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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有个将士:“昨天分jī蛋的时候就有难民,现在在这边吃的饭,比他们没有遭灾的时候吃的饭还要好。以前在家里连白米都吃不上,现在不但能吃到白米,那粥里还加了那么些好的药材,还有jī蛋吃,他们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人,早知道这样,这雨应该早点下。”
玄天冥闷哼一声,道:“人就是不知足,危难之时给他们好的,便想着这种好平常日里也应该享受。殊不知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养他们一辈子。”他摆摆手,“抬出去发吧,就这是济安县主给的,他们若是念恩,便得念着济安县主的恩。”
将士们领了命将一箱箱的糖块儿抬了出去,凤羽珩轻劝着玄天冥:“之所以受难,有的人是因为平日里过得不好,没有更多的银子去修善房屋,还有的人是因为偏偏就住在了地势偏地的地方,有再好的房子都没用。你想想凤家老宅,凤瑾元从前是丞相,就算他没什么接济故里的良心,但至少借着他的名声,也足以让凤家在凤桐县过得有名有号。可他们最终还是受了灾,那么好的祖宅不也冲没了吗?这些难民眼下是帮他们躲雨,看病,提供食物,待雨停,还要想办法帮着他们再寻安身立命之所,同时,受灾严重的地域也得重新修缮,并想办法避过明年后年也有可能发生的洪灾。”
她不停地着,着,突然就把玄天冥给笑了。他伸手去揉她的头,“傻丫头,这样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絮絮叨叨,像个老婆子!”
她眼一厉,当场就翻脸了“你谁呢?我要是老婆子你就是老头子,咱俩就是老那也是你先老,差着将近十岁呢,你跟我这儿瞎占什么便宜。”
玄天冥看着她这像个小老虎似的模样,笑得更甚。
这时,黄泉又从外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人。就见她冲着凤羽珩挤挤眼,示意她往后看,凤羽珩顺目过去,这才发现身后穿着厚厚的蓑衣带着斗笠的人,竟是程君曼。
“你怎么来了?”私下里她还是没办法把一声母亲叫出口,两人也没差多少岁数,更何况这人用凤羽珩近三十岁的灵魂去看,还是自己的小妹妹。
程君曼将头上斗笠摘了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玄天冥也在,赶紧上前行礼,口中却道:“臣妇给九殿下请安。”
玄天冥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礼,然后拍拍凤羽珩的肩同她:“你们话,我去外头巡营。”
待他出了睡帐,程君曼这才上前了两步,面上现出无奈:“老太太非得让我走这一趟,又哭又闹的硬着bī着我进宫跟姑母求请了出城的腰牌。”
凤羽珩拉着她坐下,心中已然明白程君曼这一趟的来意:“可是为了凤瑾元?”
程君曼点头,“都被贬成五品了,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你他骗谁不好,偏偏他要拿张假地契去骗章远。我进宫时听姑母起,那章远原本并不知道地契是假的,拿回宫去之后还献宝一样的给皇上看,结果被皇上发现了,气得差点儿没下令把凤瑾元给杀了。后来还是考虑到县主你,才估且饶他一命,只叫那许竟源把他给关押起来。”
凤羽珩其实很想“不需要考虑到我”,但毕竟,在别人看来,凤瑾元是她的父亲,她做得太绝会于伦理不合。
“结果就只是关押,老太太就受不了了。”程君曼继续道:“下着这么大的雨,老太太硬是亲自出了府往衙门去,可惜,人家根本就不让见面。她实在没有办法,回来之后就跟我和君美两人又哭又闹,什么都要让我出城来找你想办法。”
凤羽珩无奈地摇头,到是问了程君曼一句:“他到底是你们的夫君,你们难道不想救他?”
程君曼想都没想就告诉凤羽珩:“打从出宫那一日起,我们姐妹就知道,姑母之所以把我们送到凤府,图的不是凤瑾元这个丞相之位,反到是派我们来看着他的。姑母,只要跟着县主你,我们姐妹日后才能平平安安地活着。”这话她张口就来,都不需要思考,紧跟凤羽珩的思想已经在她二人心中根深蒂固,绝不会变。
凤羽珩知道皇后的心思,一个能占着中宫之位这么多年的人,那便是人jīng中的人jīng,自然要为自己的侄女找一个最好的靠山。
她没再多问,只是告诉程君曼:“你回去就跟老太太,外头到处都是难民,连我这个县主和九殿下那个皇子都降尊出城,她如果觉得凤瑾元在牢里还不够舒服的话,我就派人把凤瑾元接出城来,让他帮着照顾难民。一个牢里,一个城外,让老太太自己选。”
程君曼掩口而笑,“老太太可舍不得她的宝贝儿子出城来受罪。行,我都知道了,回去就这样和她。本来我也只是出来走个过场,三小姐筹备衣物我和君美给了好些银子,应该也够解解这边之急,我这就回去了。”
她起身告辞,斗笠又重新戴了起来,凤羽珩将人送出帐子,看着程君曼上了马车,顺着那马车远走的方向,就看到又有另一辆马车出了城门,正往这边急驰而来





神医嫡女 第446章 秋后算帐,不晚
驾车的人凤羽珩认得,是淳王府的人。
黄泉一见马车奔着这边来,赶紧就迎了上去,就见里头有个小丫鬟下了车来,然后一个一个地往车下搬着食盒,一边搬一边大声地跟黄泉道:“这些都是府里厨子做的,七殿下吩咐奴婢送出来给县主和九殿下吃。”
黄泉扭头看了凤羽珩一眼,见她转身回了睡帐,便叫了忘川一起把食盒都提到睡帐里去。
那丫头也跟了进来,冲着凤羽珩行了礼,道:“殿下县主和九王爷在城外实在辛苦,既然不让他出来,那好歹就吃一口他送的饭菜,也能让他心安。”
凤羽珩无奈苦笑,“知道了,回去跟你们殿下,就……就谢谢他。”
那丫头没再多什么,俯了俯身,又匆匆地回城去了。
忘川问凤羽珩:“小姐吃饭了吗?”
凤羽珩点头道:“我跟殿下都吃过了。”再打开食盒看了看,里头居然还有一只大肘子,她失笑,“诊帐里有几个半大的孩子,瘦得皮包骨头,你们把这肘子拿去分了给他们吃吧。”
黄泉:“会不会太浪费了?这可是七殿下专门给小姐和殿下做的。”
她摇头,“不浪费,食物只有给最需要它的人吃下,就不算浪费。七哥送这些东西来,我跟九殿下一顿根本也吃不完,放久了又不新鲜,给那些孩子吃正好。”
黄泉没再什么,端着那肘子出去了。再回来时满面带笑,大声地道:“小姐你是没看到,那几个小子一看到肘子,眼睛都放光了,还好肘子够大,几人分分,每人都能得不少的肉。郡主给他们每人又加了半碗稀粥,几人吃得可香呢。”
凤羽珩瞅着黄泉就笑,“还人家小孩子两眼放光,我看你这双眼睛也冒光了。”她一边一边指了指食盒里其它的菜,跟两个丫鬟道:“吃吧,我知道你们其实比我还辛苦,我都睡了你们还没睡,干得最多吃得最少,再这么下去,你们该我是坏主子了。赶紧的,每人至少要吃一个狮子头。”
两人被她得有些不好意思,忘川小声了句:“小姐是天下最好的主子。”然后也不客气,拉着黄泉就去拿筷子,直奔那盘狮子头就夹了去。
黄泉动作快,一只狮子头已经被她用筷子chā起来一小半,正要往嘴里送呢,突然就听到帐帘被人猛地一掀,有个声音喊了起来“别吃!”
她吓得一哆嗦,差点儿就把筷子扔了,正在庆幸上面那块丸子肉没掉到地上,就见那冲进来的人几步上前,抬起手一把就将黄泉的筷子给打掉了。
黄泉急了,就要发火,一扭头,却见打了她手的人是舞阳郡主玄天歌。她那股腾升起来的火气瞬间就熄了下去。
“郡主,怎么了?”忘川看出玄天歌神sè不对,紧着问了句:“为什么不能吃?”
凤羽珩已然将眉心皱了起来。
玄天歌指着那些食盒跟几人道:“菜里有毒!”再去抓凤羽珩:“你快到诊帐那边看看吧!那几个孩子才吃了几口肘子,居然就口吐白沫,脸sè发青,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什么?”黄泉大惊,想再问几句,凤羽珩和玄天歌二人却已经跑去了诊帐。
忘川扯了她一把:“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去看看。”
她们冲进诊帐时,就见那鬼医松康正蹲在地上,仰着头跟凤羽珩:“是砒霜,大量的砒霜。”
玄天歌人几乎都在哆嗦,她完全无法相信,喃喃地问:“黄泉送过来时是七哥给的,七哥给的东西里怎么可能会有毒?”
这也是凤羽珩想发出的疑问,不过,眼下她没有时间去想更多,总是要先救人再追责。她伸手入袖,在空间里翻出三片催吐药来递给松康:“催吐的药,喂下去,一人一片,抬到外头去让他们吐个够,然后再送回来。”她指着昨天做过手术的那个临时的地方道:“送到那里。”着,人就已经抬步往那边走去。
忘川黄泉想要跟着,被她拦了住,只将帘子一拉,人瞬间就闪入空间内。
二巯基丙醇,肌肉注射类药物,她将针剂和药品从空间里拿了出来,不多时,松康也将三个病患送了回来。
三人经过催吐之后已经有些好转,人有了意识,只是神智还不是很清楚。
凤羽珩当着松康的面将药剂抽到针管里,并告诫松康:“看仔细了。”
松康立即明白这是凤羽珩在教他,赶紧认真看去。凤羽珩亲自给两个人做了肌肉注射,然后到第三个人时,将一支新的针管交给松康,“你来。”
松康小心又谨慎地把针管接到手里,着凤羽珩的样子抽取药液,再给肌肉消毒,最后,果断地将针头chā入肌下,药液缓缓地推了进去。
他手法到底不如凤羽珩娴熟,半昏迷的病人都疼得叫了起来。松康有些担忧,问向凤羽珩:“是不是扎错了?”
她摇头,“没有,熟练度的问题,多做几次就好了。”她将东西收好,又将一袋子新的针管也放到边上,再对松康:“听着,就按照刚才的剂量,最初两日,每两个时辰给他们一人注射一次。第三日,每六个时辰注射一次。第四日起,每天只注射一次就好。这种针要连着注射七天,都交给你,药品不够再来找我要,有问题吗?”
松康摇头,“没问题。”再看看那个还在叫着疼的病人,尴尬地道:“我会尽量不让他再疼的。”
凤羽珩摆摆手,只道:“你留下来观察一阵子吧。”然后转身走了出来。
外头,玄天歌一直在等她,见她出来了,赶紧跑上前,拉着她的手急问道:“阿珩,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七哥送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毒?”
这个问题,凤羽珩在给中毒者打针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考虑的结果是,玄天华送来的东西的确不可能有毒,但那是从前,如今的淳王府里,还住着一个俞千音。
这话没等凤羽珩,黄泉就主动把话接了过来:“郡主,这毒跟七殿下肯定没关系,怕是那个女人下的。”
“哪个女人?”玄天歌随口了一句,可马上也反应过来,“你是那个俞什么的?”
凤羽珩点点头,“俞千音。”
“他妈的姑nǎinǎi砍了她!”玄天歌发起狠来那绝对跟她皇伯伯是一个德行的,一个没有皇帝样,一个没有郡主样,什么淑不淑女,用她的话来那就都是狗pì,她玄天歌想砍谁,那个人绝对活不到第二天。
可那都是从前的话了,眼下她人在城外,还有这么多难民等着她救。她是郡主,是当朝唯一的一个郡主,她出面就跟玄天冥一样,是代表着皇家,这种时候必须以大局为重,所以那个俞千音……“要不我派暗卫去杀了她吧!阿珩,你别动手,这事儿不能脏了你的手。我不知道七哥对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按不会有什么,但万一要是有,阿珩,不能让七哥恨你,所以这事儿我来做。我是他的妹妹,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玄天歌的话是很让人感动的,凤羽珩曾不只一次的庆幸自己结识了玄天歌这几个朋友,或许她们因为各自的原因并不常在一起,并不能像在二十一世纪那样随时随地都相约去逛街吃饭。但不管多久不见,都依然没有半点生疏,彼此可以为对方尽自己所能,扫平一切障碍。
她反将玄天歌握住,手下用了些力,口中却是道:“不必。那个俞千音,我来收拾,但不是现在。我们是大顺的子民,你更是皇家血脉,对于你我来,再没有什么比帮助大顺渡过难关,比帮助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百姓继续活下去更为重要。你放心,她一份肘子害下的三条性命,我都一笔一笔地给她记着呢,秋后算帐,不晚。”
玄天歌也知道,凤羽珩一向嫉恶如仇,从来都是到做到,她要算帐,就绝对不会手软。于是也不再多,只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去厨帐了。”
凤羽珩却提醒了一句:“这个事儿先不要和七哥。”
“我知道。”玄天歌摆了摆手,出了帐去。
她再提醒忘川和黄泉:“不要让七殿下知道,我们不在城里,老三和老四必然蠢蠢欲动,不可以让这件事情分了七哥的心。”
忘川点头,“小姐放心,咱们不会的,只是如果城里再有东西送出来怎么办?”
凤羽珩笑笑,“收,照收不误。你们放心,她下过毒的所有东西,将来我都会一样一样地摆到她的面前,不吃都不行。”她完,转身出帐,到了睡帐那边,袖子一拂,桌上的食盒便被收尽空间里。
玄天冥刚好进来,看到她这举动就一愣,随即问道:“听七哥送来的东西有毒?”
她挑挑chún,“那俞千音越来越不老实了。”
“你收到乾坤里干啥?有毒还不扔了?”他不解,“可别吃错了。”
“放心。”她扯扯他的袖子,“乾坤空间里有自动保鲜的功能,外头放进去的东西,放的时候什么样,拿出来就还是什么样,连冷热都不会变。所有的菜我都给俞千音留着呢,好不容易做的,总得让她自己尝尝香不香。”
bào雨还在继续,离钦天监所测的雨停之日还有两天。
此时,皇宫大内,月寒宫的门口,有一身着龙袍的男子正无力地拍打着宫门,嘴巴一张一合地着什么,可是着着,竟是猛地一口鲜血喷到了宫门之上……




神医嫡女 第448章 你快看是谁来了
“按钦天监的法,今日是bào雨的最后一天。”凤羽珩站在诊帐前,一脸忧sè地往外看去。
玄天冥站在他身边,亦是面sè郁沉。他们都还记得当初钦天监监正的话,bào雨过后就是烈晒,虽然已经焚烧了尸体,虽然已经在每个雨帐里都进行了彻底的消毒,虽然已经把受伤人的伤口全都处理好,可是,有些隐患已经埋下,谁也无法保证疫情会从何处蔓延开来。他们救的只是人,可是脚下的泥土、呼吸着的空气都无法完全排除危机,更何况还有每时每刻都在死去的动物。
两人的手紧握着,玄天冥能感受到她指尖冰凉,便将小手捂在自己掌心,不停的揉搓。
不远处,城门突然开启,人们听到声音扭头去看,就见自城里出来一纵马车队,每辆车都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车厢盖得严严实实,马拉起来略显沉重,明显是装了很多物资。
凤羽珩数着,马车一共四十辆,但却并不是一样的,有一半是黑马拉车,有一半是白马拉车。
有将士跑过来禀报:“将军,县主,是三殿下和四殿下从城里运了物资出来,有吃的,有穿的,是禀明了皇上,出来送给城外难民。”
玄天冥轻哼一声,“黄鼠狼给jī拜年。”
那将士又问:“让他们发吗?”
玄天冥点头,“发,既然都送来了,当然得发,你们去协助一下。”
有城外驻军的协助,物资发放得很是顺利。三皇子和四皇子本人并未出城,只是都分别差人给玄天冥和凤羽珩二人送了吃穿用度来。
凤羽珩看着那两份东西,不由得摇了摇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做好事就得用心,不要光做表面工夫。这城外又不只是我和九殿下两人,他们的妹妹舞阳郡主也在,怎的都想不起来给自家妹妹也多备一份?”
一番话,把两边的奴才都了个大红脸。他们明白,这两份送出来还真的就是做做样子,根本谁都没想起来舞阳郡主那一茬儿。
就在凤羽珩话的工夫,玄天歌也走到了这边来,看着桌上东西冷哼一声,开口道:“看来我真是得抽空跟皇伯伯沟通沟通感情,他可是过,我是老玄家这一辈唯一的一朵花,虽然是堂妹,但所有皇子都得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的对待。怎的这才几年,三哥和四哥就想造反不成?”
一句造反,把两家的奴才吓一哆嗦,赶紧了下来,开始找尽理由帮自家主子开脱。
玄天歌却只摆摆手,扔下一句:“不是亲的就是不行。”然后转身出了帐子。
玄天冥亦拉着他媳妇儿到诊帐那边去坐,直把两家的下人给晾在了这边。两人一合计,别跪着了,还是回去跟主子们禀报一下吧,于是又麻溜的带着空车队回了城去。
诊帐那边,凤羽珩问玄天冥:“这事儿你怎么看?”
玄天冥想了想,道:“老三和老四从来都不是安生的主,只是没想到那老三都伤成了那副德行,还如此觊觎皇位,想来,这事儿与北界端木家脱不了干系。”
凤羽珩亦点头道:“北界早晚与你我为敌,三皇子不成还有四皇子,甚至有可能与千周合谋。端木家驻守北地这么多年,野心绝不仅在于此。”
“算一算,班走他们也快回来了。”玄天冥,“大雨之后就往千周发丧,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一日,往城外送东西来的人还不止两位皇子,想容几人也筹到了更多的衣物送出城来。这批衣服她没有马上分发,留着明日雨停再将湿气浓重的衣裳换去才好。
因着不用再发衣物,想容几人便有了些空闲于城外多留一会儿。任惜风和风天玉去看天歌,想容则拉着凤羽珩小声话,她告诉凤羽珩:“步家的那位将军也不知为何,竟不同意我的退婚,退回去的庚贴又送了回来。安姨娘,老太太大发雷霆但我最近在为城外的难民奔波,又有平南将军跟宫里打过招呼,她这才没有与我为难。却不知这场天灾过后,凤家又会起什么风波。”
她带来的这个消息到是让凤羽珩也有几分意外,按这场婚约不过就是凤瑾元跟步家做的一笔交易,那时凤瑾元是丞相,他有交易的资本,可是现在他已经官降五品,这场婚事正常来讲,就算想容不退,步家也定是要主动去褪的,为何又有了这番波折?
想容见凤羽珩眉心紧锁,心里有些不忍:“二姐姐,你不用为我的事多cào心,想容就是心里纳闷,来跟你一。眼下大顺有难,二姐姐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把心思放在我这点小事上。”
凤羽珩笑笑,拍拍她的手背道:“天灾是大事,我妹妹的终身幸福也是大事,不过想容,你其实不需要为这事cào心,更不需要急着要求退婚。你才十一岁,女子十五及笄,还有四年,那可着实是一段漫长岁月呢。”
想容点点头,“我明白,二姐姐放心,想容现在很坚qiáng,什么都不怕。”她一边一边看了看四周,这诊帐里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她以前也闻过,就跟同生轩的药室里是一样的,她知道,这是凤羽珩独有的一种药的味道。“二姐姐,今天送来的衣裳就是最后一批,回去之后我们就没什么事了。任姐姐跟风姐姐都要留下来一起帮忙,你让我也留下来好不好?我会做饭,也可以帮着你料理病人,我只是……不想去。”
凤羽珩知她心思,虽然人住在同生轩,但毕竟跟凤府就只有一墙之隔,那边总会有消息传过来,这丫头也定是不爱听的。于是她点点头,“那就跟着我,一如果护理病患吧。”
bào雨停熄前的最后一晚,除去难民,所有人都没有入睡。凤羽珩将一批又一批的疫苗从药间里掏出来,又亲自指挥着将士们再进行一次彻底的消毒,同时还要将雨停之后的第一次消毒工作给部署下去。
这几天已经给一多半的人接踵了抗菌疫苗,也给分发了药品下去。可毕竟难民人数太多,光凭她跟临时会接种疫苗的松康哪里顾得过来。凤羽珩也曾教过黄泉忘川几次如何打疫苗针,可惜,她们两人实在是没有松康的悟性,只得做罢。
最后一个晚上,她与松康二人再次投入到疫苗接种的工作中来,分秒必争。松康在过程中曾问过她“这种叫做疫苗的东西,打上之后就可以控制疫情吗?”
凤羽珩无奈地摇头,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这只是最基本的抗菌疫苗,只能有胜于无,却无法保证接种过的人就完全不会被感染。疫情有太多太多种,谁也没办法预测这场大雨过后会生出什么样的疫菌来,当然,没有最好,如果有……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松康没有再问,又开始闷头给人们接种。
就这样,两人一直忙活到次日天亮才回到诊帐,随着一缕阳光破云而出,已经累得快要瘫倒凤羽珩猛地一下揪住了心。
松康亦呢喃出声:“太阳出来了。”
是啊,太阳出来了,雨,停了。
难民们完全不知所谓,只知一连下了半个多月的bào雨终于停了下来,人们瞬间就爆发出阵阵欢呼,一个个冲出雨帐,开心地沐浴着久违的阳光。
可惜,凤羽珩的心情却一点都轻松不了,包括松康,他本身就是医者,自然明白灾后生疫的机率有多高,不等凤羽珩话,他便主动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将事先准备出来的消毒液让将士们领了去洒到帐里,特别是最后两个没有来得及投种疫苗的帐子,一定要多洒。
将士们带着消毒液走了之后,松康又吩咐人把昨天送来的干净衣裳再分发下去让人们换上,然后再将以前的旧衣物回收,全部送到十里之外去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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