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流浪的法神
说到这,我像孩子一样呜咽的哭了起来,我当我的心理医生,多快活,都是你们,你们所有的人,你们都害我。
菜花惊的呆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突然他揪着头发尖叫起来,不,不,我不认识什么高老头,我没有害你,我没有害你。
然后他冲过来,激动的抓着我的手,眼睛瞪的大大的,秦哥,我发誓,我真不认识什么高老头,我真不知道会这样,是是他告诉我,你是诸葛转世,我只是想认识你,没,没想害你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会害我的,不会害我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高老头、坟地菜花揪着头发,满脸的痛苦。
你他妈滚,滚远点老子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秦哥,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菜花还想解释。
滚我气急攻心,一股血气猛的上涌,噗张嘴吐了一口血,我指着菜花一字一顿道,滚,老子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我躺在山上的小竹屋,老八公正坐在藤椅上喝酒。
“醒了”八公道。
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顶,身子冰凉,心如死灰,良久,我问,八公,我是不是要死了
八公叹了口气说,秦剑,你自己要有信心,如果你心志不稳,邪气、戾气就会随着心魔控制你的身心。
我喃喃问,八公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在冤鬼林的时候阳气就灭了,阴气已经压制了你体内的纯阳脉,丧失了抵制封印的本能,你现在已经成了活死人八公道。
你,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我不敢相信的问道。
八公点了点头,叹然说,你是半死不活,毕竟纯阳脉乃是上天赐予你的,还有卧龙的血脉,都保住了你的命,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一旦你彻底的被封印控制,将会成为丧失理智的阴器、煞尸,成为高公公的傀儡,助他炼化阴气。
高公公是谁谁是高公公我坐起身,喃喃的问道。
高公公就是封印你的高老头,此人乃是朱元璋手下的大太监,精通阴阳之术,死后乃是阴阳鬼体,阳间、阴间两道都卖他面子,刘天机就是此人亲自害死的没想到火云印竟然也落在了他的手中,真是劫数啊。
说到这,八公眼神一凛,问,秦剑你在冤鬼林,是否把自身的纯阳气给流失了否则封印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压制了纯阳脉
阳气流失我挠了挠头,仔细的想了起来,春兰不,不会的,她对我恩爱似海,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老祖宗,我,我在林子里与一女鬼结为了夫妻,就是她告诉我,被封印的事情,而且我们还,还说到这,我心如刀绞再也说不下去了。
老八公抚须叹道,哎,可惜啊,你个臭小子,我为你补的丹露,积蓄的纯阳气,全让你给败坏了,你这是让人给害了都不知道,须知这世上假亦真真亦假,尤其是在玄门江湖之里,处处险恶,你怎么就不知道多长几个心眼呢
春兰不我想到春兰那温柔、哀婉的泪眼,我心像是被千万把刀子在扎。
菜花害我,春兰也害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茫然落泪,心痛无比。
秦剑,你也别太难过了,以你目前的状态来看,还能存留一半的纯阳脉,已经是不容易了,你必须好好的打起精神,立志苦修,同时为了保命,你必须去做两件事情。
哪两件,我爬起来问道。
第一,你必须找到高太监,报出张正云的名号,让他给你破掉封印,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以高太监的诡异,你未必能找到他。
其次,你去青田找刘伯温的后人,拿到潜龙尺,去朱家坟地,吸纳龙气,助你破掉封印。
这两种都是千难万难,若是能成其一封印自解。八公说。
我一听有解,连忙谢恩,八公道“你与那王虎,万勿生嫌隙,王虎谋,天下定,你少不得他的辅助,王虎虽好杀、图谋天下,但却有义,自古以来都是虎丛龙,龙成则灭虎,龙有术,虎有霸,霸、术不相,如刘邦、项羽,这也是我不想你们多交往的原因,到头来怕是难免龙虎相争,念你好自为之。”
可是八公八公这话,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刘邦灭项羽,难不成我灭菜花这怎么可能,若是菜花杀我,我倒信,他既然敢害我,就敢杀我,可是我又怎么会杀了他。
不,这绝不可能,至少我没有以术称雄的想法
行了,说了这么多,你也该下山了,记住时刻要心有正气,以正御邪,万不可堕入魔道
谢老祖宗,我记住了我恭敬道。
去帮帮封二吧,他虽然迂腐、却也是个少有的直人,玄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你去送他最后一程,也算是全了他的心愿,老八公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
送他一程怎么听着像是封先生要临终了一般,我心一寒,与八公告辞,连夜往山下赶去。
阴阳鬼契 第一百零五章 召集阴倌
我忍着身心的剧痛回到了剑花阴阳店,封先生正在盘腿打坐,灰蒙蒙的脸上满是皱褶,白发苍苍、短须凌乱,佝偻的身躯说不出的疲惫、沧桑。
我想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封先生的时候,他是那么傲然、伟岸,举手投足之间无比的傲气、凛然,说话的时候喜欢摸着下巴的小撮山羊胡须,浓浓的一字眉,如英叔一般充满了正直、正气。
我心里酸酸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二老板,你没事吧”小月莲步轻移到我跟前,温柔的伸出手给我递过手帕。
我往后面退了一步,转过头揭开面罩抹掉心酸的眼泪。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想流泪,或许我太感性、软弱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沉声问道。
在回来之前去了一趟桥洞,猫小白早让人给我准备这身黑色的长袍、修罗面罩。
一个黑人出现在江东很正常,但个半白、半黑的人准会被当成怪物,我向来死要面子,自然不忍这般鬼样见人。
“不管你怎么变,都是我眼中的那个你。”小月一如既往的平静,眸子如水般清澈。微微一笑,她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没敢打扰封先生,静静的坐在一旁,一个小时候,他才幽幽的醒过来。
见到我,封二打起精神笑说,臭小子,这身行头还蛮不错嘛
说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上来,老夫有话对你说。
我恭敬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张了张嘴说,封先生,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封二微错愕,转而笑道,秦剑,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想请封先生离开江东,别请城隍了,我道,从八公的口气,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封二咳了咳笑说,秦剑,老夫这一生做过的决定从来无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老夫强行以命续气,生机已绝,现在唯有站好这最后一岗,若能以一己之力保住江东,则死而无憾。
封先生我无语凝噎,心中苦叹。
好了,别多说了,你去选一百四十七张黄纸,另外线香九柱,立好法坛,过了子时就是七月七了,今晚,我要请各地阴倌来此商量镇守阴关之事,封二吩咐我说。
我见他老人家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去准备了黄纸,立了法坛。
外坛供奉祖师排位,立红烛、檀香炉、净水蛊、法简、令牌、黄纸、线香,再于五米之上插上镇妖剑、令旗、八卦镜,末了再挂上“金楼玉室”的横联,下方悬挂八卦图,法坛两侧各书“迎真榜”。
天机门的祖师爷供奉的排位是周文王,想必是那文王悟八卦之道,天机了然于胸,这才为天机门祖师爷,算下来诸葛亮、刘基也算是文王的传人。
后坛悬吊“琉璃仙灯”,以做仙境,因为没有奏乐师,只有封先生一人,索性这后坛与前坛立在了一块。
道法之事,可简可繁,全看主法之人修为。
一番布置下来,我已经累的汗流浃背,还好店里东西齐全,要不然还真立不下来。
到了晚上九点,封先生在大厅法坛两侧摆了三张大桌,让小月烧好了热茶,开始于神坛前作法。
封先生用朱砂画了黄符,用桃木剑一挑就着五米一点,口中急切念道“天地乾坤,吾奉文王祖师爷命,令各方阴倌速速来见,急急如律令,赦令”
一连烧了上百道符,封先生灰色的脸上冷汗密布,差点瘫倒在神坛之上。
封先生我连忙扶住他。
秦剑,扶我去后堂换装,阴倌们马上就要来了,说着他朝小月喊道,小月,你立即把热茶准备好。
封二进了后堂,换衣服,他向来讲究,自然是不愿意以狼狈之身视人。
趁着这空当,我帮着小月摆茶,每张大桌上摆了七七四十九碗浓茶,整整三桌。
看着这阵势,我倒是有些纳闷了,这阴倌来自江东市各地,就算是接到封先生的符文法旨,他们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此地,真儿个奇怪了。
菜花呢我迟疑了一下,问小月。
小月微笑说,大老板回来一趟当天就走了,说是要回去找人算账,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生气过,整张脸都气歪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若是菜花在这,我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我那天确实是心情激动了些,或许菜花真不知情,为人所骗,也罢,等他回来且看如何解释吧。
思虑之间,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老头从正门风一般的闯了进来,进来二话不说,端起桌上滚烫的热茶一口就倒进了大嘴里。
封先生呢我要见封先生,东江今天淹死了好几个,我还赶着去捞魂呢那老头扯着嗓门道。
正说着,外面又进来了不少人,有的是满身血迹,有的是西装革履,各色的打扮,老老少少都有,其中还有好几个,直接牵着鬼就进来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些人都是魂体,正在四处走阴押送新死的鬼魂,判官管阴倌,阴倌就是判官手下的阴差,只要有新死之鬼,各地阴倌就得带到判官处签名,再送往暂居亭交付给阴司。
封二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白发梳的一丝不苟从后堂昂然走了出来,拱手向众人道“列位辛苦了,鄙人封二,乃是天机门长老,时逢七月七开鬼门,思念江东安危,特请各位前来一议。”
底下的人一听封先生乃是天机门人,顿时肃然起敬,天机门从文王起,张良、诸葛亮、刘伯温等经天纬地、救国匡民之圣,无不出自天机门,乃是玄门正统。
而且让他们不敢小觑的是,天机门背后的981乃是华夏国公认的机构,对正统玄门有一定的约制力,虽说华夏政府历来不过问宗教玄门之事,但若与国家对着干,却也没有哪一派会做此等傻事。
封老,此事,我等也曾商议过,近来江东大乱,判官不知所踪,新死之鬼,没法点名,阴司那边不肯接收,我这手头上现在已经都上百个鬼魂没处理了,搞的我头都大了,你老若是有办法,就赶紧请来城隍老爷,不然这阴倌还真没法干了,一个红脸汉子不爽的嚷嚷道。
对啊,刘师公消失,判官令也不知所踪,我们无号令可奉,真是乱成一团糟。
封二微笑着抬手平息众怒道“各位,封某请各位来,就是为了子时请城隍官重镇江东,江东现在阴魂大乱,更有不少奸邪之人私自扣押阴魂做伤天害礼之事,所以各位务必助我一臂之力,否则乱必不息,妖魔横生。”
“是啊,这江东市区的阴倌乃是判官亲管,他这一走,这就成了乱鬼窝,我来时就看到无数的孤魂野鬼在游荡,再不整整怕是要出大事啊。”
立时有人附和道。
“封老头,休要大言不谗,以谬众人,江东安康太平,哪来的妖魔横生,江东虽然没有判官镇守,可是却有望老太爷慈悲为怀,大肆收留阴魂,积德扬善,万世之功,何来不太平一说”一个阴阳怪气的嗓音从角落传了过来。
众人闻之无不大惊,我顺眼看去,这人我见过,上次在金月亮柜台,他好像是望天涯手下的一个保镖,没想到他会混进来。
各位,望天涯私扣女鬼,甚至在江东大肆掠杀女人,收其魂为娼妓,为其所用,大把收金收银,此人乃是江东第一大祸害,我走上法坛朗声大喝道。
望天涯这个老魔头也来江东了,他不是在几十年前用尸体贩卖黑疙瘩,被玄门处理了吗怎么还活着
阴倌都是各地有些修为的人,一些上了岁数的人立时喝道。
各位,这年头了谁不图个和气生财啊,望先生大难不死,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买卖人,人生在世,无钱不欢,各位若是愿意与他老人家合作,哪用得着整天累成这样啊,望先生保你们终身富贵呢
那带着墨镜的娘娘腔手掐了个兰花指,怪笑道。
“哼,好你个畜生,连尸身都敢到此处来撒野”一个满脸酒红的阴倌伸手往那人抓了过去。
娘娘腔冷笑一声,身子一闪,从阴倌眼前消失,那阴倌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射入眉心,阴倌当场就魂体消散,化为了灰烬。
丧魂锥在场的阴倌尽皆大惊,纷纷遮住眉心,生怕被那邪恶的锥光所伤。
没错那在娘娘腔手上闪烁血红光芒的锥形光亮,正是那日在医院剖开妇人肚腹,取走紫河车的凶手,杀人凶手果然是望天涯。
各位,识时务者为俊杰,望老爷让我告诉各位,别迎什么城隍了,否则大难临头,到时候悔之晚矣哦。
有丧魂锥在手,众阴倌被镇的哑口无言。
放肆封二脸一沉,刚要运气发力,全身一疼,顿时咳嗽了起来。
封先生我连忙扶住他。
娘娘腔,找死我心一沉,猛的往那娘娘腔的尸身怪胎弹射了过去,我决不能坐视这可恶的家伙坏了封先生的大局。
没有菜花,这护法打手一职,只能我来做。
哼说我是娘娘腔,你不也是不阴不阳的家伙吗尸怪冷笑一声,反手与我接了一掌,力大无比,将我震退。
不跟你玩了,望老爷的话已经带到,各位今晚莫要找死,否则必然魂飞魄散说完,身形消失在街角,我追到门口时,他已经消失于无形。
阴阳鬼契 第一百零六章 夜叉老爷
尸怪一走,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阴倌们都看着封二,从他们的脸色来看,每个人都很是不安,毕竟谁也没有把握与望天涯对敌,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望天涯的名头的。
此人要钱不要命,走到哪都是血雨腥风,原本以为这样的大魔头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没想到突然出现在江东,更可怕的是丧魂锥这样的煞器竟然也落入此人之手。
丧魂锥专伤魂破魄,聚在这的阴倌都是魂体,一旦魂体被伤,很可能一辈子就成了白痴,每个人都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危考虑。
“封先生,看来望天涯是执意要搅乱这趟浑水,您老有什么办法”一个阴倌鼓起勇气问道。
“列位,封某从入玄门的那一刻起,早已将生死度之以外,玄门本就是九死一生,然而道不存焉,邪魔大乱,若是袖手旁观,我等又有何面目面对祖师爷”封二道。
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说,封二已经决定了,不管今晚会发生什么,我都将迎来城隍官,以镇江东太平,列位如果现在有想退出的,封某绝不阻拦。
“这,这可是玩命的事情啊,万一城隍请不来,鬼门关一开,我等接不到判官令的号令,如何镇守阴关,如让众鬼大闹江东那才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对啊,没有号令,没有令旗,阴关一开,江东四条阴路,必然是群鬼浩荡,若是望天涯在这时候闹事,可就麻烦了。”
“列位前辈,我看大家与其在这唠叨浪费时间,不如早下决心,试想若是请来了城隍官,还怕镇不住众鬼吗若是请不来城隍官,无令可号,你们又怎么阻止猛鬼作祟,是以,这根本就是个毫无商量的问题,只有迎来城隍,才能保住江东,否则各位怕是以后有得忙了,要知道江东有史已达一千三百多年,一千多年有多少仍未投胎的鬼魂,你们能控制局面,力挽狂澜吗”我冷笑了一声,冲在场聒噪的阴倌朗声道。
阴倌们这才把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一见我一身黑袍,头戴面罩,口气狂妄,一时也吃不透底。
“你是什么人,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资格”
阴倌里面不乏有脾气火爆之人,登时冲我喝问道。
我灵机一动,傲然道“我乃张正云的亲传弟子,不知道有没有说话的资格。”
“什么”在场的人纷纷大惊不少人连忙弯腰拜倒。
其实我也不知道张正云到底是谁,老祖宗说了报上这个名号,连高公公这样的几百年的老鬼都要给三分面子,更别提这些小小的阴倌了。
“怎,怎么可能,天师他老人家不是早已经”
“阎君大人消失近百年,怎么可能会有亲传弟子”
“若是他老人家真活着,江东必然有望”
“阎君”我耳际一动,难道说老八公就是上代的阎君,这,这不可能啊,他若是阎君,玄门之圣,怎么可能连我的封印都解不了。
不,绝对不是老八公,堂堂阎君当叫花,再说他老人家姓洪又不姓张,怎么可能是张正云呢
“列位请安静,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列位快点做出决定”我道。
其实稍微有点良知,有点责任感的阴倌都知道,这已经是避无可避的事情,我搬出张正云这个名头,不过是想增强他们的自信心,鼓励士气罢了。
“咳咳列位,离子时已经不到三个小时,如果愿意今晚随老夫迎城隍的,老夫不胜荣幸,如果不愿意,老夫也不强留,请自便吧。”封二清了清嗓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
我等愿随封先生恭迎城隍不多时开始有人附和。
片刻约莫留下了七八十来个阴倌,剩下都面带愧色的离开了店,毕竟人各有志,封二也没有多强留。
好了,列位请随我上北山,立城隍庙,宣五色旗,发号冥令,恭请城隍,封二抚须豪气道。
走出店,街道上早早就关张打烊了,不少店铺门前摆设了关公雕像、门神、石狮等辟邪之物,生怕过路的冤魂厉鬼入店,影响气运。
出了郊区,北门桥漆黑一片,不用想守桥的小鬼早就跑了,这些守桥鬼,生前是一些修桥的民工或者死刑犯。
从古至今,修路、修桥、修庙、出征都必见血光祭野鬼、邪神,尤其是在竣工的时候,经常会用活人填天坑。
哪怕是现在很多地方依然保留着这种习俗,往往竣工的时候,会发生一些事故,而在事故中死了的人因为生气突灭,怨气很重,又被风水师用法定住魂魄,永世在桥头轮回。
这些鬼魂就是守桥鬼、守庙鬼,若是遇上阎王出巡、钟天师、东岳大帝巡视,或许能或一两点灵光,投胎转世。
这些小鬼阴气并不强,所以每逢七月半或者煞气重的人都会避让,当然有良心的守桥小鬼还会救人。
桥上隐约有火光,待走到近前一看,是一些人在烧纸钱,祭拜先祖。
“都什么时候了,还烧纸,这不是找死吗”阴倌中有人叫嚷道,只是他们都是魂体,凡夫俗子又岂能见,在他们看来只不过仅封先生与我罢了。
秦剑,你劝他们回去,别在这呆着,当了替死鬼封二皱眉道。
我往那些烧纸的人走了过去,他们正跪在地上边哭边祭拜,若是平时有判官在,自然是无妨的,鬼道秩序谨然,烧的纸也会有阴倌组织鬼魂按序领取,然而现在他们烧的这些纸与祭品,只能被孤魂野鬼所夺,甚至还有可能危及他们的性命。
嗨,赶紧离开这,大晚上的,别冻着孩子了。我走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跟前,低下身子道。
“妈妈,怕,怕”那孩子一见我浑身黑袍,戴着夜叉修罗面具,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身行头跟鬼也差不多了,看着那可爱的孩子,苦笑道“快走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再不走就晚了。”
“你有神经病吧”旁边几个烧纸的人满脸哀痛的走了过来,揪住我的衣领。
阴气愈盛,每个人的心性都会受到影响,脾气变的暴戾,我能理解他们心中的哀痛,对亲人的思念,但现在不是跟他们解释的时候。
我冷喝一声,睁开半眯的眼睛,血红的瞳孔带着身上的阴气,如同死神一般,吓的揪住我衣服的那厮一屁股坐在地上。
“七月七鬼门开,生死渺茫两难度,夜叉南北西东游,再不走,莫怪我不提醒”我从口袋里快速的摸出一张符纸,胡乱编了两句,手指一动符无火自燃。
“夜叉,夜叉老爷显灵快,快走”在场烧纸的人被我吓的不轻,尽皆大惊,纷纷收起香蜡,慌忙的跑了。
“哈哈,搞定了”我心中万般心酸,苦笑对封二道。
成为了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其实我远远比鬼吓人,大部分看不到鬼,鬼可不避人,而我却不得不躲在这张面具与沉重的披风里。
封二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明白我所想,笑着宽慰道“夜叉,夜叉有什么不好的,夜游白方,嫉恶如仇,诛恶扬善,面相凶丑,却有祖师善德之心,秦剑,以后你就叫夜叉吧,哈哈”
我低头点了根烟,微微一笑,跟在封先生身后往北山走去。
远远我听到小孩那稚嫩的声音,“妈妈,夜叉老爷是谁啊”
那妈妈说,“夜叉老爷啊,是抓鬼的好人,不过他也吃小孩,以后见了夜叉老爷就要躲着,知道吗”
“妈妈,那我以后也要当夜叉老爷,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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