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话音一落,马吉翔人头落地。8
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一十八章 让我拦截朱由榔?
诸君或支持,或反对的意见,让我方寸大乱,一天不知动笔
自建昌方面得知太平军光复南都后,庆阳王冯双礼便遣使秘密前往南都。使者是从前大西军四王子之一延安王艾能奇之子艾承业。艾能奇带去了冯双礼给唐监国的上表,同时请求周士相能够出师夔东攻打重庆,建昌方面则从川南发起反攻,牵制成都清军,以求光复全川。上表,自是表态建昌方面从此不再奉永历为天子,改尊唐王。这也是各地明军除忠贞营和摇黄十三家之外,最先且主动表达和太平军合作的军事力量。
周士相对于艾承业的到来自是十分高兴,对于庆阳王冯双礼等人识大局,顾大体,愿奉唐王为天子的态度也是十分赞赏,只是他并没有如冯双礼、艾承业所盼那样,发兵夔东。这自是因为当时太平军主力被清军江北大营牵制缘故,同时开辟江北和四川两个战场,周士相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没能派兵入川,周士相却给了建昌方面一些援助,只是因为交通不便,且贵州和川东大部为清军所有,夔东有永历督师文安之镇守的原因,周士相无法向建昌方面输送过多资源,只能通过几条小道给予一些零星帮助。不过,军情司却建成了和建昌方面的秘密讯道,这使得远在江南的周士相能和隔着数省之地的建昌方面保持秘切联系。
广西太平军发起入黔之战前,周士相便命军情司给建昌的庆阳王送去了他的亲笔信,信中的内容是请求冯双礼能够在太平军入贵之后,派遣兵马攻略川中的叙州、泸州、嘉定等地,切断贵阳和重庆的联络,如有可能,还需牵制经由四川援救贵州的吴军。
对此,建昌方面却发生了争执。
争执的原因在于吴三桂举兵反清之后,对于建昌方面一直持安抚态度,甚至还默认了建昌明军对乌蒙和马湖两府的占领。朱由榔也给冯双礼连下两道圣旨,要求其和吴军合作,这就使得冯双礼有些犹豫。当日,他派艾承业去南都是因为永历弃国,云贵皆失,建昌独木难支,故而需要太平军的帮助。现在,吴三桂部的清军摇身一变成了明军,四川巡抚高民瞻也成了永历朝的四川巡抚,从前的敌人一夜之间成了友军,这就让冯双礼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不但如此,建昌方面还因为吴三桂的退让,获得了乌蒙和马湖两府养兵。这两府虽也没什么人口粮食,但怎么也能安置一些军将和家眷,所以相较远在江南的周士相,近在咫尺的吴三桂对建昌明军的恩情更大。
天子回国,又屡次下诏安抚,吴三桂也屡屡示好,建昌上下对于是不是还要奉南都的定武帝为正朔,自是分成了两派。以武功伯王会为首的一些将领认为应当重尊朱由榔为帝,以艾承业为首的一些将领则认为既已向唐监王上过奉表,便当继续尊奉,而不是背弃和太平军的盟约。
王会是从前的贵州明军世袭千户,大西军在孙可望的带领下自四川入黔后,他领兵归降,所以严格来,王会是明军的建制派。而艾承业等人则是大西军出身,从前就是造明朝的反,天然的和明军建制派有冲突。若不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很难他们会不会拔刀相向。
拥永历和奉定武的两派军将实力差不多,谁也服不了谁,最终,决定权自是转在了建昌明军之首、庆阳王冯双礼身上。
冯双礼拿不定主意,他也是大西军出身,还是孙可望的心腹大将,只是和晋王李定国一样是坚定的拥明派。曲靖一战,若不是他和马宝等人阵前反戈,孙可望也不会大败而逃,最终降清丧命。情感上,冯双礼其实还是倾向朱由榔的,毕竟他保了朱由榔那么多年。但信义上,他已奉表唐王,和周士相达成盟约,若就此背弃,实在是难过心中坎。况且,艾承业他们的也不错,朱由榔虽然回国了,但却被吴三桂挟持在手中,实是个叫人提线的傀儡,于其是重奉朱由榔,不由是听那三姓家奴吴三桂的号令。加上当初若不是朱由榔弃国,致使云南明军大乱,彼此乱成一团,也不会让清军分割,枉死那么多将士,害得李晋王和巩殿下他们流落边外,苟延残喘。这桩桩旧事,岂是几道安抚圣旨就能化得了的?
太平军攻打贵州的原因,周士相已在信中的明白,乃是为解救悬于边荒的李晋王和巩殿下,而李晋王和巩殿下为何悬于边外不得还,冯双礼能不知道?
只是吴三桂虽率主力北上伐清,可云贵却仍留有不少兵马,所以对于太平军能不能夺取贵阳,冯双礼也吃不透。太平军隔着甚远,吴军却就在附近,倘若真要按周士相的意思办,无疑就是宣告建昌方面彻底和永历朝廷,和吴三桂决裂。若是太平军能拿下贵州,那自是没有话,万一拿不下,吴军定然会向建昌报复,到那时,凭这贫瘠的三府之地和数千饿兵,建昌能撑到几时?
思来想去,冯双礼做了按兵不动的决定,这个决定其实也是观望。若贵州吴军挡不住太平军,他自然要动。
冯双礼的决定虽有些两面不讨好,但怎么也是从建昌明军的实际利益考虑,王会没话,艾承业也反对不了什么。
原以为太平军怎么也要两三月才能攻到贵阳,毕竟当初清军三路大军也花了两月时间才会师于贵阳,不想,不到一月时间,太平军就杀到了贵阳门户龙里。
消息传来时,冯双礼很是震憾,可没等他消化这个消息,贵阳吴军弃守入川的情报又再次递到了他的手上。
“让我去拦截朱由榔?!”
冯双礼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太平军使者。他没有呼朱由榔为天子,是因为他虽没有做最后决定,但却是给唐王上了表,所以在太平军的人面前,他怎么也不好再称朱由榔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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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一十九章 夔东有文督师在
“吴三辅、张国柱从贵阳出逃后,势必会去重庆,再转去保宁,眼下我军正在追击,只要殿下肯出兵,定能拦住他们!”
给冯双礼送信的是一个黝黑汉子,额头上有块凹下去的伤疤,伤疤周围都是些麻点,却是当年叫汉军旗的铳子给打的。
冯双礼微一沉吟,看着眼前这黝黑汉子,忽的问他道:“为何本王看你如此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你。”
那汉子一怔,旋即道:“殿下好记性,小的叫李援城,当年曾在李举旗将军麾下效命,曾有幸随李将军见过殿下。”
“李举旗?唉。”
冯双礼叹了一声,李举旗是他的绥德老乡,在晋王李定国麾下当参将,可惜于黑石渡一战不幸阵亡。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还难受了一段时间。
“你既是晋王的人,为何如今却替太平军做事?”
“殿下有所不知,李将军阵亡后,晋王被迫退回云南,小的和一帮兄弟被清军困住,不得不逃进山中。后来听广西有明军活动,便领着弟兄们去投奔,如今在太平军中做总旗,算是寻了个活路。”
“也好,都是杀鞑的兵马,在哪都是一样,好好在太平军干,不要丢了咱大西军的脸。”
冯双礼话是如此,心中却是有些伤感,从前大西军何等qiáng盛,满清畏之如虎,如今却成了现在这般凋零模样,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各寻去路,只流落边外的李定国、白文选和他冯双礼在坚持,可怎么也不复当年盛况了。
伤感过后,冯双礼问李援城:“太平军为何要本王出兵拦截?若吴三辅他们是奔重庆去,夔东方面也可出兵,且距离比我这要近得多。”
李援城摇了摇头:“夔东有文督师在。”
文督师?
冯双礼明白对方的意思,督师夔东的文安之对朱由榔的忠心只怕当世找不出第二个。文安之能够坚持不去贵阳出任永朝廷首辅,是他知道吴三桂不可相信,不想被吴三桂利用。但若要他出兵拦截朱由榔,那肯定也是不可能。文安之可以抗旨不去贵阳,但绝不会对朱由榔大动刀兵,只因他是忠臣。
“如今只有殿下的兵马离重庆最近,若是殿下现在就出兵,肯定能截住他们张国柱他们。”
李援城来前就得到授意,在冯双礼面前尽量不提朱由榔,以免冯双礼有顾虑不肯出兵。只是冯双礼自己却知道朱由榔肯定在吴三辅手中,因为能够让吴军弃守贵阳,选择入川的除了朱由榔这个皇帝外,不可能再有其它。太平军急着将这情报送来,还要自己出兵拦截,目的何在,冯双礼不是傻子,他也不想背上这个恶名,被人利用,所以他果断的回绝李援城。
“你回去告诉你上面的人,我冯双礼虽已不奉朱由榔为君,但要我出兵拦他,也是不能。”
李援城怔了一下:“殿下可考虑好?”
“你便将这话直言你上司就是。”
冯双礼微一摆手,显是逐客了。李援城点了点头,道:“既然殿下不肯出兵,那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李援城从冯双礼那里离开后,却并没有回返贵州,而是直奔荣县而去。
荣县,是冯双礼手下大将狄三品的驻地,此地距离重庆和泸州也是最近
养龙坑,塔新策叛乱之后,朱由榔在吴三辅、张国柱的簇拥下,狼狈逃入四川境内的遵义军民府。遵义军民府原为播州宣尉司,万二十年改为军民府。
进入遵义境内后,朱由榔的逃难之路并不轻松,塔新策虽没带兵追上来,但吴军却面临着断粮之危。当日吴三辅他们从贵阳逃奔,倒是带了不少粮食,可这些粮食大半因塔新策反叛而丢弃。这些日子来,吴军上下一开始都是吃的随身带的干粮,等到后来干粮吃尽,不得不杀马宰食。马肉性寒,又极难嚼动,吃多腹胀,让不少吴军痛苦难耐。
做为皇帝,朱由榔自是不用吃马肉。张国柱和吴三辅虽知朱由榔不过是个傀儡,但这个傀儡对于吴三桂,对于二十万吴军将士却至关重要,因此一路对他倒是照顾有加,令得朱由榔只是jīng神紧张,肚子倒不曾饿着。
遵义军民府是四川入贵州的两条要道之一,地方本就贫瘠,二十年战乱下来,受灾程度也是最甚。从已成废墟的遵义县城到遵府军民府城这一路,朱由榔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日头中午,太阳毒辣,吴军上下都是jīng疲力尽。张国柱见这样下去不行,便传令在前边的一条溪边休息下,顺便让人去周围弄点吃的。吴三辅自己也累得够呛,自然不会反对。现下他们离遵义府城已经不远,过了遵义便奔泸州,估摸顶多还有几天,就当撞见高民瞻或王之鼎等人的接应兵马了。那时,这心就能真正放下。
因为热,朱由榔便到溪边想洗一洗脸,顺便清洗一下身子,连日逃奔,让堂堂皇帝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味。吴三辅亲自带了一队士兵保护朱由榔,因为他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土匪。
溪边有不少高高低低的卵石,卵石上覆着不少青苔,十分的滑,吴三辅想让人扶皇帝过去。朱由榔却摇头不用,他在上面小心翼翼走着,生怕一不小心摔跤。可是越不想来什么,却偏偏来什么,朱由榔还是被青苔滑到,脸摔在卵石上,疼得他叫了起来。
“皇上!”
吴三辅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将朱由榔扶起。随朱由榔跑出来的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想替皇帝擦去脸上的青苔,结果一不小心擦在了伤疼处,朱由榔“啊”了一声,将那内侍推倒在溪边,骂斥了一句。那内侍吓得不敢话,双膝跪在卵石上,当直是痛苦万分。
吴三辅劝慰了朱由榔几句,又要人拿来金创药替朱由榔敷上。经此一闹,朱由榔自是没了心情,闷闷不乐的离开溪边。张国柱手下的兵捕了条大鱼,张国柱特意叫人煮了鱼汤送给朱由榔。
一口鱼汤下肚,虽然少了佐料,可也让朱由榔胃口大开。“咕嘟”几大口,一碗鱼汤就这么进了肚子,鱼肉却是没吃,朱由榔嫌鱼剌难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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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二十一章 奉节督师府
谢谢盟主致虛極守靜篤书友的千元打赏,阁下也是本书的第四位盟主,真诚感谢你的支持!
骨头经过两天思虑之后,决定按本心创作。两面讨好,使支持杀朱由榔与不支持杀朱由榔的书友都满意的安排,骨头可以做到,但违本心。
因为书评的反对声,骨头犹豫许久,不敢下笔,导致这两天的更新极少,但本书总不能因此而断在此处吧,所以总要继续,那么就势必会有让读者不满意之处。
得罪读者,就没有订阅,没有订阅就没有收入。世上人,只怕大半都不会和钱过不去吧,更何况骨头一家大小都是靠读者养活。
只是,我真的很纠结。
我想,朱由榔的胆小懦弱或许不上罪该万死,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是大明朝的象征,是无数抗清志士的希望,因此我们不能以普通人的要求看待他!
南明之败,有很多方面的因素,朱由榔的性格和作为只能算是其中之一,但是他的存在不可否认具有极大的政治意义,他就是抗清的符号。然而在历史上,在本书位面,除了让人寒心,朱由榔又做过什么?除了逃跑,他做过哪怕一件对大明,对将士有益的事吗!
答案很显然,没有!
李晋王病死边荒异国他乡之时,文安之八旬老人灯枯油尽之时,李来亨他们在茅麓山举火自.焚之时,他们心中对朱由榔这个抛弃了他们的天子,寒心过吗?
为何南明会有唐藩、桂藩之争,难道仅仅是因为帝位承续,为了所谓法统,为了所谓权利吗?恐怕这当中,桂藩的无能占了很大因素吧。
南明从来不缺抛头颅、洒热血,奋起抗清的汉家志士,他们需要一个领袖,一个可以率领他们和满州异族战斗到底的领袖,而不是一个只知抛弃,为了保全自家性命,连妻子骨肉、亲生母亲都不顾的自私鬼!
换作是你们,效忠这样一个皇帝,值得吗?
如果有可能,你们是否会杀了他,转而拥戴至死都在抗争的其他朱姓藩王?
难道仅仅因为朱由榔在历史中是被吴三桂绞死,我们就要将他塑造成一个汉人的悲剧皇帝,一个jīng神寄托,一个不容指责,甚至都见不得他死的悲情英雄吗?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对大明,骨头是有深厚感情的,可是对朱由榔,骨头只想:“你他娘的早死早好!”
比之崇祯皇帝,比之隆武皇帝,比之绍武皇帝,比之唐王、鲁王、韩王等,朱由榔差得远,他根本不配做我们汉人的皇帝!
哪怕朱由榔有自杀的勇气,我都佩服他,可他娘的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他的儿子都比他qiáng!
直到临死前,朱由榔还在指望满清能饶他一命,真是可悲可叹可恨得很。
朱由榔被俘后悔当初没有给马宝等将士封王,又是否想到如果不是他的愚蠢和懦弱,他又是否要被弓弦勒死?将时间倒流,他又是否要被缅甸人当成一条狗看待?
皇帝当成他那样,史上有几个?
一切没有假如,事实只有一个,在骨头的笔下,朱由榔已经不是大明的皇帝,唐王定武帝才是!
政治及大局,注定朱由榔必须死,因为他的存在,就是对抗清大局的最不利因素
奉节,有震感。
久卧病床的老督师文安之唤来了他的女婿毛寿登和次子文协吉。毛寿登是永历朝廷的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自文安之染病之后,一直主持督师府公务。文协吉却是无官职在身,其与三弟逢吉、六弟绍吉、七弟秉洁一直随侍父亲。
毛寿登正在部署救灾的事,虽这次奉节一带震感不qiáng,可也震毁了不少民居,砸伤了不少人,加之震后一直下雨,一些地方还有山洪爆发,所以身为督师府的实际主事人,毛寿登必须亲力亲为安排救灾,要不然,也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冻饿。
“你且先回去,我且将粮食数目核对过后,就去督师府。”
毛寿登让来报讯的人先回去,他赶着将一批粮食发下去。这批粮食其实并不多,不过数百石,也是奉节此刻能拿出救灾的极限了。不过粮食再少,也紧要紧的地方拨,总能叫那些受灾百姓不致饿死。等雨停了,再想办法就是。
自忠贞营顺着太平军放开的口子攻入湖北之后,夔东的处境比之从前已经好得多,一方面李来亨他们将从湖北抢到的粮草分了一些给夔东,另一方面也将忠贞营的家眷往湖北迁移,这样一来,夔东的压力自然少得多。只是眼下湖北虽定,可忠贞营正在豫南用兵,需要不少粮草,所以湖北方面对于夔东的接济也是时有时无,一切还要靠夔东自己解决。
现在留在夔东的大部分都是原来四川的卫所明军和少量被招降的义师和土匪,另外还有摇黄十三家的几家兵马,论战斗力,自是不及忠贞营,比之重庆清军也是差了许多。不过因为四川巡抚高民瞻反正归明和湖北光复的原因,夔东现在倒是没有多少军事压力,这一点倒和建昌方面差不多。
毛寿登赶回督师府时,已是天黑,人刚进府,文协吉就迎了上来。毛寿登问他岳父何事召唤,文协吉摇头不知。毛寿登又岳父身体如何,用药是否按时,文协之都一一了。听岳父已能喝粥,毛寿登不禁有些欢喜。
路上,却见六弟绍吉和七弟秉洁过来,二人正着什么事。
“大昌数天前曾有狂风bào雨,听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当地有一个村妇生下了一个双头小孩,孩子伯父以为这小孩是妖怪,就把他给放在锅内煮熟,吃了,结果引得老天降下地龙惩罚。”
文协之听了两个弟弟所之事,不禁扫了他们一眼,训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地龙不过灾难,年年都有,跟那双头小孩有何关系?那孩子伯父太过迷信,此儿明显是在胎中畸变所致,哪是什么妖怪。以后不要再这些,父亲那里更是提都不要提。”
被二兄训斥,绍吉和秉洁都是老实低头,不敢驳嘴。毛寿登笑了笑,示意绍吉和秉洁兄弟俩到别处去,然后拉着协吉往岳父那去。
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二十二章 谭诣要干什么?
毛寿登和文协吉进屋时,文安之正靠在床上看他十多年前写完的《铁庵稿》。
“父亲,不是让你歇着么,怎的还将从前书稿翻了出来。”
文协吉不满的看了眼服侍父亲的下人,文安之却将书稿放下,不快的看了儿子一眼:“不关他的事。”
毛寿登上前给文安之见了礼,然后不动声sè的将岳父手中的文稿拿过,放在了床边。文协吉吩咐下人将灯挑亮些,灯火下,年近八旬的文安之脸上满是老人斑,毛寿登先前触摸到岳父手时,只觉冰凉,心中不由悲呛。
重庆反攻之役因二谭叛变失败之后,文安之便一病不起了,一来是年事已大,二来则是心力憔悴,随后天子弃国的消息更是让他灰心绝望,要不是南都有起sè,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只怕就此仙逝了。但即便如此,老人的身子骨还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倒也看淡生死,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已近八旬,便是就此去了,也无甚大不了。只是心中牵挂故都未复,天下还在纷争,无数黎民挣扎在战乱和饥饿之中,实叫他难以就此撒手。
年纪大了,这眼神就不太好,方才文安之看书稿时,几乎眼睛都要贴在那书稿上,便是如此,也是看不清几个字。他之所以还要看,只不过是心中一份执着而矣。
“地龙之灾不可小看,但凡地龙过后,必有大风大雨,赈灾之事你可不能马虎。夔东的百姓跟随我们这么多年,已是吃了许多苦,多少人家没了青壮,我们万不能再让孤儿寡母挨饿受冻了,不然对不起人家。”
“父亲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
毛寿登将他的安排简短了几名,文安之听后点了点头。女婿的安排虽有不足之处,但夔东物资缺乏,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靠的时间久了,文安之有些乏力,毛寿登忙上前将老人往上靠了靠,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免得老人再着凉。
文安之没有话,毛寿登却知岳父叫他来肯定不但是询问地龙之灾的事。果然,沉默片刻之后,文安之突然道:“我这几天再三想了,我年事已高,又卧病在床,这督师重任实难再担,故我想上书朝廷,辞去督师一职。”
“父亲既已决定,我自不反对,只是父亲以为朝廷会派何人前来督师,我夔东军民又是否听命于他?”
毛寿登没有明言,文安之却知他话中之意,他叹了口气道:“天子总是天子,朝廷总是朝廷,只要天子在一日,我等自当从命。”
毛寿登不知如何开口,他是反对向贵阳妥协的,因为吴三桂实是不可信。若真要毛寿登决择,他倒愿和忠贞营一样拥戴唐王,可他却知岳父对永历十分忠义,哪怕如今永历被吴三桂挟持,都不会背弃。虽然这样做,对夔东的将来没有多少好处,但也没有多少坏处,至少夔东不必如从前一样承担居大的军事压力。然而若是岳父辞去督师一职,那吴三桂肯定会趁此派人前来夔东,到时,他夔东军民是听令还是不听?不听令无疑就是和贵阳反目,听令的话,忠贞营那边怎么办?难道从此夔东就要上吴三桂的船不成?
毛寿登很想劝阻老人不要辞官,可看到老人的目光,劝阻的目光却是怎么也不出口。他也不想岳父再cào劳下去,或许辞官对他也是一个解脱。
文安之见女婿没有出声反对,心中一宽,洪部院和潘太监到了南都后,夔东军政名为文安之督,实际是毛寿登在处置,他在夔东军民心目中也很有地位,他不反对此事,这事多半就能成。
不想,这时文协吉却出来反对道:“父亲,以儿看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父亲从前就不愿赴贵阳,为何现今却要夔东听从吴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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