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晚封喻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棒棒冰
这睡蚊子,是她nǎinǎi教给她的,只要用睡眠花的花粉一直养着它,蚊子叮上的人就昏昏欲睡。
不过这蚊子她还没喂够时间,她还担心没作用,没想到还起了点作用。
见到两个人都睡昏下去,封喻川跳下来在两个人身上翻来翻去,终于翻到一串钥匙。
用钥匙开了门之后,见到南疆老人用铁链拴着绑在墙上。
阿若见nǎinǎi如此模样,心就像千万只刀在拉扯,疼得她说不出话来,眼泪啪啪往下掉。
南疆老人全身脏兮兮的,分辨不出衣服本身的颜sè,而且衣服上全都是刀口,破破烂烂的;头发像枯草一样蓬着,四肢上全是溃烂的伤口。
而她的脸根本看不见,一直低着头。
阿若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的走到南疆老人身旁,心疼得打量着她。
封喻川几人有些不忍心,可是还是不禁提醒着:“先将她救出去再说,阿若你先让一让。”
阿若一边用力抹着眼泪,一边往后退,不耽搁几人将她救出去。
封喻川见阿若懂事的让出位置,赶紧拿着钥匙上去将她手上的铁链锁给取下来,麻利却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南疆老人往外走。
“主子!”司葵抽出手中的短刀,紧张的看着外面已经起来的两人。
那两个黑衣人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脸sè黑沉沉的。
“没想到还真有杂鱼过来送死?”黑衣人抽出腰间的长刀向她们二人劈过来。
鸿影轻轻弹起兰花指,袖子中的长袖直直打向他们的命门,长长的水袖,仿佛是长了眼睛的水蛇一般紧紧的捆住二人。
两人嘿嘿一笑,身上一用力,就将身上的水袖给崩断了,鸿影梁qiáng的后退步舞步,捂住自己的xiōng口,嘴角有血渗出。
“司葵,扶着nǎinǎi快走!”封喻川一出门就看到此种情况,眉头也紧紧皱的南疆,赶紧将身上的南疆老人递给司葵,抽出腰中长剑护在鸿影身前。
鸿影心中一暖,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前面的两人目露凶光迎着封喻川上去,顿时和他打得不可开交。
“鸿影,带着阿若离开,快走!这里有我!”封喻川一边打着一边冲后面失神的鸿影道。
封喻川觉得自己身上功夫qiáng了许多,甚至比没有中蛊毒之前还要qiáng一些…不知这是为什么。
鸿影看着身后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的阿若,又担心的看着面前打得不可开交的封喻川。
内心挣扎万分,咬了咬牙还是背起阿若跳出窗子。
封喻川心里一松,手上也利索了许多,手法也毫不恋战,准备离开。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皇宫,而且还关着南疆老人,估计过不多久还会有人来,到时再脱身就难了。
可是刚跳出窗子的鸿影又回来了,身后跟着司葵。
封喻川刚露出惊讶的眼神,就看见窗子前又跳进了两个人,穿着和面前的黑衣人是一样的衣服,一人用手臂紧紧勒着南疆老人,另一人则狂妄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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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晚封喻川 第二百七十五章: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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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对不起,我……”司葵脸上全是愧疚,她刚出去不久,就遇到两个人,实在是不敌,俩人夹击,将她手中的南疆老人多了去,她费尽心力才过来,可是面前的男人步步紧bī。
直bī得她退回来,鸿影脸sè也十分难看,现在这情形,根本没有办法硬攻,要是稍有不慎,南疆老人则会身亡,而他们也逃不出去。
“nǎinǎi——”阿若站在鸿影身后,着急的哭喊出声,她想跑到对面将nǎinǎi拉回来,鸿影眼尖的将她拉住。
南疆老人被锁着喉咙,痛苦的呜咽出声,眉头紧皱着脸上十分扭曲。
她费尽力气微微睁开眼睛,好像是瞥到了阿若的身影,泪水从她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来。
“若若…若若——”南疆老人哽咽着喊着阿若,可是喉咙上传来的力量,让她不得不咽回去。
“真是一副情深的画面,让尔等也不禁感动的鼻子酸——哈哈哈哈!”那勒着南疆老人的黑衣人,讽刺又狂妄的笑了起来。
他抽出腰中的刀放在南疆老人的脖子上,威胁着他们:“束手就擒吧,不然我就杀了这老不死的!”
封喻川手中握着长剑,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他喉结滑动了两下,斟酌着开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现在这种情况真不利,他说这句话根本就是枉然,皇帝狗腿子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被收买?
现在最主要的要赶快找出他们的破绽,将他们一网打尽。
四个黑衣人聚拢在一起,警惕的看着他们,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放了她?休想!”那黑衣人牙齿紧咬:“将你们手中的东西全都放下!不然我就动手了——”
南疆老人十分激动,她颤抖着,声音嘶哑的对阿若道:“为了我不值得,好好活下去阿若!”
几人听到这句话后,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而阿若还懵懵懂懂的盯着南疆老人。
“nǎinǎi,你要干什么,阿若要救你出去…”她泪水涟涟,眸中全是心疼。
天知道nǎinǎi受了多大的苦,才变成如此模样。
这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nǎinǎi?皇上不是将天下的百姓都当作自己的孩子吗?nǎinǎi就不是她的百姓吗?
南疆老人贪恋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儿。
那黑衣人紧了紧手上的刀,有些没有把握的威胁着:“不要乱耍花招,不然你这老命可就没了!”
南疆老人讽刺的嗤了一声,又继续对着阿若道:“你们要赶快逃出去,好好生活!记住nǎinǎi的话…好好活下去,若若…nǎinǎi对不起你!”
封喻川紧皱着眉头,赶紧开口阻止接下来的事,可是却没能够挡住:“阿若nǎinǎi——”
南疆老人浑浊的眼神里透着坚定她紧咬着牙齿噗的一声使劲碰到脖子上的刀,鲜血像决堤的瀑布一样喷溅而出。
一群人没有想到事情变得如此之快,木愣愣的看着南疆老人自杀,鲜血喷溅到每个人的脸庞时,才反应过来。
“nǎinǎi!!!”阿若睚眦欲裂,痛喊出声,看着亲爱的nǎinǎi,如枯草一般滑落下去。
“nǎinǎi……nǎinǎi!”阿若几欲失声,泪水蒙着她的眼眶,拼了命的想要跑上前去抱住她。
可是一旁的司葵紧紧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往前一步。
封喻川没想到南疆老人做出如此决定,可是细细推敲,也只有如此,才能保住阿若。
“司葵!带着阿若离开……”封喻川咬着后槽牙,脸上严肃万分。
鸿影后背抵着他的后背,拿着手中的白绫警惕的看着几个人。
“呵!就算没有了,那个老废物当挡箭牌,你们也休想离开!”四个黑衣人微微躬着身子,紧握着手中的刀,目露寒光。
“那今日……就争个你死我活吧!”鸿影护着身后哭泣的阿若,低声训斥两个人:“还不快走?!”
司葵紧闭了一下眼睛又马上睁开,眸中全是坚定。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拍在阿若肩头,阿若立马晕了下去。
司葵赶紧将她扛在肩上,跳向旁边的窗户。
“休想逃离!”四个黑衣人赶紧群嗡而上,想要阻拦司葵。
皇上要是知道南疆老人自杀了,而他们几个人也没有将凶手抓住,怕是会活活撕了他们。
封喻川和鸿影也不是吃素的立马用剑挡住他们。
四人用刀将剑挑开,鸿影立马用白绫捆住他们。
封喻川看准时机,刺向几人,可是却他们几个人躲开。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相牵制,眼看着司葵就跑远了,几个人终于有些不耐烦,露出了破绽。
封喻川趁机刺向一人,那人立马受了伤。
见同伴受了伤,其余三人拼尽全力围攻封喻川自己,鸿影拼命牵制,可还是让封喻川挂了彩。
封喻川手臂中了一刀,后背中了一刀,鲜血流淌的在暗sè的夜行服里并不明显。
鸿影见他受了伤,使尽全力抽出身上所有的白绫,将几人全部围住。
“走!”白绫根本撑不了几时,赶紧要趁机逃走。
封喻川扶着自己的手臂,跳出外边的窗子。
两人跃上房顶,急急的跑着,像两只灵活的猫儿。
封喻川身上的血滴答滴答的落下来,映在白雪皑皑的屋脊上。
疯狂的奔走了一阵儿,封喻川往后看一看,并没有人追过来,才松了一口气,抓起地上的雪捂住自己的伤口。
“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他们又要追来了。”鸿影已经没有力气,跪在地上气喘吁吁。
可是不走他们就得赔命。
“走!”封喻川咬了咬牙齿,继续往百花楼方向奔着。
身后的追来的几人,寻找血迹的方向追到皇宫外的夜坡,可是到了那里血迹已经消失,无奈只能铩羽而归。
“什么?!”皇帝穿着黄sè亵衣,从龙床上惊坐而起,脸sè乌黑的直盯着跪着的四人。
“属下……失职…”几个人身上都打着摆子,脸sè都苍白的可怕。
这次他们家事情办砸了,皇帝肯定不会轻饶他们。
“废物…全都是废物!”皇帝枯瘦的双手锤着龙床,激动得咳嗽了好几声。
太阳xué突突直跳bī的他想见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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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晚封喻川 第二百七十八章: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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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心思动起来,家里的几个小子肯定要进京联手威胁皇帝让他把自己放了。
皇帝肯定是要那兵权的,可是若是将兵权一放,那他们就如同没有贝壳护者的蚌肉,任人宰割了。
可是若不救,小子们肯定也不愿意,但愿小子们都有底牌,能护得住他们顾家。
皇帝看着稳坐的老将军,本来是想刺激刺激他,却没想到他坐化一般,心中的怒火发泄不出去又烧了起来。
“哼!”皇帝无奈,甩袖而去。
出了天牢的皇帝,刚到宫里又碰见了自己的女儿。
桉荥公主一张小脸儿苦着,向他行了个礼。
今日她身穿淡粉sè的描金画榴花罗裙,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粉sè的狐裘围巾,白白嫩嫩的小脸儿上拧着两只飞仙髻,宝石彩珠花儿在发间盈盈飞舞。
“谁欺负桉荥了?”
“没人欺负桉荥。”桉荥嘴里虽说着这句话,可是脸上却明晃晃的挂着有人欺负她。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一个鲜卑王子了,真是放荡不羁,一点礼仪廉耻都没有!
“还敢在父皇面前说谎了?”皇帝见了她心中的气消了一半,软着口气跟他打趣儿。
“哎呀真没有,父皇,你好烦呀。”桉荥公主捂着自己的耳朵,哒哒的跑走了。
皇帝不禁失笑。
桉荥跑去凤仪殿找了自己的母后。
“看这小脸苦的,谁欺负你了?”
皇后娘娘放下手中的茶盏,扶着自己的女儿。
皇后还是相同于往日的威仪,身上穿着正红sè掐金线牡丹锦裙,头上chā着几支玉凤簪。
凤仪殿内到处放着金丝炭火,暖烘烘的。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臭鲜卑王子!”
桉荥嘟着小脸儿,一副不忿的模样。
“今日我去那使馆找他,他竟然拿蜘蛛吓我!”
“桉荥…”皇后犹豫着,看自己这傻女儿的样子像是喜欢上了那鲜卑王子。
可是鲜卑那地方又穷人又彪悍,还是自己女儿到那地方根本适应不了。
更何况鲜卑和盛朝不过是一时达成协议,万一有人从中作梗,一方撕毁了盟约,那她女儿可如何自处?
皇后忧心忡忡,却也不知怎么办才能阻挡,毕竟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母后你怎么了?”桉荥看着自己的母后脸sè不太好,不由得停下自己喋喋不休的抱怨,赶紧抱住她的腰。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请太医来看看吧?”
皇后摸着自己的女儿小脑袋,叹了一口气拒绝。
“没事儿,母后觉得这金丝炭烧的太旺了,烤得有点儿喘不过气。”
“绿缨,快把炭火撤掉几盆。”桉荥赶紧吩咐着旁边的宫女。
“是,公主。”绿缨听从公主的吩咐,搬离了几盘金丝炭。
桉荥看见母后的脸sè还是没有好转,不由得劝道:“不如我们去御花园透一口气吧?御花园的梅花可好看了。”
皇后点点头答应,又对后面的红宁道:“将我的大氅拿来。”
红到道了一声是,赶紧拿出那银红织牡丹花绣水仙灵芝纹大氅披在皇后娘娘身上。
使馆内,拓跋楼自顾自的饮着酒,眼神迷离着。
流萤走进来看着他颓废的模样,不禁皱眉:“你这是何苦?”
“小公主过来找你了吧?”流萤又斟酌着问道:“你是否喜欢小公主?我看小公主对你倒是情根深重。”
拓跋楼摇摇头,盯着自己的酒杯醉醺醺的开口:“喜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要和亲的人,她死了…本王子便再没有喜欢的人…”
流萤抿着嘴chún,脸sè忽然苍白下来。
娘娘死了…王爷也死了,江公子又不知去向,怎么过了那么短的时间,发生那么多的事?
“不要再喝了王兄。”流萤劝阻着他:“盛朝的人虎视眈眈,咱们要小心谨慎……”
“过不几天,咱们就要回去了,你知道吗?”
拓跋楼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
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向皇上求娶公主,不日便启程回鲜卑。
“回去?”流萤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没见到江公子呢…这就回去了吗?
“王兄,我想到街上转一转。”不行,她还一次没见着不能就这么离开,哪怕是在街上一直等,她也要等到江公子。
“去吧,带上雾。”拓跋楼又饮了一杯酒,说不清眼睛是迷离还是清明。
流萤立马出了门,身边带着达奚雾。
街上人来人往,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场景,可是却少了一些归属。
她走在街上,一个个小摊贩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和别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流萤有些抗拒这些目光,身后的达奚雾看出她的不自在,从小摊上买了一顶纱笠戴在她头上。
感受到头上一重,眼前隔了一层纱她惊讶回过头来道:“谢谢你,雾。”
这样便好了许多,再也没有人向她投来异样目光。
走来走去她的脚不由自主的拐了小巷子,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
“德善坊…”流萤微微抬头看着顶上的招牌,眼眶有些湿。
往下看去,大门紧闭着,蜘蛛网挂满房门,流萤心里透出一股悲凉感。
物是人非了……
正当她将要走的时刻,身旁走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公子……”这身影,不消一眼她便看出是谁,即使隔着薄纱,即使隔着他脸上的纱笠。
戴着纱笠的江云起身子一僵,转过头来。
“你是?”
“流萤,我是流萤。”她掀起脸上的纱笠,惊喜的看着他。
江云起陌生的盯着她的脸,微微扯出一些笑意:“多日不见,公主美貌更甚之前。”
“江公子何必如此挖苦我?”流萤又酸又苦,一双深邃眼眸中蓄满泪水。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要是一直能留在王妃娘娘身边该多好?
这样她就能一直看着江公子了…
“绝无此意,不过公主怎么会在盛朝?”问出这句话,江云起就后悔了,前些日子,鲜卑来朝准备求亲,来的是拓跋楼,求的是桉荥公主。
流萤肯定是跟他一起来的。
“王兄前来求亲,我……” 流萤犹犹豫豫:“我想再见你一面…所以就求着王兄带我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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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晚封喻川 第二百七十九章: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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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你可是鲜卑的公主,而在下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
江云起脸上带着淡然,透着纱笠流萤都能感觉到他的无所谓。
可是这样一想,心就揪痛起来。
“我的心告诉我要这样做。”流萤摇摇头,旁边的达奚雾脸sè十分难看。
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白面书生一个,就像掉面粉缸里一样,说话拐弯抹角,丝毫没有鲜卑的男儿那样英武。
公主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
“对了,王爷和王妃真的?”流萤面露悲悸,一进京城,就听闻四方的百姓说皇帝是如何造孽bī死了王爷和王妃娘娘。
她向来认为王爷不简单,怎么就那么容易……
“他们…”江云起斜了眼旁边的达奚雾,流萤心领神会回答道。
“没事,他是自己人。”
“他们没事儿。”江云起只透露出他们两个没死,任流萤再打听再追问,江云起也不告诉她,两人所在之地。
“时间不早了,后会有期。”江云起转身离开,流萤盯着他的背影发着呆,眼中满是落寞。
“后会…有期吗?”怕是再也无期了吧。
流萤捂住自己的心口,紧闭着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了你?不是说好见他一面就甘心了吗?
干什么还那么痛,不是圆了心愿吗?
达溪雾看着如此悲痛的流萤,拳头攥得紧紧的,心中有一名为妒忌的情愫在滋生。
“走吧公主。”
“嗯。”流萤点点头,心里却想起王妃娘娘来,不知他现在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央州顾府,林归晚打了一个喷嚏,不由得让她揉揉鼻子,是谁在想她?
“表小姐是不是感了风寒?要不要请大夫来瞧一瞧?”一旁的丫鬟紧张的看着她。
林归晚摆了摆手:“没事。”
这天气真冷啊,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果然是实话外面的雪都开始化了,在阳光下滴答滴答的,那么冷的天,外公可怎么受得住?
要救外公迫在眉睫…
舅舅几人去她总觉得不太好,万一皇上将他们几人口下,或者两方出现了冲突,这对谁都不利。
不如她亲自去面谈,会会那皇上,反正在所有人看来,她是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个。
杀了她,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大舅舅院子是哪?”林归晚下了决心,问着身边的丫鬟。
丫鬟惊讶一瞬,还是回答:“在厅堂另一边,表姐要是想去,奴婢可以带你去。”
“走吧。”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丫鬟赶紧跟在她身后,给她指着路。
进了大舅舅顾戎的院子,先看见的是大舅母周怜。
她身穿着酱sè的绣银罗裙,身上披着鸟毛氅,鸟毛氅是由百鸟的羽毛做成,经阳光下一照,熠熠生辉。
“归晚?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院子?”周怜只是惊讶了一瞬,脸上便笑开来,拉着她的手,亲昵道。
林归晚也不拐弯抹角:“今日来是找舅舅商议要事。”
“哦?商议要事?”周怜顿了片刻,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含着笑意:“你先进来,我去喊你大舅舅。”
“多谢大舅母。”林归晚乖巧的行礼,走进堂屋。
过了不多大会儿,大舅舅顾戎走进来。
“归晚,听你舅母说你有要事找我?”顾戎身材伟岸,头发不见一丝白。
林归晚见他来了,赶紧站起来行了礼,跟他直言:“归晚此次来,是为了外公一事。”
顾戎听见这句话,脸上笑意淡了下去,愁容顿时布上脸。
“我想去皇宫和皇上好好谈一谈,不过…是想以舅舅们的放权为筹码——”
林归晚刚说出口,顾戎立马拒绝:“你一个女子,就算有胆量有谋实,可是那皇帝是简单的人吗?你去了根本改不了什么。”
“舅舅说的是。”林归晚并不反驳,反而接着他的话继续说:“我只不过是个小女子,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舅舅你这一去可就麻烦了……”
“舅舅们个个都手握重兵,就算没有兵符,也能号令军营众人,皇帝当然忌惮…您们这一去,他肯定是将你们留下的——”
“怎么?你觉得舅舅们进了就出不去?”顾戎耐心的听着她说,颇有些自傲。
林归晚摇摇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归晚的意思是舅舅们比我这个小女子重要,我对皇上微不足道,而切我与王爷已经和离,对皇上根本毫无用处,由我谈判最合适不过!”
顾戎复杂的看着林归晚,百感交集。
这个外甥女儿,和他的小妹如出一辙的聪颖又敢当,可惜当时父亲做错了选择,要不然小妹也不会……
“林归晚!”他严肃的开口,要是真同意她去,母亲不活剐了他才怪。
“这是我们顾家的事,上天要是不想让我们顾家存活那也是天意!我们顾家不需要你这个林家的人chā手。”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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