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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苏娴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说:“奴家身份卑微,怎么敢称是殿下的‘友人’,奴家与殿下只是认识而已。”
梁敞:“……”编瞎话能不能编专业点,你的眼里赤/裸裸地写着想睡我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啊?
梁敖:“……”你们这认识的程度好深厚啊,当我是傻子呢?
梁敕见场面比较僵,想到今日是来兄友弟恭的,连忙笑着打圆场道:
“我们这在花园里站得也太久了吧?既然遇见了两位姑娘,两位姑娘一个是阿味将来的小娘子一个是阿味将来的大姨姐,论起来也算是亲戚,不如一块用餐吧?”(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零八章 表演的青年
皇子们的宫外晚宴同样是奢华无比风雅非常的。
百奎楼三楼最大的包间,雕梁画栋,纸醉金迷,闵州出产的楠木微微带紫纹理细腻,琼州进贡的沉香幽凉沁心令人沉迷,稀罕矜贵的南海珍珠串成的珠帘摇曳生辉,珠帘后面四五个姿容绝色的妙龄少女正在奏琴吟唱,声线婉转,恍若莺啼。连角落里静静立着的那架屏风都是出自岳梁国最有名的刺绣娘子岑娘子之手,那岑娘子一手绝技名为“岑绣”,她的绣品甚至比当代闻名的某些画作还要难求,千金难买,价值连城。
苏妙不认得岑绣,苏娴却认得,她在文王府见过一件针法相同的,所以当苏妙悄悄地跟她说那花绣的好看时,她对苏妙解释说。
苏妙咋舌,一间酒楼竟然在布置包厢时运用这样的大手笔,真想看看酒楼的幕后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据常识,能在天子脚下梁都城里开这么大作风又如此张扬的酒楼,不是本身就是梁都里的权贵,也是跟梁都里的权贵有着密切的联系。
“你们姐妹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梁敞忽然开口问,把两人吓了一跳。
“哦,妹妹说那屏风绣的极好,问奴家用的是什么样的针法,奴家正在说给她听。”苏娴含笑回答。
梁敞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墙角的屏风,他对女红并不在行,所以也没多做评论。
梁敞他就坐在苏娴身旁,说起来这个座位编排连苏娴都有点意外,他们进来的时候自然是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和武王殿下先入座,他二人也是长兄。之后苏妙自然是要跟着回味的,苏娴她很知趣。在这种场合她自然不会放肆地去调/戏梁敞,所以她一直是跟着妹妹低眉顺眼的,她谨记着自己今天的身份是苏妙的长姐,是回味未来的大姨姐,虽然不知道太子和武王为什么会对回味一个私生子青睐有加,但既然他们对回味有青睐又把她当成是回味妻子娘家的亲眷来亲切地对待,她自然不会蹬鼻子上脸。今晚上她打算规规矩矩地做一个蹭饭的。可是梁敞自己坐过来了,他坐在苏娴右手边,梁敞的右侧则是梁敖。
梁敞的心思很简单。两个人孽缘已久,她又是一路跟着他来梁都的,他不能在她不熟悉的环境里对她太刻薄,那样子他会觉得良心不安。所以他自动自觉地坐在她身旁,帮她隔开陌生人。以免她觉得不自在……她应该不会觉得不自在,但他得防着她万一春/兴大发乱抛媚眼,她要是当着他的面冲着别人乱抛媚眼丢人的是他。
苏娴自然不知道他此时复杂纠结的心理活动,若是她知道。她一定会很好奇地问上一句“我乱抛媚眼为什么你会觉得丢人的是你?”
另一头,梁敕和梁敖两个人因为先前提到的屏风上的刺绣居然聊开了,梁敖笑着说:
“说到屏风。大嫂的手艺是极好的,去年我母妃生辰时大嫂绣的那架桌屏我母妃最喜欢。至今还摆在桌上一直舍不得换,我前儿进宫去给母妃请安,母妃还问起大嫂的身子,算算日子我那小侄儿也快要降生了吧?”
“还有三个月了。”梁敕一提起这个就十分高兴,笑着说。
“我母妃听护国公夫人说大嫂这两天身子不太舒坦,母妃她很是担心,还一直叫我找机会替她问问你,她怕打发人去你们都瞒她,让我仔细问问,也好请个合适的御医过去瞧瞧。”梁敖一脸关切地问。
梁敕温和地笑说:“有劳贵妃娘娘挂念,阿薷身子骨弱,这又是第四胎了,毕竟不年轻,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她精神头还好,御医院送来的补药也在定期服用,贵妃娘娘不用太担心,我看着阿薷她还好。”
“那就好。”梁敖笑了笑。
这对兄弟俩看起来感情极好,好到一点疏离感和隔膜都没有。
梁敕和梁敖并非一个母亲所生,梁敕的母亲是英年早逝的先皇后,梁敖的母亲则是后宫之中只差一步就能够登上皇后的宝座却在贵妃的位子上苦苦熬了半辈子、付出的是皇后的辛苦坐着的则永远是贵妃位的薛贵妃。
梁敕排行老大,梁敖排行老二,他们之间只相差一岁。薛贵妃是后宫里唯一的一个贵妃,她和先皇后一样是在今上还是皇子时入府的,那时候先皇后是正妃,薛贵妃是侧妃。
据说薛贵妃是一个很有皇后风范贤德又美丽的女人,薛贵妃贤名在外,在女德上颇有建树,在十年前就已经被编入了《女德》教科书,苏妙读过《女德》,所以对薛贵妃的大名如雷贯耳,可惜的是薛贵妃始终没有能坐上皇后的位子。
据说今上对先皇后情根深种,所以先皇后之后再不立后,这件事当年在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之后流传到民间,在民间也被大肆宣传,至今仍旧是人尽皆知的伉俪情深的佳话。
听说因为皇上忘不掉对先皇后的情,所以连先皇后诞下的太子都不肯借他人之手,他将太子亲自带在身边教养,一直带到太子成年,十几年间父子俩仿佛相依为命。别说这在皇族中相当罕见,就是民间也讲究“抱孙不抱子”,做父亲的除了训斥和说教,是不可能亲自带孩子的,即使妻子过世也会续一个继室来养育,亲手带大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不过或许是因为跟着父亲长大的缘故,太子梁敕的性子极像梁铄,虽然相貌完全不像。
梁铄的相貌和梁锦像,都是偏阴柔偏风流举手投足间带了那么点妖冶感觉的,梁敕却长得非常端正清秀,从里到外的干净透亮,清澈柔和得仿佛是水做成的,从他的相貌上就可以看出他的生母一定是一个冰清玉洁剔透多姿的美人儿,儒雅又大气。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一颦一笑间尽是文化底蕴深厚的斯文温润,同时梁铄的亲厚、透彻、不掩藏被他学习得淋漓尽致,他总能给人一种亲切感,这既让人觉得亲切,又不会让人遗忘他尊贵的身份而放肆,只会因为这尊贵的身份更加尊敬和感激他带给人的亲切感觉。这一点和梁铄非常相似。
看起来今天晚上这兄弟几个真的只是来吃饭的。确实,如果是有正经事要谈,他们也不会把苏妙和苏娴带进来。
包间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妈妈带进来一个颇具姿色的窈窕佳人,那美人儿的怀里抱着一把琵琶,进来时隔着帘子妩媚风流地冲着屋内福了一福,唇角一点朱砂痣写尽了袅娜妖娆。
这女子是百奎楼唱曲最好的花娘。名叫潇湘,像百奎楼这样的地方都会养歌姬艺妓。这些女子多才多艺,极具才情,平日里的工作就是陪着客人吟诗唱曲弹琴填词,她们和花楼里的姑娘不一样。她们通常卖艺不卖身,而来这种高级酒楼的客人也都是为了来买个雅趣,所以也不会表现得像在花楼里一样猥/琐猴急。
叫“潇湘”的女子隔着珠帘坐下。素手一拨,琴声婉转。喉吐清音,唱了一曲凄哀惆怅的靡靡之音。
这种充满了哀伤无奈的小调儿是梁都里最近的新流行,与之配唱的女子嗓音一定要清幽低沉还要带着一点惹人怜的凄凉,潇湘的嗓音正是这种,配上哀婉动人的曲调,一寸一寸地撩拨着人的心。
“这姑娘曲儿唱的不错!”梁敕略惊讶,笑说,“怎么之前不知道百奎楼里还有这么一个姑娘?”
“她是上个月才来的,因为这副好嗓子,连向姑娘也被她比下去了。”梁敖笑着回答。
两个人都是喜欢听小曲儿的,梁敖甚至还跟着琴音轻轻地打起拍子。
苏妙觉得有点无聊,她对听小曲儿没兴趣,桌上一堆看上去很好吃的食物,可是因为别人不动筷他她不好意思大吃大嚼,心想早知道还不如呆在家里,这个点儿还可以蒙头睡大觉。
回味瞅了她一眼,无声地夹起一只清蒸大虾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
苏妙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碗里的虾,开始纠结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直接上手,不上手无法剥虾壳,上手又不雅观,也不知道别的姑娘平日里都是怎么吃虾的。
回味见她半天没动,想了一会儿之后,他上了手,他将虾拿起来,用那双如玉般白皙的手慢条斯理地剥去虾壳,一只剔透晶莹的虾仁便出现在眼前,随后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将剥好的虾仁放进苏妙面前的碟子里,之后又从盘子里拿起另外一只虾,无声地剥壳。
一桌子全看着他,梁敖和梁敕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梁敞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心里对回味有点鄙视,他都快把女人宠上天了,实在太不像话!
顿了顿,梁敕先笑起来,轻轻咳了两声,笑着问一马平川着脸的回味:
“阿味,大皇兄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回味平着脸看了他一眼,语气浅淡地回答:“快了,已经往南边过了礼,等合了八字下了聘礼就该定日子了。”
“下聘礼?”苏妙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你干吗那么惊讶?”回味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你什么也没跟我说啊!
回味并不知道她在吃惊什么,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别人却大概能猜出这姑娘在惊讶什么,哭笑不得,这两人八成是没商量好。苏娴更是一脸无语,看来她是白操心了。
苏妙正在惊诧回味说的“下聘礼”,就在这时,窗户外边的花园里响起嘈杂的惊叹声,那惊叹声先是惊叫,后来又转化成惊叹,屋里人先前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又一波惊叹声和无数女子的惊呼声透过敞开的窗子钻进耳朵,屋子里的人才觉得有些奇怪。
外面的嘈杂声已经遮盖了屋里的唱曲声,梁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冷声道:
“怎么回事?外边怎么这么吵?”
已经有随从过去看,刚走到窗户边上往楼下探头,立刻紧绷起来,扭过头大声道:
“殿下,不好了,楼下走水了!”
苏妙是个好奇的,在听到楼下的尖叫声等不及梁敖的随从去确认,她自己一路小跑到窗口,往楼下看时只见足有一米高的火舌噌地窜了上来,映红了她的半边脸,她站在三楼似能感受到那火焰的温度,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黑夜里投射下火红的倒影,就像故事书里充满了邪恶气息的巨龙在狂肆地大笑着。
这画面实在太惊心动魄,她睁大了眼睛,小心肝怦怦跳地望着楼下惊人的一幕,一眨不眨,情绪激动,振奋昂扬。
回味怕她会出危险,在她走过来时就跟过来,心里有些恼火她爱凑热闹,当站在窗口往下望时,他也愣住了。
梁敕、梁敖和梁敞的随从一听说楼下走水,训练出来的警惕让他们不敢放松,齐齐护在主子周围,整齐划一的步伐让苏娴惊愕,再一看三个皇子殿下全都被手下护卫在包围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傻愣愣还在桌前坐着,她越发无语。
梁敞见她自己被扔那儿也没人保护,有点尴尬,自我反省觉得这样做不厚道,于是莫名地产生了一点心虚感,想了想,他还是伸出手把她拉起来,故作公事化地将她护在身边。
苏娴一愣,近距离望着他装出坦然的侧脸,差点笑喷出来,不过她忍住了。
梁敕和梁敖自然不是那听风就是雨的,即使手下说楼下走水了他们也要亲眼看一看,哪知走到窗口时,大火没看到,却看到灯火通明的花园里十来个客人围着一张敞阔的桌子正热火朝天地交谈围观着,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表情极是活跃亢奋,无论男女不分老少,让他们注目的是站在长桌后面一个身穿青兰色短褐戴着藏蓝色头巾的年轻男子,此刻那男子正将一块鲜嫩多汁的大块肉排以一只晶亮的小铲子一铲再向上一翻,喷香的肉排在半空中翻转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以舒展开来的姿态稳稳地落在桌上,伴随着内里油脂的滋滋声,冲鼻的香味迎面扑来,诱人食指大动!(未完待续。)




妙味 第四百零九章 科西国烹饪法
“在烤肉啊!”苏妙对食物是天生的敏感,见楼下热火朝天肉香扑鼻,眼睛一亮,轻声道。
梁敕和梁敖自然也看出来了楼下是在烤肉,梁敖狠狠地瞪了一眼先前“谎报军情”的侍卫,那侍卫自知鲁莽,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梁敕笑了起来:“大晚上的在花园里烤肉,倒是新鲜!”说话间,楼下的青年已经将重新落在桌子上的肉排用小刀刷刷刷几刀分割开来,手中的小铲轻轻往前一送,分割开的肉排竟然飞起来,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无误地飞到围观食客手中的盘子里,“嗬,这是杂耍么?”梁敕眼睛一亮,弯着眉眼笑说。
表演性质极强的烹饪方式在岳梁国并没有大面积推广开来,除了某些民风开放等级分化不是非常严格的地区。一般来说,厨师就是在厨房里烹制美食,客人就是在厅堂里享受美食,双方不能面对面,这其实也是一种等级划分的形式。
回味却是知道这种表演形式的,在刚认识苏妙时,苏妙在摆摊子的时候就喜欢和食客互动,经常在食客面前表演烹饪,以活跃气氛,增进和食客之间的交流,所以他并不觉得奇怪。
但这样的表演形式在梁都毕竟罕见,梁敖皱了皱眉,问守在包厢内伺候的一个丫鬟:
“那是什么人?”
丫鬟上前一步,往窗外头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地笑着回答:
“回王爷,那是百奎楼里新来的一个厨子,是我们东家一个远房的亲戚,名叫阿吉。两个月前刚来百奎楼,因为手艺和梁都里的厨子手艺不一样,很受各位大人的喜欢。阿吉他是一个混种,父亲是科西国的商人,来这边贩货时娶了他母亲,阿吉是在科西国长大的,年前他父母出海贩货时遇难。他倒是命大。被海水冲上来让人给救了,亲人没了他也不想再回科西国去,知道我们东家在梁都有酒楼。就赶来投奔我们东家,因为他做得一手好菜,东家就把他给留下了。”
混种指的就是混血儿,岳梁国贸易发达。当今皇上对本国与外国的贸易往来十分重视,并不是妄自尊大闭关锁国的人。所以岳梁国内有不少外国人,岳梁国人也有不少在国外。自古以来商人都是靠行走做生意,这些商人孤身一人上路,走的地方多了自然就会产生跨国婚姻。有跨国婚姻就会有混血统的孩子出生,现在还没有“混血儿”这个词,人们都管混血的孩子叫“混种”。虽然比“杂种”好听点,但听起来其中还是不乏轻蔑之意。毕竟这是一个注重血统的时代。
不过只要一天没闭关锁国,混血儿的存在也就算不上稀奇事了,尤其梁都还是临海,与江南地区本国贸易发达不同,梁都海商昌盛,梁都的港口别国商人走马灯似的出现,听雪乙庄里最爱说闲话的妈妈说,梁都的港口中常常能看到金头发大鼻子长得像妖怪的西蛮子,还有身穿长袍戴着缠头浓眉大眼的大食国人。
科西国听名字就是在岳梁国的西边,金头发大鼻子长得像妖怪的科西国人估计就是白种人了,围着缠头浓眉大眼的大食国人则是中东地区的阿拉伯人,岳梁国有钱有人商贸发达国力强盛,所以在评价外族人时总是在语气里带着那么点高高在上,对那些自己不太熟悉的外来者既好奇又瞧不起,觉得那些人都是跑到他们的土地上来讨生活的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估计这就是身为地头蛇本能的优越感。
苏妙的游学经历相当丰富,不过因为在丰州住太久了,耳目闭塞信息也不通,早就忘了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人种,听了那丫鬟的话愣了一愣,有点小激动,嘴快地问:
“这么说,他会做科西国的菜?”
那丫鬟一愣,不过她是个训练有素的,连忙含笑回答:
“是的,姑娘,阿吉的父亲在科西国也有酒楼,他从小喜爱厨艺,做的一手正宗的科西国菜,又因为他母亲擅厨,他对岳梁国的菜也不陌生,所以比起以前有科西国人在梁都开科西国的馆子最后关门大吉,阿吉的手艺把二者结合起来,做出来的菜肴很受大人们的喜欢。”
原来科西国的人真有在梁都开馆子的,不过苏妙也不奇怪他会关门大吉,因为岳梁国有着非常丰富的饮食文化。拥有多样而历史底蕴丰厚的饮食文化,这样的国度对于外来的饮食文化总是怀着抵触、排斥甚至是不屑一顾的,这种心理上的高高在上直接导致了他们不会轻易接受外族的饮食文化,甚至还会大肆嘲笑一番,所以苏妙前世主修的课业到了这辈子才无用武之地,连中西合璧的罗宋汤都被回味用不以为然的态度给打发了,所以现在的苏妙很是好奇,好奇那个叫阿吉的究竟是怎么将科西国的饮食在岳梁国发扬光大的。
“我想下去看看。”苏妙悄悄地对回味说。
回味想她大概是想去吃吃看,点了点头,说:“我跟你一块去。”
“科西国的厨子?前两年确实有一个科西国人在梁都开过馆子,我还去过一次,料倒是好料,就是手法不行,白白糟蹋了好食材,我去尝过一次鲜就再不去了,后来那家馆子果然关门了。科西国的菜是新鲜,不过跟咱们岳梁国的南北菜系比较,差远了。”梁敖说这话时带着对自己国家浓浓的自傲,笑意盎然地说。
这毫不掩饰的自傲让苏妙有点意外,因为说实话皇子其实也是政客,从一个狡黠的政客身上看到了纯粹的热血爱国好青年的影子,这多少有点违和,不过她并不觉得梁敖的骄傲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原来梁敖是一个爱国的好青年。
梁敕听了梁敖的话,亦笑起来:
“我记得小时候科西国的使臣来我朝朝贺过一次,使节团带来的厨子当场为父皇烹制了一道叫什么红酒黑椒烤牛排。那时候我还小不得参加晚宴,后来听父皇说起,父皇说他们科西国人做牛肉都是做成半生的,烤出来的牛肉还带着红血丝,把父皇看得直恶心,但因为知道这是科西国的传统,父皇也不好意思不吃。结果吃进去之后当晚就闹了好几次肚子。前年我出使科西国时父皇还告诉我千万别吃他们做的牛肉。不过我去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次,味道不坏,也没像父皇说的那样吃了之后就闹肚子。科西国人擅长做牛肉。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牛肉做出来黑乎乎的,但是一刀切下去里边却透着胭红色,还会有肉汁流出来。肉质非常显嫩,那口感和我们岳梁国人做出来的牛肉完全不同。软糯弹牙但却不散不碎。”
“带血的牛肉?”梁敖皱了皱眉,有点接受无能,他上过战场打过仗,战争中环境艰苦自然什么都吃过。吃生肉时那血腥味充斥在口中让人恶心得胃都要吐出来了,那是没办法不得不吃,可是把带血的半生不熟肉当成是一种美食文化。他绝对接受不了,觉得恶心。而且这种文化只有野蛮人才会推崇,也难怪民间有人把科西国人叫做“西蛮子”,真野蛮!
苏妙忍俊不禁,别过脸去偷偷地笑起来。
她本来是偷偷笑的,却被梁敕眼尖发现了,她是在听完他们交谈后才笑起来的,梁敕心怀好奇,开口询问:
“苏二姑娘笑什么?”
苏妙没想到会被人发现,有点尴尬,不过面对太子殿下的询问倒是没有害怕,大大方方地说:
“我听殿下说起科西国的烤牛排,形容起来根本就是个美食家嘛,说的全面又动听,说的我都想吃了。”
梁敕被她说得有些尴尬,笑着道:“因为科西国的饮食和我们岳梁国不一样,我去过一次就记住了。姑娘想吃却不能了,回到梁都后我也曾说给府里的厨子听,可惜他们做不出来,科西国离岳梁国又太远,虽然两国之间的航道还算风平浪静,但一走至少要大半年,坐大半年的船可不是好玩的,像你这样身子骨单薄的小姑娘为了吃的跑去也不值当。”
苏妙笑,往楼下抻着脖子,有点迫不及待:“这不是有一个科西国的厨师么!”
梁敕呵呵一笑,转头对先前回话的丫鬟说:“等楼下完事了,让那个小哥上来也给我们烹些拿手的尝尝。”
“回太子爷,不是阿吉不上楼来,是他不能上楼来,之前阿吉也在楼上烹调过,可是油烟太大了,大人们都呛得睁不开眼睛,后来东家就让阿吉在花园里烹调了。”那丫鬟笑着回话道。
梁敕点点头,对众人笑道:“既如此,咱们就下去凑凑热闹吧,苏二姑娘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不让她下去她一定会恼的。”
“回太子爷,我不会恼的,不过我是一定要下去的。”苏妙笑眯眯地说。
梁敕一愣,接着哈哈笑起来,笑得开怀。
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本就清澈的容貌因为舒展开的笑颜越发显得剔透如玉,自带阳光般静静地闪耀着光辉,温煦迷人,刚刚而立之年的男子介于青春与成熟之间,那魅力无法抵抗,一时间让苏妙和苏娴全都看住了,两人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笑脸,小心肝噗噗乱跳,耳根子发红,这是人类对美丽出自本能的倾慕。
回味的脸刷地黑了。
梁敞看了看笑得“祸国殃民”的梁敕,又看了看眼珠子都快粘上去的苏娴,一腔火噌地窜上天灵盖,他铁青着一张脸用力咳嗽了两声。
苏娴吓了一跳,回过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这似醒非醒的眼神让梁敞更加恼火,他就知道这女人根本靠不住!
苏妙则很快就恢复了平常态,美男子对她的吸引力不如食物对她的吸引力大,这时候她注意到回味黑沉沉的脸,一头雾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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