:“晚上,天黑之后,比较方便。”
拘留所里,绣花期间,号长用本子记录阮舒的基本信息,并教她规矩,包括在别人喊她名字的时候,必须要迅速站起来喊“到”。坐回去位置之后,身旁的人立刻捅了她一记手肘,两眼放光地:“你好厉害啊!竟然杀了两个人!看不出来啊你!你是现在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一个。”
阮舒:“”
“我是被冤枉的。”她嗓音清冽。
身旁的人咯咯地笑:“我们哪个不是自己被冤枉的?你不用这样,咱们晓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被迫的。”
“吵死了!就你们话多!再讲我告诉管教!”不满出声的是那个吼过阮舒的胖女人。
阮舒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瞪过来。阮舒秉着不惹事生非的心理重新低垂眼帘,听着旁边的人低声与她解释:“胖子她就是喜欢欺负新来的。不是只针对你,你忍着点。过两天再来了新人就没事。”
“嗯。”阮舒淡声,“谢谢。”
中途阮舒打报告申请去洗手间,回来后却发现自己绣花用的针不见了。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直接汇报给号长,问号长新要一根,结果号长脸sè一变:“所有人现在都停下手里头的活儿。把丢掉的针找出来!没找出来全都禁食!”
大家顿时喧哗,不过只一声便被号长压制住。
有气没法儿撒,一个个自然而然地把怨忿的目光悉数投注到阮舒身、上。
阮舒整个人懵了。
“快点找!在这里,针比我们每个人的命都值钱!”号长推了她一把。
阮舒根本不清楚状况,也没有给她普及知识的时间,只跟着其他人趴到地上,一寸地一寸地用眼睛盯。
然而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针,整个房号的人如号长所言的被禁食。
禁食并非什么都不给吃,是只能吃面糊和馒头。而她们的正常伙食本来该有炒菜和米饭的,或者有钱的人能吃干部灶。
阮舒在所难免地被号长叫去单独重新交待了一遍规矩,非常地详细,同时也因为她弄丢针,晚上要被罚值班四个小时。
吃饭的时间只分配了十分钟,等阮舒被训完回去,只剩五分钟。面糊不是特别浓稠,馒头也不是刚蒸出来的,而且她离开期间馒头好像掉到过地上,表皮明显沾了灰尘和沙砾。
阮舒本就没什么胃口,见状更加不想入口,考虑到下午还要继续头晕眼花地干活,最终还是剥掉了馒头皮,石-更往嘴里塞。
管教在这时进来,喊了她的名字。
“到!”生怕再连累其他人,阮舒谨记着号长的话,迅速地站起来应。
管教看了她一眼,招招手:“出来吧。”
阮舒被重新铐上了手铐,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律师来了。
拘留所内的律师会见室不够用了,她是被安排到审讯室。
来也是讽刺,不久之前她刚在审讯室里见林妙芙,此时此刻她自己竟也深处林妙芙彼时的位置,连房间的样子看上去都差不多。不知道是否所有的警方审讯室都长同一个模样。
“阮小姐。”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首先递上名片简单地做自我介绍,“我姓吴,是曹老板安排我来的。”
一听是曹老板,阮舒便了然是陈青洲的人,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不少。不用律师多问,她抓紧时间把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一遍,和提交给警方的口供是差不多的,并且要求律师转告,一定要好好tiáo查谭飞。
转告的人不仅是陈青洲,还有傅令元。她不确定傅令元知晓她的事情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是否能快速揪出其中的关键点在谭飞,但她相信,他和陈青洲一样即便明面上无法出手。背地里也会邦她的,且多半会和陈青洲互通消息的。
律师和自己的委托人见面时,警方无权在场,而且不能开放任何监听设备。不过吴律师自行带了录音笔,阮舒也同意了,毕竟这样更方便让他们听到她的原话。
最后吴律师qiángtiáo了一句话:“阮小姐,希望你能完完全全地信任我,对事实真相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她自然也晓得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几乎是坦诚的。略一忖,她将彼时林湘激怒她导致她去掐林湘脖子的真正原因告知。
但,第二张碟的存在,她依旧选择咽在肚子里林翰一死,或许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那张碟的存在了林翰为了威胁她应该藏得很好不会有人找到的就这么消失吧消失
“阮小姐不必太担心,虽然您是在案发现场持刀被发现的,但这个案子的疑点很多。四十八小时之内警察若拿不出进一步的决定性证据,您完全可以被保释出来。只是需要您再委屈一下。”吴律师好像非常有信心。
当然,也或许,只是为了安抚她
悲观的念头闪现而过的一瞬间。阮舒自己都感到诧异,恍恍惚惚自嘲地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拘留所的作用吧削弱犯罪嫌疑人的意志她才进去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已然变得消沉了许多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那位负责她案子的刑侦队组长也在,律师找他谈她的案情。
阮舒短暂的到拘留所以外的地方的透气时间,结束。
这一次出门,栗青明显感觉到自家老大比以往要谨慎得多得多,先给小雅下了足够量的安眠药令她睡死在他的房间里。然后避开了别墅里的所有守卫出了门,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坐上安排好在路边的车。
也是第一次单独一人陪自家老大去办事,还兼职了司机的职能,栗青有点紧张,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傅令元,因为他身、上的伤口明明连拆线都还没有,出门前还特意包了非常厚实的绷带,就是为了保护好伤口。
栗青其实在怀疑,若非还有伤不太方便,傅令元极有可能打算单枪匹马。
中间换了两辆车,最后车子缓缓地开进某个地下停车场。
停在指定的方位后,栗青下了车,张望两眼看似安静的停车场,迅捷地找到停车场内监控摄像头的位置,避开,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儿,盯梢。
车子里。傅令元抽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自己没有抽,任由烟气充斥满车厢,他嗅了几口,然后打开车窗。
旁边一辆挨得极近的黑sè车子也差不多同一时间褪下了车窗,露出陈青洲的侧脸。
傅令元的手臂通过窗户伸了过去:“录音笔。”
“在电话里不是已经给你听过了?”
“我要重新听一遍。”
陈青洲侧目,闻到从他那边飘过来的烟味儿,皱了眉。
见状,傅令元侧身。故意将指间所夹的燃着的烟卷儿又朝陈青洲的方向凑近些许:“傅清辞真让你的烟戒得如此彻底?你离开海城的这些年,果真又不抽烟又不玩女人?怎么熬的?”
“难道你走到哪儿身边都带着个女人逍遥快活?”陈青洲反chún相讥着质问,“你拿小阮当什么了?”
傅令元哂笑:“你不是痴情了十多年?现在一边纠缠傅清辞,一边筹备和大长老的女儿结婚,又算什么?”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应声一凛。
傅令元自然知晓他为何如此,抖了抖手中的烟灰:“不要以为你的保密工作真的做得很好陆振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要去怎么死无所谓,但请你做事之前为阮阮考虑一下!请你不要太把自己这个哥哥的角sè当回事儿!不要太拿她当你的自己人!有些事该避开她的就不该让她知道!”
“你在教训我?”这一回的见面,陈青洲打从一开始便不曾维持过表面的温文儒雅,此时神情更是幽暗。
“难道你听不出来?”傅令元不给颜面地讽刺哧声。
“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陈青洲作势要关车窗。
“你以为我稀罕和你合作?”傅令元手中的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把枪,隔着车窗指向陈青洲,“我这受伤的仇,还没找你报!”
陈青洲神sè无波,因为荣一悄然出现,手枪对准傅令元。
然而下一秒,荣一的后脑勺亦堵上来枪口,来自栗青。
四个人霎时对峙,但场面倒是丁点儿紧张感都没有。
“律师,案情有新的进展,不出意外的话,小阮明天就能从拘留所保释出来。”陈青洲推开傅令元的枪。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眯起。
另一边,焦洋也正从刑侦队组长处了解到案件的最新情况。
“法医确认了林翰的伤口确实为两个不同的人所为,而真正致死林翰的是前一种的专业刀法。那把作为凶器的刀,虽然刀柄上只检测出林二小姐一个人的指纹,但指纹表现出的林二小姐的握刀方式,和两种伤口的刀法都不吻合。”
“根据法医推测,凶手应该是个和林翰差不多身高的男性,开门的瞬间从正面袭击,所以有几刀的刀口是直chā直入的。之后林翰因为疼痛佝偻了脊背,矮了一截,有几刀是由上至下chā入的。刀口的深度体现了凶手的力气,以及林翰并没有被下迷药而案发现场无搏斗过的痕迹,都证明了凶手的特征和林二小姐不相符。”
“最重要的是,法医从林翰的其中一只手的指甲缝中发现了残留的皮屑和血迹,应该是死前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凶手有擦拭过林翰的手的迹象,估计是为了销毁,不过时间匆忙。没来得及彻底清理,所以被我们抓了漏。而dna的检测结果,不是林二小姐。”
一番话下来,意思非常明确,案发现场除了林翰和阮舒之外,其实还有过两个人,一个是凶手,另外一个就是栽赃阮舒的人。
关键的问题是,栽赃阮舒的那个人。是如何做到不被人看见离开案发现场的。
“所以明天我们还得回去婚礼的别墅复查一遍。”组长语气凝重。
焦洋挂断电话,记起上午周锐来过电话,抱怨去谭家看谭飞没有见着面。
忖片刻,往车窗外张望了眼暮sè四合,他驱车开往谭家的别墅。
停车场,傅令元听完陈青洲对案情的转述,心下冷笑:这下基本可以确认,谭飞在这次的事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sè!
至于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手法专业是么?
这四个字多么耳熟?不正是栗青汇报jīng神病院里那个毁容病人的伤势时所用的形容词?chún际一挑,傅令元拿斜眼看陈青洲。“你是不是知道阮阮最近一段时间在tiáo查林璞?”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愈发深,心一沉,转念便否定了想法她不会轻易将林璞就是qiáng子的事告诉其他人的。
“这就是你突然又tiáo保镖到她身边的原因?”他问。
傅令元不置与否,打量着陈青洲的神sè道:“看来你知道,林璞的来历有问题。”紧接着他分配任务,“那么林璞去向交给你,谭飞和谭家的别墅交给我。”
陈青洲没话,关上车窗。
傅令元收回晃悠的枪,眼风扫过荣一。
荣一直到坐上了车才放下持枪的手。
栗青也一直盯着陈青洲的车子驶离。才回去车上。
后座里,傅令元身穿黑sè的薄风衣,衣领料峭地立着,眉眼冷峻:“去谭家别墅。”
拘留所里,五点半左右晚饭结束,阮舒被号长要求给大家擦床板、擦地板和倒垃圾。
这其实是早上就该做的事情,但是她洗漱太慢了,没来得及,所以现在补。
号长qiángtiáo。这不是故意欺负她,而是每一个新来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晚饭还是面糊和馒头,阮舒依旧没怎么吃,脑袋隔一会儿便涨痛,做完事情后感觉踩在地上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喉咙很干,她想喝水,发现原本分配给她的每人每天的两瓶热水不知被谁用了,只剩一瓶。洗澡间是只有冷水的,阮舒马上就想起一会儿洗澡该怎么办昨晚上来得晚。没有洗漱,天气热,光就坐在那儿绣花也流了满身的汗,早熏臭了,今晚要继续将就?
幸而是夏天,洗冷水澡也不是无法接受。阮舒在规定的时间里和大家去了洗澡间,倒也不是赤果相对的,而有遮挡,她稍放下心。不过水浇到身、上时。她才发现,根本冷得透骨,和外面的正常水温差太多。
终归是挨着洗完了,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嘴chún都有些。
还好紧接着的安排是集体看电视,她随着规矩盘腿整齐地坐好,电视播的教育内容丁点儿没看进去,光顾着缓身、上的寒意了。
谭家别墅外,夏日的天sè黑得慢。
抵达后,栗青陪着傅令元在车上干坐,嗅着车内越来越重的烟味儿,倒也没有不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浓烈,傅令元掐灭烟头:“走。”
栗青忙不迭背上工具包,率先下车,到后面搀傅令元一把,傅令元驻上拐杖,走得还算利索多日来在医院没白练习。
别墅里死一般地寂静,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半明半暗,十分骇人。
傅令元由栗青在一旁开着手电筒邦忙照亮前行的路,一路潜上三楼,穿行在走廊上。
电筒的光亮tiáo得是比较昏暗的档,傅令元安静地行走,拐杖和他们的脚步都被地毯吸了声,他的眉心自始至终拧着,未有半刻的舒展,视线不停地扫射,两侧所挂的画作于黑暗中带了诡异的sè彩,仿佛后面藏了另外一个世界。
最终抵达案发的十三号房间,拨开警戒线,他们推门进去。
傅令元从栗青的手中接过另外一只手电筒,粗略地环视一圈房间里的布局,包括地上那些的白sè标记,简明扼要地叮嘱:“既然没有人进出,问题就一定出在这个房间。”
“我明白。老大!”栗青慎重地点头。
两人当即分头行动,搜寻房间的各处。
光束有限,效率比较低,傅令元的伤又使得他无法完全舒展开手脚,找了一会儿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倒是拐杖不小心撞到了桌脚,从他的手中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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