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荆朝云闻言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看着赵东山,缓缓道:“至大,你没有与我说实话。我自今上潜邸时便认得天子,至今已逾二十载,他是甚么样的性子,我再明白不过。你若无大罪,绣衣卫绝不会如此!且你也必是在危言耸听,果真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出得了门,到我府上?说!你内心到底存了甚么鬼,让你惊惧成这般?!”
说到最后,荆朝云简直惊怒,看着这个妹婿,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能让一个素日里极重官威体统,便是在他面前都维持体面的人,怕成这样,又怎会是小事?
……
ps:书友们太叼了,居然真搞了一万次!啥也不说了,今儿继续,第一更啊,冲!
红楼春 第三百三十八章 客至 (第二更!)
翌日清晨,一大早,天只蒙蒙亮,两大府的下人都忙碌了起来。
买菜买肉的自不必提,东府马棚附近,十来个金沙帮出身的中老年人,虽多有些残疾,但一个人对付一只大黄羊还是没问题。
不过今儿动手用不到他们,铁牛一早就赶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再咧嘴一笑,惹的管事家的孩童们一阵阵惊恐大叫,远远逃开后遥遥偷看。
铁牛能有今日的胆量,也多亏了金沙帮洪长老逼着他当了几个月的屠夫……
黄羊杀好后,其余人再扒皮剁头削蹄,倒挂而起。
三十只全部杀完挂好,颇有些酒池肉林中的肉林之意。
今日两府下人们通通换上了青色新衣,即便东府前院的人多是太平街上不能再提刀行江湖的残弱老人。
但这些人常年走江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做起事来,反倒一板一眼的极讲规矩,唯恐丢了主家的脸,也让他们自己出了丑,因此精气神看起来,比西府的老陈奴仆更妥帖些。
林之孝被贾母早早打发了来,引着四个东府的四个西府的门子一道当知客。
原本他还担心东府的人不通规矩,会闹出笑话。
结果看了片刻后,便放心下来。
心里对贾蔷也愈发敬服,年纪不大,办的事利落不说,连收的人都靠谱,可见贾家如今的前程在何处……
贾芸带着贾蓁,贾萍,贾蘅还有小小的贾菌,也都穿着一水儿的锦衣新服,喜气洋洋,准备迎客。
贾菌虽年岁小个头小,但却极有志气,旁个若是取笑他,必是不善罢甘休的。
贾蔷因喜爱他这精气神,所以让贾芸连他也带上了。
刚到辰时,贾蔷从里面出来,穿一身常服,看着一圈儿的新衣,不禁笑道:“都跟新郎官儿似的。”
众人一阵大笑,林之孝赔笑道:“今儿是侯爷的好日子,奴才们也都跟着沾沾光。”
贾蔷点了点头后,对贾芸道:“走吧,先去西府,接老太太过来。”
今儿要来的诰命太多,东府如今连个正经诰命都没有,总不可能让尤氏出面待客。
所以贾母和王夫人都要过来帮忙……
贾蔷翻身上马,几驾马车从角门而出,一并前往了西府。
……
荣庆堂上。
休养了两天的贾母,气色终于好了许多。
不过待鸳鸯和熙凤为她妆扮品级大妆时,心里忽然有些不得劲。
前日不也是穿了这一身,后面才出了那么些事么?
但愿今儿个,能顺风顺水走一遭……
没一会儿,宝玉来请晨安。
看到这个孙子,贾母心里就熨帖许多,一迭声喊到身边,爱怜的问了许多话:
“昨晚上谁服侍着……”
“被窝冷不冷……”
“夜里吃茶是凉的还是热的……”
宝玉一一答罢,凤姐儿笑道:“宝兄弟身边的袭人,是老太太亲自给他的,再稳妥不过,老祖宗还不信她?”
贾母笑道:“哪里不放心?不过白话两句问问罢。”
凤姐儿笑道:“老祖宗偏心宝兄弟偏心的也忒狠了,就不问问我昨个儿吃的茶是凉的是热的?”
满房子媳妇丫头都笑了起来,鸳鸯也笑道:“二/奶奶还和宝玉争宠?你怎么不和兰哥儿争?”
贾母“呸”了声啐笑道:“属她这个破落户最是不害臊!”不过笑罢又问道:“琏儿如何了?”
凤姐儿脸上的笑容都没变,道:“还能怎样,养着呗。好吃好喝的供着,丫头婆子服侍着,郎中说了,伤的不深,不当紧。”
贾母听了不乐意道:“都动了刀了,还不要紧?你那个公公……唉。”
有些话贾母都没脸说出来,还有拿自己亲儿子挡刀的……
凤姐儿倒无所谓,家里那几个甚么成色,她早看出来了,因此笑道:“儿子给老子挡刀,那还不是天经地义?再说那点伤又值当甚么?我听说蔷儿到现在肩头被叛军砍的刀伤还没好呢,在江南滚了半身子血,大氅都被浸透了,还不照样一天不歇,该忙甚么忙甚么,也没见谁伺候他端屎端尿。”
贾母闻言,沉默稍许,再看看宝玉,无奈笑道:“不同人,不同命,哪里强求得来?”
鸳鸯也笑道:“所以人家现在是一等侯爷,那样风光。吃不得苦,享不得福。老太太当年管家难道不辛苦?如今才能享这么多福!”
凤姐儿捧哏笑道:“老祖宗的福这样多,何不分我们一两瓮,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做事了,每日里来陪老祖宗高乐就好!”
贾母笑骂道:“你这样年轻就想偷懒,那还了得?”
正说话间,外面传报进来:“东府侯爷和姑娘们来了。”
宝玉闻言一喜,不过又有些着恼。
昨个儿他本来还准备在惜春小院儿赖一宿,这样就能和姊妹们说一晚上的话,一起顽岂不开心?
结果贾蔷非要逼他去和他那劳什子姐夫睡,宝玉疯了才会和那劳什子铁牛睡。
只能跑回西府来……
未几,贾蔷与黛玉、宝钗、三春、湘云一众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进来。
只要有湘云在,就没冷场的时候。
贾母倒喜欢这样的热闹,不过还未开口,脸子就沉下去了,问贾蔷道:“你今儿就穿这个?”
贾蔷先与众女孩子行礼问安后,道:“不会,早起晨练穿轻薄些,不然活动不开筋骨。一会儿请了老太太过去歇息时,再去更换。老太太今儿其实不用大妆,那么沉……”
贾母脸色和缓下来,没好气道:“我不用你管!”顿了顿又问道:“方才你二婶婶说,你肩头的刀伤还没好利落,可要紧不要紧?”
此言一出,姊妹们倒纷纷变了面色,有些紧张的看向贾蔷肩头。
贾蔷先看了凤姐儿一眼,然后侧过身子,对贾母也对黛玉解释道:“上回二婶婶拍了我肩膀一下,吃痛之下才泄露了秘密。不过并不当紧,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必担心。”
凤姐儿气的笑骂道:“这也算秘密?那天你和林姑丈来府上,当谁没看见?”
看到了是都看到了,可后来发生了那样多的事,还记在心里当一回事的,却没几个……
贾母也就是一说,叮嘱了句当心后,又问黛玉道:“昨儿你们可商议好了?往后都是要管家的,所以既然蔷哥儿放心让你们去操持这一回,我也不管了。不过今儿来的诰命多,要是出了差池……”
见黛玉脸色有些紧张起来,贾蔷呵呵笑道:“吃个饭能出甚么差池……”黛玉悄悄拉了他一下后,贾蔷又改口道:“就算出了差池,旁人都只认得二婶婶,怪也只能怪到她头上去。”
“哎哟!我的个天爷啊!老祖宗,您快听听,这可是人话不是?”
冷不丁天上掉下一口大锅砸头上,凤姐儿差点没跳起来,连声叫屈道。
贾母和姊妹们大笑起来,笑罢啐道:“活该!昨儿我打发你去看着,你只是偷懒,过去转了圈儿就回来。再者,你不是和蔷哥儿素来最要好么?他连琏儿都不肯叫一声二叔,却指着你喊二婶婶。如今出了差池,你不背着谁来背?”
凤姐儿委屈坏了,道:“琏儿自己不行好事,从前整日里骂完蓉儿骂蔷儿,听说在津门,蔷儿为了寻人救林姑丈,救出了个西洋番鬼,被那么多人追着要打要杀,他琏二叔带人骑马看到后,不说拉他一把,反倒自己骑马先跑了。要不是林妹妹救了蔷儿,咱们家哪来的甚么侯爷?也怪道如今蔷儿护眼珠子似的护着林妹妹。”
这么多人眼神看过来,黛玉俏脸飞红,啐道:“呸!你说你自己的事,扯我做甚么?”
贾母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故事,啧啧道:“竟还有这样的事?等过了今儿,可要好好说说。我倒不知道,蔷哥儿一天天王老子一样,谁也不服谁也不怕,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众人又笑了起来,贾蔷眼神不善的看向凤姐儿,凤姐儿哪里会怕,正要说甚么,就见贾政和王夫人过来。
除了贾母外,都站了起来,贾政和王夫人先同贾母问了安,小辈们再同他两人问安。
贾政看着贾蔷笑道:“今儿来的客怕是不少,你先生能不能到?”
贾蔷摇头道:“户部的事太紧张,先生身上的担子何止万斤重,实在空不出半日功夫来。再者,他身子骨原就不稳当,我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他奔波操劳。”
饶是以贾政不争的性子,此刻也不无嫉妒道:“你们这师徒,倒似父子了。不过他是文臣,你是武侯,如海又能教你甚么?”
贾蔷还未开口,一旁探春就惊叹笑道:“老爷,蔷哥儿的文章,连林姑丈都点头称赞。他和林姐姐还一起写了一折子戏,十分好看。”
对于戏文甚么的,贾政只当是小儿女顽笑之作,不当真,可是……
“如海称赞你的经义文章?”
贾政简直震惊!
贾蔷摇头道:“哪有的事,只是说火候勉强算是入门了。”
黛玉在一旁笑道:“蔷哥儿在江南,每日里必早起读两个时辰的书,写一篇时文,晚上还要练一个时辰的大字。爹爹看在眼里,方认为他向学好勤,便收入了门下。只是没想到,回来会承爵。”
贾政已经听不下去这些话了,他拧起眉头看向贾母身边脑袋差点藏到贾母背后的宝玉,深情凝望着……
就在宝玉额头冷汗都要下来时,忽见外面有婆子进来,急急道:“老太太、老爷、太太、侯爷,东面儿管家让人传话过来,说已经有客人带着堂客到了,还请老太太、侯爷快过去罢。”
“哎哟!怎这样早?”
一阵兵荒马乱后,贾政都顾不得寻宝玉的麻烦,只将仇记在心里,赶紧服侍着贾母一起往东府而去。
……
ps:快了快了快了,我已经遥遥看到还完亏空的曙光……
再插一句,关于晴雯性格,有人觉得晴雯性格惹人烦,我也是奇怪,你们读红楼的时候,觉得晴雯是个可爱的性格么?连宝玉这样的人,都忍不住说她,满屋子里,只她磨牙,结果被喷了一脸。红楼女孩子每个人都有缺陷,但人物形象能立起来,我觉得就是在这种缺陷上。其实也就是一副刀子嘴,骂的宝玉都想赶她出门。每次写到园子戏,订阅其实都会下降,再一转到外面,订阅立刻拉起来,但我还是愿意多写一些红楼人物。且慢慢看吧,有她可爱之处的……
红楼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失德之人 (第三更!)
今日第一家来客,着实出乎了贾蔷意料之外。
或者说,他压根儿不认识来客何人。
倒是贾政,先是一怔后,心中满满不解,人倒先迎了上去:“赵大人!哎呀呀,稀客,稀客啊!”
来人皆是一身华服,并着官服,贾蔷一时也想不起他们到底是哪个赵大人。
直到为首一官威仪态极重的男子与贾政拱手还礼后,苦笑道:“存周啊,今日我们赵家,却是厚着面皮登门当了回恶客,连请柬都没有,实在是失礼啊!”
贾政闻言,愈发自责道:“哎哟!都是下官的失误,实在是疏忽了,疏忽了!”
为首之人连忙摆手道:“存周,今日还是莫要以官爵论尊卑了,不然老夫还要给宁侯行大礼参拜哟!”
贾政忙笑道:“大人……”
“诶?”
赵家人笑道:“以存周你的门第出身和才学,称我一声表字,绝对当得起。”
贾政迟疑了下,还是从善如流,拱手笑道:“那就轻狂一日,称一声至大兄罢!”
说罢,转头对贾蔷道:“蔷儿,这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赵大人。”
来者拱手自报家门:“宁侯,本官赵东山。”又指了指他身旁一年岁稍轻者,道:“此人想来宁侯不会没听说过,这是吾弟东林,博安之父。”又指了指后面的年轻人,道:“这是吾子,赵博弘,如今在翰林院当个庶吉士。”
贾蔷明白过来,拱手笑道:“原来是博安亲长咸至,不胜荣幸。”
赵东山笑着颔首后,对满脸不解的贾政道:“哎呀!存周啊,愚兄也是没半点法子。吾弟东林有一独子,甚么都不好,就好织染一道,痴迷之极!宁侯先前尚未承爵时,就拿出过一张十分高明的方子,我那痴侄儿见之后便入了迷。打听到这张方子,居然为宁侯所作,便不顾一切的要去拜师学艺!
当时宁侯已经去了江南扬州啊,他便一个人跑去了扬州,死活要拜宁侯为师。还算不错,许是那股子痴劲打动了宁侯,果真将他收入了门下,听博安书信回来说,竟是倾囊相授。存周你说说,这样的缘分,我们做家大人的还能说甚么?好在博安这孩子也算有孝心,必是要在宁侯那边待满五年,才肯回来。要在那边多学些名堂,也为宁侯这个师父多出一份力。
我们当然是放心,所以从来没派人去叫他回来,也没敢来打搅宁侯。不过既然有了这份缘分,你我两家往后还要多亲近亲近才是。我一直忙于公事,也是最近才知道了此事。吾弟东林早就想来拜访宁侯了,只是他身份还不够,便再三央磨我出面。
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能如何?只好带着他和犬子,登门来做这个恶客了!”
贾政闻言恍然大悟,颇有些惊喜道:“不意两家竟还有这等渊源,是该好好亲近亲近,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说着,还给贾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万万不可怠慢。
太平盛世,武勋地位虽高,但实际权力却远不如这些正经科班出身打熬了几十年的官场巨擘。
都察院左都御史,已是当朝手握大权的衣紫大员,便是去一家皇子府和王府,也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座上宾。
贾蔷自然明白,虽然心里对赵东山所言只信了不到三成,但也只是猜测,醉翁之意在林如海身上,却没往别处多想,便招呼赵家人请入宁安堂。
不过还未引他们进去,就听到一阵马蹄声自宁荣街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却见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恒生王家少东家王守中,冷面郎君柳湘莲、琪官蒋玉涵四人联袂而来。
见一群小年轻,赵家人就没兴趣了,倒是赵东林与赵东山提醒了句,哪位是恒生王家的少东主……
贾蔷与贾政道:“劳二老爷引贵客先入内落座,此四人皆为我旧日好友,前去迎一迎。”
贾政闻言有些意外,心里有些焦急不满,这边放着一个都察院左都御史你不亲自招待,去理会那些小年轻?
这些人让贾芸他们料理不就完了?
贾蔷看出些名堂来,笑道:“那是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那是礼部尚书之孙王守中,亦是王家恒生号的少东主。”
贾政恍然,一旁赵东山也明白过来,笑道:“存周啊,年轻人让他们去招待年轻人罢,宁侯虽少年得贵位,到底也还是少年嘛。”又对其子赵博弘道:“博弘,你留下来,一来帮着迎迎客,代博安出份力。二来你也是年轻人,理当多亲近亲近。”
赵博弘躬身应下后,待贾政引着赵东山、赵东林入内后,就跟在贾蔷身后,一道去迎客。
却不知贾蔷心里愈发提起对赵家的警觉,揣摩赵家到底在搞甚么名堂?
作为景初旧臣中坚大佬之一,赵家这是想转向么?
不过眼下不是深思的时候,贾蔷上前一步拦住作势要见礼的冯紫英等人,笑骂道:“你们少来这套,装模作样!孟坚、二郎、玉涵,你们且让开,我看看朝宗是不是真的有心拜我!”
王守中、柳湘莲、蒋玉涵三人纷纷大笑让开,冯紫英则气骂道:“不算了不算了,刚才要跪不让跪,这会儿再让跪,不跪不跪不跪!”
众人又一阵大笑,蒋玉涵上前,看着贾蔷柔声道:“宁侯可还认我这个旧友?”
贾蔷“欸”了声,摆手道:“这叫甚么话?当日我以瓦缻煮粥时,玉涵不以我卑贱,还慷慨出银相济,今日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快莫宁侯长宁侯短了,大家还是以旧日名堂相称为是。”
柳湘莲哈哈笑道:“我虽是后来者,但见蔷哥儿如此有义侠之气,也愿厚颜攀附结交!”
贾蔷笑道:“早先便已为友,二郎说这生分话,却不似你的为人了。”
王守中这边却和赵博弘见了面,他奇道:“你们赵家居然也来了?”
赵博弘笑呵呵道:“孟坚这话何其玄也,你王家来得,我赵家便来不得么?”
贾蔷见王守中看来,便同他道:“东盛大东家之子赵博安你可知道?”
王守中点头道:“织染奇才,有所耳闻。”
贾蔷道:“他现在在扬州,帮我操持我名下的德林布号。具体的,晚上得闲了再聊。”
王守中按下心中惊疑,点头道:“好,今晚原不准走了!”
众人又大笑起来,贾蔷正亲自引他们入内,不想后面贾菌急急跑来,道:“大兄,前面芸二哥传话说,东平、南安、北静、西宁四大王府车马骡轿快到了,还有镇国公、理国公几家的人,也快到了!”
冯紫英忙道:“蔷哥儿,你自去忙你的,招待我们做甚么?”
王守中、柳湘莲、蒋玉涵三人也忙劝道:“自己人不需外道,招待好外客要紧。”
贾蔷也不客气了,忙让贾菌引他们入内。
他自己深吸了口气,前去迎接贵客……
……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面色铁青的看完河南、湖北、湖南、山东、甘肃五省督抚上呈的奏折后,觉得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憋闷,愤怒,和不服!
凭甚么?
凭甚么他登基以来,就没有一岁风调雨顺的年景!
去年大涝之地,今年居然开始大旱!
去年已经大旱之地,今年还是没有好转!
甘肃旱也就算了,本来产出就少,人口也不多,朝廷赈济起来也容易。
可河南、两湖、山东四省,一省大旱起来都要人命,人口繁多不说,本身都是产粮大省,一旦绝收,整个大燕都要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前几日抄了吴家,才得巨银之喜,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原还想着内库终于充足了,可以喘口气,说不定还能修个园子,带着后妃们去避避暑。
现在,还修他娘个腿啊!!
大明宫总管太监戴权在一旁看着隆安帝发黑的脸,心惊胆战,到最后终还是鼓起勇气,赔笑道:“万岁爷也莫要太着恼了,眼下不过二月十二,出了冬也没几天儿。虽说江南一直没见雨,可奴婢愿折寿二十年担保,必只是春雨有所推迟,断不是来不了。兴许这会儿子,两湖已经开始飘雨也说不定。”
隆安帝虽然不耐烦,但还是有感这奴才的孝心,没有呵斥,而是问道:“钦天监呢?让他们算了三天了,今日是最后之期,再没结果,莫怪朕……”
话音未落,有黄门儿猫一样的无声无息而入,跪地道:“万岁,钦天监监正南文德殿外请见!”
“宣!”
隆安帝精神一震,忙道。
黄门下去后,尖声道:“宣,钦天监监正觐见!”
一着五品官服的白须白眉老人,随黄门入殿。
跪拜后,隆安帝看着此人,沉声问道:“钦天监司观天象,可看出来到底何故,竟使五省滴雨不落?”
南文德跪地道:“皇上,微臣领着钦天监司历、司晨、保章正、灵台郎等官,三日内星夜不眠,推算星象运转,终得结果……”
“怎么说?”
隆安帝眼神不善的看着南文德,问道。
如此大规模的天象异常,除了天子德行不修外,隆安帝纵观青史,也寻不出别的理由。
若果真还有何人能影响这般天象,他第一件事要做的,必是诛其满门!
可要是落得一个德行不修的恶名,隆安帝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亲手砸烂南文德这位钦天监监正的狗头!
南文德后背已经快被汗水浸透,却始终面色不改道:“皇上,臣敢以全家身家性命担保,周天紫薇帝星明亮,光耀宇宙,不管换哪个观星使来看,都绝不是天子失德引起的上天之怒!”
看他说的斩钉截铁,隆安帝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眼神却未放松,皱眉道:“若不是天子失德,其他人又有何德何能,使得天象如此变化?”
南文德面色微微变了变,最终还是一咬牙,道:“皇上,虽紫薇帝星明照寰宇,但周围有小星晦暗,此主天家有失德之人,更心存侵犯紫薇之心,有危社稷之过。还望陛下,不得不查!”
此言一出,隆安帝面色陡然一变,眼神再度凌厉如若吃人!
……
ps:又多了个大盟,久疋孤,感谢大佬。
然后,写完这章,还欠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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