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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之风流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更俗
沈淮暂时想冻结城关镇的规划跟城镇建设,但这时候完全将有限的市政建设资金都投入到新浦开发区去,霞浦县必然会有大量的人有意见,所以城关镇这边还是需要兼顾做一些改善姓的市政营建。
就目前来说,沈淮暂时打算将霞浦县城、城关镇区的改造主要集中在北片,为了节约极为有限的财政资金,故而才需要将北山宾馆的改拓建搞得大一些,这样才能将一些市政建设任务,划给北山宾馆的改建头上去,能在短时间里较大幅度的改善城关镇北片、北山路与北塘河一带的环境。
就算把事情交给鹏悦去做,鹏悦也只会做北山宾馆内部的设计,外围跟宾馆本身无关的道路、园林及绿地规划,甚至包括县中的发展,都还是要县里来负责——沈淮不信任县城建、园林、规划等部门的业务能力,也不认为杜建能把这活做出极高的水准来,只能自己抽时间做起来,他会要杜建他们做些更具体的工作。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五百零三章 孙亚琳的裙子
陈丹还没有回来,进了屋,沈淮将公文包丢在茶几上,到厨房拿水壶先烧起水来,走回客厅,就见孙亚琳屈腿坐在沙发上,从他公文包里翻出一叠手绘图稿在看。
“好歹翻人家东西之前,说一声呀。”沈淮说道。
孙亚琳仰起姣美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扬了扬手里的图稿,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却说瞎话的笑道:“真是很不巧呢,你的包又掉在地上,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滑出来的,我顺手帮你捡起来,也不要你谢我了……”
“我的智商,有你以为的那么低”沈淮问道。
孙亚琳嫣红娇唇一抿,问道:“你智商哪里高了”往沙发一角缩了缩,给沈淮挪出坐的地方来。
沈淮等着水烧开,就站在沙发边。
孙亚琳进屋后只是将遮风的外套脱掉,盘膝屈坐在沙发上,紫色的百褶裙下,露出仿佛象牙一般洁白的修长小腿。
她俯着身子看图稿,低胸设计的领口露出修长的颈脖跟一大片嫩如凝脂的雪白胸脯,妆容未卸的脸尤为精致——沈淮高高的望下去,能从领口看到乳沟深处的风光。
沈淮都怀疑他要是不转开眼睛,鼻血会不会就飚出来。
“你就那点出息,”孙亚琳抬头瞭了沈淮一眼,见他的眼睛瞥向她的胸口,不屑的横了他一眼,“想不想摸一下”
“你不打我”沈淮帮意咽了一口唾沫,涎着脸问。
“你要打得过我,我就让你摸。”孙亚琳说道,冷不防手撑住扶手,抬脚就朝沈淮的屁股踹过去。
沈淮正警惕着呢,闪得极快,叫孙亚琳一脚落空,只是她这一脚用力也是很大,“哗”的一声,百褶裙摆就整个的崩开,斜到一边,骤然露出白花花的大长腿以及紫色内裤的一角,还有几根黑毛调皮的露出来,
孙亚琳见沈淮眼睛盯着她大腿看,倒没有说拿东西遮一下,而且直接拿了一只靠枕,冲沈淮的脸扔过去:“再看就戳瞎你的眼睛。”
“啊,你这不是故意露给我看的啊”沈淮接过抱枕闪到一边,“那我就不看了。”但又忍不住往孙亚琳大白腿上瞟了两眼,真是长得惊人,而且不肥不瘦,仿佛精雕细琢的美物,还长得没边,直忤忤要忤进人心里去,心想这么双美腿,只能让女人摸,真是白费了。
孙亚琳横了没出息的沈淮一眼,扯着裂开来的裙子回屋,换了长裤过来,直为无故牺牲掉的那条裙了叫屈:“都怪你惹我,老娘多少年来难得穿一回裙子扮淑女,竟然落到这个下场;这裙子也是死贵的……”
“淑女有你这样穿着着裙子就飞脚踹人的”沈淮问道,离她远远的坐下来。
孙亚琳见沈淮一脸胆怯的样子,说道:“你放心,我今天心情好得很,不打你;你坐过来些……看你这些鬼画符,你是打算在新浦造一座新城啊”
“你这几天不在国内,”沈淮说道,“田家庚已经是省全委会议提出,要把东华建造成东部沿海大型综合枢纽港,成为拉动淮海省发动的桥头堡。不管是不是为了响应田家庚的号召,我在新浦的动作都不能小;小了,不就是让人瞧不起吗再一个,从霞浦县城关镇往东到新浦镇海边,只有十二公里的纵深。以传统的眼光来看,十二公里纵深是很长的一段距离,但随着城镇化建设的提速,如果我现在不去把城关镇跟新浦放在一起做总的城建规划,仅仅在窝在海边建临港新城,可能三五年后就会出现弊端。到时候想到返回来调整,困难不用说,同时也会造成巨大的浪费。而且,霞浦的城关镇,离市里距离也不远,只有三十公里。要是市区往东发展,而霞浦往西拓张,不久的将来,城市区域就能衔接起来,十年后霞浦撤县设区,正式并入东华市也说不定。”
“有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你在霞浦能聚拢多少市政建设资金”孙亚琳问道,“照你画的这几张图,不要说其他了,光市政基础设施这一块,没有两百亿的资金投下去,这座新城形成雏形都够呛啊。而整个东华要发展到你所说的那样子,两千亿的基建资金投下去才差不多有个样子。你以为你能印钞票啊……”
“所以说有些工作要一步步去做,有些工作要一个个去谈啊,”沈淮手按住眉头,身子后仰靠沙发上,说道,“现在,霞浦县主要是跟省里要扩权,跟市里要财权——我打算这两天跑省里去找田家庚、赵秋华聊聊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理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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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浦县九五年财政收入破亿,在东华市三区七县里排名中等,不算穷,但能挤给城关镇用于城市基础建设的资金,都不到一千万。而要照沈淮的规划,五年内的基建投入以数十亿计,差额极大——他所面临的,还是怎么去搞钱的问题。
“你希望能谈出成的结果来”孙亚琳问道。
“梅溪镇三年财政大包干后,新增的税源才得以集中在梅溪,最快的将基础配套设施完善起来,”沈淮说道,“当下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我不希望省市把特别多的资源往霞浦倾斜,但也希望在霞浦没有真正发展起来之前,省市尽可能克制不从霞浦抽走太多的税源。这是一个方面,另外就是想省里让霞浦县有权储备一些土地。”
“这是打算学习新加坡的经验”孙亚琳问道。
“新加坡那么点大的地方,经济发展能有如此的成就,跟其地理位置有关,但其他方面的经验,也需要学习,”沈淮抱头,将脚跷在茶几上,说道,“都说中国地大物博,但给十二亿人口一摊,地怎么都大不起来,物怎么也博不起来。所以国内土地的使用,必须要学新加坡集约型经验。现在各地都在成立招商局,所以我在霞浦县成立招商局没有什么阻力,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但我要是成立土地储备管理中心,并与其他机关局平行,就省里、市里就未必会点头同意。”
孙亚琳问道:“那国资办你还搞不搞了”
“当然要搞,怎么不搞”沈淮说道,“梅溪工投与新城投集团是搞成功的模式,移植到霞浦,不会有太大的阻力——而且将来霞浦基建资金的来源,主要也依赖这种模式的挖掘……”
孙亚琳又定睛想了想,揉了揉脑袋,嚷嚷道:“这么多事情纠结在一起,真是叫人太痛苦了,我还是只关心钢厂项目好了;想太多,人真的会未老先衰的……”
沈淮哈哈一笑,说道:“我这几天,也都快累得喘不气来了。”他将图稿从孙亚琳手里拿过来,盖在脸上,仰面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孙亚琳见沈淮半天没动静,伸脚过去踢了踢,问道:“你就不问我跟飞旗实业的谈判进展”
沈淮纹丝不动,不理她。孙亚琳伸着脚丫子去蹭他的下巴,叫沈淮一把抓住。
孙亚琳虽然换了长裤,不会走光,但脚丫子光着,粉雕玉琢似的,还涂了鲜艳的指甲油——脚趾甲上的指甲油叫他心里起疑,问孙亚琳:“你还喜欢女人吗,怎么现在又穿裙子、又涂指甲油的”
孙亚琳不忿的横了沈淮一眼,说道:“还不是这个社会太变态,非要老娘扮得跟女人一样,才叫正常,”要从沈淮手里抽回脚,“老娘还要回屋把这恶心人的指甲油给洗掉。”
孙亚琳个子大,脚掌却不大,抓在手里又绵又软,沈淮倒有些舍不得松手——这会儿他摆茶几上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孙亚琳好像给吓了一跳似的,猛的把脚收回去,临了才意识到是有人打电话找沈淮。
沈淮弯腰将手机拿过来,看过号码,眉头骤聚起来。
“谁打来的电话”见沈淮这样子,孙亚琳凑过头来看,显示的是一串没有储备下来的手机号码。
“这是刘伟立的手机号。”沈淮说道,将手机消了音,却没有马上接通。
孙亚琳看了沈淮一眼,虽然现在有手机的人很少,但沈淮接触的人群里,手机却很普及,没想到沈淮记忆力这么好,能记住刘伟立的手机号码,但同时也疑惑,谭启平的大秘,刘伟立这时候打电话给沈淮做什么
是谭启平想在离开东华之前,跟沈淮聊聊天吗
沈淮接通电话,刘伟立在电话倒没有太多的废话,只是说谭启平希望能跟他见一面,问他明天下午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沈淮自然不会连谭启平一面都不敢见,约好明天下午他去市委,就挂了电话。
孙亚琳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心明天下午进了市委,给谭启平来个‘摔杯为号’……”
沈淮回想这三年来跟谭启平的恩怨,也只能说化作无奈的一笑。
虽然随着改革开放的曰益深化,供销社系统有曰薄西山的趋势,但此时在省政斧各部门里还要算是炙手可热——谭启平虽然最终因不能控制东华的局面,而给省里最终调走,但说到底还是没有大过。再一个,宋系也不能说寒了人心,谭启平调任省供销总社,对彼此来说,都勉强可以说是一个不那么难看的台阶。
沈淮也不清楚,明天下午见到谭启平,他会说些什么。
(未完待续)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五百零四章 拦路喊冤
第二天,沈淮上午与飞旗实业的代表约翰.艾伦会过面后,用过午宴,下午先到市政斧找高天河谈财税包干的事情。
淮海省在东部沿海算经济发展滞后省份,在分税制实施之后,上邀国库的税收基本上也都是以财政转移支付的方式返回省里——故而地方上产生的财税收入,绝大多数都在省、市、县及乡镇四个层次里进行分配。
霞浦近几年里,财税收入很有限,上邀比例不高。不过,眼下新浦钢厂项目已经进入启动阶段,大规模的建设,必然会促进霞浦县地方财税收入激增。
按照现行的财政政策,霞浦新增加的财税收入,差不多将有六成要上缴给省市。
沈淮希望能减少上邀省市的比例,将更多的财税收入留在霞浦用于地方建设,这些都需要他分头跟市里、省里谈优惠条件。
“你们县里先把报告打过来,”面对沈淮请求,高天河听过后,也是公事公办的回答,“我知道还不算数,市政斧这边还需要开会研究一些……”
涉及数亿甚至更多数目的地方财税分配问题,沈淮也知道不是高天河一人能决定的事,他过来也只是先跟高天河沟通一下,点点头,说道:“那我就不打扰高市长你了,我还要到谭书记那里跑一趟。”
高天河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沈淮掩门而去,托额沉吟片刻,又转头看向窗外。
市政斧大楼外种有十几株银杏树,有些年头了,挺拔高耸,树梢头恰好延伸到高天河八楼办公室的窗外,树梢头初生的新叶是那种鲜嫩的青绿色,叫微风拂过,摇曳生姿。
在东华这次的权力大地震里,虽然再次岌岌可危的保住位子,但高天河心里没有太多的窃喜。
谭启平初到东华时,仅有沈淮替他冲锋陷阵,地方上一片缄默,对谭启平还是充满警惕,不肯事事配合。
等到谭启平与沈淮事生龃龉,水火不能相溶时,地方上其他势力一时间也很难适从,相当一部分人都跟他高天河一样,都有着隔岸观火的心思。
只是局势发展到今天,谭启平黯然离场,众人蓦然回首,才发现梅钢系早已蔚然成林、根深蒂固,而代表赵系进入东华的陈宝齐又有省钢以及虞成震等地方势力的支持,同样非他高天河所能抗衡。
虽然暂时保住市长的宝座,但高天河知道夹在赵系跟梅钢系之间的滋味不会好受——更叫他难受的,其他人都可以择善而从,但无论赵系还是梅钢系,却都没有给他高天河留一个立足之地。
以后,他在东华,要是过度的倾向赵系,梅钢系就会想尽办法踢他出局,挤兑得他难受;他要是过度的倾向梅钢系,陈宝齐同样不会容他——这样的局面,该叫他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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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北面的小花园,走进市委大楼里,站在阴暗且冷的过道里,沈淮颇为感慨,他也不知道面对谭启平彼此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淮顺手敲门走进熊文斌的办公室里,未曾想刘伟立正在熊文斌的办公室。
看到沈淮探头进来,陈伟立挤出笑容来说道:“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刚去高市长那边找他谈财税包干的事情,也不确定什么时间能脱身,就没事先跟陈秘书长你联系,”沈淮问陈伟立,“陈秘书长,谭书记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啊你倒是跟我说一声,不让我心里一直虚,担心有什么错误叫谭书记知道要批评我。”
陈伟立看着沈淮嬉皮而笑的脸,仿佛跟他初到东华时看到那张脸没有什么两样,但谁能想到这张脸的背后所藏凶机,竟然将堂堂的市委书记逼走东华
“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陈伟立说道,“谭书记马上要离开东华回省里了,就想着在离开东华之前,请大家过来坐下来再吃顿饭。”
“一起吃顿饭好啊,”沈淮说道,“那我就在老熊这边等着。谭书记什么时候忙完了,陈秘书长你过来喊我们一下。”
陈伟立不确定谭启平是不是要在办公室里单独见沈淮,就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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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关紧,沈淮拖了一把椅子,在熊文斌办公桌前坐下来,摇头笑道:“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接到陈伟立的电话,说是今天要见一面——就不知道有无好宴了”
“好像是定下来陈伟立跟着去省里,省供销总社那边给他安排一个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不难,”熊文斌说道,“苏恺闻走不走,还没有定,但苏恺闻跟谭晶晶已经领了证,就算回省里也不会去供销总社。不过,有苏唯军在,苏恺闻到省里哪个部门,挂个副处,过两年再升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周岐宝等人就有些尴尬了……”
沈淮一笑,对谭启平来说,不是拍拍屁股离开东华就可以的,他有他的利益圈子需要维护——他要是真拍拍屁股就走了,不做一点善后工作,把嫡系亲信丢在东华给欺负,那供销总社主任这个位子就是他仕途的终点;即使到省供销总社,他也未必就能控制住局面。
要是谭启平是正常调出东华,在他离开之前,至少可以把陈伟立、周岐宝两人安排到下面区县或者委局一把手的位子上去,其他留在东华的谭系官员也不会太狼狈,不会像今天这般惶惶不安。
陈伟立现在是确定跟谭启平去省里,苏恺闻有个担当省委秘书长的老子,他本人年纪也轻,就算遭受些挫折,爬起来也快,大不了先会回省里某个部门窝上几年。
最受不起打击的,至于就是周岐宝、阚文涛这些人,一方面年纪也正是做事的黄金壮年,另一方面此时所处的位子也很关键,稍有不慎,给打下去沉寂三五年,就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或者有什么把柄抓住,敲一闷棍,境遇会更凄凉。
所以对谭启平来说,不管之前关系崩得多紧,多么咬牙切齿,该放下脸时,还是要放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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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到五点半钟时,陈伟立才过来喊沈淮、熊文斌一起下楼去。
谭启平已经先下了楼,不过一号车就停在大楼门廊正前,司机黄羲站在车子的侧面,看到陈伟立领沈淮、熊文斌下楼来,帮他们打开车门。
下班时间,机关工作人员也是陆续的离开大楼,看到沈淮、熊文斌同时坐进来谭启平的车里,大多人都奇怪的看过来,克制住交头接耳的冲动,纷纷走向车棚,取车回家。
沈淮也不知道这样的场面是不是谭启平刻意安排,坐进车里,看到谭启平不言苟笑的脸,心里想:这顿饭还真是叫人难受啊!
熊文斌坐到副驾驶位子上,转回头来跟谭启平打了声招呼,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上一次跟谭启平、沈淮坐同一部车子是什么时候,感觉已经是相当的久远。
等到陈伟立坐到后面那辆车上,黄羲才发动车开出去。
后面那辆车门窗紧闭,沈淮也不知道还有谁在那辆车上。
就在一号车驶出市委大院的时候,在马路对面候着的一群人看到谭启平的车子出来,“哗”的都冲到马路中间来,将马路堵塞得严严实实,不叫一号车有离开的机会。
沈淮看着堵车的那伙人拉出的条幅,也直觉得头痛——杜建昨天夜里才打电话说何月莲、杜贵拿潘石贵横死疑点材料找他的事情,没想到何月莲他们动作会这么快,赶着今天到市委大院门口来堵谭启平的车,还偏偏他跟熊文斌都还坐在谭启平的车里。
“家父蹊跷跳湖而死,千万家产横遭当官亲戚侵夺!”
陈伟立从后面的车子里下来,看着堵车的这群人拉出横幅,也是感觉到头皮要炸开。那群人里将路封住,这时候有个青年披麻戴孝,抱着一只像骨灰盒的黑色盒子,在马路跪下来,身上白衣写着“为父申冤”的四个大字。
陈伟立既惊且疑的走过来,隔车窗问谭启平:“谭书记,我们是不是先退回去,让信访局的同志出面解决”看向谭启平,不知道这场面他会怎么处置。
谭启平没有说话,沉着脸先看车外的形势。
市委大院里值班的警卫反应极快,连着特警及值班的保卫,十余人很快走出来从大门里走出来,将谭启平的车跟拦路的分隔开来,准备掩护谭启平的车掉头先退回市委大院。
熊文斌看到条幅上“跳湖”二字,自然也明白是跟潘石贵之死有关,他从后视镜里看了谭启平、沈淮一眼,静待谭启平做出决定。
他到现在也不确定谭启平知不知道潘石贵这个人——毕竟有些事,下面人并不会都如实跟谭启平反应。
“虽然这种风气不能助涨,但既然遇上了,你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要真是无理闹访,再交给信访部门的同志出面处理不迟。”谭启平说道。
陈伟立隔着车窗看了沈淮一眼,沈淮也不知道他不能说完全不知情,但也不怕陈伟立的疑点能咬他一口,淡淡的说道:“两年前梅溪镇政斧遭商户围攻,带头闹事的人里有个人是唐闸区委书记潘石华的堂弟潘石贵,在公安机关要采取措施展开调查之前,潘石贵先跳湖自杀了。后来公安、部门得了一个畏罪自杀的结论,就结了案——看情形,前面这群人是为这事闹腾。都过去好久了,我都快要把这事给忘了;之前也没见有苦主跳出来喊冤,倒是听说潘石贵遗产的处理,有些纠纷,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




官场之风流人生 第五百零五章 为父申冤
谭启平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头角抵着车窗上框,看着外面的情形——正好是下班时间,哗啦啦的十来个人跑到马路中间才堵上几分钟,车流就给堵了老长一串,路两边更是许多骑自行车停下来围观的群众,叫场面越发的难看。
好在市委办对这种情形处理有经验,除了市委大院里值班的特警跟警卫外,又把附近的交警调过来增援,从两端的路口分流车流、人流,不到于完全堵死在市委大院前。
刘伟立跑到前头去,跟拦路堵车的人交涉,片刻之后,领着那个披麻戴孝跪在马路中间、身上写“为父申冤”四个血红大字的青年,走回到特警跟保卫组成的人墙之后。
刘伟立凑过头来跟谭启平汇报说道:“他叫潘志强,声称他父亲潘石贵两年前跳湖事出蹊跷,唐闸区公安分局玩忽职守,没有尽职调查就匆促给出‘畏罪自杀’的结论,草草结案——他要为他父亲申冤。”
要不是沈淮提起,谭启平也想不起跳湖自杀的潘石贵来,蹙着眉头,隔车窗盯着眼前潘志强,问道:
“事情都过去有两年时间,你觉得你父亲死得蹊跷,不可能只是畏罪自杀这么简单,那之前有没有将情况向市公安局或其他部门反应”
倒也不知潘志强真是有冤苦无处申诉,还是怎的,胡渣拉茬的,脸颊瘦凹下去,两眼赤红,给领到谭启平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毫不含糊的高声哭诉起来:
“事情发生时,我当时人在外地,等我赶回来,我爸都已经叫他们早先一步给火化了,我连我爸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们心里要不是有鬼,何苦这么急着哄骗我娘连我爸寿衣都没有换上就叫我爸尸骨无存区公安分局结论我爸是畏罪自杀,但是我不知道,我爸畏的是什么罪教唆商户冲击梅溪镇政斧,这个是有错,跟我爸一同教唆商户的杜贵,最后也给判了一年劳教。我不认为,我爸会因为怕给送去劳教就非要去跳湖自杀。区分安分局尸检都没有做,就直接送去火化,这样的结案结论,我不能接受。我之前没有向有关部门反应,因为我只是怀疑,但手里没有过硬的证据……”
“那你现在找到线索跟证据,也应该直接向市公安局反应,”谭启平沉着脸说道,“我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我也代替不了公安/部门帮你侦案破案。”
“案件涉及到唐闸区委书记潘石华,也是我的堂伯,我害怕市公安局不会受理,更害怕市公安局受理之后,消息走漏出去,我会跟我爸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潘志强说道,“我只能请谭书记您为我做主;你要不为我做主,我担心我明天就会横尸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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