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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尘夕
“二哥是人不是神,再说,爹的年纪也摆在那儿,爹还一直缺少休息,就爹每天忙活的程度,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更何况最近爹几乎天天熬夜,也该躺下休息休息了。”房遗爱说道。
“好好陪娘用膳。”揉了揉房遗则的头,房遗爱头也不回的朝花亭外走去,他不敢回头,不敢看房夫人的脸sè和眼神。
“遗爱,你就不给娘一个解释么?”房夫人朝房遗爱说道,声音里有股淡淡的,却不容人忽略的哀求。
“二哥?”房青娘扶着房夫人,朝房遗爱叫道。
“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更难受。”房遗爱停住脚步,背对着众人,说道,“爹不想让娘伤心,我也不想让娘伤心,我宁愿娘怨我气我,甚至恨我,也不想让娘心痛。”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肯告诉娘原因了?”房夫人满眼水雾的看着房遗爱笔直的背影,艰难的说道。
房遗爱沉默。
“好,好,好。”房夫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
虽然是在说好,语气却让人心痛。
“娘。二哥!”房青娘看出房夫人的情绪不对,急的跺脚,朝房遗则打眼sè,让他赶紧缠磨住房遗爱。
“二哥你是不是和爹吵架了?”接到青娘的眼sè,房遗则机灵的跑到房遗爱身边,拉住房遗爱,问道。
这话一出口,气的房青娘恨不得狠狠敲他一顿,看也知道是二哥和爹吵架了,不然花厅里能是这个样子么!
“二哥,你和我说说,为什么和爹吵架,若是爹的错,我,我去找爹理论,若是,若是······”房遗则挠挠头,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不对,好像不应该这么说。
“无所谓谁对谁错,只是个人有个人的不得已而已。”房遗爱看着房遗则尴尬的样子,轻声说道。
“娘,爹昨天说大哥一家就要随大哥进京述职了,让青娘吩咐下人,把大哥的院子好好的收拾一番,估二十三、四两天,他们也就到了。”房遗爱说道,说完,再次抬步,绕开房遗则,朝外走去。
“你大哥要回来。”房夫人说道。
“嗯。”房遗爱应了一声,并未停步。
“是因为你大哥么?”房夫人心思飞转,回忆了一下方才房遗爱和房玄龄两人的对话,直觉的出口问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遗爱的反应。
闻言,房遗爱的身子微僵,抬起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瞬间如常的走出了花厅,既没肯定房夫人的话,却也没有否认。
在房遗爱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房夫人面sè便的苍白,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住,要不是房青娘在一旁扶着,只怕真的会跌倒在地。
“你信不过爹么?”
“我信得过父亲,可我,信不过他。”
“你始终都没原谅他。”
“爹,有一有二,谁能保证不会再有三?而且,有一个,还会在乎第二个么?”
“与我来说,遗则和青娘,不但是我的弟弟妹妹,更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无论谁想伤他们,都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回想着房遗爱和房玄龄今早上的话语,一字字,一句句,莫不都是牵扯到遗直卖弟自保的事情!
口口声声,房遗爱话里暗含的意思,莫不都是害怕房遗直会害到青娘和遗则,特别是同为房家承业男子的遗则!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房遗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事,竟然让遗爱害怕成这个样子?
房夫人苍白着脸,任由青娘和遗则两个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个孩子,都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一个个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除了亏欠房遗爱以外,这些个孩子,哪个不是她捧着含着护着拉扯大的,哪个不都是牵着她的心。
当年乍闻房遗直出卖房遗爱,房夫人失望痛心之余,更多的是自责自己,痛恨自己,怪自己没有教好几个孩子!
好在遗爱自己没出什么事儿,而且遗爱又是个懂事,又顾念父母,并未计较房遗直的过失,反而与房遗直握手言和。
本以为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几个孩子在自己的护持下都会好好的,却不想又出了事儿。
这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遗爱会这样?这孩子不触及底线,是不会如此倔强不知变通的!
底线,房遗爱的底线,共同再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房夫人自然清楚房遗爱的底线,最低的一条便是家人安康。
特别是自己、青娘和遗则三个,绝对是房府内,房遗爱最不可碰触的逆鳞!
房遗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竟然让你同胞的亲弟弟防备成这个样子?!
让房遗爱宁可往房府倒贴银子,不沾惹房家分毫的,也要坚决的表明态度,带着青娘和遗则净身出府!
房遗直,房遗爱和青娘、遗则,他们都是你嫡亲的胞弟胞妹啊!你到底干了什么?!又想干什么?!
想到房遗爱说房遗直一家就要返京,消息这么突然,行程这么急,肯定是在汾洲那边出了事儿了!
思及此,房夫人猛然张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吓得青娘、房遗则和悄声进来收拾地上碎茶盏的丫鬟,全都激灵灵的一跳。
“娘?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房青娘到底是跟着试着管过家的,恢复最快,关切的问道。
看着身前的一双儿女,清澈担忧的目光,里头真心的儒慕之情,让房夫人心下一暖。
是啊,都是自己的孩子,若是遗直真的不顾念手足之情,想要伤害他们的话,也得先问过自己这个当娘的!
“将房管家叫过来!”想及儿女的安全,房夫人只想赶紧把他们兄弟间的危险因素快快的给掐除,当即恢复了日常的风范,冲丫鬟吩咐道。






大唐房二 第三四七章 病倒
早朝之后,杜如晦、秦琼、孔颖达、褚遂良几个,一有空就lun流来他的户部衙门转悠,每次都会拐弯抹角的关心一下他的身子,提醒他注意休息。......
特别是曾经累倒过的杜如晦,更是以身为例,言传身教的劝慰他要劳逸结合,不能一味的只知道公干不知道休息,不然身子很容易吃不消,在自己大唐盛世的愿望实现前倒下,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他们几个为何今天如此勤快的来逛户部,房玄龄心知肚明,铁定是受了房遗爱的拜托。
对于这个让自己窝心、歉疚、生气又满意的次子,房玄龄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想想房遗爱昨夜和今晨的话,房玄龄就一阵钻心的痛。
再想到自己长歪的嫡长子,房玄龄就满身心的疲惫,还有浓浓的失望。
当初自己父亲也是向自己一样忙碌顾不上家,母亲和自己夫人一样护持孩子,为什么当年自己没长歪,偏偏自己的嫡长子就长歪了?
只是一想到当年自己成长时所处的环境,还有当年房遗直成长时所处的环境,房玄龄就无声的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房遗直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看看同期长大的房杜长孙家的三个长子,长孙冲直厚不知变通;房遗直外表温和,心思有些深沉;也就杜构还算好些,却也只是守成之资。
再看看三家的同年的次子,当年三人为了让突然有些迟疑的李世民下定决心,也是为了表明三人的立场,曾明理暗里的舀这三个孩子做坚定立场的投名状。
三个本应被舍弃的孩子救了回来,却个个都长歪了,小小年纪只会惹事生非。
貌似,自从房遗爱出走归来之后,三个孩子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长孙涣颇有乃父之风却不喜政事,专攻商事,让长孙无忌很是头疼。
杜荷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比之杜如晦也是不差足够杜如晦心怀大慰。
房遗爱,自己这个儿子,房玄龄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聪明有,智谋也够用,学识也不差,却和长孙涣一样,并未将心思全都放在政务之上心心念念,挂念着他的医术。
每每都是将政事,在自己的职责内标准的完成,多一份心力不出,欠一份不干,那事情完成的,堪称标准的模式。
也就在事关大唐百姓和朝堂利益,以及自家的身家性命的时候这孩子才肯出全力。
这样一来,让你永远也摸不清他的极限在哪里,也不会知道何时才会是他能力的极限。
就像当年,自己和虞世南、孔颖达、褚遂良几个,一起不停的bi着他学习的时候一样,无论多少的课业,房遗爱总能及时的完成,而且全都能保证在合格线上,优良之下。
此次考试,你让他不许不及格,他哦一声,全都给你考在及格线之上标准的六分到六分五。你要是黑着脸让他的成绩不能低于六分五的时候,他能给你全都保持着六分五和七分之间。
让人生气,却又舀他莫可奈何。
你说他让人看不透,偏偏又诚实厚道的有些像是缺心眼,全无害
唉,这样的房遗爱才是让人不知觉的被他吸引,却又不会太过防备的人。
至于房遗直和房遗爱的相处。
虽然房遗爱一直防备着房遗直,却偏偏还好心的帮房遗直达成了心愿,成功抱的美人归,并且在房遗直外任的时候,预备了一万两的备用银子,好给他解燃眉之急。…。
走之前,看着房遗直还是好的,可是为什么这些年,他会变化如此之大,甚至明知故犯,犯下了如此大的过错?
房玄龄纠结的脑仁生疼,耳边的劝慰声,更是让他心生烦躁。
只是,旁人也是好心,不好明着撵,只能让自己不去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去听耳边的声音,专心的沉浸在公务上。
午饭过后,回来撞在一起的秦琼和杜如晦两个,听闻房玄龄不仅早饭没吃,早点茶水不用,就连午饭也没去用,当下两人眉头一皱,相视一眼,气场强大的进了户部。
难得秦琼学了一次程咬金的不讲理,夺过房玄龄手里正在处置的文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二话不说的架起房玄龄,就往外走。
“我说老秦,你这是干嘛!老杜,你怎么和老秦一样,变得跟咬金似得不讲理。你们这是干嘛。”房玄龄试着挣脱秦琼铁钳一般的双手,无奈力气终是比不过武将出的秦琼。
杜如晦也在旁边帮着秦琼往户部外拉扯房玄龄,一边解释道,“你早饭不吃,茶点不用,午膳也不用,老房啊,公务可不是这么个忙法,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嫂子和孩子们担心吗?”
“再说,遗爱和公主的婚期就快到了,你若是自找着倒下了,你让遗爱如何安心成婚?那些等着找茬的御史台的人,还不定能歪解成什么样呢,说不定连你不满意公主儿媳妇的话都能说的出来。”杜如晦压低声音,仅够他们三个听见。
“我何时不满意了?”房玄龄下意识的反驳道。
“唉,算了,老秦放开我,我自己走。”房玄龄妥协的说道。
“你自己走?去哪儿?”秦琼不放心的问道。
“我去吃饭。”房玄龄说道。
“这才对嘛,那么大年纪了,还让孩子们跟着担心。”秦琼放开房玄龄,满意的说道。
秦琼和杜如晦两人一起帮着房玄龄整理发皱的衣衫。
“你们吃过了?吃饱没?要不要再陪我用点儿?”房玄龄已经饿过头了,根本觉不到饿,只是脱离了专心致志的公务,觉得身子有些发虚,脑袋好像有些发晕。
秦琼和杜如晦相视一眼,全都不放心的点点头,表示愿意陪着房玄龄一起用膳。
老哥三并排朝着户部外头走,穿过户部大院,在门廊下下台阶的时候,房玄龄突然头旋心虚腿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台阶下倒去。
“老房!”
好好秦琼虽然上了年纪,伸手反应却都是不慢,及时的跳下来接住了房玄龄的身子。
“怎么样?”杜如晦下来问道。
秦琼探了一下房玄龄鼻息,摸了一下脉搏,眉头微皱。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杜如晦见秦琼锁着眉,心下有些打颤,急急的问道。
“晕过去了,不过脉搏太虚了,怪不得遗爱担心,巴巴的让咱们几个过来盯着他。这老房头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秦琼叹口气,说道。
“还好,还好。”杜如晦松了口气。
秦琼和杜如晦扶着房玄龄朝皇城外走去,路上遇到一个户部办差的杜荷,杜如晦赶紧让去叫在皇城侍卫那里等着房玄龄的房轩和秦明两人,顺便再在皇城门口叫辆马车。
杜荷看了眼房玄龄的样子,也不顾不上什么举止不举止的了,撒丫子就朝着皇城门口跑去。…。
没一会儿,秦明和房轩过来了。
力气大些的秦明背起房玄龄就就朝外跑,房轩跟秦琼和杜如晦道过谢,赶紧追上去扶着房玄龄,和秦明一起朝外跑。
城门口,杜荷在皇城守卫的帮助下,很是不讲理的拦下了一辆较为舒适的私人马车。
房轩先上车,结果秦明背上的房玄龄,和秦明两个一起将房玄龄扶进了车厢,房轩在里头护住房玄龄的身子,秦明说了声谢,不浪费分毫时间的架着马车绝尘而去。
杜荷、杜如晦、秦琼三个,扒光了身上的银子,算是强卖下了车主的马车。
大家都知道房遗爱这两天沐休,是以,谁都没想要要给房玄龄请太医的事儿。
看着马车远去,秦琼和杜如晦叹口气,摇了摇头。
两人都明白,房玄龄不只是最近太过劳累,有很大可能还是因为房遗直的事情,心下忧虑,担心房遗直进京之后,皇上会从严处置。若真是从严的话,估计,房遗直的命都有可能丢掉。
想着,杜如晦感慨的看着身边的杜荷,心下很是感谢房遗爱帮着自己将惹祸的儿子给掰正了,而且是正的不能再正了。
若是杜如晦知道了杜荷如此努力的真正动力,是想要光明正大的下海经商,他老人家会不会气的跳墙。
交代了杜荷几句,杜如晦和秦琼两个联阙朝宫城走去,房玄龄病倒的事情,还需要给李世民报备一下,毕竟,房玄龄挑的不只是户部的大梁,还有门下省的一半顶梁。
房家,房慎刚请了身子还算硬朗的荣休老太医王菁华进了房府,那边门房就大开中门,急急的来报,说是秦明来势匆匆的架着一亮陌生的马车冲了过来,马鞭扬的不是一般的急。
房夫人、房青娘,还有出来接待王菁华的房遗爱,全都急急的到了院子里。
秦明刚停稳马车,房遗爱就伸手抢过了丫鬟手上事先备好的一壶糖盐水,跳上了马车,踏进了车厢。





大唐房二 第三四八章 如此伺疾
房玄龄病倒了,房遗爱上奏章请了假,在家专门给房玄龄何疾。
皇上、皇后和太龘子、太龘子妃都赐下不少的好药材。
跟房家关系还算不错的各府,也都送来了不少的药材,和关心的问候,至于话语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房家人也懒得计较。
婚期将近,淑儿自然不方便再来房家,只能托晋王李治去房府看看,希望婚前房玄龄能够好利索,不然这个婚结的就有些晦气了。甚至,还有被取消延后的可能。
一想起自己未来公公这个时候病倒,淑儿不由的埋怨起司天监的人,看看这都取得什么日子。
那天秦明和房轩两人将房玄龄带回家之后,房遗爱细心的喂水喂药喂稀粥,还给昏过去的房玄龄擦了遍身子。
等到房玄龄睫毛微动,又醒来迹象的时候,房遗爱就极快的闪身出了房玄龄养病的房间,退到了外间。
实在是害怕病中的老爷子看见自己,会再气出个好歹,那他房遗爱可真的是要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了。
是以,接下来几天,房遗爱都是悄声来悄声去,房玄龄醒着,绝不踏进内室,只有房玄龄睡着之后,房遗爱才会进来看看房玄龄的脉象和心跳呼吸。
在确定房玄龄没事之后,就会在房玄龄床前坐会儿,赶在房玄龄睁眼之前离开。
若是房玄龄的脉象有异的话,就会吩咐人去请王菁华过来一趟,再重新给房玄龄诊治。
房遗爱的举动,房家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碍于那天早上的事情,房玄龄不提房遗爱的名字,其他人也不敢说起。
就连前来探视房玄龄的人,也都得了房家人事先委婉的叮嘱,没在房玄龄面前提起过房遗爱,当然,房遗爱的岳父李世民例外。
这天送走了关心下属的好领龘导李世民浩浩荡荡的一行之后,房遗则趁机偎在了房玄龄的床前,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房玄龄,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等着房玄龄来问话。
房玄龄倒也来了兴致,故意将房遗则晾了两柱香的时间,房遗则小小年纪倒也能沉得住气,只是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房玄龄,认真的期盼着房玄龄先跟他开口说话。
见房遗则竟然能够如此的耐住性子,房玄龄心下不禁感慨,三儿确实被房遗爱兄代父职,替他这个当爹的教养的不错。
四个孩子,不算会嫁人的女儿,三个儿子当中,也只有遗则一个人的成长条件是最为正常和顺当。
三个儿子,也就嫡长子房遗直,是他当年手把手开过蒙,教导过一段时间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毕竟,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至于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什么时候开的蒙,房玄龄记忆里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迹象,就连房遗则进入弘文馆就学的事情,也是房遗爱一手督办的。
好像,就连青娘的开蒙,也是房遗爱教的,就连青娘入宫陪公主学习,也是房遗爱极力同意的,只是在征询自己意见之前,陈述了一番利弊,还搬出了皇上和皇后。
想想,房遗爱确实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对青娘和遗则,并不像遗直,对青娘只是一味的宠。至于房遗直对遗则的态度,房玄龄有些记不清楚了。记忆中,好像遗直就一直没怎么特意的亲近过遗则。…。
唉,难道真的如遗爱曾经无意中感慨的那样,只有失去过才能懂得何为珍惜?
房玄龄走着神,不自觉的抬手,如房遗爱常做的一般,轻轻的揉摸着房遗则的脑袋。
房遗则眼里有着惊奇,更多的是欣喜,原来二哥说的一直都是真的,爹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忙的没时间陪我。
没关系,现在爹病了,弘文馆的课业也不重,这几天二哥布置的课业也少了不少,正好,我有时间陪爹解闷。
房遗则一边珍惜的享受着房玄龄的爱抚,一边美滋滋的想着,爽快的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陪陪生病的爹。
房玄龄回过神来,就看见房遗则酷似房夫人的那双大眼睛,美美的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配上他有些婴儿肥的脸,说不出的可爱。
看着儿子满足的笑容,房玄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积压了几天的郁闷,正在慢慢的消解。
只在眼睑一抬的时候,房玄龄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开始,竟然揉搓在了房遗则的脑袋上,本来房遗则规整的总角发型,被他给揉乱了。
不过,摸着儿子光滑柔软,比最华美的丝绸摸着还要舒服的头发,房玄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好像自己上次这么放松的抚摸儿子的头,还是在遗直四岁之前的事情,而遗爱,自己好像从始自终就没有这样抚摸过。
想起房遗爱,房玄龄轻轻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揉搓房遗则脑袋的手掌。
“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房遗则关切的问道。
“爹没事。”房玄龄说道。
“那爹为什么叹气?”房遗则自动的从床前的杌子上,将pi股挪到了房玄龄的床边上,小心的窥视着房玄龄的表情,见房玄龄没有要捻自己坐回杌子的意思,小pi股这才在床上坐瓷实。
“爹不会还在生二哥的气?”在房玄龄床边上坐稳当之后,房遗则很自然的翘了一条腿在房玄龄的床上,小心的看着房玄龄的脸sè,大着胆子说道,“可是二哥都不生爹的气了。”
“哦?你怎么知道你二哥不生爹的气?”房玄龄感兴趣的问道,着实是想知道一下房遗爱最近的情况和想法。
要说那天生气,房玄龄生自己的气和房遗直的气,多过房遗爱的。这些日子他也知道,房遗爱常常来看他,却不敢选他醒着的时候,怕他生气加重病情。
儿子的孝心和担忧,他都明白,只是,身为父亲,而且一直是严父形象的他,觉得儿子既然不敢趁他醒着的时候来看他,他身为父亲,更是拉不下脸来先将儿子叫过来,毕竟那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膈应。
明知道儿子碍于孝道不会怎么着,自己还偏偏一直仗着自己是父亲的身份,来bi迫儿子,做的着实有些过分。
“二哥那天就说了,爹没错,他也没错,只是个人有个人的不得已而已。”房遗则说着,脚上的鞋子都脱掉了,盘腿坐在了房玄龄的床边上,还挤得房玄龄往里挪了挪身子。
“二哥以前就说过,一家人,自然应该像五根手指头一样,紧紧的攥成拳头,这样的就不会被别人轻易伤到。”房遗则举着自己的拳头说道。
“二哥还说,一家人流的都是一样的血,血浓于水,再怎么吵怎么阄,开门关门的还是一家人,进的还是一家门,没什么隔夜的仇。”房遗则继续说道。…。
“二哥以前还对我说过……”
“二哥说……”
“二哥……”
房玄龄一直静静的听着房遗则在那儿说,满嘴的都是他二哥的教诲,他二哥讲的故事,他二哥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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