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凤瑾元哪还有那个本事,闷哼一声,主动绕道而去。
终于到了凤羽珩的院子,才一进去,就看到那丫头正坐在院儿里的枣树底下吃着烤鸭卷饼,直接用手抓着吃的,一点形象都没有,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九皇子那个高于顶的人,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丫头。
清玉把人带到了院儿里,也不通传,人直接就走到凤羽珩跟前,帮着她又换了一屉鸭饼。黄泉正拎着那剩下来的鸭架子同她:“奴婢送到厨房里去,让仙雅楼的大师傅给做一碗高汤。”
凤羽珩吃得正香,都顾不上话,只摆了摆手让她赶紧去。忘川站在边上,看了凤瑾元一眼,笑着道:“凤大人再盯着这鸭子馋得慌也没用,这是皇上尝给小姐的,谁也没得分。”
凤瑾元冲口就道:“谁稀罕这破玩意!”
吃鸭子吃得满嘴油的人终于停了下来,眼一瞪,冷声道:“你再一遍!”
“再十遍又能怎样!”凤瑾元一看这个二女儿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再十遍那也就是一只破鸭子!你小心噎死!”
“忘川。”凤羽珩将手中没吃完的鸭子放下,平静地道:“连着盘子,把剩下这些原封不动地装回食盒,立即送到宫里。”她一边一边抬头看天,再用清玉递过一的帕子擦了擦手,从腰间摘下自己入宫的腰牌:“快去吧,再晚一会儿宫门就要下钥了。记着,一定要送到皇上或者章远公公的面前,就凤大士了,这是一只破鸭子,本县主吃了它会被噎死。告诉父皇,本县主还不想死,还想为大顺多贡献一份力量呢。”
忘川qiáng忍着笑,利落地将盘子装起来,拎着就要走。凤瑾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话了,狠不能扇自个儿一巴掌。明知道这鸭子是皇上送的,他怎么还些个没用的话。真是,一见到这丫头就控制不住情绪,这可不行。
他将忘川拦住,态度终于缓合下来:“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何必当真。”再对凤羽珩道:“为父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情想求你。”
“求我?”凤羽珩耸肩,“父亲来求我办事,居然还诅咒我被噎死,我死了,谁给你办事?”
凤瑾元不想跟她吵,却抓住她话里字眼,惊喜地道:“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不同意。”凤羽珩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管什么事,我都不同意,父亲就不用白费心机了,请回吧。”
“你……”凤瑾元急了,“我是你父亲,生你养你这么多年,怎的你一点亲情都不顾?”
凤羽珩手痒想抽人,“你生我?你十月怀胎了?你养我?把我送到山里去养?凤瑾元我告诉你,仅有的那么点儿父女情份,也早就在你几次明里暗里的陷害和谋杀上,抹得一干二净了。今日我能让你进这县主府来人,你应该心怀感激,再对我出言不逊,从此以后,县主府的大门,你一步都踏不进来。”
凤瑾元脸颊臊得通红,凤羽珩损他骂他从来都不留一点情面,他这张老脸在这个女儿面前简直一文都不值。他打起退堂鼓,关系闹得这么僵,还张那个嘴,有意义吗?
可是不提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宫里bī得急,他今日就是不要这张脸了,话也总算问一句。
于是咬咬牙,干脆地道:“我今日过来是来跟你商量一下凤府那边地契的事情,现在皇上要收回,你看,是不是先还给我。”
凤羽珩挑眉:“可以,但你也得把欠我的一百万还给我。”
凤瑾元跺脚,“我若拿得出那一百万,哪里还跟你这些个废话。”
“你都知道自己的是废话,那还这么多,不嫌累得慌。”凤羽珩冷冷地瞪着原主这个不要脸的破父亲,提醒他道:“与其在这儿跟我要地契,你不如利用这会儿工夫去借钱。借到一百万,地契自然就会还到你的手上。”
她这一门,凤瑾元也觉得与其在这儿丢脸,不如出去借钱。于是一跺脚,指着凤羽珩了句:“小畜生,待我筹到一百万换回地契,定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从此再不往来!”
他话音刚落,夕阳晴空突然就起了一声炸雷。轰隆一下,震得地面都跟着打着轻颤。
凤瑾元吓得晃了三晃,差点儿没坐到地上。凤羽珩却突然哈哈大笑,指着这个不要脸的爹道:“听到没有,你骂我,老天爷都不干!”
神医嫡女 第430章 抱错大腿了
凤瑾元从县主府里出来时,整个人失魂落魄,再也不见当初身为一朝丞相的威仪风姿。
凤羽珩让他去借钱,只有将那一百万银子如数归还才能拿到地契,可是时至今日,让他到哪里去借钱?
此时天都黑了,凤瑾元却没有回府,而是抱着撞大运的心态往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几个官员家里走去,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借钱。
可惜,落毛的凤凰不如jī,敲了五家的门,有三户压根就没给开,还有一户干脆告诉他:“我们老爷了,见谁都行,就是不能见凤瑾元凤大人。”
到是最后一户把他请到了厅里,那家的大人听他是来借钱的,一脸为难地:“最近我这里也紧巴着,但也不能让凤大人空手回去。”然后让下人取了一小包银子塞到凤瑾元手里,很是大方地:“也别提借不借的了,这些就当是送给凤大人的,不用还了。”完,赶紧就让下人送客。
凤瑾元出了那家大门,把手里的小布包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把碎银子,掂一掂,最多二十两。气得他猛地把那银子包往大门上一砸,砰地一声,里头立即有人喊道:“爱要不要,不爱就滚蛋!要饭吃还嫌馊!”
凤瑾元这张老脸实在是没地方搁了,想就这么走掉,还不甘心,在县主府时,天空炸了一声惊雷,可就是不见下雪。这会儿,天闷得就像要压下来一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咬咬牙,竟是大声地了句:“莫要狗眼看人低!别忘了,我们凤家还有一个济安县主!”完这话,这才闷哼一声,快步离去。
凤瑾元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要靠着凤羽珩来给自己撑面子,他突然发现,凤家这么多年找靠山、培养女儿,似乎搞错了方向。就像老太太下午那会儿醒悟过来的那样,凤沉鱼不是凤家的希望,凤羽珩才是。那他们这些年……这明显是抱错大腿了……
轰!
炸雷又起,这一次终于下了雨,而且还是瓢泼大雨,没有从小到大的过程,突然一下就像天空打开了一道缺口般,雨水直接被倒了下来,狠狠地拍在凤瑾元的头上、身上。
他被雨打得几乎站不稳,地上冒泡起烟,根本看不清路,只能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感往凤府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回,终于回府时,门房差点儿都没认出来他。
大雨惊雷肆虐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都还不见停。
凤羽珩这一夜都没怎么睡,早早的就起了身站到窗前。这种惊雷让她有些心惊,她一下就想到了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也是被一声惊雷炸醒。就像现在这样的雷声,一声比一声大,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炸到了大顺,炸到了玄天冥的面前。
忘川顶着雨推门进来,风把雨水都吹到屋子里面,吓得她赶紧回身又把门给关好。
“小姐。”忘川用蓑衣护着食盒,“班走小姐天还没亮就在窗边站着,奴婢就煮了些清粥,小姐先吃点儿暖合暖合。”
凤羽珩其实并不饿,但有些冷却是真的,她问忘川:“是不是下完这场雨,天也就该凉下来了?”
忘川摇头,“大顺京城的天气,怎么也要八月才能见凉,怕是还要热上几天呢。”
“我瞧着这雨不像很快就能停下来的样子,搞不好也要下上几天。”凤羽珩喝了一口粥,又问道:“你如果明天还是这么个下法,法场会不会暂缓行刑?以前有没有这种先例?”
忘川点头,“有,以前如遇到太恶劣的天气,行刑会延期。不过小姐放心,殿下了,别下雨,就是下刀子,凤沉鱼也不会多留一刻。”
凤羽珩把粥喝完,外头的雨似乎小了一点,她吩咐忘川,“备车,叫上九殿下,咱们到皇宫的山牢里去看看那几个千周人。”
忘川看了看外头的天气,有些为难,却也知道千周的事不能再拖,便点了点头,端着托盘出去了。
几人赶了个大早出府,比大臣们上朝都还要早。玄天冥被凤羽珩从被窝里挖出来时,哭的心都有了,他本想耍个赖把这死丫头搂被窝里再睡一觉,可是凤羽珩了:“咱们去山牢里看看那几个千周人,然后还要想想对策,千周那头怕是也拖不了多久了。”
有正事在再,玄天冥也不好再睡,只得起床,洗漱完毕匆匆的跟着凤羽珩出了府门。
两人坐着玄天冥的宫车,顶着狂风bào雨,一路往皇宫奔了去。
凤羽珩坐在车里,不免心惊地道:“你,这宫车会不会漏雨?”
玄天冥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本王这宫车要是还能漏雨,怕是你县主府的房子都得漏雨了。”
好吧,她姑且相信他,至少来的这一路真的没有漏雨。
可宫车没有漏雨,却并不代表所有的地方都不漏,比如皇宫里那座山牢。凤羽珩一进去就蒙了,里头一汪一汪的积水,几乎都没处下脚,守牢的兵将支了几个棚子躲在里面,可牢房那边传来的嘀嗒水声还是能让人不用看就可以想像得到环境有多么恶劣。
凤羽珩是被玄天冥给背进去的,她不停地qiángtiáo:“并不是我娇情,也不是怕脏,我只是今天穿的鞋子和裙子都不合适。”
玄天冥斜了她一眼:“别装了。”
“我没装,我是真的。”某人嘴硬,但待她低头看了眼玄天冥的鞋子时,便闭嘴了。一个皇子穿着最好的鞋子把她背在背上,自己踩在脏水里,人家都没什么,她还装啥?
好在关那几个千周人的地方很快就到了,玄天冥把她放在牢房边上搭起的棚子里,再指着牢里头的人问守卫:“怎么都这个德行了?”
凤羽珩也往里面去瞅,正对着她的这间牢房里关的是封坤,那人虽然是个侏儒,但因有功夫在身,jīng神头儿还是不错的。可是现在,他整个人都趴在积水里,身上的衣裳破得几乎快遮不住体,露在外头的皮肤似乎是生了什么东西,有的地方已经溃烂,有的地方也变了颜sè。
她皱了皱眉,又转头去往另外几个牢房里头看,男人就不了,跟封坤几乎没什么两样,她往前走了几步去看康颐。就见康颐靠在山体上,空洞的睁半睁着,衣裳也没了本来的颜sè,鞋子全湿,整个牢房地势有些低,全都是水,她就直接坐在水里,似乎已经习惯,什么反应都没有。
牢里有一股酸臭味,不用想也知道,人都这样了,吃喝拉撒肯定都在里面。她身下的积水里指不定都有什么,就不能细想,越想越恶心。
守卫好心提醒她:“县主别太往前走了,脏得很。皇上吩咐了,这些人砍头就太便宜了,胆敢在大顺皇宫行刺,就该多遭点子罪。”
凤羽珩点点头,没什么。天武得没错,行刺重罪,千刀万剐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偏过头跟玄天冥:“往千周的信早就送出去了,但路程太远,现在肯定还没到。这事儿拖不了多久,咱们得想个两全的法子。”
玄天冥:“眼下不是跟千周动手的最佳时机,千周国力虽小,但常年被冰雪覆盖着,他们的将士早都习惯了,但大顺人不行。这次行动势必要将那小国一举拿下,咱们必须得做万全的准备,至少,要新钢兵器全部打制出来,这样方可最大限度地缩短战期。”
凤羽珩同意他的法,自顾地算了算,又道:“炼钢制器,最少也得半年以上,咱们一定要想个办法再拖半年,这几人的消息绝不能传到千周去。可是他们就一直留在大顺不回去,千周国君一定会起疑的……”
二人有些犯难,玄天冥拉了她一把:“走吧,这里没什么看的,这几人最多活不过五日,咱们再好好打算。”
他将媳妇儿又背了出去,山牢的门关上时,里头有将士:“都九殿下怕媳妇儿,看来是真的啊!”
大雨就这么一直下着,直到玄天冥到县主府去蹭了饭,再离开,雨依然未停。
凤羽珩在窗边坐着,也不话,就一直往外看。好在这头是顺风,再加上外头还有个长廊隔着,即便窗子推开也不会有雨吹进来。她就这么从下午坐到晚上,晚饭都是在窗边吃的。
黄泉实在忍不住,就问她:“小姐为何一直在看雨?”
凤羽珩指着窗外天空,“你看,这雨从昨天夜里一直下到现在,势也不见小,雹子都下了两lún,可是天却依然不肯放晴。”
黄泉忘川二人往外去瞅,可不是么,下了这么久的雨,按早就该下透了,可是现在的天就像凤羽珩的那样,依然yīn沉,一点都没有晴朗的意思。
忘川有些担忧,“这得下到什么时候啊?我听外省很多地方都遭了灾,怕是这场雨会让灾情更加严重。”
凤羽珩轻叹了声,“该来的挡不住,向来bào雨总会伴着山洪,但愿京郊大营那边不要出事才好。”
这一夜又是听着bào风雨声惊心渡过,次日,人醒,雨仍未停。而就在今日,凤沉鱼受刑腰斩!
神医嫡女 第432章 沉鱼之死
外面雨水大,车厢虽然被实木隔开,却还是泛着cháo气。
想容全身都是湿的,被放在铺着虎皮毯子的座位上,原本毛绒厚实的毯子一下就被浸湿了。她下意识地就站起来,不想坏了人家的东西,可有只手却轻压在她的肩头,将起身的人又给按了回去。
“你就坐着,没事。”还是那淡淡的声音,却听着让人心暖。
想容抬头去看那人,原本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衫却因下去救她而淋了一身的水,发上也全湿,却仍然不失若仙姿容。她眼里控制不住的涌了泪,怯生生地开口,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叫了声“七殿下。”
这人正是玄天华,他将想容扶着坐好,这才把手从她肩上移开,然后坐到她对面,无视一身湿漉,微皱着眉问她:“你要去哪?”
还不等想容答话,边上坐着的俞千音突然惊道:“是你?凤家的三小姐?”然后作势又往窗外看,同时问道:“那位步家的将军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想容一愣,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答,只是一直看着玄天华,目光中带着一丝抗拒。
“回答我的问题。”玄天华盯着她:“你要去哪?”
“你怎么哭了?”俞千音的声音又扬了起来,歪着头不解地问想容:“是不是刚才摔疼了?”一边一边将一条布巾递过去。
想容心中有些烦躁,将那布巾接过来,回了她一句:“我没有哭,是头发上沾到的雨水。”然后不等俞千音再话,直接就回了玄天华:“我要去法场。今天大姐姐问斩,听二姐姐已经去了,我也想去看看。”
玄天华皱眉问她:“杀人有什么可看的?”
想容放下布巾,冷静地答:“也没什么不可看的。七殿下这是要去哪?如果同路,就送我一程吧。不同路的话就把我放下,我可以自己去。”
玄天华摇头轻叹,这个孩子跟从前不一样了,他记不得第一次见到想容是什么时候,但印象中,她总是跟有凤羽珩身后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见了他就只顾着脸红,不敢话。后来他与她到也算是相熟,多半也是拜凤羽珩所赐,他对这丫头也出手相助过几次,但再多的交集也真是没有。所以,他不知道这孩子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个模样的,少了从前的单纯胆怯,多了现在的执拗大胆,目光里也现了几分坚定,他与凤羽珩本就生得有些相像,如今这样子,到是有些凤羽珩的模样。
玄天华看了她一会儿,没再多,只道:“我们正是要去法场,带你过去吧。”
想容轻答:“谢谢。”然后靠在车厢后头,微闭了眼,不再言语。
俞千音坐到玄天华身边,给他讲起上次想容落桥,被步家的将军救了之事,着着,竟又跟想容想:“听你与那位步家的将军订了婚约?恭喜恭喜呀!你看你救桥,那么巧他就来救,这真是缘份呢,七哥,你是不是?”
玄天华没什么反应,情绪未见任何变化,想容也是一样,还是靠在那里微闭着眼假寐,俞千音的话就像扔进了棉花里,没有回音,也弹不起风浪。
马车快速前行着,很快便到了法场所在的地方。外头赶车的人将车帘子掀了个小缝,对玄天华道:“殿下,外头雨太大,已经没法观刑,法场对面有家酒楼,咱们不如到酒楼二层去挑个靠窗的位置,也是能看到的。”
玄天华点点头,“好。”
马车再往前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外头的人撑了大伞等着他们出来。玄天华先一步出了车厢,俞千音跟在他身后,就等着他伸手来扶,可玄天华手到是伸了,却是伸向想容“把手给我。”
想容愣了下,没有犹豫,直接就把手递了过去。玄天华小心地扶着她下了马车,这才吩咐下人:“把俞姑娘也扶下来。”着话,人拉着想容已经走进酒楼里头。
这酒楼就开在法场对面,许是开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备要赚观刑人的酒钱,所以每当这里有大刑时,掌柜的都异常兴奋。本以为今日bào雨,就算有刑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看的,却没想到,居然迎来了贵客。
七皇子玄天华的外貌辨识度很高,这京城里但凡上点儿心的人,几乎没有人会不认识他。只是看着七皇子牵了个女子下车到是有些意外,一时间,这掌柜竟还真的没敢认人。
想容似乎觉出不妥,胳膊一动,将手从他从中抽离。玄天华也没多什么,犹自抬步往楼上走去。俞千音看了想容一眼,随即快步跟了上去。想容问那掌柜:“我要二层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行刑的。”
掌柜一愣,“你们不是一起的?”
想容摇头,“不是。”
掌柜就有些为难:“靠窗能看到行刑的最佳包间就两个,另中一个之前已经有人占了,剩下的那个……”他指了指刚上楼的那伙人,“其余的就是外头的散座,您看……”
“那就散座吧。”想容没再什么,转身就上了楼。这一身湿的遇了冷风就打哆嗦,她催着掌柜:“先给我上一壶热茶。”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上有个人喊了一声:“三小姐快上来,热茶咱们这儿有。”
她听着声音十分耳熟,一抬头,就见忘川正冲着她招手。想容一喜,赶紧加快了脚步奔到忘川面前,急问了声:“是不是二姐姐也在这?”
忘川点点头,拉着她进了其中一个雅间儿,果然看到凤羽珩正坐在里面喝茶磕瓜子。见她傻愣在那,凤羽珩无奈地冲其招手:“过来。”
想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进去,直接就扑向茶碗自己给自己倒了茶,一口就喝了下去。
凤羽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吩咐黄泉:“到边上那家成衣铺子去给三小姐买件衣裳。”然后再指指窗外,跟想容:“你看,凤沉鱼已经到了。”
果然,就在她手指的方向,正有辆囚车缓缓而来,车里的枷锁上套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的,一身囚服也被大雨冲得紧紧箍在身上,远远看去到是能看出几分婀娜身姿。
“凤瑾元是不是都快急哭了?”凤羽珩笑嘻嘻地在桌上的盘子里拿了块猪蹄放到嘴里啃,“他最心爱的女儿就要被处死,还是腰斩这样的极刑,只怕这会儿正在府里头急得跳脚呢吧?”
想容点点头,“何止跳脚,我就不明白,在他心里,是不是只有大姐姐一人才是他的女儿,咱们都是捡来的?”
凤羽珩失笑,“我到真希望自己是捡来的。”她摆摆手,无意多,此时,黄泉也回来了。
“成衣铺子买不到什么好衣裳,三小姐先凑合着换下,总比穿着湿的qiáng。”黄泉很细心,连里头的小衣裳都一并买了回来。
想容却问了凤羽珩一句:“还有多久行刑?”
凤羽珩:“快了。”
“那我看完再换。”她目光坚定,死盯着法场,一下都不肯移开。
凤羽珩点头,让黄泉把衣裳先放着,几人也凑到窗前一齐往外看。
是快了,但其实还是有些程序要走。犯人押入法场要先报号,然后验身,再将刻有生辰八字的小牌子往刑台上chā好,这才将囚犯押到高台上。
腰斩需要一种很大的器械,看起来就像是个门框,木质的,立在高台之上。粱上悬着一把大砍刀,拱背朝下,刃开得极其锋利。刀的两端用麻绳子捆着,一边坠了一块大石头,可见那刀身极重,不用两块大石头压着,根本就悬不起来。待行刑时,要把囚犯押到门框下面的案板上趴着,腰身处对准上头的刀锋,待监斩官一声令下,两边的石头一松,大刀直接下来,像剁饺子馅似的就把下头的人拦腰砍成两截。刚砍完的人是没死透的,还有些意识,刽子手会把砍下来的下半身拿到前头去给犯人看,这么一刺激,最后一口气紧跟着就泄了去,这才算彻底死去。
凤羽珩头一次看这种刑罚,她到没什么可害怕的,只觉得新鲜。想容却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但目光一直也不肯移走。
凤羽珩双手托着下巴往下看,玄天冥这时刚好也抬起头来看向她这边,两人目光一对,她笑嘻嘻地冲下面挥手,用口型了句:“嗨!”
玄天冥没明白“嗨”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应该是打招呼,于是扭过头跟身后站着的白泽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见白泽披了蓑衣往酒楼这边来了。
不多时,人已上了二楼,就在这雅间儿门前跟凤羽珩:“王妃,殿下了,他一大早到现在都没吃饭呢,让王妃一会儿晚些走,就在这边一起吃点儿。”一边一边盯着凤羽珩手里的猪蹄,再道:“王爷还,看王妃猪蹄啃得香,让属下给他也带几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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