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制神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废纸桥
只是那吴小姐虽然生在富贵之家,却也是个苦命的人,先后许了两个夫家,未过门丈夫便先后死了。
然后就到了撒狗血的时候。
楚河将自己见过的、听过的狗血桥段,掐头去尾的揉捏在一起,全都编撰进了他和那位吴小姐的故事里。
这些狗血桥段,放在很多年以后,或许连狗都不理。但是放在眼下,却将朱尔旦说的满脸泪流,被感动的无以复加。
甚至已经拍着胸膛保证,一定会帮忙找出杀害吴小姐的凶手,甚至可以安排楚河与那位吴小姐再见一面。
听到朱尔旦的保证,楚河知道,自己表演的第一关已经过了。
成功的取得了朱尔旦的信任,并且获得他的‘帮助’,算是打开了闭环的第一道锁。
在原本的陆判换心这个故事中,没有什么反面势力或者第三方力量插手,导致一切都像是单线发展,楚河以黄金堂的身份接近朱尔旦,永远都只能混一个酒肉朋友。
但是现在,过了第一关,只要再过第二关,来自陆判的考验。
就能强行开启支线,让朱尔旦和陆判去找顾太师的麻烦,以为吴小姐报仇的名义。
如此之下,他便与朱尔旦、陆判有了恩情纠葛,也能更真实,更深切的参与到这个故事中,成为故事中的一份子,而不仅仅是一个外人。
虽然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是不跳入棋局中,便难以真切的感受到细微的变化,所谓的旁观,也不过是观其笼统,于己无益,于事无补。
“我这演技要骗过朱尔旦,即便是换了心的朱尔旦,也是不难。但是要想骗过神通手段惊人的陆判,怕是有点难度。需要以别的角度,进行补足。只希望,经过我细心‘调教’的吴小姐魂魄,不要掉链子。否则的话,也只能先丢一堆‘大杀器’,然后跑路躲追杀了。”楚河稳了稳心肠,然后继续和朱尔旦喝酒。等着陆判的出现。
无限制神话 第五百一十一章 人不欺天可欺鬼神
还是等到一更时分,就见有大汉直接推开门进来,红色的大胡子飘动着,炯炯的目光像闪电一样,直透人心。
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压力,令楚河差点脑袋一空,将什么都往外吐露,幸好有翠竹镇住灵台,这才没有失言。
“果然陆判虽然是地府判官,拥有审查人心的能力,却并不能直接读出人心中所想。而是以一种精神压迫,强势的压制造成令人口吐真言的效果。”楚河心中一定。
嘴里却自发的开始‘胡言乱语’,颠三倒四的将之前对朱尔旦说的那些话,再说了一遍。
当然为了达到真实效果,一些无关紧要,却又比较暧昧的小细节方面,楚河这一次说的更具体了一些,同时也吐露了一些稍微比较阴暗的心思,以及追求吴小姐时,用的一些不太那么光彩的手段。
有些人吹牛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被戳破?
那是因为他们的谎言都飘在天上,一点都不切合实际。
其实再夸张的谎言,只要经过稍微细致的加工,用苦难和折磨,将其进行装饰,就会变得十分真实。
比如大街上遇到一个人,如果他告诉你,他是末代皇室后裔,有五百亿的资产在瑞土银行急需要解冻,想要借几千块钱周转一下。那只要稍微智商在线的人,都会觉得,这人是个骗子,远远的避开。
但倘若在告诉旁人,他是末代皇室后裔之前,先故作神秘,然后聊天的时候,偶然聊起一些古代的宫廷礼仪,皇宫的奢华生活,缅怀一下那些过去的荣光,然后再陈述一些颠簸流离的苦楚,表达对故国家园的追思,好似不经意的提及,皇室还有一大笔遗产,正藏在某处,等着去挖掘。那听的人,即便还有疑虑,多少也会信了一两分。
人们往往会有这么一种错觉,认为世人都不会愿意提及不光彩的过往,如果提了,那么就一定是真的。连带之下,某些再浮夸虚假的谎言,也被装扮的有那么些真实起来。
但这真的是真的吗?
错觉罢了!
其实面对这些骗局的办法也很简单,只要对比一下自己的付出,然后再衡量一下对方许诺的收获。摆在天秤的两端,看一看是否对等。如果严重失衡,那么百分之一万,就是一个骗局。
闲话少说,归入正题。
楚河的这番好似在陆判的压迫下,不得已的自我陈述,让陆判对楚河多了几分信任。
气势一收,陆判给朱尔旦面子,对楚河叫了一声:“坐!”
两人一鬼,再分主次坐下。
朱尔旦拉着陆判谈天说地,既可论诗文,亦可言风月,无论说什么,陆判都会配合的说上去。看起来好像话不多,但是每一次话茬,都接的恰到好处,挠到了朱尔旦的痒处,使其谈兴大增,深得与领导喝酒聊天时个中三味。
楚河在一旁,却像个小透明,只是陪着酒,基本也不说话。
直到酒过三巡,才露出焦急之色,然后不断的用眼神示意朱尔旦。
朱尔旦终于接收到了楚河的‘传讯’,干咳了一声,对陆判说道:“这位兄弟其情可悯,大宗师若是方便,便将那吴家小姐的魂魄招来,让他们相见一番可好?”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朱尔旦对陆判提起要求来,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生疏和客气,语气上甚至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像是在命令一般。
陆判却不生气,而是露出一个粗糙的笑容,说道:“此事不难,且看我施手段。”
说罢吹起一口阴风,桌上风卷狼藉,却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浓郁的阴气、死气从空洞之中往外渗透。
陆判却隔着空洞,对里喊了几句话。
嘴里就像是嚼了烂泥似的,吐词不清。
这是鬼语,人活着的时候不懂,等到死了,入了地府,也就自然便会了。凡人不能乱说鬼话,否则容易鬼上身。
陆判喊话没多久,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空洞之中飘出来,柔柔弱弱的,可不正是那吴小姐的摸样。
看到吴小姐,楚河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是大喜,竟然无视那空洞的危险,就要朝着吴小姐的魂魄扑去。
吴小姐的魂魄下意识的一僵,甚至想要躲避,却又及时停顿住了,略带麻木的看着楚河,脸上却露出一个笑容,好像是开心的样子。
幸好楚河扑来的时候,几乎挡住了陆判的视线,否则就凭吴小姐之前的表现,说不准就会露陷。
毫无疑问的,楚河没有运转真元,这位吴小姐也只是新鬼初成,未曾能以鬼气凝聚出真实鬼躯。二者虽然相撞,却交错而过。
楚河转过身来,脸上的伤痛和不甘以及隐隐的愤怒,都被表演的恰到好处,在压抑中充斥着一种令人动容的爆发力,仿佛一张绷紧的弓弦,仿佛下一刻就会松开,又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断。
这是真真正正的表演功力,如何许导在这里,看见这样的一幕表演,一定会露出无比欣慰的笑容。
吴小姐就远远没有这样的功底了,不过演技不够,台词来凑。
只听那吴小姐凄楚的说道:“大年!忘了我吧!现在我们人鬼殊途,不会再有结果。你对我的情意,我也只有来生再报答了。”
很简单的一句台词,略带狗血,即便是如此,为了达到一定的效果,楚河当初也训练了吴小姐将近三个时辰。
朱尔旦的脸上已经又露出了动容之色,几乎要忍不住开口,让陆判想办法,成全他们在一起。
陆判却好像看到了朱尔旦的意动,抢先开口说道:“吴氏玉珍!你可还记得,是谁杀了你?”
陆判此刻却已经想起来,当初以阴神遨游十方寻找合适的美人头的时候,曾经在吴小姐的尸体前,看到过楚河。
虽然当时楚河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凶手,却也不能完全免除这个可能。
吴小姐此时,脸上却露出真实的怨毒、仇恨之色,几乎咬牙切齿道:“禀告判官大人,小鬼并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当时自觉地脖子很疼,正要用手去抓,却发现,身子与脖子已经分离了。”
“去了地府之后,小鬼曾听一些老鬼说,这是凡间修士的诅咒杀人之术。可怜小鬼生在闺中,未曾与人结怨,如今却这般枉死,还请判官大人伸冤。”
说罢吴小姐便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的冲着陆判磕头。
这一席话,前半截确实是楚河教的,后半截却不是。
显然这吴小姐是真的心中有怨,见了陆判便再难压制。幸好她还算不太糊涂,没有直接说出是顾大师命人所为。否则楚河的计划,就要直接穿帮。
倘若如此,楚河便要开始逃命了。
当然逃命之前,也会先引爆留在吴小姐魂魄中的禁制,令其魂飞魄散再说。
无限制神话 第五百一十二章 死亡宣告
吴小姐这一跪一磕,着实令陆判有些为难起来。
当然若非有朱尔旦在一旁,对于这样的小鬼,陆判完全便可以置之不理。地府枉死城中,冤屈而死,难以投胎转世的鬼魂,数不胜数。倘若每一个都要伸冤,那他这个判官岂不是要忙的再死一次。
“吴小姐且先起身,我身为地府判官,若是有罪之人死后,魂魄到了阴曹地府,定当秉公执法。然三界阴阳,皆有秩序,我又岂可乱了乾坤,擅自干预人间之事?”陆判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只可惜一个朱尔旦就杵在旁边,存在本事就是在否定陆判此言,当真讽刺。
吴小姐自然不知朱尔旦换心,以及朱妻换了她的脑袋之事,闻言只能苦苦哀求。
楚河却一步冲上去,背对着陆判,正好挡住其视线,眼神中露出危险,冰冷的盯着吴小姐。嘴上却满是坚定和仇恨说道:“玉珍!你放心,无论是谁害死了你,我都会替你报仇。让你能死的瞑目,早点去投胎转世。”
对上楚河的视线,吴小姐浑身一抖,顿时便想起了前段时间,被支配的恐惧。
原本想要求陆判做主的心思,却又渐渐的淡了下来。
“罢了!这人来历也是不凡,我且先从了他,只愿他能如他所言,替我报仇。”
想到此处,吴小姐便又不再哀求,而是如楚河之前吩咐的那般,与他一同走到里屋,去互诉衷肠。
等到鸡鸣三声之后,方才在陆判的安排下,重新返回地府。
因为吴小姐之事的恩情,楚河固执的留在了朱府,要为朱尔旦鞍前马后。
朱尔旦推脱不过,便也只能答应,却坚持与楚河兄弟相称。
以楚河的能力,自然也是将朱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朱家的产业也是蒸蒸日上。
时日一长,陆判与楚河之间的关系也娴熟起来,不再如最初那般生分。
这一日三人又在饮酒,陆判却突然对楚河说道:“杨经济人!你可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那吴家小姐?”
经纪人这个说法,当然是楚河自己出于某种恶趣味而提出来的。他在朱府做事,又非朱府家仆,自然也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楚河眼睛一亮,顿时便望着陆判,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随着为朱家带来的利益越来越多,楚河在朱尔旦心中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果然不出楚河所料,这陆判开始主动交好于他。
“领导眼中的红人,就是自己的兄弟。这可是官场上的基本法则之一,这陆判果然也是个懂行的。”废了那么大的心力,终于将事情掰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楚河心中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陆判便将楚河早已猜到的前后因果,尽数都娓娓道来。
楚河却好像头一次听说一般,表情时而愤怒,时而挣扎,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却又灰心丧气。
能在短短的数分钟时间内,做出如此之多的丰富表情,楚河这也算是功力达到一定境界了。
“原来如此,仇家竟然是当朝太师,这仇···可叫我如何去报?”楚河最后叹息一声,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彻底的灰败下来。
陆判决定说出这个真相,自然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看到楚河这般摸样,便说道:“杨兄弟不必如此,要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
此言一出,楚河的顿时明白过来,便深深一鞠躬对陆判道:“还请大宗师助我。”
陆判故意又推脱了几句,这才好似有些不情愿道:“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你有此仇未报,我若还坐视不理,确实有些不近人情。这样吧!你再等半个月,半个月后便是鬼节。鬼门一开,阴气冲阳,乃是一年之中,唯一阴阳斗转之时。到那时我便做法,帮你除了这仇敌,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楚河闻言,便大喜过望,再三感谢陆判,并且表示一定牢记恩情,永不敢忘。
得到楚河的如此回应,陆判也满意的笑了。
如此也让楚河对朱尔旦的真实身份,更加的好奇。
他作为朱尔旦日渐倚重之人,都能受到陆判的刻意结交,足以说明朱尔旦的真实来历,一定大的出奇。
“难不成朱尔旦还是地府的某位阎君转世?不会吧!十殿阎罗,各司其职,若是少了一位,地府的运转都会出岔子。”楚河心中揣测着。
等到外出办事之时,却迅速用神舟飞到太师府附近,然后以昊天宝镜打开空洞,披上遁天纱,进入了顾太师的卧室。
看着正抱着肤如凝脂的美妾酣睡的顾太师,楚河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放在顾太师的床头,然后绞断顾太师头上的一缕发髻摆在书信旁边,这才转身离开。
却说天明之后,美妾先于太师醒来,正要去为太师准备朝服和洗脸水。
正巧瞧见了那书信和发髻,便发出一声惊呼。
太师闻音而起,顺着美妾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书信还有原本应该在自己头上的发髻。
一瞬间,顾太师的面色便煞白起来。
既然有人能够摘掉他头上的发髻,那就能轻易的摘到他的头颅。
这让太师如何不惊?
打开书信,便只见书信上唯有一行大字。
“七月十五鬼门开,请送太师入森罗。”
字字惊心,看的太师嘴唇发白,浑身发抖。
“来人!来人!”太师衣衫不整的,便坐在床上大喊。
不一会太师府的几个管事的便都火烧屁股似的赶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快派人给我去请草灯大师,不对···直接准备三万两纹银,我要去相国寺添烧香拜佛!快···!”顾太师的失态落在了众多管事的眼中,虽然不知为何事,却个个都将皮绷紧了起来。
他们的荣辱富贵,皆系于顾太师一人之身,若是顾太师有个什么不测,他们也自然跟着没好下场。
整个太师府,都因为顾太师清晨的一通命令而忙碌运转起来。
而还躲在暗处观察太师府的楚河,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单单只是太师府原本的几个修行供奉,还拦不住陆判,更无法逼迫出朱尔旦的真实身份。也只有先给对方提个醒,才能让太师调动手中的力量和资源,尽量的去寻求强势的庇护。
如此一来,才能与陆判势均力敌,甚至说不定起到压迫效果,逼得对方不得不掏出底牌。
为了不在事后露出痕迹,楚河甚至忍痛使用了一次遁天纱。以免有高人,以术法或者推演之术,推算出他就是留书之人,导致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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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制神话 第五百一十三章 鬼节斗法(紫云天幕的万赏加更)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满街烧纸,烟火人间。
家家户户都在今天紧闭着门户,太阳方才落下西山,街上便已经没有了行人。
枯黄的的草叶和没有烧尽的纸钱,在风中无力的打着旋,零星的火星之中,仿佛又时而可见重重鬼影。
这一天夜里,陆判来的特别的早。
几乎就在日头落下的一瞬间,便出现在了朱府。
“准备好了吗?”陆判对楚河问道。
楚河点了点头。
“天生不会打鸣的老公鸡,纯黑无一丝杂色的壮黑狗,往地下挖掘七尺七,再分三层搭建法台,腐草人、棺材钉、上等朱砂都已经按照大宗师的吩咐,准备妥当。”楚河说道。
陆判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法台处走去。
朱尔旦夫妻也在,正好奇的看着,倒是朱府的一些仆人,一早就被赶出了这个院子,没有主人的招呼,不可进来。
陆判先喂给黑狗吃了一块大大的黑漆漆的芝麻月饼,月饼像是用格外粘的糯米做的,塞在黑狗的喉管里,吞不进去,吐不出来,好生难受。
之后便将那老公鸡系在屋顶,让它正对着东方。
之后便是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调合朱砂,然后勾勒符咒。
和一般道士用的符咒不同,陆判写的符咒没什么规则,看起来就像是一通乱画,常言说字体潦草或者难看,就像是鬼画符,或许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一直等到子时,阴气最重,鬼门已经彻底洞开,整个人间都已经被阴气填满,月光下,眼神稍微好一些的人,若是走夜路,很容易,就能清晰的看见,一个又一个的鬼影,只是从外表上看,就能看出这些影子,绝非活人。
绝大多数枉死的鬼魂,都会保持自己死前的惨状,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到仇家,然后将对方吓死。
毕竟鬼也是人死之后的遗留产物,没道理活着的时候就是个战五渣,死了之后就突然像咸蛋超人变身似的,拥有了各种特异能力。
那样的话,岂不是人活着还不如鬼?
那些拥有强大实力的鬼怪,都是和人一样,经过长时间的艰苦修行,方才拥有了实力。甚至相比起人来,鬼的修行道路,更加的艰难、崎岖。
鬼门彻底打开,陆判便拿起草人,将早已写好的顾太师生辰八字烧成灰,然后把灰洒在草人上,先以棺材钉朝着草人扎去。
作为地府判官,想要知道一个凡人的生辰八字并非难事。
当然了,没有阎君冥书的勾画,身为地府判官,陆判也不能直接勾走顾太师的魂魄,否则的话就是干扰天地伦常,是要受大罪,吃大苦头的。至于给朱尔旦换心时的异象,却又另当别论。
棺材钉一钉下去。
远在相国寺中,被一群大小和尚围着,正在口诵金刚经的顾太师,忽然变觉得心口一疼,整个人便在地上开始打滚。
佛祖金身之下,端坐的一个老和尚猛然睁开双眼,怒斥一声:“何方鬼祟,竟敢在佛祖面前害人,给老衲显形。”
手中佛珠一洒,均匀的落在了顾太师的身边,一股巨大的金刚之力猛推。
法台之上,那代表着顾太师的草人心口,棺材钉便迅速的弹射出来,朝着陆判飞去。
陆判一口鬼气吹出,将那已经受佛门真元感染的棺材钉吹断,任由其落在地上。
然后飞快的拿出一杆从白无常那你借来的白帆,左右摇晃,搅动天地间充沛的阴气、鬼气,隐藏行迹,以免对方通过施法痕迹追溯过来。
“不好!对方请了佛门高人护身。”陆判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楚河便急忙道:“如此太过麻烦大宗师了,还请大宗师收手,报仇之事,在下自行另当做计较,不敢再劳烦大宗师。”
这话说的,好像是在给陆判台阶下,但是时机把握的却不太对。
如果是陆判在假模假样的努力一二后再说,定然是恰到好处。
如今陆判初施法便遇挫,楚河迅速开口这么说,却让陆判脸上有些挂不住。
最难堪的是,朱尔旦还较有兴趣的站在一旁观看,似乎还意犹未尽。如此情况之下,陆判怎么都不能停下来。
便唯有说道:“无妨!几个老秃贼罢了!我并非放在眼中,且看我神通。”
说罢陆判用红袍遮脸,再露出来时,却变得红脸獠牙,凶恶非常。
一双鬼眼一瞪,竟然有幽光探照而出,顺着草人朝着那远在相国寺的顾太师蔓延。
下一刻,相国寺中,顾太师的脚下便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此火水浇不灭,形同业火,从罪恶而起。
罪恶不消,此火不熄。
看着在黑色的火焰中不断惨叫的顾太师,众多和尚都口诵‘阿弥陀佛’。
那老和尚却道:“顾居士身有罪恶,然有心向善,我等佛门弟子,自然当秉持普法之心,广开方便之门。此番有鬼神施展此地狱业火,定然来历非同一般,乃是借着鬼门大开,浑水摸鱼。”
“诸位!且同老衲一起施展佛门大法,驱逐阴气,引出阳气,强关鬼门。鬼门一关,此鬼神便难以遁形,自有天条处置。”
众多大小和尚依照而行,纷纷将真元打出,庞大的真元流动,汇聚成一方巨大的佛门卐子,朝着天空印去。
天空之中,电弧蔓延,隐隐听见咔嚓作响。
仿佛有门扉,即将被强行关闭,无数的鬼魂,发出惊慌怒吼之声。
就在朱府之中往外看,似乎东方已经突然升起了一道曙光,天上的圆月,也要迅速的落下。
陆判迅速转身,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那大黑狗的后脑勺上。
大黑狗哀鸣一声,原本卡在喉咙里的月饼,便整块的都吐了出来。
奇异的便是,那原本即将隐匿的圆月,突然大放月光,变得明显起来,将那一丝曙光重新压制了回去。
虽然都是光,但是月光属阴,曙光属阳,对立而生,不可同视。
“好一群和尚,竟然想强行更改天地运转,提前让阳气上升,阴气下沉。幸好我早有准备,岂能让你如愿?”陆判冷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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