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言不信
裴旻以一敌二,毫无惧色,冷然自若,沉腕下挫,秦皇剑笔直刺出,准确无误的抵在王忠嗣攻来的方天画戟戟尖之处。
剑尖对戟尖。
“当”一阵金戈铁马交响声,立时火花四射。
“蹬,蹬,蹬!”王忠嗣连退三大步,手臂有些发麻。
论及履历,王忠嗣堪称天生神力,未来的他,力气必然胜过裴旻无疑。但是今年他不过十五六岁,固然身形高大,与成人无异,可力气上终究算是孩子,要逊色二十五六的裴旻不少。
何况裴旻手中长剑完全舒展,而王忠嗣大戟固然是重兵器,有着一定优势。
奈何裴旻出剑太快太准,在王忠嗣招式未能完全施展的时候,途中截击,让他的力量无法完全施展出来。
这份眼力技巧,高下立分。
不过对手可不只是王忠嗣一人,李白就如一名刺客,在裴旻一剑刺出,还未来得及收剑自顾的时候,太白剑划空而来。
李白深知自己这位师傅的本事,但凡出手,绝不留情,
裴旻微微一笑,长剑倏地刺出,一连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有古意。正是李白未学草圣剑之前,最擅长的峨嵋剑术,招数古朴,内藏奇变。
李白见自己擅长的剑法由裴旻使出,韵味截然不同,直接封锁了他所有的进攻线路,额上不免出了一片汗珠。当即当即长剑一晃,向右滑出三步,去势奇疾而收剑极快,很冷静的没有与裴旻拼上这一计。
“了不起!”裴旻赞了一句,以一敌二,最大的忌讳便是正面对上两人,陷入双拳敌四手的境地。
故而他先逼退王忠嗣,请李白入瓮。
却不想李白直接避开了这一招,展现出了极高的拼斗智商。
王忠嗣、李白互望一眼,眼神交流。
王忠嗣依旧先一步出戟,戟风走着弧线攻来。
裴旻眼中再次闪现意思赞许,王忠嗣这一手极为高明,也是薛家戟法的精华所在。常人使用长戟,大戟的攻势走直线,求快求准,务必一击毙敌,劲道威猛刚霸,势不可挡。但是昔年薛仁贵反其道而行之,戟锋尽走圆弧线,招招圆形移动轨迹,这一击不中,二击即来,避免了后力难以持续的不足,让重兵器的大戟,变得刚柔并济。
王忠嗣深得其中三味,他这一戟轰然挥出,进攻路线起伏不定,裴旻想要故技重施,却不可能了。
李白更是在一旁枕戈待旦,这些年,他不只是学了草圣剑。
裴旻的武艺剑技来至于天下,故而自己从未有门户之见,只要对方人品过关,有那个天赋潜力,他并不介意培养一个行侠仗义的剑客豪杰。
李白的品性自不用说,值得倾囊相授。
只有斩虎剑法、越女剑法,这两套并不适合李白的剑法,其他适合他的皆以传授。
因为李白身形飘逸,下盘功底极佳,最适合轻灵多变的招式,大有刺客的即视感。
裴旻也没少传授他类似的剑招套路,而今他与王忠嗣一前一后,一明一暗,两人初次见面,配合却是天衣无缝。
即便是裴旻,此刻也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手腕一抖,越女剑法挥手而出,极尽诡奇之能事,动向无定,不可捉摸。
这一剑也是他全力施为,毕生功力之所聚,如云卷雾涌,光环乱转,霎时之间已将王忠嗣裹在一团剑光之中。
王忠嗣一声惊呼,他学习的是战场武技,以刚猛霸道为上。面对越女剑法这种变幻莫测到极致的剑法,实在难以应对。
尤其是裴旻这一次出手又不留半点余地,王忠嗣不由得目为之眩,有些无从入手。
若他独有一人,可以死防的住,可如今他背后还有一个李白。一但他陷入守势,李白将完全暴露。
正左右为难之际,耳旁传来李白的声音道:“我防,你攻!”
形势太快,根本容不得他多说许多,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越女剑法难得住王忠嗣,却难不住同走轻灵线路的李白!
太白剑东刺西削,使人眼花镣乱,看似胡乱出剑,却是防住了王忠嗣的周身要害。
裴旻见状,不得不后撤一步,以避开王忠嗣的风雷一戟。
王忠嗣、李白互望一眼,士气大震。
依葫芦画瓢,再次一起进攻,故技重施。
裴旻似乎无何奈何,再度用出了越女剑法。
相同的招式,在裴旻手中施展出来,依旧让王忠嗣眼花缭乱,但他此刻无畏无惧,有李白为他挡剑,他又何惧。
李白心中徒生不祥预感,心想:“面对师傅这样的高手,同样的招式真的管用?”
但局面以容不得他不出手,长剑展开,刷刷两剑。
这一出手,立觉不妙。
裴旻的越女剑法,压根不是攻向王忠嗣,而是他李白!
裴旻的剑本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比及的,又破判了形势分心去照顾王忠嗣,登时失去了先手,给逼退了三步。
王忠嗣见状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完全不顾李白生死,一戟猛戳到底。
裴旻暗赞一声,放弃了对李白的攻击,一边将剑鞘射向李白,一边身形扭动,以不可思议的柔韧性,甚至向右近乎九十度角,避开了王忠嗣的一击,剑背在他胸前一划。
王忠嗣知道若是以剑锋对之,必定有死无生,不在动手。
李白想要支援以是不及,长剑还未刺到。
裴旻已经使出了斩虎剑法,同样全力出手,毫不留情。
李白苦笑,明白退无可退,只能选择硬拼一记。
结果不言而喻!
太白剑险些把握不住,勉强握着,双手以无再战之力。
降龙伏虎!
盛唐剑圣 第四章 教导王忠嗣
“旻哥!”
王忠嗣输了脸上并无任何不悦,他是给裴旻、公孙曦虐打的,输给裴旻并不觉得丢人。
他们经年未见,此刻再见,输赢什么的又有什么所谓?
“好!”裴旻双手抓着王忠嗣的肩膀,感受到他藏在衣服里的肌肉,给了一个热情拥抱道:“几年不见,长结实了不少,你的表现常清早与我说过,很不错,很了不起。”
李白也走上了上来,叫了一声:“师傅!”
与王忠嗣的理所当然不同,他脸上有些郁郁。
这位诗仙心性极高,他固然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赢裴旻,但是输得如此干净利落,依旧让他觉得颜面无光。
他觉得他跟王忠嗣的联手,不至于输得如此凄惨。实是他们彼此不够了解,又不熟悉对方的习性套路,配合的不够默契的缘故。
“你们都很不错!”随着剑术境界的提升,裴旻的眼光越发的毒辣,从一开始两人的比试,已经看出彼此的水平。
李白于剑道天赋极佳,年岁不大,却以达随心所欲的境界,用剑灵动。而王忠嗣稳重如山,刚毅果决。薛家戟法在他手中,可是刚柔相济,差的只是火候而已。突然出击,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应变能力。
能在危险的时候将自己的所学武艺都展现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好手。
空有一身武艺,关键时候施展不出来,平素练习的再好,亦是无用。
裴旻看着对两人说道:“为了奖励你们,过几日随我去长安吧,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这一听长安,李白、王忠嗣眼睛各自一亮。
天下诸国来年新年齐聚长安觐见,此事在天下早已传开。
如此盛事,谁不想凑个热闹?
天下的英雄豪杰,文人墨客,还有贵胄子弟纷纷往长安汇聚,一睹盛事风采。
李白早已决定要往长安一行,不愿意错过着千载难逢的景象,而王忠嗣也有此心,但他是军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要裴旻批准才行。
他们自己去,与裴旻带他们去,毫无疑问是完全两个概念。
他们自己去,不过是凑个热闹,而跟着裴旻去,那就是在热闹其中了。
“谢旻哥!”
“谢师傅!”
李白道:“师傅提前回来,也是为了长安之行?”
“嗯!”裴旻带着几分好笑的点了点头,他在沙漠中练兵,突然接到了李隆基的圣旨,让他准备一切,即日往长安一行。信中直言不讳的表示,大唐有今日之盛,他裴旻功居第一。明年的新年大典,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裴旻,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都要放下。
李隆基心底明白的很,自从乌鞘岭山道、陇山道开通之后。陇右一切接上正轨,地方事务皆有地方刺史负责,各方军务又有军使掌控。
裴旻手上还有一群干略不菲的人才,足以应对一切。
以当前的局面,裴旻就算离开陇右,也不会给陇右带来什么未知的变故,是以圣旨是带着几分强迫性质的。
裴旻也明白李隆基的心思。
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李隆基预计的情况。
对于目前这种局面,李隆基自己都是懵逼的。
他邀请昭武九国至长安,只想更好的控制西域,更好的将大唐的威势展现出去。
但他也很清楚,现今的大唐不比原来。
太宗、高宗时期,大唐的威势是打出来的,所以四夷臣服。如今并不适合发动战争,采用柔和的方式是唯一的选择。
西域是第一步,只有西域上下齐心,才能应对西域错综复杂的局面。
让李隆基没有想到的是,不只是西域昭武九国,阿拉伯帝国、拜占庭帝国、突骑施、吐蕃、葛逻禄、南诏、回鹘还有新罗、扶桑,莫名其妙的周边各国纷纷向大唐投书觐见,意外的呈现一股万邦来朝的景象。
李隆基惊喜之余,又带着些许的不安。
人贵有自知之明,李隆基非常清楚。现在的大唐确实崛起了,但真不足跟太宗、高宗的巅峰时期相提并论。
诸多国家前来,各有图谋,有裴旻在长安,他能安心许多。
即便裴旻外放为官,在李隆基的心中,裴旻依旧是最为可靠的外臣。有其在长安,他的胆气也能足上许多。
何况裴旻自己也想会一会来自于天下各国的英才俊杰,不想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时机,直接应诺下来,提前回鄯州准备。
这一到鄯州,裴旻便得知王忠嗣回来的消息,而且还知道了市集上发生的事情,来到演武场找到了他们。
“对了!”王忠嗣念及先前发生的事情,道:“旻哥,刚刚发生了一些情况,我与太白兄一并得罪了米国的王子,不知会不会给旻哥带来不便?”
裴旻眯眼笑道:“这事我知道了,米国国王还告到顾刺史那里去了,要讨一个说法呢。说我们唐人野蛮无礼,伤了他的宝贝儿子。你旻哥……我理都不理,直接让人给那米国国君带了一句话,让他惹事的时候,想想自己在什么地方。在我大唐境内,是龙得卧着,是虎也得趴着。胆敢虎啸龙吟,喧宾夺主?那就抽了他们的龙筋,拔了他们的虎皮。我大唐以客待之,是礼数。他们想要反客为主,那就试试,够不够格……”
李白在这方面就是一个中二青年,赞道:“师傅说的在理,大唐哪有得他们异族嚣张的资格。今日还是那位姑娘通情达理,并未胡搅蛮缠。白,这才给她几分颜面,不然绝饶不过那什么米国二皇子。不过就是一城之国,有什么值得嚣张的?”
对于米国,李白还是有些了解的。
毕竟他就是出生于碎叶城,对于西域有着一定的认识。
裴旻赞许对王忠嗣道:“忠嗣,这方面你得向太白学习。人不放我,我不犯人,我若犯我,我必犯人。你要这样想,他是欺负到你头上,你才没吃亏,确实也可以不与他计较。但是今日对象要不是你,吃亏受委屈受欺负的就是我大唐百姓。在我管辖的范围内,百姓受外族欺辱,打的可是我这节度使的脸。这类事一旦发生,只要你们站着理,别怕后果,一切由我这做兄长的帮你扛着,只有让他们知道教训,才明白收敛是什么意思。”
王忠嗣肃然道:“忠嗣明白了!”
盛唐剑圣 第五章 滚出陇右 杀鸡儆猴
鄯州驿馆。
迪瓦什蒂奇趾高气扬的走进了大殿,看着颈脖缠着一层纱布的儿子瓦尔,笑道:“我儿放心,陇右节度使在外,鄯州最大的是他们的刺史。父王已经找了鄯州刺史。鄯州刺史是头好欺负的绵羊,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哼哼,到时候,父王再强势一些,逼着他们将人交由我们处置,父王将他们交给你,让你出气。”
瓦尔崇拜道:“父王威武……”说着切齿道:“我要当着乌琪儿的面,给他们两人施以鞭刑,要让乌琪儿明白,是唐人以多欺少,这才受制于人。”
迪瓦什蒂奇开怀笑道:“理当如此!好儿郎生存于世,便要如狼。要有狼一般的凶狠,狼一般的记仇,不择手段。唯有如此,才能在西域生存。不用担心别的,弄死了由父王扛着。不就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换做在米国,父王早就砍下他们的手脚,给王儿出气。”
他大腹便便的走上了首座,叫喝了一声:“去,让驿馆的人准备膳食。昨天的红烧蹄膀味道很不错,让他们弄上两份来,一份不够吃的。”
迪瓦什蒂奇在上首坐下,身子直接躺在席子上,等着享受美食。
“王,外边有鄯州的官吏求见!”
还没将地板捂热,已听卫兵传来消息。
迪瓦什蒂奇咧嘴冲着自己的儿子一笑道:“看见没,这就是效率。外交就是这样,别看咱们国小,比不上唐朝。可只要拿捏得好,处理的到位,我们在唐朝就是上宾,地方大员对我们一样要恭恭敬敬的供奉着。”
“让他进来!”迪瓦什蒂奇说了一声,将身子翻了一边,侧着身子对着大门,坐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见一位体态雄伟,眉目疏朗,须长四尺,很有威重的人物走进了大堂,迪瓦什蒂奇也不起身直接道:“人抓来了嘛?”
李林甫见状,也不行礼问好,只是笑道:“人是没有,某只是代我家国公大人传一句话。”
迪瓦什蒂奇神色一禀,赶忙起身道:“可是裴国公?”
在陇右也只有裴旻一个国公,迪瓦什蒂奇赶在刺史顾新面前猖狂,但面对那个手握重兵,屡破吐蕃的好人物,不敢有任何怠慢。
“然也!”李林甫随口道:“国公让在下来警告米王,这里是大唐,不是米国。逞威风,滚回米国去。在米国,你耀武扬威,没人管你。但在我大唐境内,是龙得卧着,是虎也需趴着。以免闹得来得了,回不去的下场……”
迪瓦什蒂奇瞬间涨红了脸:先前他儿子瓦尔跑来向他哭诉,说什么唐人嚣张无礼,为了一点小事,群起欺负他这个外乡人,为首一人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致,甚至动手伤了他,在他颈脖处割了一道口子。
迪瓦什蒂奇向来护犊心极重,见爱子颈部的伤口,只心疼的“哇哇”大叫。
这颈脖向来的人身体的要害,很容易致人死地。
迪瓦什蒂奇才不管李白的剑术信心,将一切都归罪为唐人护短,以多欺少,气急之下,直接冲到了鄯州府衙找刺史顾新抗议。
顾新是一介文人,在这方面的处理,难免患得患失,一方面不了解情况,一方面又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引起外交纠纷,以至于瞻前顾后,不够利索强势。让迪瓦什蒂奇耍了流氓反客为主,给逼着交人。
本以为一切抵定,却不想竟意外出现了变故。
一个不知名的小官,竟然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砰!”
米国国王气恼的一拳打在了案几上,道:“我乃大唐皇帝陛下请来的客人,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待客之礼?”
李林甫面不改色,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嘲笑道:“客分恶客,良客。良客来了,自有美酒。至于恶客,是刀剑还是什么,全看恶客自己是否识趣了。言尽于此,米王自己掂量掂量……”说着,他直接甩袖就走,走了两步,他回过头来道:“什么红烧蹄膀,那是招待良客用的。对于恶客,并不提供。回头厨房会送些山菜来,吃不吃随意。”又走了两步,再度停了下来道:“国公大人特别吩咐了,别的地方,他管不着。可在这陇右这一亩三分地,米王想吃顿好的,真不容易。”
仰着头,挺着胸,李林甫大步的走出了驿馆,心头畅快之极。虽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但是这权势的滋味,真的不错。
迪瓦什蒂奇脸色阵青阵白,粗着嗓子叫道:“裴旻小儿,简直欺人太甚。”
将自己父亲如此受辱,迪瓦也是一脸怒意,叫道:“太猖狂了,父王,我们现在怎么办?”
迪瓦什蒂奇抓着案几上的空酒杯砸向了迪瓦喝道:“还能怎么办,人家不欢迎我们,还有脸在这里待着?走,回……”他实在鼓不起勇气说回米国,切齿道:“去长安!”
他真没有勇气给裴旻叫板。
米国国王,说是国王,可真正管辖的土地不过大唐的一个州。而裴旻执掌陇右军政大权,握有十二个州的政务,七万五千大军。
论硬实力他这个节度使、按察使远甩迪瓦什蒂奇几条长街。
迪瓦什蒂奇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与迪瓦什蒂奇一同来的各国大人物,闻讯之后,心底也不由的一紧:如今的大唐今非昔比,有强势的道理与实力,再三叮嘱随行而来的儿女,让他们收敛作风,低调一些。
就在迪瓦什蒂奇不远的驿馆别院,乌琪儿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水池,心中却想着她的胭脂。
胭脂是她祖父临终前赠送给她的礼物,希望胭脂能够陪着她一同长大,一同驰骋于西域大地。
作为儿时玩伴,乌琪儿对于胭脂有着极深的感情与意义,但因一次意外,胭脂为盗马贼所掳,再无踪迹。
胭脂有很明显的特点,全身毛红如血,四蹄洁白如雪,极为罕见。是故,只是一眼,乌琪儿就认出了它来。
“乌琪儿!”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爹爹!”乌琪儿强笑着,挤出了一个微笑。
“好孩子!”乌琪儿的父亲乌普,轻柔的给爱女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道:“真要舍不得,爹爹去找那个少年与他好好谈谈,也许有一线希望呢?”
乌琪儿摇着头道:“不用了,爹爹!他将胭脂照顾的很好,乌琪儿看的出来,胭脂对他很是眷恋。强行将他们拆开,胭脂也会难受的。胭脂过的好就好,能够再见,女儿已经很开心了。”
乌普轻叹了口气,问道:“那乌琪儿是否能将今日的事情经过跟爹爹细说?越详细越好……”
乌琪儿心底不解,还是将经过细细说明,最后才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乌普道:“米王迪瓦什蒂奇给裴旻赶出了鄯州,一国之主,颜面尽失。”
“哼哼!”乌琪儿愤慨道:“真是活该,要不是迪瓦那个混帐惹事。指不定女儿能跟那人交上朋友,也能好好的跟胭脂说上话了。”
“你不懂!”乌普拉着乌琪儿的手道:“这事情看是简单,这背后的深意可大着呢!从这件事情上,完全可以看出。裴旻,这个大唐最年轻的国公,军功最高的后起之秀对我们西域的态度。今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好好谈,完全可以化为虚无。但是裴旻却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手段,可见他对于西域,对于我们昭武九国的态度如何。”
乌琪儿惊骇道:“难道天朝上国要对付我们九国?”
乌普摇头道:“不至于如此,我们九国与天朝上国共治西域,才有西域的繁华太平。我们彼此谁也离不开谁,少了天朝上国的支持,我们九国早已给阿拉伯帝国、吐蕃帝国、突骑施,甚至拜占庭啃的渣都不剩。可要是没有我们,天高朝廷远,天朝上国想要控制西域,维护商道的太平,也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我们彼此都维持着一定的和平,相安无事。”
“那?”
乌普叹道:“所谓的和平是不存在绝对的,不论是我们强大,还是大唐强大,哪一方越强,这份和平,越显得薄弱。现在天朝上国大有昔年所向披靡之气,这份和平能够维持下去,皆看此次会晤。天朝的皇帝陛下邀请我们九国国君一同入朝觐见,是一个征兆。意味着天朝对西域的重视,而裴旻用如此手段对付米国,也是一个征兆,意味着天朝要插手西域之事……他这是在杀鸡给猴看。”
“安逸了那么些时间,九国之间,表面以我康国为尊,但这背后的勾心斗角已经显现。有些国家不受诱惑,与吐蕃、阿拉伯帝国暗通款曲,天朝岂会不知,无动于衷?”
“现在西域就好比一块大饼,人人都想咬上一口。而大饼归天朝上国所有……毫无疑问,就凭裴旻今日表现出来的强势,完全可以看出,天朝上国非但不能容忍任何人窥视大饼,反而有心清除哪些两面三刀的国家……以爹爹预判……西域的未来,只怕就掌控在裴旻这个少年手里了。”
盛唐剑圣 第六章 狮王莫斯雷马萨
“爹爹……”
“爹爹……”
来到后院,小七、小八小跑着迎了上来,分别向他炫耀王忠嗣送给他们的礼物。
两家伙已经三岁了,许是断奶断的早,又每天都喝牦牛奶的缘故,长得格外结实壮硕。
脸色也是粉嫩粉嫩的,煞是可爱!
“来!爹爹抱抱!”他一手一个,将小七、小八同时抱了起来,感受着双臂的重量,笑道:“再过年余,爹爹就抱不动你们了!”
“那小七要骑大马,多骑骑,免得以后骑不了。”小七高举起了手,也不知是宠的,还是怎么的,她有着男孩子一般的淘气,活泼过了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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