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连城壁心里无限怅恨,安庆逃走的清军明明已被包围在桐城一带的丛山中,不难歼灭,无奈安徽巡抚蒋和不奉军令,耿仲德和齐豪两镇将士又在枞阳、贵池迟滞不进,致使堵御北路的兵力空虚,最后竟使得安庆清军在太平军眼皮子底下逃走。
连城壁真的是恨,大大的愤恨,领了圣旨准备出发时,他特意召集了南京城中许多名士,请了一些人材为自己的幕僚,本想集思广议,一举剿敌的,立下大功回京,可人刚到安庆,清军就跑了,这让他如一拳打在空气中般难受。不甘心,他真是不堪心!
“皇上,你知不知道老臣的一番苦心啊!”
带着极度的不甘心,连城壁来到了安庆府为他准备的一座花园之中。这座花园占地十余亩,乃是乡宦秦明的一座花园,僻静清幽,颇有林野之趣。
连城壁刚在花厅坐定,随即就要传令几位亲信幕僚议事,一个侍卫匆匆进來,惊声道:“大人,庐江失陷了!”
“庐江失陷了?怎么会?庐江不是刚刚反正过来吗!”
庐江乃安徽另一大府,朝廷有意将安徽省会从安庆迁往庐江,由此可见庐江之重要性。听说贼秀才还有意将庐江改名为合肥,说是庐江古称如此。
前脚放跑了清军,后脚庐江就丢了,连城壁气愤交加,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后摔倒,众人急忙将他扶入卧房歇息。连城壁醒后见亲信徐国良守在床头,摇头叹息道:“皇上,皇上,臣死期至矣!”说完泪流满面,挣扎着坐起身來,对徐国良等人吩咐道:“快、快去查查,庐江是...是怎么失守的?”
徐国良低声劝慰道:“督师莫急,将息身子要紧。”
“安徽境内已无多少清军,庐江又是大府,怎么会沦落贼人之手?我、我实在不甘心呀!”
连城壁连连拍打着床栏,仍有些半信半疑,全沒有了平日儒雅的气度。
徐国良道:“方才庐江知府曾玉來了,但畏惧有罪,不敢拜见督师。”
“传他來!传他來!”连城壁大口地喘着粗气。
反正还不到一月的庐江知府曾玉一身宝蓝sè直裰,外罩皮袍,但袍服沾满了尘土wū垢,头发蓬乱,方巾也折皱了,神情狼狈不堪,踉踉跄跄地进了花厅,哭拜于地,叩头不已道:“卑职无能,丢了庐江,求督师大人重罚。”
“庐江、庐江真的丢了?”连城壁脸sè越发惨白,浑身抖动,牙齿颤得咯咯作响,“可是出、出了jiān细?”
“沒出jiān细,是清军派人混入了城中。”
“哪来的清军?!”
“就是从安庆逃出的清军,带兵的是一个叫库恩布的满州人。”
一听竟是安庆逃走的清军夺了卢江府城,连城壁更是气急败坏,怒骂曾玉:“他们怎么混入的?”
曾玉偷睃一眼,见连城壁牙关紧咬,目眦欲裂,愤怒已极,吓得不敢说话。
“你身为庐江知府,为何逃出来的!”连城壁bī视着曾玉,气咻咻地责问。
“卑职……”
曾玉心里暗自发狠,自己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官,哪里抵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清军?这不是明摆着要自己舍生取义么?他若有这舍生取义的勇气和胆量,也不会投降你明朝了!
连城壁心情大坏,闭目仰在椅背上,见曾玉一言不发,他敢火至极,却是有气无力的一摆手道:“你下去吧!”
连城壁独坐花厅,神情颓然,憔悴了许多,好似大病了一场,面sè青白灰暗。(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九百四十章 督师之苦
第九百四十章督师之苦
在花厅坐了许久之后,连城壁突叫随从召徐国良前来徐国良来后,看见老督师身前宽大案桌上放着一大摞整齐文稿,不禁有些诧异。
连城壁指着文稿对徐国良道:“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约摸七八十万余言,尚无序跋。古人说: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谓之三不朽。立德立功,我是不能企及了,立言或许有望。即便无望,你也要想法将这部文稿刊刻行世,要让世人由此知道我连城壁有着一片为君父、为大明的忠心。”此话连城壁说得斩钉截铁,神情极为悲愤,竟有些慷慨激昂。
徐国良见了老督师这模样,实在是不忍,便劝道:“督师文名早为世人所知,督师早年曾刊刻《诗集》、《地官集》,近年又有《抚关奏议》、《宣云奏议》之刻,卷轶浩繁,不啻充栋,名山事业,流传后世,自是不难。”
连城壁闻言却叹息道:“我无奈为人臣子,只好将寻山访水的心思放在一旁,尽心替朝廷出力。我还想着功成身退,再接着了却夙愿,沒想到陷入其中,抽身无门了。”
“督师刚届天命,春秋方长,一等战事了结,属下陪您徜徉山水,也学徐霞客畅游天地之间,为名山大川留下图志文记。”徐国良由衷说道。
“安得功成棹归去,前溪忽逗武陵烟。如今想起我以前的诗句,也是不胜感慨呀!徐霞客此人我也听说过,他五十岁以前,就游遍了南北名山,泰山、嵩山、华山、恒山、五台山、黄山、庐山、普陀山、天台山、雁荡山,最远到过福建的武夷山。写下了不少的名山游记。我今年五十八岁了,比不上他了。”
连城壁摇摇头,接过徐国良递过的茶水喝了两口,拉着徐国良的手道:“仕宦之道,亦如饮酒,适兴而已。圣人心法在乎中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不过中庸实在不好把握,我劝你等可读书不可出來做官,仕途险恶不说,终日给琐碎俗事缠绕心神,辜负了大好的光yīn。”
“谨遵督师教训。”徐国良答应着,问道:“明日是督师五十九岁生日,幕僚们准备在行辕置办宴席,给督师祝寿……”
“我如何承受?”连城壁打断他的话,“自我受任以來,他们跟随着备尝辛苦,如今十五载惨淡经营付之东流,我怎忍心教他们qiáng作欢颜?”
徐国良心头大痛,qiáng自忍耐道:“十五年來,行辕将吏替督师备宴席祝寿已成惯例,这次尤其不可缺了,哪怕应个景也好。不然,岂不伤了大伙儿的心,众人的士气如何重振?”
连城壁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下去准备,一切从简,不可铺张。”
宴席果然简单,沒有戏班子唱戏和官妓歌舞,酒肴也不丰盛。连城壁qiáng打jīng神接受随从们拜贺,在宴席上坐了一阵,略端了端杯子,湿了湿青紫sè的嘴chún,宴席便草草结束。他在临退出拜寿的节堂时,噙泪拱手道:“大伙儿盛情,城壁何以为报?拖累你们了。”
“我们追随督师,为朝廷剿贼,何言拖累?”徐国良环视众人,“大伙儿说是不是?”
连城壁热泪盈眶,不待众人作答,唏嘘道:“多承各位厚意,城壁心领了。要是朝臣们也这么想,多好啊!上心不会轻变,咱们就能放胆去做,不用太多顾忌。话是这么说,做起來就难了。不用说朝臣,就是能眼见咱们剿贼的江南左的士绅们,他们将我连城壁当成了被朝廷贬出来的督师,独不想我是朝廷辅臣,奉旨督师,统筹全局,责在灭贼,并非一省封疆守土之臣,将清军赶出江南左地界,便大功告成。远在南京的朝臣,想教他们不能风闻而奏,体谅我的苦衷,怎么能够?我今日才明白了袁崇焕的难处,奉旨出关,何等威风!不料却落得西市凌迟,阖家流放。怨皇上么?不能、不能啊!皇上本有令袁崇焕戴罪立功之意,却受那些朝臣蛊惑,不得不忍痛下手。唉!也怪不得朝臣。出国门时,大伙儿热望甚殷,兵马钱粮任意取用,却不能马到成功,他们能不怨你恨你?你们都跟着我成了孤臣,我如何对得住大伙儿。”
徐国良动了真情,哭泣道:“督师多虑了,督师圣眷正隆,咱们当谋再举,切不可执著一城一地一人一事的得失,灰心绝望,坐失亡羊补牢之机。”
“大人保重!”
众人纷纷起身,目送连城壁出门进了花厅,步履有些蹒跚。回到花厅,连城壁独坐案边歇息,思绪纷乱如麻。恨恨地想庐江之事必引朝廷一片哗然,劾奏他督师无能的不在少数,皇上或许來旨切责,命自己戴罪图功,挽救颓势。可蒋和及安徽等将领的骄横跋扈,不听tiáo遣,耿仲德和齐豪两位大将对自己心存猜忌,百般阻挠用兵方略,却使他又恼怒又愤懑,无从发泄。一时觉得六神无主,头晕目眩,公文上的字迹模糊难识,索性走进里间,和衣而卧。睡了片刻,却是不甘起身。
“不能辜负圣恩呀,我虽非主动离京,可毕竟是两省督师,!”
连城壁长喟一声,撑起身子,向随从讨了热手巾,擦了把脸,加披一件紫罗灰鼠长袍,走到案后批阅紧急文书。批完一件,又拿起一件,竟是蒋和发來的。他对蒋和厌烦已极,此人骄横跋扈,难以节制,偏贼秀才对他极其信重,委以重任。初受旨意时,连城壁曾派人命蒋和进军追剿安庆逃窜之敌,连发五檄,蒋和竟推托有病,眼睁睁看着安庆清军逃出包围圈,又复陷庐江,实在是罪该万死。他来安庆,蒋和等又以百般借口不来相迎,更不提奉令,所以他看到蒋和这两个字当真是又头疼又厌烦,他耐着性子打开文书,却发现这份文书完全是胡说八道。
:/23/23536/




汉儿不为奴 第九百四十二章 库恩布 于成龙
庐江又名庐州,乃是座历史名城,史载“庐江”二字最早乃是《山海经》中海内东经出现的一条江名,后郡因江名,县因郡名,始得庐江一称。大明洪武年间在庐江设府,为江南左除安庆、芜湖又一重镇,物产丰富,商贸发达,人文荟萃,堪称繁华之地。只可惜崇祯八年庐江叫农民军贺一龙、马守应部攻克,七年后张献忠再次攻克庐江,这两次失陷使得庐江再不复往昔繁华,在江南左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和安庆、芜湖已是不能比。
郎廷佐任两江总督时,曾有意将江南布政使司拆分为江南左和江南右两个布政使司,其中江南左布政使司驻地便想定在庐江,后来考虑庐江人口不及安庆,钱粮收入也不如芜湖,这才放弃庐江。周士相将江南省拆为江苏和安徽两省时,也曾起意将庐江做为安徽省会,也因同样原因没能定下,且当时庐江尚在清朝手中,所以最后定的是安庆为安徽巡抚衙门所在。
月前,庐江知府曾玉闻皇帝北逃,知道清朝大势已去,立时领全城士绅易帜反正。他这也是见机的快,先行反正总比被擒投降的好,可惜南都还未派人来接手,庐江就再次失陷。曾玉侥幸逃脱到安庆去报讯,其余随他一块反正的官绅却大半叫清军给擒住了。
辫子兵再次入城那刻,庐江全城百姓都是惊恐万分,因为辫子兵的规矩,复城不叫收复,而叫征服,凡征服之城,不会立行安抚治理,而是先施屠城事,纵兵几日后再行封刀,叫那些随军来的汉人官员开印视事,安民治地。自满清入关,十七年来,此基本为清军惯例,难得打破。有些地方因为明清反复争夺,结果被清军来回屠城,以致城中只有老鼠,没有活人。
这一次,却是稀罕了。正当全城百姓只以为大难临头,人人痛骂知府曾玉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时,入城来的辫子兵却如王师一般,竟是对百姓秋毫无犯。
那辫子兵的大帅库恩布入城时便叫手下在各门发榜安民,又令亲兵执刀巡视全城,但发现有兵私入民宅的,那真是立时揪出来,活活拖到街口,敲锣招来左近百姓,叫他们看得仔细,将那兵犯的事一说,便当着百姓面砍了脑袋。
此举让庐江百姓们恍若隔世之人,一个个也是不敢相信,再后来就是全城尽是称颂大清王师之声,都道库恩布大人的兵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端的是军纪严明,放眼天下,无人能及矣。
百姓如此,官绅们自也如此,不过他们看得深远些,只道现在清朝势衰,库恩布此举意在收拾人心,以固地方而矣。百姓们都能得到善待,况他们这些人。不少官绅在听到消息后都认为库恩布断不会追究他们跟随曾玉归明之罪,说不定反而还要继续用他们,毕竟库恩布大人手下的辫子兵大字不识一个,语言也不通,这安民治事还得靠他们这些庐江本地的士绅。不然,库恩布大人从哪里收税去。
第一天,也真是无事发生。
库布恩大人将一众被擒官绅唤至府衙,叫各人自己报上名来,从前所居何官,何等功名,然后一一备册,过程之中皆是好言好语,全无半点恶语,然后便命这些官绅都回去,叫他们不必担心,朝廷正是用人之时,不会因一时失节而惩治他们。只消他们改过自新,朝廷会给他们机会,他库恩布同样也会给他们机会。
人嘛,浪子回头金不换,是不?
大喜,官绅们都是大喜,没有杀身之祸,还能继续做官,天上掉下的大好事,哪个不欢喜?
库恩布大人英明,圣上仁义,大清万岁!
士绅们欢天喜地离开府衙,回到各自家中,一边喝着定心酒,一边夸赞库恩布大人真有古贤之风。
然而,第二天天还没亮,这些官绅们的家人就赫然发现自家府宅被辫子兵围了,大门上还用朱漆刷了一个大大的“逆”字。
这是何意?
众官绅们糊涂了,库恩布大人不是说过对他们计往不究,还要依重他们么,怎么回头就叫兵把他们家给围了。
官绅们百思不得其解,却知事情不妙,他们想去找库恩布大人问个明白,可门口那些cào着广东话的辫子兵却不答理他们,根本不放他们出来。
然后事情便向着士绅们最担心的方向走去,库布恩大人可没有什么古贤仁者之风,这家伙完全就是个贪财食言的恶鬼!
连着四天,辫子兵在庐江城中大肆抄家,抄家的凭据就是这些官绅在府衙自己交待的那些。抄家的标准是谁官大,谁的功名更高,谁家就更有钱。哪怕没有钱,那些抄家的辫子兵也认定你必须有钱。没钱?打,往死里打!
库恩布大人将此美称为“追脏”,说这些官绅都是贪赃枉法,吸食乡民膏血之人,无一不是恶贯满盈之辈,又附逆从贼,不抄他们的家抄谁的家!
辫子兵逮捕的官绅及其家人上千人,抄得的钱财上百万两,其它值钱物计更是不计其数。
“脏”追的越多,“追”的劲头便更大,到后来,“追脏”的对象已经不单单是这些做过官,有功名的士绅,连那些原先在府衙和附廓县衙的小吏、衙役们都不能幸免,一个个被铁琏锁着打得半死,只为让他们“吐”出脏银来。
被拘捕的官吏一半关在庐江府的大牢中,一半关在附廓合肥县的牢中。这些人真是惨得很,天天被辫子兵拷打追赃,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两座大牢前的那条街现在几乎没人敢在那经过。
做过崇祯朝户部主事,后来降清后做了满清顺天知府的陈大龙在安庆的这间老宅有一百多间屋子,乃是庐江城中最好的宅子,内中亭台楼阁,假山美池,应有尽有。结果现在这座大宅一夜换了主人,库恩布大人成了这座大宅的新主人,他不担住了进去,还将宅子原主人的一切都接收了下来,内中就包括一个陈大龙从江南买回来的名妓。
库恩布大人住进陈宅的当晚,那徐娘半老的名妓就钻进了库恩布大人的被窝,一番手段下来,库恩布大人竟是接连兴了三次,瞬间生出宝刀未老的自豪。一高兴,就赏了这名妓一锭黄金,把这名妓喜得更是媚眼直抛,结果库恩布大人却一个哆嗦。
.......
“大人,你说齐王为何要咱们呆在庐江?”
库布恩大人的亲信,现为总兵官的贾大一直就弄不明白这件事。
“齐王的事,咱们听着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
库恩布随口说了句,这会眼珠子正盯着一盒抄来的珠宝发光呢。
库恩布大人的另一个亲信宋钱将一本账薄递了上来:“大人,这是这两天的账薄,你看下。”
“唔。”
库恩布的目光从那拿珠宝上挪开,懒洋洋的翻了翻帐薄,点了点头,吩咐宋钱:“东西你都收好,金砺那边你另外弄本账给他看。”
宋钱会意道:“大人放心,卑职定会做得滴水不露。”
库恩布大人轻笑一声,论机灵劲,还是宋钱多些,贾大差了些。
宋钱下去后,贾大还是很担心,他道:“提督大人,要是叫齐王知道这些事,会不会对咱们不满?”
“我又没对百姓如何,只拿那些官绅开刀,有何不可?”库恩布一脸不在乎,嘿嘿一笑,“再说,追来的钱财,我又不独吞,给齐王三成总成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唐三水把脑袋系在裤带上替他齐王卖命,他齐王总不能挡着我弄些养老银子吧?”
“这倒也是...”
贾大不迭点头,心里却在算弄来的钱给齐王三成,那余下的七成提督大人会分给他和宋钱多少呢。嗯,下面的兄弟也要分些,金砺那里肯定也要给,唉,不够分啊,看来还得继续跟那帮狗官追脏。
.......
“于兄,你真的要去庐江?”
北京东城一间不大的酒铺中,两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点了一壶酒,桌上只一碟卤水,一碟花生米。这两个中年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旧,看得出家境都不宽裕。
被唤作于兄的那个中年人叫于成龙,此人是崇祯十二年山西乡试的副榜贡生,会试之后,因当时时局动荡,到处是农民军,不时有地方官员被杀,于成龙便以父亲年老为借口辞官不做,回到家乡。
满清入关后,于成龙于顺治八年参加清廷的山西乡试,结果落榜,时年35岁。在家乡蹉跎了几年后,于成龙终是按不住内心对仕途的渴望,便于年初来到京城入国子监学习。监生学业本为三年,可因南方战事和陕甘动乱缘故,他这批的监生提前结业,被吏部选派各地为官。
于成龙被吏部选派到庐江合肥县任知县,其妻、子知道后,极力劝阻他不要去,因为江南正在打仗,他去了后很可能会遭难。其好友,也就是对面的中年人顾东诚也一直劝他另选一地任官,不要去庐江犯险。但劝了几次,于成龙却都坚持己见,不肯听从劝告。
后日,便是于成龙南下的日期,顾东诚出于关心好友缘故,加上于妻对其也有请托,所以特意请于成龙来这间二人常来的酒铺对饮两杯,顺便再劝。
“顾兄,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知道南方危险,可大清如今时势艰难,倘若人人不愿犯险,这大清岂不就要亡了吗?”
于成龙不听好友相劝,仍是执意要去合肥为朝廷效命。他续道:“我等读书人既得朝廷功名,又得朝廷任用,如何能昧良心?我此行合肥,非以温饱为志,实要做一番事业出来。”
见于成龙说得这么坚决,顾东诚知劝不得,只得叹口气,复问他:“那你去了合肥,准备如何做?”
于成龙不加思索便道:“无他,六字耳!”
“哪六字?”
“治乱世,用重典!”
于成龙“叭”的一声将酒杯放下,“南方为何变局,还不是因为朝廷待人太过仁义,以致宵小之辈横行,致使江南变天!只恨我于成龙不过监生,官只县令,若能为督抚重臣,必使铁腕教那宵小之辈知道朝廷手段!”
.........
明天和其他学员一起出发,适应场地,后天、大后天连考两天。愿我的读者们人人为我续一血,让我满血归来!
来来来,我为傲骨续一血!膜蛤膜蛤!(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九百四十三章 世子祸事
“驾!”
厦门往福州官道上,上百骑兵快马飞奔而过。马蹄踏后带起一路灰尘,惊得路边惊鸟不断飞起,灰尘散后也迟迟不肯坠落枝上。
这队骑兵乃闽亲王郑森世子郑经所统亲兵,俱是从藩下铁甲兵jīng选出来的,总共300骑,人人都能以一当十,堪称jīng锐中的jīng锐。郑森亲统大军攻打福州时,命世子郑经镇守金厦,这支铁甲jīng兵就是郑经手中直接掌握的力量。除了郑经,金厦任何人都tiáo不动这支铁甲兵,包括郑经的五叔郑泰、弟弟郑袭等人。可以说,这支jīng兵就是郑森为自己长子留下的镇国之器,非等闲不得轻动。然而现在,这支jīng兵却有一半出现在这条官道上,且在拼命赶路,看情形,似是金厦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
带领这队铁甲jīng兵的是郑经的亲信杨英。杨英此人年纪不大,今年不过三十,长得一脸浓髯,环眼豹鼻,看上去就是威风凛凛,让人一见就心生敬意,像极那书上说的英雄人物。只此刻的杨英却是心急如焚,因为他从思明州往北追了四天,都没有发现黄昭一行,这使得他心头蒙上一层yīn影。他很清楚,一旦黄昭到藩主那里将世子和乳母苟且之事说出,那世子殿下就大祸临头了。
因为急于追赶黄昭,将那滔天祸事压住,杨英一行白天几乎都不停歇,士兵们都是一人双马,马若累了便换马,人却是丝毫得不到休息。所幸这些铁甲jīng兵都是闽藩jīng锐,又未着铁甲,只普通戎装,这才能支撑下来。但这般急行,那马便是lún换,这会也都是气喘吁吁,可主人们对此却视而不见,只纷纷叫喝扬鞭朝前勐赶。
杨英纵马在前,不时抬头朝天上看去。天上太阳已经西斜,若日落之前还是追不上黄昭,便又耽搁一晚。这一晚对于正在思明州苦等消息的世子郑经而言,那当真是度日如年。
杨英咬牙狠狠一鞭子抽在心受座骑身上,座骑吃痛不过,只得将蹄子迈得更大,发狂似的往前奔去。又行十数里路,却是进入福清地界了,在看到福清界碑时,杨英忽的松了口气。
前方有一条河流,赶了这大半天路,杨英也是乏得很。身后部下见了那条河,也都是露出一脸渴望之sè。杨英思虑片刻,扬声示意部下到河边饮水解渴。众骑兵听后都是松了口气,纷纷打马奔到河边。
1...239240241242243...3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