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承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刘子光胡蓉
与此同时,第二医院很多住院病人也都看见了那个红衣女鬼在空中飘荡,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不到。
十五楼开水房,一个人影从敞开的窗户跳了进来,仔细的清理了攀爬过的痕迹,从锅炉后面翻出藏着的白大褂披在身上,戴上口罩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旋即迅速闪出,从消防通道下楼去了。
综合楼旁边的医院行政楼天台上,两个穿着黑sè特警作训服的人趴在楼顶沥青涂层上,和背景溶为一体,其中一人手中抱着硕大的变频九通道遥控器,指挥着吊运“女鬼”的直升机降落在跟前,两人迅速将头套、衣服和直升机收起来,装进背包从防火梯下楼,消失在黑暗中。
……
又有人跳楼,院保卫科迅速出动,封锁现场并且报警,那名协警也通知了局里,保外就医的犯人死亡,这可是个责任事故,**大队紧急出动,法医也来了,对现场进行细致勘察和询问。
阎金龙是摔死的,而不是心肌梗死,这一点法医可以确认,为什么一个心脏极其健康的人会保外就医,这已经不是需要追究的问题了,眼前的问题是,阎金龙到底是怎么死的?谁要对他的死负责。
事发的时候,病房的门是反锁的,提取门闩上的指纹,确实是阎金龙的,他为什么要反锁自己,又为什么发出那一声惨叫?他是自己跳下楼的还是被别人推下去的?这都是谜团。
最让人疑惑的就是阎金龙死前医院闹鬼的事情,那个女人曾经是金碧辉煌的小姐,被打断了腿拘押了六年之久,因为心理崩溃而自杀,这是定案的事情,而且她跳楼的地点就在阎金龙的楼上,阎金龙在她跳楼后第三天也跳楼死了,而且死了之后,医院里闹鬼的事情就停息了。
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队员们展开了细致的侦查,tiáo取了所有的监控录像,果然发现了线索。
监控录像里,真的有一个红衣服女鬼在空中飘荡!
看到这一幕情景,**队员们都*眼了,由于监控探头像素不高,更清晰的画面提取不到,只能隐约看见红sè的头发和红sè的衣裙,漂浮的高度和空域,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到达的地方,所以装神弄鬼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这种诡异的事件,就连**大队长韩光都觉得匪夷所思,难道世间真有因果报应,阎金龙是被女鬼勾死的,如果这样结案,肯定会被领导痛骂,经过一番思索,在医院楼下徘徊了十几趟,他忽然眼睛一亮,发现了线索。
高大的松树顶端,不知道是谁扔的红sè和黑sè的垃圾袋,他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候胡蓉也走了过来说:“有线索了,十五楼排气管道里发现一只死猫,可能是不小心掉在里面,冻饿而死的,发现的时候已经僵了。”
韩光说:“那就清楚了,所谓女鬼的笑声是野猫的悲鸣,所谓空中漂浮的女鬼,则是有人有人从高空扔下的垃圾袋,阎金龙作恶多端,心里不安,诱发了心理疾病,自己跳楼自杀了。”
“对啊,这样一说就通了。”胡蓉也展颜笑了。
报告交了上去,领导比较满意,阎金龙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谁也不心疼,反而都长长出了一口气,金碧辉煌案可以迅速结案了,三姐以组织卖-**嫖-娼罪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几个职业打手分别以故意伤害罪和妨碍公务罪被判处刑期不等的有期徒刑,金碧辉煌的所有资产被查封,没收,对受害人给予民事赔偿。
闹得沸沸扬扬的金碧辉煌案就这样结了,盛极一时的江北第一娱乐会所风光不再,门上贴着封条,风雪从残破的窗户guàn了进去,停车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一辆大切诺基孤零零的停在那里,一个女警官站在车前注视着衰败的金碧辉煌,低声念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另一侧的车门打开,韩大队跳了出来,说:“小胡,发什么感慨呢?”
“韩大,我只是觉得,金碧辉煌如果做正经营生,肯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分子,你让他做正经营生?开什么玩笑?对了,阎金龙葬礼,你去不去?”
“去!我要看看这个人渣是怎么走完最后旅程的。”
……
市火葬场位于北郊,火葬场殡仪馆公墓连成一体,寒冷的冬日,这里正在同时举行两场遗体告别仪式,分别是黑道老大阎金龙和前金碧辉煌从业人员张某某,也就是先阎金龙两天跳楼而死的那个女人。
昔日的黑道老大,今天风光不再,只有老婆孩子和一些忠心耿耿的老朋友来送金龙哥最后一程,平时那些结交甚密的狐朋狗友早已不见了踪影,甚至连花圈也不送一个,云姨也变卖了房产汽车,携款跑路了。
世道炎凉啊,可怜的阎东两条腿尚未痊愈,只能坐着lún椅抱着父亲的遗像,身后跟着孤零零的几个人,反观他们旁边的送葬队伍,却是极其的浩荡,几百个穿黑的女子,统一的黑面纱黑**小白花,还有海一般的花圈挽联,谁能想到,一个弱女子的葬礼,竟然如此极尽哀荣。
阎金龙的大老婆很愤怒,骂道:“怪不得大厅不给我们用,只给小厅用,原来是给**开追悼会啊。”
“嫂子,消消气,对方来头太大,听说是华清池卓老二主持的葬礼。”一个老友低声劝道。
“打伤我儿子,现在又来气我,这个卓老二是想让老阎最后一段路都走得不安生啊,我和他们拼了!”大老婆捶xiōng顿足,却被众人拉住。
“妈!别闹了。”lún椅上的阎东说了一句,少年眼神yīn郁,眉宇间似乎有浓重的戾气,他一字一顿的说:“这个仇,我永远记住!”
“孩子,咱娘俩真命苦啊。”大老婆扑到儿子身边哭了起来。
远处,戴着墨镜的韩光和胡蓉注视着这一幕人间闹剧。
“卓老二是个人才,恐怕华清池就是下一个金碧辉煌了,只不过他比阎金龙手段高明一点罢了。”韩光冷冷的说。
“咦?刘子光怎么没出场?”胡蓉关心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他现在想洗白了,这种场合尽量不参与。”韩光解释道。
“对了韩大,法医说那只野猫是被人毒死的,不是饿死的,还有那个垃圾袋也有问题,当晚刮的是北风,垃圾袋从天台上丢下去,不可能飘到那个位置。”胡蓉说。
韩光笑笑说:“做**,有时候不能太较真,阎金龙虽然躲过了法律的严惩,但是没有躲过命运的惩罚,事情的经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坏人死了,对不对小胡?”
胡蓉默默无语,只是望着远处火葬场烟囱冒出的淡淡黑烟。
北风又起了。( )
盗香承欢 4-28杨所损失左膀右臂
北风呼啸,滨江大道星光酒吧某间包房内,四个男人正在打牌,是带彩头的那种,而且数额还不小,但是有杨所镇着,怕毛。/ww w . /
“对了,阎金龙今天下葬。”杨峰一边摸牌,一边不经意的提起。
“哦,怪可惜的,他那个小的,长的还不错,叫什么小云的娘们。”李志腾随口附和道,他现在已经不在防bào大队干了,转到市局三产金盾互为公司做小队长,管着几台押运车,手底下也有几号弟兄,几把喷子。
“老阎命不好,惹谁不好,惹政法委书记的闺女,活该他倒霉。”说话的是大开发的虎爷,上次的案子好不容易才撇清关系,花了他不少钱呢。
提到这个,在场的另一个人就有点害怕,治安大队的老顾,就是当初误抓胡蓉的那个老顾,他年龄不小,职务不高,是治安大队有名的老油条,杨峰当初刚进来的时候,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就是跟他学的,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杨峰玩的比老顾要好得多。
杨峰说:“我寻思着,金碧辉煌那块地方不错,要不然盘下来算了,咱们几个凑凑,到时候赚了钱大家分。”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赞同,都是社会上混的,自然知道娱乐行业的bào利,有虎爷这种道上成名角sè加盟,再有杨峰这位派出所副所长罩着,哪能不赚钱。
“我觉得行,金碧辉煌地势好,风水好,停车场和浴池锅炉都是现成的,只需要重新装潢一下就行,换个门头灯箱,找一些小姐过来,只要别太出格,绝对生意岗岗的。”虎爷乐开了花,第一个同意。
李志腾也兴奋起来,说:“太好了,以后出去玩不用花钱了,算我一个。”
老顾也点头说:“是个好办法,不过那块地方实在太好,肯定有不少人盯着,咱们几个,实力还是不行啊。”
杨峰说:“我已经tiáo查过了,那个楼是房管局的资产,金碧辉煌签了十年的租约,不过现在资产全部没收,金碧辉煌娱乐公司也破产清盘了,这个楼肯定要拍卖的,到时候咱们参与竞拍就行,谁敢挡路,绝对让他生不如死,这快地方咱们是拿定了。”
杨峰找这三个人来是有他的想法的,李志腾虽然不在防bào大队工作了,但是毕竟还在本系统内,而且他叔叔是分局政委,关键时刻能帮上忙,而且他本人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容易控制,是自己的亲信人马。
老顾是自己的老哥们了,人老jīng,鬼老灵,这位治安大队的老油条多年丰富经验绝对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有他加盟,很多事情就不用自己出面了。
至于虎爷,那是道上成名的角sè,而且人相对来说比较敦厚,起码不是阎金龙那种老狐狸,让他出面开店,自己在幕后cào纵再合适不过。
其余三人也都明白自己的分量,杨子是他们的老朋友了,人仗义不说,背景还很qiáng硬,市委组织部的一把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说这回市里班子又要tiáo整,杨部长有可能再上一层楼,担任副书记呢,有这样的后台,简直就是免死金牌啊。
“行,就这么整,该怎么办,杨子你说吧。”三人连牌也不打了,兴奋地说道。
杨峰矜持的一笑,点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说:“法人代表呢,我们三个有公职的都不适合当,虎爷你当仁不让,你是场面人,店里大局你的主持。”
虎爷说:“没问题,这个你放心好了,我那些朋友正愁没场子玩呢,咱的洗浴中心一开,绝对把他们都拉来捧场。”
杨峰又说:“金碧辉煌的前车之鉴,大家都记着点,反正别整的太过火就行,求财嘛,又不是开黑店,差不多就好,平时我不可能经常过去照应,李子你身份相对好点,就多担待点,有事直接找老顾,他们治安大队就管这个。”
老顾说:“没问题,这事儿我包了,谁敢找茬**,绝对饶不了。”
“生意干起来,起码每天三五万进账,一年下来就是上千万,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分红的时候可得按照入股比例来结算。”杨峰说。
“那是,那是,杨子说的对。”大家都附和道。
“具体该投资多少钱,现在还算不出来,到时候再说吧,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杨峰说完,披衣出门走了。
其余三人满腹心事,也各自散了。
杨峰的路虎彻底报废了,已经拆成零部件处理了,现在他的交通工具是所里的配车,警用牌照,照样**,老顾也不含糊,座驾是一辆大队暂扣的无牌车辆,事主不敢来领,事实上已经成为老顾的专车,至于虎爷就更不用说了,卡宴走到哪里都**。
只有李志腾,这些年来虽然跟着杨峰沾了不少便宜,但都是吃喝玩乐,现金没捞多少,本来工资不低,可他花钱又是大手大脚,至今手头没有一分钱急需,别说汽车了,就连电动车都没有。
出了星光酒吧,李志腾谢绝了他们搭车的好意,自己一个人走在行人稀少的马路上,打起了小算盘,杨子的主意不错,开洗浴中心绝对是个来钱的买卖,可是自己手头没钱,老爹老妈又那么抠,连辆车都不给自己买,更别说拿出钱来投资了,想想自己每天押送上百万的巨款,可是那都是别人的钱,心中更觉得憋屈,以至于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自己身后经过都没留意。
忽然眼前一黑,似乎头上蒙了什么东西,李志腾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挨了狠狠一记重击,他疼得怪叫一声,朝着来袭方向猛踢一脚,落空了不说,脚踝还被人猛击了一下,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那条支撑腿也被人横扫一脚,一米九的大个子当场倒地。
袭击者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又狠狠一棍砸向李志腾的右手,四根手指当场被砸断,骨头断了筋肉还连着,疼得他哀号连连,袭击者这才从容上车离开,整个袭击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
李志腾是被一辆路过的计程车发现的,将他送到附近医院急救,伤势很严重,右手指关节粉碎性骨折,即使痊愈,灵活性也大不如从前,拿筷子吃饭拿笔写字,甚至系鞋带都会受到影响,更别说拿枪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左腿脚踝处也骨折了,头部躯干多处软组织挫伤,手上脚上都打了石膏,身上缠着绷带,看起来像个木乃伊。
杨峰次日上午赶到了医院,李志腾一见他来,眼泪就下来了:“杨子,你要帮我报仇啊。”
杨峰yīn沉着脸问:“看清楚是谁下手的么?”
“没看见,上来就拿麻袋把我头罩住了,卑鄙小人,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杀了他全家不可!”
杨峰沉吟片刻道:“看来是有人在算计你,你最近招惹什么人没有?”
李志腾很委屈的说:“没有啊,上次那个事之后,我一直挺老实的。”
这就奇怪了,李志腾是杨峰的好哥们,他和杨峰基本上形影不离的,按说确实没得罪什么人啊,杨峰想想说:“李子你放心,这案子一定追查到底。”
这是很严重的故意伤害案,杨峰亲自帮李志腾做了笔录,回去的时候,又专门去了分局一趟,找李政委说说事儿,这案子毕竟牵扯到他侄子,要显得重视一些。
从政委办公室出来,杨峰顺路又到治安大队那边去串个门,正好老顾也在,两人刚聊了几句,忽然门外进来几个人,都穿着深sè西装打着领带,领口佩戴着徽章,直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文件对老顾说:“顾大海,你涉嫌渎职犯罪,跟我们们回去接受tiáo查吧。”
老顾的脸sè变得惨白,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确实,政法委书记女儿是那么好欺负的么,胡书记是那么好欺负的,即便即将退二线,也lún不到你一个小警察蹬鼻子上脸。
杨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老顾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一句话也不敢说,这种场合言多必失,不如把嘴闭紧,他只是惊叹,胡蓉那丫头还真的是睚眦必报,老顾只不过误抓了她一回,就要把人搞到身败名裂啊。
检察院可是个阎王殿,那帮人狠着呢,老顾的pì股又不是那么干净,想抓他的小辫子太容易了,这回警服是肯定要扒掉了,搞不好都得进去住几年,想到这里杨峰一阵后怕,自己和老顾关系甚密,两人合伙干了不少龌龊事儿,万一他要是捅出去,可就麻烦大了。
赶紧回家,找老头子打点关系去,最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种事儿,特冤!
……
杨副所长火烧眉毛的时候,刘子光却是风光得意,代表红星公司和教育局签订了保卫合同,负责本市在册yòu儿园的安全保卫工作,费用直接走财政拨款,按月结算,这是个长期合同,拿下之后至少能维持红星公司的运转了,而且这是一个品牌工程,打响名气之后,就不愁合同了。
阎金龙终于死了,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公司文员小黄特地跑来,绘声绘sè的把这件神奇的事情讲给刘总听,什么女鬼索命,半夜鬼哭,诡异的红裙子,刘总却只是淡淡一笑说:“老天爷是长眼的。”
他当然不会*到主动告诉别人,阎金龙是自己拽出窗户摔死的,死猫也是自己安排的,女鬼也是自己派人cào纵的,总要让这些活在残酷现实中的人有些希望不是么( )
盗香承欢 4-30诱骗计划
小雪虽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按摩房不是好地方,推脱着不愿意进去,豹纹女佯怒道:“是不是觉得大姐不是好人啊?”说着拉开了玻璃门,里面是干干净净的理发椅,大镜子,铺着干净床单的按摩床,墙上还贴着针灸推拿**位图。
更重要的是,一个穿着绿sè校服的小女孩正趴在台子上写着作业,看到豹纹女进来便抬头喊了一声妈,这让小雪的那点抵触情绪全没了,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嘛。
于是小雪便将自行车停在门口,走了进去,豹纹女一边帮她倒茶一边热情的招呼道:“坐,你坐啊。”又对自家女儿说:“小丫,你不是有道题不会做么,问姐姐吧。”
那女孩十三四岁年纪,分明还是个初中生,看到小雪xiōng前佩戴的一中校徽,便有些敬畏,拿着代数书向她请教起来,小雪一看,是初二的方程式,小菜一碟,便耐心的给小妹妹讲解起来。
豹纹女笑呵呵的点燃一支烟,随口问道:“姑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好像带点东北味。”
小雪说:“我小时候在科尔沁草原长大的,和吉林省挨得挺近的。”
“呵呵,具体是哪里啊?”
“那时候我爸爸在白城武器试验中心,后来工作tiáo动,就到江北来了。”
“哎呀太巧了,我就是白城人啊,咱们是不折不扣的老乡啊。”豹纹女兴奋起来,和小雪拉起了家常,她本来就是个自来熟,三言两语下来,气氛便热络起来。
“阿姨,你怎么到江北来了?”小雪抱着茶杯问。
“唉,别提了,下岗了吃不上饭,南下赚钱呗,不过我算命好的,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买了房子买了车,把女儿也接过来了。”
看小雪一脸的不相信,豹纹女微微一笑解释道:“大姐我干的可是正经营生,中医推拿按摩,活血通淤,回头客很多,这个门面就是我花三十万买下的,前后没用五年时间。”
三十万,又是三十万,这个字眼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小雪心头,街边按摩女都能赚到三十万,买了房子买了车,自己眼看都十八岁了,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父亲病死。
豹纹女注意到小雪神情有些黯然,问道:“姑娘,**爸他分到江北哪个单位了?”
“晨光机械厂。”
“哦,那个厂子可不好,听说快倒闭了,**爸没有自谋职业么?”
“没有,他有慢性病,不能干活。“小雪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豹纹女叹了一口气说:“唉,我当年也是这种情况,那年我才上初三,我爸得了niào毒症浑身浮肿,家里砸锅卖铁也凑不出看病的钱,本来我学习还挺好的,考个职高技校不成问题,就因为我爸的病,辍学去上班了,可是熬了没有一年,还是走了,又过了两年,我结婚生了孩子,孩子他爹整天喝酒不务正业,我一气之下就南下了,混到这个地步也不容易啊。”
豹纹女推心置腹一番话让小雪很感动,人家也是和自己相同的命运,但是不屈不挠和命运抗争,走到今天也算有些成就,可是自己呢?想到重病卧床的父亲,她不禁低头垂泪。
“姑娘,我叫王梅,你喊我梅姐就行,我看你心里有事,给梅姐说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说是吧。”豹纹女把烟头按灭在火炉子上,拉着小雪的手说道。
“我爸爸也是niào毒症,再不换肾就撑不住了,可是我没有钱……”小雪低声道。
“唉……命苦的孩子啊,咋这种事儿都让咱们这些人摊上的呢,那些厂长书记咋就都活的那么好呢,姑娘,你叫什么来着?““我叫温雪。““小雪,梅姐看你不容易,这样吧,我闺女的学习不大好,你要是有空的话,帮她辅导一下,按照课时算钱,每小时五十块钱,你看怎么样?”
“太多了,我还是个学生。”小雪下意识的推辞,虽然她很像赚这笔钱,但是如今江北师范的大学生出来做家教的薪酬标准不过是每小时三十块而已,自己不过是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值那么高的价钱。
“就是学生教学生,效果才好。小丫,姐姐教的好不好,刚才那道题会做了么?”梅姐问道。
小丫点着头:“姐姐教的比老师还好,我们老师就知道骂我,我想让姐姐教我。”
梅姐一脸得意的说:“你看,小丫都喜欢你了,小雪妹子,你就权当帮姐姐这个忙,梅姐我初中没毕业,不想让孩子走我的老路。”
小雪咬着嘴chún想了半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梅姐兴奋起来,看看手表说:“时间还早,要不现在就开始吧。”说完拿起一个写着“请稍等”的牌子挂到了门外,连生意都不做了。
按摩房内生着火炉,温度适宜,让小丫焦头烂额的初中代数几何题目,在小雪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她深入简出的给小丫讲解着各种公式,解题的要素,语速缓和,态度亲切,这种一对一的辅导很有用处,小丫连走神的机会都没有,瞪着一双大眼睛听学姐讲着,不时的点头。
不知不觉,一小时就过去了,天sè已经全黑,小雪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做饭,得赶紧回去了。”
梅姐走过来,手里拿着五十块钱说:“这个钱你拿着,咱们按次结清,绝不拖欠。”
“谢谢梅姐。”小雪接过了那张绿sè的钞票,新cháo澎湃,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赚钱啊。
“还有这个,是你梅姐刚做的,拿回去给**爸尝个鲜,低蛋白食物,不会影响肾脏的。”梅姐变戏法一般拿出个热乎乎的饭盒来。
小雪心头一暖,眼泪又差点出来,接过饭盒,由衷的感谢道:“谢谢你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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