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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陈凯之感激地看了先生一眼,他知道自己并非武院的武生,所谓的箭术课,并非是这先生的职责,原本他所要做的,就是教授一些皮毛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这样费心的。
同窗们已是一哄而散,只有吴彦几个人还在等着陈凯之一起下学。陈凯之又朝这先生作揖,正待要辞别。
这先生却道:“怎么,学了一下午,难道不想试一试箭吗?”
“呃……”陈凯之摇摇头,笑了笑道:“不必,知道奥义就可以了,下次再试吧,磨刀不误砍柴工。”
“哈哈。”先生不禁爽朗大笑道:“那好,去吧。”
“先生,再会。”
在学宫里读书的日子,总是充实,甚至陈凯之愈发的喜欢这学宫的生活了。
眼下唯一的麻烦,就是银子,他想在学宫里营造自己的书斋,一个占地三百亩的书斋,想一想就令人激动,如果可以的话,甚至陈凯之还愿意再开辟出一个菜园子,种种菜,养一些鸡鸭,祖传的手艺和天赋嘛,不能丢了。
想到这些,陈凯之就不禁觉得美滋滋。
现在唯一犯难的,就是银子了。
精盐的买卖,陈凯之到了京师,就没有去过问了,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利润。
他回到了师兄家里,邓健正在门廊下等他,手里拿着纸笔絮絮叨叨,一见陈凯之回来,便口里念念叨叨地记下:“师弟戊时一刻下学,可见其尚用功,品行虽有瑕,读书尚好……”
陈凯之对邓健道:“师兄,不要再写了,在翰林里如何?”
邓健收了纸笔,方才道:“还不错,在院中国史馆中整理实录。”
陈凯之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不错的差事,翰林之中,最吃香的是待诏,相当于天子的秘书,上一世俗称笔杆子,而国史馆,主要负责的是整理实录,可千万不要以为这只是图书管理员这样简单,事实上,这个时代,对于经史是极为看重的,表面上是让你整理国史,实际上,却是加深你对经史的了解,这属于储备的高级干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一连几日,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终于,荀家的家书来了。
这一次,不只是家书,传递书信的,乃是荀家的一个主事,他带着几个人风尘仆仆的从金陵赶到了京师,见了陈凯之,如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匆忙行礼道:“见过姑爷。”
现在陈凯之和荀家小姐还未完婚,姑爷二字,其实是不该叫的,不过显然,陈凯之乐于接受。他将人请到了自己的厢房,这宅院也没有小厅,请他坐下,便问道:“金陵现在如何?”
这主事叫郑东,一看便是人情练达之人,顿时明白陈凯之的意思:“夫人请小人来,就是为了带话,金陵那儿,一切都好,姑爷这边没人伺候,所以按着姑爷的吩咐,已去了王府和倚翠楼里,将两个丫头都要了来,不过他们是女眷,走得要慢一些,想来还需一些日子才到。至于姑爷的精盐作坊,而今已经不只是金陵里兜售了,附近的州县,许多盐商都在催要货物,姑爷离开金陵的时候,夫人便已扩产了,而今利润丰厚,一月下来,盈利可观,夫人说了,这几月姑爷暂寄在荀家的银子,已多达两万余两,什么时候姑爷需要,随时都可以支取。”
陈凯之顿时呆住了。
两万多两银子……
这尼玛的,精盐还真是……暴利啊。
事实上,陈凯之是有着很大的心理准备的,因为精盐对于粗盐几乎是碾压一般的存在,只要盐炼出来,就不愁没有销路,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错估了这精盐的力量。
他想到这精盐能大受欢迎,可没想到金陵刚刚开始兜售精盐的时候,竟是一下子就风靡起来。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那粗盐实在是无法入口,何况,精盐价格虽贵了一些,可是用了精盐,却不必大费周章的去往菜里放酱料,反而只放了盐,更加可口,如此一来,却等于是给人省了酱料的钱。
不只是金陵,便是附近的一些州县,也开始渐渐对精盐有了兴趣,按照与三大盐商达成了协议,其他州县的盐商无法直接从作坊里购货,可是他们却可以从三大盐商那儿求购,三大盐商如今相当于三大总经销商,一倒手,便是躺着挣钱。





大文豪 第二百三十三章:白马寺观礼(5更求月票)
陈凯之从一开始便料到这是一本万利的营业,但他更清楚,真正挣钱的,还是作坊。
因为精盐的制造,实在太容易了,只要愿意,有多少可以供应多少。
可两万两银子……
这个时代银子的购买力,可是惊人啊,就比如自己的师兄,一年的俸禄,也不过纹银百两,这笔银子若是在其他地方,保准可以一家老小过着不错的生活,之所以师兄穷酸,只是因为他住在洛阳的内城而已。
单说这小宅院的租金,就去了一大半。
陈凯之心里虽是震撼,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还有什么交代吗?”
“还有就是小姐修了一封书信来。”郑东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取了书信交给陈凯之。
陈凯之接了,暂先收起。
郑东随即又道:“夫人说,姑爷在京里生活不易,不过既是投靠了师兄,令师兄是官爷,想来定会好生照拂姑爷的,不过……”
他皱了皱眉,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看了这这里的一切,显然事前没有想到陈凯之的这位师兄,似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陈凯之则是含笑道:“让伯母费心了,我在这里过的一切都好,你也不要回去说什么,不过,我现在手头确实需要银子,你回去之后,请伯母将银子送来。”
郑东很爽快地点了头,陈凯之也就放松下来,留他在这里住了一宿。
而此时,已到了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据说是佛祖的生日。
这佛教自东汉年间,便开始传入,起初并不兴盛,只是在洛阳兴建了第一座寺庙,名曰白马寺,此后到了大陈建国百余年之后,才渐渐兴盛起来,天下寺庙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
洛阳人总爱过节,其实和上一世的人并没有什么分别,没有节日,也要创造节日,一来喜庆,二来,也是讨个彩头。
早在三日之前,白马寺那儿,竟是送了一份佛帖来,说是请陈凯之今日去白马寺观礼,这使邓健在旁看了,不免酸溜溜的。
每日埋头读书,陈凯之也觉得烦闷,今儿又如近几日一样,又是春雨绵绵的,其实现在已到了春夏之交,可这缠缠绵绵的雨,却像是卯足了劲一样,非要下个痛快不可,偏生它又如一婉约的女子,既不愿痛快的走,偏生又委婉断续,以至这几日天难见晴,雨又零零落落。
陈凯之完全可以想象得出,白马寺那儿,今日无论是雨是晴,定会热闹无比,学宫也放了假,陈凯之便索性邀了邓健一道去。
邓健也是来了兴致,撑着有伞,在庭院这儿再三催促,陈凯之才是准备妥当,看了看天,不由道:“师兄,这样的雨,不必带伞吧。”
邓健一脸慎重地道:“读书人要注意斯文,为官之人该注意官仪。”
陈凯之顿时语塞,很好,你赢了。
陈凯之索性也取了一柄油伞,却不撑起,只夹在腋下,雇了轿子,二人便到了白马寺。
这白马寺山门耸立、殿阁如云、高塔入云,经过数百年的不断修葺和完善,早已成了洛阳一景。
而此刻,虽是淫雨霏霏,可是香客如云,果然如陈凯之所料想的那样。
虽是早料到,可陈凯之还是不禁咂舌,和师兄挤着进去,因着香客实在太多,绝大多数人都被挡在山门之外。
香客们无论穷富,只在山门外许愿,有绫罗绸缎者,取出金银来,作为香火,衣衫褴褛的,亦是慷慨,竟也舍得花数十文钱,买一柱香来朝拜。
邓健看得眼睛都直了,咕哝道:“圣人说,敬鬼神而远之,不平白糟蹋这钱,凯之,你看,啊呀,有人花银元宝买香。”
陈凯之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扯着他道:“我们到山上去。”
陈凯之有佛帖,所以大喇喇到了山门外,直接将佛帖递上去,小沙弥合掌朝陈凯之一礼,接着指引陈凯之和邓健二人进去。
进了山门,陈凯之方知这白马寺的浩大,殿宇与山峦重重叠叠,一眼竟看不到尽头,这里很清净,远没有山门外香客的纷扰。
小沙弥笑吟吟道:“陈施主,邓施主,且去清凉台小坐。”
陈凯之朝他颔首,一路欣赏沿途的风光,偶尔,也有和尚或者沙弥经过,个个红光满面,颇有宝相。
待到了这清凉台,陈凯之方才发现,这儿竟已有了不少人。
能接到佛帖的人,想来都是这洛阳的大富大贵之人。
沙弥通报之后,便见一禅师慈眉善目地站起来,朝陈凯之行了个礼,其余许多人,也随之朝陈凯之看来。
此时,这禅师道:“贫僧法海,陈施主闻名学宫,贫僧还怕陈施主不肯来,今日屈尊至此,万幸,万幸。”
陈凯之便忙作揖回礼道:“学生一介书生,承蒙看重,惭愧。”
接着,便接引着陈凯之至清凉台坐下。
这清凉台正在一处山崖上,借着地势,修筑了亭子,占地不小,坐在这里,宛如整个人悬在空中,在这里欣赏这最后的春雨,倒也有趣。
这里的贵人们,似乎对陈凯之都很好奇的样子,都在悄悄地打量着陈凯之。
见陈凯之这样的年纪,心里更是震撼,这禅师倒是给陈凯之作了介绍,当然,因为人不少,所以只介绍了几个重要的人。
这时,这法海禅师道:“陈施主,这位是西凉国国使钱盛施主。”
陈凯之朝那‘外宾’颔首点头,对方也笑着回敬。
陈凯之心里想,西凉国在经史之中,疆域主要在关西一带,据说受佛教的影响极深,他们的天子,都是自称自己是带发修行的僧侣,如今白马寺邀他们来参与这盛会,就不奇怪了。
其他几个,有一个最引人注目,竟是当朝的户部巡官,巡官的职责不小,主要是督查部里各个清吏司,地位只在侍郎之下。
至于其他一些人,真正官面的人不多,可是勋贵却不少,还有一些世家大族的人,陈凯之心里想,大陈只尊儒,虽然佛教此时在民间影响甚深,可在上层想来影响却不大,否则来的人,怎只这些?
法海禅师已经坐下,笑道:“这位陈施主,一篇文章,震惊天下,今日来此,与我佛有缘,陈施主,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此时有小沙弥斟茶来,陈凯之也算是见过世面,只一闻茶香,便知道这茶叶非凡,捂在手里,轻抿一口,一股茶香瞬间袭遍口舌,舌尖先是微苦,可回甘之后,便感觉到一股香甜,整个人精神一震。
一边喝着好茶,一面自这清凉台看着远处的山峦起伏,这本是给人带来不便的yin雨,顿时变成了一种境界,陈凯之沉浸其中,倒不愿理其他香客了。
耳边只听一香客和法海禅师低声交谈,大抵是近来流民甚多,佃租暴涨的事,法海禅师显得兴致勃勃,眉宇之间,带着喜色,对那香客说着白马寺有良田四万亩云云。
陈凯之觉得乏味,便不理会。
似乎这时法海禅师想到什么,对那户部的巡官道:“李施主,据说朝中现在在讨论增赋之事吗?”
李巡官别有深意的看了陈凯之一眼,道:“只是讨论罢了,现在沸沸扬扬,说来说去,都只是天人榜放出来的那篇赋税论,引发的争论。”
法海禅师显得很担忧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故意不想让陈凯之听见,哪里知道陈凯之耳目是极灵敏的,便听法海禅师道:“白马寺是寺庙,不需缴税的,可贫僧听说,有人想在寺庙的赋税上做文章,这样下去,寺里只怕难以为继了。李施主是钱粮官,想来也知道寺里的难处,一旦要寺里讨钱粮,白马寺三百僧侣,可如何是好啊。我佛慈悲,朝廷该对佛门留有善念才是。”
李巡官点点头:“你们的难处,本官自会具实奏报。”
法海禅师似乎放心了一些,声音才放大了:“陈施主,你的赋税论,贫僧倒是读过,实是字字珠玑,不愧为天人榜颁出的大作,不过,有一处,贫僧却觉得商榷。”
陈凯之本是听到他和李巡官的低声交谈,不怎么感兴趣,现在不料法海竟和自己讨论文章,于是朝他微笑点头:“还请禅师赐教。”
现在陈凯之的赋税论正在劲头上,在座之人俱都看过,所以也都来了兴趣,朝这里看来。
法海叹了口气道:“减赋税,也未必就不好,许多事,其实不可一概而论,我佛慈悲,有好生之德,那些寻常小民,何等贫苦,一旦有脏官污吏,借这文章的道理来盘剥百姓,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自然,文章的立意,是极好的,贫僧只怕有人乱作文章罢了。”
原以为,陈凯之势必会进行解释的,谁知陈凯之却只是点头道:“禅师教诲的是。”
法海见他没有反驳,便笑了笑道:“一些浅见而已,贫僧是佛门子弟,心里只晓得慈悲,却不知其他道理。好了,时候不早了,诸位施主,我们去吃斋饭吧。”




大文豪 第二百三十四章:不情之请(1更求月票)
一听到吃斋饭,陈凯之和邓健的眼睛很习惯性的,都亮了。
陈凯之心里想,来这里最大的收获,想必就是如此吧。
于是那法海禅师打头,众香客纷纷站起来,陈凯之急不可待地想要动身,邓健却是轻轻捏了捏他的袖子。
陈凯之不解地回眸,当与师兄的眼眸触碰,只见他淡淡的样子摇了摇头。
一下子,陈凯之恍然大悟,这顿斋饭是跑不了的,得端着架子,而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陈凯之方才显得不急不躁起来,等众人纷纷站起,随法海禅师动身,师兄弟二人才慢吞吞的起来。
倒是那法海禅师,故意驻足,等着陈凯之,边道:“陈施主,白马寺的斋饭,也算是远近驰名,陈施主乃是天人榜的新秀,贫僧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陈凯之颔首道:“禅师盛情,学生已是极感激了。”
这法海禅师点点头,随即,便领着众人到了一处斋院。
只见这里一个个饭案已是准备好了,陈凯之和邓健同案而坐,邓健在旁低声道:“凯之,待会儿切莫狼吞虎咽。”
陈凯之觉得师兄在侮辱自己,是想要报平时自己抢他饭菜之仇,便不理他。
等斋菜上来,顿时一股诱人的菜香扑鼻,最先上来的,却是晶莹剔透的豆腐,看似是寻常的家常小菜,却显得极精致。
那法海禅师满面红光地道:“此菜叫美玉无瑕,用的,乃是长安肴山所产的水豆腐,昨天夜里制出,连夜,用快马送来,除此之外,诸位施主是否发现这菜中竟无酱料,因为所用的乃是无杂味的精盐,是从金陵所采买,而熬豆腐的汤,乃取用多种珍贵药材,用了三日熬制而成,可强身健体,诸位施主请用。”
陈凯之不禁为之惊讶,他真是不想不到一道小小的豆腐汤,竟是如此珍贵。
他拿着勺子,轻轻尝了一口,果然味道与别处不同。
紧接着,一道道斋菜上来,法海禅师亦一一介绍,这些斋菜,无一不是精品,所选的食材,皆是珍贵无比。
邓健吃得有滋有味,可偏偏还得遵守他那端架子的原则,反而显得难受的样子。
陈凯之一开始还有所顾忌,到了后来,便索性放开了,习惯是改不掉的,人活着本就不容易了,连吃顿饭都扭扭捏捏的,那还有什么痛快可言?
这顿饭,陈凯之吃得还算舒坦,这寺庙招呼倒是周到,饱饭之后,接着便有沙弥开始为众人斟茶。
陈凯之呷了口茶,更感觉惬意无比,忍不住的想,其实做和尚也挺好的啊。
他所坐的位置,正靠着斋房的墙壁,这墙后,理应是一处长廊,偶尔会有小沙弥斟茶经过,陈凯之的耳目过于灵敏,以至于这里的一切,自是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此时,似有几个小沙弥自墙后来嘀嘀咕咕着说话:“方才那个少年郎,便是天人榜的陈举人?真是年轻啊。”
“那位施主,看上去不像是恶人,可为何法海师叔却说此人欺世盗名,大奸大恶呢?”
哦,说的陈举人不就是他吗?
陈凯之听到这里,不禁留心起来,一面不露声色的喝茶,一面继续静听。
只听另一小沙弥道:“据说是他的文章,可能要给寺里惹来大麻烦,朝中已有人打寺中的主意了。”
“既然寺里不喜他,可禅师为何还要给他下佛帖呢?”
“你这便不知了,师叔乃是负责接引的主僧,专与洛阳里的贵客们交往,此人毕竟是新晋的天人榜俊彦,这可是百年也不出一个的才子,请他来寺里,也可使寺中增色不少,若是再能题一幅字,说不定香客来的就更多了。”
“原来如此。”
陈凯之面上微笑,心里却一下子明白了。
只是这等事,他早已习以为常,见得多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有大反应了。
他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轻轻抬眸,却见法海禅师正与那位户部的李巡官攀谈,相谈正欢。
一旁的邓健,自然听不到外头的闲言碎语,所以只顾喝茶。
眼看时候不早了,那法海禅师笑容可掬地道:“斋饭和茶水简陋,让施主们见笑了。”
边说,他微微侧目,似乎注意力放在了陈凯之的身上,而后徐步走到了陈凯之的面前,行了礼,道:“陈施主,贫僧,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陈凯之微笑还礼道:“还请禅师见告。”
虽是知道了这法海的‘险恶用心’,陈凯之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仿佛那些背后的事,他全然不知。
法海笑道:“陈施主年少有为,才高八斗,今日乃是佛诞之日,可施主肯屈尊而来,寺中上下,亦是与有荣焉,陈施主若是能趁此佳日,在寺中题字一幅,贫僧定是感激不尽。”
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还真是请自己题字了。
现在陈凯之的身价,随着天人榜,已经水涨船高,这法海是个极聪明的人,趁此机会,让陈凯之这样的人物为这寺庙题字,确实可以大大提高白马寺的声望。
这白马寺,虽是第一古刹,可毕竟早不如当年了,当年洛阳城独此一家寺庙,可现在呢,各个寺庙早已遍地开花,这白马寺虽有第一之名,可终究还是不如从前。
陈凯之眼里带着笑意,道:“题字?这……只怕不妥吧,学生才疏学浅,何德何能。”
法海禅师却是道:“陈施主实在是太过谦了,还是请施主赐一副墨宝吧。”
他提了倡议,其他的香客,也都来了兴趣。
不管怎么说,陈凯之是大才子,这毕竟是有天人阁进行认证的,谁敢不服天人阁?
此时,大家都起了好奇之心,这位陈举人,会题什么字呢?
于是众人纷纷道:“是啊,陈举人何必谦虚,法海禅师乃是有道高僧,他这般请你,岂可拒绝?”
又有人道:“陈举人就应下吧,我等也正盼一睹陈举人的风采呢。”
那李巡官笑了笑,也上前来道:“陈举人万万不可自谦,怎好让法海禅师失望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凯之此时就算想要拂袖而去,怕也不可能了。
何况吃人嘴软,不写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
陈凯之便笑了笑道:“禅师话说到这个份上,学生只怕却之不恭了,不过学生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见陈凯之答应下来,法海禅师一副高僧的模样,毫不犹豫地道:“不知陈施主所请为何?”
陈凯之面上淡泊的样子,心里却在想,你特么的背后腹诽我,还让我给你题字?
人人敬你有德高僧,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徒罢了!
陈凯之的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笑道:“既然禅师瞧得起学生,可学生在想,若是当真题字,也请禅师莫要嫌学生的字不好,这所题之字,理应悬于山门才好。”
这句话,就不太谦虚了。
众人心里想,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啊,刚才的谦虚,只是意思意思而已,人家可是高傲得很呢!题的字,非要挂在人家山门,这叫什么,这才叫身份,否则这字岂不是白题了?
有才之人,恃才傲物,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这一点,大家倒是都可以理解。
而且,说实在话,陈凯之要求自己的字悬挂在山门,其实要求并不过分,他毕竟是登过天人榜的人,放眼天下,又有几个可以比肩?
法海禅师却是有些犹豫了,他自然知道陈凯之的分量,说到身份,他只是个小小举人,可此人倚着天人榜,这天人榜的分量,就不是白马寺所能比拟的了。
见法海禅师踟蹰,陈凯之则笑道:“请禅师放心,学生既受禅师所请,怎可不尽力而为?所题之字,定是蕴含佛理,为白马寺增色的。”
他下了这个保证,这么多尊贵的香客听了个清楚,而且又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这倒是让法海禅师放心下来。
此人的才华横溢,所写的的东西,既又蕴含佛理,再加上他这天人榜俊彦的身份,悬挂于山门外,其实也不是坏事。
法海便含笑道:“既如此,那么贫僧便做主了,陈施主的题字,一定能让人大开眼界,届时,自当悬于山门,好教香客们一睹陈施主的文采。”
他也下了保证,陈凯之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反悔,毕竟在这里的香客,都是有身份的人,白马寺若是出尔反尔,往后还如何在洛阳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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