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王太傅理了理自己的心绪,表情严肃的站了出来,拱手弯腰:“老臣以为,迎回太子殿下势在必行!我国储君,决不能落在蛮夷手里!”
葛阁老和沈阁老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又惊又喜。
这个老头子的脾气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他们还以为今天这老头子也是来捣乱的,也做好了仍旧长时间扯皮的打算,可是没想到,王太傅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有了王太傅的这句话,剩下的那部分文臣也都纷纷赞同了这个提议。
坐在上首的嘉平帝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一直以来都很阴沉的心情总算是见了一点阳光。
他之前一直都对沈阁老和葛阁老的提议很心动,经过了秦妃的事情,他越发的发现自己身边的儿子都不怎么成器。
而九皇子年纪又实在是太小了。
楚庭川不管是哪方面来说,都是很合适的继承人。
可偏偏王太傅死不松口。
君臣多年,嘉平帝很相信王太傅,也觉得王太傅的意见该好好考虑,所以他一直不能彻底下定决心。
这一次他倒是下定决心了,可如果王太傅还是不肯同意的话,他心里仍旧会有个疙瘩。
好在,这一次王太傅终于松口了。
嘉平帝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挑了挑眉让朝臣们举荐出几个合适的人选来,让他们去跟瓦剌人和谈。
忙碌了一天,嘉平帝终于回后宫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擦黑了,张公公问他去哪个娘娘宫中,嘉平帝想了想就摇头:“去太后娘娘那里吧。”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他也想跟太后说一声。
虽然太后一直都不肯提这件事,但是他心里知道,那不过是太后体贴他,不想说出来让他为难,可太后心里到底是十分关心楚庭川的。
如今有了好消息,也该告诉太后,别让太后心里担心。
张公公答应了一声,吩咐御驾赶往太后那里。
太后正用晚膳,听说嘉平帝来了,急忙让人请进来,见他身上还穿着黄袍,当即就心疼道:“还没用饭吧?这是才从前面回来?”
一面又打发人去取皇帝的常服来,让他换了常服。
嘉平帝换了衣裳,回来坐到太后身边,忍不住就笑了:“是啊,忙了一天,不过这回倒是商量出了结果,母后,内阁已经去拟章程了,等到议定了去和谈的人选,朝廷的使团就会出发,去把庭川给带回来。”
太后没想到嘉平帝是来说这件事的,怔了怔之后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的问:“是么?他们议定了?这可真是......”
见太后如此高兴,嘉平帝心里也有些内疚,点了点头道:“是啊,议定了,庭川这个年也没法儿好好过,哎,罢了,如今也没别的,希望他好好回来吧。”
说到这个话题,母子俩都沉默了一会儿。
“既然都把话说到这里了,皇帝,那哀家就问你一声,咱们母子经过这么多事儿,也没什么好不能说的了。母后问你,皇帝有换太子的打算吗?”太后认真望着嘉平帝:“太子回来,该以什么身份立足呢?”
这是迟早要面对的问题,之前嘉平帝其实也问过自己许多次了,这一次面对太后,他也不想再含糊混过去,想了想,他便叹了声气:“其实朕也为了这件事在为难,论理来说,这件事不是庭川的错,他归根到底是受了徐二的设计,如果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如此。但是事情总归是发生了,他的确是落在了瓦剌人手里,这说出去不好听,王太傅那帮文臣,虽然这次同意了他回来,但是未必肯继续让他做这个太子,母后,朕不瞒着您,朕如今也做不了决定,等一等吧,等到庭川回来再说。”
这是大实话了。
太后也知道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难得,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个性,因此她听嘉平帝这么说,也半点都没有为难他,反而还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皇帝你也是为难,原本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大事,如今哀家也不说别的了,只希望庭川能够平安回来,到底他还是刚成亲呢,连个子嗣都还没有,叫哀家怎么忍心他一个人在蛮夷手里受苦?”
太后都这么说了,嘉平帝更加慎重对待此事了。
他从太后公里出来,原本是打算去皇后宫里坐坐的,说来也真是奇怪,原本年轻的时候相看两厌的两夫妻,等到时过境迁,都已经到了做祖父母的年纪了,反而都把从前的事情看开了,解开了心结,彼此都对对方变得更加宽容和体谅起来。
嘉平帝如今竟然也觉得古板固执的皇后可亲可敬了起来。
不过他才吩咐了,就有人来传话,说是锦衣卫的方良求见。
这么晚了,按理来说宫门都已经下钥了,有什么消息都应当传不进来的,除非是十分紧急的大事,才能让守门的羽林卫破例传信。
可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大事?
想到卫敏斋去边境追捕徐二少爷了,嘉平帝心里一紧。
难道是那边的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既然方良会选择这个时候传消息进来,那就是大事,他立即就宣了人到御书房去。
权门贵嫁 二百一十九· 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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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良今天是不当值的,所以他传消息进来,也废了许多功夫,首先就得经过守门的羽林卫,而后再往后宫传递消息。
这种事在之前除了卫敏斋还没人做过,方良头一次做,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好在他见嘉平帝并没有十分动怒,心里紧绷的心弦才略微松了一些,急忙跟嘉平帝行礼。
嘉平帝并没有动怒,他心里知道卫敏斋带出来的人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既然会选择这个时候来,肯定就是有必须要禀报的事儿。
所以虽然今天忙碌了一天已经十分疲倦,但是他还是皱了皱眉头,强打了精神开口问他:“什么要紧事,这么急着来见朕?”
方良扑通一声跪下来,把自己今天抄了李御史等人的家的事情说了。
嘉平帝有些反应不过来。
抄家?李御史?!
李御史他当然知道了,那是个总是动不动就参这个参那个的人,但是为人还算是清正廉明,朝廷上大家都公认的好官。
他皱起眉头,看着方良问他:“谁给你下的令,你就敢私自去抄一个四品御史的家?!你们胆子大了!”
李御史是朝廷言官,虽然这些言官们实在讨厌,基本上都是风闻奏事,总是让人下不来台,但是朝廷没了他们不行。
而且他们非常喜欢抱团,一个若是出了事,其他的御史言官都会一拥而上,恨不得都被皇帝给打了杀了。
在他们看来,这是十分光荣,可以流芳百世的事情。
嘉平帝对这些言官向来是很宽容的。
因为他立志要当个仁君。
对这些书呆子,连卫敏斋都知道得缓着来,不能太过狠辣。
方良怎么能私自去抄家?
眼见嘉平帝发怒,虽然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措辞和准备,但是方良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很是紧张。
他急忙解释:“圣上容禀,实在是事出有因!”
方良急忙申辩,把已经做好了的文书拿出来,恭敬的递过头顶。
嘉平帝看了张庆一眼,张庆就会意的上前去接过来,送到了嘉平帝手里。
嘉平帝展开看了一遍,顿时变了脸色,猛地把这些文书给摔到了桌子上,面色铁青的问:“竟有此事?!”
这些人竟然这么胆大包天,连王太傅的孙子都敢公然掳走,威胁一国首辅?!
真是笑话!
这些蠹虫,这些蠹虫竟然敢如此算计他的大臣,要来害他的儿子!
方良知道这是已经戳中了嘉平帝的心思,就急忙道:“臣不敢撒谎,现在王奇王公子已经回家了,是人赃并获,当时臣去抓人的时候,他们险些就要割下王公子的耳朵,送去太傅府中威胁太傅妥协,让太傅改变态度,反对太子回朝。臣抓了他们,连夜审问,才得知他们竟然目的不简单,意在东宫。”
嘉平帝的脸色越发的差了。
这些人管的太宽了!连这样的事都敢插手。
他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纸上。
方良看着,急忙道:“这是他们各人的名下的财产产业,臣对照了他们的出身和年俸,还有他们的岳家,发现他们原来都有一笔说不清来源的巨大的财产,完全不符合他们的等级和身份,这一查,才发现李御史原来当年是在英国公镇守的宣府当过巡城御史的,两人交情深厚,这些银子的来路一查,就更是对上了当初卫指挥使去查的齐正那笔流向了河北的巨大的银子,于是臣连夜审问,终于查出来,他们的确是收受了徐二少爷的贿赂,因为徐二少爷授意,他们才胆大包天,敢绑架首辅的孙子,威胁首辅,阻止议定太子回朝的事宜。”
这些文书摆在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其中齐三老爷的供词更是叫嘉平帝大为光火。
说起来,齐家还是王太傅的姻亲呢。
为了徐二少爷,他们连姻亲的情分都不顾了!
这些人,非得挑拨他们父子离心!
徐二少爷大约还是想要通过整死太子来匡扶七皇子呢!
想必到时候等到楚庭川一死,这些人就要跳出来要求他再次择定太子,早日匡扶国本了。
这帮混账!
还有那个余孽!
他们竟然敢!他们竟然敢这样算计他和他的儿子!
嘉平帝少见的咬了咬牙,冷笑道:“这些人,朕一个都不想再看到,这个案子,由你亲自全程盯着,能揪出多少人,就给朕揪出多少人,朕要这些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徐二在京城安置的这些内奸,有一个算一个,他全都不会放过!
方良立即应是。
嘉平帝转天就厚赏了太子妃,夸赞太子妃仁善孝顺,侍奉太后和皇后尽心尽力。
前朝准备派出使团迎接太子回朝,后宫又如此抬举太子妃,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看不清楚风向了。
看这个风向,嘉平帝竟然是没有换太子的意思?
不然的话,之前太子妃都成了什么境地了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是出了什么事,才让皇帝忽然改变了心思?
别人是怎么想的,静安公主并不关心,反正她收到消息的时候,是整个人都蒙了,紧跟着她就把木鱼都给敲碎了。
真是笑话!
一个当过俘虏的太子!
父皇是不是疯了?!
他竟然还这么看重东宫!
这么看来,东宫竟然没有换人的打算!
她原本准备好了看笑话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等到晚上白柏勋来的时候,她还是横眉怒目,半点没有平复心情。
白柏勋倒是比她沉得住气多了:“殿下宽心吧,到底瓦剌人肯不肯放人,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这还是两说呢,人都还没回来,说什么不会换太子还是会换太子,这都太早了,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殿下何必为了这些小事动怒?”
静安公主忍无可忍,完全不吃这套:“放你娘的屁!等到那个杂种回来,还有本宫立足的地方?!再说,你不是说对付那个小杂种只是抬抬手的事儿吗?那为什么这么久了,本宫半点效果都没有看见?!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权门贵嫁 二百二十章·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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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公主的脾气一向都不是很好,她的驸马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能被内侍省从几百名人选当中最后挑选出来的,脾气相貌还有人品那都是一等一的,但是饶是这样的人,面对的又是金枝玉叶,伏低做小是难免的,静安公主跟驸马的关系还是极差。
这都归功于静安公主的脾气实在是太大了。
一国公主,有些脾气的确是正常的,但是问题是,静安公主动辄便要动怒,动怒起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律都没有任何脸面可言。
驸马自己倒是能忍得,许久以来都不愿意和公主起冲突。
但是公主对于驸马的双亲却也毫无尊重可言,甚至因为驸马的母亲不会说官话而不许驸马的母亲同桌吃饭,让驸马的母亲去跟丫头一桌。
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饶是驸马的脾气好,也忍无可忍,夫妻二人的关系就一路僵持下来。
起初的时候,静安公主进宫里去告状还有些成效,嘉平帝总是更偏向女儿一些的,驸马爷就只好忍让。
驸马的父母亲也都是忠厚老实的人,不敢得罪公主,一味地讨好赔不是。
可是时间逐渐久了,驸马发现自己也只是被训斥而已,胆子就逐渐大起来,他已经不愿意再搭理静安公主了。
反正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跟公主和离-----他一没有犯错,二没有对不起公主,嘉平帝是个仁君,总不至于为了女儿就真的要杀了他。
他就再也不理会公主。
静安公主因此脾气就变得更加暴躁。
前些时候,因为驸马的父母给驸马挑选了一个丫头伺候,静安公主活生生的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个丫头打死了。
这件事闹得还很大,有御史出来参奏静安公主枉顾人命,打杀奴仆。
不过那个时候皇帝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所以才被压下来了。
但是白柏勋却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这位公主殿下的心思跟正常人不大一样,正常人在乎的东西她都不在乎,正常人看得重的东西她也都嗤之以鼻。
她这个人是没什么感情的,只凭自己的喜怒做事。
这也是她为什么格外可怕的原因。
疯子做事是不会考虑后果的,但是正常人却会衡量得失。
白柏勋也不敢得罪她,咳嗽了一声才道:“殿下,话也不是这样说.....您也知道,朱家看他看的紧,只要稍微露出点迹象,那就得不偿失,之前的一切安排就都尽毁了,何必冒这样的险呢?凡事还是得慢慢的来......”
他安抚住了静安公主,见静安公主还是很暴躁,就轻声道:“何况殿下着急什么呢?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个定论,时间还长着呢,到底会怎么样,谁能说得准?”
静安公主还是烦躁不安,她现在在这庙里清修,连庙门都出不去,但是朱元的处境眼看着却好起来了,这哪里能让人平心静气?
她如今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朱元比她更倒霉了。
如果连这个乐趣都失去了,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白柏勋虽然百般哄劝,又赌咒发誓一定会在短期内就处理好朱景先的事,但是静安公主还是在他走了之后冷冷的召见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她的侍卫都是出嫁的时候按照规制配的,她虽然暴躁,但是养这些护卫却都很舍得也出手大方,所以这些人倒也算得上是得用。
见人进来了,静安公主挑了挑眉,问他:“听说最近兴平王府有一场赏雪的梅会?”
京城已经许久没见什么喜事了,但是如今和谈的事情议定了,众人也总不能都一直就缩着不过日子了。
因此今年的花会虽然办的迟,但是总归还是有人办了。
毕竟人人家中都有适龄的孩子,婚嫁这种事总不能也给否了吧?
就像今年办花会的是兴平王府。
那也是因为兴平王算一算也死了三年了,兴平王妃办这个花会,是要说明自家已经出孝了,从此可以正常往来,也可以交际了的意思,毕竟兴平王妃虽然守寡了,但是她还有儿女,儿女们以后也还要婚嫁,哪里能耽搁的起?
侍卫们时常去城里去采买公主的用品,当然对城里的消息也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听见静安公主问起来,急忙点头:“回殿下的话,确有其事,兴平王府办的花会是在十二月初,请了武宁伯府、苏家、范大人家和朱家,很是热闹,如今是城中热议的话题。”
提起朱家,静安公主的眼里就有一闪而过的冷意,她懒懒的唔了一声,就笑了笑说:“不如这样吧,你们去替本宫做一件事。”
侍卫小心的看了一眼静安公主,见她表情冷淡,面上似乎还带着杀意,就犹豫了一瞬,不过也不过就是犹豫一下罢了,他很快就答应道:“是!”
静安公主点了点头,很满意这个侍卫的知情识趣:“兴平王府你们应当知道的,武宁伯府你们也清楚吧?”
怎么忽然又扯到了武宁伯府?
侍卫一脸茫然,但是他也知道静安公主这么问必定有缘故,就急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静安公主就说:“在花会那天,你想个法子,本宫要钱嵘从兴平王府的后门出来。”
什么?
侍卫被这个要求惊呆了。
他完全想不明白静安公主怎么会有这个要求。
武宁伯府是姓钱的没错,而且这个钱嵘,侍卫因为时常跟着静安公主进出也听说过,应当是武宁伯府的姑娘,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还快要出嫁了。
殿下为什么要他把钱嵘从兴平王府给弄出来?
这.....哪有那么容易?听着就觉得是天方夜谭,那可是兴平王府!而且做客的全都是名门贵胄。
武宁伯府也好歹是个伯府啊!这么做,若是被发现了,到时候就算是静安公主自己也只怕是不能轻轻揭过的。
他硬着头皮劝下去:“殿下.....这只怕是不妥吧?这.....武宁伯府的千金,若是我们这么做了,岂不是到时候叫人......诟病?”
权门贵嫁 二百二十一·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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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公主冷笑了一声。
只这一声,那个侍卫就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是了,他怎么忘了,他们这位殿下的脾气特别不好,当初有个长史劝诫她该要贞静,结果她找了个机会,栽赃那个长史偷盗,以至于那个长史被流放了,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侍卫罢了,替她办事固然可能会被牵连推出来,但是如果不答应帮她办事,那只怕是连出这个门的机会都没有。
他低垂着头,不敢多说了,只是轻声道:“是,臣听殿下差遣。”
兴平王府的花会,不只是静安公主关注,朱三太太从悲伤里缓过神来,也是万分的看重。
她之前因为太子陷入敌手的事情而一直提心吊胆,后来朱元又出了事,她就更是害怕了,以至于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了。
不过最近倒是时来运转,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现在朝廷已经决定了要派使团去和谈接回太子,在宫里嘉平帝也对太子妃多有赏赐,这说明事情还是没什么大碍了。
有了这个大前提在,朱三太太略微喘了口气,就忙碌起这回花会做客的事情。
朱琪还有些不解:“娘,眼下这个时候,您不是一直都说要谨言慎行的吗?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别去花会了吧?”
待在家里,反而是更合适的。
朱琪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就发觉朱元这个堂姐着实十分体贴和提携家里人,也因为这个,她也没起什么迫切的攀龙附凤的心思----朱元一直都很舍得提携她,如果有机会的话,朱元自己就会给她的,都不必她费心去动什么脑筋。
她也因此很谨慎,并不想急功近利。
朱三太太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见裁缝已经替她量好了尺寸,就又把花样给定了下来,这才让人下去了,对朱琪道:“你懂什么?请客的不是别人,而是兴平王妃。这位王妃娘娘,跟太子妃最要好了,别人办的花会咱们或者能免则免,能推则推,但是兴平王妃娘娘的却不同,她是一定会照顾好咱们的。”
顿了顿,见朱琪一脸茫然,朱三太太就拉着她坐下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你堂姐自己也难呢,咱们哪儿能事事都劳烦她?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去做什么的,只不过是多露露脸罢了,这有什么?”
说到底,朱三太太还是觉得趁着朱元还没倒,朱家也还风光的时候,能够先把女儿推出去,定下一门不错的亲事来。
她也不妄求什么,只希望是个不差的也就是了。
朱琪听明白母亲的暗示,脸就有些红红的,声若蚊蝇的喊了一声母亲,有些羞恼的看了她一眼:“您说什么呢!”
“傻孩子。”朱三太太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就是人伦纲常,再说,若不是因为钱家的姑娘也去,我也不会催促你去的,你放心吧,你娘心里明白着呢,不会给你堂姐找麻烦的。”
听说是钱家的姑娘,朱琪很快就反应过来朱三太太说的是钱嵘。
她跟钱嵘的关系的确是不错,因为钱嵘看在朱元的关系上,一直都对朱琪很是关照。
听说钱嵘也要去,朱琪这才欢喜起来,听从了朱三太太的吩咐去试了试新的首饰。
等到忙碌完了,她又不忘记去问绿衣去不去。
绿衣如今跟朱琪关系十分不错了,听说了这件事就笑起来:“这个,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倒是你,既然去了,就好好玩儿,王妃娘娘很好相处的,你不要紧张。”
朱琪跟绿衣说了一会儿话,想了想就又让人去钱家传了一封信给钱嵘。
现在京城的女孩儿们出去做客,若是结伴去的,都会问问对方的穿戴,以免重复,她也是入乡随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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